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去孤儿院办领养,我一眼看中一对双胞胎,我刚要定下,突然飘过弹幕，完结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去孤儿院办领养,我一眼看中一对双胞胎,我刚要定下,突然飘过弹幕，完结
我这人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审美格外挑剔，俗称“颜狗”。
所以在孤儿院，当院长领着一群孩子站到我面前时，我的视线几乎是瞬间就被那两个最扎眼的孩子勾走了。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都漂亮得像橱窗里的陶瓷娃娃，乖巧又安静。
心动就在一瞬间，我刚准备开口定下。
眼前，毫无征兆地飘过几行诡异的弹幕：
【卧‘槽！妈咪你快住手！这俩可是未来把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的疯批反派和恶毒女配啊！】
【你死了以后，他俩受刺激彻底黑化，一个成了医学界最年轻的操刀恶魔，一个搞科研成了蛇蝎女科学家，咱们可怜的妹宝就要被他们往死里折磨了……】
【就是啊！妈咪你钱多得花不完，干嘛不直接收养我们家妹宝，把她宠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公主呢！】
我脑子嗡地一声，空白了几秒。
然后，我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指，径直指向那两个漂亮得过分的孩子。
“就他们俩了。”
呵，只有这么牛逼的基因，才配做我沈今樾的孩子。
1. 尘埃里的珍珠
我的话音刚落，院长脸上的职业微笑肉眼可见地僵硬了，那表情复杂得像一盘打翻的调色盘，既有震惊，又有藏不住的为难。
我选中的那两个孩子，则像两株被遗忘的盆栽，始终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我挑了挑眉，语气里带上一丝不容置喙的强势：“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一阵压抑的、细碎的抽泣声。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眉眼清秀，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院长立刻快步走过去，像护着稀世珍宝一样将她揽入怀中，声音是化不开的疼爱：“虞荔，我的好孩子，怎么哭了？”
那叫虞荔的女孩把脸埋进院长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没……没事，我就是太羡慕了，羡慕他们能有妈妈……我也好想好想有个妈妈……”她抬起泪汪汪的眼睛，怯生生地看向我，“沈阿姨长得好漂亮，我……我一看到她就觉得好亲切……”
这一下，周围的孩子们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安慰她。
“虞荔你别哭，你这么好，肯定很快也会有新家的！”
“对啊，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院长的表情愈发为难，她像是被这孩子的眼泪融化了心，转身对我说：
“沈小姐，您看虞荔这孩子……她特别乖巧懂事，心思又细腻，还很懂得感恩，院里上上下下谁不喜欢她？我也是头一回见她哭得这么伤心……”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恳求：“不瞒您说，这孩子身世可怜，还在襁褓里就被丢在咱们门口，有先天性心脏病……我看您和她似乎格外有缘，要不……您再考虑一下？”
院长说话的时候，我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我身边的那两个孩子身上。
女孩瘦得像一片纸，脸色苍白，但眉眼间透着一股倔强的精致；男孩的头发有些长，遮住了眉毛，可那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无一不透着清冷。
两个都是不愿与世界和解的沉默羔羊。
“你叫什么名字？”我忽然开口，问那个女孩。
她像是被惊到的小鹿，猛地抬头看我，纤长的睫毛不安地扑闪着：“我……我叫小七，因为我是七月七号，被扔在孤儿院的。”
我又看向男孩。
他倒是平静，言简意赅：“没有名字。”
一个日期，一个“没有”。
我瞬间就从这称呼里，听出了这所孤一视同仁”的真相。
受宠的，可以跟院长姓虞；而不受宠的，连拥有一个正式名字的资格都没有。
院长似乎有些尴尬，又拉了拉我的袖子，补充道：“沈小姐，其实这两个孩子……怎么说呢，性格上都有点问题。特别自私，从来不懂得跟朋友分享，而且孤僻得很，几乎不跟任何人交流……”
“是吗？”
我勾起唇角，冲着小七笑了一下，然后缓缓在她面前蹲下，平视着她的眼睛。
那是一双杏眼，本该明亮澄澈，此刻却像一潭深秋的死水，波澜不惊。
“你希望我，换掉你们吗？”
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良久，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不希望。”
“因为，我也想有妈妈。”
我转头看向男孩。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脱下自己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轻轻地盖在了我因下蹲而绷紧的短裙上。
