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填报高考志愿那天,我正对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犹豫着。突然,眼前像是被一层透明的光幕笼罩,一行行弹幕飘了出来。
本文为虚构故事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文已完结,可放心观看。
填报高考志愿那天,我正对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犹豫着。突然,眼前像是被一层透明的光幕笼罩,一行行弹幕飘了出来。
“女配角简直太惨了,刚提交志愿就被男主偷偷改了。”弹幕上的字闪烁着,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发生的悲剧。
“七百多分的成绩硬塞进四百多分的学校,这是成心要气死人啊。”又一条弹幕飘过,带着满满的愤懑。
“哈哈哈哈,谁让男主把我们妹宝宠上天呢,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亲情团宠文,爱情线全得靠边站,我们妹宝才是绝对C位。”这条弹幕充满了调侃。
看到这些弹幕,我的心猛地一沉。我立刻转身,看着坐在旁边的男朋友,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分手吧。”
他瞪圆了眼睛,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笑容,大声说道:“就因为我临时改了你填报的志愿?”
我皱着眉,听他解释:“我早跟你说过,梦梦的分数够不上北京的学校,她从小就跟我寸步不离,没我可怎么活啊,我只是尽哥哥的本分去照顾她。”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你要是真心爱我,就该放弃清北,跟我一起去海南陪她,这点觉悟都没有吗?”
我静静地盯着他,看着他眼底翻涌的偏执与阴鸷,轻轻应了声:“好。”
等他转身离开,我立刻坐到电脑前,登录系统,手指快速地操作着,把志愿改回了清华。改完后,我松了一口气,拿起桌上温乎的奶茶。刚把吸管插进奶茶杯,还没来得及吸上一口,就被顾逸一把夺了过去。
他大声说:“梦梦来例假了喝不了冰的,你俩换一下。”说着,就把半杯加了冰块的奶茶塞到我手里。
一股凉气顺着喉咙倒灌下来,我猛地咳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感觉肺管子都快咳出来了。高考结束后我就感冒了,发烧咳嗽折腾了半个多月,到现在还没彻底好利索。医生反复叮嘱过不能碰冰饮。
顾逸听见咳嗽声,皱起眉,问道:“怎么还没好利索,是不是没按时吃药?”说话间,他已经把奶茶递到苏梦嘴边。
苏梦张口就吸了一大口,接着低头划拉平板电脑,完全没有自己接过去的意思。过了没两秒,她又凑上去吸了一口。
突然,她像是刚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我,脸上带着点假惺惺的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啊杨安,我正忙着看租房信息呢,实在腾不出手,你不介意顾逸喂我吧?”
她又接着说:“你也知道,等我们三个去了海南肯定得继续住一块儿,我正找那种大户型呢,得能同时住下我们三个人,可看了好几天都没找到合适的,真是愁人。”
我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冷冷地说:“你不用找三人间,找个两人住的就行,我不去海南。”
说完,我转身扎进雨幕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雨水打在身上,凉飕飕的。
身后传来顾逸略显急促的喊声:“杨安!你发什么小孩子脾气呢!赶紧回来!”
眼前飘过的弹幕像针一样扎眼。
“女配角还真以为这招能拿捏住男主啊,也太天真了吧,人家压根没打算追出来。”
“男主正忙着伺候我们梦梦宝贝呢,哪有空管一个无关紧要的过路人。”
“等着瞧吧,不出十秒钟她就得灰头土脸地回来认错,倒贴惯了的人哪离得开。”
看着这些冰冷的文字,我忍不住在心里苦笑。他们说得没错,过去这几年一直是我在死缠烂打地贴着顾逸。就算因为苏梦吵过无数次架,最后妥协的永远是我。
但这次我不想再忍了。我是爱过他,但我更得爱自己。这段扭曲的关系,早就该画上句号了。
我洗完澡,裹着浴巾,刚回房间。顾逸就推门进来了。
我妈在他家做保姆,我不过是借住在后院杂物间的外人。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把我拽进他的卧室。
关上门,他把我按在门板上,低头想吻我。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可我心里头却毫无波澜。
以前他每次这样做,我都会紧张得心跳加速,生怕被人撞见。常常是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可现在我只是淡定地偏头躲开,从他掌心里抽出自己的手,走到窗边拿起毛巾擦头发。
他叹了口气,说道:“还在闹别扭呢?”
说着又伸手想来拉我。我一把挥开他的手,大声说:“有话就直说。”
他整个人靠在书桌之上,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刻意把眼神放得无比温柔,轻声说道:
“怎么,还在为志愿的事儿生气呀?不就是把清华改成海师嘛。”
我没吭声,他又接着说:
“以你的聪明脑子,在哪儿读书不都一样嘛。等以后咱们考研,再一起考回北京。到时候啊,梦梦也该学会独立生活啦。”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然后朝我伸出手,满脸讨好:“别闹脾气啦,过来让我抱抱。”
我心里的怒火蹭蹭往上冒,深吸了一口气,抓起毛巾就狠狠砸在他身上,大声质问道:
“你知道我妈听说我考了七百分的时候,有多高兴吗?”
