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走得很安静,没有惊扰任何人。肺癌晚期的折磨持续了最后三个月,疼痛让她整夜无法入睡,呻吟声像细针扎进我的心里。可每当我走近,她总是笑着,声音轻得像风:“没事的,就像蚊子叮了一下。”医生说她撑不过那个冬天,她真的没有等到雪花落下。2023年11月14日,她在我的
她走得很安静,没有惊扰任何人。肺癌晚期的折磨持续了最后三个月,疼痛让她整夜无法入睡,呻吟声像细针扎进我的心里。可每当我走近,她总是笑着,声音轻得像风:“没事的,就像蚊子叮了一下。”医生说她撑不过那个冬天,她真的没有等到雪花落下。2023年11月14日,她在我的怀里闭上了眼睛,手指紧紧攥着一张被汗水浸软的纸——那是我们年轻时写下的“百年契约”:若一人先走,另一人必须活满双倍岁月,待到生命尽头,把错过的日子,亲手还给对方。
她走后,世界失去了颜色。我烧掉了所有的药瓶,却烧不掉她留下的气息。枕头还留着她的发香,衣柜里的衣服整整齐齐挂着,仿佛她只是出门去买菜,随时会推门回来喊我吃饭。我每天做饭,摆上两副碗筷,把她的照片放在餐桌对面,像从前一样和她说话。朋友劝我放下,我说:“放不下。放下她,就等于让她死两次。”
某个深夜,我梦见她站在老屋门口,穿着那件从未穿过的白纱裙——那是我们原定2020年春天的婚纱,因为疫情、因为病情,一拖再拖,最终锁在柜中。她看着我,轻声说:“你欠我一场婚礼。”我猛然惊醒,窗外月光如水洒落,床头她的遗照,嘴角似乎微微上扬。
葬礼那天,我坚持带她“回家”一趟。抱着她的骨灰盒走进老屋,播放她最爱的那首《A Thousand Years》。突然,乌云密布,暴雨倾盆而下。我站在院子里,任雨水打湿全身,低声说:“小禾,我们回家了。”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光芒闪现的刹那,我看见了她——站在雨中,穿着那件白纱裙,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没有病痛,只有25岁那年我第一次吻她时的羞涩与光芒。她向我走来,伸出手:“你说过要牵我走完一生。现在,补上。”
我冲过去抱住她。没有实体,却有温度;没有心跳,却有呼吸。我们在暴雨中跳起了那支排练过无数次的婚礼第一支舞。雨是灯光,风是伴奏,天地为证。一曲终了,她在我耳边轻语:“够了。这一秒,抵得过十年。”雷声再响,她消失了。我跪在泥水中,怀里抱着骨灰盒,身边多了一件湿透的白纱裙。
心理医生说那是幻觉,朋友说是我思念太深。可我知道,那晚的白纱,是她从未穿过的款式,而我在她消失后,发现骨灰盒旁,静静躺着我们从未交换过的婚礼戒指——两枚,紧紧相扣。
一年后,我带着她去了冰岛。站在极光下,我打开骨灰盒,轻声说:“小禾,你看,天空在跳舞。”绿色的光带在夜空中流转,像极了那晚雨中的白裙。我戴上那对戒指,对着虚空深深鞠躬:“契约完成了。我活了双倍的痛,也等到了那场奇迹。现在,我允许自己,好好活着了。”
我们总以为奇迹是起死回生,是医学的逆转,是神迹降临。可对深爱之人而言,真正的奇迹,是哪怕阴阳两隔,对方仍以某种方式回应了你的思念。是暴雨中的一袭白纱,是幻觉里的一次相拥,是科学无法解释却真实温暖过你灵魂的一秒重逢。爱到极致,时空也无法封锁。当思念浓烈到穿透维度,连死亡,也会为爱让出一条路。
她从未真正离开。每一次风起,每一道光影,每一次心跳,都是她在说:我还在。而我,会带着她的那份,继续看遍山河,走完这一生。
来源:嘟嘟神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