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前一秒刚给继妹一耳光,后一秒就被裴少的手下扒光衣服扔在天台,整整晒了二十四小时;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夏望舒的继妹有个追求者。
沪城顶级豪门裴家的继承人,圈子里人人畏惧的“活阎王”!
她前一秒刚给继妹一耳光,后一秒就被裴少的手下扒光衣服扔在天台,整整晒了二十四小时;
她在酒会上把红酒泼了继妹一身,当天晚上裴少就让人把她按进冰桶,差点溺毙。
继妹故意摔碎她妈妈的遗物,夏望舒当场把人打得嘴角流血。
三天后,夏望舒被几个黑衣人直接绑到了裴家的私牢。
“裴少说了,夏二小姐哭一声,就让你掉一斤血。”
整整三天,他们用遍了各种方法。
鞭子、盐水、电击……等她再次有意识时,身上已经没一块完整的皮肤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儿的时候,砰的一声,铁门被人一脚踹开。
强光射进来,夏望舒浑身是血地抬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站着。
她使劲看清,终于认出了来人。
裴聿憬,她的私人保镖。
男人穿着一身黑西装,面容冷峻,鼻梁高挺,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他大步走过来,干净利落地解开了她身上的锁链。
“裴聿憬……”
裴聿憬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别说话,小姐,我带你离开。”
夏望舒靠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冷香,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她虚弱地抬起手,想摸摸他的脸:“你总算……来救我了……”
话音刚落,她就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夏望舒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VIP病房里。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输液管里的药水在滴答作响。
“裴聿憬?”她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夏望舒挣扎着下床,想去护士站找他。
刚走到走廊拐角,她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裴聿憬背对着她,身形挺拔,黑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比例绝佳。
她心里一暖,正要过去,一个西装革履的助理却先一步走到他身边。
“裴少,夏二小姐说特别感激您帮她出了口气,不然她还得被大小姐一直欺负。她想当面谢谢您,需要我安排时间吗?”
夏望舒瞬间僵在原地,怀疑自己听错了。
裴少?
裴聿憬就是那个折磨她的裴少?
“不必。”裴聿憬的声音冷得像冰。
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裴少,当年您被仇家追杀,意外被夏大小姐救下,本该及时回到财团,结果对夏二小姐一见钟情。为了接近她,您才留在夏大小姐身边做保镖……”
夏望舒像是被闪电劈中,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她用力抠着墙壁,指甲都陷了进去。
“这些年夏大小姐一直欺负夏二小姐,您也一直在暗地里给她复仇。可夏二小姐多次提出相见,您却不见,这是为什么呢?”
裴聿憬的语气依旧平淡:“晚晚这些年一直被夏望舒欺负,性格胆小又敏感,如果我直接以裴氏继承人的身份和她相处,怕是会吓到她。”
“先用保镖的普通身份和她培养感情,等她喜欢上我,再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也不晚。”
每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夏望舒的心里!
她用力咬着嘴唇,嘴里全是血腥味,却盖不住心里涌上的那股恶心。
原来……这三年来,那个把她往死里整的恶魔,那个让整个上海滩都害怕的裴少,竟然就是她最信任的裴聿憬!
他张口闭口都是她欺负了夏晚晚,可他知不知道,从小到大,被欺负的那个,是她夏望舒啊!
夏望舒曾经是夏家最受宠的女儿。
夏父夏母是大学同学,一起创业,她出生后,爸爸把她当公主养,妈妈把她当宝贝疼。
直到那个下雨的晚上,夏父带着小三和私生女回了家,夏母才明白,她那个爱她爱到不行的老公,早就出轨了。
她接受不了小三带着女儿登门,三个月后,就在浴缸里割腕自杀了。
很快,夏父就娶了小三,还把夏晚晚宠上了天。
夏晚晚仗着爸爸的偏爱,一次又一次地陷害她。
她把自己的衣服扯烂,哭着说是姐姐弄的;她把自己的作业本扔进厕所,可怜兮兮地说姐姐讨厌她;她甚至在自己的牛奶里下药,再装作无辜地告诉爸爸是夏望舒干的。
夏望舒解释过,但没人信她。
后来她干脆不解释了。
既然所有人都觉得她蛮横,那她就蛮横给他们看!
夏晚晚装可怜说她打人?那她就打!
夏晚晚诬陷她摔东西?那她就摔个够!
反正最后都要被爸爸罚,不如就让这些罪名都坐实了。
她就这样用嚣张来保护自己,直到遇见了裴聿憬。
那是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她开车回家,在路边发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把他带回了家,还请来了最顶尖的医生。
他醒过来说自己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她信了。
“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她看着这个眉眼冷峻的男人,“做我的私人保镖。”
从那天起,不管她去什么地方,身后总是跟着那个高大的身影。
她半夜被噩梦吓醒,他会立刻出现在她房门口;她被夏父罚跪在祠堂,他会悄悄给她送来食物;她心情不好跑去酒吧喝得烂醉,他会安静地跟在后面,等她喝不动了再把她背回家。
慢慢地,夏望舒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她开始期待每天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他站在门口;
她会故意在开会时走神,偷偷用眼角余光去看他;
她甚至在他生日那天,亲手做了一个丑出天际的蛋糕。
“尝尝看?”她红着脸把蛋糕递到他面前,“我第一次做,再难吃你也得吃完。”
裴聿憬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蛋糕,嘴角轻轻勾起:“谢谢大小姐。”
那一刻,夏望舒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她喜欢上了他。
这个发现让她既忐忑又雀跃。
所以在她二十三岁生日那天,她借着酒意,把裴聿憬堵在了阳台上。
“裴聿憬,”她仰头看着他,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光,“我喜欢你。”
男人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大小姐,我们身份差距太大。”他侧过脸,声音有些沙哑,“不合适。”
之后她每一次表白,他都每一次拒绝。
她一直以为,他是出于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这个夏家千金。
可现在她才明白,他是觉得,她配不上他这个裴家大少爷!
