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叶晓薇静静地站在部队营地的铁门前方，那份征兵录取书被她攥得有些发皱。
「林子轩，我们到此为止吧。」
秋天的黄昏格外凄美。
叶晓薇静静地站在部队营地的铁门前方，那份征兵录取书被她攥得有些发皱。
她的眼眶泛红，可语气却无比决绝。
身后的法国梧桐已经染上了秋意，金黄的叶片随风飘落，仿佛在为我们四年的爱情送葬。
我刚换上崭新的作训服，望着面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姑娘。
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这是为什么？」
我的嗓音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她沉默不语，只是把那份文件硬塞进我的掌心。
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展开褶皱的纸张——女兵选拔录取通知，叶晓薇三个字格外刺眼。
我想要追上去，想要解释什么。
可她已经跨上了那辆绿色的军用吉普。
透过模糊的车窗玻璃，我看见她在抹眼泪。
那个瞬间，我明白一切都结束了。
01
1993年深秋，我和叶晓薇都是23岁。
我们是邻居家的孩子，从穿开裆裤时就认识了。
一起上学，一起玩耍，街坊邻居都说我们是金童玉女。
高中毕业后，我选择了从军报国。
她则在县城的农商银行找了份工作。
我们曾经约定，等我服役期满就回家完婚。
那时的晓薇，有一头乌黑的长发，笑起来会露出两个小酒窝。
每次我休假回家，她都会亲手做我最爱的糖醋排骨。
深夜站岗时，总能收到她寄来的厚厚信件。
字里行间都是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
「子轩哥，等你退伍了，我们就在村口那棵大榕树下举行婚礼，好不好？」
她总是这样靠在我肩膀上，声音软糯得像棉花糖。
我轻抚她的秀发，心里满是温柔。
「好，我一定会回来的。」
当时的我只是个普通战士，在班里表现还算积极，但也谈不上特别突出。
我以为日子会这样平淡地过下去。
直到那个改变命运的夏天来临。
1993年8月，部队组织全军大比武。
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报了名。
比武项目涵盖射击、搏击、战术推演等多个方面。
凭借平日里的刻苦训练，我竟然获得了全军区第二名的优异成绩。
这个成绩让我有机会参加更高层次的集训。
也让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军营的魅力所在。
我开始意识到，军队不仅是一份职业。
更是一个能让人实现价值的广阔天地。
回到连队后，指导员专门找我谈心。
「小林，你很有天赋，考虑过在部队长期发展吗？」
「报告指导员，我考虑过，但家里有个未婚妻在等我。」
指导员拍了拍我的肩膀。
「年轻人要有更大的追求，你再好好想想。」
那晚，我给晓薇写了一封很长的信。
告诉她我的想法和困惑。
我说，也许我们可以在部队成家。
她可以申请随军，跟我一起生活。
但晓薇的回信出乎我的意料。
「子轩哥，我理解你的追求，但我不想当军嫂。」
「那种生活对我来说太辛苦了。」
「不过你放心，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会等你。」
我当时没有多想，以为她只是一时的抱怨。
直到那个秋天，直到她突然带着征兵通知出现。
02
晓薇离开后的那段日子，我整个人都像失了魂。
白天训练时，我把自己练到精疲力尽。
试图用身体的疲惫来掩盖内心的撕裂感。
夜晚躺在硬板床上，一闭眼就是她的音容笑貌。
睁开眼，却只有冰冷的天花板陪伴。
战友们都察觉到了我的反常。
班长老张经常拉着我聊天。
「小林，天涯何处无芳草，想开点。」
我苦涩地摇头。
「班长，你不明白的，她是我的整个青春。」
「既然这么重要，为什么不去找她？」
「她已经入伍了，还是特招的技术兵种。」
我咬紧牙关，「我必须尊重她的决定。」
其实我也想过去找她。
打听到她被分配到了空军某技术部门。
但军队有严格的纪律。
我不能擅自离开岗位，更不能影响她的前程。
1994年春天，我收到了晓薇唯一的一封信。
信很简短，只有寥寥数语。
「子轩哥，我在这边一切都好。」
「希望你也过得不错。」
「我们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希望多年后，我们都能成为更优秀的人。」
「珍重。」
看完这封信，我躲在洗手间里痛哭了许久。
我知道，这是她在和我做最后的道别。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她的任何音讯。
但生活还得继续，军旅生涯也在继续。
失恋的痛苦反而让我更加专注于提升自己。
我开始疯狂地学习和训练。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1995年，我考上了军事院校。
1999年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司令部作战处。
这些年里，我一直保持单身。
不是没有人介绍对象。
部队的女军官，地方上的姑娘，都有人牵线搭桥。
但我总觉得心里有个位置已经被占据。
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2005年，我正式晋升为团参谋长。
每一次晋升，每一次立功。
我都会想起晓薇。
想告诉她，我成功了，我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军官。
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过得如何。
偶尔在深夜独处时。
我会想，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分开。
如果她真的等我退伍。
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也许我会是个普通的上班族。
她会是个银行职员。
我们会有一个平凡却温馨的小家。
