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柳霜月的手浸在冰冷的洗碗水里,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钻进发炎的关节,疼得她龇了龇牙。
柳霜月的手浸在冰冷的洗碗水里,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钻进发炎的关节,疼得她龇了龇牙。
五十岁的人生,好像就只剩下这一池油腻的碗碟,和永远做不完的家务。
刚刚伺候完丈夫顾建国吃完晚饭,他像个大爷一样剔着牙,把脚翘在茶几上,对她擦得发亮的地板视而不见,烟灰抖了一地。
“明天我那件蓝色衬衫要穿,记得熨一下。”他头也不抬,眼睛盯着电视里的财经新闻,语气是命令,不是商量。
柳霜月麻木地点点头,正准备收拾残局,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是儿子顾安逸。
她赶紧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接起电话,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安逸啊,吃饭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儿子不耐烦的声音:“吃了吃了,妈,跟你说个事,下个月生活费你跟爸说一声,让他早点给我转过来。晓莲看上一个包,得两万多。”
柳霜月的心沉了一下。儿子大学毕业两年,工作换了三份,没一份超过三个月,如今索性躺在家里,全靠他们老两口养着。儿媳白晓莲更是个眼高手低的,除了逛街购物,什么都不会。
“安逸,你爸公司最近效益不好,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尖锐的女声打断了,是白晓莲抢过了电话:“阿姨,你这话什么意思?安逸可是你们顾家的独苗,你们不养谁养?我们下个月就要订婚了,连个包都买不起,传出去我们安逸多没面子啊!”
这阴阳怪气的腔调让柳霜月胸口一阵发堵,她嗫嚅着:“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行了,妈你别啰嗦了。”顾安逸抢回电话,“钱的事你跟爸说,还有,下周我带晓莲回家吃饭,你好好准备一下,别给我们丢人。”
说完,电话就被“啪”地一声挂断了。
紧接着,“叮”的一声,微信提示音响起。
顾安逸发来一张图片。
那是一张制作精美的菜单,上面用花体字写着菜名:法式焗蜗牛、惠灵顿牛排、佛跳墙、奶油蘑菇汤、龙虾意面……足足十几道大菜,每一道都配着五星级酒店的精美图片。
菜单下面,是儿子发来的一行字:“妈,下周带晓莲回家,按这个准备,别搞砸了。”
别搞砸了。
这五个字像五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进柳霜月的心里。
她看着自己那双因常年操劳而变形、布满裂口的双手,关节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为了这个家,她付出了全部青春和健康,换来的却不是丈夫的体恤,不是儿子的孝顺,而是被当成一个可以随意使唤、呼来喝去的免费保姆。
凭什么?
一股巨大的悲凉和愤怒从心底涌起,冲垮了她五十年来用“隐忍”和“奉献”筑起的堤坝。
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一滴一滴砸进冰冷的洗碗水里。
她关掉水龙头,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那间狭小的卧室。镜子里,映出一张憔悴苍老的脸,蜡黄的皮肤,深刻的法令纹,花白的头发。这真的是她吗?她年轻时,也是厂里有名的一枝花啊。
她拉开床头柜最下层的抽屉,里面是她所有的珍藏。一张泛黄的毕业照,一本旧相册,还有一个小小的首饰盒。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枚廉价的地球仪吊坠。那是她二十岁生日时,用自己攒下的第一个月工资买的,那时候她最大的梦想,就是环游世界。
可后来,她遇到了顾建国,嫁给了他,生下了顾安逸。世界从此缩小成厨房和家,梦想被柴米油盐磨得不见了踪影。
柳霜月颤抖着拿起那枚吊坠,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
绝望的泪水再次滑落,一滴,正好滴在了地球仪吊坠上。
就在这一瞬间,吊坠忽然散发出一阵温和的白光,一道机械却清晰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
【系统绑定中……10%……50%……100%……】
【绑定成功!宿主柳霜月,你好!本系统将竭诚为您服务,助您重启人生,看遍世界繁华!】
柳霜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僵,以为自己是悲伤过度出现了幻觉。
【新手任务发布:逃离囚笼,开启新篇章。】
【任务目标:24小时内,打卡法国巴黎。】
【任务奖励:现金1亿欧元,香榭丽舍大道顶层公寓一套,技能“法语精通”,外貌形态重塑(年轻十岁)。】
脑海里的声音清晰无比,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在她的心上。
巴黎?一个她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地方。一亿欧元?一个她连数都不敢数的天文数字。
这是……真的吗?
