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个账号用聊天记录截图的方式,曝光了一个男人欺骗一个女人的全部过程。
陆诗予经历过两段情劫。
一段是纠缠多年,不能言说的禁忌之恋。
一段以为是救赎,却是笼罩在爱情下的欺骗。
后来,梦醒了,她选择了离开。
……
深夜,某书上的一个账号突然火了。
这个账号用聊天记录截图的方式,曝光了一个男人欺骗一个女人的全部过程。
2019年11月25日。
主角A说:【打黑拳的主意谁出的?赏!】
【早知道只要挨顿打就能让她动心,我何必假装舔狗。】
好友回复:【砚哥,我替你准备的蛋糕和裙子还不错吧,挨顿打后再给她,她是不是感动得恨不得当场对你献身?】
2020年7月6日。
主角A说:【她送了我一条墨色领带,你们谁喜欢?赶紧拿走。】
好友回复:【砚哥,听说她为了给你买这条领带在生理期下冰水,真是对你死心塌地啊。】
2020年8月4日。
主角A又说:【我故意说自己快憋出伤,洗了冷水澡,她蠢得竟然主动给我了,哭了一夜,看来我比她哥厉害。】
【后半场我差点泄了,没办法,只能把她的脸按在枕头里想象成白月光,才继续得下去。】
好友回复:【没想到她这么好追,砚哥,要是哪天你厌倦了,能不能给我玩玩?】
主角A:【没问题。】
截图内容到此为止。
评论区里乌烟瘴气,有骂这个被称为“砚哥”的主角A,也有催促更新想看后续的。
只有陆诗予,宛如被锋利的剔骨刀一寸寸捅进心脏,如坠冰窖。
因为没人比她更清楚。
这个被称为“砚哥”的主角A,就是她的男友,季砚舟。
聊天记录里的女主角,就是陆诗予。
截图里的所有内容,都是她的亲身经历!
陆诗予捏着手机,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她记得,季砚舟今晚要在会所和几个兄弟见面。
她要找他当面问个清楚。
于是陆诗予找去了会所,问到了季砚舟包厢的号码。
然而刚到包厢门口,一道打趣声就从门内传出。
“砚哥,听说陆诗予在床上纯得要命,是真的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陆诗予脚步一顿,推门的手也停住。
下一秒,就听季砚舟慵懒微醺的嗓音响起。
“纯什么?她都被她哥陆怀瑾睡了那么多年了,比那些女人招式还多。”
“一想到她所有的生理反应是被陆怀瑾一手调教出的,我就觉得恶心。”
“不过……有时候生意场上被陆怀瑾摆了一道,回家睡他妹也挺爽的。”
轰的一声,如同晴天霹雳砸下,陆诗予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用再问了。
季砚舟讥讽不屑又满是厌恶的语气,和聊天记录截图里一模一样。
可是为什么?就因为他和陆怀瑾是死对头,所以用她来报复?
包厢里再次传出季砚舟好友的声音:“砚哥,你当初是因为陆怀瑾撬了你喜欢的女人,你才去追他妹妹的,这怎么突然要结婚了?你不会是真爱上陆诗予了吧?”
“你别瞎说,砚哥是为了气陆怀瑾才假装要结婚的,他根本没打算娶陆诗予。”
“陆诗予配吗?”
配吗……?
陆诗予浑浑噩噩地抬步想要离开这里,但没走两步,终究崩溃地跌坐在地,眼泪不止。
陆怀瑾,是和陆诗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继兄。
他对她很好很好,以至于陆诗予在最懵懂的年纪,被他一步步引诱到了错误的畸形关系里。
可等她超越世俗想嫁给自己的哥哥时,陆怀瑾却像审视猎物一样冷眼看她。
“娶你,那能见光吗?”
后来,陆怀瑾和别人订婚,却又不愿放过陆诗予。
他将陆诗予豢养在金丝笼里,让她成了名副其实的“金丝雀”。
就在陆诗予以为自己的一生,都将无法摆脱这段错误的关系时。
青梅竹马的京圈太子季砚舟,将她从泥沼中救了出来。
他说:“诗诗,和我一起离开吧,你可以不爱我,但我希望你永远自由,而不是成为陆怀瑾的笼中鸟。”
一句话,让陆诗予心甘情愿地和他离开。
为了和她在一起,季砚舟放弃了矜贵身份,打工赚钱给陆诗予生活。
陆诗予以为,自己终于遇到了真爱。
可原来她自以为的救赎,根本就是骗局一场。
季砚舟从未爱过她。
零点的钟声突然敲响。
舞会上的公主在零点后变回了灰姑娘,陆诗予的梦也醒了。
她擦干眼泪,撑着站起身准备回家。
走过拐角,却撞到了一堵肉墙。
“抱歉……”
话还未说完,一双宽大的手掐住了下巴迫使陆诗予抬头。
陆怀瑾冷峻的脸上带着嘲弄:“陆诗予,别再闹了,趁我现在还要你,乖乖回到我身边。”
第2章
陆诗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陆怀瑾。
怔愣了片刻,她将他推开,讽刺出声。
“哥哥是要我抛弃未婚夫,回去继续做你的金丝雀?”
