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拥着怀孕的白月光,婆婆乐的合不拢嘴,我像个外人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9-05 16:39 1

摘要:抱着记录本的护士正叮嘱他们注意事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我听清楚。

从s市最好的妇产科医院出来,我遇到了自己的老公和婆婆。

他很开心。

开心地拥着四肢纤细、孕肚高凸的白月光。

而我的好婆婆,正挎着限量版的爱马仕包包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

我。

这个合法妻子,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很显然,他们才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抱着记录本的护士正叮嘱他们注意事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我听清楚。

「您太太和宝宝都很健康,预产期在下个月。建议孕妇这段时间在家好好休息,保持情绪稳定。」

梁宥嘉和婆婆殷勤地点头应和。

结婚五年,我无数次幻想过和程宓重逢的场景,却没想到是我们同时有了梁宥嘉的孩子。

1

晚间驱车回家

婆婆正悠哉悠哉地躺在沙发上敷面膜。

她难得一见的好心情,嘴里还哼着小调。见我回来,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

「回来了?」

我换掉高跟鞋,点头应了一句「嗯」。

「刘妈,厨房里的汤端出来,给飞夏喝一些。」

话音刚落,刘妈就忙不迭慌地送了过来。

「妈,我有点不舒服。这个就暂时不喝了。」

婆婆一听,立马坐起来撤去面膜:「不喝了?这怎么行!我还指望早点抱孙子呢!」

我攥了攥手,指甲深深嵌入手心。

最后,还是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

「妈,医生说了。我现在的吃的药和你那个秘方相克,万一喝了弄巧成拙,可就前功尽弃了。」

「啊!」

「这样啊,那就等你好了再喝。」

「嗯,」我拿着包上了楼。

在洗手间卸掉一脸紧张的妆容后,觉得有些疲惫。

于是,早早地爬上床准备休息。

我不明白。

明明今天程宓已经和他们在医院做产检了,为什么婆婆还要给我喝那个苦得作呕的生子偏方。

也不明白,为什么程宓已经快要生了。

梁宥嘉到底是什么时候和她联系上的。

许是怀孕的缘故,一连串问题让我很快陷入梦乡。

半梦半醒时,门被轻轻打开。

不一会儿,床垫有些轻微响动。

一双大手攀上了我的腰,然后把我搂进了怀里。清洌的沐浴露味道,钻入鼻腔。

我缓缓睁开眼,拾起头看他。

梁宥嘉满脸倦怠,好看的眸子里已经有几条血丝。

他蹭了蹭我的颈窝,「是不是动静太大,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拉开了一些距离。

他温柔地勾起嘴角,又把我搂了过去,炽热的胸膛紧紧地贴着我的背。毫不夸张地说,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

「嗯,睡吧。很晚了。」

我乖巧地闭上了眼。

其实,困意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代替它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疑惑和酸楚。

2

「阿宥,我们结婚有五年了吧?」

「嗯,」黑暗中他应了一声,「五年六个月零三天。」

「记得那么清楚?」

他轻笑起来,「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忘?」

是啊,不会忘。

那程宓和你一起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没有忘呢?

「怎么想起问这个?」

我静默几秒,「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了。」

脸颊上传来软糯的触感。

「夏夏,我们是不是应该有个孩子了?」

我身体一僵。

「梁宥嘉,你喜欢上我了吗?」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嘴唇:「你呢?夏夏。」

他总是这样。

总是把问题抛给我。

让我去想答案。

「八年前,我就已经告诉过你了。」

梁宥嘉撤开手,规规矩矩躺好。声音冷了几分,「嗯,我也是。」

接下来,房间里安静无比。

我与他,没在聊下去。

朦胧间,我做起了梦。梦到了八年前的高考毕业晚会。

那晚,他被几个同学灌了很多酒。

大家都在庆祝这个学霸再登高峰,考进了最好的财经大学。

而我依旧默默地坐在角落里注视着他。

心里也由衷替他高兴。

突然,学习委员坐到我旁边,递给我一杯酒。

「喝一杯?」

我有些踌躇。

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喝过酒。

正打算接过,一只手截住了。

「蔺宣,夏夏不会喝酒。这杯我替她。」

说完,梁宥嘉就一饮而尽。

学习委员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

我红着脸,摇摇头。

「没事」

「夏夏,我想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愣了愣。

「没有的话,可以给我个机会吗?」

没料到一向学习为重的蔺宣,会突然朝我表白。

周围的同学顿时就炸开了锅。

「学习委员有一天也入红尘了。」

「夏夏不如给个机会,也让我们看看小老师为爱疯狂的模样?!」

……

起哄的人越来越多。

我红着脸,紧张地在在一众嬉笑看好戏的人群里,看向了梁宥嘉。

昏暗的KTV包厢里,五彩斑斓的灯光,落在他优越的脸上,清贵冷艳、又别有一番勾魂夺魄。

他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许是我收到我的求助信号,某人勾勾唇,「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意味不明地话一出口,全场就更加沸腾起来。

大家识趣转移了话题。

酒过三巡后,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

我使出全身吃奶的劲才把梁宥嘉扶上出租车。

「夏夏」

蔺宣不知道从哪里跌跌撞撞跑出来叫住了我。

我下车赶忙扶住他,「有什么事吗?学习委员。」

「我可以知道你喜欢的人叫什么名字吗?」

我顿了顿,然后毫不犹豫地念出了「梁宥嘉」的名字。

蔺宣失意地笑了,「最后一个无理的要求,可以拥抱一下吗?」

「好」

3

回到车上

梁宥嘉乖巧地靠在座椅上,好似睡着了。

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朝我笑笑:「小姑娘,看人得看准咯!现在的男人,就喜欢扮猪吃老虎。」

我一头雾水。

直到下车也没明白师傅说的是什么意思。

搀扶着一个一米八几的男生,对于体格较小的我来说,难度系数直线飙升。

磕磕绊绊终于将人弄到了小区楼下。

橙黄的灯光,在他脸上仿佛镀了一层金光。匀称的眉毛,又卷又长的睫毛,如上帝亲自捏造的鼻梁,格外优越。

我有些沉迷,低低唤了一声。

「梁宥嘉」

他没反应,上半身的重量全压在我的身上。

「哎,」我叹了口气。

「还真的要把你送到家啊?」

他如同金毛般,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我的脸颊。

短暂的触感,让我脸蹭蹭蹭!!就烧了起来。

「真醉了?」我晃了晃肩膀上的脑袋。

某人不满地嘟囔了一声。

望着他醉酒的模样,我笑起来。突然,胆子就大了起来。

「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要不要听?」

他还是不应声。

酡红的脸,再加上他好看的唇,让我心头悸动不已。

「我不想再和你做朋友了。」

「准确的说,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所以,你可以不要再让我这么困扰了吗?」

梁宥嘉傻笑几声,「夏夏,我…我把你当妹妹,你却这样……这样说。」

我:「!」

他醒了?

