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焚尸自毁、中国军队夜袭追歼：台儿庄战役背后不为人知的真相

摘要：4月3日中午，徐州第五战区指挥部突然与台儿庄前线电台联系中断，台儿庄前线战况不明，李宗仁、白崇禧立即向蒋介石告急。蒋介石看完电文，神色骤变，矜持而又严峻。他吩咐副官，备车赴机场，很快由武汉飞抵徐州。李宗仁、白崇禧立即向他汇报了战况。蒋介石注视着李宗仁说：“目前

蒋介石抵达徐州

4月3日中午，徐州第五战区指挥部突然与台儿庄前线电台联系中断，台儿庄前线战况不明，李宗仁、白崇禧立即向蒋介石告急。蒋介石看完电文，神色骤变，矜持而又严峻。他吩咐副官，备车赴机场，很快由武汉飞抵徐州。李宗仁、白崇禧立即向他汇报了战况。蒋介石注视着李宗仁说：“目前台儿庄正在激战，大本营与台儿庄电讯尚未接通，最好派人前去慰问联系。”蒋介石遂派他的副官居亦侨前赴台儿庄前线。居亦侨等到达台儿庄，与坚守台儿庄的第三十一师师长池峰城、乜子彬和王冠五相见。

池峰城汇报了近几日战况，说：“我师已损失70%，现有日军坦克20余辆正向台儿庄北部阵地进攻，城外一个连（实际只有40人）已抵抗数日。”居亦侨请池师长派通讯兵急速抢修线路，很快与第五战区指挥部恢复了电台联系。池峰城又向蒋介石详细汇报了前方战况。4月5日，蒋介石调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程潜抵徐州，协助李宗仁指挥作战。当日程潜发出命令：“一、台儿庄之敌限自鱼（6日）起至齐（8日）止，三日内务捕捉歼灭；二、树立首功者奖洋10万元，否则师以上定予严惩。”

程潜（1882-1968年），湖南省醴陵县人。老同盟会员，早年随孙中山、黄兴等从事民族革命，后参加了辛亥革命。“七七”事变后，1938年1月程潜正式出任第一战区司令长官，辖30多个师，数十万大军，节守郑州一带。徐州会战，第一战区所属部队有的相继调往第五战区对日作战。

为便于指挥，蒋介石命程潜协助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共同指挥作战，4月5日午夜，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率随员乘车直抵台儿庄郊外，组成前线作战总指挥部。台儿庄追歼战自此开始。

日军的败退

濑谷启率第三十三旅团自从3月24日进攻台儿庄，至4月5日，经连续十几日的苦战，伤亡惨重，由于中国守军的顽强抵抗，渐渐陷入困境。4月5日夜，援助濑谷启的坂本支队发觉情况不妙，于当晚向北撤退，濑谷启急电问其原因，坂本不作正面答复，依然向临沂方向撤去。这时濑谷启深感自己所处环境的险恶，便不等师团答复，立即发出撤退命令。在兖州的第十师团长矶谷廉介收到濑谷启的撤退消息后，非常惊愕，他不同意濑谷启撤退，因为他刚刚与第二军司令官西尾寿造商量过，准备集中兵力全力拿下台儿庄。

他让第十师团参谋长堤不夹贵急电濑谷启，停止后撤，仍按原任务执行。但是，濑谷启未予理会。当时狠狈后退的日军，已不可能转取攻势，由于日军在台儿庄已苦战半月，士兵伤亡过半，而且也疲惫不堪，在此坚守只有遭到更大的伤亡。他当机立断，下令将积存炮弹、枪弹、炸药、食品、药品、服装等军需物资一律烧毁，火速脱离战场。因此，4月6日夜间，日军驻地火光冲天，到处是一片火海，残暴的日军不仅烧毁了自己的作战物资，也烧毁了不少村庄，不仅残杀中国人，就连自己的伤残士兵也统统杀死。日本法西斯强盗欠下了中国人民累累血债，也欠下了日本人民的血债。

台儿庄中国各参战部队在4月5日同时接到程潜司令长官的作战命令，各部迅速作好追歼日军准备。第二集团军司令孙

连仲立即下令第二十七师于当晚8时，向孟庄、邳庄、园上日军发起攻击，第三十师同时向南洛进攻，第三十一师向三里庄进攻，独立第四十四旅除担任运河防务外，应相机协助第二十七师对日展开追歼战斗。

遵照上述命令，第二十七师分三队于当晚8时向日军突然发起袭击，盘踞在时边庄、李庄、陶沟桥的日军因连日苦战，弹尽援绝，无心恋战，纷纷向峄县方向溃逃。激战到晚11时，第二十七师相继攻占上述阵地。又乘胜向刘桥、刘家湖进攻，发觉日军极为混乱，刘桥、刘家湖火光冲天，日军汽车、骡马辎重车辆正向北败退，中国官兵穷追猛打，战至次夜3时，遂将上述两村之敌击溃并占领阵地。日军尸骸枕藉，弃丢军用品及文件甚多。第二十七师遂分成若干小组向北追击。据守台儿庄内的第三十一师及第二十七师一个营，首先以炮火猛轰台儿庄近郊园上之敌。园上日军弹药库中弹爆炸，火光四起，日军死伤惨重，纷纷逃窜。