他喜欢的人是夏晚晚,甚至为了夏晚晚,能一次又一次地把她往死里折磨。
夏望舒捂着心口,那里疼得像要裂开,好像有人用刀子把她的心脏活生生挖了出来。
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慌忙转身,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医院。
夜风凛冽,刮得她脸生疼,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
一个小时后,她回到了夏家的别墅。
刚一进门,就被夏父给叫住了。
“这几天跑哪儿去了?还弄得这么狼狈?”
夏望舒抹掉眼泪,冷笑一声:“真是稀奇了,我去哪儿,好不好看,你居然也会关心?都说养肥了再杀,你又有什么新计划?”
“放肆!”夏父重重地一拍桌子,“这就是你跟父亲说话的口气?”?
“我就是这态度,你爱听不听,我对出轨的人没什么好脸色。”
她说完就要上楼,却被夏父严厉地喝止。
“站住!港城沈家出了五十亿的聘礼,点名要你半个月后嫁给沈星牧。”夏父的语气不容商量,“我们公司现在资金周转不灵,你必须嫁过去。”
夏望舒的脚步,停住了。
她猛地回身,忽然嗤笑一声,笑声在空荡的客厅里反复回响,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沈星牧?
那个曾经在金融界呼风唤雨的天才,出车祸后智商就停在了七岁!
搁以前,她早就抄起茶几上的花瓶往夏父头上砸过去了。
可现在……
她一想到在医院走廊偷听到的那番话,心就像被硬生生撕裂了一样。
“这婚我结。”她转过身,语气平静得吓人,“但我有两个要求。”
夏父眉头一皱:“什么要求?”
“第一,把我妈那份股份还给我。”夏望舒直勾勾地盯着夏父的眼睛,“当年你们一起创业,股份一人一半。她去世后,你把她的股份收了回去,说要给夏晚晚当嫁妆,那是我妈的东西,我一分都不会让给她!”
“休想!”夏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夏望舒反倒笑了,一脸从容不迫:“行啊,沈家势力那么大,点名非我不嫁,要是我宁死不从……你猜,他们会怎么对付你?”
夏父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他死死瞪着夏望舒,像是第一次看清自己的女儿。
“……行。”过了好一会儿,夏父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第二个要求呢?”
“我结婚的事,在我走之前,不许告诉任何人。”
夏父皱了皱眉,随即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怎么,是怕夏晚晚知道了,笑话你嫁了个傻子?”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她跟她妈一样心善,你干嘛总把她想得那么不堪?”
夏望舒笑了,那笑容吓得夏父下意识退了半步。
“你那双眼睛不要就捐了!反正留着也是废物。”
夏父气得直哆嗦,但最后还是忍住了:“行,我都答应你!沈家那边要求月底前办婚礼,你这几天准备一下。月底前必须去港城,我和你继母要去马尔代夫,婚礼就不去了。”
“你最好别来。”夏望舒说完转身就往楼上走,“不然我怕我会吐。”
刚回房间关上门,夏望舒就听到了敲门声。
她以为是夏父又来找她麻烦,烦躁地拉开门,却看见夏晚晚笑盈盈地站在门外。
“姐,这几天不好受吧?”她上下打量着夏望舒的狼狈样,笑得甜美:“我早就提醒过你,现在有裴少罩着我。你要是敢动我,只有死路一条。”“是吗?”夏望舒嘴角一撇,“他要是真那么喜欢你,为什么连见你一面都不肯?”
“你就没想过,他是在玩你吗?”
夏晚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确实,她今天又一次被拒了。
“你少胡说八道!”夏晚晚气得抬手就要打,“他助理说了,时机还没到……”
啪!
夏晚晚的手还没落下来,就被夏望舒一把攥住手腕,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夏晚晚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那一巴掌她用尽了全身力气。
“你竟敢……”
话音未落,夏望舒的巴掌再次落下,连续十几下,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走廊里不断回响。
夏晚晚拼命挣扎,尖叫道:“你疯了吗!快放开我!”
“你们在做什么?”
楼梯口传来一个冰冷低沉的男声。
夏望舒的动作瞬间凝固。
她慢慢转过身,撞进了裴聿憬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夏晚晚立刻捂住脸,眼泪瞬间涌出:“聿憬哥哥,我只是担心姐姐在这里过得不好,想来看看她,可她二话不说就打了我十几个耳光,还骂我假惺惺,让我滚。”
她哭得浑身发抖,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是我多管闲事了,我这就走……”
说着,她转身欲走,却在经过裴聿憬时脚下一软,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
裴聿憬伸手扶住她,夏望舒清楚地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那是她从未得到过的疼惜与怒火。
夏望舒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疼得她喘不过气。
他看向她的眼神,比地下室里的鞭刑还要伤人,充满了要将她生吞活剥的寒意。
然而,那股杀意转瞬即逝,他又变回了那个冷静克制的保镖,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
“二小姐,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裴聿憬推开夏晚晚,语气竟带上了一丝温柔。
夏晚晚眼底闪过一丝得意,趁着裴聿憬不注意,回头向夏望舒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
“等等!”夏望舒的声音干涩沙哑,“裴聿憬,你到底在保护谁?”
