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说话的是天穹集团副总陆景明，他一身高定西装，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与得意，将一份文件狠狠摔在会议桌中央。

天穹集团，顶层会议室。

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的冰。

“沈夜，这份项目泄露文件，你怎么解释？”

说话的是天穹集团副总陆景明，他一身高定西装，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与得意，将一份文件狠狠摔在会议桌中央。

所有董事的目光，瞬间像利剑一样，齐刷刷地刺向了角落里那个站着的年轻人——总裁助理，沈夜。

沈夜面色平静，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陆副总，这份文件经过我手后，只交给了总裁一人。我没有泄露的动机，更没有泄露的可能。”

“没有可能？”陆景明嗤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全公司都知道，这份文件的核心数据只有你和顾总知道！现在文件泄露，导致公司在和‘风驰科技’的竞标中惨败，损失超过十个亿！不是你，难道是顾总吗？”

他这话说得诛心，直接将矛头引向了主位上那个冷若冰霜的女人。

顾清霜，天穹集团的冰山女总裁，此刻正用她那双毫无温度的凤眼，淡漠地注视着沈夜。

三年来，沈夜为她处理过无数棘手的难题，为她挡过酒，甚至在一次意外中为她挡过刀，背上至今还留着一道狰狞的疤。他以为，自己至少能换来她一丝一毫的信任。

然而，顾清霜只是轻轻敲了敲桌面，清冷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沈夜，公司需要一个结果，给董事会一个交代。”

沈夜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她甚至没有问一句“是不是你做的”，她要的，只是一个能平息风波的替罪羊。

而他，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陆景明见状，眼中的得意更盛。他是顾清霜的联姻对象，他早就看这个能力出众，又深得顾清霜倚重的助理不顺眼了。今天，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将他彻底踩在脚下的机会。

“顾总，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陆景明步步紧逼，“为了公司的声誉，必须立刻开除沈夜，并向外界公布，是他监守自盗！”

沈夜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他看着顾清霜，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犹豫，一丝不舍。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公事公办的冰冷。

顾清霜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辞退信，轻轻推到沈夜面前。

“签了它。”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公司不需要会惹麻烦的助理。签完，现在就走。”

“惹麻烦”三个字，像三根钢针，狠狠扎进了沈夜的心脏。

他为天穹集团立下的汗马功劳，他为她顾清霜付出的日日夜夜，到头来，只换来一句“惹麻烦”。

沈夜自嘲地笑了。三年了，他像个卑微的骑士，守护着他高高在上的女王，以为总有一天能融化她心头的冰雪。

现在他才明白，那不是冰，那是万古不化的玄铁。

他不再多说一句废话，拿起笔，龙飞凤舞地在辞退信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他解下胸前代表着天穹集团员工身份的工牌，轻轻放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在这死寂的会议室里，这声音显得格外清脆。

“顾总，陆副总，各位董事。”沈夜环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顾清霜那张美得令人窒息却也冷得让人心寒的脸上，语气平静得可怕，“祝天穹集团，前程似锦。”

说完，他转身，没有丝毫留恋地走出了会议室。

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听到了陆景明压抑不住的得意笑声，和董事们如释重负的议论。

而顾清霜，自始至终，没有再看他一眼。

走出天穹大厦，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倾盆大雨。

冰冷的雨水瞬间将沈夜浇了个透心凉，也浇灭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可笑的幻想。

他站在路边，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孤儿。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总裁缓缓停在大厦门口。车门打开，陆景明意气风发地走了出来，而紧随其后的，是顾清霜。

她手中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亲自为陆景明遮挡着风雨，伞的大半都倾向了陆景明那边，任由雨水打湿了自己昂贵的香奈儿套装。

陆景明顺势搂住她的肩膀，两人姿态亲密地走向那辆豪车，言笑晏晏，仿佛在庆祝一场伟大的胜利。

而沈夜，这个刚刚被他们联手踢出局的“垃圾”，就站在不远处的暴雨中，看着这一幕，看着那个曾为她挡过刀的自己，如今却连她的一瞥都得不到。

这一刻，他心中某种名为“爱恋”与“忠诚”的东西，彻底碎了。

碎得连渣都不剩。

他缓缓地，缓缓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部尘封已久、款式古朴的黑色手机。这部手机没有任何多余的功能，只有一个通话键。