我低头一瞧,人还闭着眼。

刚刚的话,如同冰水浇到我的心上。

妹妹?

脑袋如同装满了浆糊一般混沌。

原来只当我是妹妹…

本以为我们至少会有一点不一样的感情。

没想到只是妹妹啊。

也许是那晚的夜风太过撩人,又太过冷冽。在这样的情境下,恰如其分地构建出一道与过去切割开来的屏障。

我忘记了自己最后是怎么收场的,但很庆幸第二天醒来的当事人断片了,也很庆幸那晚他家楼下的路灯不亮,他没看到我微红的眼眶。

晨间的一抹阳光透过没拉严实窗帘,落了进来。

身旁的被窝还有他的余温。

洗漱间的水声,表明了人还在里面。

我也换好衣服,准备去公司。

餐桌上,刘妈已经摆好了早饭。

煎得刚刚好的荷包蛋,看得我有些反胃。咬牙切下一小块培根,正方进嘴里。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就涌了上来。

我匆忙跑进了一楼洗手间,撑着水台狂吐起来。

「夏夏!你没事吧?」梁宥嘉跟着进来,焦急地抚摸我的后背,试图让我没那么难受。

「看这样子,夏夏这是怀上我大孙子了?」婆婆两眼泛光地站在门口盯着我的肚子。

我心头一紧,缓了口气。

「没事,就是前两天在公司凉了胃。医生开了药,吃了就好。」

婆婆脸色沉了下去,「也是,五年都没怀上。现在能怀上?!!?」

「妈!」

梁宥嘉皱了皱眉。

婆婆识趣闭嘴。

梁宥嘉:「刘妈,给夏夏熬点白粥缓缓吧。」

「好,我这就去。」

吃过早饭,梁宥嘉说我身体不舒服,非要开车送我去公司。

谁知他运气就这么好,赶上了向湘。

「哟!今天你怎么想着送我宝贝儿过来了?」向湘踩着十几公分的恨天高,穿着香奶奶家最新款套装对着梁宥嘉就是一通冷嘲热讽。

梁宥嘉礼貌笑了笑,「夏夏身体不舒服,我刚好这边有事要谈,就送送她。」

「哦~,原来不是特意送的。」

「等会儿还是麻烦你多照顾一下她,晚点我来接她。」

向湘毫不避讳地翻了一眼白眼,「不用你教!」

说罢,傲娇小公主拉着我进了公司。

4

「我就说他梁宥嘉没那么好心送你来公司吧!」

「结婚这么多年,公司除了我和阮阮,谁见过他庐山真面目啊!!要不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实在是想不到他会送你!!!」

向湘在我耳边嘀咕。

要是换做以前,我肯定要和她理论半天。可是现在,我已经不太想替他找借口了。

事实的确如此,他接送我的时候,屈指可数。

几分钟后,喋喋不休的女人安静了下来。

「诶!许飞夏,今天你怎么不替某个讨厌鬼打掩护了?」

我轻啜了一口热水,「昨天我在妇产科看见他和婆婆,还有程宓了。」

「什么!!」向湘眼睛瞪的老大。

「这个女人回国了?」

我转过头,「嗯。」

「她和梁宥嘉去什么妇产科?」

「程宓怀孕了,梁宥嘉的。」我淡淡回道。

「what?」向湘猛地站起来。

「程宓怀了梁宥嘉的种,然后她和你老公、婆婆欢聚医院?」

我点点头。

「这他/妈/的像什么话!!!之前结婚的时候,我怎么说的?」

「许飞夏,你看看你,就是不听。现在别人老婆孩子热炕头,你有个球啊?!!」

望着原地爆炸的向湘,我格外平静。

偷来的时光,总是要归还回去的。

「许飞夏!你听见我说话没有?!?」

「对了,你没事去什么妇产科?」某人这时才反应过来。

「刚刚你快问快答,不是说了吗?我有个球。」

向湘:「……」

我:「……」

「好家伙!我要当干妈了?」说着,某人的爪子就贼里贼气地摸上了我平坦的小腹。

我拍开她的手,「对啊!大红包准备好了没?」

向湘剜我一眼,「要你教!我早就准备好了。呜呜呜,可惜了我干儿子。还没生出来,他那水性杨花的老爸就给他妈戴了绿帽子。

以后出生了,还指不定怎么和他那混帐爹的私生子抢家产呢。」

「去你的!就不盼着他点好啊?」我一脚踹开蹲我身边的女人。

「还有,你个土/鳖。水性杨花,是来形容男人的吗?」

「呜呜呜,词汇量不是有限嘛。」向湘又和八爪鱼一样黏了上来。

「现在怎么办?梁宥嘉两头想当爹,你是来一出正房撕小三,还是一脚踹了大渣男?」

我摸摸腹部,「孩子的事,目前就你和我知道。至于我和他之间,我想看他怎么选。」

「你疯了?要是我,现在就掏空他家底,再找个帅哥。」

「你知道的,我只要决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

「是是是!你就是他/妈/的一头倔驴,认定了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随后,她把自己的香奈儿外套披在我的肩头。

