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深夜睡觉,赶上白天的忙碌。一觉醒来,已是早上八点。我赶紧叫上两个同伴,赶到火车站。此刻从江州开来的火车已经开走,原本讲好是要到车站里面接的。这下麻烦了,我三人赶紧在火车站里里外外找了一大圈,不见曹兄哥的人影。这可怎么办?我懊丧极了,大有出师不利的感觉。坐在长条
深夜睡觉,赶上白天的忙碌。一觉醒来,已是早上八点。我赶紧叫上两个同伴,赶到火车站。此刻从江州开来的火车已经开走,原本讲好是要到车站里面接的。这下麻烦了,我三人赶紧在火车站里里外外找了一大圈,不见曹兄哥的人影。这可怎么办?我懊丧极了,大有出师不利的感觉。坐在长条椅上唉声叹气。两位同伴也意见不一。倪康说要南下杭州。薛建兴说要向北走。
此时,车站的大喇叭响起。“从兵团十八团来的战士注意了,你们要接的同志没有找到你。请听到广播后到车站服务处来一趟。”
这真是喜从天降。我们三人赶紧到服务处咨询知道,曹兄的哥哥没找到我们已坐车北上江南市,他将在火车站与我们汇合。
我们也来不及吃早点,买了去江南市的票上了车。
很快,我们下了车。可没见曹兄哥,我仨在候车室转了二圈。薛建兴无意中发现了车站前广场上有两个人有点像,我们赶了过去。只见出口处,曹兄正在抱头痛哭。
这曹兄,满头长发像鸟窝似乱糟糟的。蓬头垢面,像叫花子似的。衣服本来都是旧的,可能几天没有替换,也不知咋地衣衫褴褛。那像以前干干净净,文质彬彬的曹兄。
亲兄弟见面,曹兄哥抱着弟弟号啕大哭。而弟弟则神色阴沉,泪流满面。
连我们走到两人面前也没有察觉。
看到此番场景,我也是黯然失色。差点落泪。但心里也是挺高兴的。总算这曹兄没有出事。这下,我回去有个交代了。而丁连长终于保住自己的乌纱帽了。
两个哭了一会儿,才分开。
曹兄见到我,微微一笑,说“小林,辛苦你们了。”
大概是七八天没有洗漱了。衣服也破了。需要马上搞一搞个人卫生。
可是,大家口袋瘪瘪的,也没什么钱。正好,倪康有个亲戚在火车站锅炉房做锅炉工。里面有专供锅炉工洗澡的简易浴室。我们几个人就专门找他。
洗完澡,曹兄立马变成了他原来文质彬彬的模样。又回到候车室。
我们几个人围在座椅边,听曹兄讲他这几天的流浪生活。
原来,在没有出事的前两天,接到曹兄哥哥的信,说是妈妈的疯病加重了。动不动就脱光衣服,跑到街办找主任,要与他苟合。这事连派出所管不了。街办没办法。就将其送到精神病院去。但费用要曹家自理。哥哥招女婿到女家,但女家在市郊种地,勉强可以糊口,根本负担不起这自费住院费用。而曹兄本人在兵团每月有15元工资,虽然可以勉强维持。也抽不出多少钱来。他平时尽量节约,每月固定发的9元钱的饭菜票都节省下来。其中4元饭票(可买三十斤定量),五元钱菜票。其只用一半多点的饭。其余都转给我们换现金。整个剩八九元钱都寄给父母,作为生活用。但现在要住院。要多出一大笔开支来。因为母亲的原因。公家也不给生活补助。
来源:易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