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尖酸刻薄的声音划破了老旧小区公园的宁静。厉北疆抬起布满皱纹的眼皮,看了一眼来人,是住在对门的邻居王翠芬。她穿着一件崭新的紫色貂皮,手指上戴着个明晃晃的金戒指,正一脸鄙夷地看着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军大衣。
“老厉,又在这儿琢磨你那破棋盘呢?我说你这日子过得也太清闲了吧。”
尖酸刻薄的声音划破了老旧小区公园的宁静。厉北疆抬起布满皱纹的眼皮,看了一眼来人,是住在对门的邻居王翠芬。她穿着一件崭新的紫色貂皮,手指上戴着个明晃晃的金戒指,正一脸鄙夷地看着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军大衣。
厉北疆淡淡一笑,没接话,将一枚“炮”稳稳地放在楚河汉界上,对棋友老张说:“将军。”
王翠芬见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里的优越感更盛了,嗓门也拔高了八度,故意让周围纳凉的老头老太太都听见:“哎哟,老厉啊,不是我说你,人活一辈子,图个啥?不就图个儿女有出息,自己晚年享福吗?你看我,退休金虽然只有两千八,可我儿子有本事啊!这件貂,五千多!我儿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我买了!你呢?你那退休金听说挺高,得有一万二吧?结果呢,还不是天天穿这身破烂,我看着都替你寒碜!”
周围的邻居们立刻附和起来。
“是啊是啊,翠芬嫂子有福气,儿子是实验小学的教导主任,铁饭碗,多威风!”
“老厉这退休金是高,可听说是死的功勋津贴,没啥油水,也不如人家儿子有权有势。”
“这年头,光有死工资有啥用?关键还得看有没有人脉,有没有地位!”
这些话像一根根针,扎在厉北疆心上。他不是在乎这些虚名,只是厌恶这种势利的风气。他这12000元的津贴,不是普通的退休金,那是用赫赫战功换来的国家最高特殊功勋津贴。每一分钱,背后都浸透着血与火,代表着无上的荣耀。可在这些邻居眼里,还不如一个教导主任给妈买的貂皮大衣。
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他戎马一生,守护的就是这样一群人吗?
他轻叹一口气,正想收起棋盘回家,一个软糯的声音传来:“爷爷!”
只见一个扎着羊角辫、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跑了过来,扑进他怀里。是他的孙女,厉糯糯。
“糯糯,慢点跑。”厉北疆浑身的冷硬瞬间化为绕指柔,小心翼翼地抱起孙女。
王翠芬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新的攻击点:“哟,这不是糯糯吗?长得真水灵。对了老厉,糯糯今年也该上小学了吧?准备上哪个啊?”
厉北疆抱着孙女,平静地说:“就近入学,上实验小学。”
“实验小学?”王翠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笑了起来,“老厉,你没睡醒吧?实验小学是我们市最好的小学,你想进就能进?我可告诉你,我儿子赵伟就是那的教导主任,他说今年名额紧张得很,没点关系,没送点‘意思’,门儿都没有!”
她特意把“意思”两个字咬得很重,眼神轻蔑地上下打量着厉北疆。
厉北疆的脸色沉了下来:“国家规定,就近划片入学,是每个孩子的权利。”
“权利?哈哈哈哈!”王翠芬笑得前仰后合,“老厉啊老厉,你真是退休退傻了!现在这社会,关系就是规矩!没关系,你啥也不是!不信?明天就是报名日,你尽管去试试,看我儿子让不让你们进门!”
说完,她扭着腰,在一片恭维声中得意洋洋地走了。
厉北疆抱着孙女,看着她委屈巴巴的大眼睛,心中一阵刺痛。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荣辱,但绝不能让孙女受半点委屈。
第二天,实验小学门口人山人海。
厉北疆牵着糯糯的小手,规规矩矩地排在长队里。轮到他时,他将户口本、房产证等所有材料恭敬地递了上去。
办公桌后坐着的,正是王翠芬的儿子,教导主任赵伟。他长得尖嘴猴腮,一副刻薄相,看到厉北疆,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叫什么?”
