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昨天在基辅地铁口，一个卖格瓦斯的老头跟我说：“当年亚努科维奇在的时候，一杯才五格里夫纳，现在得十五，还掺水。”这话听着刺耳，却像把钝刀，直接戳进现在乌克兰人的肺管子。时间拉回2014年2月，亚努科维奇连夜跑路去俄罗斯，满大街都是“自由胜利”的欢呼，谁能想到十一

昨天在基辅地铁口，一个卖格瓦斯的老头跟我说：“当年亚努科维奇在的时候，一杯才五格里夫纳，现在得十五，还掺水。”这话听着刺耳，却像把钝刀，直接戳进现在乌克兰人的肺管子。时间拉回2014年2月，亚努科维奇连夜跑路去俄罗斯，满大街都是“自由胜利”的欢呼，谁能想到十一年后，六成老百姓开始偷偷怀念那个被赶走的胖老头？

那年冬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简单说，就是欧盟递来一份联系国协定，俄国递来一笔150亿美元救命钱。亚努科维奇选了后者，西边的年轻人炸了，广场上烧轮胎，东边的中年人沉默。我在哈尔科夫的同学后来回忆：“我们不是挺亚努科维奇，只是怕广场那些人赢了以后，俄语连超市都不能说。”结果一语成谶，新政府上来第一件事就是取消俄语官方地位，东部的矿区直接心凉半截。

再说钱的事。亚努科维奇当年靠俄国给的天然气折扣，硬是压住了居民电费，还把退休年龄钉在60岁。现在呢？天然气翻倍涨，电费分期付，六十岁的人得继续拧螺丝。那些年被骂成“卖国”的国债协议，其实只换了俄国延期收账，如今看反而像缓释胶囊——虽然苦，好歹没当场噎死。而西方这十年给的“改革贷款”，数字看着热闹，但附加条件是砍掉燃气补贴、卖掉电网，最后进了寡头口袋，普通人只看见账单越来越长。

文化裂缝就更真实了。我表妹在利沃夫读的大学，宿舍晚上十点准时熄灯，说是为了“培养乌克兰语环境”。可她爸在顿涅茨克煤矿，下井用的全是俄语指令，回家连电视都得用机顶盒偷偷看俄国频道。这种撕裂感在2014年后被官方话语无限放大，最后变成“你讲俄语就是叛徒”的荒诞剧。亚努科维奇当年好歹敢在基辅演讲时用俄语说一句“我也是乌克兰人”，现在连议员说俄语都要被直播消音。

最魔幻的是，当年广场上的明星歌手、诗人、记者，如今不是移民波兰就是在基辅排队领难民面包。他们在咖啡馆里懊恼：“我们以为推翻一个总统就能加入欧盟，结果护照免签都等了七年。”而当年被他们骂成“俄国走狗”的亚努科维奇，反倒成了“稳定”的代名词。这种反转连亲俄的俄国电视台都不敢这么编剧本。

说到底，乌克兰人现在怀念的不是亚努科维奇本人，而是怀念那个还能在俄国和欧盟之间喘口气的时代。就像你饿急了的时候，不会计较昨天剩的面包是不是有点硬。面包没了，才想起来硬面包也是面包。

人这辈子最惨的不是选错，而是选完发现没路回头。

来源：莫离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