第三十一师一个团乘机占领园上，并向逃往邳庄的残敌发起追击。随后第三十一师命乜子彬旅协同王冠五旅对庄内日军展开围歼。经彻夜逐屋逐墙争夺，至次日拂晓，日军大势已去，遂藏匿于民房中。同时，战斗在北站的一个团兵力也于当晚相继攻占了小金庄、三里庄。至6日黎明，台儿庄内的残敌除被击毙者外，余者或投井、或自缢，庄内日军已基本肃清。台儿庄经10余天血战，至此以中国军队胜利而结束。

4月5日，蒋介石致电汤恩伯：“台儿庄附近会战，我以十五师之众对师半之敌，历时旬余未获战果。该军团居敌侧背，态势尤为有利，攻击竟不奏效，其将何以自解，急应严督所部于六、七两日奋勉图功歼灭此敌，毋负厚望，究竟有无把握，仰即具报为要。”汤恩伯接电报后，立即复电蒋介石：当面之敌经各军奋勇猛击，歼敌过半，已严令各军迅向台儿庄攻击前进，临沂附近之敌似有南进模样，已令第十三师先头之一旅开到作字沟、凤落、大官庄之线，准备迎击，掩护我向台儿庄攻击部队右侧背，如敌无增援，当可今明两日将该敌压迫于台儿庄运河北岸而歼灭之。之后汤恩伯命令所属第五十二军、第八十五军火速南下，支援台儿庄围歼日军。

当第五十二军在关麟征的指挥下进至河湾、张楼附近时，于马庄、冯家湖与日军遭遇，血战通宵，毙敌甚多。与此同时，第八十五军进至大顾珊并与日军遭遇，彼此反复拼杀，激战甚烈，日军死伤惨重。日军为解大顾珊之围，从贺庄左侧向季林阵地猛扑，受到中国守军第五三三团的迎头痛击。

与此同时，第七十五军在军长周磐的指挥下，其第六师在师长张琪的率领下向萧汪、辛庄之敌进攻，其第一三九师在师长李兆瑛的率领下向贺庄、耿庄、陈瓦房之敌发起攻击，两师先后攻占了火石埠、辛庄，日军遭此沉重打击惊慌失措，遂向南败退。汤恩伯立即命令关麟征第五十二军迂回到底阁、杨楼东北侧腰击该敌，以截日军向东北逃窜的后路。

日军抢占了底阁、杨楼，关军与其展开争夺战，自6日晚经彻夜肉搏争夺，战至7日晨，日军不支，乃弃村逃走，第五十二军遂向甘露寺、葡萄店、刘厚一带追歼残敌。

第八十五军第八十九师在张雪中师长的率领下于6日夜围攻大顾珊无效，乃亲督第五二九团再行强攻，该团在团长罗芳的指挥下发起凌厉攻势，反复冲杀，敌我火力激烈异常，双方反复拼杀，该团官兵怒不可遏，一举攻克了蔡庄，而日军仍盘踞大顾珊顽抗。第八十九师遂集中两个炮连向大顾珊之敌发炮千余发，后又派第五六○团协同围攻，激战至7日上午10时方克复大顾珊，毙敌千余。攻下大顾珊后中国军队立即向残敌发起追歼。

与此同时，第八十五军第四师在师长陈大庆的指挥下也于6日利用夜暗攻下了关庄、车墩，与第八十九师第二六七旅齐头并进向辛庄日军发起攻击，敌负隅顽抗，中国官兵以手榴弹、机枪狂投猛射，日军不支逃窜，辛庄遂被收复。同日，第二十军团第一三九师、第六师也相继攻占了垛庄、凤凰桥、李庄、陈瓦房、三河口、邢家楼、五圣堂、火石埠等村。日军狼狈逃窜。此时，日军在台儿庄地区全线溃退，濑谷启支队长率其残部向峄县城、枣庄逃窜。

峄县、枣庄的围困

4月7日，蒋介石通电全国军民祝贺台儿庄大捷，勉勉全国同胞。电文如下；“军兴以来，失地数省，国府播迁，将士牺牲之烈，同胞受祸之重，创巨痛深，至惨至酷，溯往思来，祇有悚惕！此次台儿庄之捷，幸赖我前方将士之不惜牺牲，后方同胞之共同奋斗，乃获此次初步之胜利，不过聊慰八阅月全国之期望，稍弥我民族所受之忧患与痛苦，不足以言庆祝。来日方长，艰难未已，凡我全体同胞与全体胞泽，处此时机，更应力戒矜，时加警惕，唯能闻胜而不骄，始能遏挫而不馁，务当兢兢业业，再接再励，从战局之久远着眼，坚毅沉着，竭尽责任，忍耐劳苦，奋斗到底，以完成抗战之使命，求得最后之胜利。……”蒋介石特拨款30万元，犒赏台儿庄前线将士，并派俞飞鹏赴台儿庄前线劳军；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第四次全体会议致电李宗仁，祝贺台儿庄大捷。