这个细微的动作，比任何语言都有力。
我单手支着下巴，笑了：“当我的孩子，可不是让你们去当享福的大小姐大少爷，我的要求，很严苛的。”
他散乱的刘海下，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站起身，左手牵起一个，右手牵起一个，两个孩子的手都冰冰凉凉的。
“就他俩了，不改了。”
2. 新的名字，新的开始
车子缓缓驶离孤儿院，透过后视镜，我看见那个叫虞荔的女孩，正紧紧抓着院长的手，躲在她身后，一双哭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的车。
那眼神里一闪而过的，除了泫然欲泣的委屈，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
这就是弹幕里那个备受宠爱的“妹宝”？
我收回视线，脑海中那些烦人的弹幕又开始刷屏。
【妹宝好可怜啊，沈今樾这个老女人真是瞎了眼，活该一辈子嫁不出去，连个亲生孩子都没有！】
【别急别急，这样才能让妹宝和男主顺理成章地相遇相爱嘛。反正沈今樾也活不了几年了，等她一死，俩反派黑化，剧情不就走上正轨了？有钱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说到底沈今樾才是罪魁祸首吧？我记得原著里她就是个工作狂，最后过劳猝死。所以反派哥哥才去学医想救她，结果认识了妹宝，然后就一直针对妹宝！】
【没错，她也不是什么好人，除了砸钱什么都不管，这种冷漠的家庭环境，能养出什么好鸟？养出两个反派一点不冤。】
我对着空气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转头，我看着身边两个坐得笔直、像小学生听课一样紧张的孩子，柔声嘱咐道：“当我的孩子，别的都不重要，你们就负责好好学习。当然，学不好也没关系，咱们家不缺钱，我辛辛苦苦赚钱，就是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的。”
想了想弹幕的内容，我又郑重地补充了一句。
“但是，有两条底线绝对不能碰：一不能违法，二不能犯罪。只要不触犯这两条，妈就能给你们兜底。咱们老沈家往上数三代，可都是根正苗红的好公民。”
也不知道是哪个词触动了他们，两个孩子的身体都微微一颤。
那个叫小七的女孩，眼睛里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脸上也露出了被领养后的第一个笑容。
“妈咪，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我的成绩可好了，在孤儿院里是第二名呢！”
这声“妈咪”叫得我心都化了。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柔声问：“真棒，那第一名是谁呀？”
她顿了顿，偷偷朝旁边瞥了一眼，压低声音吐槽：“那个死装酷的呗。”
旁边的男孩正低头看书，耳根却悄悄地红了。
我顿时心花怒放。怪不得以后一个能成医学翘楚，一个能当科研大佬，原来是学霸基因啊！
我们沈家，靠着时代风口发家，钱是赚了不少，但家里就是没出过一个正儿八经的高学历人才。
这下可好，不用经历十月怀胎，白捡俩学霸，这买卖太值了。
弹幕说我对他们不好，冷血无情。
大概是因为我习惯了用钱来解决一切问题，以为只要物质上满足了，孩子就能健康成长。
想到这里，我把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地搂进怀里，在他们额头上各亲了一口。
“你们俩都是最棒的，放心，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沈今樾的亲生孩子。”
我捏了捏女儿嫩滑的小脸蛋：“明天我们就去改名字，跟我姓。你就叫沈霁月，霁月光风，希望你像月亮一样明朗。”
又转头看着儿子。
“你呢，就叫沈逐星。追逐星辰，希望你前程远大。”
小七……不对，是霁月，她一下就扑进了我怀里，我感觉胸口的布料瞬间湿了一小块。
“妈咪，谢谢你……”小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孤儿院所有人都说，我和哥哥是最不可能被领养的，因为我们不合群，也不讨阿姨们喜欢。院长说，再过一年我们满六岁了，就更没人会要我们了。”
“她还说，今天来的您是捐款最多的老板，肯定会选最听话的虞荔带走，以后虞荔就能住进大别墅，当真正的大小姐了……”
“妈咪，我真的没想到……你会选我们。我们一定会向你证明，你没有选错人。”
小女孩的真情流露，听得我心里又酸又软。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本来为了让他们上学方便，我已经在市重点小学附近买了两套学区房，现在看来，学位似乎不用愁了。
反正也就一千多万，小钱。
“好了，妈咪今天高兴，先送你们一人一套房，当见面礼。”
说着，我便吩咐司机调转方向，先不去家，改道SKP。
我的孩子，必须从头到脚，都用最好的。
沈逐星猛地睁大眼睛，小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安。
“去那里……会很贵吧？妈咪，我们什么都不需要的。”
我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我的孩子，当然什么都要是最好的。”
3. “笨蛋儿子”和创可贴
原本我的计划是，把孩子接回家，就一股脑地丢给管家、保姆和家庭教师。我负责赚钱，他们负责成长，只要别长歪就行。
可看了那些没完没了的弹幕后，我彻底改变了主意。