三年来，它从未开过机。

因为“继承者试炼”协议规定，他必须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体验生活三年，不能动用家族的一分钱、一丝人脉。

今天，三年之期，到了。

他按下了开机键，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个狰狞的黑色龙头标志。

他拨通了那个三年未曾联系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少主！”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恭敬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沈夜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声音平静而冷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冥王。

“苍叔。”

“游戏结束了。”

“启动‘净化’程序。”

电话那头的苍叔愣了半秒，随即声音变得无比肃杀：“遵命，冥王！神谕资本将为您扫清一切障碍！”

挂断电话，沈夜抬头看了一眼灯火辉煌的天穹大厦，那双被雨水冲刷的眸子里，再无一丝温情，只剩下无尽的深渊。

顾清霜，你辞退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助理啊。

……

第二天，天穹集团总裁办公室。

顾清霜正烦躁地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文件。不知为何，赶走了沈夜，她非但没有感到轻松，反而觉得整个办公室都空荡荡的，做什么都不顺手。

咖啡不是她习惯的温度，文件摆放的位置让她找不到，甚至连空调的温度都让她觉得不舒服。

这些以往由沈夜打理得井井有条的一切，如今乱成了一锅粥。

“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她对着新来的助理怒斥道，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沈夜。

就在这时，海外部总监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

“顾……顾总！不好了！出大事了！”

顾清霜眉头紧蹙：“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天……天真的要塌了！”总监的声音都在发抖，“我们最重要的海外合作方，欧洲的M集团，刚刚单方面宣布，撕毁了和我们签订的百亿战略合作协议！”

“什么？！”顾清霜猛地站了起来，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慌失措的神色。

M集团的合作，是天穹集团未来五年全球化战略的核心，是她熬了无数个通宵才谈下来的！怎么可能说撕毁就撕毁？

“为什么？他们疯了吗？违约金是天价！”顾清霜厉声问道。

总监快要哭了：“他们说……他们说宁愿支付十倍的违约金，也绝不和‘没有信誉’的公司合作！而且……而且他们转头就和一家名为【新世界】的神秘公司签订了更深度的合作协议！”

新世界？

顾清声音嘶哑：“给我查！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家公司的底细给我查出来！”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一场针对天穹集团的巨大风暴，已经来了。

这一夜，顾清霜失眠了。她损失了百亿，董事会已经吵翻了天。她拼命地想找出那个“新世界”公司的来头，但得到的结果却是一片空白，仿佛这家公司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背景神秘得可怕。

焦头烂额之际，她下意识地想拿起电话，拨那个熟悉的号码，让那个无所不能的助理去解决问题。

可当她找到那个号码时，才猛然想起，沈夜，已经被她亲手辞退了。

而此时，在云端一号别墅的顶层露台上，沈夜正端着一杯82年的拉菲，俯瞰着城市的夜景。

他身后，苍叔恭敬地汇报着。

“少主，M集团的合约已经处理干净，天穹集团股价应声下跌了15个点，初步蒸发市值超过三百亿。”

沈夜轻轻晃动着酒杯，猩红的酒液在杯中摇曳，映出他冷漠的眼眸。

“太慢了。”他淡淡地说道。

“是，少主！”苍叔身体一凛，“我马上启动第二阶段‘净化’程序，将在资金链、核心技术、人才三个方面，对天穹集团进行全面绞杀。”

沈夜没有说话，只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顾清霜，这仅仅是个开始。

你带给我的羞辱，我会千倍百倍地还给你。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对于顾清霜和整个天穹集团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首先是资金链。与天穹集团合作了十几年的各大银行，仿佛约好了一样，同一天宣布收紧信贷，并要求提前偿还部分贷款。这突如其来的一招釜底抽薪，瞬间让天穹集团本就紧张的现金流瀕临断裂。