他轻轻点了点头,语气还算温和:“我也考了七百分呢,我爸妈也可高兴了。所以啊,咱们不能太自私。”
他往前走了两步,耐心解释:“梦梦只考了四百七,她现在心情糟糕透了。要是咱们去北京,她肯定会更难受。你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换做你,你能不难过吗?”
我冷笑一声,声音尖锐:“她考多少分跟我有啥关系?凭什么要我为她的人生负责啊?再说了,就算我只考四百分,我也会自己去报到,绝对不会拖着别人一起倒霉!她都十八岁了,又不是八岁小孩!况且你又不是她亲哥,没义务当她的保姆!”
顾逸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眉头紧紧皱起: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梦梦对我来说不一样。咱们两家人关系那么好,我们比亲兄妹还亲呢。你作为我的女朋友,就不能跟我一起对她好点儿吗?”
他的眼神越来越阴冷,脸上满是不耐烦,甚至开始翻旧账:
“你追我的时候说过啥,这么快就忘了?”
我怎么可能忘呢。当初追他的那些日子,就像是我灰暗生活里唯一的光亮。我曾经以为那是最浪漫的承诺。我曾信誓旦旦地说,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会跟着他走。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可现在,我满心失望,大声回应:“我说的是跟你走,又不是跟苏梦走。”
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语气强硬:“这有啥区别?反正我必须跟梦梦去海南,你自己看着办吧。”
瞬间,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这时,眼前的弹幕开始煽风点火。
【装腔作势的女主,明明离不开男主还硬撑,说不定早把去海南的机票藏好了】
【我的天,一想到她要跟着去,我就浑身不舒服】
【去了又能怎样,梦梦早备好了三套方案等着呢,只要她敢去,保管哭着回来】
【梦梦暗恋男主这么多年终于要表白了,其实男主一直在等她开口,跟女配在一起不过是随便玩玩,女配就是个笑话】
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我看着顾逸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下意识地吐出一个字:“好。”
他眼里的寒冰瞬间融化,嘴角扬起了笑意。他不会知道,有时候说谎只是为了图个清静。就像一年前,为了摆脱苏梦的无理取闹,我随口编了个喜欢他的理由一样。
我和顾逸之间关系的转变,得从苏梦针对我的一场恶作剧说起。
自从我转学来到这所学校,我就明显感觉到苏梦看我不顺眼。
因为我转学过来,就有人打趣说她“第一校花”的位置恐怕要保不住了。
她身边那些小姐妹组成的团体,还嘲笑我是个“花瓶”,说我不过是从县城高中考上来的,成绩肯定不咋地。
然而,第一次考试,我就考了全校第一名。原本上台发言的年级代表是苏梦,这下换成了我。
就连学校广播站都来邀请我当主播。碰上学校有领导来视察,老师也总是挑我去负责接待。
苏梦从来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我心里清楚,在这所学校里,她是最讨厌我的人。
她曾经撺掇别人,在我上台前把我的发言稿撕毁。
还故意往我的校服上泼红墨水。每次我最狼狈的时候,她笑得那叫一个大声。
但那又能怎样呢?发言稿没了,我就临场脱稿演讲,依旧赢得满堂掌声。
衣服脏了,我就跟同学借校服换着穿——毕竟我在学校里人缘还算不错。
后来,她总算消停了一阵子。我本以为能过几天安宁日子,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校园里突然传出了流言。说我暗恋“高岭之花”顾逸。这顾逸啊,可是个学霸少年。他把无数追求他的女生骂哭,整天就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
在很多人眼里,顾逸早就是苏梦的“专属”了。大家都觉得,苏梦肯定不会放过我。可这次她没直接对我动手,反而给我办了一场生日宴。
宴会上,大家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当转动的酒瓶口“哐当”一声指向我时,苏梦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得意。她趾高气昂地对我下命令:“我限你一个月之内追到顾逸,不然就退学。”
顾逸啊……听到这个名字,它在我脑海里转了三秒。我大概就明白这所谓“暗恋”的传言是怎么来的了。
那时候,我妈腿疼的老毛病犯了。顾逸家,也就是我妈工作的东家,帮了我们大忙。妈妈告诉我,是东家的儿子亲自跑去医院安排一切。他还让人把我从老家转学过来,就为了让她能安心养病。
妈妈再三叮嘱我:“闺女,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巧的是,顾逸正好坐在我前桌。知道这事儿以后,我就老是盯着他的后脑勺发呆。我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报恩呢?
一来二去,就被传成我暗恋他了。就在苏梦向我发出大冒险命令的那一刻,顾逸的脸在我眼前一闪而过。他皮肤白皙,模样俊秀,看起来还挺乖巧的。
我从小就喜欢乖巧的东西,像乖巧的狗狗、温顺的小猫。我总爱揉揉它们的脑袋,还会笑眯眯地给它们喂吃的。
“那就试试跟顾逸表白吧。”我心里想着。苏梦她们躲在一旁偷笑,那笑声里满是嘲讽。她们就等着看我被顾逸骂哭,灰溜溜逃走的糗样。
我一紧张,原本准备好的表白台词全忘光了。我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他那头柔软的黑发。发梢轻轻擦过我的掌心,我的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
他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躲开,也没有骂我。我把糖递到他嘴边,结结巴巴地说:“请你吃糖,做我男朋友,好不好呀?”
