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永乐二十二年，大风卷着北地的黄尘，65岁的朱棣又一次踏上征途。这是他最后一次披甲上阵——只是这次，他到底没能咬牙挺过，病倒在途中，也算马革裹尸，或许能安慰他多年忧患之心吧。
永乐二十二年，大风卷着北地的黄尘，65岁的朱棣又一次踏上征途。这是他最后一次披甲上阵——只是这次，他到底没能咬牙挺过，病倒在途中，也算马革裹尸，或许能安慰他多年忧患之心吧。
你细想嘛，皇帝也老了，人一老，万般豪情都剩下一股子撑着的气。偏巧这最后一仗前，朱棣还有些欣慰：大儿子们都在前线跟着拼命，身后没人拖后腿。但咱一提帝王之家，谁都知道，这种家，素来不讲温情，也没啥天伦可言。为什么偏偏到朱棣这，儿子们争来争去，倒还没闹个你死我活？还能安然度日？
这事说起来，不只是老朱家规矩大，也跟朱棣难得的命运有关。放眼过去，能真正有资格争夺皇位的——不多，也就他那仨儿子。再多的旁枝末叶，早就被命运或者刀剑割断了。说起来荒唐，朱家这门天子血脉，被朱棣亲手断得七零八落。
说是天命，不如说是朱棣心里那点难言的疙瘩。你瞧，他当了皇帝，却好像从此就不再生儿育女。为什么呢？这事绕不开徐皇后。永乐五年，朱棣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刚坐稳龙椅没几年，结果一道噩耗砸下来：徐皇后走了。就那一夜，他坐在空荡的宫殿里，回忆着两人的往事，心里这块石头，怕是永远也落不下来了。
有些感情，你平时不觉得，真一旦失去，像割掉自己一块肉。徐皇后是个什么人？她父亲徐达，是朱元璋的老将，两个孩子本就是定亲的娃娃亲。那会儿，连马皇后都进过宫陪伴徐皇后，仨人在宁静的少年时光里，打过雪仗，私下约过会。这种青梅竹马，于宫廷之中，简直难能可贵。
也不用怀疑徐家的地位——徐皇后自小就是个“别人家的孩子”。聪明、规矩、胆大心细。可结婚后几年，她就一头扎进了母亲这个身份里。九年里生了七个孩子，没几年功夫，朱棣膝下的小孩，除去天折的，能见到的，清一色都是徐皇后生的。你说宫里妃子多不多？多，可朱棣不怎么光顾，冷冷清清，徐皇后是一枝独苗。
做皇帝之前，朱棣还算自在。边塞的风沙、军帐的灯火，有点像北方的汉子过生活——偶尔打打仗，常常和爱妻促膝闲谈。天子未必幸福，这会儿的王公贵族，能有块安全的温床都难，何况朱棣。
可当他听说侄子建文帝削藩，逼得兄弟死走逃亡时，那点心安也没了。他根本无法想象，平时最能信赖的，居然成了下死手的仇家。朱棣一面恐惧，不知哪天轮到自己；一面良心受煎，毕竟那是大哥的孩子啊。这纠结一发不可收拾，最后连自己身家性命都豁出去。
你以为造反容易？头些年，朱棣半夜里把自己关猪圈，披蓑衣，吃糠咽菜，怕被人给害了。这种日子，外人哪里看得见。熬了几年，等真拿到刀枪人马，再闹个靖难之役，可真打起来，哪有想得那么简单？一开始顺风顺水，李景隆就跟稻草一样，让朱棣把信心都找回来了。可没过两年，遇上盛庸——一场大败，张玉战死，朱棣身上捅了窟窿。这一下，人就虚了。心理上那口劲，像是被戳破的鼓，叭嗒一下，搭拉下来了。
就是在东昌大败之后，他有了自己的伤口。外有战乱，内有阴影，自个儿也不再“身强力壮”了。病根儿打那会儿就埋下了。
熬到大势已定，杀进南京，建文帝却没了踪迹。你说这日子能安稳？朱棣日日担心，万一有天侄子冒出来，天下还保得住吗？他心里头的疑雾，始终不散。
其实，成为皇帝后，朱棣过得更辛苦。外人只见他拓疆开土，五下蒙古，铁马冰河。可夜深时分，宫墙深处，一个人枯坐书房，回头一看，还有啥？心头牵挂的徐皇后，连个影子都没留。那个当年会为他捧书、跟士兵一起守城的女人，已经成了回忆。
妃子们再美，也只是红尘庸常的“宫花”。朱棣对她们实在提不起太多兴趣。偶尔有个宠爱的，生了个女儿、个小儿子，却连名字都没传下来——都是命薄如纸的。不像徐皇后那种，让人一想就心里发热。
身边的儿子们，各怀心机。朱高炽太软，朱高煦太狠，朱高燧又闷着坏水。朱棣心里如何安稳？我想，他可能在黑夜里反复琢磨：如果生多了，是不是又种下祸端？再添一个儿子，等于再掀一次风浪。还不如守住老几口人，盯紧江山。
其实，老到晚年，他身体每况愈下。常年征战的累，靖难之役留下的残伤，还有这精神上的煎熬，“闭门谢客”也正常。有传言说他后宫有人泄露：皇帝其实身子不行，没法再生子。这种说法没人点头，也没人否认——也许真的就那样了。
可是，皇帝终究是皇帝。朱棣坚信，自己得为天下、为子孙打出个新格局。他一头扎进政事里，昼夜操劳。等养孙子朱瞻基长大点了，他几乎全副心血，都扑在这孩子身上——心想，自己折腾了半辈子，江山总要有人接。再生一个？不如赶紧教儿孙办正事。
你说命运捉弄人吗？最后他最小的第九子，还没起名字就走了，生母是谁，史书上连姓氏都不写。冷冷清清的王朝，外面风浪翻腾，宫墙内，也没有几人能见真心。
我总觉得，朱棣心头那口气，撑着他往前走，撑到大江南北都归明室，才真正松下来。他到底没能再见徐皇后一面，也没能和自己那些夭折的孩子说句话。人这辈子，得了天大的权势，也未必赢得了一家团圆。
有人喜欢编成传说，说朱棣从此情深不再。其实，不过是往事太咸，舌尖发苦，连夜半梦醒时，也不敢回头。等人们再去猜“为什么朱棣只留下那么几个儿子”时，大概也该想想这悲欣交集的人世：有时候，最锥心的不是争权夺利，而是冥冥之中，已经决定的命数吧。
来源：星空中探索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