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为求娶高门,竟不认亲妈 幸运的是,小儿子如今已成为总裁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9-05 06:46 1

摘要:暴雨如注,林秀芳佝偻着背推着吱呀作响的小吃车,塑料布在风中猎猎作响。雨水顺着她灰白的鬓角流进洗得发白的衣领里,手推车右轮卡进泥坑时,她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孩童嬉闹声。

暴雨如注,林秀芳佝偻着背推着吱呀作响的小吃车,塑料布在风中猎猎作响。雨水顺着她灰白的鬓角流进洗得发白的衣领里,手推车右轮卡进泥坑时,她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孩童嬉闹声。

"妈妈看!那个丑八怪像不像巫婆?"穿红雨衣的小女孩指着她笑。林秀芳攥紧车把的手抖了抖,指节泛出青白色。二十年前明阳溺水那天,也是这样的暴雨天。

会议室的投影仪正循环播放着泛黄的照片。周明阳松了松领带,指着屏幕:"这张摄于1999年夏天,请各位留意她右眉角的疤痕。"十三个时区外的董事们看见素来冷峻的总裁喉结滚动,"找到这位女士的,年终奖金翻倍。"

泥浆溅上林秀芳的裤腿,她望着巷口新开的奶茶店。明远七岁那年发烧,攥着她衣角说想喝甜水,她掏遍全身只摸出两个硬币。现在玻璃窗里穿着制服的小姑娘,正把和她当年同岁的明阳最爱吃的花生馅糍粑扔进垃圾桶。

"周总,新加坡那边要求确认收购条款。"秘书敲门进来。周明阳突然起身走到窗前,暴雨在玻璃上蜿蜒成河。他想起养父临终时说的话:"你溺水那天,有个女人哭得撕心裂肺,指甲都抠进了河岸的泥里。"

林秀芳在漏雨的屋檐下数着皱巴巴的零钱。明天是明远生日,上次他西装革履回村时,邻家阿婶夸他有出息,他却皱眉说:"您认错人了。"她摸出老年机,屏保还是兄弟俩十岁的合影,明阳缺了颗门牙的笑容被雨水泡得发胀。

"李叔,查查这张照片的拍摄地点。"周明阳将手机贴紧耳朵,老管家在电话那头咳嗽:"少爷,您养父当年就是在青石桥...""我知道!"他突然拔高的声音惊飞了窗外的麻雀,"但那是方圆十里唯一的学校。"

小吃车猛地倾斜,林秀芳扑上去护住保温桶。热汤泼在手臂上,她倒吸着气看油花在积水里绽开。明阳五岁时被热油烫伤,她抱着他狂奔三里地找诊所,现在这道疤应该长成男子汉的勋章了吧?

投影仪突然蓝屏,技术总监慌张调试时,周明阳瞥见助理电脑上的监控画面。商场门口,穿褪色蓝布衫的老妇人正弯腰捡拾被保安踢翻的竹筐,侧脸眉角的疤痕像道闪电劈进他眼底。

"会议暂停。"他抓起西装往外冲,电梯下降的三十秒里,童年记忆如走马灯闪过。养父书房抽屉里,那张被反复摩挲的寻人启事上,女人模糊的照片旁写着"酬金十万"。

林秀芳抹了把脸,雨水和泪水在皱纹里汇成小溪。她摸出贴身口袋里的银锁片,明阳周岁时戴的长命锁,被河水冲上岸时已经变形。远处奶茶店飘来甜腻的香气,她突然听见有人在喊:"妈——"林秀芳的手僵在半空,那声"妈"像根细针扎进她耳膜。她缓缓转身,看见西装革履的周明远正挽着个穿名牌连衣裙的姑娘,两人手里提着印着英文的购物袋。

"明远?"她声音发颤,竹筐里的糍粑还冒着热气。

周明远脸色刷白,下意识松开女伴的手:"这位大妈,你认错人了。"他拽着姑娘就要走,皮鞋踩碎了滚到脚边的芝麻饼。

"你认识她?"姑娘狐疑地打量林秀芳补丁摞补丁的袖口。

"怎么可能!"周明远掏出手帕擦汗,"我父母早去世了,苏雅你知道的。"

林秀芳佝偻的背更弯了,她摸出老年机:"上个月你还接我电话......"

"保安!"周明远突然高喊,"这里有人骚扰顾客!"

穿制服的保安小跑过来,林秀芳慌忙去捡散落的食物。她布满老茧的手刚碰到周明远的裤腿,就被他猛地推开:"脏死了!"

芝麻馅溅在苏雅新款高跟鞋上,她尖叫着跺脚:"我的Jimmy Choo!你知道这鞋多贵吗?"

"对不起对不起。"林秀芳用袖子去擦,被周明远一把拽开。他掏出钱包抽出几张钞票甩在地上:"够买你十辆破推车了!"