顾清霜急得嘴上都起了泡，她亲自带队去拜访各大行长，得到的却都是闭门羹和含糊其辞的推诿。她想不明白，这些平日里对她毕恭毕敬的银行家，为何会突然翻脸。

紧接着，是核心技术。天穹集团旗下最重要的一个AI实验室，一夜之间，三十多名核心技术人员集体辞职！连带着他们正在研发的，关乎公司未来的“天枢系统”的核心代码，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顾清霜看到那封措辞几乎一模一样的集体辞职信时，她气得浑身发抖。她知道，这绝不是巧合，是有人在背后用她无法想象的价码，将她的团队整个挖走了！

而接收这批技术人员的，正是那家神秘的【新世界】公司。

最后一击，来自人才。公司内部人心惶惶，流言四起，中高层管理人员开始频繁离职。整个天穹集团，这座曾经辉煌的商业大厦，地基正在被一寸寸地抽空，摇摇欲坠。

“废物！全都是废物！”

总裁办公室里，传出顾清霜歇斯底里的咆哮。她将桌上的文件狠狠扫落在地，精美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憔ăpadă与疲惫。

陆景明站在一旁，非但没有安慰，反而阴阳怪气地说道：“清霜，我说你就是太依赖那个沈夜了。你看，他一走，公司就乱成这样。不过你放心，有我陆家在，这点小风浪算什么？”

说着，他便开始对顾清霜的决策指手画脚，提出了一系列在他看来是“神来之笔”的商业反击计划。

比如，恶意提高原材料采购价，试图挤垮【新世界】的上游供应商。

结果，【新世界】直接全资收购了那家供应商，并且宣布未来十年，所有原材料只对【新世界】内部供应，直接断了天穹集团的货源。

再比如，他动用家族关系，找媒体抹黑【新世界】。

结果，第二天，全球最顶级的媒体集团同时发声，盛赞【新世界】是一家“拥有伟大前景和变革力量的未来型企业”，而陆家旗下的媒体公司，则被爆出无数丑闻，股价一泻千里。

陆景明的每一次“反击”，都像一记记重拳，狠狠地打在了天穹集团自己身上，加速了它的崩溃。

顾清霜终于忍无可忍，对他吼道：“陆景明，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陆景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摔门而出。

办公室里只剩下顾清霜一人，她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前所未有的绝望笼罩了她。

她开始疯狂地怀念那个总能帮她解决一切麻烦的身影。

如果沈夜在，他一定能查出【新世界】的底细。

如果沈夜在，他一定有办法稳住银行和技术团队。

如果沈夜在，他绝不会像陆景明这么愚蠢，他总能用最少的代价，做出最精准的反击。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沈夜早已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助理，而是她事业乃至精神上不可或缺的支柱。

可是，这个支柱，被她亲手推倒了。

悔恨像是毒蛇，疯狂地啃噬着她的心。

她颤抖着手，拨通了沈夜的电话。

电话那头，却只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他把号码注销了。

他真的，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顾清霜再也撑不住，伏在办公桌上，失声痛哭。

……

一个月后，维也纳。

全球商业领袖峰会正在这里举行。

这是天穹集团最后的机会。如果能在这里争取到一笔新的国际投资，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顾清霜拖着疲惫的身体，穿着精心挑选的晚礼服，穿梭在会场之中。但那些曾经对她笑脸相迎的商业巨擘们，如今见到她都像见了瘟神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她尝尽了世态炎凉。

就在她即将绝望之际，她打听到一个消息——那个神秘的【新世界】集团董事长，今晚也会出席这场峰会，并且就在顶层的VIP会议室里！

顾清霜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不顾保安的阻拦，疯了一样冲向顶层。

她要见他！

她要当面问问，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针对天穹集团！哪怕是跪下来求他，她也要为公司求得一条活路！

来到VIP会议室门口，她被两名如铁塔般高大的黑衣保镖拦住了。

“对不起，女士，没有预约，您不能进去。”

“我叫顾清霜，天穹集团的总裁！我请求见你们的董事长，求求你们，就一分钟！”顾清霜的声音带着哭腔，放下了她所有的骄傲与尊严。

保镖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就在顾清霜心若死灰之时，会议室厚重的大门，缓缓地从里面打开了。

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那人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阿玛尼手工定制西装，摘下了曾经遮挡锋芒的黑框眼镜，露出了一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眸。他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运筹帷幄、执掌乾坤的王者之气。

