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沈青梧站在那栋烂尾楼前,晚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和塑料袋,发出“沙沙”的悲鸣。这是他第三次来到这里。他的哥哥,沈青柏,一个月前在这里失踪了。
水泥的气味,冰冷、潮湿,带着一股被时间遗忘的腐朽。
沈青梧站在那栋烂尾楼前,晚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和塑料袋,发出“沙沙”的悲鸣。这是他第三次来到这里。他的哥哥,沈青柏,一个月前在这里失踪了。
警方将案件定性为“成年人自主失联”,在象征性地搜索了两天后,便没了下文。所有人都劝他放弃,连哥哥的妻子,他的大嫂苏合,也哭红了双眼,拉着他的手说:“青梧,别再去了,我怕……我怕你也出事。”
可沈青梧不能放弃。因为他知道,哥哥的失踪,和这个城市里流传的那个诡异传说脱不了干系——“楼中镜”。
传说,在这栋废弃了十几年的“双子塔”A座的顶层,有一面镜子。它不是开发商留下的,也不是好事者搬来的,它就像是凭空长在那里。午夜时分,如果你独自一人站在镜子前,它照出的不是你的模样,而是你内心最深处的恐惧。看过镜子的人,都会被“神隐”,消失得无影无踪。
【荒谬,可笑。】沈青梧心里冷哼,但他哥哥的笔记本里,最后几页却用颤抖的笔迹,反复描绘着一面镜子,旁边写满了“它在看我”、“不是我”、“救我”的字样。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那支高亮度的战术手电,迈步走进了大楼黑洞洞的入口。
入口处堆满了建筑垃圾和流浪汉留下的秽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尿骚和霉菌混合的恶臭。手电光柱在布满涂鸦的墙壁上扫过,那些夸张扭曲的图案在光影下仿佛活了过来,像一只只窥伺的眼睛。
一楼到十楼,沈青梧走得很慢,很仔细。哥哥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如果他察觉到危险,一定会留下线索。然而,除了更多的灰尘和垃圾,他一无所获。
越往上走,风声越大。破损的窗户像怪物的喉咙,发出呜呜的嘶吼。沈青梧的心跳得有些快,他不是害怕那些虚无缥缈的鬼神,而是害怕这栋楼里可能存在的、比鬼神更可怕的东西——人。
“青柏……”他低声呼唤着哥哥的名字,声音被风声吞噬,显得微不足道。
终于,他踏上了顶层的楼梯。与其他楼层不同,这里异常的“干净”,地面上几乎没有垃圾,只有一层薄薄的灰,仿佛有人定期清扫。
一股寒意从沈青梧的脊椎窜了上来。
顶层是一个巨大的、未被分割的开放空间,本应是整栋楼的观景平台。而在正中央,那面传说中的镜子,赫然立在那里。
它是一面巨大的落地试衣镜,巴洛克风格的雕花边框,与这栋现代风格的烂尾楼格格不入。镜面光滑如新,在这积满灰尘的环境里,干净得令人心悸。手电光照在上面,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却唯独照不清镜中的人影。
沈青梧一步步走近,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他能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视线正从镜子里投射出来,冰冷,粘稠,充满了恶意。
【冷静,这只是心理作用。】他对自己说,强迫自己将手电光从镜面上移开,转而检查四周。
地面上,他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痕迹。几道很浅的拖拽痕迹,从镜子前一直延伸到角落一个紧闭的消防通道门口。痕迹上覆盖着一层新灰,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走到那扇门前,门把手上是崭新的挂锁。这太奇怪了,一栋烂尾楼,谁会给消防通道上锁?
沈青梧从背包里拿出工具钳,正要剪断锁头,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像是女人哼唱的歌声。
那歌声飘忽不定,空灵诡异,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如同催命的魔音。
“谁?!”沈青梧猛地转身,手电光疯狂地扫射着空旷的平台。
什么都没有。
只有那面镜子,静静地立在中央。
歌声停了。
沈青梧的后背渗出了冷汗。他死死地盯着镜子,慢慢地,他发现镜子里映出的景象,和他身后的景象,有了一丝微小的差别。
他身后明明空无一物,但镜子的倒影里,在他站立的位置后方,似乎有一个模糊的、穿着白裙子的长发女人的轮廓。
那轮廓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雕像。
幻觉?还是……
砰!
