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给小侄女包万元压岁钱,我:儿子10岁,你弟弟给的压岁钱多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9-06 09:16 2

摘要:晚饭后,电视机的音量被调到35,一个不上不下的数字,刚好能盖过厨房里洗碗的水声,却又盖不住我们之间令人窒息的沉默。这尴尬的音量是丈夫陈阳调的,他靠在沙发里,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滑动,屏幕的光映得他脸色明明暗暗。我擦干最后一支碗,心里那股无名火,像被这电视声的

晚饭后,电视机的音量被调到35,一个不上不下的数字,刚好能盖过厨房里洗碗的水声,却又盖不住我们之间令人窒息的沉默。这尴尬的音量是丈夫陈阳调的,他靠在沙发里,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滑动,屏幕的光映得他脸色明明暗暗。我擦干最后一支碗,心里那股无名火,像被这电视声的噪音浇了油,烧得更旺了。

我拉开餐边柜最下面的抽屉,想找一包新的百洁布,指尖却触到了一个硬硬的角。那是一本旧相册,封皮已经微微泛黄。我鬼使神差地抽了出来,翻开第一页,是我和陈阳刚结婚时的照片,我们挤在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里,笑得没心没肺。那时候,我们连超过一百块的开销都要商量半天。

“诺诺的压岁钱,你准备包多少?”我关上抽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无奇。

陈阳的视线没有离开手机,头也不抬地回我:“跟去年一样吧,给他姥姥姥爷那边的一千,我爸妈这边也一千。”

“哦。”我应了一声,走到他身边,客厅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紧绷的气息。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终于放下手机,但眼神有些闪躲。

“怎么了?”他问,标志性地用手搓了搓眉心,这是他心虚或者疲惫时的习惯动作。

“没什么,”我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将音量从35调到了20,世界瞬间清净了不少,“就是随便问问。”

他沉默了,这种反常的沉默比直接争吵更让我心慌。平时,他总会借着这个话题,开始吹嘘他小时候收压岁钱的趣事。

“对了,有件事跟你说一下……”他重新拿起手机,似乎在组织语言,“我弟那边……”

“叮咚——”他手机的提示音清脆地响起,打断了他的话。他飞快地点开,是微信转账的界面。我眼尖,瞥到了那个刺目的数字:¥10000.00。收款人是弟媳的微信名,“向阳而生”。

我的心,在那一刻,沉到了谷底。

“你给小侄女包了一万的压岁钱?”我的声音在发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陈阳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慌忙锁上手机屏幕,像被抓了现行的贼。“岚岚,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感觉血液都涌上了头顶,眼前一阵阵发黑,“解释你自己的儿子压岁钱两千,你弟弟的女儿,压岁钱一万?”

他站起身,试图拉我的手,被我一把甩开。“都是一家人,何必分那么清。”这是他的口头禅,以前我觉得这是他大度,现在只觉得无比讽刺。

“一家人?”我冷笑,退后一步,与他保持距离,“陈阳,我只问你一句话。”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我儿子陈诺今年十岁了,你亲弟弟陈峰,这么多年,给他的压岁钱,最多的一次是多少?”

陈阳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个数字,我们都心知肚明。

是二百。

最多的一次,二百块。

电视里还在播放着阖家欢乐的春节晚会,那些笑声和掌声,此刻听来,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的脸上。我突然觉得,这个我经营了十年的家,陌生得可怕。

(约1500字)

第一章 裂痕

争吵是在卧室里爆发的。我把他堵在门口,不让他有任何逃避的机会。

“一万块!陈阳,你真大方!”

“你小点声!诺诺还没睡!”他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焦躁。

“怕他听见?你做的时候怎么不怕他知道!”我的情绪彻底失控,“他爸对堂姐比对他亲一百倍!”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他终于也恼了,声音提了上来,“我弟今年生意难做,我帮衬一下怎么了?非要用压岁钱的名义,还不是为了照顾他的面子!”

