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年退伍,从同学口中得知初恋疯了,是出嫁那天喊着我的名字疯的

摘要:我蹲在地上摆弄着老式的功放机,偷偷瞄她,她就站在一边,手里捏着播音稿,眼巴巴地望着我。那会儿的许红梅,眼睛亮晶晶的,像个等着糖吃的小孩。

"许红梅疯了?就在她结婚那天?"我的双手死死攥着病历本,指节发白。老同学张建明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得我喘不过气来。

83年的腊月,我穿着发黄的军装走在老家的小路上。天还是那么冷,胸前的三等功勋章在寒风中轻轻晃动。

一路上遇到的老乡都说我黑了、壮实了,可没人提许红梅的事。村口的老槐树还在,只是叶子都掉光了,光秃秃的枝丫在风中摇晃。

那会儿县城下着小雪,我站在医院门口,不知该进还是该走。风吹得挂历哗啦啦直响,让我想起了80年那个夏天。

记得头回见她,是在公社广播站。我刚从技校毕业,分配来修理设备。破旧的广播室里连个风扇都没有,夏天闷得慌。

那天太阳火辣辣的,她就穿着件褪了色的碎花布衫,焦急地找我:"广播又没声啦,李大军同志,快来看看!"

她说话的样子认真极了,两条细辫子一晃一晃的。汗珠子顺着脖子往下淌,可她顾不上擦。

我蹲在地上摆弄着老式的功放机,偷偷瞄她,她就站在一边,手里捏着播音稿,眼巴巴地望着我。那会儿的许红梅,眼睛亮晶晶的,像个等着糖吃的小孩。

"好啦!"我擦擦手,冲她笑。她赶紧试话筒:"1、2、3,测试,测试。"清亮的声音通过喇叭传遍村子,把晒着谷子的大娘们都逗乐了。

许红梅家在村尾,一间破旧的土坯房,院里种着几棵辣椒和葱花。她爹是小学的老教书先生,教了一辈子书,落下一身病,腿脚不利索。

她娘常年有病在床,家里穷得叮当响。可许红梅从不愁眉苦脸,见谁都笑呵呵的。她放工后还要去镇上的诊所打零工,学着打针配药。

有时候我去她家修收音机,她爹总要留我吃饭。一碗咸菜配馒头,许红梅还要偷偷给我夹菜,被她娘看见了,总是叹气。

值夜班的时候,播完最后一条新闻,我俩就坐在台阶上乘凉。夏夜的蛐蛐叫个不停,她爱听我讲技校里的事,说以后要学修收音机。

记得有一回,她学着修理收音机,结果把手指割破了。我赶紧给她包扎,她却笑着说:"没事,学不好咋当你媳妇。"这话把我说得脸通红。

"你看,那是北斗七星。"我指给她看。她眨巴着大眼睛:"咱俩以后会咋样啊?"我心里一热,脸也跟着烫起来:"等我有出息了,一定娶你。"

日子就这么过着,直到征兵通知来了。我妈死活不同意,说我是家里的独子,可我心意已决。那阵子,妈整宿整宿睡不着,我听见她在房里抹眼泪。

临走那天,我把攒了两年买的手表摘下来:"三年,你等我三年。"那表是我省吃俭用买的,在县城最好的钟表店挑的。

她攥着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等你。"说完,塞给我一个布包,是她绣的三条手帕,歪歪扭扭绣着"平安"两个字。那手帕我一直贴身带着,如今已经洗得发白了。

在部队,我认识了王德方。这个天津知青,成了我最铁的战友。他爱看书,我爱摆弄收音机,常说我是个闷葫芦,就知道看信。

每回到休息时间,战友们都围着王德方听他讲故事,我就躲在被窝里看许红梅的信。她的字写得不好看,可我觉得比印刷体还好看。

每逢许红梅来信,我就把信读了又读。她说村里通了电,广播站换了新设备;她说她在学打针,想当个赤脚医生;她还说,村里人背地里说她傻,放着城里对象不找,非要等个当兵的。

有时候训练累了,我就摸摸那块手表。表盘上有道划痕,是她不小心碰的,我舍不得修,就那么留着。

82年春天,许红梅的信突然断了。我连写了几封,都没回音。妈妈来信说,让我别傻了,该找对象了。信里还夹了张相亲对象的照片,是供销社的姑娘。

我心里直打鼓,可又无可奈何。王德方安慰我:"大丈夫何患无妻,你先把这期训练完成。"那阵子,我立了个三等功,就是修好了团里的重要设备。

可我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就连立功受奖的时候,也在想她过得好不好。夜里做梦,还能听见她在广播里的声音。

"她妈病重,急需一大笔手术费。后来她就嫁给了农机站的周站长。"张建明说着,叹了口气,"那周站长都快五十了,家里有套楼房,还能报销医药费。"

我的心一下沉到谷底:"她...过得好吗?"嘴里发苦,好像嚼着黄连。

"结婚那天,她穿着件大红棉袄,可突然就疯了。"张建明搓着手,"一直喊着:大军,大军......"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县医院的走廊又黑又窄,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人直咳嗽。值班护士看我还穿着军装,多说了几句:"这病人来了快一年了,可怜见的。"

护士说,许红梅刚来的时候整宿整宿睡不着,总是坐在病床上发呆。下雨天特别严重,老是问现在几点了,要去播广播。

刚要进病房,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王院长,您又来查房啊?"我一愣,抬头一看,竟然是老战友王德方,穿着白大褂,正查看病历。

"就知道你会来。"他拍拍我的肩膀,"许红梅最近好多了,都能帮着照顾病人了。"原来这一年,王德方一直在暗中照顾她,还给她安排了护工的活儿。

"你小子,咋不早说?"我眼眶发热。他笑笑:"说了你能安心训练吗?"王德方还是老样子,爱管闲事,可这次,我感激他管这个闲事。

现在的许红梅,不再是从前那个爱笑的姑娘了。她安静地穿梭在病房之间,小心翼翼地给病人喂饭、铺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我经常偷偷来看她,看她给老人捶背,给病人削苹果。她的动作很慢,可特别细心,好像在对待什么珍贵的东西。

有时候,我会想起那个看星星的夜晚。青春像颗流星,带着遗憾划过,却也留下了光芒。她没能等到我,可她用另一种方式延续着对生命的热爱。

今天,我又来了医院。远远地,看见她推着轮椅,搀扶着一个老人在花园里晒太阳。阳光洒在她微白的鬓角上,那道身影,和广播站里的那个清晨重合在了一起。

"李大军同志......"她轻声喊我,声音还是那么清亮,"今天太阳真好。"她说这话时,眼睛是亮的,像很多年前的那个夏天。

我点点头,看着她又去忙活了。风吹过来,带着消毒水和茉莉花的味道。有些故事,终究没有圆满的结局,可至少,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温暖着这个世界。

来源:紫薇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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