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欢欢,你总算想通了。姑姑给你相看的沈家小子是千挑万选的,人品家世样貌样样拔尖,断不会让你吃半点苦头。"
电话那端的姑姑怔了怔,忽然哽咽着笑出声来。
"欢欢,你总算想通了。姑姑给你相看的沈家小子是千挑万选的,人品家世样貌样样拔尖,断不会让你吃半点苦头。"
"可是你那个谈了七年的男朋友……"
沈清欢羽睫轻颤,声线清冽如山涧溪流。
"我们本就不是同路人,待我料理完手头琐事,七日后便回京城。"
听筒里传来绵长的叹息,姑姑的声线裹着湿意:"好孩子,姑姑如今就剩你这一个亲人了。等你回来,咱们娘俩再不分开。"
沈清欢喉间发紧,鼻尖泛酸,轻轻应了两声。
刚挂断电话,玄关处便传来电子锁的滴答声。
她慌忙抬手抹去眼角湿意,低头快步往卧室方向挪步。
却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拦腰截住,整个人被抵在冷硬的墙面上。
"眼睛怎么肿得跟核桃似的?背着我偷哭?"
沈清欢将脸偏向一侧,发丝垂落遮住半边容颜:"想姑姑了。"她顿了顿,声音忽然低下去:"我想回京看看她,你……"
话未说完,顾思礼已蹙着眉松开桎梏:"最近公司接了个大项目,实在腾不出空。"
这答复早在预料之中。
上次他说要参加发小婚宴,上上次推脱要飞欧洲谈并购。如今连敷衍都懒得多费心思。
七年时光,他既不带她见亲友,也不肯拜会她的家人。永远只有那句:"欢欢,再等等,火候未到。"
她曾天真以为他是要等事业根基稳固。直到上周,在甜品店外听见那番对话——
"姜浣?你何时回国的?和顾思礼破镜重圆了?方才瞧见他背影,险些没认出来,你如今真是脱胎换骨……"
话尾被同伴拽着消失在街角:"什么姜浣,你眼神不好使吧?要我说啊,这才是顾总找的替代品。"
原来欢欢从来都是浣浣的替身,原来去年那场突兀的求婚,不过是姜浣答应婚约的次日。
此刻她望着顾思礼西装革履的背影,忽然觉得荒谬至极。七年青春,竟是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自己当心身体。"她咽下喉间苦涩,补全未竟之语。左右正主已归,他怎会孤单?
顾思礼倒因她的顺从怔了怔,望着她微红的眼角,心头蓦地泛起涟漪。
"几时动身?我备些厚礼给你捎给姑姑。"
"七日后。"沈清欢凝视着他领带夹上未擦净的口红印,忽然轻笑出声。
这声笑让顾思礼莫名心慌,下意识追问:"去几日便回?"
恰逢手机震动,他瞥见屏幕的刹那,转身时衣角带起一阵风,径直往书房去了。
沈清欢望着颀长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无声启唇:"再也不回。"
七日后,她将彻底剥离这段荒唐情缘,奔赴没有他的新生。
半梦半醒间,腕间忽然传来沁凉触感。睁眼便撞进顾思礼含笑的眉眼。
"惊不惊喜?七周年快乐,我的小公主。"
床头电子钟显示着00:01,沈清欢怔怔望着单膝跪地的男人。他正专注为她扣紧碎钻手链,灯光在链身上折射出细碎星芒。
平心而论,这七年他待她极好。锦衣玉食,有求必应。这也是她甘愿沉沦的缘由。
可正是这近乎完美的假象,在真相揭穿时才更显残酷。
"喜欢吗?"顾思礼抬头,眼底盛着温柔缱绻。
这条手链从设计到材质,都精准踩在她审美点上。换作从前,她早该雀跃着扑进他怀里。此刻却只觉喉头发紧,勉强扯出个笑。
顾思礼未察觉异样,随手捞起床头平板:"喜欢就好,你接着睡,我还有工作要收尾。"
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沈清欢忽然开口:"不留下来吗?"
"乖,别等我了。"他背影微顿,却未回头。
次日晨光熹微时,顾思礼早已出门。餐桌上摆着温热的三明治,盘底压着便签:"记得吃早餐"。
沈清欢握着平板踱到阳台,昨夜未看完的电影还在暂停界面。指尖轻点屏幕,却见微信界面赫然停留在朋友圈。
最新动态是姜浣凌晨三点发的:【时差党太难了,还好有某人彻夜陪聊[月亮]】
配图里,顾思礼的对话框占据半屏,最新消息停在02:47。
他素来最重工作效率,这些年连熬夜都极少。如今却为姜浣破例通宵,沈清欢忽然想笑。
既如此情深,为何还要在她面前演足戏码?甚至能分出心神,在纪念日当夜送她价值连城的礼物。
这世间真有人能将真心掰成两半吗?