“面子?他的面子是面子,我的面子就不是面子?我们这个家的里子都快被你掏空了,你还在乎别人的面子!”我气得浑身发抖。

“什么叫掏空?我挣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好!”我被他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钱是你的,但家是我们的。这个家,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们省吃俭用是为了什么?为了给诺诺换个好点的学区房!你倒好,一转手就是一万块,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们两个像两头被激怒的困兽,在小小的卧室里互相嘶吼。那些平时里被生活琐碎掩盖的积怨,此刻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妈妈,爸爸,你们别吵了……”

卧室门被推开一条缝,儿子诺诺穿着小熊睡衣,揉着眼睛站在门口,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和陈阳瞬间像被按了暂停键,所有的怒火和言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诺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他的小猪存钱罐。“爸爸,是不是我们家没钱了?这是我的压岁钱,都给你。”他把存钱罐递到陈阳面前,里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我的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我走过去,一把将诺诺搂进怀里,声音哽咽:“不,宝贝,我们家有钱。爸爸妈妈只是在讨论问题。”

诺诺在我怀里,小声地问:“妈妈,为什么叔叔家的小米姐姐,压岁钱是四个零的呀?我听见爸爸打电话说的。爸爸手机里也总是有给姐姐转钱的叮咚声,为什么我的没有?”

孩子无意识的话语,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精准地刺进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我能感觉到,抱着我的陈阳,身体也僵硬了。

他看着诺诺,嘴唇翕动,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爸爸……爸爸错了。”

那一晚,我们分房睡了。我带着诺诺睡主卧,陈阳去了书房。

夜深人静,我却毫无睡意。我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我们家庭银行的App。这个账户是我们关联的,平时用来做家庭理财和储备大额开销。

不看不知道,一看,我的心凉了半截。

从去年开始,每个月都有一笔固定五千元的转账,收款人是陈峰,备注是“生活费”。除此之外,还有几笔零星的大额支出,一笔三万,备注“小峰装修”;一笔五万,备注“小峰周转”。最近的一笔,就是刚刚那一万,备注是“米米压岁钱”。

短短一年,陈阳背着我,给了他弟弟将近十五万。

而我们自己,为了那个遥不可及的学区房,连超过两百块的外卖都不敢点。

我拿着手机,手抖得不成样子。这不是帮衬,这是输血。用我们小家的血,去喂养他那个大家庭的无底洞。

我忽然想起,上个月我妈打电话来,说膝盖疼得厉害,想换个人工关节,问我这边钱够不够。我当时跟陈阳商量,陈阳皱着眉头说,年底开销大,房贷车贷,诺诺的补习班,哪哪都要钱,要不让你妈再等等,先吃药保守治疗。

我当时信了。我还劝我妈,说我们确实紧张。

现在想来,我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下了床,光着脚,一步步走到书房门口。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陈阳没有睡,他坐在书桌前,背对着我,肩膀一耸一耸的。

他在哭。

一个三十五岁的男人,在深夜里无声地哭泣。

我心里的恨意,在那一刻,忽然变得复杂起来。我没有推门进去,只是静静地站着,直到双脚冰凉。

(约3400字)

第二章 扶贫

第二天早上,我没有做早饭。

诺诺被我送去了姥姥家。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来处理这场婚姻的“癌变”。

陈阳从书房出来时,眼眶是红的。他看到空无一人的餐桌,愣了一下,然后默默地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

“我们谈谈吧。”我坐在沙发上,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他走过来,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我们之间隔着一张茶几,像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楚河汉界。

“那些钱,是怎么回事?”我把手机扔到他面前,屏幕上还停留在转账记录的页面。

他看了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又开始搓他的眉心。“岚岚,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

“我不想听你道歉,”我打断他,“我想听实话。”

他的目光落在地板上,声音沙哑:“我弟那个人,你也是知道的。眼高手低,做生意赔了,工作又不好好干。我爸妈年纪大了,天天为他愁得睡不着觉。我是他哥,我能怎么办?我不管他,谁管他?”