旁边立刻传来一阵嗤笑:“真傻呀,都不知道顾逸最讨厌巧克力吗?还送这个。”
话还没说完呢,顾逸的手已经放在我头顶。他生硬地学着我的样子揉了揉,脸颊一下子红透了。连鼻梁都染上了红晕,就像抹了一层腮红似的。
他轻声说道:“好。”
“啊?他答应了?”我心里又惊又喜。这件事让我得意了好长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简直是无所不能。
可直到今天看了弹幕我才知道,我不过是运气好撞上了。顾逸只是拿我练手,为的是以后能给苏梦更好的恋爱体验。
说不定苏梦早就知道这事儿,所以每次看我的眼神,都透着骄傲和不屑。见我点头答应,顾逸嘴角立刻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他笑着问我:“你觉得我笑起来好看不?”我点点头:“好看,乖乖巧巧的,就像一只毫无攻击性的小白兔。”
这也是我对他最初,也是最错误的认知。后来我才明白,小白兔不过是他的表象,大灰狼才是他骨子里的本性。
他性格特别要强,一旦认定了什么事,就会死死咬住不松口。甚至还有点“控分癖”。
当初考试被我压了一分之后,他就轻轻松松把成绩提了上来。而且每次都不多不少,刚好比我高两分。
我跟他说:“你这‘控分癖’还挺有意思的。”他笑着回应:“那可不,就得比你高两分。”
我挺喜欢看他笑的,既然这么做能让他开心,那就随他去吧。想到这儿,我忍不住接着撒谎:“你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
他笑得更甜了,伸手搂住我,声音低沉又温柔:“我买了电影票,一会儿我们俩一起去看电影呀。”
“真的吗?”我惊喜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啦。”他肯定地回答。
话刚说完,苏梦就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用她一贯撒娇的语气对顾逸说:“阿逸,天气好热哦,我们下午去游泳好不好嘛?”
顾逸有些为难地看向我:“要不,电影咱们晚上再看?”
苏梦那故作柔弱的模样实在是滑稽,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冷冷地看着她,不冷不热地问:“哟,来例假还去游泳呢,你就不怕感染吗?”
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煞白,头也低了下去,声音带着哭腔:“杨安,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打扰你们了,我这就走。”
顾逸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在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杨安,你为什么总是要跟她过不去呢?”
我瞪大了眼睛,满脸无辜:“我做什么了?又说什么了?我不也是为了她好吗?关心她一下都不行?”
顾逸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他只扔下一句:“反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陪她去游泳。”
看着他们俩离去的背影,我心里一阵失落。他们一走,我立刻走到电脑前,手指颤抖着打开修改志愿的页面。这可是我最后一次修改志愿的机会了,我咬了咬牙,把志愿改回了清华。哼,海南再好,你们去享受吧,我不陪你们玩了。
后来,我果然被清华大学录取了。查完成绩的那天早上,顾逸的妈妈把我叫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她是个很温柔的女人,说话不紧不慢的,眼神里也没有什么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她拉着我的手,把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笑着说:“你妈妈在我们家工作了八年,我们早就把她当成自家人了。”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她接着说:“现在你这么有出息,以后她也不用那么辛苦了。这钱你拿着,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我刚想拒绝,她又说道:“你和小逸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但是安安呀,我们和梦梦的父母已经商量好了,所以……你退出吧,行不行呢?”
我心里一阵刺痛,但还是强忍着泪水,听她继续说:“你也明白,对一个男人来说,娶一个家庭背景强大的妻子,能少奋斗好多年。我们做父母的,不过是想让孩子过得轻松一些。”
我静静地听完,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阿姨,我明白您的意思。”
当天晚上,两家人聚在一起吃饭。餐厅里布置得很温馨,还特意给我和妈妈留了座位。顾逸和苏梦最后才慢悠悠地过来。
苏梦一进来就噘着嘴,撒娇道:“你们给我评评理,阿逸说我选建筑系以后会找不到工作,没人敢住我设计的房子呢!”
顾逸抿着嘴笑,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温柔地说:“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接着,他又开玩笑地说:“看你这么努力学习,以后我和安安的家就交给你这位苏大设计师咯。”
苏梦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两家父母的眼神也变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赶忙招呼他俩坐下。
顾逸却没坐下,而是大步走到我身边,深吸一口气:“趁大家都在,我宣布个事儿,我和安安其实……”
顾妈妈猛地握紧了手里的餐具,厉声打断他:“小逸,我们已经决定了,下周给你和梦梦举办订婚仪式。”
她又看向我,笑着说:“安安作为你们最好的朋友,也是见证人,一定要出席典礼。”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别墅里安静得可怕。我甚至能清楚地听到顾逸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在我耳边响着。
苏梦用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我,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又嚣张的笑。她爸爸一脸傲慢,慢悠悠地说:“小逸啊,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怎么选吧?”