她阖上平板,任晨风卷起窗帘。左右七日后便是陌路,顾思礼的真心假意,再与她无关。
沈清欢关掉微信,继续看电影。
电影落幕时,她起身舒展筋骨,随手将长发束成马尾,开始收拾散落的物件。直到暮色浸透窗棂,她才抱着最后一只纸箱缓步下楼。
指尖反复摩挲着箱沿,她第六次核对物品清单,全然未觉顾思礼已悄然立在身后。"欢欢?"突如其来的呼唤惊得她手腕一抖,纸箱重重砸在地面。
陶瓷摆件从崩开的缝隙里滚落,停驻在他锃亮的皮鞋边。"这碎瓷片……"顾思礼弯腰欲拾,却被她抢先按住箱体。"不过是些废弃物。"女孩声线平静如水,指尖却因用力而泛白。
他直起身,将纸箱连同四散的瓷片一同扔进垃圾桶,金属桶身发出沉闷回响。沈清欢望着垃圾桶边缘残留的青花碎片,唇角泛起自嘲的弧度——他记不清自己亲手包装的纪念日礼物,却还记得她容易划伤手的毛病。
"回家换件衣裳,米其林餐厅的位子订好了。"她没有推辞,毕竟整理三小时确实饥肠辘辘。玄关镜映出男人环顾客厅的身影,空荡荡的墙面让他莫名心悸。
当她身着黑色绸裙现身时,顾思礼握方向盘的手微不可察地收紧。"今天倒是不见你举着相机。"他瞥向她盘中切得整齐的牛排,往日约会她总要拍满九宫格才肯动筷。卧室那面回忆墙还贴着七年的光阴,此刻却像无声的嘲讽。
"镜头饿了,先喂饱肚子。"她叉起块牛肉送入口中,动作优雅得体。手机震动第三次时,顾思礼正要开口,她已放下刀叉:"正事要紧,我吃完打车回去。"
男人将手机倒扣在桌布上,金属外壳与瓷器相撞发出脆响:"今夜是七周年纪念,旁的事都该靠边。"若是七天前的沈清欢,此刻该眼眶泛红了,而今她不过扯了扯裙摆。
暮色四合时,顾思礼替她理好鬓发:"沈川组了局,我得去露个面。你开车先回,我打车过去。"沈清欢握着方向盘,看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身影,忽然调转车头。
酒店旋转门映出她提着手机的身影,正犹豫是否托付前台,身后传来带着酒气的男声:"姜浣?怎么不进去?"来人醉眼迷离地凑近,在看清她面容时猛地后退半步。这已不是第一次被错认,但此刻她无心纠缠。
"顾思礼的手机落我车上了。"她将掌心的金属方块递过去,对方却摆摆手:"这么私密的东西,还是当面还稳妥。"说着便拽着她往宴会厅走。
推开门瞬间,起哄声浪扑面而来。"姜大美人可算露面了!当年说走就走,思礼在宿舍灌了三天酒!""校花魅力不减当年啊,到底什么时候复合?"
"各位误会了,我和顾先生只是旧友。"清冷声线划破喧闹,沈清欢看见顾思礼骤然僵硬的脊背。带她进来的男人朗声笑道:"思礼,门口遇到这位小姐,说是找你。"
二十双眼睛齐刷刷转过来,顾思礼喉结滚动两下,眼底闪过慌乱。沈清欢将手机放在水晶转盘中央,转身时余光瞥见姜浣的裙裾——月白真丝长裙,竟与自己身上这件别无二致。难怪旁人看她的眼神充满戏谑,难怪方才在走廊会被当成替身。
姜浣将沈清欢从头到脚审视一番,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思礼,不打算给我们介绍下这位姑娘?"顾思礼没有丝毫迟疑地攥住沈清欢的手掌,十指紧扣的力度让指节微微发白。
"正好借这个场合说明白,"他环视众人时,目光在姜浣身上多停留了半秒,"这位是我女朋友,沈清欢。"此言一出,包厢里此起彼伏的碰杯声戛然而止。几个知情人面面相觑——谁不知道顾少苦守姜浣八年,怎么突然就冒出个正牌女友?