一声巨响从楼下传来,像是重物坠地的声音。沈青A梧的心猛地一缩,立刻转身冲向楼梯口。无论是人是鬼,他都必须去看看!
然而,当他冲到楼梯口时,却发现来路被一扇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铁门给堵死了!他刚刚上来时,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操!”他狠狠一脚踹在铁门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铁门纹丝不动。
他被困在顶楼了。
和那面镜子,以及镜子里那个诡异的“东西”。
【陷阱……这是一个陷阱!】
沈青梧瞬间冷静下来。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立刻转身,重新审视这个空间。歌声,突然出现的铁门,干净的地面,带锁的消防通道……这一切都不是灵异现象能解释的,这分明是人为设计的圈套!
他再次走向那面镜子,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抬起手中的工具钳,朝着镜面狠狠砸了下去!
“哗啦——!”
镜面应声而碎。但预想中玻璃碎片四散的场景没有出现。破碎的“镜面”后面,露出的不是墙壁,而是一个漆黑的、深不见底的暗室!
那根本不是一面镜子!
**那是一块单向透光玻璃!**
在他砸碎玻璃的瞬间,暗室里亮起一盏昏黄的灯。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微笑。
看到那张脸,沈青梧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大嫂?”他艰涩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因极度的震惊而嘶哑变形,“苏合?怎么会是你?”
苏合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与刚才镜中倒影的白裙女子截然相反。她拍了拍手,脸上的悲伤和柔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残忍。
“我的好弟弟,你比你那个蠢哥哥,聪明多了。”她轻笑着,声音在这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他直到死,都以为自己是撞见了鬼。”
沈青梧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数的疑问和线索在脑海中炸开,又瞬间串联成一个他无法接受的可怕事实。
“青柏的失踪……是你做的?”他的声音在颤抖。
“不止是失踪哦。”苏合的笑容愈发灿烂,“准确地说,是我,亲手把他推下了电梯井。从这里,二十八楼,你知道吗?摔下去的时候,那声音,砰!就像一个摔烂的西瓜,特别好听。”
轰!
沈青梧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那个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温柔善良的大嫂,那个每天煲汤送到公司,被所有人称赞的贤妻,竟然是杀害他哥哥的凶手!
“为什么?”他目眦欲裂,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为什么?”苏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因为他碍事。他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挡了别人的路。”
“别人?”沈青梧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
一个沉稳的脚步声从苏合身后的暗室里传来。另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穿着昂贵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斯文儒雅。
是陆远志,沈家公司最大的合作伙伴,也是沈青柏最信任的“兄弟”。
“青梧,好久不见。”陆远志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冰冷如蛇,“本来不想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但你太执着了,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沈青梧死死地盯着他们,心中的悲痛被滔天的怒火所取代。【原来是这样……是他们!他们合伙……】他想起了哥哥失踪前,曾隐晦地跟他提过,公司的账目似乎有些问题,有一大笔资金流向不明,而经手人,正是陆远志。
“所以,‘楼中镜’的传说,也是你们编造出来的?”沈青梧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一种暴风雨前的死寂。
“聪明。”苏合赞许地点了点头,“这个城市里,总有些无聊的人喜欢探寻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我们只是顺水推舟,把这里布置了一下,再找几个‘探险主播’来宣传一下,这里就成了完美的抛尸地点。你看,你哥哥失踪了,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被鬼抓走了,警察都懒得查。多方便啊。”
她顿了顿,眼神怜悯地看着沈青梧:“本来,你乖乖地接受现实,我们还能让你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可你偏要来这里,还找到了消防通道的锁……那里面,可是藏着你哥哥的……一部分哦。我们还没来得及处理干净呢。”
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尖刀,狠狠扎进了沈青梧的心脏。他仿佛能看到,哥哥在临死前,是如何被自己最爱的人和最信任的兄弟,一步步诱入这个精心设计的屠宰场。
“你们这对狗男女!”沈青梧怒吼一声,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猛地朝陆远志扑了过去!
他练过几年散打,身手不弱。然而,陆远志只是轻蔑地一笑,侧身一躲,同时从身后抽出一根甩棍,狠狠地抽在了沈青梧的大腿上!