他又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说:“山鸡变凤凰这种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等了五秒钟,顾逸一句话都没说,更没有拒绝。没办法,我只好自己开口:“古人说君子有成人之美,我虽然算不上君子,但也不想破坏两家的和气。”
我停顿了一下,转身正对着顾逸,郑重地提出分手:“顾逸,我们到此为止吧。”
说完,我把顾妈妈给我的那张卡放在桌上,平静地说:“阿姨,我和顾逸本来就是你情我愿,过去这一年我过得很开心,您不用补偿我什么,只要按时把我妈妈的工资打到账户上就行。”
我给妈妈使了个眼色,她马上就明白了,默默地跟着我站起身来。
当我和顾逸在狭窄的走廊擦肩而过时,他突然伸手,一把拉住我的手。我微微一怔,想扭头看他的表情,可他站在我身后,我根本看不到。只感觉他的手指像是铁箍一般,紧紧地箍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仿佛要把我的手腕捏碎。
我轻声说道:“你这样,苏梦会伤心的。”
他的手一下子松开了,那力度消失得有些突然。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扯动嘴角的时候,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我头也不回,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眼前的弹幕又开始吵得不可开交。
【男主是不是哭了呀?】
【哭个鬼!他高兴还来不及呢,眼眶都红了,终于摆脱那个倒贴的女生了!以后就能和我们梦梦双宿双飞啦!】
【门当户对,还有双方父母的祝福,谁看了不说他俩天生一对呀!】
【突然觉得女配还挺好的,拿得起放得下,不纠缠。】
【瞧见没?男主本来想追女配的,结果女主一撒梦,立马就回头了,女配就是个笑话!】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男主肯定会整夜守在女主床边,两人醒了还得抱在一起呢!】
真的好吵啊。那些弹幕的字仿佛都变成了尖锐的针,一下一下地扎在我的心上。我强忍着心里一阵一阵翻涌的疼痛,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想要从一段感情里彻底走出来,那种滋味,就好比从骨头缝里往外拔钉子。不管你怎么小心翼翼,那钻心蚀骨的疼痛都躲不开。我坐在床边,一遍又一遍地抹着眼泪。可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外涌。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这一年多来和顾逸相处的点点滴滴,就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不断闪过。
要是抛开苏梦从中搅和的那些烦心事,顾逸对我确实没得说。他不是那种会送我多贵重东西的人,但他总能敏锐地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每次我闹别扭,他总是第一个发现。然后他就会绞尽脑汁,一会儿扮鬼脸,一会儿讲笑话,变着各种法子哄我开心。
我们曾经一起憧憬未来。有一次,我们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说好要携手考上名校。还要让我们的名字紧紧挨着,出现在全市的广告牌上。这个美好的念想,一直支撑着我在学习的道路上奋力奔跑。
可是,就在高考前,我无意间听到他对苏梦说:“别怕,考砸了也没关系,有我呢,你就放开胆子写,要是考不上,我替你兜底。”
听到这话的那一刻,我心里其实就该明白,这段感情早就该画上句号了。我一直以为自己在感情里能够收放自如,游刃有余。却没意识到,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哪一个夜晚,我已经不知不觉地把整颗心都交了出去。现在想要把心收回来,谈何容易啊。
越想,脑袋就越沉重,像灌了铅似的。实在没办法了,我摸索着找出妈妈藏在柜子底下的白酒。打开瓶盖,辛辣的气味扑鼻而来。我抿了一小口,辛辣的烈酒顺着喉咙往下淌,那感觉就像有一团火在烧。我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咳了好一阵子,脸颊也烫得厉害。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昏睡过去的时候,听到门被轻轻推开了。来人一屁股坐在床尾,身子歪歪斜斜地倒下来,嘴里嘟囔着:“哎哟喂,我咋闻到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呢,宝宝你闻到没?”
顾逸总是习惯用这种嬉皮笑脸的模样,来掩盖我们之间所有的矛盾。见我没搭理他,他伸手就来扯我的被子。
“安安,别生气啦,咱们好好聊聊呗。”
他的手顺着被子钻进来,紧紧握住我的手。指腹在我掌心轻轻打着圈,轻声说道:“你放心啦,我以后要娶的人肯定是你。”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他接着说:“梦梦呢,就是跟我相处的时间久了,两家人也都看习惯了,所以才觉得我们该凑成一对。”
“但我也不能跟家里人硬来呀,不然爸妈得多伤心呢。”
“你就给我点时间,我肯定能把这事儿处理妥当。”
“梦梦跟你不一样,她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就像温室里的花朵,根本受不了一点打击。”
他一边说着,指尖在我掌心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些,那力度让我掌心微微生疼。我忍不住冷笑一声,声音带着些嘲讽:“就因为我懂事,所以我就活该受委屈吗?凭什么呀!”