方才替顾思礼解围的墨镜男举着香槟塔打圆场:"嫂子可真会开玩笑,早说你是顾少女朋友,我哪敢让你自罚三杯啊!"他讪笑着将酒杯往沈清欢面前推了推。沈清欢望着杯中晃动的琥珀色液体,唇角扬起礼貌却疏离的弧度。
顾思礼盯着她清冷的侧脸,没来由地心慌。他俯身凑近她耳畔,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发顶:"别多想,选这件礼服真只是觉得适合你……"姜浣突然端着酒杯插入两人中间,水晶杯沿相撞发出清脆声响:"纯属巧合,沈小姐别往心里去,穿这身的人不在少数。"
听见这话,顾思礼脸色骤然阴沉。沈清欢望着眼前这出默契十足的双簧,忽然觉得荒谬——他急于撇清的模样,与方才下意识维护的姿态,简直像场拙劣的独角戏。姜浣执起酒杯朝她示意:"初次见面,我敬沈小姐一杯。"
话音未落,顾思礼突然攥住她纤细的手腕:"你胃不好不能碰酒,换柳橙汁。"姜浣甩开他的桎梏,涂着丹蔻的指尖划过他手背:"八年时光,够让顽石点头,也够让旧情成灰。"说罢仰头饮尽杯中酒,鲜红唇印在杯沿晕开,像朵凋零的玫瑰。
沈清欢看着顾思礼失魂落魄追出去的背影,垂眸数着腕表指针。十三秒后,男人抓起西装外套起身:"我去趟洗手间。"包厢里顿时炸开窃笑。
"欲擒故纵这招,姜浣从大学就玩得炉火纯青。"
"要不怎么说老顾被她吃得死死的呢?这辈子算栽在这女人手里了。"
刺耳的议论声中,有人突然将矛头转向沈清欢:"沈小姐追我们顾少,没少下功夫吧?"她知道这些人等着看替身笑话,毕竟圈子里都传,她不过是姜浣的赝品。
"这事您该问顾先生,"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亮起订婚宴策划方案,"毕竟当时他单膝跪地,我只需要点头。"说完拎起手包径直离开,徒留一室尴尬。
酒店走廊像座迷宫,沈清欢第七次经过鎏金壁灯时,终于撞见那对纠缠的身影。顾思礼攥着姜浣的手臂,指节泛白:"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时过境迁!"
姜浣用力挣脱桎梏,绸缎长裙在拉扯间皱成凄美弧度:"字面意思!顾先生还是回去陪未婚妻吧,别在我这浪费时……"话音被淹没在突如其来的拥抱里,顾思礼将她死死箍在怀中,力道大得像要揉进骨血。
"浣浣别闹了,当年若不是你执意出国……"沈清欢转身走向安全通道,细高跟敲击大理石的声响清脆决绝。七年青春喂了狗,原来连心痛都是奢侈。
玄关处,顾思礼的外套还搭在椅背上。沈清欢径直走进卧室,将衣柜里所有礼服粗暴地扯出。姜浣同款?她分不清,也不愿分。垃圾袋窸窣作响时,浴室镜映出她泛红的眼眶。
温热水流冲刷着礼服上的香水味,沈清欢刚裹上浴袍,姑姑的来电震得床头柜嗡嗡作响。"清欢啊,江家少爷问你想在游艇办婚礼还是古堡?"她望着浴室镜中氤氲的水汽,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你们定就好,我都行。"
顾思礼推门而入时,正听见最后半句。他松了松领带皱眉:"谁的婚礼?"沈清欢擦着头发的动作未停,发梢水珠在真丝睡衣洇开深色痕迹:"堂姐下周结婚,问我要不要当伴娘。"
"这种场合……"他扯开领带随手扔在沙发上,"我最近忙,可能去不了。"沈清欢望着他西裤上沾的口红印,忽然想起姜浣今晚用的色号。她将手机倒扣在梳妆台,玻璃镜面映出两人疏离的倒影。
顾思礼总觉得她有些异样。
忆起沈川透露的只言片语,他主动开口辩解:"今夜宴席上的风言风语我都听说了,别把那些醉话放在心上……"说着挪步坐到沈清欢身侧,伸手欲揽她入怀。
沈清欢却侧身躲开这个拥抱。
"才沐过浴,你浑身烟酒气太重了。"她掩着鼻尖后退半步。
顾思礼如释重负地轻笑,打趣道:"那我得火速沐浴更衣,否则欢欢要弃我而去,我可没处哭诉。"
沈清欢垂下眼帘没有接话。
毕竟他口中的"欢欢",从来都不是自己。
离京前夕,沈清欢并未刻意隐瞒行踪。闺蜜们得知后相约践行宴,她回复完最后一条讯息抬头,正撞见顾思礼伫立在照片墙前。
"我们这些年的合影……怎么都不见了?"他指尖抚过空荡荡的墙面,目光深沉。那些承载着七年光阴的相片,曾是她视若珍宝的存在。
突兀的手机铃声划破寂静,顾思礼接起电话的刹那,沈清欢瞥见屏幕跳动的"浣浣"二字。
"思礼……"听筒里传来带着哭腔的轻唤,后半句消散在关门声中。顾思礼抓起外套疾步而出,徒留沈清欢在原地暗自舒了口气。
临寝前,一条陌生好友申请弹窗跳出。通过验证后,对方发来张照片——顾思礼单膝触地,小心翼翼托着姜浣纤细的脚踝,眉眼低垂间尽是缱绻疼惜。
【沈小姐既已知晓替身身份,何不体面退场?莫要等到颜面尽失才肯罢休。】
顾思礼已数日未归。姜浣却如影随形,不时传来张张亲密合照:海滨漫步时交叠的十指,宴会上挽臂同行的剪影。沈清欢划着屏幕轻笑,权当看戏般整理着行装。
离京前日,闺蜜许玥约她在网红餐厅小聚。刚落座,屏风后飘来的男声令她指尖微颤。
"浣浣,昨日分明还浓情蜜意,今日怎又闹起脾气?"顾思礼的声线带着妥协的倦意,"罢了,先用膳可好?"
