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55岁艺术学院副教授林蕊蕊穿了一件淡绿色桑蚕丝旗袍在图书馆上班。她现在已经彻底不穿正装上班了，因为这个大学跟她原来的大学完全两回事。上班根本碰不见人。图书馆没有学生来看书、借书，学生都在一楼阶梯教室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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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描写一群退休大学老师发挥余热继续为社会做贡献，讲述他们家庭事业爱情亲情友情的有趣故事。

图片是我自己用头条Ai做的

一、55岁艺术学院副教授林蕊蕊穿了一件淡绿色桑蚕丝旗袍在图书馆上班。她现在已经彻底不穿正装上班了，因为这个大学跟她原来的大学完全两回事。上班根本碰不见人。图书馆没有学生来看书、借书，学生都在一楼阶梯教室不上来。

但是图书馆又不能取消，因为它是高等学府的标配、也是年检的一项重要指标。藏书量、人工借阅、电子阅览……哪一项不达标都不能过审，严重到影响招生指标。

后勤处长又带了一帮人哼哧哼哧地抬了一张巨大的桌子进来了。

说是给林蕊蕊布置一个画室，林蕊蕊纳闷：把图书馆办公室变成画室？她发现这个后勤处长干事一惊一乍滴没有前因后果的。

后勤处长让几个工人把大桌子放在图书馆办公室当门，笑嘻嘻地对林蕊蕊说：林馆长，食堂里多余个大饭桌，没场子放，就你办公室大，能放下，我就做主给你夯上来了。

他知道林蕊蕊是艺术学院教授，在这个私立大学没有对口的课，他自己也附庸风雅地在抖音直播间捡漏过一些行画，一块钱一张，两块钱一张的地摊大红牡丹、书法作品。光“天道酬勤”就捡了十几幅。

他是想弄个画案子给林蕊蕊，让她画画写字，他能趁机讨要几张字画。

林蕊蕊说，你这个大画案子是画中国画的，我是画油画的，我用不了啊，你拿走吧。再说了，哪有上班时间不务正业画画的？

后勤处长一头雾水，他以为艺术学院老师啥都会画，他还准备让林蕊蕊给他画一张大老虎中堂，再配一幅对子。

后勤处长说弄都弄上来了，你不画大老虎大牡丹，就留着写写书法吧。谁知道林蕊蕊说，书法她也不写，她是搞理论的。后勤处长也不知道理论是个啥，画啥的。

等到中午在食堂吃饭时，林蕊蕊把后勤处长给她一个大画案子的事讲给王院听，王子逸说，你干嘛要骗他呢？你本来就是画国画的呀？

林蕊蕊说，这你就不懂了，我把寝室布置成画室了，我想画下班在家画。你不知道底下这些人就喜欢随便跟画家要画，你不给他就死缠烂打，给了一张就无限次地继续索要。

王子逸这才心领神会，原来隔行如隔山！林蕊蕊不说他还真不知道呢。于是竖起大拇指赞林蕊蕊会自我保护免得麻烦。

但是王子逸笑道：你们都爱说这个城市是：底下、底下，让人很容易联想到阴朝地府啊哈哈。

因为上次唐师娘跳脚骂保卫处长时也说：你们底下办事胡来……

林蕊蕊也觉得挺好玩的，是啊说顺嘴了，其实也没其他意思，就是跟自己的大城市区别一下而已，大家都这么约定俗成地：底下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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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为了迎接、考核、面试小保姆，可把洪教授和张大师两个老家伙忙坏了。张大师提议在他家一楼花园里考核面试，他让芸嫂帮忙端茶倒水煮咖啡调酒。

洪教授觉得这样也行，他让芸嫂跟他上楼取他从山姆极速达来的三文鱼、和牛肉、瑞士卷、桂花酒酿绿豆糕。在张大师家摆场、不能再让人家破费了。洪教授是个很讲究礼数的人。

张大师搞得比洪教授还要激动，早早地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一会儿问一句咋还没来？芸嫂笑他：皇上不急太监急！

大学门口卖无为板鸭的老板娘小吴、其实已经是老吴了。几十年如一日，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地，上午十点半，下午四点半，准时出摊。

今天她要带同村萧家的娇杏姑娘来应聘保姆，就比平常早来了半个钟头。她用塑料袋包了一块鸭胗塞给门卫，让他帮忙看一下三轮车，她摊子还没摆出来，板鸭都在大塑料桶里盖好好的。

张大师已经让芸嫂往大门口跑两趟了，第三趟芸嫂看见板鸭吴带着一个高挑个儿水灵灵的姑娘过来了。赶紧迎上去，说：姐妹，来一号楼张教授家吧。

别说张大师、洪教授，就是芸嫂一个女人，第一眼看到娇杏，都惊叹：

这姑娘太水灵啦，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笑非笑，还带着几分羞涩，又有几分成熟。两根乌黑的辫子在脑后交叉盘起来一点装饰都没有。简简单单白衣蓝裤白球鞋，目测165。