“所以你就拿我们家的钱去填他的无底洞?”我质问他。

“什么叫我们家的钱?那也是我辛辛苦苦挣回来的!”他又一次强调了“我”。

“好,你挣的。”我点点头,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陈阳,一家人,是相互扶持,不是单向扶贫。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无底线地给他钱,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他永远学不会自己站起来!”

“我怎么没想过!我骂过他,劝过他,有用吗?”他激动地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上个月,他老婆打电话给我,哭着说米米发高烧,家里连去医院的钱都拿不出来。我能怎么办?我能眼睁睁看着我亲侄女烧坏脑子吗?”

他的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上。我知道,他说的可能是真的。陈峰那个不争气的弟弟,确实做得出这种事。

可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不是我们应该承担的无限责任。

“叮铃铃——”我的手机响了,是妈妈打来的。

“岚岚啊,你跟小陈是不是吵架了?诺诺一来就闷闷不乐的。”

“妈,没事。”我转过身,背对着陈阳,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还没事?你当我傻啊。”妈妈在那头叹了口气,“你教我的那个什么……那个健康码,我又不会弄了,你爸也是,手机上弹出来个东西,他非要点,现在手机老是自己下东西,你什么时候有空回来帮我们看看?”

“妈,我现在就过去。”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我需要一个逃离这个 suffocating space 的理由。

挂了电话,我拿起外套和车钥匙。“我去我妈那一趟。”

陈阳没有阻拦,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眼神复杂。

“岚岚,”在我开门的前一刻,他叫住我,“不管你怎么想,在我心里,你和诺诺才是最重要的。我做的这一切,只是……只是不想让我爸妈晚年还为弟弟操心。”

我没有回头,拉开门走了出去。

在去我妈家的路上,我的眼泪才终于决堤。我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哭得撕心裂肺。

为什么?我们明明可以过得很好。我们有可爱的儿子,有稳定的工作,我们对未来有那么多美好的规划。为什么这一切,要被他那个所谓的“弟弟”毁掉?

到了我妈家,我花了半个小时,帮我爸清理了手机里的流氓软件,又手把手地教了我妈十几遍怎么打开健康码,怎么出示行程卡。

我妈看着我红肿的眼睛,心疼地拉着我的手:“孩子,夫妻俩没有隔夜仇。小陈那孩子我看着长大的,心不坏,就是有时候……太顾着他家里人。”

我爸在一旁,叹了口气,没说话。他拿出一个旧木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

“这里面有二十万。是你妈和我这辈子的积蓄。我们俩老的也用不着什么钱,你们不是想给诺诺换房子吗?拿去,别让你妈跟着操心。”

我握着那张冰冷的卡,感觉有千斤重。我拼命想给儿子一个更好的未来,而我的父母,在倾其所有地托举我。

可我的丈夫,却在慷慨地拆着我们这个家的东墙,去补他原生家庭那个无底的西墙。

从我妈家出来,天已经黑了。我坐在车里,迟迟没有发动。

这时,陈阳的电话打了进来。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不是陈阳,而是一个焦急的男声,是陈峰。

“嫂子!我哥电话怎么打不通!你快让他接电话啊!我这边等着用钱,火烧眉毛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陈阳的声音,似乎离得很远:“我在开车!晚点说!”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愣住了。陈阳不是在家吗?他说他在开车?他去哪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

(约5700字)

第三章 冷战

我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了。

家里一片漆黑,陈阳不在。

我没有开灯,在黑暗中坐了很久。直到玄关处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陈阳回来了。他带着一身的寒气和疲惫,看到坐在黑暗中的我,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开灯?”他一边换鞋,一边问。

我没有回答。

他打开灯,客厅瞬间亮如白昼,晃得我眼睛生疼。他手里提着一个便利店的袋子,里面是三明治和牛奶。

“你去哪了?”我问。

“……公司有点急事,回去加了个班。”他把袋子放在餐桌上,眼神飘忽。

“是吗?”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我刚才,接到你弟的电话了。他说他找你,火烧眉毛。”

陈阳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搓着眉心的频率更快了。

“他……他就是瞎咋呼。”

“陈阳,我们结婚十年了。”我看着他,感觉无比的陌生,“你连一句实话都不能跟我说了吗?”