沈清欢太清楚姜浣的症结——只要她这个"正牌女友"尚在,对方就永远如鲠在喉。
"说来也奇,这客人女友与你同名同姓,害我总产生错觉。"许玥咬着吸管笑闹,全然未觉好友瞬间苍白的脸色。
沈清欢望着杯中晃动的柠檬片,忽然想撕开这层薄如蝉翼的谎言。然未等开口,侍者已捧着活动传单走向邻桌:"本店今日有情侣留影抽奖活动……"
"你弄错了。"姜浣突然截断话头,抓起手包夺门而出。顾思礼在众人注视中铁青着脸结账,追着那抹倩影消失在暮色里。
沈清欢搅动着早已凉透的咖啡,忽觉天道轮回终有报应。
归家时已近深夜,刚推开门便撞进滚烫的怀抱。"欢欢你去哪儿了?怎这般晚归……"浓烈酒气扑面而来,沈清欢皱眉将醉醺醺的男人推至沙发。
"与闺蜜逛街。"她敷衍应答,却见顾思礼突然收紧手臂:"别走,求你别离开我……"
沈清欢心头剧震,莫非他已知晓明日离京之事?正待追问,对方却自顾自呢喃:"明日去看新上映的爱情片可好?听说你中意那位男主演……"
她望着茶几上震动的手机,屏幕亮起助理讯息:【顾总,加价才抢到的VIP厅票,定能哄好嫂夫人。】
原来这场迟来的约会,不过是姜浣闹脾气后的补偿。
次日影院人潮汹涌,顾思礼破天荒全程紧攥她的手,生怕人潮冲散。沈清欢望着前排姜浣与陌生男子谈笑风生的背影,突然读懂这场精心设计的"偶遇"。
当银幕亮起刹那,顾思礼第十三次解锁手机。沈清欢望着他焦躁的侧脸,终于确认——这场挽回大戏,从来都与自己无关。
那个卑微地恳求不要离开的人也是姜浣,沈川信息里提到的嫂子也是她。
而沈清欢,她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局外人而已。
顾思礼还真是个人物。
电影播放时,姜浣和旁边的男人越来越亲密,还不时低声私语。
顾思礼紧紧握拳,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当姜浣起身离开时,他终于忍不住匆匆说:
“清欢,我出去打个电话。”
而沈清欢的目光全在电影上。
两人刚离开不久,她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的喧嚣声。
“着火了!”这句话让人群彻底陷入混乱。
火势迅速蔓延,人们的恐慌也随之加剧。
沈清欢随着人群好不容易挤出来,还没来得及喘息,就被姜浣抓住了手臂。
“沈清欢,你去哪儿了?思礼为了找你又冲进去了,你快去找他回来!”
沈清欢愣了一下。
顾思礼进火海找她了?
但她一路顺利出来,根本没看到顾思礼。
“你还在犹豫什么?要不是因为你,思礼怎么可能回去?如果他出事了,你怎么对得起他?”
即使他们已经分手,如果顾思礼因为她而出事,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沈清欢深吸一口气,逆着人流再次冲进电影院。
“顾思礼,你在哪儿!”
她的呼喊声被惊叫声淹没,还没走几步就被人群挤倒在地。
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倒在地上的沈清欢。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只手将她拉起。
“快走,里面没人了,不能再进去了!”
沈清欢一愣。
“我的朋友还在里面,我得进去找他。”
救她的人穿着电影院的制服,立刻回答:“里面没人了,我检查过了,你的朋友肯定已经逃出去了!”