陆怀瑾脸色阴沉:“未婚夫?陆诗予,你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蠢。”
“你不会以为季砚舟真的爱你吧?他即便给了你婚姻也根本不会爱你,我才是那个会永远宠爱你的人。”
陆怀瑾以前也对陆诗予说过同样的话。
但当时陆诗予只觉得他是在挑拨自己和季砚舟,从来不信。
现在看来,哪里是什么挑拨离间,分明是男人最懂男人。
陆诗予想到刚才季砚舟说的那些话,眼眶突然发酸。
陆怀瑾却把她的沉默当成妥协,低笑一声就将她拉入怀里。
“让哥哥检查一下,季砚舟都碰你哪里了?”
他温热的呼吸喷在陆诗予的脖颈处,一个吻就要落下。
下一秒,一股大力将陆诗予从陆怀瑾的怀中用力扯出。
“陆怀瑾,你干什么?!”
季砚舟怒目迎视着陆怀瑾,双手都已经攥出青筋。
陆怀瑾冷笑一声,用漆黑的眸子扫了陆诗予一眼后就转身离开,理都没理季砚舟。
季砚舟牢牢抱紧陆诗予。
等陆怀瑾走了,他看着陆诗予开口,语气紧张得生怕会失去她一般。
“诗诗,你怎么能让他碰?”
“你只能爱我一个,不能再对陆怀瑾动心了,不然我会疯的!”
如果陆诗予没有看见那个帖子,没有听到他和兄弟说的那些话,她此刻肯定会觉得自己很幸福。
陆诗予敷衍地“嗯”了一声,就立刻退出了他的怀抱。
季砚舟没察觉异样,牵住她的手往外走:“对了,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哦,原来已经十二点了。我的诗诗肯定是见我一直没回来,担心我才来找我的,对吧?”
“抱歉,今天是我玩的太晚了,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及时回家陪你的。”
说完,他低头在陆诗予脖颈处落下一吻。
位置恰好就是刚才陆怀瑾凑近的地方。
陆诗予浑身一僵,一股恶寒从心底窜起。
她还是没能逃过,成为季砚舟和陆怀瑾较劲的工具……
回到别墅,佣人拿来一个礼盒,说是宋知夏小姐刚才派人送来的新婚礼物。
听到这个名字,陆诗予心尖一颤。
宋知夏,陆怀瑾的未婚妻,她的准嫂子。
也是季砚舟真正喜欢的人。
陆诗予刚要伸手去接,季砚舟却先开口让佣人丢去杂物房。
“说不定是你哥拿来的,我嫌晦气。”
语气嫌弃,像是真不在乎。
如果不是陆诗予已经知道真相,可能还真被他骗过去了。
她什么也没说,但在季砚舟去洗澡后,去看了眼那礼盒里放的东西——
是一条领带。
等陆诗予洗完澡出来时,季砚舟已经站在镜子前,摆弄着脖颈上的暗格纹领带。
正是宋知夏送的那条。
季砚舟急不可耐得连第二天都不想等,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宋知夏。
陆诗予想起半年前,她用自己第一部戏的所有片酬,给季砚舟买了条限量款的领带。
当时他笑着调侃说:“诗诗,我只会戴我未来老婆送的领带。”
“你送我这个,是想要嫁给我吗?”
陆诗予被他弄得羞红逃离。
后来也就没好意思去问季砚舟,为什么从不戴她送的领带。
可今天陆诗予才知道,他厌恶她,连带着她送的东西也讨厌。
那条领带,或许早被他不知道送给了谁或是丢掉了。
陆诗予走上前,打断了季砚舟在镜子前眉开眼笑的模样。
“你以前不是说只会戴未来老婆送的领带吗?可这条,不是我送的。”
第3章
季砚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可很快他就恢复如常,笑着走来捏了捏陆诗予的脸解释。
“那都是我之前说的玩笑话,过几天有个重要会议,我得正装出席。”
“再说了,我们就要结婚了,我马上就要担起丈夫的角色,得成熟点了。”
“诗诗,我真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这让我感觉你对我的爱又多了一点。”
说完,他在陆诗予额上落下一吻:“我们睡吧,明天我不去公司了,陪你去剧组。”
闻言,陆诗予心里又是一沉。
以前就算她演主角,季砚舟也很少陪她去剧组。
可一个月前,陆诗予只是接了个女四号的剧本。
季砚舟却隔三差五就要去剧组陪她一天。
如今陆诗予都明白了。
季砚舟不是为了陪她,而是为了去看这部戏的女主角——宋知夏。
陆诗予嘴角浮起一抹冷冷的自嘲,什么都没有再说。
次日,剧组里。
陆诗予和季砚舟刚下车,就见一身长裙的宋知夏挽着陆怀瑾从剧组里走了出来。
宋知夏亲昵地叫陆诗予:“诗诗,男主角飞机延迟,今天的戏暂时拍不了啦,导演给大家放了假。刚好我和你哥定了火锅包间,你们一起来吧,顺便庆祝你们新婚。”
不等陆诗予拒绝,季砚舟就看着陆怀瑾答应了下来。
“好啊,那就麻烦大哥了。”
两双长眸对视,空气中顿时充满了火药味。
以前,陆诗予总担心季砚舟会吃亏,会落下下风。
但现在她的内心已经毫无波动了。
因为她知道,他们争的从来都不是自己,而是宋知夏。
半小时后,到达火锅店。
包间里只有宋知夏一个人的声音:“诗诗,我托人送你们的新婚礼物收到了吗?也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他们?宋知夏挑了一条男士领带,显然是送给季砚舟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陆诗予没想理会,陆怀瑾锐利的目光立刻投来。
“陆诗予,知夏和你说话,你怎么不吭声?”