未来的沈霁月，会因为爱上一个叫祝愿的男主角，在科研项目里疯狂针对“妹宝”虞荔，栽赃嫁祸，无所不用其极。最后甚至丧心病狂地篡改实验数据，还往虞荔的水杯里投毒。东窗事发后，她被课题组开除，名声扫地，锒铛入狱，最终在牢里抑郁而终。
而沈逐星，则会因为偏执地爱上虞荔，利用自己的医学知识和地位，将她囚禁在自家的地下室里。结局也可想而知，身为警察的男主祝愿在追捕过程中，一枪打穿了他的手掌。
他是顶尖的外科医生，手就是他的第二生命。
沈逐星最后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手术刀，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我光是看着这些文字，都感到一阵窒息。
我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两个漂亮又早慧的孩子，和那两个下场凄惨的疯批反派联系起来。
难道就非得吊死在男女主这两棵树上吗？
为此，我特地匿名咨询了一位三甲医院顶尖的儿童心理专家。
专家的解释，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中的困惑：“童年是一个人情感与行为模式的塑造期。那些未被满足的需求，或是在成长中被扭曲的依恋关系，都会在成年后的人际交往中，以各种激烈的方式重演。”
“比如您提到的，极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很可能是因为他们在童年时期，抚养者未能提供足够的情感回应，导致孩子的情感需求长期处于‘饥饿’状态，内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所以成年后，他们会在亲密关系中表现出近乎疯狂的渴求，试图通过完全占有伴侣，来填补内心的空虚。他们会把伴侣视为唯一的光源和救命稻草，因此产生强烈的占有欲和不安全感。”
我连连点头：“对对对，很有可能！”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孩子经历过被抛弃、虐待等严重创伤，这会彻底摧毁他们的安全感和信任感。成年后，他们便试图通过掌控对方，来获得一种虚假的安全感，以避免再次经历被伤害的痛苦。”
“对对对！”
挂断电话，我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几秒钟后，我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聘请一位职业经理人来代管公司。
我必须把生活的重心，转移到这两个孩子身上。
我连着开了一整晚的视频会议，紧锣密鼓地把所有事项都安排妥当。处理完一切，掀开眼皮时才发现，窗外已经华灯初上，时针指向了晚上九点。
隐约间，我似乎听到了楼下传来断断续续的钢琴声。
是了，霁月说她喜欢音乐，我便请了位五千块一小时的老师来家里教她，算算时间，应该刚刚下课。
我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打算亲手做点甜品给她当宵夜，让她知道，我并不仅仅在乎她的成绩。
可没想到，刚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一高一矮两个小小的背影，正凑在岛台前忙活着。
“糖，多放点糖！我听书上说，用脑过度的人需要补充糖分，妈咪工作了一天肯定很累了！”
“知道了。”
“你是不是瞎啊！那是盐！”
沈逐星似乎恼羞成怒了：“还不是你一直在旁边叨叨叨，我能看错吗？”
“会做饭的是我，你别瞎指挥！反正我绝对不会让妈咪吃中毒的！”
他猛地一回头，正好和我四目相对，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叫我“妈咪”。我刚咧开嘴准备笑，突然就听到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沈逐星捂着自己的手指，疼得直哆嗦。
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心疼地喊道：“你这倒霉孩子！”
“对、对不起……”
他低着头，嘴唇抿得紧紧的，灯光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一片黯淡的阴影。
我刚想说点什么，沈霁月已经一把抱住了我的腰，语气紧张地解释：“妈咪，你别怪他！都怪我，是我老在他旁边瞎指挥，他一紧张才不小心切到手的。我们……我们就是想给你包点饺子，再做碗糖水……”
我看着她拼命给沈逐星使眼色的样子，再抬头看看眼前飘过的弹幕，心里五味杂陈。
【看吧，我就说沈今樾当不好妈。沈逐星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敏感自卑，总觉得自己不被喜欢，所以长大后才越来越阴沉！】
【这孩子跟别人不一样，他爸从小酗酒家暴，他是有记忆以后才被抛弃的。这种孩子最缺安全感，麻烦得很。】
原来如此。我心里默默地对弹幕说了声谢谢。
我本以为男孩子可以糙养一些，没想到却弄巧成拙了。
我立刻叫来阿姨，从医药箱里拿出酒精棉和创可贴。
“刀碰过生肉，伤口必须消毒。要是疼，就告诉妈妈。”
我尽可能地放轻了动作。
他却死死咬着下唇，小脸都疼得发白了，硬是一声没吭。
贴好创可贴，我攥着沈逐星那只小小的手，叹了口气：“我没怪你，也没生气。我就是心疼你受伤了，我的笨蛋儿子。”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都跟我姓沈，在我这里，一视同仁。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包饺子是吧？走，我跟你们一块儿包。”
