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林若曦,你赶紧给我滚起来做饭!天天躺在床上装死,这个家是死了人吗?”
离婚那天,前夫搂着小三的腰,把我和三岁的女儿扫地出门。
他说:“你这种女人,离了男人连饭都吃不上。”
婆婆往我身上啐了一口:“不下蛋的鸡,还占着茅坑,赶紧滚!”
他们以为我的人生就此跌入谷底。
他们不知道。
我等的,就是这一天。
真正的豪门,不是嫁进去的。
而是我自己。
后来,前夫和小三为了柴米油盐吵得天翻地覆。
而我,开着限量版跑车,带着娃,住进了城中最贵的别墅区。
每天朋友圈晒的,不是米其林大餐,就是私人飞机。
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离开他们,我的世界,春暖花开。
01
“林若曦,你赶紧给我滚起来做饭!天天躺在床上装死,这个家是死了人吗?”
婆婆何丽华的大嗓门,像一把生了锈的锯子,在我耳边来回拉扯。
我发着高烧,浑身烫得像一块烙铁,眼皮重得抬不起来。
女儿豆豆被吓得一哆嗦,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怯生生地说:“妈妈,奶奶好凶。”
我摸了摸女儿的头,挣扎着想坐起来。
刚撑起半个身子,卧室的门就被“砰”的一声撞开。
何丽华双手叉腰,三角眼瞪得溜圆,嘴角的法令纹深得能夹死苍蝇。
“哟,还真烧上了?装给谁看呢?”
她几步冲到床边,伸手就来探我的额头。
那冰凉粗糙的手背贴上来的瞬间,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这个动作彻底点燃了她。
“怎么?我还摸不得你了?你以为你是什么金枝玉叶?我儿子王斌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你看看你,结婚五年,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天天就知道花钱,我儿子的工资卡,是不是又被你刷爆了?”
我烧得喉咙发干,虚弱地解释:“妈,我没有……我生病了,豆豆也……”
“病了?病了就不用干活了?我们老王家可不养闲人!”
她一把掀开我的被子,寒气瞬间侵入骨髓。
“赶紧起来!张萌今天第一次上门吃饭,你这个当嫂子的,连顿像样的饭都做不出来,传出去我们家的脸往哪儿搁?”
张萌。
我小姑子王莉的大学同学,也是我老公王斌的“红颜知己”。
一个星期总有五天,会出现在我们家的饭桌上。
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口一个“斌哥”,叫得比我还亲热。
王斌呢?
他只是笑呵呵地说:“小萌就是我妹,你别多想。”
呵呵,妹妹。
有给“哥哥”买贴身衣物,还在深夜发“我好难过,能聊聊吗”的妹妹吗?
这些事,我跟王斌提过不止一次。
他每次都只会说那几句话。
“你能不能大度一点?”
“我妈不容易,你就不能让着她点?”
“张萌她一个小姑娘,无亲无故的,我照顾一下怎么了?”
心,早就被这些话磨出了厚厚的茧。
我撑着床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何丽华还在旁边骂骂咧咧。
“穿得跟个奔丧的一样,赶紧去换件喜庆点的衣服,别给张萌留下坏印象。”
“还有,今天买菜钱我可不给你了,你自己的工资呢?都花哪儿去了?一个女人家家的,那么败家干什么?”
我的工资?
我的工资从结婚第二个月开始,就全额上交给了她。
美其名曰,她帮我存着。
我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是伸手跟她要的,像个乞丐。
买包卫生巾,她都要盘问半天,是不是买的最便宜的牌子。
给豆豆买件新衣服,她就阴阳怪气地说:“女孩子家家的,穿那么好给谁看?还不是便宜了别人家!”
我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的委屈和辛酸都压进肚子里。
为了豆豆,我忍。
我走进厨房,冰冷的水龙头冲刷着我的双手。
晕眩感一阵阵袭来。
我强撑着,洗菜,切菜,淘米。
客厅里,传来了开门声和欢声笑语。
是王斌带着张萌回来了。
“阿姨,我给您买了燕窝,您得天天喝,皮肤才能这么好。”张萌的声音甜得发腻。
“哎哟,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快坐快坐!不像某些人,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何丽华的声音里满是宠溺。
我听见王斌问:“妈,若曦呢?”