躲在廊柱后的李管家按下快门,镜头里林秀芳蹲着捡钱的背影像只干瘪的虾米。他摸出手机发信息:"少爷,找到夫人了,但情况有些复杂。"

周明远拉着苏雅快步走向电梯,听见身后传来细弱的呼唤:"明远,明天是你生日......"

"晦气!"苏雅甩开他的手,"你该不会真是这乞丐的儿子吧?"

"宝贝别开玩笑。"周明远搂住她的腰,"我爸是周氏建材董事长,去世时登过报纸的。"他摸出手机划了几下,"看,这是我家族墓园的照片。"

电梯门合拢时,林秀芳还站在原地。她慢慢把钞票捋平,最上面那张沾着口红印。二十年前明远第一次得奖状,也是这样骄傲地仰着下巴。

"阿姨,您没事吧?"奶茶店员工递来纸巾。

林秀芳摇摇头,从筐底掏出个油纸包:"姑娘,能帮我扔了吗?"纸包里躺着个小小的奶油蛋糕,糖霜写的"25"已经化了。

商场玻璃映出她扭曲的倒影,右眉角的疤痕隐隐作痛。那年明远五岁,举着树枝说长大要给她买大房子。现在那根树枝,大概早被灶膛烧成灰了吧。

"夫人。"李管家终于忍不住上前,"您还记得青石桥下的......"

林秀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她摆摆手推着车子往消防通道走,保温桶里没卖完的汤晃出沉闷的回响。

通道口停着辆黑色奔驰,车窗缓缓降下。林秀芳看见后座男人的侧脸,手里油纸包啪嗒掉在地上。男人转过头,右耳垂上那颗红痣像粒朱砂。

"妈。"周明阳的声音很轻,却震得她耳膜生疼,"我回来了。"

林秀芳的老年机突然响起铃声,屏幕上"明远"两个字跳得刺眼。通道外传来苏雅不耐烦的喊声:"周明远你磨蹭什么呢?我爸爸的客人马上到了!"

周明阳按住母亲颤抖的手,对司机低声道:"跟上那辆保时捷。"黑色奔驰缓缓跟在保时捷后面,雨刮器有节奏地摆动。周明阳的指节敲击着真皮座椅,目光锁死前方那辆嚣张的跑车。

"少爷,查到了。"李管家递过平板,"苏家今晚在帝豪酒店举办慈善晚宴,名义上是为山区儿童募捐。"

周明阳扫过宾客名单,冷笑凝固在嘴角。母亲老年机屏保上那个缺牙的笑脸,此刻正在苏雅朋友圈照片里扭曲成谄媚的表情。

"安排夫人进去。"他合上平板,"就说是临时招的服务员。"

帝豪酒店水晶吊灯晃得林秀芳眼花。她攥着借来的制服下摆,托盘里的香槟杯微微发颤。领班刚才嫌弃地打量她粗糙的手:"端酒时别说话,碰脏了客人你赔不起。"

"喂!"尖锐的女声刺进耳膜。苏雅挽着周明远的手臂,红指甲戳向林秀芳胸口:"这不是商场那个乞丐吗?"

周明远脸色煞白,拽了拽苏雅:"宝贝,这种场合别..."

"怕什么?"苏雅甩开他,高跟鞋咔咔地逼近,"你知道这地毯多贵吗?"她突然抓过林秀芳托盘上的红酒,哗啦全泼在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衬衣上。

暗红色液体顺着衣襟滴落,周围响起窃笑。林秀芳低头看着蔓延的酒渍,想起明远小学打翻酱油时,她也是这么手忙脚乱地擦拭。

"对不起..."她习惯性去掏抹布,却摸到贴身口袋里变形的长命锁。

"穷酸样!"苏雅翻了个白眼,转身对围观者娇笑:"各位,这位可是周经理的'老朋友'呢!"

二楼包厢的钢化玻璃映出周明阳扭曲的脸。他盯着母亲衬衫上那滩刺目的红,掌心被碎玻璃扎出血也浑然不觉。

"少爷。"李管家轻声提醒,递来消毒湿巾和U盘,"苏家走私医疗器械的证据都在这里。"

周明阳机械地擦着手,目光黏在楼下那个佝偻的身影上。母亲正弯腰捡拾玻璃碎片,发梢还滴着红酒,像极了二十年前在洪水里捞浮木的样子。

"再等等。"他声音沙哑,"让子弹飞一会儿。"

宴会司仪突然提高音量:"感谢周明远先生捐赠二十万!"掌声中,西装笔挺的周明远微笑着鞠躬,眼神却不断瞟向角落里的林秀芳。

"接下来请欣赏拍品。"司仪掀开绒布,"苏雅小姐珍藏的翡翠手镯!"