男人的脚步停住了。
“大小姐,我当然是你的保镖。”他回答得毫无感情,“但你现在把二小姐伤成这样,董事长那边,你也没法交代。”
话音落下,他拉着夏晚晚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影冷漠而坚定。
夏望舒独自站在走廊上,看着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硬生生挖了出来,然后摔在地上碾得粉碎。
以前就是这样。
他明明是她的保镖,却总是在她“教训”夏晚晚的时候,反过来关心那个虚伪的女人。
她每次都警告他离夏晚晚远点,而他总是用“怕你被父亲责罚”的借口来敷衍她。
她竟然真的信了。
现在想来,自己真是傻得可以。
不过……她已经决定不喜欢他了。
从今天起,她再也不会为他难过了。
夏望舒深吸一口气,转身回房,用力甩上了门。
她麻木地洗漱,换上睡衣,躺到床上,强迫自己合上眼。
窗外的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照出一道冰冷的白光。
她盯着那道光,直到眼睛干涩得睁不开,才终于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夏望舒在迷糊中感觉房门被悄悄推开。
紧接着……
“砰!”
后脑勺传来剧痛,她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夏望舒发现自己被装在一个麻袋里,手脚都被捆得结结实实。
“醒了?”一个粗哑的男声在外面响起,接着是一阵刺耳的嘲笑,“兄弟们,夏大小姐醒了,可以开工了。”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第一棍就狠狠砸在了她背上。
“啊!”夏望舒疼得身体蜷缩,却根本躲不开。
“上次夏大小姐教训没吃够,还敢欺负二小姐?”又是一棍,这次打在腿上,她甚至听到了骨头移位的声音,“裴少让我们带话,再有下次,就不是一百棍这么便宜了,直接打断你的腿!”
裴少……
这两个字像一把淬毒的刀,狠狠扎进夏望舒心里。
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流出来,打湿了麻袋。
一棍,两棍,三棍……
每一棍都像要把她的内脏打碎,夏望舒缩在麻袋里,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她不能哭,不能求饶,不能让任何人看她的笑话。
“还挺能扛。”外面的人好像打累了,最后一棍尤其狠,直接打在她肋骨上,“给我记住了,再犯,就不是今天这样了!”
脚步声慢慢走远,夏望舒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她挣扎着从麻袋里爬出来,发现天已经快亮了,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几棵枯树在远处。
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点点往前挪。
每动一下,断裂的肋骨就传来钻心的疼,但她不能停下,停下就是死。
“裴聿憬……”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突然笑得流出了眼泪,“你就这么恨我……”
只可惜,你只看到了表面,你护着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什么单纯无辜的小白花。
夏望舒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直到一个路过的卡车司机发现了她,才把她送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很惨,两根肋骨骨折,全身大面积软组织挫伤,左腿骨裂。
直到第二天上午,裴聿憬才赶到医院。
"对不起,夏小姐。"他站在病床前,语气平淡,"昨天睡得太死,没察觉你被绑架了。以后不会了。"
夏望舒闭着眼,没说话。
她害怕一睁眼,就忍不住质问他,然后像个可怜虫一样哭得稀里哗啦。
裴聿憬等了片刻,见她没回应,以为她信了这个蹩脚的借口。
他准备离开,身后却传来干涩的声音:
"你失职了,我不需要你保护,自己回别墅罚站,没我命令不准进门。"
裴聿憬的背影明显一僵。
他慢慢转过身,微微皱眉,像是第一次认真审视这个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夏小姐。
夏望舒知道他在琢磨什么。
以前她多迷恋他啊。
整天缠着他,要是他为保护她受点小伤,她都急得不行,更别说惩罚他了。
有次他被个富二代划伤手臂,她当场暴怒,让人把那家伙揍得跪地求饶。
现在,她居然要他罚站。
"好的,夏小姐。"
最后,裴聿憬只说了这句,然后转身走了,脚步声越来越远。
夏望舒盯着天花板,突然感到特别累。
窗外天色越来越暗,没多久就下起了雨。
傍晚出院时,雨势更大了。
夏望舒打着伞,慢慢走回别墅。
老远就看见裴聿憬还站在门外,雨水从他的头发滴下来,西装全湿透了,紧贴在身上。
她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姐姐!"夏晚晚突然从别墅冲出来,一脸心疼,"聿憬哥做错什么你要罚他?外面雨这么大,他会感冒的!"
夏望舒停住脚步。
夏晚晚穿着丝绸睡衣,连伞都没拿就跑出来,雨水打湿了裙角,看起来我见犹怜。
"要是聿憬哥有错,我替他道歉。"夏晚晚咬着嘴唇,眼眶泛红,"你让他进来行吗?"
夏望舒忽然笑了:"他是我的保镖,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要是心疼他,就陪他一起淋雨呗。"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进别墅,把两人晾在外面。
回到房间,夏望舒直接走到窗边。
雨越下越猛,还夹着闪电和雷声。
她正要拉窗帘,却看见了楼下的情景。
夏晚晚不知从哪弄来一把伞,正踮着脚给裴聿憬撑着。
而那个在她面前永远冷峻自持的男人,此刻正低头看着夏晚晚,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聿憬哥哥,你回去吧,姐姐那边我去说。”夏晚晚的声音顺着风雨飘上来,“你这样会感冒的……”
“二小姐不必担心。这是我的职责。”
“可是我心疼你……”夏晚晚的眼泪说来就来,“姐姐这次真的过分了,不管你做错了什么,她都不该这样罚你。你要是不进去,我就陪你一起在这里淋着。”
裴聿憬似乎被这句话触动,满眼爱意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夏晚晚披上:“二小姐别着凉了。”
真是好一朵清纯的白莲花。
夏望舒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只是不知道等她的真面目被戳穿时,裴聿憬会是什么反应。
她抬手拉上窗帘,将雨夜中的那对男女隔绝在视线之外。
第二天早上,夏望舒慢悠悠地下楼吃早餐。
窗外雨已经停了,裴聿憬还站在花园里,西装半干不干,皱巴巴地贴在身上。
“夏晚晚呢?”她推开门,嘴角带着一丝讥讽,“她不是信誓旦旦要陪你一起共患难吗?”
