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门铃响得又急又促。张姐去开门,很快,一个穿着高奢套装,保养得宜、气场强大的中年贵妇,优雅的走了进来。
文|元舞
元舞小书房,总有一本是你喜欢的故事
躲避第18次相亲。
我跑回乡下老家。
没想到在村口还能看见土豪征婚启事。
去,必须去,看看哪个土豪在村里征婚。
相亲当天,他嫌我俗不可耐。
转头我出门撞了他豪车。
分期还债和领证二选一,我咬牙选了后者。
婚后当替身,我带崽跑路。
三年后,土豪慌了神,满城找媳妇。
9
这沉闷的平静,在一个周末的早晨被打破了。
门铃响得又急又促。张姐去开门,很快,一个穿着高奢套装,保养得宜、气场强大的中年贵妇,优雅的走了进来。
手里还拎着几个印着奢侈品logo的袋子。是陆宇的母亲,我的婆婆,周琴女士。
“妈?”陆宇似乎也有些意外,从书房出来。
“哼!”周女士把袋子往沙发上一丢,凌厉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几回,“结婚多久了?快一个月了吧?”
“我不来,你们是不是打算一直这么‘相敬如宾’下去?”她特意加重了那个“冰”字。
她的目光看向陆宇,“小宇,你跟我来书房!”语气很坚定。
书房厚重的门关上了。我坐在客厅沙发边缘,还是能隐隐约约听到里面的声音。
“像什么样子,刚结婚就分开睡,你们这是想做什么?”
“那个房间怎么回事?还保留着给谁看?…你必须给我搬过去!立刻!马上。”
妈,我的事您别管。”陆宇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隐忍的不耐。
“我不管?我不管谁管?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周女士的声音提高了几许。
又及时刹住了车,像是触及了什么禁忌。后面的话变得模糊不清。
但那愤怒和焦虑的情绪隔着门板还是能感受到。
十几分钟后,书房门开了。周女士脸色依旧不太好看,陆宇跟在她身边,冰冷的脸压得有点吓人。
周女士没再看陆宇,径直朝我走来,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看似温和实则压迫感十足的笑容:“小梦啊,来,跟妈上楼。”
我被她不由分说地拉上了二楼。
她目标明确,直奔我的房间。推开门,指着里面:
“张姐!叫两个人上来,把少夫人的东西,全部搬到小宇的主卧去,现在,立刻!”
“妈!”陆宇跟了上来,声音冰冷,带着警告。
“你闭嘴!”周女士回头瞪了他一眼,气场全开。
“这个家我说了算”,又对着张姐说道:“搬!”
张姐不敢怠慢,很快叫来了两个帮佣。我的东西比较少,两个行李箱装完。
在陈屿冰冷的目光注视下,他们很快速就把我的东西搬到了另一边尽头的那个房间。
属于陆宇的主卧,被周女士亲自推开。
里面的空间更大,黑白灰的主色调,巨大的落地窗对着后花园。很显眼的是那张大床。
冰蓝色主调,很像一片海洋的感觉。
“放进去!”周女士指挥着。箱子被放到了角落。
周女士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转头看我,又瞥了一眼陆宇,“小梦啊,以后就住这里。”
“夫妻嘛,就该住一起。小宇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妈,妈给你做主!”
说完,她拎起自己的包,像一阵风似的就走了,留下我和陆宇,以及房间里那格格不入的行李,陷入一片死寂的尴尬。
陆宇像一个雕像般站在门口,他没看我,也没看我的行李,目光像是落在某一处角落。
过了几分钟,他表情冷漠,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门口,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这一切爱怎样就怎样吧,我也随性的下楼,坐在沙发上,悠闲地追着我的剧。
大半天都差不多就这么过去了。
要不是张姐过来叫我一下,我差不多今晚就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夫人,陆总已回来了。”
我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问:“他在哪?”
张姐头转向二楼房间那个方向,示意向宇在他房间里。
10
我上了楼,脚步轻轻地走向他的主卧,环顾了房间一圈,没见他的身影啊?