林秀芳突然僵住了。展台上那只镯子,和她当年当掉给明远交学费的一模一样。她下意识摸向空荡荡的手腕,那里还留着当年当铺铁窗压出的青紫。

"起拍价三十万!"司仪话音刚落,苏雅突然尖叫:"我的镯子怎么裂了?"她矛头直指林秀芳:"刚才只有你碰过展台!"

周明远箭步冲过来:"大妈,你知道这镯子多贵重吗?"他拽住林秀芳胳膊往门外拖,"保安!把这个捣乱的..."

"慢着。"低沉男声从旋转楼梯传来。全场骤然安静,所有目光聚焦在缓步而下的周明阳身上。他西装口袋露出半截消毒纱布,血渍像朵小小的梅花。

"周、周总?"苏雅的表情瞬间凝固。她父亲小跑过来鞠躬:"没想到您能赏光..."

周明阳径直走向林秀芳,掏出手帕轻轻擦拭她脸上的酒渍。母亲瞳孔剧烈收缩,苍老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

"这位夫人。"他转向呆若木鸡的周明远,每个字都像冰锥,"你刚才叫她什么?"

苏雅突然反应过来,尖声笑道:"周总认识这个服务员?她可是..."

"闭嘴。"周明阳看都没看她,只是盯着周明远汗湿的额头,"我在问我亲爱的哥哥。"

宴会厅炸开锅似的骚动起来。周明远踉跄后退,撞翻了香槟塔。玻璃碎裂声中,林秀芳突然抓住小儿子的袖口:"阳阳,别..."

周明阳反手握住母亲颤抖的手,对李管家点头。投影幕布骤然亮起,苏家走私单据和周明远挪用公款的证据交替闪现。

"有趣的是。"周明阳举起那个变形的长命锁,"苏小姐珍藏的'传家宝',内侧刻的却是'林秀芳赠爱子明阳'。"

苏雅父亲面如死灰地瘫坐在地。周明远突然跪下来抱住林秀芳的腿:"妈!我是被逼的!"

林秀芳被撞得后退两步,油渍斑斑的旧布鞋踩在苏雅掉落的钻石项链上。她望着大儿子扭曲的脸,突然想起暴雨天背着他去诊所时,这孩子也是这样死死搂着她脖子。

"明阳..."她转向小儿子,浑浊的眼泪滚进皱纹里,"算了吧..."

周明阳攥紧的拳头突然被温热的手掌包住。他低头看见母亲龟裂的掌心,那里有道月牙形的疤——是他五岁咬的。

二楼阴影里,李管家悄悄按下发送键。监控屏幕上,苏雅正偷偷拨通某个号码,红唇无声地翕动着:"快把仓库里的货转移..."林秀芳的手还悬在半空,廉价制服袖口滴落的红酒在地毯上洇开暗色痕迹。周明阳的膝盖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骨节与地面碰撞的闷响让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

"妈。"他颤抖的手指解开袖扣,露出手臂内侧月牙形的疤痕,"您还记得吗?五岁那年我打翻油锅..."

林秀芳的瞳孔剧烈收缩。她布满老茧的指尖悬在那道疤上方半寸,像触碰易碎的肥皂泡。二十年的光阴突然坍缩成保温桶里晃动的热汤,烫伤药膏的气味混着暴雨天的土腥味涌进鼻腔。

"阳阳?"她嘶哑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你不是..."

周明阳突然抓住母亲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昂贵的西装面料擦过她补丁摞补丁的衣襟,泪水冲开她脸上廉价的粉底,露出右眉角那道熟悉的疤痕。

"夫人!"李管家挤过人群,老泪纵横地举起变形的银锁片,"少爷这些年..."

苏雅的高跟鞋突然踹翻香槟塔:"演什么苦情戏!"她拽住周明远的领带,"你跟我说过全家死绝了的!"

玻璃碎裂声中,林秀芳下意识护住小儿子的头。这个动作让周明阳浑身一震,记忆里暴雨中的怀抱与此刻重叠。他摸到母亲后颈突出的骨节,比养父书房里那张寻人启事照片上更嶙峋了。

"各位请看大屏幕。"李管家突然提高音量。投影仪亮起,二十年前的报纸头条清晰显示:"富商周某收养溺水儿童",配图里模糊的女人背影正跪在河岸刨土,指甲缝里全是血泥。

周明远突然扑过来扯住林秀芳另一只袖子:"妈你听我解释!"他西装内袋掉出皮夹,透明夹层里赫然是PS过的全家福,林秀芳的位置被替换成欧式沙发。

"解释什么?"周明阳冷笑抓起皮夹,"解释你怎么用妈的救命钱买领带?"他扯开兄长衬衫,露出和林秀芳同款的棉布内衬,"还是解释你穿着妈缝的衣裳认贼作父?"