裴聿憬眉头一皱:“二小姐身体弱,我让佣人送她回房休息了。”
夏望舒听后冷笑一声:“我还以为她多有决心要陪你呢,原来劝一劝她就回去了。”
“二小姐这么善良,大小姐何必总是针对她?”裴聿憬的声音冷了下来,眼里透出不快。
夏望舒懒得再废话,转身回屋:“去换身衣服,陪我去拍卖会。”
这场拍卖会她等了整整十年。
十年前,母亲为了给父亲公司筹钱,忍痛卖掉了自己最心爱的蓝宝石项链。
这些年她一直在寻找项链的下落,直到昨天才得到确切消息,项链会在今天的游轮拍卖会上出现。
她必须拿回这条项链,不计任何代价。
游轮上灯火通明,衣香鬓影。
夏望舒刚走进会场,就看见夏晚晚穿着白色礼服,笑着朝她招手:“姐姐!好巧啊!”
夏望舒直接无视,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她能感觉到裴聿憬跟在身后,虽然一句话不说,但那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穿透她的后背。
拍卖会开始后,夏望舒一直心不在焉,直到主持人宣布:“接下来是本次拍卖会的压轴拍品,‘海洋之心’蓝宝石项链。”
她的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
大屏幕上展示的正是母亲那条项链,蓝宝石在灯光下散发着熟悉的光泽。
“起拍价五百万。”
“六百万!”夏望舒立刻举牌。
“六百五十万!”马上有人跟价。
“八百万!”她毫不犹豫。
竞价一路上涨,最后只剩下她和一位男士。
当竞拍价飙到两千万时,对方终于退出了竞争。
“两千万一次,两千万两次,成交!恭喜夏小姐!”
夏望舒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眼眶有些发烫。
整整十年,她终于能夺回母亲的遗物。
夏望舒松了口气,站起身准备去后台交割。
刚迈出几步,夏晚晚就出现在她面前。
“姐姐……”夏晚晚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这条项链我超喜欢,能送我吗?”
夏望舒冷笑一声,嘴角扬起一抹嘲讽:“送你?你什么都要,我送你一巴掌要不要?”
夏晚晚的脸瞬间刷白,眼泪立刻在眼眶里打转。
裴聿憬迅速走过来,将夏晚晚拉到身后护住。
“夏小姐,没必要这样。”他沉声说道,眼神带着寒意。
夏望舒没空搭理他,径直走向后台。
可当她拿出竞拍确认单时,工作人员却面露为难。
“夏小姐,非常抱歉。裴少刚来电话,指示我们把项链交给夏二小姐……”
“你说什么?”夏望舒的音量陡然提高,“这明明是我拍下的东西!”
工作人员冷汗直冒:“我明白,但我们真的惹不起裴少……他说如果您再和夏二小姐争执,一切后果由您承担……”
夏望舒感到一阵寒意,手指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这时夏晚晚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工作人员立刻谄媚地把项链递到她手上。
“姐姐,我早就说过,有裴少撑腰,你斗不过我的。”夏晚晚得意地晃着项链,“何苦非要跟我抢呢?”
她把项链举到灯下端详,随即露出鄙夷的神色:“这链子看着还行,细看就一般般了,给我家狗当项链还差不多。”
“把它还给我!”夏望舒彻底失控,冲上前就要去夺。
夏晚晚敏捷地闪开,走到船舷边:“姐姐这么想要的话,那我……宁愿扔了也不给你!”
话音未落,她手臂一挥,将项链抛进了海里。
夏望舒瞳孔骤然放大,想都没想就跟着跳了下去。
刺骨的海水瞬间涌入鼻腔,她强忍着不适睁开眼,在深蓝的海水中搜寻那道熟悉的蓝光。
终于,她找到了。
项链正在慢慢下沉,她拼命游过去,一把攥住。
就在这时,她听见“扑通”一声,夏晚晚竟然也跳了下来。
夏望舒没空理会这个疯子,只想赶快游回船上,可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右腿猛地抽筋,剧痛让她动弹不得。
海水涌入肺部,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她拼命挣扎,恍惚中又看到一个人跳入海中。
是裴聿憬!
“救……我……”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
但裴聿憬甚至没朝她看一眼,径直朝着夏晚晚的方向游去。
夏望舒的意识逐渐消散,最后看到的景象是裴聿憬抱着夏晚晚回到船上的背影。
再次睁眼,刺目的无影灯让她瞬间闭上了眼睛。
她发现自己被固定在手术床上,几个戴着口罩的人正冷漠地看着她。
“醒了?”领头的男人语气毫无温度,“夏小姐,因为你把夏晚晚推下海,裴总让我们把你的骨头全敲碎。”
夏望舒惊恐地扭动身体:“不是我!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开始。”对方完全不给辩解的机会。
第一下砸在她的左臂上,骨头碎裂的声音异常清晰。
夏望舒疼得尖叫出声,眼泪瞬间决堤。
一下,又一下……
每一次碎裂都带来难以忍受的剧痛。
她像离水的鱼,徒劳地挣扎,却逃不出这个噩梦。
就在她快要痛晕过去时,她隐约听到门开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裴总,夏小姐的骨头都断了,需要叫医生吗?”
