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退伍兵欢送会上,我拒绝与连长握手而愤然离去,缘由很痛心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8-29 16:15 1

摘要:2023 年清明,我带着儿子和孙子去给王一民连长上坟,坟前的柏树已经长到两人高,风一吹,叶子沙沙响,像极了他当年在农场宿舍里跟我说话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2023 年清明,我带着儿子和孙子去给王一民连长上坟,坟前的柏树已经长到两人高,风一吹,叶子沙沙响,像极了他当年在农场宿舍里跟我说话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蹲下身,把一瓶他生前最爱喝的诸城老白干洒在坟前,手里攥着那把磨得发亮的拖拉机钥匙,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这把钥匙,是他当年帮我买拖拉机时亲手递我的,如今我还留着,因为它不仅是我日子变好的见证,更是我这辈子都还不清的情分。

1985 年 11 月 3 日,黑龙江嫩江的冬天来得早,火车站的站台上积着薄薄的雪,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

我们三十多个退伍兵背着行李站成一排,王一民连长穿着军大衣,挨个跟我们握手拥抱。他的手粗糙,带着常年握农机方向盘的老茧,跟每个战士握的时候都要多说两句:“回家好好干,有难处就给我写信。”

轮到我的时候,我盯着他伸过来的手,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冒了上来。

三个月前的场景像电影一样在脑子里过:连部办公室里,他把记大过的处分决定拍在桌上,说 “董汉升,你这事没得商量,必须上报”;

我哭着求他 “连长,我就差一步了,你帮帮我”,他却别过脸,说 “部队有部队的规矩,我不能徇私”。

就是这个决定,让我五年的努力全白费了,志愿兵的名额没了,跳农门的机会没了,只能回到安丘那个穷得叮当响的小山村。

“小董,回家好好过日子。”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可我听着却像讽刺。我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转身就往火车上走。

身后传来战友们的窃窃私语,还有他一声轻轻的叹息。我没回头,心里又解气又难受 ,解气的是我报复了他,难受的是,这个曾经我当成亲哥一样的人,如今却成了我最恨的人。

我是 1980 年冬天入伍的,老家在安丘农村,家里穷,三兄弟中就我长得最高,18 岁就有 1 米 8,一顿能吃三个馒头。领兵的首长见了我,拍着我的胸脯说 “这体格,是块当兵的好料”。我当时没多想,就想着能吃饱饭,还能给家里争口气。

到了嫩江的二炮农场,我才知道当兵也得种地。战友们大多耷拉着脸,觉得跟在老家刨土没区别,可我不一样,连队的饭太好了,白米饭、馒头管够,还有猪肉炖粉条,我第一次吃的时候,差点把舌头咽下去。我心里暗下决心:这么好的饭,我得好好干,不能辜负。

我体力好,又不怕累。装卸化肥的时候,别人扛一袋歇三分钟,我扛三袋都不喘气;转运小麦,100 公斤的麻袋,我能扛着在 60 度的跳板上跑;

闲下来就去炊事班帮厨,去猪场挖粪,连炊事班的老张都说 “小董,你真是个劳碌命”。其实我不是劳碌命,我是闲不住,只有累得浑身是汗,才觉得心里踏实。

王一民连长就是那时候注意到我的。他老家在诸城,跟我是邻县老乡,第一次跟我聊起老家的时候,就说 “小董,你光有力气不行,得学门技术。农场缺农机手,你跟着老周学,将来有出息”。老周是连队的农机班长,技术好,连长特意跟他打了招呼,让他多教我。

从那以后,我就跟农机杠上了。连长给我找了好多农机维修的书,晚上我在宿舍里借着煤油灯看;总场办农机培训班,他又给我争取名额,让我去学了半个月。

慢慢地,我不仅会开拖拉机、收割机,连进口的播种机坏了,我也能修好。有一次,兄弟连队的收割机在地里坏了,急得他们连长直跺脚,我去了不到两个小时就修好了,他们连长还特意给我们连送了面锦旗。

1985 年 6 月,连里有两个志愿兵名额,我和总场的一个技师全票通过。消息下来那天,我激动得一夜没睡,想着以后就能留在部队,不用回农村了,我爹娘也能跟着我享福了。可没高兴几天,麻烦就来了。

同宿舍的孙建军跟我不对付,他也想转志愿兵,没选上就到处造谣,说我 “给连长送了礼,还让家里给连长爹送了钱”。一开始我没当回事,觉得清者自清,可后来他越说越离谱,甚至在宿舍里跟战友们说 “董汉升就是个走后门的,他根本不配转志愿兵”。

