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五年后再次见到周岩，是在竞标会上。他高坐主位，矜贵冷漠，而我，只是台下汇报方案的一个项目代表。他忽然打断我，目光越过我，死死盯着我身后，声音发紧：“林静，那孩子是谁？”

五年后再次见到周岩，是在竞标会上。他高坐主位，矜贵冷漠，而我，只是台下汇报方案的一个项目代表。他忽然打断我，目光越过我，死死盯着我身后，声音发紧：“林静，那孩子是谁？”

我心里咯噔一下，身后，我儿子林豆豆正抱着我的腿，探出一个酷似周岩的小脑袋，好奇地眨着眼。

“我儿子，”我稳住心神，声音听不出波澜，“周总，我们可以继续谈方案了吗？”

周岩的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他身边的助理吓得大气不敢出。整个会议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没理会方案，而是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来，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林静，你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将豆豆更紧地护在身后，抬头直视他，一字一句：“我儿子，林豆豆，今年四岁半。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周岩冷笑一声，英俊的脸上覆着一层寒霜。他弯下腰，试图去看豆豆的脸，豆豆却被他吓得直往我怀里钻。他的目光扫过豆豆那张和他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怒火和震惊在他眼中交织。

“林静，你胆子真大。”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带着我的种，消失五年，现在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周总，请你自重。”我冷冷地回应，“这是我的孩子。竞标会看来是进行不下去了，我们先告辞。”

我牵着豆豆的手转身就走，手臂却被他一把攥住。力道之大，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想走？你以为你还走得掉吗？”他低吼。

会议室里的人都看傻了眼，谁都没想到一场严肃的商业竞标会，会演变成豪门恩怨的直播现场。我的老板脸色发白，想上来劝，却被周岩一个眼神给逼退了。

“周岩，放手！”我挣扎着。

“不放！”他固执地盯着我，“孩子留下，你可以滚。”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精准地刺入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五年前的绝望和痛苦瞬间回笼。也是这样一句话，他曾对我说：“这个设计案留下，你可以滚了。”

那时，我为了一个国际设计大赛的名额拼了几个月，他却为了给他的白月光铺路，轻描淡写地夺走了我的一切，只因为我的方案比她的更优秀。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周岩，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总以为全世界都该围着你转，所有东西，包括人，都是你的所有物。”

我停止挣扎，反而凑近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想要孩子？可以。去做梦吧。你这辈子，都别想。”

说完，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脚踩在他的皮鞋上。趁他吃痛松手的瞬间，我抱起豆豆，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会议室。

回到公司，我立刻递交了辞呈。老板面露难色，但看着我决绝的样子，最终还是签了字。他知道，周岩不会放过我，更不会放过我们这个小公司。我不能连累他们。

当天晚上，我简单收拾了行李，准备带豆豆离开这座城市。我以为我的动作够快了，可我还是低估了周岩的势力。

门铃响起时，我以为是外卖。打开门，看到的却是周岩那张阴沉的脸。他身后还站着两个黑衣保镖。

“你要带我的儿子去哪？”他堵在门口，不让我关门。

“我再说一遍，他是我儿子！”我厉声说。

“亲子鉴定报告明天就能出来。”周岩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林静，别做无谓的挣扎。把孩子给我，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钱？”我气笑了，“周岩，你是不是觉得钱是万能的？五年前你用钱打发我，五年后还想用同样的方式？”

他皱起眉，似乎对我的反应很不满：“不然呢？你还想要什么？周太太的位置？林静，别太贪心。那个位置不是你能坐的。”

我看着他理所当然的嘴脸，心底最后一丝念想也彻底熄灭了。我曾爱过这个男人，爱得卑微到尘埃里。我以为他只是不懂爱，以为他只是被家庭环境影响得有些霸道。现在我才明白，他不是不懂，他只是根本不在乎。在他眼里，我，甚至我们的孩子，都只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物品。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平静下来，“我只要我的儿子。周岩，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你现在有你的白月光，何必来纠缠我们母子？”

提到白月光，周岩的脸色僵了一下。“我跟她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都和我没关系。”我不想再跟他废话，“请你离开，不然我报警了。”