沈清欢还想争辩,但浓烟已经逼近,工作人员拉着她往外走。
当她一瘸一拐地被扶到门口时,她看到顾思礼在人群中,正拿着一袋冰块给姜浣的手腕冷敷。
“还疼吗?有没有吓到?没事的,别害怕。”
沈清欢走到他们面前,咬紧牙关,冷冷地质问。
“顾思礼,你刚才去哪儿了?”
顾思礼看到沈清欢,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刚才我和姜浣在走廊聊天,突然听到有人喊‘着火了’,我本来想回去找你,但人太多了......”
他的话没说完。
火灾发生时,他丢下自己的女朋友,带着别的女人逃跑,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但沈清欢并不在意这些,她转过头看向姜浣。
“那你为什么说顾思礼去找我了,还逼我返回火场救他?”
姜浣却一脸委屈地看了顾思礼一眼。
“沈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人命关天,你也不能这样污蔑我啊?”
“欢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沈清欢看着姜浣眼中的挑衅,想起自己差点死在里面,她想也没想,抬手就给了姜浣一巴掌。
下一秒,顾思礼伸手将她推开。
“沈清欢,你在干什么!”
沈清欢的脚踝刚才摔倒时已经受伤,现在被顾思礼一推,直接仰面跌倒。
后脑勺重重地撞在地上。
剧痛让她瞬间无法动弹,眼前也开始一阵阵眩晕。
顾思礼看着脸色痛苦的沈清欢,眼神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后悔。
“欢欢,你怎么样......”
他刚想走过去查看沈清欢的情况,耳边却传来姜浣带着哭腔的声音。
“思礼,我的手腕还在疼,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再弹琴了?”
看到姜浣满脸泪水,顾思礼心中的那一丝悔意瞬间被心疼取代,“没事的,别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然后,倒在地上的沈清欢眼睁睁地看着顾思礼毫不犹豫地带着姜浣离开。
最后,是电影院的工作人员把沈清欢送到了医院。
到医院时,除了后脑还有些疼痛,已经没有其他症状。
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做了检查。
幸运的是,结果显示头部没有受到影响,只有脚踝有些软组织挫伤。
沈清欢惦记着自己下午的航班,看自己没什么大碍,就准备离开。
刚走出医院。一进门,沈清欢就碰到了拎着饭盒的顾思礼。
她装作没看见,打算直接走过去,可顾思礼却伸出手臂挡住了她。
“你还好吧?昨天我太急了,真不是故意推你的。我们之间的问题,你不应该牵扯到姜浣身上……”
沈清欢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顾思礼的话突然停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先回家吧,今晚我回去,我们好好谈谈。”
“谈谈?”沈清欢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
“随便你,我先走了。”
看着她瘦弱的背影,顾思礼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但他也没多想,转身走进了医院。
沈清欢回到家,拿出便签纸,迅速写下“分手”两个字,然后拿起手机,把姜浣和顾思礼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她提起早已打包好的行李箱,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回京的旅程。
两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京市。沈清欢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一眼就看到了早早来接她的姑姑。
如果是以前,她早就跑过去扑进姑姑的怀里了,但这次为了不让姑姑看到自己脚腕上的伤,她只能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慢慢地走过去。
姑姑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清欢,你终于回来了。”
感受到家人的怀抱,沈清欢心中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她带着哭腔小声说:“姑姑,我好想你!”
姑姑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现在知道想我了,当初让你毕业后回京市,你死活不肯,非要跟着……”
说到一半,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停住了。
“不说这些了,让宴舟帮你拿行李,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回家好好休息。”
姑姑心疼地整理了一下沈清欢的头发,然后让开身后一直默默站着的人。
那人个子很高,五官英俊,面带微笑地说:
“你好,沈小姐,行李箱给我吧。”
“你好,麻烦你了。”
沈清欢不好意思地把行李箱递给了他。
她刚才只顾着和姑姑说话,完全没注意到还有别人在场。
想到自己刚才对姑姑撒娇的样子都被外人看到了,沈清欢感到脸上一阵发热。
不过,姑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年轻的助理?
可能是因为见到亲人太激动,沈清欢一时忘了头上的伤,上车后习惯性地往后一靠。
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怎么了,清欢?哪里不舒服吗?”
看着姑姑紧张的样子,沈清欢也不想隐瞒,轻描淡写地说:
“就是不小心摔了下头。”
正在开车的男人突然说:
“摔到头可不是小事,先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沈清欢不想一天进两次医院,赶紧拿出包里的检查报告。
“不用了,我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
姑姑仔细看了看报告,这才放心,随口问了一句。
“以后可得小心点,你这是怎么摔的啊?”