“厉北疆,这是我孙女厉糯糯的入学材料。”
赵伟这才懒洋洋地瞥了一眼,然后将材料随手翻了翻,直接“啪”的一声,扔在了地上。
“资格不够。”他冷冷地吐出四个字。
厉北疆的瞳孔猛地一缩。
周围的家长瞬间骚动起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怎么会资格不够?我们的房产就在划片区内,所有手续齐全。”厉北疆强压着怒火,一字一句地问。
赵伟嗤笑一声,靠在椅子上,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他:“我说不够就不够,你听不懂人话吗?老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妈昨天都跟我说了,一个拿死工资的退休老头,还想进我们实验小学?你配吗?”
他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侮辱性,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就是,没钱没势还想上好学校,做什么白日梦呢?”
“看他穿那穷酸样,也难怪人家不收。”
“快点吧,别耽误我们后面的人。”
周围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厉糯糯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被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紧紧抱住爷爷的大腿:“爷爷,他们是坏人!糯糯不要在这里上学了,我们回家……”
孙女的哭声,像一把烧红的铁钳,狠狠地插进了厉北疆的心脏。
他戎马半生,保家卫国,从未向任何敌人低过头。今天,却在一个小小的教导主任面前,让自己的孙女受此奇耻大辱!
他缓缓蹲下身,用粗糙的大手擦去糯糯脸上的泪水,柔声说:“糯糯不哭,爷爷保证,你今天一定能在这里上学。谁也拦不住。”
说完,他站起身,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那常年下棋的温和眼神,此刻变得如鹰隼般锐利,仿佛有尸山血海在其中翻滚。一股无形的杀气,让整个嘈杂的报名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赵伟被他看得心里一突,但随即梗着脖子骂道:“你看什么看!老不死的,再不滚我叫保安了!”
厉北疆没有理他,而是默默地走到角落,掏出了一部款式老旧的黑色手机。这部手机没有号码簿,只有一个加密的拨号键。
他按下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龙帅!您……”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无比激动又惶恐的声音。
厉北джиāng的声音平静而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市教育局,郑国安?”
“是!是!首长,是我!您……您有什么指示?”电话那头的郑国安,堂堂江州市教育局局长,此刻吓得直接从豪华的办公椅上弹了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这位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华夏第一战区最高指挥官,代号“龙帅”!三年前因伤退役,销声匿迹,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接到他的电话!
“我孙女,厉糯糯,在实验小学报名,被拒了。”厉北疆言简意赅。
“什么?!”郑国安魂都快吓飞了,“哪个实验小学?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干的?!”
“教导主任,叫赵伟。”
“赵伟……好!好!我记住了!”郑国安的声音都在颤抖,“首长您息怒!我……我马上处理!五分钟!不!三分钟之内!我保证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挂断电话,厉北疆收起手机,重新走回报名处,静静地看着赵伟,像在看一个死人。
赵伟被他看得发毛,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个老东西,还打电话叫人?我告诉你,在江州这块地,教育系统就是我舅舅郑国安说了算!你叫谁来都没用!”
他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砰”的一声撞开。
实验小学的校长,一个五十多岁的地中海男人,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身后,跟着脸色惨白、双腿抖得像筛糠一样的教育局局长郑国安。
“赵……赵伟!你……你他妈的都干了什么好事!”校长冲上来,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赵伟脸上,直接把他打蒙了。
“校……校长?舅……舅舅?你们怎么来了?”赵伟捂着脸,一脸不敢置信。
郑国安看都没看他一眼,几乎是小跑着冲到厉北疆面前,然后,在全场家长震惊的目光中,以一个标准的九十度,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老先生!对不起!是我管教不严,是我御下无方!我……我有罪!求您原谅!”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抖得快要散架。
校长也赶紧跑过来,学着郑国安的样子,鞠躬道:“老先生,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这是厉糯糯同学的入学通知书,我们已经把她安排在了全校最好的‘火箭班’!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说着,他双手颤抖着,将一份烫金的入学通知书,毕恭毕敬地奉上。
整个报名大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傻了。
刚刚还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教导主任,现在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而高高在上的校长和教育局局长,却对着这个穿旧军大衣的老头点头哈腰,近乎哀求。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老头到底是谁?一个电话,竟然能让教育局局长吓成这样?
排在队伍后面的王翠芬,此刻张大了嘴巴,脸上的得意和炫耀早已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恐和苍白。她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的亲弟弟,那个在她面前威风凛凛的局长,竟然给这个她最看不起的老东西鞠躬道歉?
