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武杀张灵甫的心都有了：欠我的钱没还，又害得我守不住济南

摘要：蒋军的军衔很乱套，军队建制也能把人绕蒙圈：淮海战役的时候，负责指挥的杜聿明是中将，听他指挥的兵团司令邱清泉李弥刘汝明等人也是中将；王耀武管的那支部队叫七十四军，到了张灵甫手里，就变成了整编七十四师，七十四师被歼灭后重建，又成了七十四军。

蒋军的军衔很乱套，军队建制也能把人绕蒙圈：淮海战役的时候，负责指挥的杜聿明是中将，听他指挥的兵团司令邱清泉李弥刘汝明等人也是中将；王耀武管的那支部队叫七十四军，到了张灵甫手里，就变成了整编七十四师，七十四师被歼灭后重建，又成了七十四军。

有人说整编师相当于军，整编军相当于兵团，还有人说兵团跟绥靖区平级，反正乱七八糟没有个统一标准，尤其是在抗战中立下赫赫战功的七十四军，从变成整编七十四师那一天起就开始倒霉，精明人王耀武也会为选择张灵甫当师长后悔：欠我的钱不还也就算了，三万多美械部队，四天你就给我打光了，就是三万头猪，四天也抓不完吧？

王耀武也真够倒霉的：他费尽心血打造的七十四军，到了张灵甫手里，仅被俘的就有一万九千人，他的副手李仙洲，又在莱芜战役中带着五六万人被抓了猪——电视剧《特赦1959》中王耀武在功德林没指名但大家都知道他是在骂李仙洲。

“抓猪”几乎成了调侃和叱骂蒋军兵无战心的一个梗，王耀武说，“楚云飞”也说，估计其他影视剧里也有这样的台词。

王耀武当然知道战场捕俘比抓猪容易：猪受惊会乱跑，而败兵则会成建制投降，比如孟良崮战役结束后，打扫战场的时候，还发现有还发现在六零零高地与孟良崮主峰之间的一个洼地里，七千名蒋军官兵抱着武器静静地呆在那里，毫不反抗地当了俘虏。

张灵甫号称治军严格，七十四师更是十分凶悍，这样的部队尚且有数千人束手就擒，其他部队就更不用说了。

邱维达对张灵甫有一个比较精确的评价，通过邱维达的回忆，我们发现让演李云龙那个人去演张灵甫是也是很合适的，但要换一个造型：“张灵甫信奉暴力哲学，非常崇拜拿破仑和希特勒，并常常以中国未来的希特勒自居，还特别着意剪了个希特勒式的分头。”

说张灵甫自比希特勒，可不是笔者杜撰，而是见于张灵甫的黄埔四期同学邱维达的回忆（见于全国政协回忆录专刊《纵横》1989年第3期，本文黑体字，除特别注明外均出于此）。

张灵甫自比希特勒，就是不在孟良崮被击毙，再过几年也可能被老蒋打入冷宫——老蒋想让儿子接班，连奢望接班的“中常委”康泽、上将司令胡宗南都纷纷外放或弹劾，嚣张的张灵甫，肯定会成为蒺杖之刺，早晚是要拔掉的。

这里咱们还要强调一点：张灵甫在孟良崮绝对是被击毙而非自杀，这一点有陈、粟、谭1947年5月30日发给中央军委并刘、邓的电文为证：“据最后调查证实，七十四师师长张灵甫、副师长蔡仁杰、五十八旅旅长卢醒，确于16日下午2时解决战斗时，被我六纵特务团副团场何凤山当场击毙。”

负责验尸的华东野战军第四纵司令部医生盛政权可以作证：“自杀，这纯属无稽之谈！其前胸有两个枪眼子弹是直穿心脏从后背飞出的。经反复检查枪伤，判断两枪眼均是远距离射击造成的致命贯通枪伤；枪眼较小，符合我军战士使用的美制‘加拿大’冲锋枪口径。衣服上亦未发现火药燃焦的痕迹，故可排除自杀。验尸结论应为：张灵甫系被我军击毙身亡。（《纵横》2001年第9期《击毙张灵甫现场踏勘记》）”