林秀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整个人蜷缩成虾米。周明阳慌忙拍她后背,摸到蝴蝶骨突兀的轮廓。他想起董事会上看过的贫困县报告,那些数据突然有了温度。

"救护车!"他扭头怒吼,却发现母亲正死死攥住他手腕。老人混着泪水的目光扫过周明远惨白的脸,最后落在苏雅踩碎的芝麻饼上。

"阳阳,"她声音轻得像叹息,"你哥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周明阳的拳头捏得咯咯响。他看见兄长名牌皮鞋上沾着的芝麻粒,想起视频会议里母亲推着破车在暴雨中跋涉的身影。西装内袋的手机突然震动,李管家发来的监控截图里,苏父正偷偷删除电脑文件。

"妈您等着。"他轻轻擦掉老人脸上的化妆品残渍,转头时眼神已冻成坚冰,"李叔,报警。"

苏雅突然尖叫着扑向林秀芳:"老不死的你满意了?"她的钻石手链勾住老人花白的发髻,"明远的前程全..."

"啪!"大厅。周明远举着发抖的手,看着苏雅脸上迅速浮现的掌印。他转向林秀芳,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妈,我..."

林秀芳抬手抚上大儿子发红的掌心。那里有道淡白的划痕,是十岁那年他帮她削竹签时留下的。她的拇指轻轻摩挲那道旧伤,突然发现儿子指甲修剪得圆润精致,早不是当年啃得参差不齐的样子。

"明远啊,"她浑浊的眼泪滴在两人交叠的手上,"上个月电话里...你说在吃牛排。"

周明阳突然扯开领带喘不过气。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吃法餐时,养父说"要配82年的拉菲",而此刻母亲颤抖的声音里,藏着多少顿没盐的稀饭。

"周总!"秘书突然挤进来,"新加坡视频会议..."

"取消。"周明阳扯下染血的纱布按在母亲烫伤的手臂上,"给我联系米其林三星主厨。"他声音突然哽咽,"要...要会做花生馅糍粑的。"

林秀芳望着两个儿子,恍惚看见二十年前暴雨中的青石桥。桥下的河水早已干涸,但此刻她手心里,终于接住了两颗当年没抓牢的水珠。

宴会厅角落,苏父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上"货物已转移"的短信提示,映出他扭曲的笑容。苏父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第二条短信:"仓库监控已备份,警方正在路上。"钻石袖扣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斑,像他额角突然渗出的冷汗。

"周总!"李管家突然提高音量,举起平板电脑,"刚收到审计报告。"他故意将屏幕转向周明远,"您投资的子公司账面有问题。"

周明远猛地抬头,领带夹刮到了林秀芳的袖口线头。他看清屏幕上那串数字后,喉结上下滚动:"不可能...这..."

"三百万资金缺口。"李管家推了推老花镜,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眼中的锐利,"正好是上周苏小姐收到钻戒的发票金额。"

苏雅涂着丹蔻的指甲掐进周明远手臂:"你挪用公款?"她突然甩开他,"我爸最恨吃里扒外的!"

林秀芳弯腰捡起被撞落的平板,指腹蹭过屏幕上的珠宝照片。钻石在放大图片里显出细微划痕,和明远初中送她的玻璃珠一样有瑕疵。

"妈你别碰!"周明远伸手要抢,突然被周明阳按住肩膀。他听见弟弟在耳边低语:"哥,你给妈买过最贵的东西是什么?"

宴会厅角落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李管家从公文包取出泛黄的日记本,塑封页面上还沾着干涸的河泥。"1999年7月16日,"他念道,"救起溺水的男孩,他口袋里藏着这个。"

林秀芳的瞳孔骤然收缩。李管家掌心里躺着的银锁片,和她贴身收藏的那块裂痕完全吻合。她颤抖的手摸向衣襟,却听见布料撕裂声——周明远正扯着她衣角往后拽。

"各位!"周明阳突然夺过话筒,音响发出刺耳蜂鸣,"请看大屏幕。"监控画面里,周明远正用公司印章在空白支票上盖章,苏雅的红指甲点在金额栏画了个爱心。

周明远突然扑向李管家:"老东西你阴我!"他抢过日记本撕扯时,一张照片飘落在地。照片里六岁的周明阳穿着打补丁的背心,举着树枝做的"宝剑"抵在周明远腰间。

"哥,"周明阳捡起照片,指腹擦过那个模糊的妇人身影,"你说全家死绝的时候,记得妈给你补过多少次裤裆吗?"