“在厨房呢!还能在哪儿?天生就是个伺候人的命!”
我握着菜刀的手,指节捏得发白。
炉火上的汤锅“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就像我心里翻滚的怒火。
我将切好的排骨倒进锅里,溅起的油点烫在手背上,钻心的疼。
我却好像感觉不到一样。
更疼的,是心。
饭菜终于端上了桌。
四菜一汤,都是他们爱吃的。
糖醋排骨,清蒸鲈鱼,油焖大虾,蒜蓉西兰花,还有一锅玉米排骨汤。
何丽华瞥了一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就这么几个菜?打发要饭的呢?张萌第一次来,你也不知道多做几个拿手菜!”
张萌立刻打圆场:“阿姨,够了够了,斌哥说嫂子做的菜可好吃了,我今天可有口福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那双画着精致眼线的眼睛瞟向我,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衅。
我没说话,默默地给豆豆盛了一碗汤,吹凉了喂她。
豆豆今天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几口就不肯再喝了。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很烫。
“王斌,豆豆也发烧了,吃完饭我们带她去趟医院吧。”我对埋头吃饭的丈夫说。
王斌还没开口,何丽华就把筷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拍。
“去什么医院?小孩子发烧不是常事吗?捂一捂发发汗就好了!医院那地方多贵啊,钱是大风刮来的?”
张萌也娇滴滴地开口了:“是啊嫂子,小孩子抵抗力弱,不能总跑医院,会产生依赖性的。我小时候发烧,我妈就给我煮一碗姜汤,喝下去睡一觉就好了。”
我看着她,冷冷地说:“豆豆对生姜过敏。”
张萌的脸色一僵,尴尬地笑了笑:“啊……这样啊……”
王斌立刻出来和稀泥:“好了好了,吃饭吧。若曦,你别那么敏感,小萌也是好心。”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个男人,是我当初不顾父母反对,远嫁而来的男人。
现在,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指责我的“敏感”。
何丽[huà]突然夹了一块最大的排骨,放进了张萌的碗里。
“来,小萌,多吃点!你太瘦了!你看你这小身板,以后怎么给我们老王家生个大胖小子?”
这话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张萌羞涩地低下头,偷偷瞥了一眼王斌。
王斌的脸上,竟然也带着一丝笑意。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轰然倒塌。
我端着碗,手抖得厉害。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冲进卫生间吐了出来。
等我扶着墙壁,脸色惨白地走出来时,他们已经吃完了。
何丽华正指挥着王斌:“去,把你嫂子那碗饭倒了,都凉了,还吃什么吃!”
张萌则亲热地挽着王斌的胳膊:“斌哥,你陪我去看电影吧?最近新上映的那个爱情片,听说可好看了。”
王斌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有一丝关心,只有不耐烦。
“行,你等我换件衣服。”
他们就要这样走了。
留下生病的我和女儿,还有一桌的杯盘狼藉。
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豆豆摇摇晃晃地走到我身边,抱住我的腿,仰着小脸说:“妈妈,我难受。”
我的眼泪,终于决堤。
我蹲下身,紧紧抱住女儿。
够了。
真的够了。
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再过了。
我抱着滚烫的女儿,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这个家,这群人,我不伺候了。
王斌,我们离婚吧。
02
我抱着豆豆,连夜打车去了医院。
急诊室里人满为患,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豆豆烧到了三十九度五,医生说是病毒性感冒引起的急性喉炎,再晚来一点,可能就会呼吸困难。
我听着医生的话,后背一阵阵发凉。
幸好,幸好我没有听他们的,耽误了孩子。
我给王斌打电话,一连打了三个,全都被挂断了。
第四个打过去,他终于接了,语气很不耐烦。
“干嘛啊?没看到我在看电影吗?有什么事不能等我回去再说?”