厉北疆接过通知书,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放进孙女的小书包里。然后,他冰冷的目光扫过瘫软在地的赵伟,淡淡地对郑国安说:“这样的人,不配为人师表。”
一句话,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郑国安如蒙大赦,立刻回头,对着赵伟大吼:“赵伟!你被开除了!从现在开始,江州教育系统,永不录用!滚!”
随后,他又指着自己的外甥,咬牙切齒地說:“还有你,王翠芬!你儿子仗势欺人,你这个当妈的也脱不了干系!我会建议你们单位,好好查查你的问题!”
王翠芬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她完了。她儿子也完了。
就因为她那点可笑的虚荣心,就因为她看不起一个低调的老人,她把全家都给毁了!
厉北疆没有再看他们一眼,牵起糯糯的小手,在众人敬畏、恐惧、好奇的目光中,缓缓走出了报名大厅。
阳光下,他的背影,依旧是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军大衣,却仿佛比山岳还要伟岸。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王翠芬母子虽然被当场处理,但他们心底的怨恨却像毒蛇一样滋生。他们想不通,一个退休老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思来想去,他们得出一个结论:厉北疆肯定是认识市里的某个大领导,狐假虎威罢了!
“妈,你放心,这事没完!”赵伟在家中恶狠狠地说道,“他能认识领导,我就不信他能一手遮天!我小舅子张狂,可是宏发地产的副总,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等我跟他一说,非得让那老不死的扒层皮不可!”
王翠芬也咬牙切齿:“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还要在小区里好好说道说道,就说他厉北疆走后门,搞不正当关系,我看他那张老脸往哪搁!”
于是,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糯糯入学后,赵伟虽然被开除了,但他留下的关系网还在。新来的班主任,正是赵伟的亲信,处处给糯糯穿小鞋。不仅把她安排在教室最偏僻的角落,还暗示其他小朋友不要跟她玩,说她是个“坏孩子”。
天真无邪的糯糯很快就被孤立了。
与此同时,王翠芬开始在小区里疯狂散播谣言,添油加醋地把厉北疆描绘成一个动用邪门歪道、破坏教育公平的坏老头。一些不明真相的邻居,也开始对厉北疆指指点点。
厉北疆将一切看在眼里,但他没有发作。他在等,等这些人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
他只想过平静的日子,可如果有人非要打破这份平静,那他不介意用雷霆手段,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敬畏。
这天,厉北疆正在家里陪糯糯画画,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所有人都给我听着!这片小区已经被我们宏发地产买下了!限你们三天之内搬走,不然,后果自负!”
一个嚣张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了整个小区。
厉北疆走到窗前,只见楼下停着几辆挖掘机,一群凶神恶煞、手持棍棒的壮汉正在驱赶小区的居民。领头的是一个戴着大金链子、满脸横肉的胖子,正是赵伟的小舅子,张狂。
“凭什么让我们搬?这是我们的家!”
“你们这是强拆!是犯法的!”
几个老邻居气愤地上前理论。
张狂狞笑一声,一挥手:“给脸不要脸!给我砸!”
那群壮汉立刻冲了上去,对着小区的公共设施一顿打砸,还将一个上前阻拦的白发苍苍的老大爷推倒在地。
“王爷爷!”厉北疆瞳孔一缩。
他看到,张狂一脚踩在老大爷的手上,嚣张地吼道:“老东西,再不滚,下一脚就踩在你脖子上!我告诉你们,这片地,我看上了!谁敢当钉子户,谁就得死!尤其是那个叫厉北疆的,给我滚出来!听说你挺横啊?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实力!”
他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是因为赵伟告诉他,厉北疆就是个空架子,认识的领导也就是个教育局长,在他们宏发地产面前,屁都不算一个!他正好可以拿这个“刺头”开刀立威!
楼下,糯糯看着受伤的王爷爷,吓得小脸发白,躲在厉北疆身后瑟瑟发抖。
厉北疆轻轻拍了拍孙女的后背,眼神中的温度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寒的杀意。
他拿出那部黑色手机,拨出了第二个电话。
这一次,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话筒,冷冷地说了三个字。
“龙鳞卫。”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回应,直接挂断。
楼下的张狂还在叫嚣:“厉北疆!你个缩头乌龟!有种给我滚下来!再不出来,我就把你这破楼给拆了!”