裴聿憬的声音比冰还冷:“等夏晚晚醒了再说。”
“可是夏小姐现在情况很危险,不马上治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那就让她瘫着!”
这六个字彻底碾碎了夏望舒最后的希望。
她再也撑不住,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再次恢复意识,夏望舒发现自己在一间普通病房。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又慢慢抬了抬腿,虽然钻心地疼,但还能动。
她没有瘫痪!
这个发现让她激动得哭了。就在这时,病房门开了,裴聿憬走了进来。
“感觉怎么样?还疼吗?”他的语气很平淡,好像那个下令打断她骨头的人不是他。
夏望舒想起手术室里的话,心像被撕裂一样:“你怎么不去陪夏晚晚,跑我这儿来?”
“我陪她做什么?我是你的保镖。”裴聿憬停顿了一下,又说:“当时情况紧急,你们两个都掉下去了,我……救错了人。”
救错了人?
夏望舒先是愣住,然后苦笑,最后笑出了眼泪。
多可笑的借口啊!
她和夏晚晚,一个穿红裙子,一个穿白裙子,
他怎么可能救错。
裴聿憬似乎被她这个样子弄得不习惯了。
他印象里的夏望舒向来高傲,什么时候见过她这么脆弱?
不知为何,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夏小姐,你真不该把晚晚推下海。”他还是忍不住说,“她身体不好,在海里差点没命,现在才刚醒。”
“谁跟你说我推她了?”夏望舒声音发抖,“她说的?她说什么你都信?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十岁在我牛奶里下药?有没有告诉你,她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缝了十二针?有没有告诉你,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她找人……”
“别说了!”裴聿憬严厉地打断她,“夏小姐,我知道你因为上一代的恩怨讨厌晚晚,但这事跟她没关系。你不用这么诋毁她。”
夏望舒气笑了,抓起桌上的水杯就朝他扔过去:“既然你这么信她,那你滚去陪她啊!”
水杯划过裴聿憬的额头,留下了一道血印。
他眉头一皱:“大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先冷静。我是你的保镖,职责就是照顾你。”
说是照顾,其实全是应付。
给她倒的是凉水,回血针管漏了也看不见,药也经常忘记送。
更讽刺的是,每晚等她“睡熟”后,他都会溜去夏晚晚的病房。
夏望舒每次都装睡,等他走了再悄悄跟过去。
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她看见裴聿憬轻手轻脚地给夏晚晚盖被子,柔声哄她吃药。
而夏晚晚则眼圈泛红地说:“聿憬哥哥,你是姐姐的保镖,还是去陪她吧……要是被她知道了,她肯定又要为难你,我也会过意不去的……”
“二小姐,你就是太善良了。”裴聿憬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所以才会被她欺负成这样。以后你得多为自己着想,明白吗?”
“有你和裴少在,我不会受委屈的。”
“没错,有我们在,没人能伤你一根汗毛。”
夏望舒站在门外,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死死咬住嘴唇,连呼吸都屏住了。
心脏像被硬生生撕开,原来这就是痛彻心扉的感觉。
她摇摇晃晃地走回病房,缩在被子里,任由泪水打湿枕头。
从今天起,她再也不会为这个男人流一滴眼泪。
绝不。
医院走廊上,夏望舒拿着药袋往回走,护士们的议论声断断续续传进耳朵。
“听说了吗?VIP那位的夏二小姐,命可真好,裴少专门从瑞士请了专家组给她会诊……”
“何止啊!我早上还看见有人送来了法国空运的玫瑰,每一朵都还带着露水呢!”
“不止这些,她的追求者除了裴少,还有那个又高又帅的保镖,天天亲自熬粥送来,温度都要试三次才肯给她……”
夏望舒的脚步顿了顿,手指捏得发白。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继续往前走,心脏已经麻木得像被扎成了筛子,再也不会为他跳一下。
拐角处,夏晚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穿着一身白病号服,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姐姐,听见了吧?裴少有多重视我,你再敢跟我作对,他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她凑近一步,“还有你那个心心念念的保镖……你还没看出来吗?你那么喜欢他,可他眼里只有我。你说你可怜不可怜?”
夏望舒面无表情,连眼皮都没动一下:“所以呢,两个男人都追你,你选谁?”
夏晚晚见周围没人,眼神里透着轻蔑:“这还用问?当然是裴少。”
“虽然他从没公开露过面,但他身家过亿,对我更是好到没话说。”
“那你天天缠着裴聿憬干嘛?”夏望舒直视她的眼睛,“难道不是喜欢他?”
“他?”夏晚晚一脸不屑,“一个保镖而已,长得还行,身手不错,无聊时逗逗罢了。”
她恶意地笑了,“特别是看你那么在乎他,我玩起来就更有意思了。”
夏望舒心里冷笑一声。
她突然特别想看看裴聿憬听到这些话会是什么反应?
那个宁愿把她骨头打断也要护着夏晚晚的男人,知道自己只是个消遣时,会是什么表情?
“那就祝你玩得开心。”她冷着脸转身就走。
两天后,夏望舒出院回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她打开衣柜,把这些年送给裴聿憬但他从来没碰过的礼物一件件拿出来。
那条她亲手织了却从来没见他戴过的围巾,那块她跑遍全世界才买到的手表……
“啪嗒!”