隔着电话,我都能听到旁边传来张萌的娇笑声。
我的心彻底冷了。
“王斌,豆豆急性喉炎,在医院,你现在过来一趟。”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什么?怎么又去医院了?不是说了让你煮点姜汤吗?你这个妈怎么当的!”他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开始指责。
“她生姜过敏,我跟你说过。”
“过敏过敏,就你事多!行了,在哪个医院?我看完电影就过去。”
“不用了。”
我说完这两个字,直接挂了电话。
看完电影再过来?
他的电影,比女儿的命还重要。
那一刻,我对他,再也没有任何一丝留恋。
我在医院陪了豆豆一夜。
她睡得很不安稳,小小的眉头一直皱着。
我握着她的小手,一夜未眠。
天亮的时候,王斌才姗姗来迟。
他提着一份打包的早餐,看到我,还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林若曦,你搞什么?孩子生病了你不好好照顾,还跟我耍脾气挂电话?”
我看着他眼底的青黑和满身的酒气,不用问也知道,他昨晚看完电影,又跟张萌去哪儿快活了。
我懒得跟他争辩,只是把缴费单递给他。
“医药费,三千二百六。”
王斌一看到那个数字,立刻就炸了。
“三千多?你怎么不去抢?就一个感冒发烧,用得着花这么多钱吗?是不是医生看你好骗,故意给你开贵的药?”
我冷眼看着他:“你可以去问医生。”
他大概是被我的眼神镇住了,嘟囔了几句,还是不情不愿地去缴了费。
等他回来,我把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他皱着眉问。
“离婚协议书。”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炸弹,在他耳边轰然炸响。
王斌愣了足足有半分钟,才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离婚?林若曦,你疯了?就因为我昨天没及时来医院,你就要跟我离婚?”
“不是因为昨天。”我平静地看着他,“是因为这五年来的每一天。”
因为你母亲的尖酸刻薄,因为你的和稀泥,因为那个叫张萌的女人……
因为我在这段婚姻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尊重和希望。
王斌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可能以为,我是在跟他赌气,是在拿离婚威胁他。
毕竟,这五年来,我一直都是那个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林若曦。
他换上一副哄劝的语气:“好了好了,老婆,别闹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妈年纪大了,说话就是直了点,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张萌那边,我以后跟她保持距离。”
“豆豆还需要我们,我们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好不好?”
他开始打感情牌。
若是放在以前,我可能会心软。
但现在,不会了。
哀莫大于心死。
“王斌,房子是婚前你爸妈买的,我不要。车子是你自己贷款买的,我也没份。”
“家里的存款,都在你妈那里,我一分钱没见过,我也不要了。”
“豆豆归我,我只要豆豆。”
我一条条地说着,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王斌彻底慌了。
他没想到,我竟然什么都不要,铁了心要走。
“林若曦,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离了我,能活得下去吗?你一个没学历没背景的家庭主妇,带着个拖油瓶,你出去能干什么?扫大街吗?”
“你信不信,不出一个月,你就得哭着回来求我!”
他的话,恶毒又刻薄。
我却笑了。
“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我懒得再跟他废话,抱着豆豆,办理了出院手续。
他跟在我身后,不停地咒骂。
骂我不知好歹,骂我白眼狼,骂我肯定是在外面有人了。
我充耳不闻。
走出医院大门,阳光刺得我眼睛有些疼。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像是获得了新生。
我没有回那个所谓的“家”。
我带着豆豆,住进了一家快捷酒店。
然后,我给我最好的闺蜜周晴打了个电话。
周晴是我大学同学,也是我在这座城市唯一的朋友。
她听完我的遭遇,在电话那头气得破口大骂。
“这个王八蛋!还有他那个老妖婆妈!我早就说他们一家都不是好东西,你就是不听!”
“若曦,你等着,我马上过去接你!什么都别怕,有我呢!”
