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34岁还领着小剧场工资四处跑戏,老婆一句“跟你只能苦熬”把襁褓里的儿子塞怀里,那会儿我就知道,混不出头,连亲骨肉都保不住。
34岁还领着小剧场工资四处跑戏,老婆一句“跟你只能苦熬”把襁褓里的儿子塞怀里,那会儿我就知道,混不出头,连亲骨肉都保不住。
黑龙江的冬天能把人耳朵吹掉,佳木斯话剧团一个月八百,夜班唱到两点再蹬十公里破自行车回家,冰茬子往脖子里钻。
唱一晚上只多挣二十块,第二天还得早起走戏,嗓子冒烟。
我不肯松手的就是那个麦克风,它让我能喘口气,也提醒我离饿死只差一张车票。
1997年演了《滴水年华》,镜头切过去脸比背景糊,观众只记得男女主对看,没人记住我。
可那部戏教会我一件事:镜头不怕你脸老,它只恨你没狠劲。
于是我就存狠劲,《破天荒》里我把方连喜的轴演到自己牙根响,拍爆破戏炸得耳膜嗡嗡,回家吐一地,吐完对着镜子咧嘴笑,我告诉自己值了。
真正炸开的那天是2006,《士兵突击》刚播完,走在市场就有人指我喊“高城!
”我背着儿子买菜,他抬头问我:“爸,他们为什么认识你?
”我一时哽住,那会儿才意识到,穷日子真的被我甩在后视镜了。
后来王晓楠出现,她没嫌我带着个娃,反倒是把排练场的板凳摞高,让他写作业,自己顺手给我递热水。
她说最动人的不是站上领奖台,是我蹲在厨房给儿子煎鸡蛋的背影。
我俩没啥浪漫桥段,就是互相替对方顶住晚风。
现在戏慢慢拍少了,钱够用就行。
我喜欢开车带他们往乡下跑,看山,看稻田,看儿子追着狗狂奔。
有人问我后不后悔早年的苦,我说那碗冷面泡开水、就着咸菜扒拉的日子早喂大了心脏。
人到五十就明白:日子不会主动变好,是它看你熬得住才松手。
我不过是没逃。
来源:海边沙享受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