他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
所有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见五架涂着军绿色迷彩的武装直升机,呈战斗队形,从城市上空呼啸而来!螺旋桨卷起的巨大气流,吹得地上的沙石乱飞,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我操!这是什么情况?拍电影吗?”张狂和他的手下们都看傻了。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五架直升机已经悬停在小区的上空。舱门打开,一道道绳索垂下,数十名身穿黑色作战服、荷枪实弹、面容冷峻的士兵,如同天神下凡般,从天而降!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落地后迅速组成战术队形,黑洞洞的枪口瞬间锁定了张狂和所有强拆队员。
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
小区瞬间被一股肃杀之气笼罩。
张狂和他的手下们腿都软了,手里的棍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们这辈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这可都是真枪啊!
就在这时,厉北疆所住的单元楼门开了。
他牵着糯糯的小手,缓缓走了出来。
所有士兵看到他,立刻“唰”的一声,立正站好,目光中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为首的一名年轻校官,快步走到厉北疆面前,然后,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单膝下跪,右手抚胸,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呐喊:
“龙鳞卫第一指挥使,秦风,参见龙帅!”
“参见龙帅!!”
身后数十名士兵,齐刷刷地单膝下跪,吼声如雷,直冲云霄!
龙帅!
这两个字,如同一道九天惊雷,狠狠地劈在每个人的脑子里!
张狂“噗通”一声瘫倒在地,裤裆瞬间湿了一大片。他再蠢也知道,这两个字在华夏意味着什么。
那是军中之神,国之利刃!是华夏所有军人心中的最高信仰!
他……他竟然想强拆战神的家?还想让战神扒层皮?
躲在楼上窗帘后面偷看的王翠芬和赵伟,看到这一幕,眼前一黑,直接吓得昏死过去。
厉北疆没有看任何人,他只是走到被推倒的王大爷身边,亲自将他扶了起来,轻声问:“王老哥,没事吧?”
王大爷已经彻底懵了,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事……”
厉北疆点点头,然后转身,目光落在吓得屎尿齐流的张狂身上。
“你,刚才说,要让我怎么样?”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来自九幽地狱的审判。
“龙……龙帅……我……我错了……我不是人……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饶我一条狗命……”张狂涕泪横流,疯狂地磕头,把额头都磕出了血。
厉北джиāng面无表情地对秦风下令:“强拆伤人,目无法纪。宏发地产,以及其背后的一切,我不希望明天还能在江州看到。”
“遵命!”秦风起身,眼神冰冷地一挥手,“全部带走!封锁宏发地产所有资产,彻查到底!”
“是!”
一群如狼似虎的龙鳞卫士兵立刻上前,将张狂和他的手下像拖死狗一样拖走。
一场惊天动地的危机,在厉北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中,烟消云散。
周围的邻居们,看着厉北疆,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震撼。他们终于明白,王翠芬口中的“死工资”,到底是什么分量。
那是足以让天地变色,让风云悸动的无上荣光!