半个小时后,周晴开着她那辆红色的小跑车,风风火火地赶到了。
她一见到我,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我把这五年受的所有委屈,都哭了出来。
周晴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抱着我,拍着我的背。
等我哭够了,她帮我擦干眼泪,眼神坚定地看着我。
“若曦,离开那个火坑,是正确的选择。”
“你放心,以后有我一口饭吃,就绝对饿不着你们娘俩。”
她帮我安顿好酒店,又带着豆豆去吃了顿好的。
看着豆豆脸上久违的笑容,我心里那块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晚上,周晴问我:“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沉默了片刻,说:“我想先找个工作。”
“工作好找,不过……”周晴有些欲言又止,“你那个婆婆,还有王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要是来闹怎么办?”
我冷笑一声:“他们敢来,我就敢报警。”
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对了,若曦,”周晴突然想起什么,“你不是会苏绣吗?你那手艺,我记得大学的时候还得过全国金奖呢。现在国风这么火,你的手艺肯定能派上用场!”
苏绣。
这个词,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尘封已久的记忆。
那是外婆手把手教我的手艺。
我从小就喜欢,也极有天赋。
外婆去世前,把她所有的绣线、工具,还有一本祖传的绣谱,都留给了我。
她说:“若曦啊,这是我们林家传女不传男的宝贝,你要好好珍惜。这门手艺,关键时候,能让你安身立命。”
结婚后,为了讨好婆婆,我给她绣过一幅《富贵牡丹图》。
她嘴上说着“花里胡哨,浪费钱”,转手就拿出去跟邻居炫耀。
后来,她嫌我做这个不赚钱,又费眼睛,就把我所有的工具都锁了起来。
她说:“女人家家的,相夫教子才是正经事,别搞这些没用的。”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曾经能绣出最精美的山川花鸟。
现在,却因为常年浸泡在冷水里,变得粗糙不堪。
“晴晴,你说得对。”
我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
“我要把我的手艺,重新捡起来。”
那不仅是我的爱好,更是我的底气,我的退路。
是外婆留给我,安身立命的本事。
03
说干就干。
第二天,我让周晴陪我回了一趟王家。
回去拿我那些被锁起来的宝贝。
开门的依然是何丽华。
她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
“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
“我告诉你林若曦,想进这个家门,先跪下给我磕头认错!否则,门都没有!”
我懒得理她,直接绕过她就要往里走。
何丽华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
“反了你了!还敢无视我?王斌呢?让他出来!看看他娶的好老婆!”
周晴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挡在我面前。
“阿姨,请你放尊重一点!若曦已经决定跟王斌离婚了,她今天回来,只是拿回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离婚?”何丽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凭她?她有什么资格提离婚?我们老王家还没嫌弃她是个不下蛋的鸡呢!”
她的话越说越难听,周围已经有邻居探出头来看热闹了。
我不想跟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吵,丢人。
我甩开她的手,冷冷地说:“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把我妈留给我的东西还给我,我拿了就走。”
“你妈留给你的?什么东西?进了我们王家的门,就是我们王家的东西!你休想带走一针一线!”
何丽华耍起了无赖,直接堵在门口,不让我进去。
我气得浑身发抖。
那箱苏绣工具和绣谱,是我外婆的遗物,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我绝不可能把它留在这个肮脏的地方。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王斌回来了。
他身边,还跟着一脸得意的张萌。
王斌看到我,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林若曦,你还回来干什么?嫌我们家不够丢人吗?”
张萌也阴阳怪气地开口:“嫂子,你这就不对了。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呢?斌哥和阿姨都担心死你了。”
她这话说得,好像我多不懂事一样。
我看着他们三个,像是在看一出滑稽的闹剧。
“王斌,我再说最后一遍,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什么你的东西?我不知道!”王斌索性也开始耍赖。
“就是她那个破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些不值钱的破布烂线!我已经扔了!”何丽华在一旁得意洋洋地补充道。
扔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那是我外婆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我疯了一样冲向何丽华:“你把它扔到哪里去了?”
何丽华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我……我就是扔到楼下的垃圾桶了!怎么了?不就是一堆破烂吗?至于吗?”
我转身就往楼下冲。
周晴也赶紧跟上。
我们两个人,在小区又脏又臭的垃圾桶里,翻了整整半个小时。
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我那个熟悉的木箱子。
箱子的锁已经被撬坏了,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
好在,东西都还在。
我抱着那个失而复得的箱子,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周晴抱着我,不停地安慰我。
王斌一家三口站在楼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那一刻,我擦干眼泪,在心里暗暗发誓。
王斌,何丽华,张萌。
你们今天给我的羞辱,我林若曦,来日一定会加倍奉还!