沈清欢一时语塞。
她该怎么说?因为打了前男友的心上人,所以被前男友推倒摔伤的?
这话说出来,沈清欢自己都觉得丢人。
正当她想着怎么敷衍过去时,姑姑的手机突然响了,接完电话后,她的眉头紧锁。
“清欢,不好意思,公司那边突然有点事,我得过去看看。”
沈清欢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姑姑继续说:
“一会儿让宴舟带你去吃饭,晚上回家我再陪你。”
听到这话,沈清欢想都没想就摆手拒绝。
“不用麻烦了,姑姑你先去忙,我直接回家就好。”
沈清欢不是那种自来熟的人,哪怕对方是姑姑的助理,单独吃饭也会让她感到不自在。
然而,下一秒姑姑的话却让她愣住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先互相熟悉熟悉。”"
在姑姑的笑声中,沈清欢终于意识到,眼前开车的男士,竟是她的未婚夫,沈宴舟。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显得有些尴尬。毕竟,第一次见面就把未婚夫误认为助理,这似乎表明她对这场婚事漠不关心。尽管事实如此,这不仅是她个人的事,更是沈沈两家的联姻。作为当事人,她至少应该在表面上表现得得体。
沈宴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笑着开口,主动转移了话题:“沈阿姨,我先送您去公司,然后再和清欢共进晚餐。”
姑姑明白他是在为沈清欢解围,心中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于是也主动拉近两人的距离:“这样也好,不过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还这么生分地称呼‘沈小姐’‘沈阿姨’吗?”
沈宴舟立刻改口,亲切地叫了一声“姑姑”,然后礼貌地询问沈清欢:“我可以叫你清欢吗?”
这句“清欢”让沈清欢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记忆,她愣了一会儿,才微笑着回答:“还是叫我清欢吧,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沈宴舟也没有过多纠缠。把姑姑送到公司后,直到看不见姑姑的身影,沈宴舟才转头看向沈清欢,有些迟疑地问:“清欢,你的左脚腕是不是受伤了?”
沈清欢心里一惊,本能地想要否认,但沈宴舟却认真地说:“我在机场看到你走路时,左脚似乎不太敢用力。如果你的脚腕受伤了,我可以带你去做针灸,这样你会好得快一些,也免得姑姑担心。”
听到最后一句话,沈清欢只好把“不要紧”咽了回去,轻声说:“那……就麻烦你了。”
沈宴舟满意地点了点头。到达诊所后,医生为沈清欢做了简单的检查。在等待针灸的时候,沈清欢无聊地观察着站在她身边的沈宴舟。平心而论,他的家世和外貌都如姑姑所说,非常出色。更重要的是,他心思细腻,知道她不想让姑姑担心,所以在发现她受伤后,只在两人独处时才提出。
沈宴舟原本在思考其他事情,突然注意到沈清欢的目光,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生疏地安慰她:“别怕,针灸不疼的,一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
沈清欢被他像哄小孩一样的话逗笑了,眼睛都弯了起来。她正想开口调侃,医生走了进来,她只好作罢。
四十分钟的时间里,沈宴舟一直安静地陪着沈清欢。针灸结束后,沈清欢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明显感觉到脚腕轻松了许多,之前的疼痛也消失了。
“真的好多了,谢谢你,沈宴舟!”她惊喜地转过身,却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睛。沈宴舟站在那里,满脸温柔地注视着她:“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
沈清欢心尖一跳,低声应了一声。离开诊所后,沈宴舟带着沈清欢去了餐厅。他已经提前订好了包间,安排好了晚餐的一切。沈清欢有些意外,因为他不仅选了她喜欢的餐厅,点的菜品也合她的口味,甚至甜品也是她爱吃的。
沈清欢不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巧合。沈宴舟也没有隐瞒,坦白地说:“这些是我提前问过姑姑的,毕竟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想尽快了解你的喜好,这样或许能让你和我在一起时更舒服。”
沈清欢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经历了一段充满欺骗的感情后,她更喜欢直接一点的方式。“当然,你也不用特别迁就我,如果有什么你不喜欢的,也可以直接告诉我。就像我们一起吃饭,如果口味不一样,你点自己喜欢的菜就好。”
沈清欢从小到大都偏爱甜食,很少有人能和她吃到一起。和顾思礼在一起后,为了迁就他,她才开始尝试辣菜。但沈清欢对辣的承受能力实在有限,结果每次不仅顾思礼吃得不尽兴,她自己也不舒服。所以现在她不想再委屈自己,也不想要互相迁就的爱情。如果合得来,那当然幸运;如果合不来,也无妨。
听到这话的沈宴舟笑了起来。他的目光里满是柔和与喜悦。
“可能你不太信,但这事儿确实挺巧的,咱们在吃这方面,还真挺合拍的。”
沈清欢呆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沈宴舟看出她半信半疑,但他也没继续解释,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用餐时,他们聊起了各自的爱好,意外地发现有不少共同之处。
这一顿饭,让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了许多。
——
沪海医院。
顾思礼站在病房窗边,目光迷离地注视着楼下的行人。
不知为何,他一想到沈清欢离开时的样子,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以前他们偶尔吵架。
只要顾思礼稍微哄一下,随便解释几句,沈清欢就会原谅他。
甚至有时候她还会眼含泪光主动来要个说法。
但这次沈清欢却冷冷地只说了一句“随便你”。
他想,沈清欢可能真的生气了。
但他也确实有错,他得好好跟她解释一下......