4. 海洋馆的约定
一边包饺子，我一边状似无意地问沈逐星，是从哪里学会做菜的。
他犹豫了一下，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以前在孤儿院，总有人抢我的饭吃。院里的饭菜都是定量的，我的被抢走了，就没得吃了。我……我总是吃不饱，肚子饿……”
沈霁月立刻抢着补充道：“所以我们俩就经常半夜偷偷溜去厨房，自己煮面条吃！”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比同龄的孩子瘦弱这么多，根源竟是在这里。
我心里一阵发酸，手下不由自主地就多包了些馅儿。
最后出锅时，一盘饺子形态各异。那些大得像小包子一样的，是我的杰作；形状千奇百怪、充满想象力的，出自沈霁月之手；而那些大小均匀、褶皱标准得像机器做出来的，则全都来自沈逐星。
我特意先夹了一个沈逐星包的，由衷赞叹道：“哇，我儿子包得也太好了吧！这么工整，馅儿也调得特别香，完全是我的口味！”
沈逐星默默地红了脸，唇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我又夹起一个元宝形状的，夸张地惊呼：“这个也太可爱了吧！圆滚滚的，一看就让人食欲大开，我们家霁月真是心灵手巧！”
沈霁月立刻眉开眼笑，脸上写满了得意。
为了保持身材，我一向是过午不食，六点以后更是滴水不沾。
可那天晚上，我破例吃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三鲜饺子。
我能感觉到，两个孩子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依赖和亲近。
饭后，我牵着他们回各自的卧室。
他们的小手都紧紧地攥着我的手，手心暖乎乎的。
“妈咪，明天你是不是就要去公司了？”
我笑了笑：“不去了。以后妈咪会花更多的时间陪着你们。”
“明天我带你们去公园玩，好不好？”
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好！”
送霁月回房后，我转身发现沈逐星的房门还开着一条缝。
他正站在门后，偷偷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软，轻轻推开门，在他面前蹲下：“你有什么话想跟妈妈说吗？”
沈逐星犹豫了几秒，还是摇了摇头。
我的目光落在他书桌上摊开的一本《海洋生物百科全书》上，瞬间了然。
“逐星，你想不想去海洋馆看看？”
他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了璀璨的光芒，但很快，那光又黯淡了下去。
他眼巴巴地望着我，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我怕……会耽误您的事情……”
我伸出手指，捏了捏他脸颊上那点婴儿肥，手感好得不像话。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正好我也从来没去过海洋馆呢。明天，你陪妈妈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我冲他眨了眨眼，继续说：“你这么聪明，肯定认识很多很多鱼的种类吧？妈妈可什么都不知道呢！到时候，你给妈妈当专属解说员，好不好？”
这一次，沈逐星脸上终于绽放出一个完整的、毫无保留的笑脸。
“好。”
在我准备离开时，他用那只贴着熊猫创可贴的手指，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垂下的睫毛微微颤抖。
“……谢谢妈妈。”
我低头看着他微红的耳廓，忍不住又揉了揉他蓬松柔软的头顶。
“不客气，我的好儿子！”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只觉得神清气爽，养孩子的成就感，原来比签下几千万的合同还要满足。
看来，当个好妈妈，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嘛！
可我到底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深夜，窗外突然响起一声惊雷，狂风骤雨随之而来。我被吓了一跳，心里下意识就咯噔一下：孩子们会不会害怕？
我掀开被子准备去他们房间看看，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
门一开，两个小家伙正光着脚丫，一人抱着一个枕头，可怜巴巴地站在我面前。
“妈咪，我害怕。”
我赶紧把这两个小矮墩赶上了我那张两米宽的大床。
又是哄又是讲睡前故事，折腾了好半天，他们才终于在我身边沉沉睡去。
我也困意上涌，半梦半醒之间，感觉一左一右两个小暖炉似的身体，正紧紧地依偎着我。
梦里，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两个长大后的身影，站在路的尽头，遥遥地回头望我。
一个长卷发，精致又倨傲；一个长身玉立，阴郁又清冷。
“逐星？霁月？”我试探着叫他们的名字。
他们的脸上倏地浮现出极度的痛苦，眼角流下了血泪。
长大后的霁月跌跌撞撞地向我跑来，扑进我的怀里，身体冰冷得像一块寒冰。
“妈咪，我不想变成那样，我不要那样的结局。”
逐星也走到我身边，垂着眼，沉默不语，眼底却是我从未见过的、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我的心，疼得快要碎了。