一个精致的盒子从衣柜深处掉了出来。夏望舒弯腰捡起,手指有点抖。
这是她二十三岁生日时准备送给裴聿憬的礼物,一对袖扣,里面刻着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那天她鼓起勇气表白,结果只换来一句“我们不合适”。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她把这些东西一件件扔进垃圾桶,还有那些带不走的也一起扔了。
“你在干什么?”
裴聿憬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夏望舒头也不回,继续往垃圾桶里扔东西。
“大小姐,这些都是你送我的礼物。”裴聿憬皱着眉看着垃圾桶里的东西,“为什么要扔掉?”
夏望舒终于转过身,眼神冷得像在看陌生人:“我想扔就扔,你管得着吗?”
她想绕过他走开,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大小姐……”
“放手。”她的声音平静得吓人。
裴聿憬盯着她看了几秒,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夏望舒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他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那堆被扔掉的礼物,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但很快,他就皱了皱眉。
这个坏女人,不值得他多想。
很快就到了夏望舒生日这天。
以前她都会在酒店办派对,门口放着“夏晚晚与狗禁止入内”的牌子。
今年也一样。
她刚让人把牌子摆好,夏晚晚就来了。
“姐姐,你以为今年还能拦住我吗?”夏晚晚得意地晃了晃手机,“我现在就给裴少的助理打电话。”
她拨通一个电话:“林助理,能不能帮我个忙?我想参加姐姐的生日会,可姐姐不喜欢我,总不让我去。”
夏望舒站在一边,听着电话里传来裴少助理恭敬的声音:“夏二小姐放心,裴少会帮您实现愿望,还会在生日当天给您姐姐送上一份礼物。”
挂了电话,夏晚晚得意地看着她:“姐姐,你拦不住我了。”
夏望舒强装镇定,指甲深深掐进手心:“夏晚晚,你最好祈祷那个裴少能一直护着你。”
她转身就走,背挺得笔直。
没人知道,她藏在袖子里的手在发抖,那个所谓的“礼物”,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生日宴会当天,夏望舒穿着一身红色长裙站在酒店大堂。
可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大堂里始终空无一人,一个宾客都没有。
她给自己最好的朋友们一个个打电话,对方却都在找借口:
“抱歉啊望舒,我这边突然有点急事……”
“下次一定给你补上……”
“最近实在太忙了……”
挂掉电话,夏望舒扯出一个苦笑。
她终于懂了,这就是裴少送她的“生日惊喜”。
切断她所有的社交关系,让所有人都疏远她,让她变成一个人人避之不及的孤家寡人。
无所谓了,反正她很快就要永远离开这里了。
“大小姐。”裴聿憬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递过来一杯香槟,“没关系,至少还有我。生日快乐。”
夏望舒怔了怔,接过酒杯。
香槟在灯光下闪着金色的光晕,她仰头喝光,喉咙里泛起一阵苦味。
“多谢。”她扯了扯嘴角,“不过我不需要。”
“大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裴聿憬皱起了眉。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被推开,夏晚晚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走了进来,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
“聿憬哥哥。”她声音软糯地说,“我想和姐姐单独说几句话,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裴聿憬瞥了夏望舒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现在你可以进来参加我的生日会了,满意了吗?”夏望舒冷冷地问。
夏晚晚却笑了起来:“不满意。”
她一步步逼近,“夏望舒,我真是搞不懂,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你妈死了,你爸不爱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大小姐?现在有裴少护着我,而你什么都不是。可你偏偏还这么嘴硬,非要跟我作对。这样吧,你跪下来求我,以后我就不再为难你。”
“要我下跪?”夏望舒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字一顿地说,“除非我死!”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夏晚晚的笑意里带着一丝了然,“毕竟,你就是这么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算了,看在你生日的份上,我就送你一份大礼。”
“本来我也不是不能容你,但你实在太碍眼了。比我成绩好,比我长得漂亮,比我人缘好,连你妈妈的出身都比我妈高贵……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所以,我选在今天,送你去下面陪你妈。”
夏望舒觉得她简直疯了,转身想走,可刚迈出腿,一阵无力感袭来,整个人瘫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她惊恐地发现,身体里的力气正在飞速消失。
夏晚晚蹲下身,欣赏着她此刻的狼狈:“我来之前跟裴少说,想找你聊聊。没想到他怕你对我下手,竟然让人在你的酒里下了药。”
她歪着头,笑得天真无邪,“不过这样倒是正好帮了我。”
夏望舒想喊救命,喉咙却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夏晚晚从包里抽出一根铁棍。
“姐姐,你去死吧!”夏晚晚笑得甜美,举起铁棍就朝她头上砸去。
一阵剧痛袭来,夏望舒瞬间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刺鼻的浓烟呛得她剧烈咳嗽。
四周全是熊熊大火,热浪一波波扑面而来。
她想动一下身体,却发现自己被捆在椅子上,浑身软得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救命……”她用尽力气呼喊,声音却被火焰吞没。
火势越来越猛,夏望舒的意识开始涣散。
这就是我的下场吗?死在生日这天,和妈妈一样,被夏晚晚害死……
就在她快要闭眼的刹那,一声巨响传来。
她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冲破火墙,朝她跑来。
“大小姐!”