“报警？”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觉得警察会管这种家事？”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保镖就要上前。我立刻从门后拿出一把水果刀，对准自己的手腕。

“周岩！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我歇斯底里地吼道，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我告诉你，我死都不会把豆豆给你！”

豆豆被我的样子吓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抱着我的腿：“妈妈，我怕……我不要坏人叔叔！”

孩子的哭声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周岩的心上。他看着我决绝的样子，又看了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豆豆，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他咬着牙，挥手让保镖退后。

“好，好得很。”他盯着我，眼神像淬了冰，“林静，你最好别后悔。”

他转身离开，高大的背影里充满了不甘和怒火。

我瘫软在地，抱着豆豆失声痛哭。我知道，这只是开始。周岩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接下来的日子，周岩果然用尽了各种手段。他冻结了我的银行卡，给我所有可能去求职的公司打了招呼。我找不到工作，住的房子也被房东以各种理由要求提前退租。我带着豆豆，像过街老鼠一样，在这座城市里东躲西藏。

就在我快要山穷水尽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我。

“林小姐，我们聊聊吧。”一个穿着优雅的女人坐在咖啡馆的对面，她保养得极好，眉眼间带着一丝高傲。她是周岩的母亲。

当年，就是她，甩给我一张支票，让我“识趣点”离开她的儿子。

“周夫人，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我语气冷淡。

“不，我们有。”她慢条斯理地搅动着咖啡，“为了我的孙子。开个价吧，多少钱你才肯把孩子交出来？”

又是这样。这一家人，解决问题的方式永远只有钱。

我笑了：“周夫人，你觉得你们周家是什么香饽饽吗？非要抢一个我这种女人生的孩子回去？不怕玷污了你们高贵的血统？”

她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血缘是改变不了的。周岩是周家唯一的继承人，他必须有个儿子。至于你……你配不上。离开这座城市，永远不要再回来，孩子留下，这张卡里有一千万，密码是你的生日。”

她将一张黑色的卡推到我面前。

我看着那张卡，觉得无比讽刺。五年前，她给我的是一百万。五年后，我的儿子“涨价”到了一千万。

我拿起那张卡，在她以为我同意了的眼神中，当着她的面，用力掰成了两半，扔在桌上。

“收起你的臭钱！想让我儿子进你们那种冷冰冰的家庭，做梦！”

说完，我起身就走，不再看她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走投无路之下，我只能求助于我唯一的大学好友，陈浩。他现在是一名儿科医生。

听完我的遭遇，陈浩二话不说，就让我和豆豆搬进了他家的一套空置公寓里。

“静静，你先安心住下。工作的事，我帮你留意。至于周岩，我会想办法。”陈浩温和地说，他的眼神总是那么让人安心。

有了落脚的地方，我心里踏实了许多。陈浩对我很好，对豆豆也视如己出。豆豆很喜欢这个温柔的“陈叔叔”，甚至比对我这个亲妈还要亲。

周岩似乎失去了我的踪迹，有那么一段时间没有再来骚扰我。我以为他放弃了。我甚至在陈浩的帮助下，找到了一家小型的设计工作室，重新开始了我的事业。

然而，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就被打破了。

那天，我去幼儿园接豆豆放学，却看到周岩站在幼儿园门口。他穿着一身休闲装，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变形金刚模型，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讨好笑容。

豆豆看到他，下意识地躲到我身后。

“豆豆，别怕，爸爸不是坏人。”周岩蹲下身，试图和豆豆平视，“看，这是你最喜欢的擎天柱，爸爸给你买的。”

“我不要！我爸爸死了！”豆豆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这句话，是我告诉他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一个四岁的孩子解释他有一个怎样不负责任的父亲，只能编造一个他早已不在人世的谎言。

周岩的脸色瞬间惨白，身体晃了晃，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质问。

“林静，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不然呢？难道我要告诉他，他爸爸为了别的女人，抛弃了我们母子吗？”我冷笑着反问。

周围的家长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我不想在这里和他争吵，拉着豆豆就要走。

“林静，我们谈谈。”他拉住我，“算我求你。”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疲惫和脆弱。我心头一颤，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