「夏夏,不论如何,我和阮阮都在。别委屈自己,知道吗?」

我点点头,吸了吸鼻子,「你别说香奶奶家的衣服就是不错哈,真香!」

她看我若无其事地开着玩笑,也傲娇起来。

「那可不,花了我6位数呢。」

5

下班时间

我在公司等了梁宥嘉很久。

他一直没有来。

我笃定他肯定忘了。

更好笑的是,不只是我猜到了他不来,还有向湘。

「妈的!这狗东西,肯定忙忘了时间。」向湘边骂边提好迪奥家的戴妃包。

「走。夏夏,我送你回去。」

等红绿灯的空闲时间,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喂」

「喂,夏夏。公司这边有点急事要处理,我让李特助过来接你。可以吗?」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我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用,向湘已经送我回去了。」

梁宥嘉:「嗯,好。」

挂断电话后,向湘问我,他怎么说。

「公司有事,让我李特助接我。」

向湘:「呵,男人的嘴果然是骗人的鬼。」

我牵强地扯了扯嘴角,「能理解,他又不是恋爱脑。」

「哎,」向湘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他不是,你是。」

我:「……」

好吧!怪我话多。

很快,向湘就把车开到了我家楼下。

我:「上去吃个饭?」

她摆摆手,「不去。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小宇宙,又给某人上课。」

「姐妹,我严重怀疑自己结个婚,把你的恐婚思想给吓出来了。」

向湘朝我翻了一个白眼,「与你无瓜!」

「本美女还没有逍遥快活够呢!」

我朝她一个飞吻,「好好好,是我住海边了。」

「好了好了,」她拿手机回复着消息,「快进去吧!外面冷。」

「嗯,开车注意安全。」

向湘:「知道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OK。」

回到家

除了正在收拾厨房的刘妈。

家里就只有我。

「刘妈,晚饭做好了吗?」

刘妈见我回来,淳朴的脸上展开笑容:「少夫人,回来了。晚饭还有一会儿才好。厨房里还有些老夫人没有带走完的鸡汤,我给你盛一碗过来?」

「鸡汤?」

「对,」刘妈搽干手上的水,立马拿勺子舀了一碗。「老夫人今天中午让炖的,弄好下午就提了一保温桶走。」

其实,梁宥嘉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了他那边医院电子叫号声。

看来不用猜,他和婆婆一定和程宓在一起了。

刘妈把鸡汤舀好,端了过来。

我皱了皱眉。

「倒了吧,我不喝别人剩下的。」

6

这是梁宥嘉以公司最近有重要项目为由,没有回家的第二周。

他除了隔三差五发来的微信,我几乎没有他任何消息。

婆婆也没有回来,听他说是去了佛罗伦萨旅游。

我没有戳破他的谎言。

即使我清楚明白的知道,他们正准备迎接程宓为梁家生的孩子。

很安静。

在这场关系里,我的定位本就是个没有话语权的局外人。

怀孕三个月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了。

我开始有点出血。

向湘陪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身体底子太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保胎。

听到结果时,我很害怕。

怕自己留不住和他的孩子。

向湘气得跳脚,非要给梁宥嘉打电话。最后,我还是拖住了。

因为,我实在不想用孩子去捆绑住一个不爱我的人。

他不快乐,我也不开心。

「许飞夏!你真的是要气死我!?!才开心是不是?」

我静静坐在她的副驾,「再等等,再等等就好。」

「等?」向湘睨了我腹部一眼,「等到什么时候?肚子大起来?还是说孩子生下来?」

「程宓再怎么折腾,你这个正宫娘娘始终是正宫。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捡了她天大的便宜?或者觉得自己就是个局外人?」

「不是吗?」我讽刺地笑了笑。

向湘倒抽一口凉气,对我竖起大拇指。

「好!你真的是好样的。这么些年了,你一直和梁宥嘉过家家躲猫猫是吧?!嘴长身上是摆设,还是你两夫妻情趣就喜欢猜来猜去?」

「该摊牌就摊牌,该离婚就离婚。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都是狗屁!自己开心最重要,知不知道?」

……

我安静地听着训。

向湘无奈地扶了扶额头,「你真和挖野菜的王宝钏有得一拼。」

我:「哈哈,那我会和她一样吗?等到回来的西凉王?」

向湘一惊,差点追尾。

「没救了!你真的没救了!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

生气归生气,她还是把我送回了家。

是啊,我早就没救了。

一意孤行的人是我,恋爱脑上头的人也是我,那后面的事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回家静养的时间

我一遍遍整理当初和他去过的地方相册,闲来无事还学起网上的织围巾教程,偶尔也会出去走走买买菜。

向湘还在生气,但是天天都有三通电话和我解闷。

她说,公司派她去国外出差要过几天才回来。

她还说,在出差期间她遇见了一个很有趣的又奶又狼的修狗弟弟,两人一见钟情,坠入爱河了。下次回来,一定得带给我看看。

我很替她高兴,至少她并没有因为我失败的婚姻而不相信爱情。

7

好事连连发生。

某天晚上,梁宥嘉也回来了。

那个时候,我在卧室正要给织好的围巾收尾。可是看教程很简单的事,我却弄的一团糟。

「夏夏」

他疲惫地唤着我的名字,低沉的声音里充满了缱绻温柔。

我抬头看他,「回来了,公司的事处理好了吗?」

梁宥嘉来到我身边,紧紧抱住我。

「嗯,这段时间真的抱歉,没怎么陪你。」

我:「没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做,我能理解。」

他的身体不知道怎么的,一动不动。

「夏夏,你这样表现的我们很不像夫妻。倒像个合租的室友。可不可以,在你的脸上或者心里表现得在乎我一点呢?」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笑着回道:「善解人意不好吗?非要每天把你的行踪查得干干净净,你才觉得好啊?」

他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梁宥嘉,我怎么今天才发现你有受虐倾向?」

「那不是受虐,那夫妻之间应该有的状态。」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腰,一股电流的酥麻感传来。

我假装镇定地拉下他的手,「亲戚来了,不方便。你快点去洗漱吧。」

说罢,他只好去浴室了。

骗他不过是,我不想成为程宓的替代品,也不想给肚子里的孩子带来危险。

梁宥嘉在那方面还是很节制,不知是不是主角是我而不是程宓的原因。

有时候,我看着他挥汗如雨的模样,心中不免难过。然后也会想,他是不是特别希望身下的人是他心心念念的程宓,而不是我呢?