柳霜月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再想想丈夫的冷漠和儿子的菜单,心中那个被压抑了三十年的念头,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够了!这样的日子,她一天也不想再过了!
哪怕是幻觉,哪怕是梦,她也要疯一次!
她猛地站起身,从床垫下摸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她这些年省吃俭用、偷偷攒下的几千块私房钱。这是她最后的底气。
她打开手机,手指颤抖地点开订票软件。查询当晚飞往巴黎的航班。
还有最后一个座位。
没有丝毫犹豫,柳霜月用发抖的手指,点下了“支付”按钮。
【支付成功】
四个字跳出来的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身上枷锁碎裂的声音。
她没有收拾任何行李,这个家里的一切,她都不要了。她只带上了身份证、手机和那枚地球仪吊坠。
凌晨时分,她像个小偷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她付出了半辈子心血,却从未被当成主人的家。
坐在飞往巴黎的飞机上,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渐变成遥远的光点,柳霜月的心从未有过的平静和决绝。
手机震动了一下,“大半夜不睡觉,又闹什么脾气?没钱你能去哪?在外面冻一夜,明天自己就滚回来了。”
紧接着,是顾安逸的消息:“妈,你不会真生气了吧?开个玩笑而已。菜单的事你别当真,随便做几个就行。不过生活费别忘了跟我爸说啊。”
柳霜月看着这些轻飘飘的、理所当然的文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滚回来?
不,这一次,她不回头了。
她按下了关机键,将手机扔进包里,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巴黎戴高乐机场。
当柳霜月踏上异国的土地,呼吸到带着一丝微甜的空气时,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恭喜宿主成功抵达巴黎!新手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中……】
【现金1亿欧元已存入为您开立的瑞士银行不记名账户,银行卡及密码已置于您的贴身口袋。】
【香榭丽舍大道88号顶层公寓“星辰之冠”房产证及钥匙已置于您的背包夹层。】
【技能“法语精通”已加载。】
【外貌形态重塑已启动……】
柳霜月下意识地伸手进口袋,果然摸到了一张质感冰冷的黑色金属卡片。她又打开背包夹层,一本烫金的房产证和一把造型别致的钥匙静静躺在那里。
一切都是真的!
一股电流般的激动传遍全身,她快步走向洗手间。
镜子前,柳霜月彻底呆住了。
镜中的女人,虽然穿着一身陈旧的衣服,但那张脸……细密的皱纹消失了,蜡黄的皮肤变得白皙紧致,眼角的下垂也提了上去,眼神明亮,神采飞扬。花白的头发恢复了乌黑亮泽。
这分明是她四十岁时的模样!不,比四十岁时还要容光焕发!
“Bonjour, madame. Puis-je vous aider? (你好,女士。需要帮忙吗?)” 一位清洁工看她久久站在镜子前,友好地问道。
“Non, merci. Tout va bien. (不,谢谢。我很好。)” 柳霜月下意识地回答。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这流利标准的法语,仿佛是她的母语一般。
系统……是真的!她的人生,真的可以重来了!
压抑了半生的委屈和此刻新生的狂喜交织在一起,柳霜月捂住嘴,眼泪再次涌出,但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她走出机场,用新掌握的法语熟练地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香榭丽舍大道。
当她用钥匙打开那间名为“星辰之冠”的顶层公寓大门时,彻底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巴黎的壮丽景色,埃菲尔铁塔近在咫尺。屋内装修奢华典雅,充满了艺术气息。
这里,是她的新家。
柳霜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将自己泡在洒满花瓣的按摩浴缸里,洗去一身的尘土和疲惫。
然后,她拿出那张黑色的银行卡,冲下楼,在香榭丽舍大道的奢侈品店里,给自己换了一身全新的行头。香奈儿的套装,爱马仕的铂金包,Jimmy Choo的高跟鞋。
当她穿着剪裁得体的米白色套装,画着精致的淡妆,再次站在镜子前时,连她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镜中的女人,优雅、自信、美丽,哪里还有半分那个在厨房里打转的家庭主妇的影子?
