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年夜饭,临时来了两个亲戚 婆婆让我跟女儿去厨房吃 给他们腾位置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8-29 17:11 2

摘要:年三十的下午四点,阳光透过擦得锃亮的玻璃窗,给一屋子的忙碌镀上了一层暖金色。

年三十的下午四点,阳光透过擦得锃亮的玻璃窗,给一屋子的忙碌镀上了一层暖金色。

我正把最后一道“花开富贵”——其实就是用虾仁、西兰花和蒜蓉精心摆盘的菜,小心翼翼地端出厨房。

浓郁的蒜香混合着海鲜的鲜甜,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女儿桐桐举着她的小碗,像只等待投喂的雏鸟,奶声奶气地喊:“妈妈,好香呀!是桐桐最爱吃的大虾吗?”

我笑着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就你鼻子尖。”

客厅里,我老公周明正陪着我公公看春晚重播,电视里喜庆的音乐和着我厨房里锅碗瓢盆的交响,构成了一幅我曾经以为最安稳的现世图景。

婆婆张兰芝女士,此刻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对我精心准备的八道凉菜、六道热菜指点江山。

“那个酱牛肉,颜色深了点,是不是老抽放多了?”

我权当耳旁风。

跟她相处这六年,我早就练就了一身金刚不坏的神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里波澜不惊,甚至还能回她一个标准的八颗牙微笑。

“妈,您尝尝就知道了,我这酱牛肉是加了黄酱的,颜色就得这么红亮。海蜇皮配的是黄瓜丝,解腻。”

她撇撇嘴,没再说什么。

毕竟,这一桌子菜,从早上九点开始,买、洗、切、配、腌、蒸、炸、炒,全是我一个人在战斗。

她老人家除了中途进来问了三次“什么时候能吃上饭”,没搭过一把手。

周明倒是想帮忙,被我一脚踹去了客厅。

“你别在这儿添乱了,把地拖了,陪咱爸说说话去。”

我不是逞英雄,实在是周明那“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厨房技能,让他进来纯属给我增加工作量。

五点半,菜全部上桌。

红烧鱼、白切鸡、酱肘子、油焖大虾、四喜丸子……满满当当一大桌,热气腾腾,喜气洋洋。

我解下围裙,长舒一口气,准备迎接一家人的夸赞。

桐桐已经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她的专属儿童椅,小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那盘糖醋里脊。

就在我准备宣布“开饭”的时候,“叮咚——”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

一声,两声,急促又理直气壮。

婆婆像是听到了什么号令,眼睛一亮,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比谁都快地跑去开门。

“哎呀!是小伟来了吧!快进来快进来!”

门一开,一股混合着寒气和廉价烟草味的空气涌了进来。

一个我只在婚礼上见过一面的远房表哥,周伟,正咧着一口黄牙站在门口。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虎头虎脑、大概七八岁的小男孩,手里拎着一兜看起来就不怎么新鲜的橘子。

“姑妈!过年好啊!”周伟的声音洪亮得有些刺耳,“我带我儿子庞庞路过,寻思着您肯定在家,就上来看看您,给您拜个早年!”

路过?

从城南到我们城北,横跨整个市区,这也叫路过?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种“打秋风”的亲戚,一年到头不联系,一到逢年过节就“路过”,目的不言而喻。

婆婆已经笑成了一朵菊花,热情地把人往里让。

“哎呀,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快进来,快进来!庞庞都长这么高了!”

周伟和他儿子庞庞换了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那小子一进屋,眼睛就跟雷达似的,直接锁定了餐桌上的大鱼大肉,喉咙里还发出了“咕咚”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

周伟则是一屁股坐在了我公公旁边的沙发上,熟络地拿起桌上的华子,自己点了一根。

“姑父,身体还好吧?”