“不要，我们都不要。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那种大反派呢？”
一觉醒来，我满脸泪痕。
身边的霁月还在睡梦中抽泣，嘴里含糊地嘟囔着：“妈咪别死……”
逐星也紧紧地攥着我的衣角，眉头紧锁：“妈咪，你等我，我当了医生，一定能救你的……”
我蹑手蹑脚地翻身下床，看着两个像小猫一样蜷缩在一起的孩子，眼神无比坚定。
我转身从柜子深处，拿出了一盒辅酶Q10，就着温水吞了下去。
为了我的孩子，我这次，指定是不能死了！
不仅如此，我立刻给我的家庭医生发了消息，预约了最全面的全身体检。
然而，即便我做出了如此大的改变，那些该死的弹幕依旧在我眼前飘个不停。
【哟，转性了？开始学着当妈了？可惜有什么用呢？】
【剧情的惯性是强大的，女主还是我们妹宝，结局是不会改变的。】
【就是，一部小说要是没了反派，男女主谈恋爱还有什么意思？我最爱看的就是打脸反转，看反派下场凄惨了！】
【人性本恶，反派就是反派，这是出厂设定。就算你对他们再好，也改变不了他们骨子里的坏。】
哈？
是吗？
那就走着瞧吧。我沈今樾这辈子，还从没信过什么命中注定。
5
自从我的龙凤胎儿女——沈逐星和沈霁月，双双被国内顶尖学府的橄榄枝砸中，我就知道，我彻底摆脱了那个命中注定的悲惨结局。
这些年，我活得像个养生博主。饮食健康到克制，作息规律得像钟表，坚持撸铁、游泳、普拉提，心态好得能开花。体检报告干净得让医生都啧啧称奇，连个小结节的影子都找不到。
我的两个宝贝也没辜负我的期望。从小学起，学校的年级第一第二就被他俩焊死了。开家长会于我而言，就是一场大型夸夸会。面对校长探寻的目光，我总有些不好意思地摊手：“我真没做什么，可能就是鼓励式教育吧？他俩都想得到我的夸奖，就卯着劲儿争第一。”
这可不是谦虚。沈逐星考了全校第一，沈霁月转头就拿回一个分量更重的竞赛金牌。兄妹俩你追我赶，硬是没给同龄人留出一点超车的机会。
更难得的是，每次我问他们想要什么奖励，两人总是异口同声地说什么都不要。
最终，两个孩子以完全相同的总分，考入了同一所大学，续写着他们的传奇。
军训后的第一个周末，一家人聚餐。
沈霁月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坐下，得意洋洋地朝对面的沈逐星递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妈咪，你猜我碰到谁了？虞荔，你还记得她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正慢条斯理布置碗筷的沈逐星。
“记得，怎么了？”
我眼前的弹幕适时飘过，提醒我那段尘封的剧情：在孤儿院，虞荔曾给过小沈逐星一颗糖，这颗糖成了他黑暗童年里的唯一慰藉，让他日后甘愿为其赴汤蹈火，万劫不复。
这些年，我儿子的书包里情书塞得满满当当，可他身边除了我和霁月，确实没出现过第三个异性。难不成，他对那颗糖还念念不忘？
“没什么，就是挺意外的，这么多年还能遇上。”沈霁月语调轻松，“听说我们走后，孤儿院的条件改善了不少，她应该过得还行。哦对了，我记得沈逐星小时候好像还暗恋过她——”
沈逐星感受到我的目光，夹起一块鸡翅精准地投喂到我碗里，打断了妹妹的话。
“妈，沈霁月军训的时候，看上了隔壁警校一个叫祝愿的男生。”
我心头一紧，刚要开口。
沈霁月冷笑一声：“沈逐星，你这是给我上眼药呢？怎么，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你该不会还喜欢那个虞荔吧？”
好女儿，问出了为娘的心声！
我立刻把探寻的目光转向沈逐星。
他眉心微蹙，流露出几不可查的厌烦：“怎么可能？”
“我怎么会喜欢一个军训不到半小时就晕倒三次的女生？教官都让她去医务室了，她偏不，非要硬撑，结果害得我们整个队伍陪她一起在太阳底下罚站，严重拖慢训练进度。”他语气里的嫌弃不加掩饰，“倒是你，沈霁月，你的审美堪忧，那个祝愿长得跟个铁憨憨似的。”
我的视线又立刻转向了女儿。
她撇撇嘴，摸出手机：“妈咪你别听他瞎说，祝愿可比沈逐星帅多了！”
照片里的男孩确实浓眉大眼，五官英挺，一身正气。
但我更担心的，是霁月会为了他，重新走上那条嫉妒使人面目全非的老路。弹幕里，她就是因为对祝愿一见钟情，才开始疯狂针对虞荔，最终一步步滑向深渊。
看着女儿满眼藏不住的欢喜，我有些不忍，但还是决定敲打一下。
“霁月，谈恋爱妈妈不反对，但绝对不能为了男人迷失自己。”
沈霁月抬起头，眼神清明：“我当然知道。”
“妈咪你用真金白银把我养这么大，可不是为了让我去吃爱情的苦。男人嘛，不行就换，下一个更乖。”
我还是放心不下，絮絮叨叨地补充：“你记住，咱们家不缺钱，世界上的好男人也多的是，千万不要为了一个男人——”
她夹了一筷子青菜塞进我嘴里，笑嘻嘻地说：“——不要为了男人迷失自己！妈咪你放心啦，我不缺钱也不缺爱，男人对我来说就是个消遣！”
话虽如此，我还是让逐星多留意着点。
果不其然，第二天，霁月就开着我送她的保时捷911，张扬地堵在了警校门口，跟祝愿表白。
祝愿看着她从宝石红的跑车上下来，神情冷淡，当着众人的面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只想过普通的生活，配不上你。”
逐星转述说，霁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只回了句“算你有自知之明”，然后头也不回地开车走了。
晚上，我揣着一颗准备安慰女儿的老母亲的心，偷偷溜进她的房间。结果，撞见她正趴在床上，对着直播间里的大胸肌帅哥笑得一脸花痴。
我悄悄地退了出来。
嗯……应该，是我想多了。
6
然而，这学期快结束时，霁月回家，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一见到我，她就把新买的香奈儿包包往沙发上一甩，气鼓鼓地抱怨。