老蒋习惯在手下死亡事件上造假，以至于特赦名单公布后，很多人的牌位又被匆匆撤出“忠烈祠”，“被死亡”的人中就包括我们熟悉的沈醉。沈醉在回忆录中揭露：“将我的名字列入了‘忠烈祠’，雪雪（沈醉发妻粟燕萍）信以为真，改嫁给流落到香港的原国民党某部一个独身团长。”

不管是自戕还是被击毙，张灵甫挂掉后，王耀武都心疼得好几天睡不着觉，他当然不是为张灵甫“欠债不还”生气，而是自己的半生心血一朝付诸东流——七十四军的老兵老将不是被打死就是被俘虏，重装备也都丢了，再重建起来，已经丢了原先的“魂儿”。

张灵甫欠王耀武的钱，王耀武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张灵甫也不是黄埔四期最优秀的学生，我军方面的壹零壹能甩他十八条街，就是在蒋军内部，比张灵甫强得多的也大有人在：张灵甫被击毙的时候，文强当了徐州剿总“前进指挥部”中将参谋长，胡琏当了第十二兵团中将副司令（此前为整编十八军军长），李弥当了第十三兵团中将司令官——按当时的建制，前进指挥部指挥若干兵团，兵团下辖若干军，张灵甫也就跟杨伯涛带的兵一样多。

张灵甫杀妻入狱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他欠王耀武的钱，邱维达也知道：“张灵甫口袋里有几个钱，大部分都被花在所爱好的古玩字画上。他的收藏中还真有些上品，比如郑板桥的竹、齐白石的画等国宝级精品。王耀武的个人经济基础远比张灵甫雄厚，以致抗战胜利后两人在南京见面，张灵甫还毫不客气地向王耀武打秋风借钱，惹得王耀武笑话他：‘灵甫啊，都是做军长的人了，自己总该有点基础了吧！’”

王耀武对张灵甫有提携之恩，张灵甫应该给王耀武送钱并对王耀武言听计从才是，但张灵甫似乎更尊敬他的蒋校长，对第二绥靖区司令王耀武的话，已经是左耳听右耳冒了。

张灵甫的整编七十四师和李天霞的整编八十三师，其实都应该算王耀武的嫡系——王耀武当第二十四集团军和第四方面军司令的时候，手下除了七十四，还有七十三军、七十九军、一百军，李天霞就是一百军军长。

王耀武抗战有功，内战有过，但他在内战中很不积极，也是得到双方认定的，张灵甫则跟王耀武完全相反，他杀妻出狱后，并不把王耀武的稳扎稳打告诫放在眼里，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已经是老蒋绝对的嫡系，而“老长官”王耀武已经不再有权力对自己指手画脚：“张灵甫是一个非常冷酷寡情的人，从他无故杀害自己的妻子就可以说明这一点。张灵甫性情粗暴，对下属极为严厉，对同僚恃才傲物，但对上司却唯唯诺诺，俯首帖耳，很善于找靠山，先是投靠胡宗南，后又投靠俞济时、王耀武，俯首听命。张被王耀武保释出狱，任上校候差员，后又不断升迁为团长、旅长、副师长、师长、副军长、整编师师长等职。他很爱搞小团体，他当师长时，手下的旅长、团长大都是与他盟誓喝过血酒的拜把兄弟。”

张灵甫有了自己的“班底”，自然要摆脱王耀武的“阴影”，因为王耀武虽然是山东省主席，但绥靖区也就相当于一个兵团，张灵甫已经跟王耀武一样都是中将，他自然幻想立功后能晋升兵团司令而与王耀武“平起平坐”。

张灵甫想在老蒋面前露脸，结果露出的却是马脚。据邱维达回忆，张灵甫已经抱上了新的大腿，根本就不理会王耀武的意见：“国防部长白崇禧、参谋总长陈诚也飞到临沂督战，命令张灵甫的指挥所移到孟良崮山上，牵制解放军主力，居高临下，中心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