我公公显然也有些意外,但还是客气地点了点头。

周明站起来,有些尴尬地喊了声:“伟哥。”

我站在原地,没动。

我不是没礼貌,我是真的不想动。

我辛辛苦苦从早忙到晚,为的是我们一家三口,加上公婆,一家五口的团圆饭。

而不是为了招待这种不请自来、专程来“薅羊毛”的“路人甲”。

婆婆拉着那个叫庞庞的小胖子,满脸堆笑地走到餐桌边。

“哎哟,你看我们庞庞,都饿了吧?快看,你姑奶奶给你准备了多少好吃的!”

我差点气笑了。

我准备的,什么时候成“您准备的”了?

庞庞可不管那些,他挣脱婆婆的手,直接冲到桌边,小黑手就伸向了那盘油焖大虾。

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哎!先洗手!”

空气瞬间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庞庞的手停在半空中,嘴巴一瘪,眼看就要哭。

周伟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夹着烟的手顿了顿。

婆婆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像川剧变脸一样快。

她快步走过来,一把将庞GEO夺了过来,护在怀里,对着我就是一顿抢白:

“林晚!你这是干什么?孩子想吃个虾怎么了?大过年的,你给谁甩脸子看呢?!”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充满了维护“自己人”的理直气壮。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妈,我没甩脸子,我是让他先洗手。刚从外面进来,不卫生。”

“不卫生?我看你就是心里不干净!嫌弃我们家亲戚是不是?”婆婆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小伟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这是什么态度?”

周伟在一旁假惺惺地打圆场:“哎,姑妈,算了算了,弟妹也是为了孩子好。庞庞,去,跟你姑妈去洗手。”

他嘴上说着“算了”,那眼神却像刀子一样,明晃晃地写着“你这个女人真小气”。

我看着这一屋子的人,突然觉得无比的荒谬和疲惫。

我从早上忙到现在的成果,就因为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瞬间变了味。

我成了那个不懂事、不大度、斤斤计较的恶人。

周明走过来,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角,低声说:“算了,老婆,大过年的,别生气。”

又是这句“算了”。

每次我和他妈有矛盾,他永远都是这句“算了”。

我的委屈和怒火,在他的“算了”里,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又憋闷。

第二章:厨房那张小桌子

婆婆亲自带着庞庞去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还特意用她的大嗓门嚷嚷:“我们庞庞最讲卫生了,洗得干干净净的!”

好像是在故意说给我听。

我懒得理她,转身去厨房拿碗筷。

等我拿了两副碗筷出来,餐桌旁的情形让我再次“破防”了。

我们家是张八仙桌,原本我们五个人坐,绰绰有余,甚至还很宽敞。

现在,周伟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主宾的位置,就是我公公的右手边。

他儿子庞庞,被婆婆安排在了周明和我女儿桐桐的中间,几乎是挤进去的。

庞庞那个体型,一个人能占一个半座位,这么一挤,我女儿桐桐被挤得只有一个小小的角落,小身子都快贴到桌子腿了。

原本五个人的位置,硬生生塞了七个人,桌子边严丝合缝,再也插不进一张椅子。

我端着碗筷,站在那里,像个多余的局外人。

所有人都已经落座,兴高采烈地准备开动,好像完全没发现,这个家的女主人,以及她年仅五岁的女儿,还站着。

不,不是没发现。

是婆婆根本就没想让我们上桌。

她看到我,眼睛转了转,然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施舍般的语气对我说:

“哎,林晚,你看这桌子也坐不下了。”

她顿了顿,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要不,你跟桐桐,就去厨房那小桌子吃吧?我给你们把菜拨一点过去。”

“反正厨房也暖和,你们娘俩吃也清净。”

那一瞬间,我感觉我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嗡的一声,世界都安静了。

我死死地盯着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说什么?

让我和我的女儿,在年三十的晚上,去厨房吃饭?

把这张凝聚了我一天心血的团圆饭桌,让给一个不请自来的远房亲戚?