我们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厅，豆豆坐在我身边，警惕地看着对面的周岩，手里紧紧攥着我给他的小奥特曼。

“我承认，五年前是我不对。”周岩的声音很低沉，“我混蛋，我不是人。这五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找你。”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我和苏晴（白月光的名字），早就断了。当年我拿走你的设计案给她，是因为她父亲的公司对我家有恩，她求我，我一时心软……但我跟她之间，什么都没有。”他急切地解释着，“我以为你只是生气，会回来。可我没想到，你走得那么彻底。”

“我找了你五年。我去过你老家，去过我们所有去过的地方，都没有你的消息。我快疯了。”他眼眶泛红，“那天在会上看到你，看到豆豆……我承认我当时太激动，方式不对，但我只是……只是太害怕再失去你们。”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控诉我的“狠心”。可他忘了，当初是谁把我推入深渊的。

“说完了吗？”我淡淡地问。

他愣住了。

“周岩，你找我，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突然发现自己有个儿子，觉得新奇？”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是愧疚，不必了，我不接受。如果是为了儿子，那更不必了，他有我这个妈妈就够了。”

“不是的！”他激动地反驳，“我是爱你的，林静！我一直都爱你！只是我以前不懂怎么去爱！”

“爱？”我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你的爱，就是抢走我的心血，践踏我的尊严，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让我滚？”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周岩的脸彻底白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反复说着这三个字，声音里充满了悔恨。

“你的对不起，太晚了。”我站起身，“周岩，五年前的林静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林豆豆的妈妈。我的世界里，只有我儿子，没有你。”

我拉着豆豆离开，任凭他在身后痛苦地呼喊我的名字。

从那天起，周岩的“追妻火葬场”模式正式开启。

他不再用强硬的手段，而是换了一种近乎卑微的方式。他每天都会出现在幼儿园门口，不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会送来各种各样的玩具、零食，都被我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他查到了我住的地方，开始每天风雨无阻地等在楼下。下雨天，他就站在雨里，浑身湿透，倔强地看着我的窗户，直到深夜。

陈浩看不下去了，劝我：“要不，就给他一个机会？看他样子，是真的后悔了。”

我摇摇头：“陈浩，你不知道。破了的镜子，就算粘起来，也还是有裂痕。有些伤害，是一辈子的。”

我以为我能一直这么坚持下去，直到豆豆生病。

豆豆得了急性肺炎，高烧不退，住进了医院。陈浩虽然是医生，但毕竟不是主治，只能在一旁干着急。豆豆烧得迷迷糊糊，一直在喊：“妈妈，我难受……”

我守在病床前，心如刀绞。就在这时，周岩冲了进来。他满脸憔悴，胡子拉碴，显然是得到了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

“豆豆怎么样了？”他冲到床边，看到豆豆烧得通红的小脸，眼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你来干什么？出去！”我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刺猬，竖起了全身的刺。

“我联系了全国最好的儿科专家，他明天一早就飞过来。”周岩没有理会我的驱赶，只是沉声说道，“林静，现在不是我们闹脾气的时候，孩子的病最重要。”

他一句话堵得我哑口无言。我不得不承认，在动用资源和人脉这方面，我远不如他。

专家来了之后，豆豆的病情很快得到了控制。那几天，周岩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他笨手笨脚地学着给豆豆擦身、喂水，晚上就睡在走廊的长椅上。

豆豆醒来后，看到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排斥。小孩子的心思最单纯，谁对他好，他能感觉得到。他甚至会小声地喊他一声“叔叔”。

周岩激动得热泪盈眶。

出院那天，周岩开车送我们回家。车里气氛沉默。快到楼下时，他忽然开口：“静静，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恳求和希冀。

“为了豆豆。他需要一个完整的家，需要父亲。”他补充道。

我看着身边已经熟睡的豆豆，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痕，心里一阵动摇。或许，为了孩子，我应该……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我掐灭了。

不。我不能。

回到家，安顿好豆豆后，我给周岩发了一条信息：【明天上午十点，在楼下咖啡馆见一面吧。】

他几乎是秒回：【好。】

第二天，我准时赴约。周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又恢复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周氏总裁模样，只是眼底的紧张和期待出卖了他。