她走进一家高级餐厅,点了一份菜单上最贵的鹅肝和香槟。
食物的美味在舌尖绽放,柳霜月突然想起了儿子发来的那张菜单。她拿出手机,开机。
瞬间,几十个未接来电和上百条微信涌了进来,全是顾建国和顾安逸的。
“柳霜月你死哪去了!还不滚回来做饭!”
“妈!你到底在哪?你把家里的门锁密码换了?我们进不去了!”
“你是不是疯了!我告诉你,你敢在外面乱来,我打断你的腿!”
柳霜...不,现在她更喜欢别人叫她的英文名,Luna。Luna看着这些暴跳如雷的信息,只觉得可笑。
她懒得回复一个字。
她让餐厅的服务员帮她拍了一张照片。照片里,她坐在埃菲尔铁塔下的露天座位,身姿优雅地举着香槟杯,脸上带着从容自信的微笑,背景是巴黎璀璨的夜景。
她登陆了那个百年不更新的朋友圈,发出了这张照片。
配文只有五个字:“新生活,勿扰。”
做完这一切,她直接将顾建国和顾安逸拉黑,然后关掉了手机。
世界,清静了。
……
而另一边,国内的顾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顾建国和顾安逸父子俩在门口站了半天,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打不开被柳霜月用系统远程更换了密码的家门。
“这个疯婆子!她想干什么!”顾建国气得满脸通红,一脚踹在门上。
“爸,妈不会真离家出走了吧?她身上就几百块钱,能去哪啊?”顾安逸又饿又气,烦躁地抓着头发。
就在这时,顾安逸的手机响了,是白晓莲打来的。
“安逸,你妈朋友圈更新了!你快看!”
顾安逸疑惑地点开朋友圈,当看到那张照片时,他和顾建国同时愣住了。
照片上的女人,虽然看起来年轻了不少,但那张脸,分明就是柳霜月!
背景是埃菲尔铁塔!她在巴黎!
“这……这怎么可能!”顾建国一把抢过手机,死死盯着照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哪来的钱去巴黎?还穿成这样……这身衣服,这包……她被人包养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顾建国的脸色瞬间从暴怒转为铁青。他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面子,如果老婆在外面跟了别的男人,他的脸往哪搁?
“肯定是!不然她哪来的钱!”顾安逸也反应过来,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贪婪,“爸,那老女人傍上大款了!那我们不是可以……”
父子俩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愤怒和恐慌过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兴奋。他们想的不是柳霜月为什么离开,而是她傍上的“大款”有多少钱,他们能从中捞到多少好处。
他们开始疯狂地给柳霜月打电话,发微信,却发现已经被拉黑了。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顾建国气得浑身发抖,他立刻想到了一个办法,“去她娘家闹!找亲戚们评理!我就不信,她能不要脸,连娘家人都不要了!”
一场针对柳霜月的舆论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而此刻的柳霜月,正悠闲地在卢浮宫里欣赏着蒙娜丽莎的微笑,对国内的闹剧一无所知,也毫不在意。
她在巴黎待了一周,系统的新任务也随之而来。
【第二站任务:打卡瑞士日内瓦。】
【任务奖励:现金5亿瑞士法郎,顶级钟表品牌“时光之轮”30%股份,技能“大师级滑雪”,外貌形态重塑(年轻五岁)。】
柳霜月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前往瑞士的旅程。
当她站在阿尔卑斯山的雪峰之巅,穿着专业的滑雪服,像一只自由的鸟儿一样从雪道上飞驰而下时,她感觉自己获得了真正的重生。
如今的她,外表看起来只有三十五岁左右,常年的操劳让她的身体本有些虚弱,但在系统的改造下,变得充满了活力。
她将自己在雪山上的飒爽身姿拍成视频,发在了新注册的社交媒体账号上,取名“Luna的环球日记”。
她没有再用微信,那个小小的圈子,承载了她太多不堪的过去。
然而,她想摆脱过去,过去却不想放过她。
顾建国父子在她娘家大闹一场,添油加醋地把柳霜月描绘成一个水性杨花、抛夫弃子、傍上外国老头的无耻女人。
不明真相的亲戚们开始对柳霜月进行口诛笔伐。各种指责的电话和短信,轰炸着柳霜月家人的手机。
“霜月怎么这么糊涂啊!一把年纪了还闹这种笑话!”
“快让她回来吧,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了!”
