摘要:1932年,土耳其把233平方公里的戈图尔划给伊朗,换回100平方公里的小阿勒山东麓,净亏133平方公里。国土缩水听起来像赔本买卖,可凯末尔和礼萨汗却像两个在菜市场换菜的邻居,一个递过去一把葱,一个递回来一头蒜,心里打的算盘却是同一件事:把库尔德人挡在门外。
1932年,土耳其把233平方公里的戈图尔划给伊朗,换回100平方公里的小阿勒山东麓,净亏133平方公里。国土缩水听起来像赔本买卖,可凯末尔和礼萨汗却像两个在菜市场换菜的邻居,一个递过去一把葱,一个递回来一头蒜,心里打的算盘却是同一件事:把库尔德人挡在门外。
库尔德人那时候像一股风,从伊朗高原吹到安纳托利亚,两边都怕这股风卷成风暴。土耳其担心自家库尔德人和伊朗那边的表亲联手,干脆把边境线像拉链一样重新拉了一道。戈图尔那片地,山高林密,走私的小道比羊肠还多;小阿勒山东麓虽然小,却是天然的墙头,站上去能把山口看得一清二楚。凯末尔用一块肉换了一根骨头,肉虽大,骨头却能卡喉咙。
礼萨汗对凯末尔的崇拜近乎追星,连西装领子都要学对方怎么翻。他收下戈图尔,顺手把伊朗境内的库尔德部落往那片山地赶,像把散落的棋子重新码进棋盘。两国领导人隔着国境线举杯,库尔德人却发现自己成了杯里的酒,被晃来晃去,却没人问他们要不要干杯。
几十年过去,地图上的133平方公里早被雨水和尘土抹平了边界,但库尔德人还在。土耳其这边,库尔德语曾经连给孩子起名都要被审查;伊朗那边,库尔德人至少能公开唱自己的民歌。同一片山,两种风声,像两个相邻的电台,一个播军乐,一个播民谣。
现在回头看,那场交换像一场外科手术,切掉了病灶,却没根治基因。库尔德问题从1932年的山口,扩散到四国的平原和城市,成了中东的慢性病。土耳其和伊朗偶尔还会因为库尔德工人党或库尔德民兵吵两句,但吵完又各自回家关起门来处理家务。毕竟,当年换地的那两个老大哥早就不在了,留下的只是地图上一条被反复涂改的线,和山那边依旧不肯安静的风。
来源:水上泛舟的闲人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