但人生没有如果。
只有选择和承受。
03
2005年，我33岁，正式就任团参谋长。
这一年对我意义重大。
不仅因为职务的提升。
更因为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些人注定只能成为生命中的过客。
有些选择一旦做出，就再也无法回头。
团部的工作比连队更加繁重。
我每天都在处理各种方案和文件。
这样的生活虽然充实，却也更加寂寞。
那年冬天，团长找我谈话。
「小林，你今年也33了，个人问题该考虑了。」
我勉强笑了笑。
「团长，我现在一心扑在工作上，暂时没这个打算。」
「工作重要，但家庭也重要。」
团长语重心长地说。
「有个温暖的家，事业才能走得更稳。」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心里却依然放不下那个人。
我的副手小王也经常劝我。
「参谋长，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要不我给您介绍个对象？」
「我表姐就在市医院工作，人很不错的。」
我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
2006年，部队进行大规模信息化改革。
我负责牵头制定相关的作战方案。
这项工作需要和各军种进行密切配合。
有一次，我们要到空军某基地进行联合演习。
当车队驶进基地大门时。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了。
这里就是晓薇当年被分配的地方。
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多年。
但我还是忍不住想。
她还在这里吗？
演习持续了四天。
我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打听她的消息。
但在最后一天的总结大会上。
当我看到参会人员名单上一个熟悉的名字时。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
叶晓薇，空军少校，技术保障处副处长。
原来她还在，而且也成了中级军官。
我在会场里四处张望。
试图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但人太多了，我没能找到她。
会议结束后，我犹豫了很久。
最终还是没有去找她。
十多年过去了。
我们都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
有些感情，还是让它埋在记忆里比较好。
回到团部后，我更加投入工作。
2007年，我参与了一次重要的军事演习。
表现出色，被上级通报表彰。
2008年，又参与了某项机密作战计划的制定。
得到了军区首长的高度评价。
那些年里，我的军旅生涯非常顺利。
但内心深处总有一种空虚感。
我知道，那是因为缺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2008年，汶川地震发生。
部队紧急出动救援。
我作为团参谋长，负责协调救灾工作。
在灾区的那些日子里。
看着那些失去亲人的灾民。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珍惜。
生命如此脆弱。
而我却在为了一个可能再也见不到的人而虚度光阴。
回来后，我开始尝试接受同事们的介绍。
和几个女孩见过面。
但都没有进展。
不是她们不好，而是我总觉得缺少什么。
直到2005年秋天。
整整十二年过去了。
04
2005年秋天，正是我和晓薇分手十二年后的同一个季节。
那时的我已经是团参谋长。
肩章上的星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以为自己已经彻底释怀了。
以为时间已经抚平了所有的伤痕。
但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
那天，我接到通知。
要参加全军科技创新博览会。
这种高规格的会议我参加过很多次。
原本以为又是一次例行的公务活动。
会议地点安排在军事博物馆。
参会的都是各军种的中高级军官和技术专家。
我作为团参谋长。
主要负责介绍我们团在信息化建设方面的成果。
第一天的议程很顺利。
我的发言得到了与会代表的一致好评。
晚上的欢迎晚宴上。
我和几个军校的老同学聊得很开心。
心情格外轻松。
第二天上午。
是各军种技术保障部门的专题研讨。
我因为负责信息化建设。
所以也要参加。
会议室里座无虚席。
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随手翻看着会议材料。
主持人开始介绍与会代表。
我一边听一边做着笔记。
「下面有请空军技术保障处叶晓薇同志发言...」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
我手里的笔「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十二年了，十二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
但当它再次响起的时候。
我的心跳还是瞬间失控了。
我抬起头，顺着主持人的手势看向讲台。
一个身穿空军制服的女军官正缓缓走向讲台。
她的步伐沉稳有力。
身姿挺拔如松。
一头利落的短发显得英姿飒爽。
是她，真的是她。
晓薇，我的晓薇。
十二年的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印记。
少女时代的青涩已经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女性的韵味和军人的英气。
但她的眼睛。
还是那么明亮，还是那么动人。
她开始发言。
声音沉稳而自信。
「各位首长、各位同志，我是技术保障处的叶晓薇。」
「今天要和大家分享的是我们在飞机电子系统维护方面的一些心得...」
我坐在台下。
看着台上的她。
感觉时光突然倒流了。
她变了。
变得更加成熟，更加自信。
但她还是她。
还是那个让我日思夜想了十二年的女人。
发言持续了半个小时。