这时,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看着这房间的装饰设备,茫然,无措,还有一种寄人篱下的难堪。这个房间,每一寸空气都标记着他的领地。
水声停了。浴室门打开,陆宇穿着深色睡袍走出来,头发还滴着水。
他看也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到床边,拿起一个枕头和一床薄被。
枕头和被子被毫不客气地扔在我脚边的地毯上。
“你睡地上。”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像在说一个已定的事实。
什么?我没听错吧?这个男人真是一点都不懂“女士优先”原创。
但转念一想,这也很符合他的做事风格。
但是,我就是忍不了,盯着他那道冷漠的背影,咬了咬牙,抱起那床薄被和枕头,走到床边——他那一边的床边。
他大概听到了动静,身体似乎微微僵了一下,但依旧没有转身。
我鼓足了毕生的勇气,然后,把怀里的枕头和被子,用力地、狠狠地,砸在了他那边的床边上!
柔软的枕头砸下去没什么声响,但那份挑衅的意味,在房间蔓延。
“陆宇,你睡地上,我睡床,或者你自己再找一个房间。”
空气瞬间凝固了。
床上那个背对着我的身影,他终于动了。
“宁梦,”他开口,声音低沉得可怕,“谁给你的胆子?”
那一晚的僵持,最终以我的惨败告终。
这日子也不知在怎样的一种氛围内渡过,白天,我尽量待在楼下或者自己的小阳台,避免和他同处一室。
晚上,他依旧睡床,我依旧睡地板。界限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直到那晚。白天就阴沉沉的天,到了深夜终于彻底爆发。狂风卷着大颗的雨点。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夜空,我被惊醒,我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薄被,蜷缩成一团。
就在这时,床的方向传来段段声声的支吾:“不……别走……”
声音很低,带着一种梦魇中的痛苦和绝望,不同于陆宇平日清醒时的冰冷。
“小晚……别……不要走……”
小晚?一个陌生的名字。我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
紧接着,又是一声更响的惊雷,他似乎陷入了更深的梦魇,身体不安地扭动。
那声音里的脆弱和无助竟让我鬼使神差地,悄无声息地靠近床边。
借着窗外雷电的光,我看到他眉头紧锁,额头上还冒着冷汗。
此时看着他就像个脆弱的孩子。
高高在上的陆宇,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心里某个地方,莫名地软了一下。我伸出手,隔着被子,在他紧绷的肩膀上,很轻、很轻地拍了两下。
“没事的…不怕…”我压低了声音,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是这笨拙的安抚起了作用,也许是雷声渐歇,他紧绷的身体似乎慢慢放松下来。
我松了口气,收回手。折腾了这一下,困意重新袭来。
站在大床边,再看看冰冷的地板,身体的本能战胜了理智。
睡意昏沉中,摸索着在床的另一侧——离他最远的边缘,小心翼翼地躺了下去。
意识沉浮间,只觉得那床垫真是舒服得要命……
11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一阵粗暴的力道推醒的。
还没完全清醒,就感觉屁股上一股大力袭来。
砰的一声——
“啊!”我短促地惊叫一声,整个人毫无防备地被踹得滚下床。
疼的我瞬间彻底清醒。
头顶传来了陆宇冰冷带着一丝怒意的声音:“谁准你上来的?滚下去!”
我狼狈的坐了起来,抬头对上他那双充满敌意的眼睛,昨晚那一闪而过的脆弱仿佛只是我的幻觉。
“地板太硬,我硌得睡不着!”声音因为委屈而愤怒道。
“那是你的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没有丝毫松动,只有冰冷的警告,“记住你的位置,没有下次。”
说完,他直径地走出房间,留给我一个冷漠决绝的背影。
我坐在地板上,揉着被踹疼的地方,昨晚那一点点不合时宜的心软,此刻显得那么可笑。
替身?我连睡在他床上的资格都没有。
那天早上被踹下床后,我和陆宇之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他越发早出晚归,有时甚至彻夜不归。
直到一个周末的午后,门铃再次响起。
来人正是周女士——我的婆婆大人。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和食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小梦啊,”她一进门就亲热地拉住我的手,眼睛看了一下四周,“小宇呢?又不在家?”