“妈咪，祝愿和虞荔在一起了。”
我瞬间警惕起来：“你不会还惦记着他吧？沈霁月，我从小就教你，做人要有底线，你可以花钱包养小白脸，但绝不能去骚扰有女朋友的男生！”
“我现在就给你转钱，你约上朋友去最好的会所，点十个男模！要是还不行，妈咪有朋友开娱乐公司的……”
“哎呀妈咪，你怎么也这么想我！”沈霁月委屈得直跺脚，“我早就不喜欢他了！我现在忙着卷绩点，累得像条狗，哪有时间谈恋爱啊。”
“那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那个虞荔，跟有被迫害妄想症似的，总觉得我还喜欢祝愿，天天在我面前茶言茶语。**动不动就‘霁月，我知道你还喜欢祝愿，求求你别再针对我了，好吗？’，我针对她个鬼！”
她一屁股坐下，越说越气。
“我们被分到一个小组，要做一个占平时分40%的大作业！那个专业课老师是出了名的‘灭绝师太’，给分巨严格。我要保研，又是组长，肯定得上心啊。”
“我们早就分好了工，现在就差虞荔的数据，下周三就要交了。我每次催她，她不是说在打工兼职，就是说生病了在医院，还说什么‘不像你这种大小姐，不懂我们普通人的辛苦’，搞得像我这个组长在霸凌她一样！”
“结果今天，我去找她要数据，话还没说一句呢，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就哭了！正好被祝愿撞见，他上来就质问我是不是因为他拒绝过我，才故意欺负虞荔。我真是被恶心坏了！”
我眉头紧锁：“后来呢？”
“我当然不能吃这个哑巴亏！”沈霁月冷哼一声，“我给了她最后通牒，今天晚上必须把数据发给我。不然，她那部分我来做，但她的名字也别想出现在我们组的名单上。想白嫖我们全组的劳动成果，门都没有！”
我抬头看了一眼虚空中只有我能看见的弹幕。
【剧情开始了！这女配真烦，不就一个作业吗，想为难我们荔荔就直说！】
【自己算一下数据能花多长时间？非要揪着不放。】
【呃……但你们不觉得小组里有这种人真的很恶心吗……】
【楼上的黑子？我们女鹅做什么都是对的！反正她以后是要成为女科学家的，一个作业而已，不重要。】
【女主角就是有为所欲为的特权！】
我“啧”了一声，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卡递给女儿。
“辛苦我的宝贝了，等忙完这段时间，跟朋友去shopping放松一下，刷妈妈的卡，别心疼。”
沈霁月的脸瞬间由阴转晴，眉开眼笑地接过卡：“谢谢妈咪！我就是最幸福的妈宝女！”
看她脚步轻快地上楼，我刚松了口气，沈逐星就回来了。
他脸上也带着一丝郁色，我关心道：“怎么了儿子，谁惹你了？”
“今天在校医室跟老师实习，虞荔来了，说头晕。老师检查不出什么问题，怀疑是低血糖，让她躺下休息。”
“后来老师出去接电话，房间里就剩我们俩。她突然喊住我，问我还记不记得她。那个眼神……怎么说呢，有点怪，让我很不舒服。”他摘下金丝边眼镜，揉了揉眉心，“是那种让人反胃的怪。”
我立刻来了兴致，抓起一把瓜子：“然后呢然后呢？”
沈逐星无奈地看了我一眼。
“我说不记得。她就急了，从床上坐起来，抓住我的手腕，说什么她小时候给过我糖，她是我黑暗里的光，是唯一的温暖……”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冰冷地吐出后续：“我让她去挂个脑科看看。”
我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眼前的弹幕炸开了锅。
【？？？】
【反派见到女主的第一面，不应该是震惊，然后把她狠狠揉进怀里吗？】
【我记得原著里沈逐星为了女主，跟沈霁月反目成仇，还把她赶出家门了啊！】
【我还等着病娇反派强制爱的剧情呢……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剧情都崩成这样了，还有什么看头？】
我越看越乐，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
“儿子，这个你也拿着，想买什么就买点什么。”
沈逐星一向物欲不高，他身上的穿戴都是我和霁月逛街时顺手给他买的，通常是些低调但质感极佳的品牌。就像他今天穿的白衬衫，没有logo，但精致的剪裁却将他清冷矜贵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
他开奥迪RS7，低调又奢华；霁月开保时捷911，张扬又明媚。
他垂下眼，语气平静：“不用了妈，我生活费还有很多。”
我笑眯眯地把卡塞到他手里。
“霁月有的，你也要有。妈妈说过，对你们两个，永远一视同仁。”
7
转眼到了期末，最后一门考试结束。
我算好时间，开完会就驱车去学校接他们，准备吃顿大餐犒劳一下。
为了方便复习，霁月这一个月都住在我给她买的学校附近的公寓里。天天晚上打电话跟我吐槽虞荔的各种奇葩操作。
据说虞荔是靠专项计划降分进来的，基础薄弱，尤其跟不上他们专业的高数课程。她自己学不明白就算了，做小组作业、做实验，也总是一问三不知，拖累队友。
倒霉的霁月，因为学号跟她挨着，好几次都被迫跟她分在一组。
起初霁月还会耐着性子教她，可虞荔就像个无底洞，怎么教都教不会，后来霁月干脆放弃了。
在人前，虞荔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而霁月一身名牌，性格又A又飒，两相对比，自然会有些不明真相的同学对霁月产生偏见。
但时间长了，大家也都看明白了。只要一个知识点教虞荔超过三遍她还不会，那这个任务最后就必然会落到教她的那个人头上。渐渐地，就没人再愿意帮她了。
尽管如此，靠着那张清纯无辜的脸，她身边还是围绕着一些朋友。