我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我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每一个神情。
试图从中找到当年那个女孩的影子。
发言结束后。
她走下讲台。
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她在第二排找了个位置坐下。
距离我只有几米远。
我想走过去和她打招呼。
但理智告诉我不要冲动。
毕竟十二年过去了。
她可能已经成家了。
有了自己的生活。
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打扰她呢？
会议继续进行。
但我完全无法集中精神。
我一直在想。
要不要主动和她说话？
要说什么？
她还记得我吗？
她会愿意和我说话吗？
中午休息的时候。
我看到她和几个同事一起走出会议室。
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跟了上去。
餐厅里人声鼎沸。
我远远地看着她。
她和同事们坐在一起。
有说有笑的样子。
我注意到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没有戒指。
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下午的会议。
我更加心神不宁。
这次会议结束后。
我们又要各自回到自己的部队。
也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想到这里。
我决定不能再犹豫了。
哪怕只是简单地打个招呼。
哪怕只是问候一声。
我也不能让这个机会就这样溜走。
05
会议的最后一天。
我早早就来到了会场。
我在心里排练了无数遍要对她说的话。
但每一种版本都觉得不够完美。
十二年的分离。
该用什么样的开场白呢？
上午的议程结束后。
就是自由交流时间。
然后是闭幕式。
我知道，如果今天再不行动。
我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看到晓薇和几个同事在会场的角落讨论着什么。
她的表情专注而认真。
偶尔还会展露笑容。
那种笑容，和十二年前一样明媚。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整理了一下军装。
朝她走去。
每走一步。
我的心跳就加快一分。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
我却感觉像走了十几年那么漫长。
当我走到距离她只有两米远的时候。
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缓缓转过头来。
我们的目光相遇了。
那一瞬间。
时间仿佛静止了。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然后是复杂的情绪。
有惊讶，有怀念，还有一种我读不懂的东西。
我正要开口说话。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老林，你怎么在这里？」
我回头一看。
是军区的赵副参谋长。
我们之前合作过几次。
我只能暂时收起要对晓薇说的话。
和赵副参谋长寒暄了几句。
等我再次转向晓薇的时候。
她已经和同事们一起走向了另一边。
我看着她的背影。
心中充满了懊悔。
下午的闭幕式上。
我一直在寻找机会。
但她坐在很远的地方。
而且周围总是有人。
会议结束后。
代表们陆续离开。
我看到晓薇和她的同事们在收拾东西。
准备离开。
我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我快步走向她。
但刚走到一半。
她们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准备出门。
我跟在后面。
想要追上她们。
走廊里人来人往。
我在人群中努力地寻找着她的身影。
终于，我在电梯口看到了她。
她正在等电梯。
身边只有一个同事。
我加快脚步。
想要赶在电梯来之前和她说上话。
就在我距离她只有几步远的时候。
电梯门开了。
她和同事走了进去。
我也想跟着进去。
但电梯里已经很拥挤了。
电梯门慢慢关闭。
我透过缩小的门缝看到她的脸。
她也看到了我。
我们的目光再次相遇。
在电梯门完全关闭的前一秒。
我看到她的嘴唇动了一下。
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门已经关闭了。
电梯开始下降。
我冲到楼梯口。
疯狂地跑下楼。
但等我跑到一楼大厅的时候。
她已经不见了。
我冲出大门。
看到一辆军车正在驶离。
透过车窗。
我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站在大门口。
看着那辆车消失在夕阳中。
心中充满了遗憾和不甘。
就这样。
我们在十二年后重逢。
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上。
回到宾馆后。
我整夜都没有合眼。
我在想。
她认出我了吗？
她想和我说什么？
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第二天。
我回到了部队。
但这次的相遇。
让我原本平静的心湖再次泛起波澜。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
我经常会想起那次会议。
想起她的样子。
想起我们相视的那一刻。
我甚至想过托人打听她的联系方式。
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也许，有些事情就该这样留在记忆里。
也许。
那次的擦肩而过。
就是命运给我们最好的安排。
2005年的冬天。
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电话是团政委打来的。
「小林，有人找你。」
「找我？谁啊？」
「一个女同志，说是你的老朋友。」
「现在就在我办公室里。」
我的心顿时狂跳起来。
女同志？
老朋友？
难道是...