林秀芳的老年机突然从口袋滑落。碎裂的屏幕亮起,显示着上周的通话记录:23秒。她想起电话那头明远不耐烦的"在开会",背景音里有和苏雅此刻同款的笑声。

"周明远先生,"李管家突然切换成英式腔调,"作为贵司新股东代表,我提议立即启动财务审计。"他掏出钢笔时,袖口露出道陈年伤疤,形状像被孩童咬过的牙印。

苏父突然冲过来拽女儿:"快走!警察..."他的话卡在喉咙里。大门处穿制服的身影正在核查证件,为首的警官手里拿着和苏家仓库同款的手术器械包装盒。

"爸!"苏雅的高跟鞋踩过那张童年照片,"你不是说都打点好了吗?"她钻石耳钉刮到周明远的脸,血珠溅在林秀芳洗得发白的布鞋上。

周明阳突然单膝跪地,用湿巾擦拭母亲鞋面。这个动作让周明远僵在原地,他想起初中那次自己踢翻颜料瓶,母亲也是这样跪着擦教室地板。

"明远啊,"林秀芳摸索着掏出个油纸包,"你最爱吃的..."油纸展开露出半块发硬的芝麻饼,边缘还留着二十年前的牙印。

李管家悄悄按响手机。宴会厅音响突然播放起录音:"那批走私支架就混在慈善物资里..."苏雅尖利的声音在立体声环绕下格外清晰。

周明远突然夺过话筒:"我举报!苏家通过慈善会洗钱!"他转向林秀芳时,西装内袋掉出个绒布盒——里面躺着枚褪色的铜纽扣,是当年母亲从嫁衣上拆下来给他当护身符的。

"妈..."他声音突然哽住,发现母亲正用当年哄他睡觉的姿势,轻轻拍着周明阳的背。这个动作他看了二十年,此刻却像第一次看清母亲手背上那些烫伤的痕迹。

警官的手铐闪着冷光走近时,林秀芳突然挡在周明远前面:"同志,我儿子他..."她急得咳嗽起来,掌心里咳出带血丝的唾液。

周明阳扶住母亲发抖的肩膀,发现她后颈有块紫红的膏药印。他想起视频会议里那个暴雨中推车的身影,原来膏药是为了遮住被车把磨破的伤口。

"妈!"周明远突然崩溃地抓住母亲的手,"我错了..."他昂贵的西装面料擦过老人掌心的老茧,突然发现那些茧子的排列形状,和他公文包提手上的防滑纹一模一样。

李管家默默翻开日记本最后一页。泛黄的纸页上贴着张残缺的寻人启事,联系电话被人用指甲反复描画过,数字边缘已经模糊得看不清。李管家将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时,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大屏幕亮起,周明远狰狞的面孔占满整个画面:"那个丑八怪?早死透了!"视频里他正把林秀芳的老年机扔进咖啡杯。

"不!"周明远扑向控制台,却被保安拦住。他转头看见母亲正盯着屏幕,浑浊的眼泪顺着皱纹流进嘴角。

苏雅的高跟鞋狠狠踹向投影仪:"假的!这都是合成的!"她钻石项链勾住了周明阳的袖扣,扯出一道血痕。

"苏小姐别急。"李管家按下遥控器,画面切换成集装箱走私医疗器械的监控。苏父突然捂住胸口,金丝眼镜滑落到鼻尖:"这...这不可能..."

周明阳扶住踉跄的母亲,发现她手心里还攥着半块芝麻饼。碎屑簌簌落下,像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天被冲散的糯米粉。

"爸!"苏雅尖叫着去扶瘫倒的苏父,香奈儿套装蹭上了他嘴角的白沫。她突然指向林秀芳:"都是这个老巫婆诅咒的!"

林秀芳佝偻着背往前挪了半步,从旧布鞋里掏出个小布包:"这...这是速效救心丸..."她布满裂口的手伸到一半,被苏雅啪地打翻。

"滚开!脏死了!"苏雅的红指甲掐进掌心,"你知道我爸的西装多贵吗?"

周明远突然冲过来抢药瓶:"妈!给我!"他膝盖重重磕在地上,昂贵的西裤擦出毛边。林秀芳被撞得后退两步,后腰硌在香槟台边缘。

"小心!"周明阳接住母亲的同时,瞥见兄长颤抖的手指正把药丸往苏父嘴里塞。那个动作让他想起小时候明远发烧,母亲也是这样连夜守着喂药。

警官的手铐咔嗒响了一声:"周明远先生,请配合调查公司账目。"银光闪过林秀芳的眼睛,她突然抓住大儿子的袖口:"同志,能不能...让他先救人?"

周明远僵在原地。母亲粗糙的掌心温度透过面料传来,和初中逃学被抓时一样温暖。他西装内袋的钢笔突然滚落,笔帽上刻着"远"字的划痕,是当年母亲用缝衣针一点点刻的。

"妈..."他嗓子眼发紧,看见弟弟正用湿巾擦拭母亲鞋面上苏雅蹭的粉底。这个动作太熟悉了,就像小时候自己踢球弄脏布鞋后,母亲蹲在校门口擦拭的样子。

苏父突然抽搐着抓住女儿手腕:"快...快联系张院长..."他呼吸带着哨音,领带夹上的钻石掉进林秀芳的旧布鞋里。

"爸你撑住!"苏雅手忙脚乱拨号,美甲戳到屏幕都裂了。她突然抬头瞪着周明远:"都怪你那个下贱的妈!"