“建国和安逸多好的人啊,她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柳霜月的弟弟柳明,一个老实巴交的工人,被姐夫和外甥说动,也觉得姐姐做得太过分了。他通过一个远房亲戚,辗转联系上了柳霜月。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柳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指责:“姐!你怎么回事?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快给我滚回来!给姐夫和安逸道歉!”
听着电话那头弟弟不分青红皂白的怒吼,柳霜月,或者说Luna,只是淡淡地笑了。
“柳明,”她的声音平静而疏离,“我有没有脸,不用你来评价。还有,我没有家了,也不会再回去。以后,我们各过各的吧。”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拉黑了所有国内的联系方式。
从此,世上再无柳霜月,只有Luna。
Luna的环球之旅还在继续。
她在意大利佛罗伦萨学习油画,系统奖励了她一座托斯卡纳的古堡和“神级文物修复”技能。她穿着复古长裙在古堡花园里作画的照片,被游客拍下传到网上,惊艳了无数网友,称她为“来自东方的神秘女王”。
她在日本京都体验茶道,系统奖励了她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和“宗师级厨艺”。她亲手制作的怀石料理,连最挑剔的美食家都赞不绝口。
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旅行打卡,Luna的外貌越来越年轻,气质越来越出众。她的身体回到了三十岁巅峰的状态,皮肤紧致如少女,身材窈窕有致,岁月沉淀下的从容与系统赋予的自信完美融合,让她散发出一种致命的魅力。
她的社交账号“Luna的环球日记”粉丝数暴涨,无数人追逐着她的脚步,羡慕她神仙一般的生活。她成为了一个现象级的网红,一个优雅生活的代名词。
与此同时,顾建国在国内的日子却越来越难过。
他的公司本来就经营不善,全靠着以前的老本撑着。失去了柳霜月这个免费保姆,家里乱成一团,他和顾安逸两个男人连饭都吃不上一口热的。白晓莲更是三天两头闹脾气,嫌弃顾安逸没本事,顾家没钱。
更致命的是,公司的一个重要项目出现了资金链断裂的危机,急需一笔巨额投资,否则就要面临破产清算的下场。
顾建国急得焦头烂额,四处求爷爷告奶奶,跑断了腿也拉不到投资。银行看到他公司的财务报表,连连摇头,直接拒绝了他的贷款申请。
就在顾建国绝望之际,他从一个生意伙伴那里听到了一个消息。
欧洲有一位神秘的东方女投资人,代号Luna,手握重金,眼光毒辣,最近正在考察亚洲市场,寻找有潜力的项目。据说她背后是一个庞大的资本帝国,只要能搭上她的线,别说几千万,几个亿的投资都不在话下。
这个消息,成了顾建国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关系,花费了巨大的代价,终于通过一个中介机构,获得了向Luna的团队提交项目计划书的机会。
他不知道这个Luna是谁,长什么样,只知道这是他翻身的唯一希望。
他和顾安逸天真地想着,等公司度过危机,一定要找到柳霜月那个贱人,把她傍大款得来的钱全部抢过来,再把她关在家里,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们做着美梦,却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向亲手为自己挖掘的坟墓。
经过层层筛选,顾建国的项目计划书竟然奇迹般地通过了初审,他获得了一个宝贵的视频会议机会,可以直接向Luna的投资团队阐述他的项目。
会议当天,顾建国穿上了自己最贵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坐在电脑前,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顾安逸也守在旁边,一脸期待。
视频接通了。
屏幕上出现了几个西装革履的外国人,看起来都像是业界精英。为首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他用流利的中文做着开场白:“顾先生,你好,我是Luna女士的首席助理,你可以叫我大卫。接下来,你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来介绍你的项目。”
顾建国连忙点头哈腰,用自己蹩脚的英语,结合着中文,卑躬屈膝地开始介绍自己的公司和项目,把前景吹得天花乱坠。
十五分钟很快过去,顾建国口干舌燥,满怀期待地看着屏幕。
大卫面无表情地听完,点了点头,然后侧过身,恭敬地对着旁边说了一句什么。
镜头缓缓移动。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主位上。
那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高定的黑色西装,剪裁利落,衬得她身形高挑,气场强大。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侧脸。她的皮肤白得像瓷器,红唇如火,眼神淡漠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当她缓缓转过头,正对镜头的那一刻,顾建国和顾安逸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电脑屏幕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张在他们梦里咒骂了无数遍,却又比记忆中年轻了二十岁的脸,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笑意,清晰地映入他们的眼帘。
柳……霜月?