她理所当然地将自己的困境归咎于沈霁月，认为是霁月在孤立她、挑拨离间。
我安慰女儿：“做你自己就好。大不了我们不跟他们玩了，直接申请去国外当交换生，将来去常春藤读研，不受这个气。”
好在我的宝贝女儿如今内心足够强大。
“不用，妈咪，我有我自己的节奏，谁也别想影响我。反正都是些不相干的人。”
我把车停好，找到霁月考试的教室，发现里面还围着一群学生。
走近了才看清，辅导员正在跟沈霁月说话。
“霁月，这个竞赛名额有限，你看你绩点这么高，就把机会让给虞荔吧，她也需要这个为保研加分。”
“我的绩点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她也想保研，为什么自己不努力考高点？这个项目计划书都是我独立完成的，凭什么让给她？”
“你……虞荔的情况特殊，你家境这么好，不缺这一次机会，难道不应该把它让给更需要的人吗？”
霁月皱眉，瞥了一眼旁边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的虞荔。
“既然这么需要，那她就更应该拼命努力去争取啊。毕竟，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你看，我家这么有钱，我都还这么努力，她情况特殊，难道不应该比我更拼命吗？”
话音刚落，虞荔的眼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她咬着嘴唇，眼眶通红地望着霁月：“霁月，如果当年不是我把被领养的机会让给你，你能有今天吗？”
周围的同学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意思？沈霁月不是沈家亲生的？”
“天啊，虞荔也太善良了吧，居然把这么好的机会让了出去……”
“怪不得她平时那么高高在上……原来也是个孤儿！”
我眼神一冷，正准备上前给女儿撑腰。
没想到霁月面不改色，甚至嗤笑了一声：“你做什么白日梦呢？当年是我妈咪一眼就选中了我和沈逐星。无论院长怎么跟你推销，她都只要我们。是我们抓住了机会，不是你施舍的。”
“孤儿怎么了？被领养又怎么了？我妈咪对我们视如己出，用不着你在这里挑拨。”
虞荔愣住了，随即失控地大喊起来。
“你很有钱又怎么样！豪门的生活注定是孤独的！”
“是我！是我把机会让给你，你才能当上沈家大小姐！那是因为我不需要钱，我只需要爱！你才捡了这么大个便宜！”
“你应该羡慕我！羡慕有那么多人喜欢我，爱我！”
她说话的时候，我眼前的弹幕变得十分诡异。
【女主……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到底谁是恶毒女配啊……沈霁月被领养后吃过最大的苦也就是喝冰美式了吧，她怎么坏得起来。】
【女主OOC（人设崩塌）了，弃文。】
沈霁月朝她翻了个优雅的白眼：“谁说我没有爱？”
“我妈咪说了，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她的遗产公证早就做好了，我和沈逐星一人一半。”
“你的那些廉价的喜欢，有我妈咪送我的满钻手镯值钱吗？”
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沈霁月立刻像雷达一样捕捉到我，从人群里挤出来，一头扎进我怀里。
“妈咪！”
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走，宝贝，我们回家。”
说着，我牵起霁月的手，走了两步，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向那个辅导员，眼神冷了下来。
“我认为，机会应该是靠公平竞争得来的。”
“如果我真想用不公平的手段给霁月铺路，你觉得，还有你说话的份吗？”
8
说完，我不再理会众人各异的神色，牵着霁月转身就走。
突然，虞荔像疯了一样扑上来，死死攥住我的手腕：“不对，这不对！你才应该是我妈妈！”
“我不想当什么团宠万人迷了！打工太累了，学习也太难了，我根本听不懂！我也想又有钱又有爱！”
逐星说的没错，她真的该去看看脑子。
我皱眉想甩开她：“虞荔同学，你冷静一点。”
她的眼泪更加汹涌，一滴滴落在我的手背上：“那些弹幕，都叫我‘妹宝’，说所有人都会爱上我。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帮我呢？”
“我愿意跟沈逐星在一起！就算他是反派也没关系，只要他对我好，就算是囚禁我……”
我越听越心惊：“你也能看见弹幕？”
虞荔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更深的委屈：“对啊，我才是女主角啊！妈妈，是你！你出现以后，沈霁月和沈逐星的命运都变了！是你给了他们现在的一切，所以，你应该是我妈妈才对！”
“女主角，不就是应该拥有一切吗？！”
她嘶吼着，朝我怀里扑过来。
我侧身躲开，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怜悯。
“我有我自己的女儿。在属于她的人生里，她就是唯一的女主角。就算没有我，她原本也能过得很好。”
“你不是我的孩子，你有人生，是你自己的。”
那些弹幕，不过是一群无条件溺爱主角的看客，长期活在它们编织的虚假光环下，心态迟早会扭曲。
我感到霁月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她朝我眨了眨眼，示意我别怕。
我们正准备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回头，只看到虞荔跌跌撞撞地朝我猛扑过来。