围巾,我已经没有心思再织下去,只能收好上床休息。

他洗漱完后,依旧如从前一样把我圈在怀里。

「夏夏,这段时间为什么只有我给你发消息,你不给我打电话呢?」

黑暗里,我轻轻蠕动唇瓣:「怕打扰你工作。」

他扳过我的身体,吻了上来,温热的呼吸缠绕,强取豪夺地摄取我稀薄的空气,疯狂而又克制。

片刻后,他松开我。

「夏夏,你让我觉得我们之间好陌生,好累。」梁宥嘉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忧伤。

我有些心软,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旁:「这样不好吗?」

「不好!」他没有犹豫地吐出两个字。

「我想你可以主动找我,主动问我要做什么、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而不是你善解人意,不闻不问。」

可是,喜欢就是这样啊。小心翼翼、卑微至极,生怕出一点差错,两个人就分崩离析。

我沉默了。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默默地没有再继续说了下去。

隔了一会儿,他忽然冒出一句:「夏夏,好奇怪。我感觉你瘦了,可肚子又大了一些。」

我心底一惊,「没有吧。或许是我晚饭吃太多了。」

梁宥嘉再次贴近几分,热气喷洒在我耳后:「嗯,那睡吧。」

8

自从上次回来,他一直按时上下班。

而我因为与他时间不一样,他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可能是体质太弱的原因,我基本上没有怎么显怀,除了偶尔嗜睡之外,胃口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今晚他回来的很早,还带了我以前很喜欢的临江路的草莓蛋糕。

我也很给面子,吃了足足两块。

因此,难以睡着。

「夏夏,等这段时间忙过了。我们就去意大利,好不好?」他抱着我。

我问他,「怎么想着要去意大利?」

「设计师不是都希望去米兰看看吗?」

我有些怔愣。

「好」

「到了那边我们再好好玩一玩,就当继续我们的蜜月旅行。我会给你拍很多很多好看的照片,买很多很多的纪念品,把储物室堆得满满的。」

我笑了笑,「梁宥嘉,我又不是小女生。」

「是,」梁宥嘉含情脉脉地对我说道,「你永远都是。」

就那瞬间,我的心里泛起层层涟漪。

两人四目相对,暧昧与温情的气氛达到了顶峰。

他的脸缓缓靠近,而我也没有拒绝,静静闭上了眼。

温柔的吻落了下来,他大手游离在腰间,千钧一发时,一通电话铃声打破这一切。

瞥了眼屏幕后,梁宥嘉恢复了因情欲泛红的眼眸,神色紧张地拿起电话走向了阳台。

但刚刚的一刹那,我还是瞥见了来电显示程宓的名字。

这么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会像言情小说里的女主角一样,找给理由把梁宥嘉叫过去吧…..

思绪被窗外的冷风吹散,梁宥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面前,眼底藏了几分歉意。

「公司那边有点急事,我得回去一趟。」

我扯了扯嘴角,还是懂事地叮嘱他:「开车注意安全。」

得到我的理解后,他又一次头也不回的走了。

关上卧室门之前梁宥嘉只轻飘飘留下一句:「早点休息。」

我有些想笑。

笑自己把事情看得如此透彻,却还不明白。

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我拿过床头的手机,第一次主动给梁宥嘉打去电话。

「下雨了,我有点害怕。可不可以…不去公司?」

他沉默了几秒,「夏夏,我很快就回来。等我!」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也是我第一次服软。

意料之中的是,他并没有因为这样,而选择我放弃程宓。

我没再说什么,安静地挂断了电话。

这让我想起一段往事——

那个时候,我大二。

因为梁宥嘉一句,很久没喝过我炖的汤。然后我就傻不愣登的翘了课,然后千里迢迢去了他在的A大。

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我站在他们校门口,顶着40度的高温,硬生生地等他专业课下课。

他出来时,身边跟着的就是程宓。

那天她穿着清爽的吊带连衣裙,玲珑有致的身材彰显得格外显眼,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和我一身随便的白T牛仔裤,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微笑地和我打着招呼:「夏夏姐,你来找阿宥吗?」

许是温度太高,我脸颊滚烫,自己尴尬地说了个「嗯」字。

梁宥嘉似乎心情有些不好。

望着我时,好看的眉毛皱得像条毛毛虫。

「许飞夏,你疯了?!这么热的天,跑那么远?」

我愣了愣,还是笑着把熬好的排骨汤递了过去:「你不是想喝吗?我刚好没课,就想着送过来了。」

他哑了声。

「以后,别这么认真了。」

我点点头。

梁宥嘉接过保温盒,拉我往学校外面的奶茶店走。

程宓也跟了上来。

他们是大学认识的,梁宥嘉没怎么说过具体情况。只淡淡地说,她人很好。

我也不好问,毕竟我和他只是认识了很久,算得是别人嘴里的友谊长存。

梁宥嘉:「你好,给她来杯冰的百香果。」

「我不渴。」

他回头看我一眼,「那就拿着降温,你看你脸晒得多红。」

我捏捏衣角,转移话题:「程宓,你喝什么?」

程宓摆摆手,「我不用、不用。」

最后,梁宥嘉还是给他买了杯热牛奶。

刚坐不久,程宓就接到谁的电话。

刷的一下,她脸白的如同一张纸。

然后,梁宥嘉就和她急匆匆走了。

当时他也说,很快就回来。

可结果呢?

我在他学校门口,傻傻地等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回来。而我送他的汤,也早已不知去向。

梁宥嘉,这次你又要让我等你多久呢?

9

雨夜过后

我在半个月后才再次见到他。

不只有他,还有婆婆、程宓、以及他们刚出生的孩子。

「夏夏姐,好久不见。」

程宓穿着宽松休闲的运动装,站在梁宥嘉身边盈盈一笑看着我,半点也看不出刚生完孩子的模样。

反倒衬托得她和梁宥嘉,男才女貌,一对璧人。

我扯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梁宥嘉停好婴儿车,朝我说道:「夏夏,小宓刚生完孩子,可能要在我们家里住一段时间…」

小宓?

住一段时间?