不,是Luna。
顾建国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旁边的顾安逸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怎么会是她?!
那个被他嫌弃、被他辱骂、被他当成黄脸婆保姆的女人,怎么会变成眼前这个气场全开、高高在上的神秘投资人?
“Your... your project...” Luna红唇轻启,流利纯正的英语从她口中说出,每一个单词都像一把冰冷的刀子,扎在顾建国的心上,“I see no value in it.”
(你的项目,我看不到任何价值。)
说完,她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只是对助理大卫淡淡地说了句:“Next.”
视频,被干脆利落地切断了。
屏幕,变成了黑色。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啊——!”
顾建国突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他猛地掀翻了桌子,电脑、文件、水杯摔了一地。
“是她!竟然是她!这个贱人!!”他双目赤红,状若疯魔,“她是在报复我!她一定是故意的!”
“爸……怎么办?公司怎么办?”顾安逸瘫在地上,声音都在发抖。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那个被他呼来喝去的妈,现在竟然掌握着他家的生死大权。
“怎么办?”顾建国喘着粗气,眼神变得无比怨毒,“她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们吗?做梦!她是我的老婆,是你的妈!她的钱,就是我们的钱!她不给,我们就去抢!”
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降临。
Luna的拒绝,成了压垮顾建国公司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过多久,公司资金链彻底断裂,宣告破产。法院的封条贴满了公司大门,家里的房子、车子也全被抵押拍卖。
顾建国从一个还算体面的小老板,一夜之间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顾安逸和白晓莲的美梦也彻底破碎,白晓莲看顾家彻底完了,卷了顾安逸最后一点钱,连夜跑了。
从天堂跌入地狱,顾建国父子将所有的怨恨都归结到了Luna身上。
他们变得像疯狗一样,四处打探Luna的消息。终于,他们得知,Luna将作为特邀嘉宾,回国参加一场顶级的慈善晚宴。
“她还敢回来!她还有脸回来!”顾建国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安逸,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这一次,我们豁出去了!我要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身败名裂!”
慈善晚宴当晚,星光熠熠,名流云集。
Luna作为全场最神秘、最大牌的嘉宾,压轴出场。
她穿着一身由顶级设计师为她量身定制的星空蓝晚礼服,裙摆上点缀着无数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宛如将整片银河穿在了身上。恢复到三十岁巅峰容颜的她,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媒体的闪光灯像疯了一样闪烁,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位在国际上声名鹊起的神秘女王Luna,究竟是何方神圣。
就在Luna优雅地走上红毯,准备进入会场时,意外发生了。
“柳霜月!你这个不守妇道、抛夫弃子的贱人!你给我站住!”
一声凄厉的嘶吼划破了现场优雅的氛围。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同样狼狈的年轻人,疯了一样冲破安保的阻拦,扑了过来。
正是顾建国和顾安逸。
他们身后,还跟着十几个被他们煽动来的亲戚,一个个义愤填膺,像是来讨伐罪人。
“大家快来看啊!这就是大名鼎鼎的Luna!她是我老婆柳霜月!”顾建国指着Luna,对着周围的媒体和宾客大声哭喊,“她有钱了就不要家了,在外面勾搭野男人!连自己的丈夫和亲生儿子都不管了!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啊!”
顾安逸更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Luna的小腿,哭天抢地:“妈!我求求你了!你跟我们回家吧!爸的公司破产了,我们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我是你儿子啊!”
一群亲戚也跟着起哄:
“霜月啊,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啊?快跟建国回去吧!”
“有钱也不能忘了本啊!孝道是天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别给你爹妈丢人了!”
一时间,现场大乱。
媒体记者们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将镜头和话筒全都对准了Luna。宾客们也议论纷纷,看向Luna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审视。
用“孝道”和“夫妻情分”进行道德绑架,让她在所有名流面前社会性死亡。
这,就是顾建国父子最恶毒的计划。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面对周围的指指点点和闪光灯,Luna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慌乱。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哭闹的顾安逸,眼神冰冷得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缓缓抬起脚,将自己的腿从顾安逸的怀里抽了出来,仿佛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然后,她走向了晚宴的主持台,从主持人手中接过了话筒。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辩解,会争吵,会歇斯底里。
但她没有。
她只是对着话筒,用清冷而平稳的声音,缓缓说道:“在我开口之前,想请大家先听一段录音。”
说完,她拿出手机,连接上现场的音响。
下一秒,会场巨大的环绕音响里,传出了清晰的对话声。
那是顾建国的声音,充满了不耐和轻蔑:“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在家伺候好我就行了!公司的事你少管!”