林秀芳正弯腰捡钻石,听到这话手指顿了顿。她想起明远第一次带苏雅回村时,这姑娘也是这样捏着鼻子说"穷酸味"。

"够了。"周明阳掰开苏雅做美甲的手,把钻石放进她掌心,"苏小姐,令尊抢救需要这个。"他声音很轻,却让全场听见了医疗器械走私案的调查编号。

李管家适时递上平板:"救护车到了,不过..."他指了指屏幕上的执法记录仪画面,"苏家仓库刚被查封。"

周明远突然拽住母亲胳膊:"妈你帮我说句话!"他力道太大,林秀芳的旧衬衫刺啦裂开道口子,露出里面缝着补丁的背心。

"明远啊..."林秀芳摸着那道裂缝,突然想起这是用明阳小时候的尿布改的。她转头看向小儿子,发现他正盯着自己锁骨处的烫伤疤出神。

"周总!"秘书挤过来耳语,"新加坡那边..."

周明阳摆摆手,脱下西装裹住母亲肩膀。他摸到嶙峋的肩胛骨,比视频会议里看到的还要瘦削。袖口沾到的红酒渍在灯光下像干涸的血迹。

"妈,我们回家。"他弯腰去扶,却听见母亲轻声问:"阳阳,你哥他..."

周明远正被警察带往门口,突然回头喊了句什么。嘈杂中林秀芳只看见他嘴唇在动,口型像是七岁那年发烧时喊的"妈我怕"。

"夫人别担心。"李管家递来热毛巾,"少爷早就安排好了。"他指了指正在取证的警官,那人胸前别着和周明阳同款的银锁片胸针。

苏雅突然挣脱警察冲过来:"老东西你满意了?"她扬起巴掌,却被周明阳攥住手腕。翡翠镯子咔嗒裂成两半,内侧"林秀芳"三个字清晰可见。

"苏小姐,"周明阳松开她,从母亲衣领里勾出根红线,线上拴着半枚铜钱,"这才是真货。"铜钱缺口处还留着当年明远换玩具咬的牙印。

林秀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丝溅在周明阳雪白的衬衫上。她慌忙用袖子去擦,却把油渍越抹越大:"对不起,妈给你买新的..."

周明阳抓住母亲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泪水冲开她指缝里的面粉,露出掌心上个月被竹签扎的伤口。他想起董事会上看过的财报,母亲摆摊二十年,赚的还不够他袖扣的零头。

"各位。"李管家突然提高音量,举起个老式录音机,"这是1999年青石桥下的..."录音机里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声:"阳阳!妈在这儿!"背景音是暴雨和警笛。

林秀芳的老年机突然从口袋滑落。碎裂的屏幕亮起,显示着未读短信:"妈,我下周回家。"发件人"明远"后面跟着个爱心符号,和当年他得三好学生奖状时画的一模一样林秀芳的指尖触到话筒冰凉的金属表面,老年斑在聚光灯下显得格外明显。她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在宴会厅回荡:"同志,我儿子他..."话筒突然发出刺耳的啸叫,像极了明远小时候弄坏的半导体收音机。

"妈!"周明远挣扎着要冲过来,手铐撞在椅背上哐当作响。他看见母亲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纸,边缘还留着火烧过的焦痕。

林秀芳的手抖得厉害,奖状上的"孝道之星"四个字在灯光下忽明忽暗。"明远小学三年级..."她突然咳嗽起来,奖状背面透出深褐色的药渍,"他跑了三里地给我买退烧药..."

周明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记得那个暴雨夜,哥哥回来时浑身湿透,药盒却用塑料袋裹得严严实实。现在那盒药正躺在他瑞士银行的保险柜里,和母亲当掉的银镯子锁在一起。

"大妈你别..."苏雅刚要尖叫,被警官按住了肩膀。她看见周明阳从公文包抽出厚厚一叠文件,扉页烫金的集团徽章晃得人眼疼。

"妈。"周明阳单膝跪地,把股权书垫在母亲颤抖的膝盖上,"您签个字。"他指腹摩挲着母亲虎口的老茧,那里有被竹签扎穿的旧伤。

林秀芳茫然地看着密密麻麻的英文条款,突然发现角落里有行小字:"受益人:林秀芳女士"。油墨还没干透,晕染开淡淡的蓝色,像明阳溺水那天穿的背心颜色。

"阳阳,这..."她的指甲无意识刮着纸面,刮出几道细小的裂痕。二十年前在当铺按手印时,借据也是这么薄的一张纸。

周明远突然发出困兽般的呜咽。他看见弟弟握着母亲的手在文件上按下指印,那双手曾经在煤油灯下给他缝过书包带,现在却布满了烫伤的疤痕。

"根据协议,"李管家突然提高音量,"周氏集团51%股权归林女士所有。"他故意将文件转向周明远,"包括您正在任职的子公司。"