剧痛传来,沈青梧一个踉跄,单膝跪倒在地。
“就凭你?”陆远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甩棍的顶端挑起他的下巴,“沈青梧,时代变了。光有蛮力,是没用的。你和你哥一样,都是活在上个世纪的老古董。”
苏合走到他身边,蹲下身,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沈青梧的脸颊,语气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别这么看我。要怪,就怪你哥太蠢。他竟然想为了那点所谓的‘家族产业’,毁掉我和远志的未来。我们转移的那些钱,足够我们在海外买个小岛,逍遥快活一辈子了。他凭什么挡我们的路?”
“畜生!”沈青梧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骂吧,尽情地骂吧。反正,你也活不过今晚了。”苏合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这里,就是你们沈家兄弟的合葬墓。放心,明天新闻就会报道,又一个‘楼中镜’传说的受害者,因为精神失常,从高楼坠亡。不会有人怀疑的。”
陆远志晃了晃手中的甩棍,一步步逼近。
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沈青梧靠着墙,大口地喘着气,腿上的剧痛让他几乎站不起来。他看着眼前这对面目狰狞的男女,眼中除了愤怒,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闪过一丝诡异的、冰冷的光。
【终于……终于等到你们亲口承认了。】
“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沈青梧忽然笑了起来,笑声沙哑而疯狂。
苏合和陆远志的动作一顿,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笑什么?死到临头了,疯了?”陆远志皱起眉头。
沈青梧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东西,那是一个不起眼的纽扣,但纽扣的中央,却有一个微小的、正在闪烁着红光的镜头。
“你来这里,不是第一次了吧,大嫂?”沈青梧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角落,“第一次,是陪我来报警。第二次,是劝我放弃。每一次,你都穿着同一件风衣。而那件风衣的第二颗纽扣,在你劝我的时候,‘不小心’掉在了我的车上。”
苏合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沈青梧继续说道,他的语速不快,却像重锤一样敲打在两人的心上,“你那么爱干净,那么注重细节的一个人,衣服上的纽扣掉了,怎么会没发现?直到我把纽扣拿去检测,才发现,这根本不是纽扣,而是一个窃听器。”
陆远志的瞳孔猛地收缩:“你……你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怀疑了?”
“不,是从更早的时候。”沈青梧的目光转向他,“我哥失踪前一天晚上,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他说,他约了你第二天在公司谈账目的事,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还说,如果他出了事,让我一定要检查他书房里那本《百年孤独》的第87页。”
苏合和陆远志的表情已经从错愕变成了惊恐。
“你们处理了我哥的电脑和手机,却忘了处理他的书。我在那一页,找到了一张银行卡的密码,和你,陆远志,在海外开设秘密账户的转账记录。虽然证据不足以让你入罪,但足以让我确定,你们有问题。”
“所以,我假装相信了‘楼中镜’的传说,假装一步步踏入你们的陷阱。其实,我一直在等,等一个机会,等你们放松警惕,亲口说出一切。”
沈青梧说着,缓缓地解开了自己衬衫的领口。在他的胸口,用胶带牢牢地贴着一个微型录音笔和摄像头,同样在闪烁着微光。
“从我踏进这栋楼开始,这里发生的一切,你们说的每一个字,都已经被同步直播出去了。”
**“直播?”** 苏合尖叫起来,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恐慌。
“没错。”沈青梧的嘴角勾起一抹复仇的冷笑,“直播的观众不多,只有一个。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带着人,到楼下了。”
他的话音刚落,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阵急促而密集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瞬间将整栋烂尾楼包围!
