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西安城里曾流传过一个极其阴森的名字，说起“道北小黑”，老一辈都还会咧嘴摇头、眼神里带点难以形容的复杂——这个人啊，提起来好像就不该在咱寻常人嘴里停留一秒。可偏偏，他的故事，在那个年代成了一整个城市的谈资。有时候我觉得，这人像个黑影，光是听见他干的那些骇人事，心
西安城里曾流传过一个极其阴森的名字，说起“道北小黑”，老一辈都还会咧嘴摇头、眼神里带点难以形容的复杂——这个人啊，提起来好像就不该在咱寻常人嘴里停留一秒。可偏偏，他的故事，在那个年代成了一整个城市的谈资。有时候我觉得，这人像个黑影，光是听见他干的那些骇人事，心头就不由自主地泛起冷汗。什么家里关门锁窗，什么孩子下午放学绕远路，都是因为魏振海，怕一不留神就撞到鬼了似的。讲到这里，多少人会问：他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从一个聪明、活络的小孩，怎么走到那般深的罪孽里去？而最终，是什么命里的岔路口，让他也是栽了跟头，被一网打尽？
其实魏振海和不少外来人一样，是跟爸妈一路从山东老家跑到西安谋生的。1980年代的西安，还算不上如今热闹繁华的模样，哪家不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当年，魏家住在一个据说雨天踩一脚都是泥的胡同，天冷的时候，邻居家会敲黑板说：看孩子都冻得直缩脖子。说回魏振海，这小子小时候倒是个精灵，眼珠子亮、脑子快，老师都说，“要不是太爱捣乱，搁正地方准是块好料。”但就是这么个“好苗子”，上了学没两年就横了出去，成了个专欺负弱小的小头领。那会儿学校里头的看门老大爷、拖地阿姨，两下就能被他摆平，见了他都是先拐个弯走。班里的同学对他，跟见了狼似的——谁被他点到名字，准要回家捂着青一块紫一块。
有一年春天，魏振海那阵子正在琢磨怎么能不被老师发现偷偷溜走出去玩。他的算盘打得响，哪知道，刚到校门口就遇上看门的大爷拦截。那大爷，其实年轻时候也是干过工地，手腕粗，嗓子吼得比广播都响。他一句“站住！回去上课！”把魏振海当场叫停。结果这些话在魏振海听来就像是在挑衅他的“江湖地位”，两个人吵上了几句，魏振海忽然亮出随身带的小刀，差点就闹出人命。幸亏旁边有工友听见动静赶来，才硬生生拦下了这场大祸。可这事后头影响很恶劣——校方、家里闹翻了天，最终魏振海被送进了少年管教队，整整五年。
五年牢里，很多人都以为他会改，顶多出来混混日子，没准就老实了。偏巧，他倒是处了个彪悍的脾气。出来没两个月吧，魏振海就在西安城“道北”一带扎下根。有一次派出所的老民警跟我说，“这人，年轻时候就敢拉着一帮兄弟横冲直撞，偷鸡摸狗不算，打架动刀是家常便饭。”更离谱的是，他老是钻那些地摊小贩堆里，要钱不给就砸摊。有小弟掏钱请他喝酒，他在饭馆里横起来，别人凳子挪一点都要打人。比如那回的事——他在馆子里坐着，一旁桌的客人随手把自己桌下的凳子拿走，按理说平常人最多嘟囔两句，说一声“还回来”，就完了。可魏振海不是，脾气一上来，眼睛都冒火，一张凳子提起来就砸人脑袋。那客人血流不止，现场一片混乱。
其实，“混混头子”的生活说起来也不是什么风光的事。像我们这代人，亲戚里有个当工人的，讲起那会儿社会风气很乱，魏振海手里攥着几名小弟，经常带着人四处作案。后来，他为了抢地盘杀了自己手下，说是分赃不匀，就把人硬生生推下了村外的老石崖。那些年，城里坊间流传“要是遇上道北小黑，不要硬碰”。警察都头疼，普通百姓更是宁愿多走两个路口，都愿意躲着。有一次，我家楼下的老胡还跟小孩讲，“记着，晚上街上遇到陌生人别回头，最近道上出了个狠角色。”