那天我训练回来,刚到宿舍门口就听见他在说,我再也忍不住了,冲进去就给了他一拳。他也急了,抓起木凳就砸我,我一闪,他没砸到,反而扑在桌角上,额头一下子就流血了。

事情闹到连部,指导员跟我说 “小董,孙建军造谣不对,但你动手也有错,我跟连长说说,内部处理算了”。

我当时还挺感激指导员,可没想到,连长却不同意。他说 “部队讲究纪律,动手打人是大事,必须上报”。

我哭着求他,说 “连长,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他却摇着头说 “小董,我不是不帮你,是不能帮你。今天我帮你瞒了,明天你就会犯更大的错”。

最后,我被记了大过,志愿兵的名额也黄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跟连长说话了。他找我谈心,我躲着;他给我派活,我也敷衍。我觉得他就是故意的,明明是老乡,却一点情面都不讲。

退伍回到家,我才知道日子有多难。两个哥哥盖房娶媳妇,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还欠了外债,我跟爹娘挤在三间漏风的土坯房里。

冬天冷,娘的老寒腿犯了,疼得直哭;爹每天去地里干活,回来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我看着家里的样子,心里更恨连长了 —— 如果他当时帮我一把,我现在就是志愿兵了,爹娘也不用遭这份罪。

连长后来给我写了两封信,问我家里的情况,让我有难处跟他说,我都没回。我觉得他假惺惺的,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1986 年春节前,家里突然来了个人,是连长。他穿着便装,提着两袋水果,风尘仆仆的,一看就是刚从老家诸城过来的。

他看到躺在炕上的爹娘,又看了看我,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小董,你跟我走。” 他说。我当时还憋着气,不想跟他走,可他的语气太坚定了,我鬼使神差地就跟着他走了。

他带我去了安丘市拖拉机厂,进了车间,指着一排崭新的 12 马力拖拉机说 “小董,你选一台”。我当时就懵了,说 “连长,我没钱”。

他拍了拍我的肩,说 “钱的事你不用管,你先选”。后来我才知道,他带的钱不够,又去市里找了几个战友借钱,才凑够了 4000 多块钱。

我摸着拖拉机的铁皮,冰凉的,可心里却热乎乎的。长这么大,除了爹娘,没人这么为我着想过。我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哽咽着说 “连长,我以后一定还你钱”。他笑着说 “不急,等你日子过好了再说”。

有了拖拉机,我的日子慢慢好了起来。农忙时种地,农闲时跑运输,拉点化肥、粮食,一年下来就攒了不少钱。1987 年春天,我翻盖了家里的土坯房,给娘治好了老寒腿,爹也不用那么累了。

那年冬天,连长探亲时又来我家了,还带了个姑娘,是他姨家的表妹,叫李娟。他说 “小董,李娟人好,你们处处看”。

李娟一开始嫌我黑,又觉得我家刚盖的房子里没什么家具,不太愿意。可连长没放弃,天天跟她说我的好,还让她看我用拖拉机帮邻居拉庄稼,慢慢的,她就愿意跟我处了。1988 年,我们结婚了,连长还特意从部队赶回来参加我的婚礼。

后来,连长转业到了诸城公安局,成了副团职干部,可他还是没忘了我。我儿子上学,他帮忙找学校;我儿子买房,他又帮我凑首付。

我好几次想把欠他的七八万块钱还给他,他都不收,说 “小董,当年我给你处分,是怕你走歪路。现在你日子过好了,我就放心了,这钱不用还”。

2022 年冬天,连长走了,享年 72 岁。我带着全家去参加他的葬礼,看着他的遗像,我一下子就跪了下去。这么多年,我一直后悔当年在火车站拒绝跟他握手,后悔当初那么恨他。

我总以为他是故意为难我,却不知道他是为了我好 ,如果当年他帮我瞒了下来,我可能就不会长记性,以后说不定会犯更大的错。

现在,我的日子过得很好,儿子有出息,孙子也上了小学。每次看到家里的拖拉机,看到墙上挂着的连长送我的农机维修书,我就想起他。我总跟儿子说 “你王伯伯是个好人,没有他,就没有咱们家今天的日子”。

今年清明,我带着孙子在连长的坟前,给他讲当年的事。孙子问我 “爷爷,你当年为什么不跟王爷爷握手啊”,我摸了摸他的头,说 “因为爷爷当年不懂事,错怪了王爷爷。以后你要记住,真正为你好的人,有时候会说难听的话,做让你不高兴的事,但你要知道,他们是怕你走歪路”。

风又吹过坟前的柏树,叶子沙沙响,像是连长在回应我。我知道,他从来没怪过我,可我心里的愧疚,却要伴随我一辈子。如果有来生,我还想当他的兵,还想跟他好好握一次手,跟他说一声 “连长,谢谢您”。

来源:一点记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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