我尴尬地笑了笑:“他工作忙......”
“忙什么忙!”周女士冷哼一声,把手里的大包小包往厨房一放,
“今天我亲自下厨,做几个小宇爱吃的菜。你可以过来学学。”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在周女士的指挥下在厨房里团团转。
她一边熟练地处理食材,一边絮絮叨叨地传授着“抓住男人胃”的秘诀。
“小宇从小就爱吃辣”,周女士把一大把干辣椒丢进锅里,“越辣越好。你记住了,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
我看着锅里翻滚的红油,感觉我胃里已在冒烟了。
我吃不得辣的,一点辣椒就把我辣的眼泪鼻涕直流。
“妈,我....”
“别我我我的”,周女士不容分说地塞给我一把锅铲,“你来炒这个回锅肉。多放辣椒,小宇最喜欢了。”
我硬着头皮接过锅铲,在周女士的注视下,我又往锅里倒了一勺辣椒酱。
“这才对嘛!”周女士满意地拍拍我的肩,“等会儿小宇回来,你们一起吃。”
“记住,要装作你也爱吃辣的样子,男人都喜欢和自己口味相投的女人。”
天进入傍晚,陆宇果然回来了。
“妈,您怎么来了?”
周女士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快洗手吃饭,今天可都是你爱吃的。”
餐桌上,红艳艳的菜肴摆了一桌。我坐在陆宇对面。
“小梦特意给你做的,”周女士笑眯眯地给我夹了一块水煮鱼,“尝尝你自己的手艺。”
在周女士的注视下,我浅尝了一口鱼肉,“咳咳咳!”辛辣的味道在我喉咙炸开,我呛得留下眼泪。
“慢点吃,”周女士疑惑道,“有这么辣吗?”
我抬头,正对上陆宇若有所思的目光。
这晚饭,吃得我真是有点不敢言。
晚饭过后,周女士也在这边歇息,她让我和陆宇早点休息。
还是一如往常,我睡地板,他睡床,只是今天地上多出来一床被子。
12
似乎有一种微妙的变化。
在往后的日子里,晚饭都是我和张姐做好,等着陆宇回来。有时候周女士也会过来指点一二。
直到这天,陆宇说他不回来吃饭了,要加班,周女士让我打包给他送去,说他会感动的。
我竟信了,带着打包的饭菜来到他公司,他助理小汪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
对于我的到来,陆宇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把打包的饭盒提了起来:“咯,给你送饭来了。”
他示意让助理接过我手中的饭盒,放在另外一个桌子上,打开。
这都是他爱吃的,还是一片红油油的,自从开始吃辣的那几天,我的嘴唇还省了口红,每天都是红红的。
陆宇看了看桌子上的碗筷,这次声音竟带了一丝温度:“只有一副吗?”
我笑了笑,“我已经吃过了”。
他好像不信我?喊住了准备走出去的助理,“去买一双筷子。”
“好的,陆总”助理接下这个任务,走了出去。
他示意我一同坐下来,我无奈的摆了摆手,“真不用了,你先吃,我回去了。”
我准备逃离之际,他冰冷的声音又响起:“宁梦…过来。”
遭不住他冰冷的眼神,身体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坐下。
助理办事速度真快啊!很快就在我面前摆了一双筷子。
我无奈啊,嘴唇又要受罪了,正夹起一块肉往嘴里送时,陆宇的手拦住了我的动作。
他简短地说:“不能吃为什么不说?”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辣椒”
我咬了咬下唇:“你妈说......你喜欢吃辣......”
“所以你就忍着?”他的声音里有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波动,“每天都是?”
我低下头,默认了。这些天来,我确实在餐桌上强忍着辣意陪他吃饭,每次都要灌下好几杯水才能压住那灼烧感。
良久,我听到他轻轻叹了口气。
“以后不要这样了”他的声音有丝温度,“做你自己就好。”
这是结婚以来,他第一次对我说出关心的话。
13
那天之后,我们的生活似乎有了些变化。
直到这次雨夜,陆宇应酬回来已经接近凌晨。
我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浓重的酒气惊醒。睁开眼,看到他摇摇晃晃地站在床边,领带松散,衬衫扣子解开了几颗,露出锁骨一片肌肤。
“陆宇”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他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迷离而炽热,与平日判若两人。
下一秒,他突然俯身,一把将我拉了起来。
“小晚..”他迷糊的声音喊着那个名字,滚烫的呼吸吹在我颈间,“你回来了.....”