他身后，站着一排世界级的商业巨擘，M集团的董事长、华尔街的金融大鳄、硅谷的科技巨头……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跺跺脚能让全球经济抖三抖的存在。

而此刻，他们全都恭敬地站在这位年轻人的身后，如同众星拱月。

看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顾清霜的身体瞬间僵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她的瞳孔急剧收缩，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是他？

沈夜！

怎么可能是他？！

沈夜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她，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没有惊讶，没有恨意，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他只是对身旁的M集团董事长说道：“汉斯先生，关于欧洲市场的布局，我们稍后再谈。”

“好的，沈先生！随时等候您的指示！”那位白发苍苍的德国老人，此刻谦卑得像个小学生。

沈夜点点头，迈步向外走去，与顾清霜擦肩而过。

从始至终，他没有跟她说一个字，仿佛她只是空气。

这种极致的漠视，比任何恶毒的语言都更让顾清霜心痛。

“沈夜！”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猛地转身抓住他的手臂。

他的手臂坚实而有力，再不是那个穿着廉价西装，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助理。

沈夜停下脚步，微微垂眸，看了一眼她抓着自己的手，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顾总，有事？”

他开口了，声音低沉而磁性，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一句“顾总”，瞬间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十万八千里。

顾清霜的眼泪瞬间决堤，她语无伦次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是你？新世界的董事长……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是我。”沈夜的回答简单而直接，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为什么？！”顾清霜的声音尖锐起来，“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毁了我的一切？！”

沈夜终于正眼看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你没有对不起我。”他轻轻挣开她的手，掸了掸被她抓过的衣袖，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你只是，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你辞退我的时候，不是很果断吗？现在又来问为什么？”

“顾清霜，你不是喜欢做交易吗？当初，你为了和陆家的合作，毫不犹豫地牺牲了我。现在，我为了我的新世界，收购你的天穹，也很公平，不是吗？”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狠狠地剜在顾清霜的心上。

公平？

她失去的，是她赌上一切，奋斗了十年的商业帝国！

而他，只是失去了一份月薪八千的工作！

这怎么能叫公平？！

可她却无力反驳，因为当初，确实是她先把他当成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

“沈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顾清霜彻底崩溃了，她放下所有的自尊，哀求道，“求你，放过天穹，放过我……好不好？只要你肯收手，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沈夜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怜悯。

“晚了。”

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只留下顾清霜一个人，瘫软在地，在奢华的走廊里，哭得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

峰会上的相遇，彻底击垮了顾清霜最后一丝心理防线。

而回到国内的陆景明，在得知【新世界】的董事长竟然是那个被他踩在脚下的沈夜后，整个人都陷入了疯狂。

嫉妒与屈辱，让他失去了理智。

“一个臭助理，怎么可能摇身一变成为千亿集团的老总？他一定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或者……是偷了天穹的核心机密！”

陆景明恶毒地揣测着，他无法接受自己被一个曾经的下人踩在头顶。

于是，他做了一个最愚蠢的决定。

他动用了家族的力量，找了一群所谓的“道上的人”，试图绑架沈夜，逼他交出【新世界】。

在一个夜晚，当沈夜的劳斯莱斯幻影驶出市区时，几辆面包车突然冲出，将他团团围住。

十几个手持钢管砍刀的壮汉从车上跳下，凶神恶煞地砸向车窗。

“姓沈的，给老子滚下来！”

车内，司机脸色发白，而沈夜却依旧在闭目养神，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只是淡淡地对耳机说了一句：“处理掉。”

话音刚落，鬼魅般的身影从黑暗中闪现。

那是四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眼神冷冽如刀的男人。他们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出手快如闪电，招招都是致命的格斗术。

不到三十秒，那十几个壮汉已经全部躺在地上哀嚎，骨断筋折。

为首的打手被其中一个黑衣人踩在脚下，惊恐地喊道：“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人面无表情，声音像是从冰窖里发出来的：“神谕卫队。记住这个名字，下辈子，别惹不该惹的人。”

说完，他一脚踩断了那人的手腕。

这一切，都被远处的陆景明用望远镜看得一清二楚。他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的，根本不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暴发户，而是一头真正的史前巨兽！