两老头都很满意，这样的姑娘哪怕不会做家务，也愿意雇佣来，技能可以慢慢教她，没想到这姑娘还不是花架子，啥活都会，还烧得一手好家常菜。

板鸭吴跟洪教授交接后，说，工钱你们自己谈，谈不拢我就把丫头送回去。然后她就去卖鸭子去了。

回答了几个问题，娇杏都大大方方不卑不亢，也很懂礼貌，一口一个爷爷的。她也搞不清到底是哪个爷爷雇佣她，板鸭吴急吼吼惦记她的板鸭，也没讲具体。

洪教授说是我要请个家庭服务员，帮忙照顾一下日常生活。娇杏就很好奇，怎么是年轻的老爷爷，不是年龄大的老爷爷呢。

张大师眼睛滴溜地转，笑眯眯地说，你们老家要是还有跟你一样的姑娘，也可以帮我请一位来。娇杏说暂时没有了，我是情况比较特殊。

洪教授心想：管她什么情况，根本不用问具体。问多了小姑娘一生气翘跑掉了可砸蛋了！

洪教授因为在婚介所、保姆中介往来频繁，行情打听得清清楚楚，就问娇杏：一个月5000可照？

娇杏说可以，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我晚上睡得早，超过十点钟以后再叫我，能不能按小时计费呀？

洪教授没想到还有这种要求，但是转而一想，十点钟以后他自己也睡了，基本不会再使唤她了。就说这个问题可以考虑。

娇杏又说，爷爷，万一您老生灾害病，需要住院陪护的话，按护工待遇日结可照？

洪老师这点也没想到，有点措手不及，哎呀，看来外面的行情变了，自己整天呆在大学里孤陋寡闻了啊。

洪教授又说：可以考虑。

娇杏笑盈盈地说：那爷爷没事的话，我就去厨房帮阿姨做饭去啦。她以为芸嫂是张大师女儿。

洪教授心头有点乱，他比较谨慎，一桩一桩地捋一捋才能回答。但是心里乱，辈分不能乱啊，他对娇杏说：以后别叫爷爷，叫老师即可。

中午的餐桌上，上了几道娇杏做的皖南菜：刀板香、辣椒瘪、卤兰花干子、板栗烧仔鸭、毛豆肉圆汤。

芸嫂看娇杏成功入职，还提出那么奇怪的条件，居然两老头都点头同意了，还一个月五千大洋。突然觉得自己不划算了。

想多了就暗自落泪，用她有限的认知为自己打抱不平：跟男人讲什么感情啊？得谈条件！

抹干眼泪暗自下决心：下次老东西再拉屎唤狗一样叫老娘来帮忙！哼！按小时计费！

图是我自己用头条Ai做的

三、唐师娘自从回到家里，心情就郁闷，一辈子没跟唐尖子分开过，老了老了为了两臭钱还两地分居了还。越想越不得劲，她在家里混滴一塌糊涂，没有财权，还被儿媳妇问候了十八代祖宗。

在外面遛个弯吧，人一见她去了，一哄而散，都不敢搭理她。怕她无中生有胡咧咧八卦。

大学家属院有个后花园，大树参天、浓荫密布。每天上下午都有一群保姆推着行动不便的老年人出来透透气，唐师娘就往保姆堆里凑。

她在板鸭吴那里听说了娇杏的事，就跑去找芸嫂搭讪、套话，芸嫂没有心机，嘴一瓢把娇杏应聘的详细流程一五一十讲给唐师娘听了。

唐师娘本是个无中生有的人，这有点儿影子的事就更好艺术加工了。就跑到保姆堆里故意问保姆们：伺候瘫子多少工资。保姆有的说6000有的说6500根据瘫痪情况不同。

唐师娘故作神秘地说：你们知道外国语学院的洪老头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小保姆吗？大家说，不知道，

不知道就好，不知道更好发挥，唐师娘压低声音道：人洪老头全须全尾、不聋不哑，哪像你们伺候的这些个主，缺胳膊少腿，天聋地哑，还要喂饭，伺候大小便，坐个轮椅上个床还得抱上抱下。

你们知道那小保姆待遇吗？就做个饭，拖个地，一个月5000大洋，这还不算稀奇呢，晚上十点以后，老头子喊她起来倒杯水另加钱，老头子要是住院了，按照护工工资日结，最少300一天包吃包住！

一席话像个重磅炸弹，保姆们从来没听说过还有那样的付费方式。当时全部就心里不平衡了，人比人 气死人。一传十 十传百。

板鸭摊子也是个信息集散中心。板鸭吴听说了，就给娇杏打电话，她不准娇杏如此这般拿捏洪教授。还说你看洪教授去外地工作了，还让你看家没解雇你，比你两任婆家都强吧？人要知足。

娇杏说，我婶子，我是提了这么个要求，但是一分钱没收啊，这都什么人乱编排呀！要不是你说大学里头人素质高、好相处，我还不会来给人当保姆呢，说完眼一红抹泪回去了。

这事到最后又从芸嫂嘴里传到张大师耳朵里，又传到洪教授那里，洪教授跑去找唐尖子，说你家老太婆又在家惹事啦！把整个大学里的保姆搞得蠢蠢欲动，纷纷主人提条件涨工资。

唐尖子还不信，说这事跟你有关吗？你急成这样。洪教授说：太有关啦，我家娇杏也哭鼻子要回家啦。

周五，院长专车送王子逸、副驾驶洪教授，后坐唐尖子，一起回他们自己的大学。林蕊蕊自己开车来的。

唐尖子正在想：要不要下周把老太婆再接回这个大学来呢？她一个人在家又不知整出啥幺蛾子。唉！不省心的老太婆，放哪里都是个害。

这时儿子给他打电话了，说他妈妈跌倒一跤，可能伤到语言神经，不能说话、失语了，人在医院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来源：画家陈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