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周伟脸上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女人和孩子不上主桌,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看到我老公周明,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在他妈凌厉的眼神扫过来之后,他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有些愧疚又无措地看着我。

我看到我公公,他端起酒杯,假装在研究上面的花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最让我心碎的,是我看到了我的女儿桐桐。

她被挤在小角落里,仰着小脸,清澈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委屈。

她不明白,为什么奶奶要让妈妈和自己去厨房吃饭。

她的小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角,好像在寻求一个答案。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疼。

这些年,我为了这个家,为了所谓的和睦,忍了多少?

婆婆的挑剔和双标,我忍了。

她把周明没洗的臭袜子扔进我的洗衣机,把我的真丝睡衣洗得缩了水,我忍了。

她阳奉阴违,当着我的面说月子餐要清淡,背地里给我炖的全是油腻腻的猪脚汤,逼我喝下,说是不喝就没奶,我忍了。

她拿着我的钱,去给她娘家侄子买最新款的手机,却跟我说,女孩子家家,不要用那么好的化妆品,浪费钱,我也忍了。

我以为我的忍耐,能换来家庭的安宁,能给桐桐一个完整的、充满爱的成长环境。

但今天,我发现我错了。

我的忍耐,没有换来尊重,只换来了得寸进尺。

我的退让,没有被当成体谅,而被视为了理所当然的软弱。

他们把我当什么了?

一个免费的保姆?一个会做饭的工具人?

现在,他们甚至要剥夺我和我女儿在年夜饭桌上的一席之地。

凭什么?

就凭那个周伟,是个带把的“爷们”?

就凭他,是婆婆娘家的“自己人”?

一股怒火,从我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烧得我浑身都在发抖。

我笑了。

不是微笑,是冷笑。

我看着婆婆那张布满得意和算计的脸,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妈,您说什么?”

“让我和桐桐,去厨房吃?”

第三章:我的反击

婆婆大概没料到我会当面质问她,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挂不住了。

她把筷子在桌上重重一拍,吊起眉梢。

“怎么了?让你去厨房吃委屈你了?!”

“小伟好不容易来一趟,是客!你是主人!主人让着客人,不是应该的吗?”

“再说了,厨房那桌子怎么了?不能吃饭了?我以前在乡下,年三十女人都不能上桌,都是在灶台边随便扒拉两口!你现在有单独的桌子坐,还不知足?”

她这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急,把自己摆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

一番“主客论”,一番“传统论”,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顾全大局、深明大义的好长辈。

周伟在一旁听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夹了一筷子我刚做好的酱牛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帮腔:

“就是啊,姑妈。我们那儿也是这个规矩。弟妹,你就多担待点。”

他儿子庞庞,已经抓起一只油焖大虾,啃得满嘴是油。

我看着这母子俩一唱一和,狼狈为奸的模样,气得直想笑。

好一个“规矩”!

我把手里的碗筷,“哐当”一声,也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声音比她的更大,更刺耳。

整个饭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我这一下镇住了。

我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婆婆的眼睛,声音冷得像冰。

“第一,这里是我家。”

“我,林晚,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不是什么需要‘担待’的外人。”

“第二,今天这桌子菜,从买到做,全是我一个人弄的。我有没有资格坐在这里吃,我想,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的目光扫过周伟那张油光满面的脸。

“第三,客人?什么叫客人?提前打过招呼,受主人邀请而来的,那叫客人。什么招呼都不打,饭点一到就‘路过’的,那不叫客人,那叫‘打秋风’。”

“我们家,不欢迎这种没礼貌的‘客人’。”

我说完这三点,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周伟的脸,瞬间从猪肝色变成了酱紫色,夹着牛肉的筷子停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婆婆的脸涨得通红,她指着我的鼻子,手指头都在哆嗦。

“你……你……你这个……”

她“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大概是没想过我敢这么跟她正面硬刚。

周明终于坐不住了,他站起来,打着圆场。

“哎呀,妈,林晚,都少说两句。大过年的,这是干什么啊。”

他转向我,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老婆,伟哥也是亲戚,来都来了……”

“亲戚?”我打断他,“周明,我问你,我们结婚六年,这位‘伟哥’,除了婚礼上随了二百块钱的礼,还跟我们有过任何来往吗?”