他沉默了。

良久,他才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我把车开去给他抵押了。借了十万块。高利贷找上门了,再不还钱,就要剁他的手。”

轰——

我的脑子像被炸开了一样。

车。我们家的车。我每天接送诺诺上学的车。他为了他弟弟,拿去抵押了。

“你疯了!”我尖叫起来。

“我没疯!”他也吼了回来,“那是我弟!我能看着他死吗?”

“那你就能看着我们这个家死吗?”我歇斯底里地喊道,“车没了,诺诺上学怎么办?我爸妈给我的二十万,是不是也准备给你弟还高利贷?”

他愣住了,看着我:“什么二十万?”

我把那张银行卡狠狠地摔在他脸上。“我爸妈一辈子的养老钱!准备给我们给诺诺换房子的!你满意了吗?你是不是要把我们所有人都榨干了,给你那个宝贝弟弟陪葬,你才甘心?”

他被卡片砸中了脸,却没有躲。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痛苦。

那晚的争吵,比任何一次都激烈。我们把最伤人的话都扔向了对方。

最后,我说:“陈阳,我们离婚吧。”

说完这句,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他看着我,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一样蔓延开来。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沉默,是成年人最无声的酷刑。”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但此刻我深有体会。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开始了冷战。

同一个屋檐下,我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们不说话,不看对方,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死水般的平静。

家里的电视机再也没有被打开过。那个曾经被调到35的音量,如今归于沉寂。

诺诺被我接了回来。孩子是敏感的,他察觉到了家里的低气压,变得格外乖巧懂事,不吵不闹。

一天晚上,我因为着凉,咳得特别厉害。睡到半夜,我咳得喘不过气来,从床上坐起来找水喝。

黑暗中,我看到书房的门开了。陈阳走了出来,他没有看我,径直走进厨房。很快,他端着一杯温水走出来,放到我床头的柜子上,然后一言不发地回了书房。

整个过程,我们没有任何交流。

我摸着那杯水,温热的,和我冰冷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我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恨他,恨他的愚孝,恨他的欺骗,恨他的拎不清。

可我也知道,我心里还有一部分,在为他疼。

周末,我整理房间,想把冬天的厚被子收起来。在衣柜顶上,我看到了一个落了灰的铁盒子。

我把它拿下来,打开。里面是我和陈阳这些年存的各种票据。第一次看电影的票根,第一次旅行的火车票,甚至还有我们买第一套房子时,那家简陋中介的名片。

在最底下,我看到了那张熟悉的旧照片,就是我在抽屉里瞥见的那张。照片背后,是陈阳龙飞凤凤舞的字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为我们的家,奋斗!”

日期,是我们领证的那一天。

照片上的我们,那么年轻,那么穷,却笑得那么开心。我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我们坚信,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能创造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温暖的家。

可现在呢?

我拿着那张照片,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我哭的不是那十五万,也不是那辆被抵押的车。我哭的是我们逝去的爱情,是我们被背叛的誓言,是我们那个……回不去的家。

(约8000字)

第四章 砝码

哭过之后,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给陈阳发了一条信息:“周一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把户口本和身份证带上。”

他没有回复。

周一早上,我给诺诺请了假。我把他打扮得干干净净,然后对我妈说,我要带诺诺去一趟远郊的湿地公园,散散心。

我妈没多问,只是往诺诺的书包里塞满了零食和水果。

我没有去民政局。我开着我爸的老爷车,载着诺诺,直接去了陈阳的公司楼下。

我在车里,给陈阳打了个电话。

“我在你公司楼下。”