苏雅的父亲突然抽搐着大笑:"好啊周明远!你妈现在是你老板了!"他金丝眼镜歪在一边,镜腿上的LOGO蹭到了手铐。

林秀芳急得去摸口袋里的救心丸,却带出了半块硬成石头的芝麻饼。碎渣簌簌落在股权书上,和二十年前明远藏在书包里带给她的那块一模一样。

"妈..."周明远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那年教师节..."他的额头抵在母亲膝盖上,昂贵的发胶蹭花了她的旧裤子。

周明阳看见哥哥后颈露出块暗红的胎记,形状像母亲总别在衣领上的木发卡。他想起视频会议里那个佝偻着背推车的背影,突然把签字笔塞进母亲手里。

"夫人,"李管家递上老花镜,"这里要签您本名。"镜腿上的橡皮膏已经发黄,缠着几根细小的白发。

林秀芳写下的"芳"字最后一捺突然歪了。她看见明远西装内袋露出半截照片,那是她四十岁生日时在村口拍的,背后还写着"给我最骄傲的儿子"。

"周总!"秘书突然挤过来,"审计报告显示..."她的话卡在喉咙里。周明阳正用湿巾擦拭母亲指缝里的印泥,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

苏雅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真感人!"她踢飞的高跟鞋砸中了投影仪,屏幕闪出周明远PS过的全家福。林秀芳的位置被替换成苏家别墅,游泳池的水泛着诡异的蓝色。

"明远啊..."林秀芳摸索着要站起来,补丁袜子从旧布鞋里滑出来。周明阳看见她脚踝上凸起的青筋,像极了当年洪水里漂浮的树根。

警官的手铐突然松开了。周明远扑到母亲跟前,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妈我对不起..."他的眼泪冲花了睫毛膏,在脸上拖出黑色的污痕。

"起来。"林秀芳用袖口擦他的脸,布料上的油渍蹭到了阿玛尼西装,"你六岁那年..."她的声音突然哽住,想起明远第一次撒谎说没偷吃芝麻糖,嘴角还沾着糖渣。

周明阳把股权书翻到最后一页。受益人签名栏的墨水未干,晕染开小小的蓝花。他想起养父保险箱里那张泛黄的寻人启事,酬金数字被反复修改过,从十万一直涨到五百万。

"妈!"周明远突然抓住母亲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这里疼..."他的领带夹刮开了衬衫,露出锁骨下方陈年的烫伤疤。

林秀芳的瞳孔猛地收缩。这是明远七岁时打翻热汤烫的,她抱着他跑了三里地,最后用土方子敷的草药。现在疤痕周围纹着苏雅的英文名,字母"Y"的尾巴刺穿了伤痕。

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大屏幕自动播放起监控录像,画面里苏雅正把林秀芳的老年机扔进咖啡杯,而周明远站在一旁微笑。背景音里隐约能听见"老不死的"三个字。

林秀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点溅在股权书上。她慌忙用袖子去擦,却把"周氏集团"四个金箔字蹭掉了一角。周明阳攥住母亲的手腕,发现她的脉搏快得不像六十岁的老人。

"救护车!"他扭头怒吼,却听见母亲气若游丝地说:"阳阳...别怪你哥..."她的目光落在周明远被扯坏的袖口上,那里露出棉布内衬,是她用明阳的旧尿布改的。

李管家悄悄按下手机。宴会厅音响突然响起二十年前的录音:"妈去给你买芝麻糖..."背景里孩童的笑声清脆得像玻璃珠落地。周明远突然发出幼兽般的呜咽,这个声音他每晚都在噩梦里听见。

"少爷。"李管家贴近周明阳耳边,"医院那边..."他话没说完,林秀芳的老年机突然响起短信提示音。屏幕裂得像蜘蛛网,但"明远"两个字依然清晰可见:"妈,我想喝您煮的疙瘩汤。""妈,您别动,绶带歪了。"周明阳的手指轻轻拂过母亲肩头金红色的缎带,阳光透过玻璃窗在那块"最佳爱心企业家"的铜牌上跳跃。林秀芳不自在地扯了扯崭新旗袍的立领,后颈的膏药贴被汗水浸得卷了边。

周明远端着抹布的手顿了顿,玻璃倒影里弟弟的动作太熟练,像是排练过千百次。他低头看见自己围裙上沾着的芝麻馅,突然想起二十年前母亲也是这样给他系红领巾。

"阳阳,这绶带太招摇了..."林秀芳的声音被门口风铃打断。穿校服的小姑娘举着手机:"奶奶能合影吗?我妈妈说她小时候常吃您做的糍粑。"