“还有,从刚才到现在,你连声嫂子都不叫,家里教你的规矩都哪儿去了?”
陆诗予张了张嘴,嗓子干到发不出声音。
季砚舟轻佻地怼了回去:“你们还没结婚呢,着什么急改口。”
眼看又要剑拔弩张起来。
宋知夏挽住陆怀瑾,看了季砚舟一眼,娇娇柔柔地阻止:“你们这是干嘛呀,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别再搞不愉快了。”
她一说话,两个男人都乖乖地收回了针锋相对的目光。
宋知夏清浅一笑,然后倒了杯酒递给陆诗予。
“来,诗诗,我们别理他们。”
陆怀瑾蹙眉拦住她,换了杯水:“你胃不好,不能喝酒。”
一旁的季砚舟也站起身,把手里的牛奶递过去:“牛奶养胃,喝牛奶吧。”
说完,他余光瞥见陆诗予,才意识到不妥。
“一时说习惯了,诗诗每次喝酒前我都让她先喝杯热牛奶。”
“都喝都喝,行了吧。”
宋知夏像是无奈地把两杯都接了,然后问陆诗予,“诗诗,你要温水还是牛奶?”
陆诗予笑了一下:“我吗?都不要。”
季砚舟和陆怀瑾,她都不要。
第4章
之后的饭桌上,季砚舟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和自己对宋知夏情不自禁的关心。
他又是帮陆诗予剥虾,又是帮她倒水,细心得像在照顾小孩子。
宋知夏笑着打趣:“看来诗诗真的找了个好老公。”
陆诗予摸不清宋知夏对季砚舟是什么态度。
是为了故意气陆怀瑾?
还是她两个人都想要,同时吊着?
这时,陆怀瑾忽然出去接了个电话。
回来后,他说公司有事,让陆诗予照顾好宋知夏,就准备提前离场。
陆诗予直接站起身:“既然这样,就一起走吧,我吃饱了。”
陆怀瑾一愣,眸色一沉:“你吃饱了就不管别人?你嫂子才没吃几口……”
宋知夏连忙拉住他:“我也吃的差不多了,你怎么炮仗脾气,说着就着?公司有事你就先去吧,等下我会自己打车回家的。”
陆怀瑾被她半推半哄地走出了火锅店。
陆诗予一声不吭,离开火锅店就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季砚舟追上来:“诗诗,你是不是不开心?如果是因为刚才的事……”
话没说完,他的手机响了。
季砚舟只瞥了眼手机屏幕,神情就再次变得紧张。
“诗诗,公司有急事,你自己打车回家吧。”
“注意安全,到家了记得给我发信息报平安。”
简单叮嘱后,季砚舟就开着黑色宾利离开。
看着车辆离去的影子,陆诗予自嘲一笑。
他划开手机屏幕的时候她都看见了,那明明是宋知夏发来的消息。
他说起谎来真是游刃有余,将她骗的团团转,骗了这么多年。
很快,大雨倾盆。
陆诗予没有躲,任由身体被冰冷的雨水淋湿,任由寒意渗透身体,钻入她的四肢百骸。
因为越冷,心才能死得越彻底。
然而,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突然袭来。
陆诗予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就重重地倒了下去。
意识里的最后一眼,她看见一双熟悉的红底皮鞋朝我走来。
最后,停在她的面前。
再睁开眼时,映入陆诗予眼帘的赫然是一座极致奢华的金色雕花笼子。
一瞬间,从前不堪的回忆就如潮水般朝她攻来。
她慌张地垂下眼,只见自己的双脚双手都被铁链锁住,身上也只穿着一件露骨的真丝睡裙。
而陆怀瑾一身黑色西装,道貌岸然。
手上,正用皮鞭一点点划过她的身体……
陆诗予本能地挣扎起来想逃离。
却被陆怀瑾轻而易举地抓住
“怎么?跟季砚舟待了几年,就忘记这幅身体属于谁了?”
陆怀瑾总是可以这样轻易地惹出她所有反应。
陆诗予咬牙克制住,声音颤抖地求他。
“……陆怀瑾,我要结婚了,你不可以这么对待我!”