“岚岚……”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五分钟后,他出现在公司门口。几天不见,他瘦了一大圈,胡子拉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废。

他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诺诺怎么也来了?”他看到后座的儿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带他来看看,他爸爸工作的地方,有多气派。”我面无表情地说。

“岚岚,你别这样……”

“陈阳,”我打断他,从包里拿出那张我爸给我的银行卡,和我自己的工资卡,拍在仪表盘上,“这里,是我爸妈的二十万养老钱,还有我这几年所有的积蓄,加起来差不多三十五万。”

他看着那两张卡,没说话。

“这些钱,够不够把我们的车赎回来,再把你弟弟欠的高利贷还清?”我问。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你……”

“你别误会。”我冷冷地说,“我不是要帮你,我是在做一笔交易。”

我发动了车子,缓缓地开上马路。

“今天,我们三个人,就在这个城市里转。你给你弟弟打电话,让他过来。我们一手交钱,一手让他写保证书。从今以后,你,陈阳,除了逢年过节的正常人情往来,不得再以任何名义,给他一分钱。如果他做不到,或者你做不到,这张卡里的钱,就当是我付给你的青春损失费,我们立马离婚,诺诺归我,你净身出户。”

陈阳彻底愣住了,他张着嘴,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你……你这是在逼我。”

“是。”我直视着前方的车流,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是你逼我的。陈阳,这些年,我们省吃俭用攒的不是钱,是对未来的安全感。现在,你亲手把这份安全感打碎了。我是在用我所有的安全感,来赌我们这个家,还有没有未来。”

车厢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只有诺诺在后座翻动书包的声音。

“妈妈,我渴了。”诺诺说。

我从他书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他。

陈阳看着后视镜里的儿子,眼眶红了。

他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很久,终于,他拨通了陈峰的电话。

“你在哪?……我带钱过来了。……你带上身份证,到城西的XX咖啡馆等我。……对,现在。”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扔在一边,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我没有看他,只是默默地开着车,朝着他说的那个地址开去。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我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暖意。我知道,接下来,将是一场硬仗。

在咖啡馆的地下车库,我们见到了陈峰。

他比照片上看起来更憔悴,黑眼圈浓重,见到我们,或者说,见到陈阳,就像见到了救星。

“哥!”他冲过来,就要去拉陈阳的胳膊。

陈阳躲开了。

“上车说。”陈阳的声音冷得像冰。

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里,我把我的条件,一字不差地,又说了一遍。

陈峰听完,脸上的表情从狂喜,到震惊,再到愤怒。

“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亲兄弟!你这是要我哥六亲不认吗?”他激动地喊道。

“我没让他六亲不认,”我平静地看着他,“我只是让他认清,谁才是他最该负责的家人。”

“你!”陈峰气得脸红脖子粗,他转向陈阳,“哥,你就听她的?你就这么对我?”

陈阳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座的诺诺,似乎被这紧张的气氛吓到了,小声地叫了一声:“爸爸……”

这一声“爸爸”,像一个开关,触动了陈阳。

他转过头,第一次,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而决绝的眼神看着陈峰。

“陈峰,”他说,“这是最后一次。”

(约10500字)

第五章 保证书

陈峰愣住了。他大概从没见过这样的陈阳。

“哥,你……”

“我问你,保证书,你写不写?”陈阳一字一顿地问,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车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我和陈峰,都在等陈阳的下一句话。而陈阳,他在等陈峰的答案。

陈峰的嘴唇哆嗦着,他看看我,又看看陈阳,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恨。但他更害怕的,是门外那些追债的人。

“好……我写。”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我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和笔。

我口述,陈峰写。

“保证人陈峰,今收到兄长陈阳、嫂子林岚给予的还款资金人民币XX万元(具体数额待定),用于偿还个人所有债务。本人郑重承诺,自今日起,经济独立,自负盈亏。除正常亲属间逢年过节礼尚往来外,不再以任何理由向兄长陈阳索取、借贷任何形式的财物。兄长陈阳亦不再有单方面赠与、资助的义务。若一方违反,另一方有权诉诸法律。空口无凭,立此为据。”