这时,身后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顾思礼熟练地倒了杯温水递给姜浣。
“先喝点水,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人送来。”
姜浣喝水的动作一顿。
“你要去哪?”
顾思礼低头看了眼手表,眉头微皱。
“我今天得早点回去,清欢今天也受伤了,我得回去看看她。”
听到这话,姜浣脸色一紧。
这是顾思礼第一次在他们独处时提起沈清欢。
她本想如往常一样发点小脾气,但突然想到什么,又冷静了下来。
今天顾思礼为了她毫不犹豫地推倒沈清欢,看着沈清欢痛苦地躺在地上,就知道她伤得不轻。
沈清欢不过是个替身,顾思礼心里只有她姜浣。
这些天因为沈清欢而产生的不快一扫而空。
姜浣放下水杯,主动拉住顾思礼。
“思礼,你今晚能不能留在医院陪我,我一个人害怕......”
这是两人重逢后,姜浣第一次示弱。
多年的相识,她太了解顾思礼了。
以前每次她露出这种表情,顾思礼都会答应,这次也不会例外。
果然,顾思礼愣住了。
姜浣心中暗自得意。
她不信,经过今天的事,顾思礼又一夜未归,沈清欢还能忍。
但下一秒,姜浣的笑容凝固了。
顾思礼松开她的手,拿出手机,边发信息边说。
“今晚让陈悦陪你,明天我再来医院看你。”
姜浣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还没等她质问,顾思礼又说。
“陈悦一会儿就到,有事给我发消息。”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病房。
姜浣看着顾思礼毫不犹豫地离开,怒火中烧,气急败坏地把水杯扔了出去。
顾思礼匆匆下楼。
到了医院大厅,一个男人打量了他几眼,直接朝他走来。
“你好,你是沈小姐的朋友吧,她身体怎么样?”
顾思礼看着男人脸上的关切,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怒火。
他冷声道:“我是沈清欢的男朋友。”
男人愣了几秒,突然笑了。
“原来是男朋友啊,难怪,她为了找你,冒着危险回火场!”
顾思礼的表情凝固了。
“你说什么?”
今天在电影院起火时,他第一反应是拉着姜浣逃生。
跑了几步后,他才想起还在看电影的沈清欢。
他本想回去找她,但人群涌出,他被推挤着,根本没机会回头。
不巧,姜浣又不小心磕伤了手,他只能先护着她离开。
但被他抛下的沈清欢,却为了找他,逆着人群回火场......
男人注意到顾思礼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连忙安抚道:“还好你们最后都没事,沈小姐那么爱你,你们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他的心,此刻只有沈清欢的影子。
顾思礼不记得有没有对那个男人说谢谢,也忘了自己是如何离开医院的。
他急匆匆地赶回了家。
站在家门口,他深呼吸,推开了门。
空荡荡的客厅让他愣住了。
家里似乎少了很多东西......
但现在,他没空去想这些。他找遍了厨房、卫生间、书房,却没见到沈清欢。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紧闭的卧室门上,心中涌起了疑惑和不安。
天还没黑,沈清欢就睡了吗?
她今天好像撞到了头,是不是不舒服,所以提前休息了?
顾思礼心里的愧疚更深了。
他轻轻地推开卧室门,看到空无一人的卧室和床,心中突然涌起了恐慌。
这时,他才意识到,家里少的东西都和沈清欢有关。
沈清欢走了,她不要他了?
不,不可能......
她肯定是生气了,所以离家出走了。
顾思礼慌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手颤抖着拨通了沈清欢的号码。
电话那头的电子音让他的呼吸一窒。
他打开微信,急忙输入几个字。
“你去哪儿了?”