是裴聿憬的声音。
他一把将她抱起,在火海中冲了出去。
夏望舒再次睁眼,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
她费力地撑起身体,环顾四周,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
她想起昏迷前的那场大火,想起夏晚晚那张扭曲的脸,想起那杯被下药的香槟……
手指颤抖着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她立刻拨通了报警电话。
“我要报警,有人要杀我。”她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了警察。
挂掉电话,夏望舒疲惫地靠回枕头上。
刚合上眼,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裴聿憬端着药盘走了进来,一身黑西装显得他身形挺拔。
“大小姐,该吃药了。”他把药和水杯递到她面前。
夏望舒没接,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你为什么要救我?”
裴聿憬的手停在半空:“我是你的保镖,保护你是我的工作。”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夏望舒心里。
没错,要不是他一次又一次地护着她,她也不会无可救药地爱上他。
可现在,伤她最深的也是他。
她接过药片,却没急着吃,刚要说话,夏晚晚就哭哭啼啼地冲了进来,眼睛红得像兔子。
“姐姐!你干嘛要报警抓我?”她抽抽噎噎地说,“当时火太大了,我跑出来是想找人救你啊!谁知道我自己也晕倒了……你不能因为没能救你,就冤枉是我放的火呀。”
夏望舒冷笑一声,看着夏晚晚这出精彩的表演。
这女人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
她淡淡地看着她,语气平静得吓人:“哦,我累了,这些话你留着跟警察说吧。”
夏晚晚没料到她会这么不近人情,一下子愣住了,眼泪挂在脸上,不上不下。
她咬了咬嘴唇,一脸委屈地跑了出去。
病房里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裴聿憬盯着病床上的夏望舒,眉头紧锁:“大小姐,你报警抓二小姐了?”
“她想杀我,我报警难道不对?”夏望舒迎上他的目光,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
“二小姐那么单纯,怎么会害你?”裴聿憬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结,“你为什么总针对她、欺负她?”
夏望舒突然笑了,那笑容让裴聿憬心里没来由地一紧:“你非要信她,那就信到底吧。等警察把证据摆在你面前。”
她侧过头,“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出去,我要睡了。”
裴聿僵在原地,深深看了她好一会儿。
最后,他还是转身走了,轻轻带上了房门。
夏望舒合上眼,终于能喘口气了。
直到黄昏,一阵手机铃声把她吵醒。
“夏小姐,关于您报的案……”电话里的警察语气为难,“这个案子我们没法接。”
“理由呢?”夏望舒猛地坐起,伤口被牵扯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裴少打了招呼……”警察的声音压得很低,“不管事实怎样,夏二小姐是他罩着的人,我们碰不得。”
夏望舒咬着嘴唇,直到嘴里弥漫开血腥味:“行,你们不接,我找别人。”
“夏小姐……”警察在电话那头叹气,“整个沪城,没人敢接这个案子。裴少他……势力太大了。”
挂掉电话,夏望舒不信邪,又连续拨了十几个号码。
结果全都一样,被婉拒了。
当最后一个电话被挂断,她彻底崩溃了,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失声痛哭。
接下来的几天,夏晚晚越发嚣张,不停地发来她和裴聿憬的合照。
他为她削水果,他搀着她散步,他彻夜守在她的病房外……
【姐姐,你和你妈一样,都留不住男人的心呢。】
夏望舒的心已经痛到麻木,一个字也没回。
直到出院那天,她路过一间病房,无意中看见裴聿憬单膝跪地,正温柔地给夏晚晚的脚踝上药。
那个在她面前永远冷冰冰的男人,此刻眼神里全是宠溺,动作轻柔得仿佛在碰触一件稀世珍宝。
“聿憬哥哥,你还是去看看姐姐吧。”夏晚晚声音软糯,“我就是不小心扭了一下,她伤得比我重,更需要你……”
裴聿想都没想,低声拒绝:“不用管她,你最重要。”
夏望舒扶着墙,感觉心脏像被硬生生撕裂。
她闭上眼睛,拼命压下那股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剧痛,转身走开。
回到夏家别墅,夏父正好打来电话:“股份已经划到你名下了,婚礼筹备得差不多了,沈家会派专机来接你,看来他们很看重你。”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少有的温和:“以后和沈星牧好好过日子,也收敛一下你的大小姐性子。”
夏望舒直接按断了电话。
她买了一束白玫瑰,一个人去了墓园。
在母亲的墓碑前,她轻轻放下花,手指抚过冰凉的石面。
“妈,我来看您了。”她低声说,声音被风吹散,“我要走了,去港城……和沈家联姻。”
她蹲下来,额头贴着墓碑:“我和您一样,爱错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眼泪默默流下来,她很快擦掉:“但我懂得及时抽身。我会过得很好,您别担心。”
从墓园出来,夏望舒看见别墅外停了一排黑色轿车。
带头的管家鞠躬道:“夏小姐,我是沈家的管家,婚礼临近,我们来接您去港城。”
夏望舒点头,拎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上了车。
私人飞机上,她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拿出手机,给裴聿憬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按下发送键,她关掉手机,扔进了旁边的垃圾袋。
同一时间,医院里。
裴聿憬小心地给睡着的夏晚晚盖好被子,手指无意间碰了碰她的头发。
“裴少。”助理走过来,“警局那边通知,夏大小姐已经不追究了。”
裴聿憬冷淡地“嗯”了一声:“她要是还闹,直接扔到荒岛去。”
助理点头,又关心道:“您照顾夏二小姐几天没合眼,她伤也快好了,您回去休息一下吧。”
裴聿捏了捏眉心,转身上了车。
靠在椅背上,他慢慢闭上眼,却不知怎么,满脑子都是夏望舒的样子。
助理说她不再追究了,倒是比以前懂事了……
他消失这几天,按理说,她肯定会疯狂打电话找他,闹得天翻地覆。
想到这,他莫名地拿起照顾夏晚晚时特意关机的手机。
果然,一开机就看到了夏望舒的消息。
裴聿憬不在意地点开,却在看清内容的一瞬间愣住了。
【裴聿憬,不,还是叫你裴少吧。我没你那么会演,也没你那么怂。你要是真喜欢夏晚晚就去追,别在我面前装深情。我炒你鱿鱼了,从今天起,别再让我看见你,祝你成功追到那个心机深沉的女人。而我,要去过没有你的新生活了,再也不见。】
裴聿憬盯着手机,那条信息像根针扎进他眼里。
每个字都透着决绝,好像要跟他彻底断绝关系。
他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手机快被捏变形,心里莫名烦躁。
“又闹脾气?”他嗤笑一声,眼底却掠过一丝慌乱,“夏望舒,你觉得这样我就会理你?”