我几乎是跑着到了政委办公室。
推开门的瞬间。
我看到了一个背对着我的身影。
她正在和政委说话。
声音有些紧张。
「首长，打扰您了。」
「我想见见林子轩同志。」
「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谈。」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06
是她。
真的是她。
叶晓薇站在那里，身穿空军制服，肩章上的少校军衔在冬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她比三个月前在会议上看到的样子更加憔悴，眼眶微微发红，似乎刚刚哭过。
政委识趣地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办公室，临走前拍了拍我的肩膀。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十二年的分离，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子轩哥。"她先开口了，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这样突然来找你很唐突，但我必须要见你一面。"
听到那声熟悉的"子轩哥"，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十二年了，再也没有人这样叫过我。
"晓薇，你...你还好吗？"我的声音也在颤抖。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爸爸去世了。"她哽咽着说，"上个月，肺癌晚期。"
我愣住了。叶伯伯是看着我长大的，对我就像亲儿子一样。当年我和晓薇恋爱，他是最支持的。
"叶伯伯他...对不起，我都不知道..."
"他临终前，让我来找你。"晓薇擦了擦眼泪，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他说有些话，必须要我亲手交给你。"
我接过信封，上面是叶伯伯熟悉的字迹：林子轩亲启。
"他还说..."晓薇深吸了一口气，"他说这十二年，是他对不起你。"
我疑惑地看着她。
晓薇坐了下来，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子轩哥，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突然要参军吗？"
我摇摇头。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十二年。
"是我爸爸。"她的声音很轻，"他查出了早期肺癌，需要一大笔钱治疗。那时候家里的积蓄都给我弟弟上大学了，根本拿不出这笔钱。"
我震惊地看着她。
"部队当时正好有个特招名额，是技术兵种，待遇很好，还能解决家里的医疗问题。"晓薇苦笑着，"我爸爸不想拖累你，更不想让你为了给他治病而放弃前程。所以他逼着我去参军，逼着我和你分手。"
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真相。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这一切？"
"我爸爸不让。"晓薇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他说你是个有前途的军官，不能因为他的病耽误了你。他还说，如果我们真的有缘分，总有一天会再见面的。"
我打开了叶伯伯的信。
信纸已经有些发黄，看得出来写了有段时间了。
"子轩：
见字如晤。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有些话，憋在心里十二年，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十二年前，是我逼晓薇离开你的。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恰恰相反，你是我最中意的女婿人选。但是命运弄人，我查出了癌症，需要一大笔治疗费。
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如果让你知道了，一定会想尽办法帮我们。但我不能这样做。你有大好的前程，不能被我这个老头子拖累。
所以我逼着晓薇去参军，逼着她和你分手。这个傻丫头，为了我，牺牲了自己的幸福。这些年，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但也从来没有去打扰你。
她至今未婚，不是没有人追求，而是心里一直装着你。每次我劝她找个人嫁了，她都说军人的妻子不好当，她自己就是军人，更明白这个道理。但我知道，她是在等你。
子轩，如果你还是单身，如果你心里还有晓薇，请给彼此一个机会吧。不要让我这个老头子成为你们一辈子的遗憾。
如果你已经有了家庭，那就当这封信没有存在过。晓薇是个好姑娘，总会遇到对的人的。
原谅我这个自私的老头子。
祝好。
叶父 绝笔"
看完信，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十二年的误会，十二年的遗憾，原来都是因为爱。
叶伯伯为了不拖累我们，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而晓薇为了父亲，默默承受了这一切。
"晓薇..."我看着面前的她，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我知道十二年过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晓薇站起身，"我只是觉得，你有权知道真相。现在我说完了，我该走了。"