我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陆宇,你喝醉了,我不是.....”
话未说完,他的唇已经压了下来。这个吻带着浓烈的酒气和不容抗拒的霸道。
他紧紧抱着我,“我好想你,别离开我。”
理智告诉我应该推开他,但他的气息和温度让我浑身发软。
在这个意乱情迷的雨夜,我们第一次越过了那条界限。
他呼唤着别人的名字,却将我拥入怀中;我知道自己只是个替身,却依然沉沦在这片刻的温存中。
第二天清晨,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的正中央,身边是熟睡中的陆宇。
我小心翼翼地想要起身,却被他无意识地搂得更紧。
这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我可能已经爱上了这个把我当作替身的男人。
这个认知让我心脏绞痛。
就在我出神之际,陆宇醒了。
他的眼神从迷茫迅速转为清醒,然后是我们相处以来最尴尬的沉默。
“昨晚…”他开口!
“你喝醉了”我迅速打断他,强撑着微笑。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起身去了浴室。
那天之后,陆宇他对我态度微妙的变化了一些。
他不再让我睡地板,而是默许我睡在床的另一侧。
他开始记得我不吃辣,偶尔会让张姐准备一些清淡的菜;
他甚至会在深夜加班回来时,轻手轻脚地不吵醒我。
我以为,也许我们的关系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那个改变一切的早晨。
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当验孕棒上清晰地显示出两道杠时,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它。
这个意外到来的小生命,让我既惊喜又惶恐。
心里竟期待陆宇的表情变化。
那天晚上,我特意准备了一桌他爱吃的菜,忐忑不安地等他回来。
当他推开门,看到满桌菜肴和我紧张的表情时,“有事?”
我深吸一口气,把验孕棒推到他面前:“我怀孕了。”
“打掉”,他开口。
“什么?”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这孩子…不能要,”他抬起眼,眼神冰冷如刀,“我会安排医生。”
我如坠冰窟,追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明天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
“我不去”,我猛的站起来,也非常愤怒,“这是我的孩子,你没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
“宁梦!不要挑战我的底线,这个孩子,我不会认。”陆宇的表情变得有丝危险。
“是因为‘小晚’吗?”我终于忍不住喊出了那个名字,“你心里还装着她,所以容不下我和孩子,是不是?”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谁告诉你的?”
“第一次是你在睡梦中害怕打雷,我不忍你那害怕的样子,轻声安慰你时听到的名字。”
“第二次你喝醉的那天,还需我再说吗?”我挣脱他的手。
眼泪却不受控制般流了出来,“我知道我只是个替身,但孩子是无辜的!”
“闭嘴!”他暴怒打断我,“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我心里,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陌生得可怕。
“我明白了,”我声音出奇地平静,“明天我会搬出去。离婚协议你让律师准备好。孩子我自己养,不会要你一分钱。”
他的瞳孔异常震惊:“你休想!”
“陆宇”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不是你的物品,这场交易婚姻,到此为止。”
说完,我转身走向卧室,开始收拾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
陆宇站在客厅,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走进房间,扔给我一张纸。
我瞥了一眼,是协议流产书,我看都不看,拿起撕碎它扔在他面前。
第二天一早,趁他出门上班,我带着简单的行李离开了那栋豪华的别墅。
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城市。
14
九个月后,我在医院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
当我第一次抱着那个小小的、温暖的襁褓,看着他酷似陆宇的眉眼时,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以为我们此生不会再见了,直到……
我在幼儿园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陆宇站在阳光下,看着我手里牵着的小男孩,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柔软和痛楚。
“宁梦”他声音沙哑,“我找了你三年。”
我下意识地把孩子护在身后:“陆总认错人了,这是我亡夫的孩子。”
说完,不想理会他,直接拦了一个车就回去了。
过了一天,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竟搬进了我家里,我眼中看到的不再是以前高高在上的总裁,而是一个家庭煮夫!