心头仿佛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又凉又痛。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明明我早就明白他和程宓迟早要复合,明明那天晚上我就已经死心了。

可为什么还是会这样呢?

我攥紧手,笑着应道:「嗯,好。」

随后,自己倒了杯热水,逃似得回到了卧室。

门外,阖家团圆;

门内,死寂一片。

当天晚上,程宓的孩子不知怎么的就发起了高烧。婆婆和她仓皇的敲门声,吵得我头疼。

然后,梁宥嘉连夜同她们把孩子送去了医院。

就这么一瞬间,我突然就觉得好累。

于是,我起身把属于自己的一切全部都装进了行李箱里。

整理衣物的时候,向湘那年的劝告浮现在眼前———

「许飞夏,你疯了吗?梁宥嘉,明摆着心里程宓比你重要。你嫁给他,不就是自讨苦吃吗?」

那个时候,我满脸笑容,信誓旦旦地说,我不信!他总会喜欢上我的。

「许飞夏!你疯了吧!?!」

……

至此,我和向湘大吵一架。

而我,就为了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可现在看来,当初的我就是个笑话。

当遇见一个心里揣着别人的人时,要学会放弃。自以为去感化他,就可以让他爱上你,这根本就是在痴人说梦。

眼泪不知不觉涌了出来,一滴滴落在叠好的裙子上,我用力擦掉。

然后,将一封写好的信放在了床头的台灯下。

连同结婚时,梁宥嘉为我亲手戴上的那枚戒指也一并取了下来。

可能是戴的时间太长,无名指已经有道明显的戒痕。

……

行李不多,我只拿了当初来这个家带的衣服。

和梁宥嘉结婚的五年,他也算的上一个称职的丈夫。每个节日和纪念日,他都有送我礼物。

但这仅仅是我做过的一场旖旎美梦。

如今梦醒了,总归要回到原来的生活里去。

临关门前,我回过头看了一眼,这个我们共同生活了五年的地方。

每个角落都有我们共同的回忆。

门口我亲自选的兔子地毯,玄关架子上的形状怪异的手工水杯、以及各地旅游的纪念品,还有沙发上熬了几个通宵就差收尾的围巾,卧室里刚买的薄荷盆栽……

「梁宥嘉,我们后会无期。」

我将钥匙放在玄关鞋柜上,轻轻地拉上门,拎着行李箱离开。

出租车行驶在道路上,我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和他最后结尾的对话框。

心里如释重负一般。

按熄屏幕后,我呆呆遥望这窗外模糊的霓虹,就好像这几年自己做了一个极其漫长的梦。

五彩斑斓的灯光,高楼矗立的城市。

好像也并没有小时候自己认为的那么喧闹……

司机从后视镜里望了我一眼,笑着说道:「小姐,舍不得离开家吗?」

我自觉失态,手指轻轻搽去脸上的眼泪。

「师傅,那不是我的家。」

一直都不是。

10

离开梁家后,我出了国。

我朋友不多,算起来除了他,只有向湘和阮阮两个。

走时我向两人一一致电,和梁宥嘉离婚的事只字未提。

只说这段时间,可能会很忙。

让她们好好照顾自己。

向湘很高兴。

说我终于没有再把时间浪费在梁宥嘉的身上了;倒是一向心思细腻的阮阮发现了端倪。

「夏夏,你有事不要憋着…」

我笑了笑,「嗯,知道。」

「你和邵勋最近怎么样啊?」我转移话题。

阮阮在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先婚后爱的剧情走向一般都是催生,然而我也没有逃脱这魔咒。」

我嘴角上扬,「是该要个孩子了,人邵勋等你那么久。」

阮阮无情吐槽:「得了吧,他跟个小学生一样,天天和于沉那狗东西对着干,截胡别人项目。再殷实的家底都要给他败光!」

我怔愣几秒,「别人还不是想给你出口恶气。」

「这样出恶气,还不如爷们点!把人拉进小黑巷打一顿。」

我:「哈哈,成年人要用成年人的办法嘛。」

……

聊了一会儿,阮阮体贴地让我早点休息。

其实呢。

是邵勋在旁边不满嘟囔她再给谁打电话。

有时候,我挺羡慕阮阮的。

她就好像言情小说里自带光环的女主角,在感情里受伤时,遇到了姗姗来迟的男二号不顾一切地出来保护她。并且告诉她,他喜欢她。

然后,两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

我想,要是我的青春里也有那么一个人这样爱着我,会不会我就不会在梁宥嘉这棵树上,傻傻地吊十几年了呢?

可惜啊,我是芸芸众生里最不起眼的叶,比不上了枝头独树一帜的花。

窗外不知不觉下起了瓢泼大雨。

不知道,梁宥嘉看见那封信以及离婚协议没有。

思绪在氤氲中逐渐游离。

回想起从前,难免觉得命运弄人。

从小到大,我就很少得到别人的偏爱。现在怎么还奢望起不该有的呢?