“桐桐出生,他来看过吗?桐桐过生日,他打过一个电话吗?我们搬新家,他上门道过一声贺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

“现在,他领着儿子,饭点一到就出现在我们家门口,拎着一兜子快烂了的橘子,就成了你妈口中的‘贵客’,我们就得把饭桌让出来,像旧社会的丫鬟一样,滚到厨房去吃饭?”

“周明,你告诉我,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我一连串的发问,像连珠炮一样,打得周明哑口无言。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翕动了几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我说的,全都是事实。

婆婆被我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能开始撒泼。

她一拍大腿,开始干嚎起来。

“哎哟喂!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了这么个搅家精的儿媳妇啊!不敬长辈,不睦亲戚,这是要翻天啊!”

“我没法活了!这年也别过了!”

她一边嚎,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众人的反应。

这是她的老套路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

以前,只要她一这样,周明就会立刻缴械投降,然后反过来劝我“让一让”、“忍一忍”。

公公也会在一旁敲边鼓,说我“不懂事”。

但今天,我不打算再吃这一套了。

我没有去扶她,也没有去劝她,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表演。

然后,我弯下腰,把我女儿桐桐从那个狭小的角落里抱了出来。

我温柔地帮她擦了擦嘴角,柔声问她:“桐桐,跟妈妈走,我们出去吃好不好?妈妈带你去吃肯德基,有你最喜欢的薯条和鸡翅。”

桐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但她还是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桌上的菜,又看了看哭嚎的奶奶,小声说:“可是……妈妈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我的心,又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我的女儿,她什么都懂。

她知道我为了这顿饭付出了多少。

我亲了亲她的额头,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没关系,宝贝。有的人,不配吃妈妈做的饭。”

说完,我抱着桐桐,转身就往卧室走。

“林晚!你给我站住!你要去哪?!”婆婆看我不上套,立刻停止了嚎叫,厉声喝道。

我没有回头。

“去一个能让我和我女儿,有尊严地坐着吃饭的地方。”

我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第四章:决裂与出走

我用最快的速度,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小行李箱。

把我和桐桐的几件换洗衣服、桐桐最喜欢的小熊玩偶、我的身份证、钱包、车钥匙,一股脑地塞了进去。

整个过程,我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但我的头脑却异常清晰。

我知道,我今天走出这个门,意味着什么。

可能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家庭战争。

可能是我和周明六年的感情,就此画上一个句号。

但我不后悔。

有些底线,一旦被突破,就再也回不去了。

尊严,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

桐桐乖巧地站在一旁,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安静地看着我。

她的小脸上,写满了不安,但更多的是对我的信任。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蹲下来,捧着她的脸,认真地对她说:

“桐桐,你记住。你是妈妈最爱的小宝贝,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任何时候,任何人,都不能让你受委屈。如果有人让你不开心,让你觉得不被尊重,你一定要告诉妈妈。我们不惹事,但我们绝对不怕事。明白吗?”

桐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手紧紧地回握住我。

“妈妈,我明白。我们不跟坏奶奶和坏叔叔一起。”

孩子的话,总是最天真,也最伤人。

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但我忍住了。

今天,我不能哭。

我必须坚强,为我的女儿,也为我自己。

门外,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是周明和他妈。

“妈!你到底想干什么?大过年的,你非要把这个家拆了才甘心吗?!”这是周明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我拆家?是她林晚要拆家!你看看她那副样子,有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吗?有把你这个老公放在眼里吗?为了一个外人,这么跟我说话,周明,你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婆婆的声音依旧尖利刻薄。

“伟哥不是外人吗?他算哪门子亲戚?一年到头不来往,一来就惹事!你看不出来吗?”