他马上给助理打电话,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抖:“查查夏望舒在哪,所有资料发我,越快越好!”
助理办事效率很高,不到十分钟就回了:“裴少,夏小姐去了港城,沈家派了专机接的。”
“沈家?”裴聿憬皱起眉,想起夏父提过的联姻,但马上又否定了。
夏望舒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嫁给个傻子?
她肯定又像以前一样,闹别扭离家出走,过几天就回来了。
他强迫自己镇定,但心里的不安像颗种子,正破土而出,疯狂生长。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是夏晚晚。
“聿憬哥……”电话里,她的声音又软又委屈,“我不太舒服,能帮我买点药吗?”
裴聿憬揉了揉眉心,压下心里的烦闷:“行,我马上过去。”
夏晚晚的公寓里,她穿着白色睡衣,脸色苍白地靠在沙发上。
看到裴聿憬进来,她眼圈立刻红了,伸手想抱他:“聿憬哥,你可算来了……”
裴聿憬把药递给她,轻声叮嘱:“这个药一天三次,一次两粒,记得多休息。”
夏晚晚接过药,指尖故意划过他的手背,小声说:“你在,我就踏实多了。”
这话像根刺,突然扎进裴聿憬的脑子里。
他恍惚想起很久以前,夏望舒高烧40度那晚。
她烧得迷迷糊糊,抓着他的手,声音哑哑的:“裴聿憬,我好难受……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安全的人……”
那时的她,脆弱得像个小孩,跟平时嚣张的样子判若两人。
“聿憬哥?”夏晚晚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她眨眨眼,假装关心,“你怎么了?太累了吗?”
裴聿憬回过神,不自然地回答:“没事,走神了。”
夏晚晚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忽然叹气:“姐姐也是,明明你这么忙,还总任性……”
裴聿憬没接话,夏晚晚却自己说了下去:“不过,她以后应该不会再麻烦你了,听说她和沈家的婚事定了,月底就结婚。”
“什么?”裴聿憬猛地抬头,声音都变了。
夏晚晚装作惊讶:“你不知道吗?姐姐和沈家那个傻子少爷早就勾搭上了,两人好像经常半夜偷偷出去,这次联姻,她可是急着嫁呢。”
裴聿憬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心底那股被压下去的慌乱突然就控制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来,语气透着烦躁:“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聿憬哥哥!”夏晚晚赶紧拉住他的胳膊,眼里满是委屈,“你这才刚到啊……”
裴聿憬没再安慰她,只是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自己照顾好”。
车门被用力关上,裴聿憬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手上的疼,根本比不上心里那股越来越强的慌乱。
夏望舒要结婚了?
嫁给沈家那个傻子?
这个想法让他胸口堵得慌,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从他手里溜走。
他不敢想夏望舒嫁给别人的样子,更不能接受她以后彻底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去查,”他给助理打电话,声音哑了,“夏望舒和沈家的婚事,到底怎么回事。”
助理好像听出他不对劲,小心翼翼地回答:“裴少,消息是真的,夏大小姐确实要和沈星牧结婚,婚礼就在一个月后。”
一个月后……
裴聿憬呼吸一窒,心里突然又酸又涩,难受得不行。
他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追上去要干嘛,更不知道追上去能改变什么。
但心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喊。
不能让她走!
裴聿憬坐在办公室,桌上文件堆得像山,他随手拿起一份,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钢笔被他捏得快要变形,黑墨水把纸染得乱七八糟,他却完全没发觉。
助理站在旁边,额头冒汗,声音发紧:“裴少,沈家消息封得很死,他们平时很少露面,别墅在私人山庄,没有内部通行证根本进不去……我们的人还在查,但可能要些时间。”
“时间?”裴聿憬冷笑一声,眼里全是阴冷的火气,“她都要嫁人了,你让我怎么等?”
助理被他的眼神吓得一抖,壮着胆子说:“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私家侦探,只要夏大小姐在港城出现,肯定能找到……”
“出去。”裴聿憬声音低沉,压着快要爆发的脾气。
助理松了口气,一秒都不敢多留,赶紧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安静得吓人,裴聿憬闷哼一声,猛地把桌上的文件全扫到了地上。
纸张哗啦啦散开,就像他现在乱成一团麻的脑子。
他扯开领带,呼吸很重,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闷得发疼。
夏望舒要结婚了。
这个念头让他太阳穴一阵抽痛,一股莫名的烦躁在身体里乱窜。
一想到这件事,他就控制不住地心烦意乱。
他倏地起身,什么也没说,开车回了他们以前常待的那套公寓。
来源:高贵海燕XZW8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