“龙帅”现身的消息,如同一场十二级地震,瞬间引爆了整个江州市的上层圈子。
宏发地产,这个在江州盘踞多年、根深蒂固的庞然大物,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所有高管被捕,资产被冻结,查抄出的罪证堆积如山。
整个江州市都为之震动,无数人都在疯狂打听,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有如此通天的手段。
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厉北疆,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依旧每天接送孙女上下学,在公园里和老张下棋。
只是,再也没有人敢对他有丝毫的不敬。那些曾经附和王翠芬的邻居,现在看到他都恨不得绕道走,偶尔碰上,也是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厉北疆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他以为,风波会就此平息。
但他低估了资本的贪婪与傲慢。
宏发地产的倒台,触动了一个更大利益集团的神经。这个人,就是宏发地产幕后的真正老板,江州市首富,李金宝。
李金宝,一个从底层爬起来的枭雄,手眼通天,黑白两道关系极硬。他掌控着江州近半的经济命脉,甚至能影响市里的高层决策。
在他看来,宏发地产不过是他商业帝国里的一颗棋子,没了可以再换。但厉北疆的出现,让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一个能调动战区力量的人,绝非善类。
不过,李金宝并未将厉北疆真正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这世上没有钱和权解决不了的问题。
“一个退役的老兵罢了,就算当年有点功劳,现在也过时了。”在他的私人豪华会所里,李金宝摇晃着杯中的红酒,对面前的心腹手下淡淡说道,“他坏了我的规矩,就得付出代价。他不是有个宝贝孙女吗?去,把那小丫头‘请’过来,我亲自跟这位‘龙帅’谈谈。”
李金宝的逻辑很简单,你再强,也是个人。只要是人,就有弱点。而厉北疆的弱点,就是他的孙女。
他以为自己是在用雷霆手段解决麻烦,却不知道,他此举无异于用手去触摸一头沉睡雄狮的逆鳞。
下午,厉北疆去学校接糯糯放学,却迟迟不见孙女出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立刻找到班主任,班主任却支支吾吾地说,一个自称是糯糯家亲戚的男人,已经提前把她接走了。
厉北疆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几乎凝固。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照片上,糯糯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嘴巴被胶带封住,小脸上挂满了泪痕,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照片下面,是一行字:
“想要你孙女活命,一个人来西郊废弃钢铁厂。记住,别报警,也别带你那些当兵的朋友。否则,就等着给她收尸吧。——李金宝。”
轰!
一股滔天的怒火和杀意,从厉北疆的身上爆发出来,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烧出一个窟窿!
他一生征战,杀敌无数,手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但那都是为了保家卫国。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这种黑暗的手段,会用到他最疼爱的孙女身上!
李金宝!
你,触碰了我的底线!
厉北疆没有报警,也没有联系秦风。因为对方既然敢这么做,必然有所准备。他不能拿孙女的生命去冒险。
他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块通体漆黑的令牌,巴掌大小,入手冰凉。令牌的正面,用赤金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龙目威严,仿佛随时会破空而出。
龙帅令!
见此令,如龙帅亲临!
持此令,可调动华夏战区所有资源,上达天听!
这是他退役时,最高统帅亲自授予他的。整个华夏,仅此一枚。他本以为,此生再无动用它的机会。
厉北джиāng拿出那部黑色手机,对着龙帅令背面的特殊编码,拍了一张照片,然后点击了发送。
没有收件人。
信息通过最高级别的军事密道,直接发送到了华夏战区的最高指挥中心。
做完这一切,他收起手机和令牌,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西郊废弃钢铁厂。”
……
与此同时,江州市,乃至整个江南战区,都因为一张照片,彻底沸腾了!
江南战区最高指挥中心。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突然亮起最高级别的红色警报!
“警报!警报!检测到‘龙帅令’S级激活信号!信号来源:江州市!”
作战室内,一名肩扛将星的中年将领,看到屏幕上那枚熟悉的龙纹令牌,猛地站了起来,脸上血色尽褪!
“是龙帅的令牌!快!定位信号坐标!”
“报告将军!坐标锁定!江州市西郊废弃钢铁厂!”
“什么?!”将军大惊失色,“龙帅退役后一直在江州颐养天年,怎么会激活龙帅令?他一定是遇到了天大的危险!传我命令!”
将军的声音,因激动和愤怒而颤抖:“江南战区,所有单位,立刻进入一级战备状态!第一、第三、第五集团军,所有武装力量,三分钟内完成集结!所有战机、坦克、武装直升机,全部出动!目标,江州市!给我以最快的速度,封锁全城!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另外,立刻接通江州市政最高长官电话!告诉他,如果龙帅在江州掉了一根头发,我让他全市陪葬!”
“是!”
命令下达,整个江南战区,这部沉睡的战争机器,瞬间苏醒!
无数的军车咆哮着冲出军营,坦克的履带碾压着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天空中,战斗机群划破长空,发出刺耳的音爆。
一场史无前例的军事风暴,以江州市为中心,席卷开来!