“我不管!他姓周,就是我们周家的人!她林晚姓林,迟早是外人!”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砰砰砰!”

卧室门被敲得震天响。

“林晚!你开门!你有本事闹,你有本事开门啊!”是婆婆在外面叫骂。

“老婆,你开开门,我们有话好好说,别这样……”周明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哀求。

我没有理会。

我拉着桐桐,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深吸了一口外面冰冷的空气。

楼下,万家灯火,不时有烟花在远处的天空绽放,绚烂而短暂。

这个城市这么大,一定有我和女儿的一个容身之处。

我拿出手机,迅速在APP上订了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亲子套房。

既然要走,就要走得体面。

我不会让自己和女儿,在大年夜流落街头。

做完这一切,我拉着行李箱,牵着桐桐,走到了卧室门口。

我打开门。

门外,所有人都堵在那里。

婆婆一脸怒容,周明满脸焦急,公公皱着眉头,而那个周伟,则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他的儿子庞庞,手里还抓着一只鸡腿,啃得满嘴流油。

看到我拉着行李箱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晚,你……你这是要干什么?”周明颤声问。

我没有看他,我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婆婆。

“我干什么?我如您所愿,滚出去,不碍您的眼了。”

“这个家,这张饭桌,我林晚,不稀罕了。”

“从今往后,您愿意请谁来吃,就请谁来吃。愿意让谁上桌,就让谁上桌。您就是把桌子让给门口的流浪狗,也跟我没关系。”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狠狠地扎在他们心上。

婆婆的脸色,从涨红变成了煞白。

她大概是真没想到,我这次是来真的。

她嘴唇哆嗦着,指着我:“你……你敢!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你就永远别回来!”

“好啊。”我轻笑一声,“这可是您说的。”

我拉着桐桐,绕过他们,径直走向大门。

周明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眼睛都红了。

“老婆,别走,求你了。算我错了,行不行?我给你道歉,我让我妈给你道歉!”

他转身对着他妈,几乎是吼了出来:“妈!你快跟林晚道歉!”

婆婆被他吼得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强烈的撒泼。

“让我给她道歉?她算个什么东西!我凭什么给她道歉!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现在你为了个女人吼我?周明,你这个不孝子!”

周伟也在一旁阴阳怪气地煽风点火:“就是啊,表弟。哪有长辈给晚辈道歉的道理?弟妹这也太不懂事了。”

我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只觉得心寒。

哀莫大于心死。

我甩开周明的手,力气大得让他一个趔趄。

“周明,你记住。今天不是我要走,是你们,把我从这个家里,一点一点推出去的。”

“你不是总让我‘算了’吗?行,今天,就算了。”

“我们之间,也算了。”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打开门,拉着桐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婆婆的咒骂声,周明的呼喊声,桐桐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捂住了她的耳朵。

“宝贝,别听,也别看。我们去过我们自己的新年。”

走进电梯,看着那扇熟悉的家门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消失,我终于忍不住,眼泪决堤而下。

我抱着桐桐,蹲在电梯的角落里,哭得像个孩子。

桐桐伸出小手,笨拙地帮我擦着眼泪。

“妈妈不哭,桐桐在。”

我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是的,我还有她。

为了她,我也要变得更强大。

这个年,注定不一样了。

第五章:酒店里的年夜饭

除夕夜的街头,比想象中要冷清。

家家户户都沉浸在团圆的温暖中,像我们这样“流离失所”的,恐怕是少数。

我叫了一辆网约车,司机是个很健谈的大哥,看我拉着行李箱带着孩子,还热情地问我们是不是要去赶飞机。

我摇摇头,说:“不是,去酒店。”

大哥大概也看出了什么,很识趣地没有再多问,只是把车里的暖气开得更足了些。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飞速倒退,像一场流光溢彩的梦。