他一下子被噎住了,眼神有些慌乱,急忙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我只是觉得梦梦太脆弱了。”
突然,他猛地掀开被子,动作十分急切。一只手快速地贴在我的额头上,眼睛瞬间瞪得老大,就像铜铃似的,满脸的惊讶:“你发烧了!怎么都不告诉我呢?你是想把我急疯吗!”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就一把将我横抱起来。我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双脚在空中晃荡着,根本挣脱不开,干脆就由着他折腾。
在迷迷糊糊中,我看见他脖子上戴着的小猪项链晃来晃去。那是我接了半个月的PPT单子,每天熬夜到很晚,辛辛苦苦赚了钱给他买的生日礼物,才两千块钱。可他却总是戴着,还笑着说这小猪圆滚滚的样子像我,看着心里就舒坦。
不知哪来的一股劲儿,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扯下他脖子上的项链,狠狠扔进了路边的草丛里。哼,这下,总该彻底断得干干净净了吧。
迷迷糊糊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听到了顾逸打电话的声音。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小逸,你杨阿姨都已经来了,你赶紧回来吧。”
又说:“你都已经答应跟梦梦订婚了,现在还跟安安纠缠不清,像什么样子?”
还说道:“今晚打雷了,梦梦最怕打雷了,现在她正缩在角落里,出了一身的汗,你这个未婚夫不回来哄哄她,难道还想让别人趁机钻空子?”
顾逸“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马上回去!你们给她拿点巧克力,她就喜欢吃这个,可别让她哭,她一哭,明天眼睛准肿得跟核桃似的,又要闹脾气了。”
挂了电话,他一转头,看见我已经醒了,顿时愣在原地,手足无措地蹲下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安,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
他接着解释:“订婚就只是走个形式而已,我们都还没到领证的法定年龄呢,从法律上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
又说:“等梦梦上了大学,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我再跟家里人把话摊开来说,到那个时候,他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他说得信誓旦旦,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好像自己想出了一条万无一失的妙计。我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在他看来,这似乎成了我默许他的做法。于是,他接着说道:“反正我们都要去海南,你要是不想参加订婚宴,就先飞到那边住着,提前熟悉一下学校周边的环境,等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过去找你。”
我直直地盯着他,眼神坚定,问道:“什么时候?”
他满脸欢喜地说:“下周五,我就知道你最懂事了,肯定会等我的。”
我轻轻勾了勾嘴角,语气带着一丝巧合:“真巧啊,下周五学校张榜公布录取结果,到时候广告牌上都能看得见。”
顾逸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皱着眉头,有些生气地说:“名声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吗?跟梦梦这么多年的情分,难道还比不上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就是太在乎这些外在的东西了!”
我毫不退缩地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很平静:“要是我非要去清华呢?”
他愣了好半天,眼神从最初的震惊,渐渐变得冰冷,就像结了一层冰,冷冷地说:“那你就别去海南了,以后咱们也别再联系了。”
我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听到我答应,他脸上的冰霜瞬间消失不见,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别这样嘛,你明明知道自己离不开我。”
又说:“说真的,要是咱们真分手了,最先熬不下去的肯定是你。”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又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皱起眉头,看了眼来电显示,眼神蓦地一变。他快速地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好,我马上来。”他匆匆说完,挂断电话,连跟我解释的时间都没有,就急匆匆地走了。
十分钟后,我的手机屏幕亮起,收到了他发来的信息:“先去海南等我,听话。”
我看着屏幕上的字,心里一阵失落,但还是无奈地点点头,回复了一个“好”字。
可没想到,没过两天,全校就像炸开了锅一样,所有人都知道他要订婚了。顾家的爸妈四处广发请柬,那架势,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喜讯。甚至连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收到了邀请,被邀请去当这场订婚典礼的见证人。
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准备出门,刚走到门口,正好碰到要去参加典礼的同学。他们看到我,都默默地停下脚步,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里,有同情,有怜悯,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容有些苦涩。我没有说话,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机场候机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苏梦打来的视频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画面接通的那一刻,我就看到一只熟悉的手正温柔地帮她拢着鬓角的碎发。那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曾经总是宠溺地揉着我的头发。
苏梦穿着一身洁白如雪的婚纱,那婚纱的裙摆拖在地上,像一朵盛开的百合花。她美得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对着镜头,笑容灿烂地朝我招手:“安安,你到机场啦?”
我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冷淡。
她故意伸长脖子,晃了晃脖子上的项链。那项链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看就价值不菲。她炫耀道:“你看这条裙子,可贵了呢!”
“我让阿逸别这么破费,可他非说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特意请设计师为我定制的,花了好几百万呢。”
说着,手机被顾逸拿了过去。他穿着笔挺的白色西装,整个人显得格外帅气。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讨好,说道:“你就当我在陪她玩过家家。”
这时,苏梦突然凑到镜头前,故意高高扬起手。她无名指上那颗鸽子蛋大小的钻戒,在灯光下晃得人眼睛直发晕。她嘴唇微微动了动,无声地吐出几个字:“我永远是赢家。”
就在这时,顾逸突然盯着我身后,眼睛瞪得老大,惊讶地喊道:“你后面的屏幕是什么?”