陆怀瑾轻笑:“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嫁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
“那我们来玩个游戏吧,看看我们在这里共度一晚后,季砚舟会如何对你?”
陆怀瑾眯着笑拍了拍陆诗予的脸蛋:“放心,这次不动你。”
“哥哥只是想让你,彻底死心。”
说完,他就起身将外套脱掉披在陆诗予身上,然后叫人来送她回去。
刚开始,陆诗予抓着外套,不敢相信他是真的要放过自己。
直到车子真的停在季砚舟的别墅门口。
陆诗予走进别墅时,季砚舟正愤怒地朝电话大骂。
“找不到人?找不到人你们就都等着被解雇吧!”
一回头,他看见陆诗予。
他立马扔了手机,上前紧张地查看:“诗诗,你怎么样?”
他目光里带着作不了假的担忧。
可陆诗予还是敏锐地从他的眼底看到了没来得急藏住的嫌弃。
陆诗予摇了摇头,刚想说没事。
手机却突然响起,一接通,就听经纪人愤怒质问。
“陆诗予,热搜是怎么回事?!”
陆诗予眼皮一跳,打开微博,满屏的热搜榜单全是关于她的话题。
【爆#豪门兄妹风月大戏】
【爆#陆诗予插足当红小花宋知夏的婚姻】
一则五秒的视频里,陆诗予全身的衣服被雨水打湿,完全勾勒出来的身体曲线紧紧贴合在陆怀瑾身上,泪眼汪汪。
“哥哥,求你要我。”
第5章
陆诗予的大脑轰然炸响。
视频里的她,和现在的她,穿着同一件衣服。
任谁看到都会觉得,那是她昨晚在向陆怀瑾求爱。
可她明明晕了一晚上,醒来后也没有被陆怀瑾碰过。
陆诗予茫然地看向季砚舟,他的脸色已经铁青。
“这视频是假的,是合成的,我没对陆怀瑾主动投怀送抱过。”
季砚舟一句话也没说,将陆诗予带进浴室,帮她放好了热水。
紧接着,他将一种刺鼻的青色液体倒进了水中。
“那是什么?”陆诗予有些不安。
季砚舟手背上青筋暴起:“女性清洗液。”
“诗诗,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但现在你是我未婚妻,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碰过。”
“你实话告诉我,昨天你和陆怀瑾到底有没有……”
终于,陆诗予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眼眶逼出了泪。
“季砚舟,你觉得我脏,那我们分手就好了,你凭什么这么侮辱我!”
她用力推开他,冲出浴室。
季砚舟追上来拉住了陆诗予:“诗诗!我不是嫌你的意思,我只是太在乎你了……”
话没说完,季砚舟的手机响起、
他接起电话。
下一秒,视线骤然发冷:“你说什么,夏夏自杀了?”
……
陆诗予几乎是被季砚舟强拉着狂奔到医院的。
病房里,宋知夏靠在陆怀瑾的怀里,满脸泪水。
季砚舟走进病房就松开陆诗予的手,紧张地上前:“夏夏,你怎么样?”
宋知夏没有回答。
而陆怀瑾站起来,冷若冰霜地朝陆诗予开了口。
“陆诗予,夏夏不相信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所以才难受地去自杀。”
“现在你去检查私处,证明我没碰过你,还我一个清白。”
陆诗予以为自己听错了话:“还你一个清白?”
“陆怀瑾,是你把我带走的,是你给我穿那样的衣服,是你合成了一个假视频发出去。”
“事情都是你干的,结果你成了受害者?”
“你未婚妻自杀都是你害的,你痛苦你活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陆诗予的话。
她不可置信,捂着火辣辣的脸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季砚舟脸色冷沉:“诗诗,不管这件事到底是谁先主动的,知夏才是受害者,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陆诗予怔愣在原地,心彻底沉入谷底。
这里,没人在意她的意愿,也没人在意她的尊严。
她只是个活在砧板的工具而已。
陆诗予深吸了口气,点点头:“好,我去做。”
“但我不是为了让宋知夏安心,我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一个小时后,陆诗予把检查报告交给季砚舟和陆怀瑾。
季砚舟拿着报告转身就回了宋知夏的病房。
而陆怀瑾拦住了陆诗予的去路,轻轻地摸了下她的脸。
“疼吗?”
陆诗予冷眼推开他就要走。
他在身后好以整暇:“诗诗,你现在还不明白吗?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
“季砚舟为了宋知夏打你,他真正在乎的是宋知夏,你还坚持要和他在一起?”
“回来吧,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陆诗予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陆怀瑾。
“即便季砚舟不爱我,我也不会选择你。”
第6章
陆怀瑾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他上前紧紧掐住陆诗予的双臂,迫使她的目光和他对视:“你以为你能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吗?”
“陆诗予,我会让你乖乖回来的!”