我看着窗外,心里五味杂陈。

有愤怒,有委屈,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

像是挣脱了一个长久以来束缚着我的无形枷锁,虽然过程很痛,但呼吸到的第一口自由空气,却是那么的清新。

到了酒店,前台的小姐姐看到桐桐,还特意送了她一个可爱的小老虎玩偶。

桐桐抱着新玩偶,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

我们订的亲子套房很大,布置得温馨又童趣。有小帐篷,有积木,还有一整面墙的涂鸦板。

桐桐一进去,就欢呼着扑向了那个小帐篷。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心里最后一点阴郁也消散了。

我做的是对的。

一个让孩子感到压抑和委屈的家,无论多完整,都称不上是好环境。

我放下行李,先给桐桐放了热水澡,让她在浴缸里玩她的小黄鸭。

然后,我拿出手机,点开了外卖软件。

我给她点了一份她心心念念的肯德基全家桶,又给自己点了一份麻辣小龙虾,一份日式寿喜锅,还奢侈地要了一瓶冰镇的起泡酒。

今天,我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犒劳我的勇敢,犒劳我的决绝。

半小时后,外卖小哥把丰盛的“年夜饭”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把所有的东西都在房间的圆桌上摆好,琳琅满目,香气四溢。

桐桐洗完澡,穿着酒店可爱的卡通浴袍跑出来,看到满桌的好吃的,眼睛都直了。

“哇!妈妈!我们可以吃这个当年夜饭吗?”

“当然可以。”我笑着给她倒了一杯果汁,“今天,我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我打开起泡酒,“砰”的一声,木塞弹了出去,白色的泡沫涌出瓶口。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来,对着桐桐的果汁杯。

“来,宝贝,新年快乐!”

“妈妈新年快乐!”桐桐学着我的样子,跟我碰了一下杯。

我们俩,就在这个陌生的酒店房间里,吃起了属于我们自己的,别样的年夜饭。

没有争吵,没有挑剔,没有令人窒息的压抑。

只有炸鸡的香脆,小龙虾的鲜辣,和女儿满足的笑脸。

吃到一半,我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

是周明。

我按了静音,没有接。

他锲而不舍地打了一个又一个。

微信消息也开始轰炸。

“老婆,你在哪?快回来吧。”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不帮你说话。”

“妈已经被我骂了,伟哥他们也走了。”

“你别生气了,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

“你至少告诉我你在哪,好不好?”

我看着那些信息,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担心?

如果真的担心,在我被他妈妈指着鼻子骂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在我被要求去厨房吃饭的时候,他为什么不敢站出来说一个“不”字?

现在事情闹大了,他知道怕了?

晚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的心,也不是今天才凉的。

我把手机反扣在桌上,决定彻底屏蔽掉那些噪音。

我剥了一只小龙虾,蘸满了汤汁,送到嘴里。

麻、辣、鲜、香,在味蕾上炸开。

爽!

这比吃那顿憋屈的年夜饭,爽快一万倍!

桐桐吃得小嘴流油,她一边啃着鸡翅,一边含糊不清地问我:“妈妈,我们以后都这样过年吗?”

我摸了摸她的头,说:“不一定。但妈妈保证,以后的每一年,我们都会开开心心地过。”

吃完饭,我陪着桐桐在房间里搭积木,看动画片。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窗外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烟花和鞭炮声。

我抱着桐桐,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一朵又一朵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五光十色,璀璨夺目。

桐桐在我怀里,指着窗外,兴奋地大喊:“妈妈快看!好漂亮啊!”