我下意识地回头一看,机场的广告屏上正播放着学校的录取红榜。我的名字醒目地排在第一位,下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杨安,清华大学”。
我耸耸肩,淡淡地说:“如你所见,我考上了。”
顾逸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脸上满是震惊。在视频挂断前,我看见他一把推开苏梦,像发了疯似的朝着外面跑去。
该登机了。我拖着行李箱,一步一步地走向登机口。我本以为换了电话卡,删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就能彻底和过去告别,过上清净的日子,却忘了还有弹幕这回事。
飞机缓缓冲上云霄的时候,密密麻麻的文字在我眼前铺天盖地地炸开:
【男主怎么突然发疯了?穿着婚纱的女主还在这儿呢,他就扔下女主往机场跑,这剧情怎么发展成这样了?】
【女配的闺蜜把女主霸凌的证据甩到班群里了,女主现在哭得死去活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校园霸凌算是实锤了!】
【我的天呐!男主居然冲着女主吼了一声‘滚’,还把手机给摔了!】
【摔手机之前刚宣布取消婚约,这剧情的走向谁能预料得到啊?】
【等等,男主好像是真的喜欢女配吧?】
【那女主算什么?难道只是个工具人吗?】
【磕了半天的CP,结果成了这副鬼样子,男主你快回来啊!】
【肯定是女配给男主下了降头!绝对是这样!】
他们说对了一半。确实有人被下了“降头”,只不过,被下“降头”的那个人,不是我。
在北京找到暑假工的第三天,闺蜜燕子神神秘秘地凑到我身边,对我说:“你知道吗?苏梦最近跟疯了似的。”
我有些好奇,问道:“怎么回事?”
燕子接着说:“她花大价钱从国外雇了一堆‘大师’,在顾家和苏家院子里又是画符又是埋娃娃,昼夜不停地搞什么‘招魂仪式’,说是要把顾逸的魂儿拽回身边。”
“那后来呢?”我追问。
燕子笑着说:“这动静闹得太大,没多久就被社区民警带走教育了,‘苏梦疯了’的传言也跟着传开。”
燕子八卦地凑近我:“听说顾逸失踪了?”
“不过也就对苏梦玩消失,其他人还是能联系上他。”
“自打他从北京回去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燕子紧紧抓着我的胳膊,一脸急切,“你老实交代,他是不是来找过你?”
“到底跟你说了啥呀,能让他跟苏梦断得这么彻底?”燕子眼睛睁得老大,满脸好奇。
“你都不知道当时的情况。”燕子激动地比划着,“苏梦当时直接给顾逸跪下了,哭得那叫一个凄惨,求他别走。可顾逸呢,连个眼神都没给她,直接甩下一句话,说对她只有兄妹情,之前就是把她当宠物养着,让她别再痴心妄想了。”
“苏梦还闹自杀、闹跳楼,把全家搅和得鸡飞狗跳的。”燕子皱着眉头,继续说道,“顾逸爸妈想劝和他们,结果顾逸直接放狠话,‘谁管苏梦我就不回家’,逼得两家最后只能断了往来。”
“按理说,苏梦校园霸凌你的事,早就在婚礼前曝光了。”燕子歪着头,满脸疑惑,“当时顾逸也就只是让她道个歉,没这么绝情啊。”
“难不成你使了什么大招,让他突然醒悟了?”燕子摇晃着我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期待。
“是不是你逼他在你和苏梦之间做选择了?”燕子眼睛亮晶晶的,开始脑补一场狗血大戏。
其实根本没那么戏剧化。我到北京那晚,顾逸就找来了。他居然报警说我被绑架了,然后顺着定位摸到了我住的宾馆。我打开门看见他时,差点以为见了鬼。他身上还穿着皱巴巴的白色婚服,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满是狼狈和疲惫。
警察一走,他就猛地扑过来,死死抱住我不撒手,眼泪和鼻涕全蹭在了我肩上。他带着哭腔说:“我错了安安,以后再也不跟苏梦搞什么假订婚了,连朋友都不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盯着他乱糟糟的头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很陌生。我冷冷地说:“回去吧,我们不可能了。”
“为什么!”他大声吼着,嗓子都破了音,“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改志愿去北京呢?”
“接下来四年都要异地,你让我怎么活啊?”他双手抓着我的肩膀,使劲摇晃着。
我突然冷静下来,淡淡地说:“你还有苏梦,她更需要你。”
“去他的苏梦!”他气得满脸通红,抓着我肩膀直晃,“别拿她当借口,你就是不爱我了对不对?”