红蓝色的警灯透过破损的窗户,在顶层疯狂地闪烁,将苏合和陆远志惨白如纸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不……不可能!”陆远志彻底慌了,他扔掉甩棍,冲到窗边朝下望去,楼下已经被数十辆警车围得水泄不通。
“警察怎么会来得这么快!”苏合歇斯底里地吼道,她引以为傲的完美计划,在瞬间崩塌。
“因为我报警的理由,不是‘失踪案’,而是‘绑架’。”沈青梧撑着墙,缓缓站了起来,腿上的剧痛在此刻仿佛都消失了,“我告诉警察,我收到了绑匪的勒索信息,他们指定我一个人来这里交赎金,并且,我身上装了定位器和实时监控设备。”
他指了指胸口的设备:“这东西,连接的是我一个在市局技术科工作的朋友的电脑。我说,如果我这里信号中断超过一分钟,就证明我被撕票了,让他们立刻行动。现在看来,我的朋友很靠谱。”
苏合和陆远志面如死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到头来,却成了关住自己的牢笼。他们以为自己在戏耍猎物,却不知从一开始,自己才是那个被步步为营的猎人盯上的猎物。
“你……你这个疯子!”陆远志转身,眼中迸发出最后的疯狂和狠厉,“就算警察来了又怎么样!我现在杀了你,大不了就是个死刑!你也别想活!”
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朝沈青梧冲了过来!
沈青梧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就在陆远志冲到他面前的刹那,那扇被挂锁锁住的消防通道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一脚踹开!
砰!
沉重的铁门狠狠地撞在陆远志的身上,将他整个人撞飞了出去,滚落在地。
几个穿着作战服、荷枪实弹的特警队员从门后鱼贯而入,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地上的陆远志和呆若木鸡的苏合。
“不许动!警察!”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特警身后走出,他快步走到沈青梧身边,扶住了他。
“阿梧,你没事吧?”来人正是沈青梧在市局的朋友,李默。
沈青梧摇了摇头,目光越过李默,看向那扇被踹开的消防通道门内。门后,是一个狭小的储物间,借着外面的警灯,他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墙壁上,有一块新砌的水泥。
那块水泥的颜色,比周围的墙体要深一些。
那就是他哥哥,沈青柏最后的归宿。
沈青梧的眼眶瞬间红了,积攒了整整一个月的悲伤、愤怒、压抑,在这一刻,终于决堤。他没有哭出声,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
苏合瘫软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发出了绝望的哀嚎。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她精心编织的谎言和陷阱,被那个她一直看不起的、鲁莽冲动的“小叔子”,用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方式,撕得粉碎。
特警迅速上前,将陆远志和苏合反手拷上。陆远志还在疯狂地挣扎咒骂,而苏合,则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双目无神,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的……我的计划是完美的……不可能的……”
李默拍了拍沈青梧的肩膀,沉声道:“阿梧,都结束了。剩下的,交给我们。”
沈青梧点了点头,他知道,等待那对男女的,将是法律最严厉的制裁。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储物间,仿佛看到了哥哥温和的笑脸。
【哥,我为你报仇了。】
……
三个月后。
沈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沈青梧坐在曾经属于他哥哥的位置上,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文件。他剪短了头发,换上了合身的西装,眉宇间的青涩和冲动已经褪去,取而代代的是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锐利。
哥哥的死,公司的危机,家庭的背叛,像一场残酷的淬火,将他锻造成了另一副模样。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李默发来的消息。
“判了。陆远志死刑,立即执行。苏合死缓。”
沈青梧看着那条消息,眼神平静。这个结果,早在他的预料之中。陆远志是主谋,且亲手杀人,罪无可赦。苏合虽然是帮凶,但她肚子里查出了两个月的身孕,成了她的“免死金牌”。
【真是讽刺。】沈青梧心里冷笑。那个口口声声说哥哥挡了她路的女人,最终却要靠着哥哥的血脉来保命。
他关掉手机,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车水马龙的城市,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壮丽的金色。
那栋烂尾楼,已经被新的开发商接手,正在重新施工。关于“楼中镜”的都市传说,也随着案件的真相大白,逐渐被人淡忘,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又一则猎奇谈资。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但沈青梧知道,有些东西,永远都回不去了。
他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也看透了人心最丑陋的一面。那面所谓的“楼中镜”,虽然是假的,却用一种更残酷的方式,照出了人性的贪婪、背叛和疯狂。
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是秘书的声音:“沈总,董事会马上要开始了。”
“知道了。”
沈青梧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夕阳,整理了一下领带,转身走向会议室。他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软弱和迷茫。
从今以后,他要守护好哥哥用生命换来的这一切。
他将带着那份沉重的记忆,独自一人,坚定地走下去。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来源:柳岸边快乐放歌的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