我不会再哭了。
从今天起,我的眼泪,只为喜悦而流。
周晴把我接到了她家。
她有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收拾得干净又温馨。
“若曦,你和豆豆就先住我这儿,别跟我客气。”
我心里充满了感激。
安顿好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那个木箱子。
我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
五彩的丝线,不同型号的绣花针,绷子,剪刀……
还有那本已经泛黄的绣谱。
我轻轻抚摸着绣谱的封面,上面是外婆亲手写下的三个字——《林氏绣典》。
这里面,记载了我们林家几代人传下来的,上百种已经濒临失传的苏绣针法。
这,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我把工具和丝线重新整理好。
看着这些熟悉的伙伴,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重新开始沸腾了。
林若曦,你不是一无所有的家庭主妇。
你是一名绣娘。
你有一双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手。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苏绣中。
我把周晴家的阳台改造成了我的工作室。
每天等豆豆睡着后,我就会坐在绷架前,一坐就是一整夜。
我先从一些简单的绣品开始,找回手感。
一个香囊,一方手帕,一个团扇扇面。
周晴看到我的作品,惊为天人。
“若曦,你这手艺也太牛了吧!这绣的鲤鱼,跟活的一样!”
她把我绣的一方锦鲤手帕发到了朋友圈。
配文是:“失传手艺,独家定制,有品位的姐妹看过来!”
没想到,不到十分钟,她一个做奢侈品代购的朋友就发来了私信。
“晴晴,你朋友这手帕卖吗?我有个客户,就喜欢这种纯手工、有韵味的东西,价格好说!”
第一笔生意,就这么来了。
我花了两天时间,精心绣制了一方新的锦鲤手帕。
从构图到配色,都比之前那方更加精妙。
周晴把它寄了出去。
三天后,我们收到了对方的回复。
只有一个字:“棒!”
紧接着,我的账户里,多了一笔五千元的转账。
五千块!
一方小小的手帕,卖了五千块!
我拿着手机,激动得手都在抖。
这是我离婚后,靠自己的双手,挣来的第一笔钱。
虽然不多,但意义非凡。
它让我知道,我不是废物。
我能靠自己的手艺,养活自己和女儿!
周晴比我还激动,抱着我又蹦又跳。
“若曦!你发了!你这是金饭碗啊!”
那个代购朋友很快又联系了周晴,说她的客户非常满意,还想订制一幅更大的绣品,用来做屏风,价格可以开到六位数。
六位数!
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我开始查阅资料,设计图稿,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幅屏风的创作中。
与此同时,王斌那边也没有消停。
他发现我真的不回去了,电话也打不通,就开始慌了。
他通过周晴联系我,说他知道错了,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何丽华也一反常态,竟然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说只要我肯回去,她保证以后再也不找我麻烦了。
我一概不理。
开玩笑,好不容易才从粪坑里爬出来,我疯了才会再跳回去。
他们见软的不行,就开始来硬的。
王斌开始在我们的共同好友圈里散播谣言,说我嫌贫爱富,攀上高枝就把他甩了。
说我心肠歹毒,连亲生女儿生病都不管,只顾着自己在外面快活。
把我塑造成了一个水性杨花、不负责任的恶毒女人。
很多不明真相的朋友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我没有去辩解。
因为我知道,跟烂人纠缠,只会拉低自己的层次。
我唯一要做的,就是过得比他们好。
好到让他们望尘莫及,好到让他们每一次想起我,心里都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这,才是对他们最狠的报复。
04
一个月后,我的屏风绣品《百鸟朝凤图》终于完成了。
那幅作品,宽一米五,高两米,上面绣了一百只形态各异的飞鸟,簇拥着一只姿态华美的凤凰。
每一根羽毛都纤毫毕现,每一只鸟儿都栩栩如生。
在阳光下,丝线流转,华光溢彩,美得让人窒息。
周晴看到成品的时候,直接惊呆了。
“若曦……这,这是你绣出来的?这简直是艺术品!”