“静静……”他率先开口。

我打断他：“周岩，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谈谈豆豆的抚养权问题。”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什么意思？”

“豆豆是你的儿子，这点我不会再否认。你有探视他的权利。”我平静地说，“每个月两次，时间地点由我来定。你可以承担他一半的抚养费和教育费用。除此之外，我们不要再有任何瓜葛。”

“不要再有任何瓜葛？”周岩的声音陡然拔高，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林静，我做了这么多，你难道一点都感觉不到吗？我要的不是探视权，我要的是你们！是我和你的家！”

“家？”我自嘲地笑了笑，“周岩，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说的吗？你说，周太太的位置，不是我能坐的。怎么，现在你的白月光不要你了，你就想起我这个备胎了？”

“我说了我跟她没关系！”他激动地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俯身看着我，“我爱的是你！以前是我混蛋，我瞎了眼！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补偿你和孩子，好不好？”

“补偿？”我摇摇头，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周岩，你搞错了。你爱的，从来都不是我。你爱的，是那个对你言听计从、把你当成全世界、可以为了你放弃一切的林静。可那个林静，早在五年前你抢走她设计稿的那天，就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

“现在坐在这里的，是林静，一个独立的设计师，一个单亲妈妈。我不需要你的补偿，也不稀罕你的爱。我的世界，我自己可以撑起来。”

“至于豆豆，”我顿了顿，看着他痛苦绝望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他可以有父亲，但他的妈妈，绝不会再和你这种自私自利的男人在一起。我不希望我的儿子，以后也学成你这样的人。”

我的话，像一把把刀子，将他最后的希望凌迟得粉碎。

他颓然地坐回椅子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良久，他抬起头，眼眶红得吓人，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份拟好的协议，放在他面前。

“这是关于豆豆抚养和探视的协议，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吧。”

说完，我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走出咖啡馆，阳光刺得我眼睛有些发酸。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那份协议，周岩最终还是签了。

他开始履行一个父亲的责任，每个月来看豆豆两次。他会带豆豆去游乐场，去海洋馆，给他买所有他想要的东西。豆豆渐渐接受了他，偶尔会开口叫他“爸爸”。

每次周岩都会激动得像个孩子。

而他看我的眼神，也从最初的不甘、痛苦，慢慢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悔恨和哀伤。

他再也没有提过“复合”两个字。他知道，不可能了。

我的设计工作室渐渐有了起色，拿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奖项。陈浩偶尔会约我吃饭看电影，像朋友，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我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

我的生活，平静，充实，且自由。

一年后，我带着豆豆准备去国外参加一个设计交流展。在机场，我们又遇到了周岩。他似乎是来送一个客户，看到我们，愣在了原地。

“爸爸！”豆豆开心地朝他挥手。

周岩走过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要出去玩吗？”

“妈妈要带我去看很大很大的房子！”豆豆兴奋地说。

周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复杂难辨。“要去多久？”

“可能……就不回来了。”我说的是实话。我已经联系好了国外的设计学院，准备去进修，也为豆豆联系好了当地的学校。

周岩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蹲下身，紧紧抱住豆豆，把脸埋在儿子小小的肩膀上，过了很久很久，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豆豆，要听妈妈的话……要……要想爸爸。”

豆豆懂事地点点头：“嗯！爸爸也要想豆豆！”

周岩站起身，看着我，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一句：“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你也是。”我点了点头，拉着豆豆，走向登机口。

在转身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他眼角滑落的泪。

火葬场再旺，也烧不回一个早已心死的人。破镜，终究无法重圆。

飞机起飞，穿过云层。豆豆趴在窗边，新奇地看着下面越来越小的城市。

“妈妈，我们还会回来吗？”

我摸了摸他的头，微笑着说：“等豆豆长大了，想回来，我们就回来。”

我的未来，在远方。那里有阳光，有事业，有我最爱的儿子。至于过去，就让它留在身后，随着这座城市的灯火，慢慢熄灭在记忆里吧。这就够了。

来源：在河边垂钓的悠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