陆诗予白着脸推开他,跑着离开。
陆怀瑾的压迫感让她产生一种永远也逃不掉命运的感觉。
逃不了他,也逃不了季砚舟。
仿佛她这辈子都注定要成为他们比赛的工具。
不……她不要这样。
她要离开,可怎么离开,才能彻底摆脱他们俩?
陆诗予停在医院门口,正想缓口气。
这时,几个宋知夏的粉丝冲上来围住了她,肆意辱骂。
“陆诗予,你真不知廉耻,竟然抢我们夏夏的未婚夫!陆怀瑾可是你的哥哥!”
“姐妹们,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变成秃子,看她还怎么卖弄风骚!”
“在她的脸上刻婊字,没了这张脸,她就装不了楚楚可怜!”
‘撕拉——’
身上的衣服被撕烂,头发被揪散,被扇耳光,被脚踢……
陆诗予不停反抗,直到渐渐失去意识。
直到有人将她抱在怀里,温柔地安抚。
“诗诗,我来了!你怎么样?”
陆诗予慢慢回过神,木讷地转头。
恍若看到了六年前那个将从她囹圄中拉出来的少年季砚舟。
他紧紧搂住陆诗予,冷声警告那些欺负她的人:“陆诗予是我的人,你们要欺负她,就是挑衅季家!还不快滚!”
陆诗予一瞬分不清今夕和往夕,不确定地出声。
“季砚舟?”
季砚舟握住陆诗予的手:“是我,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对不起诗诗,我今天不该那么对你,我只是冲动了,毕竟这件事关乎着一条人命。你原谅我,好不好?”
陆诗予没回答。
季砚舟将她带回了家,说会帮她处理好这件事。
但网上对她的谩骂愈演愈烈。
深夜,季砚舟表情复杂地将陆诗予抱住。
“诗诗,我已经让人给你澄清了,但还是有一些极端粉丝不相信。”
“为了你和知夏的声誉,我和你公司商量后决定,等夏夏出院后,你们俩拍一些看起来关系很好的花絮放到网上。”
“这是那天要拍的剧本,你看看。”
陆诗予接过他手中的剧本,翻看这新剧本的内容。
里面有一场大火燃烧整片屋子的戏。
不知怎么,她心底就有了异样。
“这场戏是宋知夏选的吗?”
季砚舟有些心虚:“是……我知道你不喜欢知夏,但这都是为了你们俩。”
“到时候假火燃起来了,她就会去救你,到时候你们的传言就不攻自破了。”
“你要是不想和她再一起拍戏,等这次风波过去后,我就帮你休假。就算你以后不想拍戏了也可以,我养你一辈子。”
“我保证此生此世只委屈你这一次。以后,我们重新开始。”
听着季砚舟这些誓言,陆诗予心底只剩下讽刺。
哪里是为了她,其实还是为了宋知夏。
她讥讽地扯了扯嘴角。
“季砚舟,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或许没法活着走出这个着火的屋子?”
季砚舟的手紧了紧:“诗诗,别乱说话,不吉利。”
陆诗予笑笑没再说话,不信就算了。
宋知夏安排这场的戏,一定有她的原因。
她反而……给陆诗予提供了一个思路。
“好,我拍。”陆诗予看向季砚舟,轻声说。
第7章
陆诗予答应下来后,季砚舟明显高兴起来。
“好,我现在就去回复,然后安排好拍摄的时间。”
他亲了她一口,就转身走出卧室去打电话。
陆诗予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用力擦拭掉了他留下的痕迹。
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在通讯录沉寂了很久的号码。
“爷爷,我想回家了,帮我可以吗?”
那边苍老的声音毫不犹豫便开口:“当然,诗诗,家里已经等你很久了。”
陆诗予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
挂断电话,她抬头看向窗外的远方,心中一点波澜都没有了。
之后几天,季砚舟没怎么回来过。
但陆诗予知道他去哪儿了。
宋知夏给她发消息,转了一大笔钱。
她问宋知夏这是什么意思。
宋知夏说:“这当然是给你的辛苦费啊。”
“这些年你又当妹又当情人,身兼数职伺候两个男人辛苦了。只是可惜,他们爱的都是我,以后你就不需要再辛苦了。”
“拿着这些辛苦费,找个地方,苟活去吧。”
然后她给陆诗予发了季砚舟给她倒水、削苹果的照片。
陆诗予没回复。
最后宋知夏恶狠狠地发来了一句:【你不走,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走。】
这句话更加坐实了陆诗予对她要做的事的猜测。
陆诗予把她的号码直接拉黑,然后找了个箱子,默默开始收拾房间。
她把所有和季砚舟恋爱时有关的物品都放进了纸箱里。
有他们正式交往那天,季砚舟为她在寺庙里求的好运红绳。
有他们一起去海边,季砚舟为了她在沙滩上捡的白色海螺。
还有他们一起去陶泥店,季砚舟为了她烧制的爱心陶泥。
陆诗予一边清理着这些东西,也在心里清除着这些痕迹。
很快,这间盛满回忆的屋子就被彻底被清空。
她的心再也找不到季砚舟的半点踪迹。
第七天,宋知夏出院了。
一大早,季砚舟就亲自开车送陆诗予到了拍戏现场。
宋知夏和陆怀瑾已经在了。
两人看陆诗予的目光,各不相同。
陆诗予没理会他们,说要先去等会拍大火戏的小屋看看。
那屋子是简易搭建的,角落布置了着火点。
然而她刚走进木屋,就闻到了一股硫磺味。
季砚舟跟着走了进来,握住陆诗予冰冷的手:“诗诗,你别怕,这场大火都是假的,很快夏夏就会过来跟你进行下一场的剧情。”
陆诗予静静地看着他:“你有闻到火药味吗?”