"别走！"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晓薇愣住了。
"十二年了，我等了你十二年。"我走到她面前，"你知道吗？这十二年，我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结婚，因为我的心里一直都是你。"
晓薇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下来。
"可是...可是我们都已经不是当年的自己了。"
"那又怎样？"我握住她的手，"晓薇，我们都在部队，都是军人，我们比任何人都理解彼此。给我们一个机会，好吗？"
07
晓薇没有立刻答应，她说需要时间考虑。
我理解她的犹豫。十二年的时光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我们都需要时间来重新认识彼此。
她在我们这里待了三天。
这三天里，我带她参观了我们团的营地，介绍她认识了我的战友们。大家都很惊讶，原来铁树一样的林参谋长，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
第三天晚上，我们在营地后面的小山坡上散步。
冬天的夜晚很冷，但天空格外清澈，满天繁星像钻石一样闪烁。
"还记得吗？"晓薇突然说，"我们第一次约会，也是在这样的星空下。"
"当然记得。"我笑了，"那天你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头发上别着一个蝴蝶发卡。"
"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关于你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
晓薇沉默了很久，然后轻轻地说："子轩哥，这些年你真的一直在等我吗？"
"不是等你。"我转过身看着她，"是我的心里除了你，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晓薇的眼眶又红了。
"我也是。"她小声说，"每次有人给我介绍对象，我都会不自觉地和你比较。可是没有人能比得上你。"
"那我们...重新开始？"
晓薇看着我，眼中有期待，也有不安："可是我们都在不同的部队，你在陆军，我在空军，我们能在一起吗？"
"办法总比困难多。"我握住她的手，"现在部队也在改革，跨军种的合作越来越多。而且，我可以申请调动，或者你也可以。只要我们想在一起，就一定能找到办法。"
晓薇终于笑了，这是这几天来我第一次看到她真心的笑容。
"好，我们重新开始。"
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开始了异地恋。
虽然不能经常见面，但现在通讯比以前方便多了。我们经常打电话、发短信，分享彼此的生活和工作。
2006年春节，我终于有机会休假。
我第一时间赶到晓薇所在的城市。
她来机场接我，穿着便装的她看起来温柔了许多。
"欢迎来到我的城市。"她笑着说。
那个春节，是我十二年来过得最幸福的春节。
我们一起逛街、看电影、吃饭，就像普通的情侣一样。
我们也去祭拜了叶伯伯。
在他的墓前，我郑重地承诺："叶伯伯，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晓薇的。"
晓薇握着我的手，眼中满是泪水。
2006年5月，我向上级提交了结婚报告。
部队对军人的婚姻有严格的规定，需要经过政审和批准。
虽然程序繁琐，但我的上级都很支持。团长笑着说："老林啊，你总算开窍了。"
晓薇那边也在办理相关手续。
两个军人要结婚，确实比普通人复杂得多。
但我们都不在乎，只要能在一起，这些困难都不算什么。
2006年8月1日，建军节。
我们选择在这个特殊的日子举行婚礼。
婚礼很简单，没有豪华的场面，没有盛大的仪式。
只有双方部队的几个领导和亲近的战友。
但对我们来说，这就足够了。
婚礼上，晓薇穿着军装，英姿飒爽。
我也穿着军装，庄严肃穆。
当我们在军旗下宣誓的时候，我感觉这不仅是对彼此的承诺，更是对国家的承诺。
我们是军人，也是夫妻。
我们要并肩作战，也要相濡以沫。
08
婚后的生活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
我们依然分居两地，一个在陆军，一个在空军。
每个月能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
但我们都理解彼此，因为我们都是军人。
2007年初，晓薇告诉我一个好消息。
她怀孕了。
那一刻，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三十多岁才要孩子，我们都等得太久了。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挑战。
晓薇的妊娠反应很严重，而我却不能陪在她身边。
每次打电话听到她虚弱的声音，我的心都像被刀割一样。
"对不起，晓薇，我不能照顾你。"
"别说傻话。"她总是这样安慰我，"我们都是军人，这是我们的选择。"
2007年10月，我们的儿子出生了。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晓薇刚刚生产完。
她脸色苍白，头发被汗水打湿，但眼中满是幸福。
"子轩哥，你看，我们的儿子。"
我接过护士递来的孩子，小小的一团，皱巴巴的，但是那么可爱。
"谢谢你，晓薇。"我哽咽着说。
"傻瓜，说什么谢谢。"
我们给儿子取名叫林晓军。
晓是晓薇的晓，军是军人的军。
这个名字寄托了我们所有的期望。
有了孩子后，我们的生活更加忙碌了。
晓薇休完产假就回到了工作岗位。
孩子只能托付给晓薇的母亲照顾。
每次视频通话，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我心里既欣慰又愧疚。
作为父亲，我陪伴他的时间太少了。
2008年，汶川地震。