我妈是个苦命的女人,一个人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

说得最多的就是,要我懂事。

所以,我很少惹麻烦,一直安分守己,尽量减少社交。长此以往,我的性格变得有些孤僻,身边的朋友也很少。

但梁宥嘉是个例外。

他的主动接近,他的举手相助,他的温柔体贴。

如同一道光,照进了我阴暗潮湿的心。

因为他,我开始试着和别人接触。

因为他,我装上一张刀枪不入的铠甲。

如今,铠甲碎了。

属于我的那道光,也不会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了。

12

考虑到之后肚子会一天天大起来,行动多有不便。

于是,我用积蓄在瑞士买了一套挨着医院不远的小公寓。

低血糖的缘故,某次出门买菜我晕倒在电梯里。

一位叫周玺的中英混血医生救了我。

许是异国他乡的缘故,遇见这么一个人,我倍感亲切。

虽然周玺长期生活在瑞士,但是他还算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

两个人交谈起来,也没多大压力。

更为巧合的是,他住在我隔壁。

因此,有时候去医院检查,他都会顺道带我。偶尔我做些家乡美食,也会请他过来尝尝。

周玺人很好,许是国外开放的原因。

他从未问过我的私事。

手机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梁宥嘉收到嘘寒问暖的信息。

也许他还在医院照顾程宓以及他们的孩子,也可能回家看见了那些东西,我离婚正如他愿,索性将我抛之脑后了吧。

我摇摇头,试图忘记那些事情。

明天就是我二十九岁生日了。

以前都是他,还有向湘、阮阮陪我…

今年,看来要一个人过了。

出神时,放在台边的手机被放过去的餐盘碰落在水里。

嘭的一声闷响。

手机直接沉了下去……

等捞起来,湿答答的触感,已经表明了报废的状态。

叮咚——叮咚———

门铃响起。

我搽干手上的泡沫,走到猫眼前,往外望去。

周玺一身干净利落的衬衫西装裤,立在门外。板栗色的头发,映得深邃的五官愈发白净。

打开门,他脸颊绯红:「那个,刚刚几个同事聚餐,送了我一些四川的辣椒,你要吗?」

我:「啊?」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个…其实……」

我再次疑惑。

周玺闭上眼,呼出一口气:「你做的川菜很好吃,我想来蹭饭!」

我愣了几秒,随后笑着:「可以,但你要洗碗。」

「好」

13

他提着包装精致的礼盒,熟捻地走进了厨房。

周玺放下袋子,打量着刚捞起来,还滴水的手机调侃道:「你这是给手机洗了一个澡?」

我反应过来,立马拿过干燥的毛巾,手忙脚乱地擦起来:「完了!这次真没救了。」

某人爽朗的笑声传来。

「明天,我刚好休假。带你去买个新的吧。」

我泄了一口气,「只能这样了。」

说罢,周玺仿佛田螺姑娘上身,挽起袖子,帮我把剩下的盘子三除五下洗了出来。

第二天

周玺同我去买了新的手机,但是重新办理的电话卡要五个月后才能到。

某人用了瑞士医生特权,提前了时间。

于是,为了感谢他,我买了很多菜。

说是蹭饭,他倒钻进厨房成了晚餐主厨。

晚餐做好后,他不知怎么的变出了一个漂亮的双层蛋糕。

我:「今天你生日?」

他帅气的脸上露出和煦笑容:「不也是你的生日吗?」

「?」我有些惊讶。

「你怎么知道?」

周玺认真地插上蜡烛,「很多年前的今天,我们见过。」

我更懵了。

「你不是一直生活在国外吗?我们怎么可能见过!」

他温柔地看着我,「那年我第一次去中国,你穿着蓝色校服,扎着高马尾坐在医院门口台阶上拿着个mini生日蛋糕边哭边吃。」

我:「……」

「当时,我还不会中文,就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你。然后,你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把蛋糕递给我说,「你要吃吗?」

那个时候,我觉得你特别可爱。

而且,我也很难过。因为那天是我十八岁成人礼,但是我外祖母去世了,妈妈忙着处理后事,忘记了我生日。」

周玺淡淡地说起起往事。

「从那之后,我就对你印象深刻。」

我怔愣片刻。

的确高三那年,我在我妈住的医院门口遇见了一个帅气的外国男孩,也确实如周玺说得那样,我曾把自己的生日蛋糕分给一个人吃过。

「许愿吧,蜡烛要燃尽了。」

我回过神,随即说道:「一起许吧!」

周玺笑了笑,「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他的脸庞在烛光下,如斯温柔,又长又卷的睫毛如蝶扑扇。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如同宝石般完美,使人一不小心,就沉醉其中。

我:「?」

「你许的什么愿?」

周玺若有所思地望着我,然后拿手术刀的手指放于薄唇之上,一字一顿说道:「秘、密。」

14

国内

阮如意和邵勋正在吵得不可开交。

「小柿子,你不要太过分!」

「我什么过分?!」阮如意叉着腰,「邵勋,当初是不是你说的我发育不良?是不是你说的送你都不要吗?怎么?现在食髓知味了,恨不得费了老娘的腰啊?」

邵勋孩子气地跪在搓衣板上,搂抱住阮如意的腰:「合法夫妻,持证上岗。怎么能把以前的狗屁气话当真!?」

阮如意气笑了。

「现在知道自己以前说的话是放屁了?」

「嗯嗯,」某人狗/腿/子地点点头。

阮如意:「那再和我分析分析以前你那些话可以当真。」

邵勋抬起头,「你伏耳过来,我仔细说给你听。」

某个傻姑娘还真听话的弯下腰想听个所以然。

然后,邵勋牢牢桎梏住阮如意的双手,狠狠地吻了过去。

「邵…邵勋,你这个……这个小人!」

一吻作罢,某人舔舔唇:「小柿子,以前我就说过,我不是正人君子。」

阮如意面色潮红,更显得柔弱可欺。

邵勋咽了咽口水,紧紧将人抱入怀中。

「但,我爱你是真的。」

片刻功夫,两人便吻得热火朝天,滚到了床上。

千钧一发之际,阮如意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推了推邵勋胸口,「电…电话。」

邵勋停顿几秒,被情欲染红的眼眸,随意扫了一眼床头的手机屏幕:「是向湘。应该没什么大事,我们继续。」

语毕,人又压了下来。大手游离在胸前……

手机明明暗暗,响了又响。几分钟后,终于消停下来。

随后,邵勋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某人停下动作烦闷地皱皱眉,「你这好闺蜜还真是锲而不舍!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阮如意坐起来,叹了一口气:「接吧,可能有什么急事。」

邵勋按下免提:「说吧,什么事!早不打来晚不打来,偏偏本少爷办大事的时候打来。」

Jeson:「你老婆在家没?」

邵勋:「你说呢?」

「阮阮,你这几天和夏夏有联系吗?」向湘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阮如意调整了一下呼吸,「今天她生日,我微信发了消息没回。怎么了?」

向湘:「我现在梁家门口,按门铃没人应,敲门也没人开。然后,夏夏和梁宥嘉的电话都打不通。」

阮:「会不会夏夏和梁宥嘉出去了,手机没电?」

「不可能!那个狗东西,现在肯定和程宓一起!」

阮:「?什么意思?程宓回来了?」

「阮阮这个说来话长,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联系上夏夏。」

阮如意有些疑惑,「宝贝儿,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夏夏这么大个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不一样!不一样!!夏夏怀孕了,之前我陪她去医院检查时,医生就说了她身体弱。我怕她出事!!」