我亲了亲她的头发,轻声说:“是啊,真漂亮。”

旧的一年,就这样在决裂和重生中过去了。

新的一年,开始了。

而我,林晚,也将在这一年,开始我全新的生活。

第六章:摊牌与条件

大年初一的早上,我是在桐桐的笑声中醒来的。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房间里一片明亮。

桐桐已经自己爬了起来,正在涂鸦墙上画着一个穿着公主裙的我,和一个小小的她。

看到我醒了,她立刻跑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早安吻。

“妈妈,新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我被她逗笑了,从枕头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塞到她手里。

“我们桐桐也新年好。”

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脸,我一夜未眠的疲惫和心中的郁结,仿佛都消散了。

手机上,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周明的。

微信里,除了他的信息轰炸,还有几个闺蜜发来的新年祝福。

我给闺蜜们一 一回了祝福,然后点开了周明的对话框。

最新的一条,是凌晨四点发来的。

“老婆,我一晚上没睡。我在楼下车里,我知道你肯定不想见我。但求你,天亮了给我回个电话,让我知道你和桐桐是安全的。”

后面还附了一张照片,是我们家小区的停车场,他的车孤零零地停在路灯下。

我心里叹了口气。

说完全没有触动,是假的。

毕竟六年的感情,还有一个共同的女儿。

但他,真的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吗?

我没有立刻回他,而是先带着桐桐去酒店的餐厅吃了顿丰盛的自助早餐。

看着桐桐端着小盘子,兴高采烈地挑选着自己喜欢的食物,我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

我不能再回到过去那种生活里去了。

为了我自己,更为了我的女儿。

吃完早餐,我把桐桐安顿在房间里看动画片,然后走到了酒店大堂的咖啡厅。

我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拨通了周明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老婆!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周明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沙哑,听得出来,他确实一夜没合眼。

“你在哪?你和桐桐怎么样?”他急切地问。

“我们很好。”我的声音很平静,“不用担心。”

“你在哪个酒店?我马上过去找你!”

“不用了。”我打断他,“周明,我们谈谈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好。”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你说。”

“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这段婚姻,到底要不要继续下去,我们需要好好考虑。”

“老婆,你别说这种话!”周明的声音一下子急了,“我不想离婚!我爱你,也爱桐桐,我不能没有你们!”

“爱?”我冷笑一声,“周明,你的爱是什么?是看着我被你妈欺负,你却在一旁和稀泥吗?是让你女儿受了委屈,你却连句公道话都不敢说吗?”

“昨天晚上,在你妈让我和桐桐去厨房吃饭的时候,如果你能站出来,哪怕只说一句‘不行,她们必须在桌上吃’,我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可是你没有。”

“你犹豫了,你退缩了,你选择了沉默。你的沉默,就是默许,就是帮凶。”

“周明,你根本不懂。我要的不是你事后的道歉,我要的是事发当时,你能坚定地站在我和女儿这边。这,才叫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担当。”

我的话,像一把刀,剖开了我们之间那层虚伪的和平。

电话那头,传来了周明粗重的呼吸声,许久,他才用一种近乎哽咽的声音说:

“我……我知道了。老婆,我知道错了。”

“以前,我总觉得,她是我妈,我让着她点,忍着她点,家就和了。我没想到,我的忍让,会让你和桐桐受这么大的委屈。”

“是我太懦弱了,太没用了。”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改,我一定改。”

听着他的忏悔,我心里不是没有动摇。

但我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句“我改”,太轻飘飘了。

我需要看到的,是他的行动。

“周明,如果你真的想挽回这段婚姻,可以。”

“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我们离婚。桐桐归我,房子车子都是婚前财产,我们好聚好散。”

“不!我不同意!”他立刻否决。

“那就只剩下第二个选择。”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我思考了一夜的结果。

“从今天起,我们搬出去住。”

“买一套新的房子,写我们两个人的名字。离你爸妈家远一点,离我公司近一点。”

“从此以后,逢年过节,我们回谁家,怎么过,都由我们自己决定。我们可以请他们来我们新家做客,但前提是,他们必须尊重我,尊重这个家的女主人。”

“至于你妈,我可以继续叫她一声‘妈’,尽我做儿媳的本分。但是,我不会再忍受她任何无理的要求和挑剔。如果她再做出类似昨天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第一个站出来,保护你的妻子和女儿。”