最后,我让他签上名,按了手印。

然后,我把纸笔递给陈阳。“你也签。”

陈阳接过笔,看着那张纸,手微微发抖。我知道,签下这个字,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在他坚守了三十多年的“长兄如父”的信条上,划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他在“见证人”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我看到他眼角有晶莹的东西一闪而过。

接下来,就是还钱。

陈阳带着陈峰,我带着诺诺。我们去了那家高利贷公司。一个藏在写字楼里,没有任何招牌的房间。

里面烟雾缭绕,坐着几个纹身的壮汉。

看到陈峰,为首的那个刀疤脸笑了。“哟,搬救兵来了?”

陈阳把我护在身后,冷静地说:“他欠你们多少钱,连本带利,我们今天一次还清。把借条和他的身份证还给他。”

刀疤脸报了一个数。比陈阳说的十万,还多了两万的“利息”。

陈阳的拳头握紧了。

我拉了拉他的衣角,对他摇了摇头。

我拿出我的工资卡。“密码六个八。刷吧。”

钱货两讫。

刀疤脸把一张揉得皱巴巴的借条和陈峰的身份证扔在桌上。“滚吧。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他。”

从那栋写字楼出来,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陈峰拿着他的身份证,像个斗败的公鸡,垂着头,一言不发。

在停车场,临分开前,陈阳叫住了他。

“这钱,不用你还了。”陈阳说,“就当我这个当哥的,最后帮你一次。以后,你好自为之。”

陈峰猛地抬头,看着陈阳,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哥,我对不起你……”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陈阳打断他,看了一眼我和诺诺,“是你嫂子,和诺诺。”

陈峰转过头,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走了。

停车场里,只剩下我们一家三口。

陈阳走到那辆被抵押的车前,用手轻轻抚摸着车身,像在安抚一个老朋友。

“走吧,我们回家。”我说。

回家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诺诺在后座睡着了。

开到一半,陈阳突然把车停在了路边,趴在方向盘上,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压抑了太久的痛苦、委屈、愤怒、挣扎,在这一刻,尽数迸发。

我没有劝他。我知道,他需要发泄。

等他哭够了,我递给他一张纸巾。

“岚岚,”他声音沙哑,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我,“对不起。”

“娘家,是女人吵架后唯一有底气回去的港湾。可我不想回去了。”我看着前方,轻声说,“陈阳,我爸妈的钱,还有我的钱,我们一起还。就当我们,重新开始一次。”

“好。”他重重地点头,“我们重新开始。”

他重新发动车子,这一次,方向是家。

(约12800字)

第六章 重启

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家里的气氛不再剑拔弩张,但多了一丝小心翼翼的客气。我们开始像队友一样,并肩作战,目标是还清那笔“内债”。

我把家里所有的开支都列了一张详细的表格,贴在冰箱上。每一笔支出,都清清楚楚。

陈阳戒了烟,停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他开始每天下班准时回家,陪诺诺做作业,跟我一起在厨房里忙活。

他那句“都是一家人”的口头禅,再也没说过。取而代之的,是“我们商量一下”。

周末,我们不再去昂贵的商场,而是带着诺诺去逛公园,去图书馆。阳光下,诺诺的笑脸,是我们最大的慰藉。

有一次,我们去超市采购,我看着购物车里的东西,习惯性地开始计算价格。一包牛肉超过了五十块,我犹豫了一下,想放回去。

陈阳按住了我的手。“买吧。”他说,“不能总让你们娘俩跟着我吃苦。”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那张保证书,被我锁在了床头柜的最深处。它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我们婚姻的上空,时刻提醒着我们,信任一旦破碎,重建是多么艰难。

陈峰再也没有打来过电话。只是逢年过节,会发来一条祝福短信。陈阳每次都只是简单地回一句“新年快乐”,然后放下手机。

他搓眉心的标志性动作,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少。

一天晚上,我加完班回家,看到陈阳和诺诺头挨着头,在客厅的地板上拼乐高。

电视开着,音量调在15,放着诺诺喜欢的动画片。

看到我回来,陈阳站起身,很自然地接过我的包。“回来了?饭在锅里温着。”

我换了鞋,走到客厅。诺诺举起手里拼好的小汽车,向我炫耀:“妈妈,看!这是我和爸爸一起做的!”