“不就是让你等我处理完家里的事,这你都不能忍吗?”他眼睛里满是愤怒和不解。
听着他的胡搅蛮缠,我突然懒得解释了。我面无表情地说:“对,我不爱你了。”
“当初追你不过是跟苏梦打赌。”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她让我一个月内追到你,不然就退学。”
“你以为我真喜欢你啊?”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不过是看你长得顺眼,想玩玩而已,现在我玩腻了。”
他的手猛地松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一张白纸。他声音颤抖着说:“安安,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在气我……”
“没开玩笑。”我打断他的话,语气冰冷,“你条件是不错,但也就那样。”
“我现在想认真读书,没心思陪你玩家家酒。”我眼神坚定,“别再来纠缠我了。”
那晚他在宾馆门口站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前台阿姨跟我说,他留了三个月的房费。我当天就搬了家。
从那以后,直到寒假临近,我再也没见过顾逸。不过,我却总能收到各种“惊喜”。每天都会有精致的餐盒准时送到我手里,节假日还会收到奢侈品礼盒。我生日的时候,甚至有人开着新车来让我签收。
同学们都在八卦是谁在追我,只有我认得包装上那熟悉的字迹,是顾逸。我想起之前他问我喜欢什么,我随口说了句:“喜欢被人追。”
他笑着说我贪心,我又补了一句:“要用钱砸的那种追。”
本是赌气说的话,没想到他当了真。那天在图书馆,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突然跑到我面前,塞给我一束玫瑰。
小女孩眨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姐姐,哥哥说他正在用最快的速度靠近你,在他到之前,能不能把心里的位置留给他呀?”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小女孩跑远。这时,手机里的弹幕突然炸开了,说顾逸在我学校附近买了房子,每天还跟着我的课表复习,把苏梦父母都快逼疯了。
果然,当天下午,苏梦爸妈就找到了我的辅导员。在顾家住的两年里,苏梦父母从没正眼瞧过我,每次见面都是阴阳怪气的。
记得高考结束后的那个夜晚,月光洒在街道上,显得有些清冷。妈妈的同事偷偷把我拉到一旁,神色有些不自然。她压低声音告诉我:“他们啊,总在顾家父母面前说你‘穷酸气重、心机深’。”
我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愤怒。同事继续说道:“还有啊,他们故意刁难你妈妈,说她煮的茶有‘保姆味’,这不明摆着暗讽你们母女是寄生虫嘛。”
我紧紧咬着嘴唇,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同事又说起一件事:“有次苏父当面羞辱你妈妈,说她‘像老鸨养女儿’。你妈妈气得当场就把果茶泼在他脸上。”
“那后来呢?”我急切地问道。
“后来啊,你妈妈被逼着给苏父磕头道歉。”同事无奈地摇摇头。
这些账,我都一笔一划地记在了心里。
此刻,苏家的客厅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苏父苏母竟双双跪在我面前,苏母哭得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求求你劝劝顾逸吧,梦梦已经三个月没吃东西了,全靠营养液吊着。现在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整天对着空气喊阿逸的名字……”
苏父红着眼眶,双手颤抖着递来一张照片。我接过照片,只见照片里的苏梦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缩在床头,真像一具骷髅,让人看了心生寒意。
苏父又颤抖着掏出一张支票,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只要你帮忙,多少钱都给你!”
我接过支票,拿起笔,在上面画了两个牵手的小人,然后写下“顾逸 杨安结婚证”几个字,笑着把支票递了回去:“那就祝你们女儿早日想开吧,毕竟连我这个‘寄生虫’都抢不过,也挺可怜的。”
苏父一听,气得拍桌而起,脸涨得通红:“你做梦!我们苏家绝不会让你这种人进门——”
“谁说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是顾逸。他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额头上满是汗珠,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我都录音了,刚才的话就是你同意我们结婚的证据。”
苏父脸色铁青,抬手就想推我。顾逸眼疾手快,一脚踹开苏父,迅速把我护在身后,严肃地说:“伯父,您要是再闹,顾苏两家的所有合作,现在就终止。”
我看着他瘦削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慌乱。该死的弹幕,怎么没提前提醒我他来了?
顾逸转身拉住我的手,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我盯着他后脑勺新长出来的碎发,心里的节奏突然乱了。这混蛋,怎么真把玩笑话当真了?