「什么!怀孕?」阮如意惊讶不已。

「那你快想办法进屋,我马上过来。」

15

向湘、阮如意,以及消防警察聚集在梁家门口。

「女士,没有主人授意。我们确实不能随便开门。」身着红色荧光制服的消防员说道。

向湘:「我朋友怀孕了,我担心她很可能在里面出事了,麻烦你帮我开门,看看好不好?」

「如果真的有人在,这么大的动静已经过来开门了……」

「你是不是听不懂!」向湘正想上去争执几句,阮如意拉住了她。

「你们怎么来了?」梁宥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此时,程宓、以及手提婴儿摇篮里的佣人,还有穿着华贵的沈红缓缓而归,茫然地站在一群人身后。

向湘拧着眉头,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一幕,冷冷吐出「开、门」两个字。

「夏夏和刘妈,都不在家里吗?」

梁宥嘉一头雾水,输入人脸后,门如愿打开。

向湘便直奔二楼主卧。

阮如意,梁宥嘉以及Jeson、邵勋也跟了过去。

「夏夏」

「许飞夏!」

「你在哪?赶紧出来!」向湘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试图安抚自己不安的内心。

推开主卧室门,里面摆设一如往常。

只是少了点人气。

向湘连忙又推开洗漱间、衣帽间、书房……

直到找遍梁家别墅所有角落,也仍旧没有许飞夏的身影。

「向湘,你别急。我给夏夏打个电话,可能她出去了,还没有回来。」梁宥嘉摸摸口袋,顺势掏出手机。

只见屏幕漆黑,开关键毫无反应。

「忙得焦头烂额,忘记给手机充电了。不好意思,你们坐一会儿,等我……」

「梁宥嘉!你这段时间,在家吗?」向湘平静地开口。

「我…」某人一时间语结。

向湘嘲讽地笑笑,「程宓,回来了。你就顾不上夏夏了吧?」

「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向夏夏求的婚!是你说要娶她的!」

梁宥嘉:「我当然知道。」

「呵呵,」向湘冷笑地看着他,「你真的还知道许飞夏是你的妻子吗?」

「如果你知道,为什么今天你把程宓带回来!?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夏夏的生日!是你向她求婚的日子。要是她在,看见这一幕那得多难过!」向湘朝其质问道。

在场的气压越来越低迷。

「向湘!」阮如意白着脸拿过一沓文件,还有枚戒指走了过来。

几分钟后,向湘脸色阴沉。

不由分说,一巴掌扇到梁宥嘉脸上。

程宓的惊呼声。

以及已经疯一般扑过来的沈红…

「你这个没有教养的疯女人,凭什么打我儿子!」

Jeson和邵勋拦住,毫无形象的女人。

阮如意也抱住了想继续的向湘。

「你这个永远也捂不热的混蛋!!」向湘红着眼睛骂道。

「我告诉你,要是夏夏和我干儿子出了什么事,我他/妈/的杀了你!!!」

梁宥嘉别过高高肿起的脸,一脸惊愕:「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许飞夏那个蠢女人,怀了你这个混蛋的孩子!」

某人大脑如同宕机般。

半晌,他终于颤抖着开口,「夏夏…」

「夏夏怀孕了?!?」

「你在骗我,对不对?」

向湘:「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梁宥嘉。」

「那为什么夏夏不告诉我?」

向湘又是一番阴阳怪气,「说?你和你妈,还有自己的老相好,刚好在医院一家人团聚。她怎么好意思说?你隔三差五忙工作,她跟谁说?

怀孕三个月,你怎么没发现,她例假很久没来?梁宥嘉,你到底有没有真关心过她?」

某人伫立在原地。

向湘挣脱阮如意的桎梏,将手里的东西砸在他身上,失望地走向门口。

而那枚戒指如同心脏破碎的声音一样,在地上打了几个圈后,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

最后,迈出门口时,向湘顿住脚步,吸了吸鼻子:

「梁宥嘉,你现在阖家团圆,幸福美满,什么都有了。

但你唯独没有那个爱了你十五年的许飞夏了。」

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彻底激醒了梁宥嘉。

某人大跨步拉住向湘手臂:「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十五年?夏夏,不是不喜欢我吗?」

「真是个蠢货!」向湘嫌弃地甩开他的手,面上挂着浓浓的厌恶,没做停留。

和阮如意一行人消失在夜色里。

16

之后的日子里,梁宥嘉、向湘等发疯一样找着许飞夏。

不论是网上,还是电视采访,始终毫无音讯。

而她仿佛人间蒸发般。

「夏夏,你到底在哪里?」

「我错了。」

「你回来好不好?」梁宥嘉醉醺醺地趴在书房的电脑旁边。

桌上有一封信,还有一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

信上娟秀的字体,个个规整:

把话讲明白,是对这段关系最好的交代。

就算山水无期,我想,也应该有始有终:梁宥嘉,我喜欢你,喜欢你十年了。但从现在开始,我决定不喜欢你了。

我已经二十八岁了,实在耗不下第二个十五年了。

高中毕业晚会的那个晚上,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喜欢你。但你说只是把我当妹妹……

本来,我报考了C大想离你远一点,然后慢慢忘记你的。

可你随随便便一句想喝我顿的排骨汤,我就舍不得了。

一千多公里,五百多张往返车票,让我傻得彻彻底底。

你知道吗?你向我求婚的时候,我本可以忍受无尽孤独,以及漫长等待,但我还是答应了。因为,我始终觉得自己总是会感动你,或者说让你爱上我的。

现在回头看看,当时自己真是笨,特别笨的那种。

向湘总说我和挖野菜的王宝钏有的一拼。

我还是觉得自己没她厉害。

但把一心一意的爱叫做恋爱脑,把对一个人至死不渝,也值得被人嘲笑的话,我想应该是我病了。

其实,我挺同情王宝钏的。因为在那个年代,对自己的喜欢的人忠贞不渝是非常重要品质。所有人都在笑她傻的时候,只有我觉得她可怜。

程宓回来了,我就懂了自己再坚持下去,没什么意义的道理。

但我还是想赌。

赌我的十年暗恋,和五年婚姻会胜过她。

可惜我输了。

你让我觉得,曾经我努力的在你青春里证明自己来过像一场笑话。

也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反方向的钟,只有交替的四季在告诚我往前走。

所以,我成全你了。

成全你和程宓。

也祝你们幸福……

(还有啊,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你送我的素戒,我喜欢闪闪发光的大钻石。)

结尾处,谁的眼泪晕花了字体。

梁宥嘉在酒精的作用下也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17

由于,电话卡还没有到的缘故。

周玺对我很是照顾。

更是财大气粗的给了一张银行卡,让我方便买东西。

我问他,不怕我是坏人吗?