更狠的是，魏振海到了1986年连装警察的伎俩都敢玩。他听说廖韦莉家有钱，买了两套旧警服，带着人堂而皇之地敲门进去，“你丈夫涉嫌犯罪，查一下。”廖韦莉看警服、听说“调查”，心里打鼓说“不会吧，我家男人一直安稳工作，怎么突然警察找上门？”没想到，进屋还没等她问清楚，魏振海直接亮刀，撂人就命。三万多元现金就这样落入魔爪。出来时，还把邻居顺手做掉。全西安一下炸了锅，报纸上说：“道北杀人案再起，疑犯神秘出逃。”邻里之间短时间里连相互串门都小心了。
这么说吧，魏振海的狡猾不光在刀子上，他能长时间潜伏在城市暗处，专挑“见不得光”的买卖下手。警方后来推进调查，干脆派出了个叫贺健的民警去卧底。这事听起来容易，其实贺健干的风险，比很多警匪片里的主角还难。一旦露馅，就是丢命。他靠着摩托车倒买倒卖，和魏振海嗅到的灰色市场沾了边，也学会了跟道上的人打交道。摩托车当时是个稀罕玩意，贺健用点关系帮魏振海的小弟搞到两辆二手好货，一下子就混进了团伙。
后头，贺健频频现身帮着魏振海出主意，成了魏的左膀右臂。可这些兄弟情只停在表面，晚上见面喝酒，早上照样偷偷给警队传消息。他第一次被带去和魏振海见面时，还记得屋里气氛紧绷——魏振海穿着新的西装，手里夹根钢笔，嘴里说起话倒不粗鲁，反而像个生意人。贺健事后跟警队同事说：“小黑这人，外表斯文，骨子里冷得很。”
时间总不会站住等人，一个大案终于靠着卧底暴露了端倪。1987年夏天，警方得到准确消息，魏振海次日要带人去饭店筹划打击仇家。凌晨四点，几车便衣警察早就把饭店附近“包了饺子”一样。那天，有人记得魏振海进门时还在笑，朝伙计点头，结果前脚刚落座，警察们就齐刷刷冲进来圈了他。有店员后来聊天说，“当时空气都静止了，连筷子掉地上的声都能听见。”魏振海再狡猾，也没能逃脱这次大网。
可故事还远没完。魏振海被抓后，狱里上演了另外一出戏。你要说这人倒霉吧，他还真会折腾。进了牢房，硬是绝食、装病，搞到狱警以为他快熬不过去，特地安排了两个轻刑犯“照顾”。结果呢，魏振海撒起谎来把这俩小弟哄得团团转，说什么在广东藏了几百万，只要肯帮着逃出去，“你俩今后也不怕没饭吃”。这两个犯人居然信了，还真帮他捡工具藏钥匙。有一回，狱警修水管时不留神把钳子掉进了厕所，魏振海眼疾手快捡起来，藏在粪坑板下，偷偷用来撬断镣铐。否则你说，这么薄的茅坑板，哪藏得住什么秘密，他能琢磨出这种法子，的确也是心思缜密。
你们不知道，那年魏振海越狱的消息一传出来，西安城气氛顿时变得毛骨悚然。家家户户都紧张起来，有的邻居甚至睡门边，不敢开窗。有人说，“夜里听到摩托声都心里发怵，怕他又回来找人报仇。”而魏振海不光如此，还南下云南买枪，联络毒贩。眼看整个公安系统都得为他折腾。
直到1990年新年刚过，魏振海又一次悄悄潜回西安。他那帮兄弟在屋里摆弄枪械，有个小子一不小心擦枪走火，子弹呼啸着穿墙飞进了对面邻居家。屋里小孩立马吓得哭出来。邻居报警，警察顺着弹道查了好几条街，终于堵到藏身处。结果魏振海动作快，避开了第一次抓捕。可人不能总有好运，没流几天，他准备再干一票大事时，带枪据守。警察冲进门那刻，“咔哒”一声他的枪卡了膛，只好被按倒在地。后来有人调侃，“老天怕他再祸害人间，干脆把子弹堵死。”
魏振海落网，城里人人拍手称快。执行死刑时，这家伙连最后的签字都不肯，竟然笑着骂了几句走的。有人老说，恶人的结局都是教科书写得清清楚楚，可魏振海到底活成了一个让人警醒又心生惋惜的反面人物。其实，人生谁不是在无数次选择里来回摇摆？只是有的人，走错一步，就直奔着再没回头路的深渊去了。每逢夜里，城南街坊喝茶聊天，说起当年“道北小黑”，总会捏着杯口，停一会，感慨说一句：“世事无常，谁能料得了？”
来源：爱生活的可乐Pa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