他见我回来,立马把做好的饭菜端了出来,我毫不客气地赶他出去。
我看到这桌子上的饭菜都是我喜欢吃的,一点辣椒的影子也没有。
心里感叹道:“真是风水轮流转。”
这天过后,我在公司上班,没想到他中午给我送饭,下班还堵在公司门口。
当然我都不会买他的账,三年前的宁梦是回不去了。
15
在一次幼儿园的亲子运动上,我蹲下身,整理着儿子小树歪歪扭扭的衣领。
“妈妈,老师说今天要种小树苗”小天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圆溜溜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那你要听老师的话哦。”我亲了亲他软乎乎的脸蛋。
“宁梦!”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我身子一僵,陆宇已经走了过来。
小天探出小脑袋,声音糯糯的,“你是那天那个叔叔吗?”
“你好,”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我是爸爸。”
“爸爸?”小天歪着头重复。
我一把抱起小天:“陆宇!你干什么?”
“我在认我的儿子,”他站起身,看向我,“我们的儿子。”
周围的家长已经开始侧目。我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压低声音:
“小天,先去教室找老师。妈妈一会儿来接你。”
小天乖巧地点点头,蹦蹦跳跳地进了幼儿园。直到他的小身影消失在门后,我才转向陆宇。
“你有什么资格说是‘我们的儿子’,”
“当年是谁逼我打胎,是谁说不认这个孩子。”
陆宇的脸一下苍白,他上前一步,我立刻后退,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我知道我犯了很多错,”他声音低沉,带着前所未有的诚恳。
“这三年,我每一天都在后悔。宁梦,给我五分钟,就五分钟。”
我看了看表,冷着脸走向幼儿园旁边的小公园。陆宇跟在我身后。
长椅上,我双手抱胸:“说吧。”
“我错了”他突然单膝跪在我面前,惊得我差点从长椅上跳起来,
“错在不该把你当替身,错在不该那样对待我们的孩子,更错在......”他深吸一口气,“错在没有早点发现,我早就爱上你了。”
那双总是冷峻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爱意和悔恨,烫得我心脏狂跳。
“小晚是我的初恋,她是难产去世的,当得知你怀孕,我…我很害怕会重蹈覆辙。”此时他表情非常落寞。
声音还带着颤抖,“害怕像失去小晚一样,再失去你,所以我不敢冒险,害怕冒险。才执意让你打掉孩子。”
听着他这么说,我心中一紧。
他继续说道:“那天说了让你打掉孩子之后,我就非常后悔,没想到第二天,你就不在了。”
“那晚我喝醉,不是因为把你当替身,而是…”,他苦笑。
“而是害怕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了你。”
“宁梦,我不敢求你原谅,只求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16
他说完,从西装口袋掏出一份文件——是当年那份不平等婚姻协议的修订版。
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写满了修改意见,最后一页还附着一张支票,金额足以买下十辆劳斯莱斯。
“这是小天的抚养费,不管你原不原谅我,这都是他应得的”。
他顿了顿,又拿出一个小巧的天鹅绒盒子,“这是......”
“我不要,”我打断了他,声音哽咽,
“你以为用钱就能弥补这三年吗?你知道我一个人生孩子有多害怕吗?知道小天半夜发烧我抱着他跑急诊时有多无助吗?”
“我知道我没资格请求原谅”,他的声音沙哑,
“但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余生补偿你们。不是作为陆总,只是作为......一个想回家的丈夫和父亲。”
我抓紧衣角,泪水模糊了视线。理智告诉我应该拒绝,但心底有个声音在问:如果给他一次机会呢?
“小天需要爸爸,”我最终轻声说,“但我们需要时间。”
陆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多久都等。我可以......可以偶尔来看看他吗?”
我点点头,他立刻如释重负地笑了。
“谢谢”他轻声说,小心翼翼地问,“今天放学,我能和你们一起走吗?”
看着这个跪在地上、满眼恳求的男人。
“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你睡地板!”
他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遵命,夫人。”
来源:元舞小书房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