我带队参加救援，在灾区待了整整一个月。
那段时间，通讯中断，我和晓薇失去了联系。
后来晓薇告诉我，那是她最煎熬的一个月。
每天看着新闻，担心我的安危。
儿子还小，不懂事，每天都在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从灾区回来后，我第一时间回家看望他们。
儿子已经会走路了，看到我却有些认生。
"叫爸爸。"晓薇教他。
儿子怯生生地看着我，小声叫了一声"爸爸"。
那一刻，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的儿子，都不认识我了。
2009年，国庆60周年大阅兵。
我作为方队的一员，参加了阅兵式。
晓薇带着儿子在电视机前看直播。
后来她告诉我，当看到我走过天安门的时候，儿子指着电视大喊："爸爸！爸爸！"
她哭了，为我骄傲，也为我们的选择骄傲。
09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2010年。
这一年，对我们来说是个转折点。
上级考虑到我们长期两地分居的实际困难，同意了晓薇的调动申请。
她被调到了我所在城市的空军基地。
虽然还是不同的部队，但至少在同一个城市了。
我们终于可以过上相对正常的家庭生活。
搬家那天，我去接晓薇和儿子。
三岁的儿子已经很活泼了，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爸爸，我们以后可以天天见面了吗？"
"是的，儿子。"
"太好了！我可以告诉幼儿园的小朋友，我也有爸爸天天陪我了！"
听到这话，我和晓薇都沉默了。
这些年，我们亏欠孩子太多了。
新家是部队分配的家属房，不大，但很温馨。
晓薇很快就把家布置得井井有条。
墙上挂着我们的结婚照，还有儿子的成长照片。
"终于有个像样的家了。"晓薇感慨地说。
是啊，结婚四年了，我们才真正有了一个家。
2011年，我被提升为副师长。
这是一个重要的职务，意味着更大的责任。
晓薇也晋升为中校，在技术保障部门担任要职。
我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儿子也上小学了。
他很聪明，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老师经常夸他懂事、独立。
我知道，这是因为他从小就习惯了父母不在身边。
有一次，学校组织亲子活动。
我和晓薇都请了假参加。
看到别的孩子都是爸爸或妈妈陪着，只有我们家是父母都来了，儿子特别兴奋。
"我爸爸妈妈都是军人！"他骄傲地向同学介绍。
那一刻，我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
2012年，晓薇的母亲病重。
老人家这些年一直帮我们照顾孩子，劳心劳力。
晓薇请了长假照顾母亲。
那段时间，我承担起了照顾儿子的责任。
早上送他上学，晚上辅导作业。
虽然忙碌，但我很享受这种父子相处的时光。
儿子也越来越依赖我了。
老人家最终还是走了。
临终前，她拉着我的手说："子轩，晓薇这些年不容易，你要好好待她。"
"妈，您放心，我会的。"
送走了老人，晓薇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父母都不在了，她觉得自己成了孤儿。
我陪着她，安慰她："你还有我，还有儿子，我们是你的家人。"
10
2013年，我们迎来了结婚七周年纪念日。
七年之痒，但我们的感情反而更加深厚了。
也许是因为我们经历了太多的分离和考验。
所以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这一年，儿子六岁了。
他开始对军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经常缠着我讲打仗的故事。
"爸爸，你打过仗吗？"
"爸爸是和平年代的军人，没有打过仗。"
"那你们平时都做什么？"
"训练、演习，时刻准备着保卫国家。"
"我长大了也要当军人！"
看着儿子稚嫩却坚定的表情，我心情复杂。
我既为他的志向感到骄傲，又不希望他走我们的老路。
军人的路，太苦了。
2014年，部队进行新一轮改革。
我被调到军区机关工作。
虽然职务更高了，但责任也更重了。
晓薇也面临新的挑战。
空军的装备更新换代很快，她需要不断学习新技术。
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要像年轻人一样拼命学习。
有时候看着她戴着老花镜看资料的样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不你申请调个轻松点的岗位？"我建议。
"不行。"她摇摇头，"我是技术骨干，这个时候不能退缩。"
这就是我的晓薇，永远那么要强。
2015年，儿子小学毕业了。
他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市里最好的中学。
但这所中学离家很远，需要住校。
送他去学校的那天，我和晓薇都有些不舍。
"儿子，在学校要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妈妈。"
"有什么事记得给家里打电话。"
"知道了，爸爸。"
看着儿子拖着行李箱走进宿舍楼，晓薇哭了。
"孩子这么小就要独立生活，我们是不是太狠心了？"
"这是成长的必经之路。"我安慰她，"我们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11
2016年，军队进行重大改革。
我所在的部门面临调整，很多老同志都选择了转业。
我也面临选择：是继续留在部队，还是转业到地方？
如果转业，可以有更多时间陪伴家人。
但这意味着要放弃奋斗了二十多年的军旅生涯。
晓薇看出了我的纠结。
"子轩哥，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可是儿子正是需要父亲的年纪..."