“还有,那些所谓的‘亲戚’,像周伟这种,以后不必再来往。”

“这些,你如果能做到,我们就继续过。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们就只有第一条路可以走。”

我说完,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我知道,这些条件,对他来说,很难。

尤其是在他那个把“孝道”看得比天大的妈面前,提出搬出去住,无异于一场决裂。

但这,是我的底线。

我给了他 ultimatum(最后通牒)。

要么,他选择我们这个小家。

要么,他选择他那个大家庭。

许久,周明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好。”

“我答应你。”

“老婆,我都答应你。”

“我们搬出去。我们买新房子。”

“以后,我来保护你和桐桐。”

第七章:新生的序曲

挂了电话,我坐在咖啡厅里,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心里百感交集。

我不知道周明的承诺,能兑现多少。

但至少,我为自己和女儿,争取到了一个改变的机会。

当天下午,周明就开着车,找到了我所在的酒店。

他没有上楼,只是在楼下等着。

我带着桐桐下楼的时候,看到他靠在车边,胡子拉碴,眼窝深陷,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好几岁。

看到我们,他立刻站直了身体,快步走过来。

他想抱我,被我侧身躲开了。

他有些尴尬地停在原地,然后蹲下身,把桐桐抱了起来。

“桐桐,想爸爸没有?”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桐桐搂着他的脖子,点了点头。

“爸爸,你是不是惹妈妈生气了?”

周明抱着女儿,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愧疚和悔恨。

“是,爸爸错了。爸爸以后再也不会让妈妈生气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打开车门,让桐桐坐了进去。

回去的路上,车里一片沉默。

周明几次想开口,但看到我冷淡的侧脸,又把话咽了回去。

车没有开回他父母家,而是直接开到了市中心一个新开的楼盘售楼处。

“这里的房子我关注很久了,学区、环境都很好,离你公司也近。”周明把车停好,对我说,“我们今天就去看看。”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他行动这么快。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就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开始看房子。

周明把他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又跟他几个朋友借了点,凑够了首付。

大年初五,我们就定下了一套一百二十平的三居室。

签合同的那天,周明把我的名字,写在了他前面。

他说:“这个家,你是女主人。”

这期间,婆婆打了无数个电话来,有骂的,有哭的,有求的。

周明都一个人扛了下来。

我只听到他在电话里,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强硬语气,对他妈妈说:

“妈,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林晚是我的妻子,桐桐是我的女儿,我必须对她们负责。”

“如果您还想认我这个儿子,以后就请您尊重我的家人。”

“如果您做不到,那我们以后,可能就真的很少见面了。”

我知道,他说出这些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我也知道,我们的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和婆婆之间的裂痕,不可能轻易弥合。

周明性格里的懦弱,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完全根除。

但,我看到了希望。

我看到了一个男人,为了挽回他的家庭,正在努力地改变,努力地成长。

这就够了。

元宵节那天,我们拿到了新房的钥匙。

房子是精装修的,我们只需要买些家具和软装就可以入住。

我们带着桐桐,第一次走进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整个客厅,温暖而明亮。

桐桐在空旷的房间里跑来跑去,笑声像银铃一样。

周明从身后,轻轻地抱住了我。

“老婆,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没有放弃我们这个家。”

我靠在他怀里,看着窗外,远处,是这个城市的万家灯火。

我知道,从那个大年夜我抱着女儿决绝地走出那个家门开始,我的人生,就已经翻开了新的篇章。

我不再是那个委曲求全、忍气吞声的林晚。

我是一个母亲,是一个独立的女性,我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和尊严。

而这个全新的家,就是我们幸福的开始。

我转过身,回抱住周明,在他耳边轻声说:

“周明,也谢谢你。谢谢你,终于长大了。”

我们相视而笑,阳光正好,岁月安然。

我知道,未来的日子,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只要我们一家三口的心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这个家,将由我们自己来定义。

幸福,也终将由我们自己来书写。

来源:庄家大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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