我一时不备，被她狠狠推倒在地，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她死死按住我的肩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我的脸上。
“凭什么！你凭什么把属于我的一切都给了沈霁月！”
“本来享受这一切的人应该是我！”
“我才是女主角啊！我才是！”
她疯狂地摇晃我，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心脏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
视线逐渐模糊，我看到逐星从楼梯口走上来，脸上的冷静瞬间被惊恐取代。他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将虞荔从我身上拽开。
虞荔被甩到墙上，发出一声痛呼，委屈地望向沈逐星。
他却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跪在我身边，双手交叠，开始给我做心肺复苏，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妈！妈！你醒醒！”
霁月气得小脸煞白，她骑在虞荔身上，揪住她的头发，左右开弓地扇她耳光。
“你不是也想要钱吗？好啊，我给你！一巴掌一千块，我今天就算扇你一百个也给得起！”
“沈今樾就是我和沈逐星的妈妈！我们跟她姓，我们就是她的孩子！你算个什么东西，想当她的女儿，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9
等我再醒来，人已经在医院了。
医生说我是突发心梗，幸好我儿子沈逐星当时正好和几个学医的同学路过，几个人轮流给我做心肺复苏，为我抢回了宝贵的黄金四分钟。再晚一点，我就真的要去见阎王了。
霁月告诉我，虞荔被警察带走了。但因为她也动手打了人，最后很可能只能以民事调解收场。
祝愿赶到学校时，虞荔还抓着逐星的衣角不放，嘴里念念有词。
“你囚禁我好不好？我现在愿意了！我不想只有爱没有钱了！我知道你妈妈有很多钱，你是儿子，肯定能分到更多，对不对？”
“沈逐星，你不是爱我爱到发狂吗？你不是愿意把命都给我吗？我现在知道了……我愿意……我也愿意把命给你……”
逐星一把甩开她的手，眼神里满是嫌恶：“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的命，一文不值。”
赶来的祝愿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傻了。
没想到虞荔转头就冲他哭喊：“警察一个月才赚多少钱！我不想再过这种有情饮水饱的日子了！沈逐星一辆车的钱，就够你不吃不喝干十年！”
听说，祝愿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你明明知道，我们家三代都是警察……我是为了继承我爸妈的遗志，才选择这条路的……”
他们当场分了手。
我想了想，对床边一个给我插花，一个给我削苹果的儿女说。
“要不，我们还是出国读书吧。”
“虞荔这种人，就像一块狗皮膏药，离得越远越好。反正你们的雅思也考出来了，没必要在国内跟她耗着了。”
沈逐星沉默了片刻，垂下眼帘。
“妈，其实我们不想出国，是不想离开你。”
“为什么？”
兄妹俩对视了一眼，霁月的眼眶红了。
“我们之前总做同一个噩梦，梦到你因为工作过度猝死了。所以我们才想留在你身边，好好监督你休息。”
我心头一软，把她搂进怀里：“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你这次出事，让我们更害怕了。如果当时沈逐星不在，我简直不敢想后果。”霁月把脸埋在我的肩窝里，声音闷闷的，“妈咪，我不能没有你。”
我越过她，看向另一边的逐星。
他也紧抿着唇，一副拼命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的倔强模样。
“这有什么难的，”我笑了，“那我陪你们一起出国不就好了？”
“正好，前几年我在国外也置办了几处房产，都在常春藤名校附近。你们知道的，妈妈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就喜欢买学区房……”
三个月后，我们一家三口坐在了飞往马萨诸塞州的航班上。
离开前我听说，虞荔因为故意伤人被学校开除了。年满十八岁，孤儿院也回不去了，只能在她之前兼职的奶茶店里摇奶茶。
她去找祝愿复合，被拒绝了。
祝愿还是那句话。
“我只是个普通人，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飞机进入平流层，窗外是万里云海。
霁月放着宽敞的商务舱座位不坐，非要挤过来靠在我怀里。
“妈咪，你再讲一次，你是怎么在孤儿院里选中我们的故事，好不好？”
坐在我左侧的沈逐星也转过头来，一双漆黑的眼眸静静地望着我。
我无奈又宠溺地笑了。
“当时啊，全院的孩子都在玩，就你们两个小不点，躲在角落里一起做奥数题。我想不注意到都难啊。”
“而且，我们老沈家是出了名的颜控。你们俩，恰好是那个孤儿院里长得最好看的小男孩和小女孩。我当时就想，就算学习不好，凭这张脸，将来当个童模也饿不死。”
“但最主要的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你们，就觉得，我应该是你们的妈妈。”
“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吧。”
【全文完】
来源：啊何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