台儿庄大捷在全国引起轰动，全国各界人士纷纷走向街动游行，欢庆胜利。武汉三镇家家张灯、户户悬旗，各大报馆发出号外。晚上十几万人集会祝捷，向蒋介石、李宗仁及全体抗战将士发出慰问电，并举行火炬大游行，武昌黄鹤楼下，人群拥挤得水泄不通，轮渡乘客无法下船。歌声、口号声、鞭炮声彻夜不绝。

就在全国人民欢庆胜利之际，7月12时，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下达了对溃逃日军的追击命令。命令如下：第二十军团以一部肃清战场，以主力沿台枣支路的九山、獐山向峄县城追击，第二集团军指挥一一○师由师长张轸率领配合第二十军团，将台儿庄溃败之敌聚歼在峄县城。并命曹福林率第三集团军断敌退路。台儿庄败退日军，一部沿台枣铁路向峄县城败退，第二十军团追击部队遭到了日军掩护部队的顽强抵抗，追击受阻滞留在獐山、天柱山一线；第一一○师张轸部被日军反击退至金陵寺一带。第二集团军第二十七师进抵刘家湖、彭楼；第三十师派一团兵力向南北洛方向追击日军。第三十一师及独立第四十四旅因损失过重，在台儿庄附近一面休整，一面打扫战场。盘踞在文昌阁的日军见他们的大部队败走，求援无望，便纵火自焚，百余日军葬身火海。庄内时有藏匿日军自杀身亡。

到下午4时，台儿庄内日军全部肃清。此时战后的台儿庄到处是断壁残垣，变成一片焦土，河内漂满浮尸，河水变成红色，散发出浓浓的腥味。逃到峄县城的日军稍事休整后即开始反扑，相继占领了峄县城附近的獐山、天柱山、黄山、东山等地，与中国追歼部队形成对峙局面。

4月8日，蒋介石致电第二十军团长汤恩伯：“台儿庄胜利，敌寇就迁，军心丕振，为我最后胜利之开始，我将士奋勇牺牲，致此战役堪为我民族战史上留下光荣一页。披阅捷报，殊深感慰，唯有再接再厉，勿以初步胜利而骄矜，务当倍矢辛劳，益加惕励，努力继续追击，克尽全功。”汤恩伯接此电文，立即以第五十二军为右翼，以第八十五军为左翼，分别向傅山口、九山、低石桥和兰城店方向追击；以第九十二军为总预备队；第七十五军在底阁、甘露寺一带待命。左右翼追歼部队均受到日军顽强抵抗，激战一天进展不大。

9日，各部继续包围攻歼峄县城日军。中国空军19架飞机对峄县城日军实施轰炸，炸死炸伤日军甚多，给地面中国追歼部队以有力支援。此时，第三集团军曹福林第五十五军也在枣庄以北，对日军构成包围之势。

当日，李宗仁就战况电告蒋介石。汤恩伯军团主力已确实占领九山阵地，敌仍占双山、潭山，仍在顽抗中。退至峄县、枣庄之敌正在构筑工事，有固守待援模样。峄县城之敌大部集结于峄县西南地区。已命汤恩伯、孙连仲部本晚积极行动，务求占领有利高地，迫使日军不能在该地稳定据守。曹福林部已到达税郭，已命迅速向西移动，破坏峄枣临交通线，防止日军逃窜。向城之敌数百名已北窜。第一八○师已占领费县，临沂敌情无变化。据第一一○师张轸师长报告，昨晚高皇庙、刘村敌人反击该师被击溃后，今晨发现日军已向峄城县方向退却。泥沟日军也向北退去。

9日夜，中国军队根据战区长官命令，继续展开夜袭进攻，但由于日军凭据双山、天柱山、獐山、白山有利高地顽抗，反击炮火炽烈，进展甚微。

战斗持续到4月12日，双方均有伤亡，但仍呈对峙战局。鉴于中国军队久攻不下峄县城、枣庄，12日，蒋介石致电李宗仁、白崇禧：“台儿庄之捷已逾5日，峄、枣、韩、临尚未攻下，踌躇审顾，焦虑至深······万望激励将士努力进攻，一面分途堵击，务于一二日内将残寇全数歼除”。

13日，李宗仁、白崇禧电告蒋介石：“现敌改攻为守，凭藉峄县附近山地为据点，以枣庄为犄角。我因阵线过广，处处薄弱，连日进攻，甚难成效，欲彻底消灭敌人，事实上恐难如愿。第二期抗战之方针原在避免阵地战，以运动战消耗敌之兵力，而收集小胜为大胜之功。拟在包围阵地线上仅配置少数监视兵，将主力分别集结于便于机动位置，一面破坏敌后交通，一面以小部先游击，诱至敌人于阵地外求决战，无论敌由何处增援，均可应付裕如。此为职等连日在前方实地观察认为适宜改用之战法原则。如蒙裁可，拟即相机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