"儿子已经懂事了，他理解你的。上次他还跟我说，他为有你这样的父亲感到骄傲。"
最终，我选择了继续留在部队。
不是因为舍不得职位，而是因为我知道，军队需要我这样的老兵。
2017年，建军90周年。
我参与组织了一系列纪念活动。
在一次老兵座谈会上，我遇到了一位老首长。
他已经八十多岁了，但精神矍铄。
"小林啊，"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军人的一生，就是奉献的一生。我们错过了很多，但我们守护了更多。"
这句话让我深思了很久。
是啊，作为军人，我们确实错过了很多。
错过了孩子的成长，错过了父母的晚年，错过了太多的天伦之乐。
但我们守护了国家的安宁，守护了人民的幸福。
这就是军人的价值。
2018年，儿子高中了。
他的成绩依然优秀，但我发现他变得沉默了许多。
青春期的孩子，心思难猜。
有一天晚上，他突然问我："爸，你后悔当军人吗？"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同学们的父母都能经常陪他们，只有我...从小到大，你陪我的时间加起来可能都没有一年。"
听到这话，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
"儿子，爸爸确实亏欠你很多。但爸爸不后悔，因为这是爸爸的选择，也是爸爸的责任。"
儿子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我明白了，爸。我为你骄傲。"
那一夜，我失眠了。
我在想，我真的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吗？
2019年，晓薇退休了。
按规定，女军官55岁退休。
脱下军装的那天，她哭了。
"三十多年了，突然要离开，真舍不得。"
我抱着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该好好休息了。"
退休后的晓薇并没有闲着。
她参加了社区的志愿服务，还经常去部队做技术指导。
用她的话说，人退休了，但军人的本色不能退。
12
2020年，突如其来的疫情打乱了所有人的生活。
儿子正在准备高考，却只能在家上网课。
我因为工作需要，必须坚守岗位。
晓薇一个人在家，既要照顾儿子的生活，又要督促他学习。
那段时间，她瘦了很多。
"辛苦你了。"我在电话里说。
"都是为了孩子，不辛苦。"她总是这样说。
高考结束后，儿子考上了国防科技大学。
他选择了和我们一样的道路。
"爸，妈，我想成为你们这样的人。"
送他去学校的路上，他这样对我们说。
我和晓薇相视一笑，眼中都有泪光。
我们的儿子，选择了继承我们的事业。
这是传承，也是延续。
2021年，我正式退休了。
脱下军装的那一刻，我百感交集。
38年的军旅生涯，就这样结束了。
回到家，晓薇已经准备了一桌子菜。
"欢迎回家，老兵。"她笑着说。
"谢谢你，老伴。"
我们相拥而泣。
退休后的生活很平静。
每天早上，我们一起去公园锻炼。
上午看看书，下午去老年大学上课。
晚上视频和儿子聊天。
儿子在军校的表现很出色。
他继承了我们的优点，刻苦、坚韧、有责任心。
看着他穿着军装的样子，我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2022年，我们的金婚纪念日。
虽然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只有16年。
但这16年，抵得上别人的一辈子。
儿子特意请假回来陪我们。
他已经是一名少尉了，英姿飒爽。
"爸，妈，谢谢你们给了我这样的家庭。"
"虽然你们陪伴我的时间不多，但你们教会了我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担当。"
听着儿子的话，我和晓薇都哭了。
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
13
2023年春天，我和晓薇决定去旅行。
这么多年，我们从来没有真正地出去旅行过。
不是在部队，就是在等待对方归来。
现在终于有时间了。
我们去了很多地方。
去了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那里已经变成了商业街。
去了我当兵的第一个部队，营房还在，但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的新兵。
去了晓薇工作过的空军基地，她的老同事们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每到一个地方，都有一段回忆。