江州市民们惊恐地发现,整座城市仿佛在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交通要道被军车封锁,荷枪实弹的士兵随处可见,天空被直升机的轰鸣声笼罩。
一场看不见的战争,已经打响。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金宝,对此还一无所知。
他正悠闲地坐在废弃钢铁厂的办公室里,得意地看着被绑在对面的厉糯糯。
在他身后,站着二十多个他花重金聘请的亡命之徒,个个太阳穴高鼓,眼神凶悍,显然都是练家子。
“老板,那老头真会一个人来吗?”一个手下问道。
李金宝不屑地冷笑:“放心,孙女是他的命根子,他不敢不来。等他来了,我要让他跪在我面前,像狗一样求我!让他知道,在江州,谁才是真正的天!”
话音刚落,工厂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厉北疆逆光而立,身影被拉得很长。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眼睛,却像燃烧着地狱的业火,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放了她。”他开口,声音沙哑而冰冷。
李金宝看到他孤身一人,笑得更加得意了:“厉北疆,你还真有种啊。想让你孙女活命?可以。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然后,把你所有的关系都交出来,为我所用。不然……”
他的话还没说完,厉北疆动了。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只看到一道残影闪过。
下一秒,站在李金宝身前的一个保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脖子上多了一个清晰的拳印。
全场皆惊!
“上!给我废了他!”李金宝惊怒交加地吼道。
二十多个保镖怒吼着,从四面八方朝厉北疆扑了过去!
厉北疆眼神毫无波澜,仿佛在看一群蝼蚁。他踏前一步,身影如同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
每一次出手,都简单直接,却又蕴含着千锤百炼的杀人技。
拳、肘、膝、腿,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化作了最致命的武器。
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到一分钟,二十多个号称顶尖高手的保镖,全部躺在地上,非死即残。
而厉北疆,依旧站在原地,连衣服都没有乱一丝。
李金宝彻底吓傻了。他引以为傲的王牌护卫,在这个老人面前,竟然连一分钟都撑不住!
这……这根本不是人!是魔鬼!
厉北疆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脏上。
“你……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杀了她!”李金宝连滚带爬地跑到糯糯身边,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糯糯的脖子上,色厉内荏地尖叫。
厉北疆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
李金宝见状,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狂笑道:“哈哈哈!你不是很能打吗?你再过来一步试试!我保证让你孙女血溅当场!”
就在这时,工厂外面,传来了山呼海啸般的脚步声和马达轰鸣声!
“轰隆隆——”
钢铁厂脆弱的墙壁,被数辆99A主战坦克直接撞开!
无数全副武装的士兵,如潮水般涌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将李金宝包围得水泄不通。
天空,被数十架武装直升机的探照灯照得亮如白昼。
一名肩扛将星的将军,在龙鳞卫指挥使秦风的护卫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看到安然无恙的厉北疆,长长地松了口气,然后猛地转身,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李金宝。
“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挟持龙帅的家人!我宣布,李金宝及其所有关联人员,以危害国家安全罪论处!就地正法!”
李金宝手中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下去。
他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惹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厉北疆没有再看他一眼,快步走到孙女面前,用颤抖的手,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撕掉了她嘴上的胶带。
“糯糯,别怕,爷爷在。”
“爷爷!”糯糯放声大哭,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厉北疆抱着孙女,转过身,对那名将军冷冷地说道:“给我查!我要知道,是谁,给了他动我家人的胆子!江州市,该清洗一遍了。”
“遵命!龙帅!”将军挺身敬礼,声震寰宇。
那一天,江州的天,彻底变了。
以李金宝为首的黑恶势力及其保护伞被连根拔起,江州市官场发生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地震,无数人落马。
王翠芬和赵伟,作为协同犯罪者,被数罪并罚,锒铛入狱,将在牢里度过他们的下半生。
厉北疆所住的老旧小区,被江南战区列为特级功勋家属保护区,由战区斥巨资进行全面翻新,安保等级堪比军事基地。
新上任的市最高领导,亲自登门,向厉北疆道歉,并保证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风波过后,一切又回归了平静。
厉北疆依旧是那个喜欢在公园里下棋的普通老人。
只是,小区里再也没有了攀比和嘲讽,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敬畏和尊重。
偶尔,会有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红旗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小区门口。车上会走下一位肩扛将星的人物,毕恭毕敬地站在路边,远远地看着那个在棋盘前运筹帷幄的老人,不敢上前打扰。
他们知道,那位老人,不仅是棋盘上的将军,更是这个国家的定海神针。
他守护着这个国家,而现在,整个国家,也在默默地守护着他的平静。
来源:小模型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