季砚舟怔了下,而后摇头:“没有。”
“而且这是一场燃烧戏,怎么会有火药这种东西,又不是爆炸戏份,你别太紧张了。”
陆诗予没再说话。
很快,导演通知准备开始。
陆诗予在换完服装之后,收到了那个神秘号码的短信。
【一切准备就绪,不必担心。】
陆诗予吃了颗定心丸。
走进木屋,她被工作人员绑在了椅子上。
陆怀瑾走进来,赶走工作人员,然后看向陆诗予:“等你拍完这场戏,来公馆找我。”
“我们好好谈谈。”
季砚舟刚好进来听见了这句话。
他脸色一变,上前挡住陆怀瑾:“你们有什么可聊的?”
陆怀瑾冷笑一声,没理他,转身走了出去。
季砚舟转头拉住陆诗予的手,温柔开口:“诗诗,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不让你受到伤害,我去会会你哥。”
陆诗予嘴角扬起一抹笑,轻轻道:“好。”
季砚舟被她的笑容恍了神,毕竟她已经很久都没对他笑过了。
这一刻,他那不安的心总算明亮,斗转晴朗。
“我等你出来。”
说完,季砚舟三步一回头的,依依不舍离开。
而他一离开后,陆诗予就立刻拆下了手上工作人员根本没系死的绳结起身。
然后拖出早准备好的假尸体,固定到椅子上。
从今以后,陆诗予就不复存在了。
陆诗予悄然从木屋隐蔽的出口离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片场。
身后,导演开始倒计时。
“大火准备,三、二、一!”
季砚舟和陆怀瑾对视一眼,刚要开口说什么。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声炸响天际的爆炸声就在所有人耳旁炸开。
“砰!”
季砚舟和陆怀瑾猛地身体一僵,惊恐地抬头看去。
便看见了即将成为他们这一生噩梦的那一幕。
面前,那栋装着陆诗予的木屋并没有按照导演所说的,只是点燃一些火做做样子。
而是直接突然爆炸!
巨大的爆炸将整个房子轰得四分五裂,只留下一地废墟!
第8章
季砚舟和陆怀瑾脑海顿时变得一片空白,脑子里只剩下一下念头——陆诗予还在里面。
“诗诗!”
“诗诗!”
两人疯了一般朝着木屋处奔去。
此刻乌云密布,空气里弥漫着水腥味。
要下雨了。
导演安排着人员离开,还拨打了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
很快,狂风暴雨袭来,冰冷的雨水砸在季砚舟和陆怀瑾两人的身上。
周围的人已经疏散开来,可陆怀瑾顾不上那么多,用手拼命挖着,试图找到陆诗予的痕迹。
这是他的妹妹,是他一直宠着爱着的妹妹。
从小到大,都被他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长大。
陆诗予胆子很小,被埋在这里面一定很害怕,他要赶紧找到她。
季砚舟低着头,手上的动作一直没有停。
里面压着的,是他心爱的女人。
脑子里突然想到很久以前,他和陆诗予在西岚市,一起生活的日子。
那时的他,很是幸福。
他以为他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没想到会……
泪水混合着雨水,掉落在地上。
一夕之间,陆诗予因爆炸惨死在剧组的新闻,在互联网上爆炸开来。
【这种人终于死了,看来老天都看不下去,让陆诗予直接下了地狱。】
【勾引自己哥哥的女人该死,尤其是她哥哥的未婚妻还是我家爱豆。】
【据说现场她的尸骨都被炸成了灰,简直的大快人心!】
……
宋知夏的极端粉丝都在叫好,激烈地庆祝着陆诗予的死讯。
可渐渐的,有一些网友开始反驳。
【死者为大,不管怎么样,也不该用这样难听的话去骂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对啊,而且季家不是给陆诗予澄清了吗?说那是恶意剪辑的。】
【现在AI这么强大,这个视频是不是有人恶意造黄谣都不可知。】
……
最后,极端粉和这些人都疯狂对骂起来,谁也不服谁。
网上已经吵成一片,可季砚舟和陆怀瑾却一无所知。
他们固执地坐在原地,看着案发现场被警察围成一团。
救护车等待在一旁,还有消防员处理着那些碎瓦颓垣。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警察走上前来。
为首的一位警察认出了他们。
一个是死者的未婚夫,一个是死者的哥哥。
他叹息着:“两位,节哀。”
“结果我们已经查出来了,是意外。”
意外?