有甜蜜的，也有心酸的。
但这些都是我们的人生。
在西藏，我们遇到了一对年轻的军人夫妻。
他们刚结婚不久，因为工作原因要分居两地。
女孩哭着说舍不得。
晓薇拉着她的手说："姑娘，坚持住。爱情需要等待，但等待是值得的。"
看着他们，我想起了年轻时的我们。
那时候，我们也是这样，为了理想和责任，选择了分离。
但最终，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2023年秋天，儿子带女朋友回家了。
女孩也是军人，在医疗部队工作。
看着他们，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我和晓薇。
"爸，妈，我们想明年结婚。"
"好，爸妈支持你们。"
看着儿子幸福的样子，我心里很欣慰。
他比我们幸运，至少不用经历那么长的分离。
时代在进步，军人的待遇和保障都比以前好了很多。
2024年，儿子结婚了。
婚礼在部队举行，简单而庄重。
看着他们在军旗下宣誓，我想起了我和晓薇的婚礼。
一样的军装，一样的誓言。
不一样的是时代，但一样的是军人的本色。
婚礼上，我作为父亲发言。
"孩子们，你们选择了军人这个职业，就选择了奉献。"
"这条路不好走，会有很多牺牲和遗憾。"
"但这条路很光荣，因为你们守护的是国家和人民。"
"希望你们相互理解，相互支持，像我和你们的妈妈一样。"
说完，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晓薇在台下偷偷抹眼泪。
尾声
2025年，新年。
我和晓薇坐在阳台上晒太阳。
冬日的阳光温暖而柔和。
"子轩哥，如果时光能倒流，你还会选择这条路吗？"晓薇突然问。
我想了想，认真地说："会的。虽然我们错过了很多，但我们也得到了很多。"
"是啊。"晓薇靠在我肩上，"我们有彼此，有儿子，有这么多美好的回忆。"
手机响了，是儿子发来的视频。
"爸，妈，新年快乐！"
屏幕里，儿子穿着军装，在边防哨所向我们拜年。
他的身后，是祖国的大好河山。
"新年快乐，儿子！"
挂了电话，我握着晓薇的手。
她的手已经不再细嫩，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但在我心里，她还是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
那个在秋天的黄昏，含泪和我分别的女孩。
那个在十二年后，重新回到我身边的女人。
"晓薇，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等我，谢谢你回来，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一生。"
晓薇笑了，眼角的皱纹像绽放的花。
"子轩哥，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夕阳西下，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就像我们的爱情，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反而更加深沉。
回首往事，我们的人生并不完美。
我们错过了青春年少的甜蜜时光。
错过了儿子成长的许多瞬间。
错过了父母需要陪伴的晚年。
但我们不后悔。
因为我们选择了更崇高的事业。
我们把青春献给了国防。
把爱情融入了军魂。
把责任扛在了肩上。
这就是军人的爱情。
没有花前月下，没有海誓山盟。
有的只是默默的等待和坚守。
有的只是相濡以沫的理解和支持。
但这样的爱情，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经得起距离的分离。
经得起岁月的打磨。
如今，我们都老了。
但我们的爱情还年轻。
因为真正的爱情，不会因为时间而褪色。
反而会像陈年的美酒，越久越醇香。
如果有人问我，什么是爱情？
我会告诉他：
爱情是十二年的分离后，还能重新开始。
爱情是明知道会聚少离多，还是选择在一起。
爱情是把对方的理想，当成自己的理想。
爱情是在国家和小家之间，找到平衡点。
爱情是白发苍苍时，还能握着对方的手说：
此生无悔。
这就是我和晓薇的故事。
一个跨越32年的军旅爱情故事。
故事很长，也很平凡。
没有轰轰烈烈，没有惊天动地。
但这是我们的故事。
是两个军人的故事。
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窗外，又是一年春天。
梧桐树发出了新芽。
就像我们的爱情。
历经风霜，依然生机勃勃。
来源：苹果味的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