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有人疼

摘要:估计是晚上吹电风扇受了寒所致,因为天还没亮,我就因为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强烈的反应而醒了,随即,卫生间里的下泄,充分而有力地证明了肚子里发生了重大情况。这个时候肚子还是不痛的,等拉完了重新躺到床上的时候,肚子却剧烈地痛了起来,是那种一习一习的阵痛,是由内往外

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肚子痛着的滋味了,自以为这样的病痛已是昨日黄花,与自己再也没有关系,不是吗,我吃饭倍香,身体倍棒。

可是真没想到,痛像个不速之客,居然在我不经意间,就这么不期而至。

估计是晚上吹电风扇受了寒所致,因为天还没亮,我就因为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强烈的反应而醒了,随即,卫生间里的下泄,充分而有力地证明了肚子里发生了重大情况。这个时候肚子还是不痛的,等拉完了重新躺到床上的时候,肚子却剧烈地痛了起来,是那种一习一习的阵痛,是由内往外的胀痛。

痛苦在身,虽然黑灯瞎火的,却再也不能入眠了。

小时候肚子痛是家常便饭,那时肚子痛无非三个原因,一是吃坏了东西,二是受了风寒,三是哈了暑气。母亲对此都有办法,吃坏了东西,久而久之,肚子里会长许多“小蛇”,母亲通常会买来一种叫“吉药”也叫“宝塔糖”的丸子,丸子五颜六色,呈宝塔形状,吃在嘴里像糖一样甜,很适合小孩子吃,药性却很不错。头天晚上吃两颗下去,第二天就会拉很多像蚯蚓似的“小蛇”出来,有的居然还是活着的。小蛇被打出来后,肚子一下子就轻松下来,人又变得活蹦乱跳了起来。而中暑或受寒,母亲更是不用药就能手到病除。受寒,她会煎姜汤水,热热地喝下去,身上就会出大量的汗,一出汗,人就没事了。中暑比较麻烦,但在这点上,她似乎更有心得,她可不来什么望闻问切,而是直接就给我掐斑,先是鼻子,她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鼻梁,紧紧夹住,然后猛地一提,不断的夹,不断的提,直到鼻梁上出现红得有些黑的颜色出来才罢休。这尚可忍受,不能忍受的是她的“魔爪”伸向颈项,这时她用的是食指和中指,这两个手指是勾着的,形成一种指嵌,夹住我颈项的皮肉,往外一拽一拽的,痛苦莫名。实在痛不住的时候,她使的劲会轻一些。此外,如果更严重些,她还不善罢甘休,还要去捏肩头,抠脚髁,乃至刮脊背,只要掐出抠出刮出红紫的颜色,母亲的心就多一些宽慰,因为那样就好像排除了危险的炸弹,知道没有危险了。因为身体里的暑气被掐出一个能够排放的口子,排出了热毒,就不会憋着而损伤身体内脏了。

母亲当然也有无计可施的时候。一天晚上,不知什么原因,我的肚子突然痛起来了,事先没有任何征兆。一个人身体的疼痛总是这样的,没有预兆,不给你提醒,但仔细追究分析起来,却又找得到大致的脉络,就像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样,肚子里那些让人疼痛难忍的鬼东西也不是就无缘无故要闹事的。

具体什么原因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我只记得当时我痛得特别厉害,而且这种痛是那种接连不断的痛,这是人的身体最难承受的。这个晚上,我痛得从床上跳到床下,又从床下跳到床上。哭爹喊娘,而母亲和父亲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这样的痛不欲生而束手无策。尽管他们用了以前用过的那些土办法,却全都无济于事。

我也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就不再痛了的,但是那种痛的记忆,却深深地刻在心里,让我心有余悸,以至现在想来也感到后怕。

这一次,我的肚子痛也不是没有来由的,也许是吃坏了东西,她就持这样的意见,我自己则认为是受了风寒所致,可症候却像中暑,也许是因为这些天,我总是在大热天出门,虽然骑车,但肯定也哈到了不少热气,加上一冷,热气与寒气就在身体里饥寒交迫,就像天气,冷热交流就会下雨一样,长期淤积的热气,一旦遇到寒冷,身体自然就起了狂风暴雨,自然,人柔软的肚肠脾胃就要表达出来,就是痛。

“病来如山倒”,我躺在床上,根本就不愿起来。人整个地瘫在床上,什么也不想,什么都不愿做,心里只想着这病痛,什么时候赶快离开我的身体。当又一阵膨胀似的疼痛向我袭来的时候,我只能咬牙忍着,不到万不得已,我坚决不吃药,更不打针。

以前母亲经常挂在嘴上的话是,百病从寒起。我能确信自己的这次病痛,就是从寒而起。寒冷侵袭了的身体,再也受不了风,一吹电风扇,就作冷,可不吹,身上又作热,很有些像是打摆子的征兆。

我想,还是要发些汗出来。于是我叫她给我烧了开水,备了脚盆,泡脚,之后穿了长裤,还穿了袜子。我记得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人最虚弱的部位就是脚底,所以寒气往往从脚底下侵入人体。在景德镇学习时,一个同桌吃饭的检察官谈起尿酸时也说起过,得了尿酸的人最不能受凉,而最容易受凉的部位就是脚掌,所以他说他晚上睡觉时经常是穿着袜子的。

全身无力,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肚子间歇性的疼痛了几个小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疼痛的频率居然越来越稀疏起来。渐渐的,肚子不怎么痛了,但全身却酸软了起来。头晕,手软,脚软,比较明显的是膝关节和肘关节很酸痛。

我对她说了我出现的新情况,她摸了我的脑门,说,你发烧了。

我也一摸,有些烫手,难怪。

她说,也许你是中暑了。

我说,我是受寒,怎么是中暑呢?不过,死马当做活马医,你就用中暑的方法来治吧,反正也不会坏事。

她打了水来,拿出了清凉油,便给我掐鼻梁,只掐几下,鼻子就红黑了。再掐脖子,也就几下,便呈紫黑色。

我知道这是中暑最明显的症状。经过她这么一番鼓捣,人还真是松乏了很多。

晚上,我又让她掐了肩头,还刮了后背,还真是她说得对,中暑了。因为她这样一处理,我晚上八点的时候,就已经能够兴致勃勃地看央视八台的电视连续剧《北京青年》了。

来源:问答智慧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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