周明阳退后半步,看着母亲手足无措地搂住孩子的肩膀。老人粗糙的掌心蹭到小姑娘蕾丝裙摆时缩了缩,像碰到什么易碎品。

"茄子!"快门声中,周明远突然发现母亲耳后的白发染黑了。他攥紧抹布,想起上个月探监时母亲带来的芝麻饼,包装纸上也有染发剂的污渍。

"周总,电视台采访..."秘书刚开口就被李管家拦住。老人指了指后厨方向,蒸笼冒出的白雾里,林秀芳正偷偷用袖口擦铜牌。

明阳的皮鞋踩过刚拖净的地板,水渍倒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哥,妈昨晚又咳血了。"他声音压得极低,像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周明远的抹布掉进洗洁精桶里。气泡破裂的声音让他想起监狱会客室的监控器,母亲当时咳嗽的颤音被电流声切得支离破碎。

"我熬了梨膏。"他突然说,指甲无意识地抠着围裙口袋里的药方,"按您以前..."话卡在喉咙里,他看见弟弟腕表折射的光斑落在母亲佝偻的背上。

"夫人!"李管家突然提高音量,"这位客人说认识您。"他身旁坐着轮椅的老太太举起变形的手指:"芳妹子,还认得我吗?青石桥裁缝铺..."

林秀芳的瞳孔猛地收缩。她踉跄着碰翻了糖罐,玻璃碎裂声里,二十年前的暴雨夜又在耳边轰鸣。那时她跪在裁缝铺求赊块布给明远做新校服。

"张...张姐?"她颤抖的手被对方握住,两双布满老年斑的手叠在一起像干枯的树根。周明阳看见母亲嘴唇在动,却听不清说什么。

"您儿子真有出息。"轮椅上的老人指了指电视里重播的慈善晚宴新闻,"不像我那个..."她的目光突然钉在周明远身上,"咦?这不是当年偷我布头的..."

周明远的脸刷地白了。他转身假装整理菜单牌,塑料封皮在他掌心咯吱作响。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母亲连夜缝补的旧书包,同学嘲笑的哄笑声。

"妈!"周明阳突然箭步上前扶住摇晃的母亲。林秀芳的掌心全是冷汗,旗袍领口被揪出深深的褶皱。她恍惚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正抱着发烧的明远,在裁缝铺门口徘徊。

轮椅老人突然拍腿大笑:"瞧我老糊涂了!"她掏出发黄的照片,"你送我的糍粑方子,我孙子现在开连锁店哩!"照片边缘还沾着油渍,像当年包芝麻糖的牛皮纸。

风铃又响,穿西装的男人们涌进来。"听说这是周氏总裁母亲的店?"领头的打量着墙上的合影,那是林秀芳在监狱探视窗口拍的,玻璃反光模糊了三人的脸。

周明远下意识往厨房躲,却听见母亲沙哑的声音:"明远啊,帮妈招呼..."她的尾音飘忽得像探监时隔着铁栅栏的嘱咐。

"各位这边请。"他嗓子发紧,昂贵的西装袖口蹭到油腻的桌角。客人惊讶的目光像X光般穿透他,仿佛在辨认新闻里那个戴手铐的嫌犯。

"您真是周总的..."领头人突然压低声音,"听说另一个儿子..."他的视线扫过周明远胸牌上的"实习店长"字样。

玻璃门突然被撞开,穿红雨衣的小女孩举着融化冰淇淋:"丑奶奶!妈妈说您家的花生馅..."她母亲慌张地捂住孩子的嘴,但"巫婆"两个字已经飘进每个人耳朵里。

周明阳的拳头砸在收银台上,计算器弹起来撞到母亲刚擦的照片墙。林秀芳却弯腰捡起冰淇淋,用做糍粑的手法团成小球:"慢慢吃,别噎着。"

周明远看着母亲龟裂的手指甲缝里的粉色奶油,突然想起小学那次自己嘲笑同学母亲是瘸子,回家被罚跪着搓衣板。那天夜里他发烧,母亲背着他走了三里地。

"妈。"他哑着嗓子递过湿巾,"您歇会儿。"这句话在监狱会客室练习过无数遍,此刻说出来却像第一次学说话的孩童。

后厨飘来焦糊味,周明阳冲进去时踢翻了面粉袋。白雾腾起中,他看见母亲佝偻着腰抢救蒸锅的身影,和二十年前暴雨里推小车的轮廓重叠在一起。

"夫人!"李管家举着平板挤过来,"连锁店加盟申请..."屏幕上的数字让林秀芳手一抖,锅铲掉在地上。那个数字比她这辈子经手的钱加起来还多。

周明远默默捡起锅铲,木柄上刻着歪歪扭扭的"远"字,是他七岁时刻的。他突然发现母亲旗袍开线处露出的衬里,是用他小时候的尿布改的。

"妈..."他的声音哽在喉咙里。玻璃门外,电视台的采访车正缓缓停下,车身上"寻访最美母亲"的标语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来源:城市套路深,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