然而，他想逃，已经晚了。

第二天一早，一则重磅新闻引爆了整个商界。

【陆氏集团涉嫌巨额偷税漏税、恶意操纵市场、非法洗钱等多项罪名，已被联合调查组查封，董事长陆天雄及一众高管被当场带走调查！】

仅仅24小时。

一个根基深厚的百亿家族，就这么从地图上被干净利落地抹去了。

当陆景明被戴上手铐，从他那栋豪华别墅里拖出来时，他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沈夜。

沈夜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蚂蚁。

“为什么……”陆景明绝望地嘶吼。

沈夜甚至懒得回答他，只是对身边的苍叔吩咐道：“通知天穹集团董事会，明天上午九点，召开破产清算会议。”

苍叔恭敬点头：“是，少主。我们神谕资本，将作为最大债权人与唯一收购方，出席本次会议。”

……

天穹集团，还是那间顶层会议室。

一年前，沈夜在这里被当众羞辱，狼狈离场。

一年后，他作为这里的新主人，回来了。

会议桌旁，坐着面如死灰的顾清霜和一众惶惶不可终日的董事。他们看着坐在主位上的沈夜，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与悔恨。

沈夜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每一下，都像重锤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各位，好久不见。”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无与倫比的压迫感。

一位老董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沈……沈先生，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高抬贵手，给天穹留一条活路吧！”

“活路？”沈夜笑了，“我给过你们机会。”

他看向顾清霜，目光锐利如刀。

“顾总，你还记得一年前，我为你做的‘天枢系统’风险评估报告吗？我提醒过你，核心技术过于依赖单一团队，存在巨大隐患，建议你成立备份小组，你没有采纳。”

“我还记得，三年前，我建议你优化与各大银行的合作关系，分散贷款风险，避免被釜底抽薪，你认为我多此一举。”

“还有，关于M集团的合作，我为你准备了三套备选方案，以防对方变卦。你却觉得万无一失，将那份方案扔进了碎纸机。”

沈夜每说一句，顾清霜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这些细节，她早已忘记，可他却记得清清楚楚。原来，他早已为她铺好了所有的路，挡住了所有的坑，是她自己，亲手将这些护身符一一丢弃。

“我做助理的三年里，为天穹集团规避了至少17次重大危机，创造的间接价值，超过千亿。”

沈夜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而你，却因为陆景明那个蠢货的一句诬陷，为了一个所谓的家族联姻，就将我扫地出门。”

他缓缓转身，目光如炬，盯着面无人色的顾清霜，一字一句地说道：

“所以，你现在应该明白了。”

“你辞退的，不是一个助理。”

“——而是你的整个帝国。”

这句话，如同最终的审判，彻底击碎了顾清霜所有的骄傲与幻想。

她瘫倒在椅子上，泪水无声地滑落。

是啊，她辞退的，是她的帝国，是她的全世界。

破产清算会议很快结束，天穹集团这个名字，从此成为了历史。

当沈夜走出大厦时，外面又下起了雨。

一道身影冲破雨幕，跪在了他的面前。

是顾清霜。

她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再没有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女王模样。她死死地抱着沈夜的腿，哭着哀求：

“沈夜，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只是我不敢承认，我害怕……我害怕我配不上你……”

她终于说出了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原来，那座冰山之下，也曾有过炙热的岩浆。只是，她亲手用傲慢与偏见，将它彻底浇灭了。

沈夜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复杂。

许久，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她的手心。

“这里面有三十万，是我在你那当助理三年的全部薪水，一分不少。”

“这是我凭劳动赚的，现在还给你。”

顾清霜愣住了，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沈夜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极淡的，仿佛自嘲般的笑容。

“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说完，他轻轻推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宾利。苍叔为他撑开伞，拉开车门。

汽车缓缓启动，汇入车流，消失在雨幕之中。

不远处，一架私人飞机正静静地停在停机坪上，等待着它的主人，飞往属于他的，真正的商业帝国。

只留下顾清霜一个人，跪在冰冷的雨水中，手里紧紧攥着那张银行卡，仿佛攥着她逝去的一切。

她知道，她失去沈夜了，永远地失去了。

或许，这场代价惨痛的追夫火葬场，对她而言，才刚刚开始。而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悔恨与孤寂。

来源：溪边惬意踏水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