他说,是也没关系,反正钱多。

我笑了笑,虽然他嘴上这样说,但是瑞士医生的工资应该不会很高。

毕竟这里国家补贴很多。

所以,我将开销的每一笔费用全部记了下来,等电话卡下来,去办一张瑞士银行卡再还给他。

支付宝、微信转账在这里也不太方便。

春节很快来临,周玺邀请我去他家里吃饭。

「周玺,你说你一个长年生活在国外的外科医生,怎么饭做得比我这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还好吃?」

他专心致志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饭,「我妈教的。以前她不忙的时候常来看我,然后做很多中国的美食。耳濡目染我就会了。」

第一次,听见他提及自己的家人,我不由地感叹几句:「那你妈妈对你真好。」

周玺抬眸笑看着我,「你父母对你不好吗?」

我愣了几秒,「小时候我爸酗酒,总爱打人。上小学那年,他喝多了,失足掉进河里死了。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到大学,最后肺癌晚期也走了。」

「抱歉,」周玺满脸歉意。

我摇摇头,随即笑了笑:「没事,我还有两个非常要好的朋友。」

「是你玄关相片上那几个?」

「嗯」

「那你先生呢?他怎么让你一个孕妇出国?」

我顿时卡住。

隔了一会儿,还是缓缓开口:「我们离婚了。」

碗碟声戛然而止……

片刻后,周玺再次整理起来,「所以你就离开那个伤心地,跑到国外来生孩子?」

我点点头。

「单亲妈妈,可不是这么容易的。」

「那也要试一试才知道嘛。」我双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18大结局

日子一天天过去,周玺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他们医院的同僚,渐渐把我当成他的妻子。

画风越来越偏。

为了不给他带来困扰,我独自去了医院。

经过一系列检查,终于在午饭前结束。

意大利的天气还是很冷,零零落落地飘着雪。

我站在路边等待着红绿灯。

「夏夏」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还不等我回头。

一股外来的蛮力扯住我的包……

伴随着力度,人被拉着往路中央拖去,随后脚下一滑,我重重跌坐在地上,双腿间缓缓流淌出一股热意。

高大的男人见状,连忙捡起我身旁染了血的包,逃之夭夭。

我拼尽力气站起,还不等退回路边,一辆飞驰而来的小轿车刺耳的刹车声传来。

接着,身体如同落叶般,飞起。

又如同落叶般落下。

「夏夏!」

脑袋磕在地板上,温热的液体潺潺流出。

闭上眼的最后一刻,我瞧见远处的周玺穿着白大褂,朝我跑来。

……

随后,便陷入黑暗之中。

梦里,向湘对我吐槽小奶狗男友多黏人、阮阮骂着邵勋城府多深…

还有梁宥嘉。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站在围成心型蜡烛旁边抱着一大束红色玫瑰花,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

突然,画面一转。

爸爸拧着酒瓶摇摇晃晃地走到我身边,扯住我的头发,骂骂咧咧地说我是个赔钱货。

面容憔悴的妈妈,握住爸爸的手,苦苦哀求他,不要打我。

可拳头依然如雨点般落下。

妈妈将牢牢我护在怀里,安慰我不要害怕。

终于,爸爸打累,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夏夏,别怕。」

「妈妈带你走,好不好?」妈妈摸了摸我的头,艰难地站起身,拉起我的手,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去。

19番外(梁宥嘉)

国内

梁宥嘉在办公室内,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

「喂」

电话那头响起一口流利的英文:「梁先生,我是意大利警察,威尔逊·西蒙。三个月前我们抓获一名抢劫分子,其中找到了属于你前妻的相关身份证明,以及DNA。

如你本周有时间,请到意大利领取物品。」

电话挂断后,梁宥嘉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随后,马不停蹄订了飞往意大利的机票。

警察局里

她最好的朋友向湘哭的双眼红肿,需要依靠旁边男人的搀扶才能勉强站稳。

我越过她们,和警察交涉一番。

没有她的遗体,但是警察说那个抢劫犯给的口供是,他犯案离开时,她流了很多血,飞驰而去的汽车将她撞了好远……

最后,我拿着夏夏当时的身份证,以及一份健康的孕检报告,在里面坐了很久。

她不会就这么死了。

我还没有亲口告诉她,我爱她。

一直都只爱她这个事情。

火辣辣的巴掌,再次落下。

那个总爱在我和她之间挑拨离间的女人,激动地抓着我的领口,骂道:「为什么不是你!!!」

「你还我夏夏!」

阮如意和身边的两个男人,把她拉开。

试图让其冷静下来。

而她再次痛哭起来。

「那个时候,她得多痛啊。

她那么怕痛。」

20

后来,我去了笔录里那个抢劫犯说的医院。

查了两个月,也没有查到关于她的消息。

医院对面的路口确实发生过命案。但具体那个人现在情况如何,没人得知。

我又在意大利停留了很久。

陆陆续续走访了大大小小的医院,却依然音讯全无。

签证到期时,我回了国。

可家里的种种,总让我感觉她还在。

就好像,她还如以前一样,在客厅织着围巾、在厨房煲着我喜欢喝的汤、在书房规划着下个结婚纪念日去哪里旅行……

「夏夏,我给你买了新的钻戒,回来好不好?」

偌大的卧室里,属于她的味道已经很淡了。

来源:冰淇淋说故事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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