一口气走出老远,我猛地用力,甩开了他的手,急忙说道:“刚才那就是开个玩笑,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顾逸紧紧抿着嘴,一声不吭。他突然低下头,脸朝着我凑了过来。我心里一惊,赶忙把脑袋往旁边一偏,结果他的吻就落在了我的脸颊上。
“咱们就到此为止吧,顾逸,这么一直拖着,真的没什么意思。”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依旧不说话,那乌黑的眼珠里,满满都是怎么也化不开的委屈。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我抢先说道:“我啊,特别讨厌异地恋。”
他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行!”说完,扭头撒腿就跑开了。
我满心烦躁地瞪着眼前不断滚动的弹幕,上面全是说我玩欲擒故纵,手段多么多么高明之类的话。其实啊,我就是这么个毛病,每次事情到了关键时候,总忍不住先找个借口,好让自己喘口气。
算了,都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再深的那种执念,也该慢慢淡下去了。
从那以后,我一头扎进学业和各种兼职里。白天,我在课堂上认真听讲,做着密密麻麻的笔记;晚上,我又赶到兼职的地方,忙碌到深夜。忙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连胡思乱想的空闲时间都没有。
追求我的人还挺多的。有些富二代开着拉风的跑车,车身上的光泽在阳光下格外耀眼。他们捧着一大束鲜艳的鲜花来找我,花香弥漫在空气中。
每次他们一出现,顾逸的快递肯定紧跟着就到了。他送的东西和人家差不多,可价格却翻了好几倍。
还有人给我写情书,字迹工整又深情。结果顾逸直接把我们之间的故事写成了一本书,自己掏钱印出来,发给全校的人看,最后还附上了一首情诗。
我室友看了之后,感动得眼泪汪汪的。她们双手叉着腰,半开玩笑地说:“你要是再不答应他,我们可就不客气,直接把人抢走了。”
我呢,就只顾埋头啃书,根本不接话。
室友们围在我身边,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追着问我:“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快跟我们说说。”我刚想随口说个“个子高的”,一抬头,就看见隔壁系的林翊抱着一束娇艳欲滴的花,正对着我温柔地笑呢。那花五颜六色的,特别好看。
林翊走上前来,笑着对我说:“我是中戏的,最近打算拍个短片,想邀请你去当女主角,你愿意吗?”我有点惊喜,犹豫了一下说:“这……我可以吗?”林翊肯定地说:“当然可以,你身上有那种独特的气质,特别适合这个角色。”我笑着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顾逸派人送来了一张照片。我打开一看,是他光着膀子秀腹肌的照片,那肌肉线条还挺明显的。照片背面写着:【宝宝别理他,我这身材也不比他差。】我心里嘟囔着:“这人啊,真是烦死了,整天吵吵闹闹的。”
整个寒假,我都泡在剧组里,忙得不可开交,连家都没回。后来短片播出,反响还挺好的,好多人都夸拍得不错。庆功宴结束后,林翊送我回学校。快到宿舍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抱住我,脸有点红,声音也有点颤抖地说:“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
我轻轻靠在他肩上,眼角的余光瞥见顾逸正站在路灯下面。他手里紧紧捏着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那眼神就像要吃人似的,感觉都能喷出火来。我没多想,踮起脚尖,在林翊的侧脸轻轻亲了一下,笑着说道:“真巧啊,我也喜欢你。”
我和林翊在一起相处了两年。快到大四的时候,他跟我说:“我要出国去读研,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我想了想,对他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和平分手吧,大家好聚好散。”林翊有点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
室友听说这事儿后,紧张兮兮地跑过来问我:“你跟林翊分手了,该不会是要抢我男朋友吧?”我故意坏笑着逗她:“谁知道呢?”
她气得鼓起腮帮子,哼唧着说:“抢也没用!他现在恨死你了,晚上做梦都喊你的名字,还说要掐死你呢。”我没搭她的话,心里想着:这人早就被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没过多久,室友哭哭啼啼地跑来找我,边哭边说:“顾逸跟我分手了,转头就和我们社团的小学妹腻歪在一起了。”另一个室友在旁边拍着她的背安慰说:“没事儿,他跟谁都处不长,你算跟他处得久的了,都两个月零一天呢。谁让你招惹他这个海王呢。”
后来我开始实习,凭借着之前做兼职积累的经验,很快就适应了朝九晚九一周六天的工作节奏。工作中经常要跟着领导去应酬喝酒。
这次遇到个客户,也不知道他哪根神经搭错了,逮着我一个劲儿地灌酒。喝多了之后,手脚就开始不老实起来。他先是伸手去摸我助理的腿,我一把推开他,生气地说:“你干什么呢!”他居然又朝着我伸了过来,嘴里还说着:“不让摸她,摸摸你总行吧?你俩长得可真像,不过你更漂亮。”
他这话音还没落呢,突然有一只手猛地攥住了这个客户的手腕,硬生生地给掰了回去。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顾逸。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意,那眼神冰冷得仿佛能把人冻住。
那个客户吓得“扑通”一声,当场就跪下求饶:“顾总饶命啊!我不知道她是您的人……”顾逸根本没理他,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下,接着又落到我助理身上。助理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很自然地就扑进了他怀里。
我把合同推到客户面前,脸上带着笑,催促他说:“赶紧签字吧。”收拾好东西后,我很客气地朝着顾逸点了点头:“多谢顾总出手帮忙。”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只顾低头哄着怀里的人。我也没太在意,拿起包就走了。
回到小区,停好车后,我在花园里散步。不经意间摸出了刚才捡到的小猪项链,就是我花两千块钱买的那条。没想到他居然还留着。我轻轻笑了笑,抬手就把项链扔进了湖里。
就在这时,顾逸突然从树后面冒了出来,语气阴森地问:“偷了东西就想跑?”我挑了挑眉反问道:“顾总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还留着前前前前女友的东西,这不是破烂是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假装镇定地说:“这跟你没关系,反正我早就不喜欢你了。”我没再接他的话,只是看着项链沉下去的地方,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挺没意思的。转身刚要走,就听见“扑通”一声——顾逸居然跟着跳进了湖里。我头也没回,直接就走了。他心里那点小九九,我再清楚不过了,不过我也明白,我们早就走上了不同的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来源:职场t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