买家看到照片后,二话不说,直接打了二十万定金过来,并派了专人专车,上门来取货。
来取货的是一位穿着得体的中年女士,姓刘,是买家的私人管家。
刘管家看到屏风实物后,眼中也满是惊艳和赞赏。
“林小姐,您的手艺,真是我生平仅见。”
她非常专业地指挥工人将屏风打包好,然后递给我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我们先生姓顾,他对中国的传统工艺非常感兴趣。他说,如果林小姐愿意,他希望能跟您见一面,谈一谈长期合作的可能。”
姓顾的先生?
我心里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激动。
长期合作,意味着我将有稳定且丰厚的收入。
我和豆豆的生活,就有了保障。
我收下名片,礼貌地送走了刘管家。
拿着那笔二十万的尾款,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商场。
我给自己和豆豆,从里到外,买了一身全新的衣服。
当我穿着剪裁合体的连衣裙,踩着半高跟的鞋子,牵着像个小公主一样的豆豆走出商场时,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光。
镜子里的那个女人,自信,从容,美丽。
那个在婚姻里被磋磨得灰头土脸的林若曦,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带着豆豆去了一家高级餐厅,点了一桌她爱吃的菜。
这是我们娘俩第一次在这么好的地方吃饭。
豆豆吃得小嘴流油,开心地对我说:“妈妈,今天好像过年一样。”
我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傻孩子,以后妈妈让你天天都像过年。”
这顿饭,吃得畅快淋漓。
可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哟,这不是我那扫大街的前儿媳吗?怎么,找到新饭票了?都有钱来这种地方消费了?”
我一回头,就看到了何丽华那张刻薄的脸。
她身边,还站着王斌和张萌。
他们三个,也是来吃饭的。
真是冤家路窄。
何丽华的眼睛像扫描仪一样,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不屑。
“穿得人模狗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富太太呢!这身衣服不便宜吧?是不是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的话说得又大声又难听,周围的食客都向我们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王斌的脸色也很难看。
他看到我,眼神复杂。有惊讶,有嫉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悔。
而张萌,则是一脸的敌意。
她今天也精心打扮过,穿着一条名牌连衣裙,却被我衬得像个村姑。
女人的嫉妒心,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可理喻。
我不想在这里跟他们吵,拉着豆豆就想走。
张萌却一步上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她上下打量着我,酸溜溜地说:“嫂子,你这变化也太大了。斌哥还天天念叨你呢,说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面肯定很辛苦。现在看来,是我们多虑了,你的日子过得比谁都滋润啊。”
“斌哥,你看,我就说嫂子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吧?”
她故意挽住王斌的胳膊,宣示主权。
王斌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何丽华抢了先。
“哼!有什么好滋润的!离了我们老王家,她算个什么东西!”
“林若曦,我问你,豆豆是不是我们王家的种?你凭什么不让她见爸爸和奶奶?”
她说着,伸手就要去拉豆豆。
豆豆吓得赶紧躲到我身后,紧紧抱着我的腿,小声说:“我不要奶奶,奶奶是坏人。”
童言无忌,却最是伤人。
何丽华的脸瞬间就绿了。
“你个小白眼狼!我白疼你了!肯定是你这个当妈的,天天在背后教她坏话!”
她说着就要上来打我。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冷地看着她。
“何丽华,请你放尊重一点。豆豆的抚养权归我,我想让她见谁,不想让她见谁,是我的自由。”
“还有,以后请叫我林女士,我跟你,跟你们王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的力气,竟然比她还大。
她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气得脸都变形了。
王斌见状,终于开口了,却是对我说的。
“林若曦!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妈!”
他上前来拉我,张萌也在一旁添油加醋。
“嫂子,你怎么能对长辈动手呢?太过分了!”
我们这边的动静,已经引来了餐厅的经理和保安。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围观的猴子,又愤怒又难堪。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而有力的男声,突然从我身后响起。
“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回头一看,瞬间愣住了。
来源: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