“让你熨件衣服磨磨唧唧的,娶你回来是当摆设的吗?”
“我告诉你柳霜月,你这辈子就是我顾家的保姆,别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
紧接着,是顾安逸的声音,懒散又理所当然:
“妈,我没钱了,给我打五万。”
“晓莲说她闺蜜都拿爱马仕,你什么时候也给我买一个?”
“让你按菜单做菜怎么了?养了我二十多年,这点事都做不好?”
一段又一段的录音,全都是这些年来,父子俩对柳霜月无休止的索取、辱骂、命令和无视。那些刻薄的、伤人的话语,通过音响,清晰地传遍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顾建国和顾安逸的哭喊声戛然而止,他们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变得惨白。他们没想到,柳霜月竟然会录音!
现场变得鸦雀无声,刚才还在指责Luna的宾客和亲戚们,此刻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鄙夷的目光看着顾建国父子。
录音播放完毕。
Luna环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在了已经呆若木鸡的顾建国身上。
“顾先生,”她冷冷地开口,“三十年的婚姻,我为你洗衣做饭,孝敬公婆,抚养儿子,自问没有一丝对不起你的地方。而你,却只把我当成一个不用付薪水的保姆。现在,你公司破产,走投无路,就想用‘夫妻情分’来绑架我?你不觉得可笑吗?”
她的目光又转向顾安逸。
“还有你,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我把你养大成人,你却把我当成你的提款机和厨子。如今,你又想用‘孝道’来绑架我?你不觉得可悲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说完,她不再看那对无地自容的父子,而是面向全场宾客和媒体,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
“为了庆祝我的新生,我,Luna,以个人名义,向国际儿童慈善基金会,捐款十亿元人民币!”
全场哗然!
十亿!
这笔巨款,像一个无声却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顾建国父子的脸上。
他们想从她身上榨取一点油水,而她,随手就捐出了他们几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
这还没完。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Luna的助理大卫走上台,将两份文件,分别递到了顾建国和顾安逸的手中。
Luna拿起话筒,宣布了她的最后决定,声音清晰而决绝:
“第一份,是离婚协议书。顾建国,我们的婚姻关系,到此为止。你名下的所有债务,与我无关。我婚前的所有财产,你也一分都别想得到。”
“第二份,是断绝母子关系声明。顾安逸,从今天起,你我之间,母子情分已尽。你的生老病死,都与我无关。”
“从此,我,柳霜月,不,我,Luna,与你们顾家,再无任何瓜葛!”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顾建国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倒在地。顾安逸则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跪在那里,面如死灰。
他们在所有名流和媒体的面前,被彻底地、无情地,公开处刑。
身败名裂。
晚宴结束后,这场豪门恩怨迅速登上了所有媒体的头版头条。
舆论彻底反转。顾建国父子成了人人喊打的渣男和白眼狼,而Luna,则成了独立女性的典范,无数人崇拜的偶像。
不久后,离婚手续办妥。在系统的帮助下,Luna轻松拿回了所有属于自己的财产。
顾建国的公司彻底破产清算,他和顾安逸变得一无所有,流落街头。曾经的亲戚朋友对他们避之不及。顾安逸受不了这种落差,染上了赌博,欠下高利贷,最终下场凄惨。而顾建国,则在悔恨和潦倒中,度过了他的余生。
他们偶尔会在电视上看到Luna的消息。
她创立了自己的全球慈善基金会,帮助了无数失学女童和弱势女性。她继续着她的环球旅行,在非洲大草原与狮子合影,在南极冰川上探索未知。
她的生命,活得比任何人都要精彩和绚烂。
有时,顾建国会在深夜里想,如果当初,他对妻子好一点,如果儿子,对母亲多一丝尊重,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希腊圣托里尼岛。
Luna戴着墨镜,躺在悬崖酒店的无边泳池旁,享受着爱琴海的微风。
【恭喜宿主完成终极任务“挣脱枷锁”,彻底斩断过去。】
【特别奖励:解锁“星辰大海”模式,未来,您的征途将是整个宇宙。】
Luna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的下一站,是星辰大海。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