季砚舟白着脸,脑子里突然开始循环播放陆诗予死前的那句话。
“你有闻到火药味吗?”
“里面有火药,会不会是人为的?”
季砚舟攥着手心,泪水再一次克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旁的陆怀瑾声音嘶哑,捏紧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季砚舟的身上。
“季砚舟,我把妹妹交给你,你为什么不好好照顾好!”
宋知夏从不远处冲了过来,紧紧地抱着陆怀瑾。
“怀瑾,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但现在重要是处理好诗诗的身后事!”
陆怀瑾停下手中的动作,双眼猩红:“宋知夏,这是我们陆家的事,与你无关,你松开我,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第9章
季砚舟蹙着眉,下意识地替宋知夏说话:“陆怀瑾,宋知夏是你未婚妻,你平时就是这么对她说话的吗?”
陆怀瑾冷哼一声:“季砚舟,既然你知道她是我未婚妻,怎么还插手我们家的事,来替她说话?”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娶诗诗只是一个赌,你的心里没有我妹妹,而是我的未婚妻宋知夏。这些年,你和宋知夏暗度陈仓也就罢了,现在还当着我的面来对我指手画脚。”
季砚舟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怀瑾。
这些事,他居然全都知晓。
那陆诗予呢?
她又知道多少呢?
季砚舟脸色一白:“你胡说些什么!”
陆怀瑾冷笑一声:“季砚舟,早知道诗诗会出事,我怎么样也要把诗诗从你手中抢回来!”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只留下身后的季砚舟和宋知夏。
宋知夏身体颤抖:“怎么办啊,阿砚,我被发现了,会不会就被他赶出陆家?”
季砚舟此刻的内心没有半分想要安慰她的心情。
满脑子都是刚刚陆怀瑾说的那些话。
一旁传来宋知夏哽咽的抽泣声。
“阿砚,你也不会要我了吗?”
季砚舟蹙眉,嗓音发沉:“你别胡思乱想了,先回家吧。”
话落,他自己都愣了半响。
从前,他总是把陆诗予当成宋知夏。
可不知何时,他早已习惯了和陆诗予的生活。
她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在时察觉不到,可离开后,却让他心绪不宁。
难道,他真的已经爱上了陆诗予?
这样的念头一起,季砚舟内心的悔意更加强烈。
他不愿相信陆诗予是死于意外,找了本市最厉害的私家侦探,想要查询到陆诗予的真实死因。
可几乎动用了他所有的关系,都没有查到一丝痕迹。
第六位侦探回来禀报的时候。
季砚舟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更显的阴鸷了。
他一把掀翻了整个桌子。
瞬间,客厅内所有佣人和侦探都低下头,战战兢兢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查,查不到就给我继续查!”
季砚舟几乎是怒吼出声。
“是!”所有人应声后,慌张离开。
季砚舟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试图来缓解内心的躁郁。
可烟灰缸都堆满了烟灰,他依旧很是烦闷。
寂静无边的夜里,没有陆诗予的陪伴,他第一次觉得如此漫长难熬。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季砚舟下意识地点了接听。
“阿砚,我喝醉酒了,你能来接我吗?”
“为什么你现在不回我信息了,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又是宋知夏。
季砚舟有些烦躁地揉了揉鼻翼。
一个小时后,半梦半醒酒吧。
宋知夏穿着一袭红色紧身吊带裙,在看见季砚舟的那一刻,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阿砚,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旁边的兄弟们连忙起哄。
“看给我们砚哥急的,估计是一路飙过来的。”
“知夏姐,你不得表示表示啊?”
“是啊,现在那个碍眼的人也死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着,宋知夏脸上划过一抹娇羞。
可下一秒,面前忽然一空。
她惊愕地抬眸,季砚舟已经后退了几步。
他将一件黑色外套,披在宋知夏要掉不掉的吊带半身裙上。
对助理说:“送她回去吧。”
第10章
宋知夏只觉得浑身冰凉。
看来,她的猜测没有错。
季砚舟已经彻底爱上陆诗予了。
周围的一众兄弟懵了,面面相觑,似乎不理解季砚舟的所作所为。
什么情况啊,这是?
砚哥,竟然对宋知夏这么冷漠?
要知道,从前,这是季砚舟求之不得的场景啊。
宋知夏白着脸,哭着离开了。
季砚舟没有去追。
几位好兄弟围了上来,连忙询问。
“砚哥,你吃错药了?怎么拒绝知夏姐啊?她现在和陆怀瑾已经取消婚礼,你们又能回到从前了。”
“我敢肯定刚才只要你带她回去了,你们肯定有故事了。”
“正好陆诗予死了,现在老天爷都给你们机会重新来过,这是天赐的良缘啊!”
正说话的公子哥忽然被季砚舟扔过来的苹果砸了一下。
季砚舟冷着脸:“我的未婚妻是诗诗,没有什么天赐的良缘。”
他紧紧攥着拳头,只觉得心如刀绞。
空气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怔住了。
和季砚舟玩得最好的兄弟确定地问出声:“砚哥,你不会是爱上陆诗予了吧?”