屏幕上的红色感叹号彻底击碎了他的希望。
他试遍了所有联系方式,却发现都被拉黑了。
他甚至不死心地打给了沈川。
“川子,你知道欢欢去哪儿了吗?”
沈川听到他颤抖的声音,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你还没哄好姜浣吗?别急,我帮你问问......”
顾思礼急切地打断他。
“不是姜浣!是沈清欢,我要找到沈清欢!”
沈川无辜地说。
“我不知道啊,我就见过她一次,我怎么知道他去哪儿了......”
手机从顾思礼手中滑落。
他的心一阵阵地痛。
以前,他不愿带沈清欢见朋友,也不愿让他们知道她的存在。
甚至他也拒绝去见她的朋友和亲人。
现在沈清欢走了,他连问谁都不知道。
顾思礼无力地坐在地上,目光突然落在茶几的便签上。
他急忙爬过去,看到上面的“分手”二字,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顾思礼一夜未眠,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
但沈清欢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疲惫地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
顾思礼急切地想找到任何与沈清欢有关的东西。
他突然想起沈清欢曾送给他许多礼物,都放在书房的橱柜里。
他跌跌撞撞地跑进书房,手刚碰到柜门,一段记忆突然浮现。
那天傍晚,楼下,沈清欢神色复杂地看着地上的大箱子......
绝望彻底淹没了他。
如果那天他能认出那个摆件,或许沈清欢就不会那么决绝地离开,或许他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但世上没有如果......
江川走进顾家时,几乎认不出顾思礼。
他脸色苍白,眼下青黑,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即使是姜浣出国提分手时,顾思礼也没这么憔悴。
看到好友这样,江川心里也不好受。
他安慰了几句,但没看到任何好转,于是强行带顾思礼去参加聚会,希望能帮他分散注意力。
但江川没想到,他们刚坐下,姜浣就带着一个男人进来了。
两人手挽手,亲密无间,看起来像是热恋中的情侣。
大家都惊讶地看向他们。
“姜浣,这是谁啊?还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姜浣自然地回答。
“他是我朋友,楚凡,我们下午刚好在附近玩,就一起过来了。”
有人调侃道:“什么朋友啊,请把我介绍给你。”“不是吧,这人该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姜浣的好友脸色突变,正打算替她澄清,楚凡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我确实和姜浣只是朋友,但我对她挺有好感的,也希望能有机会升级成她的男朋友。”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跟着起哄。
“你俩看起来挺搭的,姜浣,你何不给他个机会呢?”
楚凡目光如炬地看向姜浣,期待着她的回答。
姜浣只是轻轻一笑,既没答应也没拒绝,眼神不经意间扫过角落里的顾思礼。
江川脸色一沉。
他本能地想要劝说顾思礼保持冷静,但转头一看,顾思礼却异常平静。
顾思礼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如果是以前,看到姜浣和其他男人亲昵,他肯定无法忍受,会冲动地冲上去带走姜浣,或者不顾一切地与对方发生冲突。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那种冲动。
反而觉得这样也不错。
姜浣找到了她的归宿,而他也有了自己的爱人。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对姜浣的强烈情感和占有欲,已经全部转变为对沈清欢的爱意。
只是他意识到这一点已经太晚了......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打断了他的思绪。
顾思礼看了一眼手机,立刻站起身朝外走去。
经过姜浣时,却被她拦了下来。
“思礼,你要去哪儿?他们刚才说楚凡和我挺般配的,你觉得呢?”
姜浣挽着楚凡的手臂,笑着问顾思礼。
顾思礼神色平静地回答。
“确实挺般配的,借过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他没等姜浣反应,就绕过她直接离开了。
顾思礼刚走出包间,电话就响了,他接起电话,走进一个没开灯的空包间。
他急切地说。
“之衡,能帮我查个人吗?我想知道她的住址。”
他和沈之衡是大学同学,以沈家在京市的地位,要查沈清欢的下落,简直是小菜一碟。
电话那头的沈之衡也没有拒绝。
“行,你把信息发给我。”
沈之衡稍作停顿,出于安全考虑,又问了一句。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怎么还查人地址?”
顾思礼编辑信息的手停了下来,声音有些沙哑地如实回答。
“她是我女朋友,我们有点误会,她回老家了,我想去找她道歉......”
不知道女朋友老家的地址,难道也不认识她的朋友吗?
怎么还需要他一个外人来帮忙查啊?
但沈之衡想着都是老朋友,也就没有过多追问。
顾思礼把沈清欢的信息发了过去。
“你女朋友姓沈?”
沈之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
顾思礼心中一紧,连忙追问。
“怎么了?你认识她吗?”
来源:爱读书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