我摸了摸他的头,笑了。

吃完饭,我洗完澡出来,看到陈阳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个落了灰的铁盒子,正在一张一张地看那些旧票根。

他看到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忽然想看看我们年轻的时候。”

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他拿起那张我们领证时的合影,摩挲着照片上我们年轻的脸。

“岚岚,”他轻声说,“那时候,我真的以为,只要我努力,就能给你和诺-诺最好的生活。我不想让我爸妈觉得我娶了媳妇忘了娘,也不想让我弟觉得我过好了就不管他们。我总想着,我多承担一点,大家就都能好过一点。”

“可我忘了,”他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水光,“我忘了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承担。我忘了,我们才是一个家。”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没有说话。

窗外,月光如水。

“我们省吃俭用攒的不是钱,是对未来的安全感。”这句话再次回响在我耳边。

或许,我们的安全感,正在一点一点地,重新建立起来。

(约15000字)

第七章 晨光

转眼,又是一年春节。

这一次,家里没有了争吵和沉默。我们三个人一起贴春联,包饺子。诺诺已经比去年高了半个头,会像个小大人一样,帮我擀饺子皮。

大年三十的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加上我爸妈,围在一起吃年夜饭。

电视机的音量不大不小,刚刚好。

饭桌上,陈阳给我爸妈敬酒。“爸,妈,去年……让你们担心了。今年,我们都好好的。”

我爸妈笑着点了点头,眼眶有些湿润。

吃完饭,陈阳主动开始发压岁钱。

给诺诺的,是一个厚厚的红包。诺诺开心地接过去,说了声“谢谢爸爸”。

然后,陈阳拿出另外两个红包,分别递给我爸妈。

最后,他拿出一个小一点,但同样精致的红包,递给了我。

我愣住了。“给我的?”

“嗯。”他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结婚十年,好像从没给过你压岁-钱。”

我接过那个红包,捏了捏,不厚。

我当着他的面拆开。

里面没有钱。

只有一张小小的卡片。

上面是他的字,比以前沉稳了许多。

“老婆:新年快乐。房子已经看好了,就在诺诺学校旁边。首付,我们够了。——爱你的,陈阳。”

我的视线瞬间模糊了。我用力地吞咽,想把喉咙里的哽咽压下去,却徒劳无功。我只能别过脸去,假装去看窗外的烟花。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

第二天,大年初一的清晨。

我醒得很早,天还没亮。我走到阳台上,清晨六点的空气,带着冬日的凛冽,却异常清新。

厨房里传来了轻微的响动。

我走过去,看到陈阳正在准备早餐。他穿着睡衣,身影在晨光熹微中,显得格外温柔。他听见我的脚步声,回过头,对我笑了笑。

那笑容,像冬日里最暖的阳光,瞬间驱散了所有的寒意。

我走过去,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一个西红柿,开始默默地清洗。

阳光从阳台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我们脚下投下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影子。

“岚岚,我……”他开口,似乎想说什么。

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迎着我的目光,嘴唇动了动,最终却没有把话说完。他只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个有些疲惫,却无比真诚的微笑。

那些未说出口的话,是道歉,是承诺,还是感谢,已经不重要了。

我转回头,继续洗着手里的西-红柿。水流过我的指尖,冰冰凉凉的,可我的心,却是暖的。

我知道,有些伤痕,需要时间来愈合。但只要我们还愿意站在一起,面对清晨的阳光,一起准备一顿简单的早餐,那这个家,就还有希望。

来源:外向星辰Z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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