这话一问出口,包厢里再次陷入了死寂。
季砚舟薄唇紧抿,没有说话。
对啊,他难道真的爱上陆诗予了吗?
这是他第二次反问自己。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心底那股躁郁快要冲破喉咙。
他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
大家此刻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圈子内最近的八卦新闻。
在场的无一不是人精,连忙附和起来。
季砚舟没有参与,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酒,任凭酒精把自己的大脑麻醉。
或许,喝醉酒后就不会再想起陆诗予了吧。
可不知为何,给自己灌的酒越多,陆诗予的那张脸在自己的脑海里刻得越发清晰。
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仿佛都影响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酒过三巡。
季砚舟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已经被酒气染红。
他动作缓慢地拿出手机:“诗诗,我想你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去提醒季砚舟,陆诗予已经去世了。
而他打给陆诗予的号码自然也是无人接听。
可季砚舟怎么也不放弃,一直执拗地打过去。
眼看季砚舟状态不对,大家连忙把季砚舟送回去。
别墅内。
季砚舟倚靠在床背上,脸上的红晕一直没有消退。
他拿着手机不停地在说着什么。
“诗诗,我好想你。”
“诗诗,你什么时候回家?”
“诗诗,我再也不委屈你了……”
季砚舟声声地呢喃着,发出去的消息都石沉大海,无人回应。
佣人们看着这一幕,心底涌起了一抹复杂。
清醒状态下爱是能装的,可无意识的情况下,爱是装不了的。
所以季砚舟真的对陆诗予动了真心。
可是陆诗予已经死了。
次日。
季砚舟迷迷糊糊中,喊了一声:“诗诗。”
喊完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陆诗予已经不在了。
他急忙给侦探打去电话:“诗诗的死因查出来了吗?”
第11章
侦探如实回答:“还没有,但是季总,陆总那边已经给陆小姐在办葬礼了。”
“时间就是今天的下午三点半。”
禀报完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季砚舟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挂断电话后,他呆呆地看着前方,
脑海中浮现出陆诗予在屋内和他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
可周围已经没了有关陆诗予的一切痕迹。
季砚舟急忙叫来佣人:“房子里的东西怎么不见了,诗诗的东西呢?”
佣人的头垂得很低,语气毕恭毕敬:“季先生,陆小姐在前几天把东西都收了起来,全部扔掉了。”
收起来扔掉了?
季砚舟愣在原地,只觉得全身的温度在一寸寸的下降。
难道,那时的陆诗予已经知道他和宋知夏的所有事情?
可他一直瞒得紧紧的,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季砚舟捂着头,只觉得头痛欲裂。
既然陆诗予把他们之间的回忆扔掉,那他也不要了。
季砚舟嘲讽地笑了笑,可泪水还是忍不住从眼眶流了下来:“叫人把这间房间给砸了。”
佣人怔在原地,正犹豫不决时,季砚舟再次开口命令着:“现在就去叫人,全部砸!一点也不要留!”
三十分钟后,十几位拆迁师傅,带着工具,风风火火地赶到了这边。
在即将要开始施工时,季砚舟心脏一紧:“住手!”
佣人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猜到会是这样。
现在陆诗予已经死了,季砚舟怎么可能舍得把这个房间砸掉。
拆迁队离开后,季砚舟独自一人呆在房间里,很久很久。
季砚舟重新躺在床上,似乎还能感觉到陆诗予的一点气息。
他闭上了眼睛。
诗诗,他的爱人。
明明他们都要结婚了。
明明他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了。
为什么……
季砚舟觉得胸口发闷,快呼吸不过来了。
他一会恨,恨自己让陆诗予去拍那场戏。
她是胆子那么小的人,所以才那么的怕爆炸。
一会又悔,后悔没有在陆诗予生前好好爱着她。
她会不会在死前都在恨自己。
光是想想,季砚舟感觉自己都要发疯。
心底的窒息感,逼得他每根血管都在疼。
一直到下午两点,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跑出了房间。
不知是太急还是什么,他几乎是踉跄着跑出去的。
葬礼上。
陆怀瑾穿着白色的丧服站在灵堂中央。
他面无表情,有些呆滞地看着挂在他前方的黑白照片。
这是陆诗予十八岁生日当天,他亲自拍下的。
灵堂内空荡荡的,无一人来吊唁。
准确的说,他没有邀请任何一人。
一名保镖突然快步走了进来。
“陆总,季先生来了,说要送陆小姐最后一程。”
陆怀瑾瞬间皱起眉头。
“追悼会不对外开放,不相干人等一律不许入内。”
保镖点了点头,抬腿就要去门口。
下一秒,大门被打开,季砚舟硬闯了进来。
两人对视的瞬间,季砚舟咬牙切齿,猩红着眼冲上前就要把拳头砸在陆怀瑾的身上。
来源:快乐的阳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