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闻师傅,你爱人的情况很不乐观,必须立刻手术。准备五十万,最迟明天,一分都不能少!”
“闻师傅,你爱人的情况很不乐观,必须立刻手术。准备五十万,最迟明天,一分都不能少!”
冰冷的声音像一把铁锤,狠狠砸在闻崇岳的心口。
他站在协和医院的走廊里,五十岁的男人,背已经有些佝偻,手上满是洗不掉的机油和厚重的老茧。电话那头,医生的话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不容置疑的催促。
五十万。
对天工集团总部那些西装革履的精英来说,或许只是一块表的钱。但对他这个在偏远三号分厂干了二十年的八级钳工来说,是掏空骨髓也凑不齐的天文数字。
他颤抖着手,翻出通讯录里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王主管吗?我是老闻,闻崇岳……”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卑微的祈求。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麻将声,夹杂着王主管不耐烦的声音:“老闻?什么事?长话短说,我这儿正忙着呢!”
闻崇岳攥紧了手机,几乎把塑料外壳捏碎:“主管,我……我爱人病重,急等钱做手术,还差五十万。您看能不能……从厂里预支我几年的工资?我拿命给厂里干活,求您了!”
“噗嗤!”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嗤笑,紧接着是王主管夸张的嚷嚷声:“五十万?老闻你疯了吧!你一个月才几个钱?预支你几年的?你怎么不说预支到下辈子!你个老东西,除了那点过时的手艺还有什么价值?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全自动化生产线,谁还稀罕你那把破锉刀?”
刻薄的话语如钢针,一根根扎进闻崇岳的心里。
他在这家工厂奉献了二十年,从一个毛头小子干到了两鬓斑白,厂里每一台高精尖设备,都是他亲手调试安装的。没有他,三号厂就是一堆废铁!
可现在,他却被说得一文不值。
“主管,我在厂里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行了行了!”王主管粗暴地打断他,“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厂子马上就要被总部卖给美国人了,我们都得滚蛋,谁还管你死活!没钱就去借,去卖血!别来烦我!”
“嘟……嘟……嘟……”
忙音响起,闻崇岳拿着手机,僵在原地,如同一尊风化的石像。
工厂要被卖了?
他毕生的心血,就要被当成垃圾一样处理掉?
一股钻心的背叛感和无边的绝望,瞬间将他吞噬。他缓缓蹲下身,一个五十岁的男人,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里,像个无助的孩子,双手插进了花白的头发里。
妻子在病床上等着救命钱,自己却即将失业,老无所依。
天,塌了。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叮”地响了一声。
他麻木地掏出来,是一封新邮件。发件人:天工集团总部HR。
【调任通知】
“闻崇岳先生:因系统BUG,您的档案已由三号分厂自动调任至总部核心技术攻关部。请于今日下午两点前,至天工集团总部大厦32层报到。此调令即时生效,不可撤销。”
系统BUG?
闻崇岳愣住了。
总部?那个他只在新闻里见过的,金碧辉煌的商业帝国核心?
他本该对这种荒谬的错误一笑置之,可此时此刻,这封错误的邮件,却像一根救命稻草,从万丈悬崖上垂了下来。
去总部,哪怕只是当个清洁工,工资也比在分厂高得多。只要能保住工作,就能想办法贷款,就能救静姝的命!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生。
将错就错!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浑浊的绝望被一抹决绝的疯狂取代。他脱下身上那件满是油污的蓝色工装外套,反过来穿上,遮住了最脏的几块,又在卫生间用冷水抹了把脸,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然后,他提着那个跟了他十几年的旧帆-布包,走出了医院,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天工集团总部大厦。”
一小时后,宏伟如巨兽般的天工集团总部大楼,出现在闻崇岳眼前。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旋转门。
与大楼外的阳光明媚不同,大厅里冷气森森,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映出他那双沾着尘土的廉价劳保鞋。周围是西装革履、步履匆匆的都市精英,每个人都散发着自信与优越的光芒,看向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误入伊甸园的乞丐。
“喂,干什么的?”保安队长皱着眉,伸手拦住了他,“这里是天工集团,上访去对面信访办。”
闻崇岳从帆布包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工牌,递了过去:“你好,我叫闻崇岳,今天来报到的。”
保安队长接过工牌,看到上面“三号分厂-钳工”的字样,眼神里的鄙夷更浓了:“钳工?来总部报到?你没搞错吧大叔?”
“邮件是这么通知的。”闻崇岳声音沙哑,却很平静。
保安队长将信将疑地在前台查询了一下,前台小姐姐用涂着精致美甲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随即发出一声惊呼。
“还真有!核心技术攻关部……天呐,搞错了吧?”她抬头看了一眼闻崇岳,那身洗得发白的工装,那个土掉渣的帆布包,怎么看都和“核心技术”四个字不沾边。
“行了,上去吧,32楼。”保安不耐烦地挥挥手,像是驱赶一只苍蝇。
闻崇岳默默收回工牌,走进了电梯。电梯里,几个年轻白领捏着鼻子,悄悄离他远了一些,低声议论着。
“哪来的农民工啊?味儿真大。”
“估计是哪个工地的吧,走错了。”
闻崇岳面无表情,紧紧握着帆布包的背带,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这些轻视和羞辱,与妻子的性命相比,轻如鸿毛。
32层到了。
电梯门打开,一个巨大的开放式办公区呈现在眼前。这里和他待了二十年的车间完全是两个世界,没有机油味,只有咖啡香;没有机器轰鸣,只有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打量了他一下,问道:“你就是闻崇岳?”
“我是。”
“跟我来吧,乔总监要见你。”年轻人说着,转身带路,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仿佛在看一个有趣的笑话。
他被带到一间独立的办公室门口。门内,传来一阵暴躁的咆哮。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一个小小的结构应力问题都解决不了,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个零件明天就要交给德方做测试,出了问题,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高定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男人走了出来,他正是海归的技术总监,乔森。他看到闻崇岳,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是谁?HR今天送来的笑话吗?”乔森的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带路的年轻人连忙解释:“乔总监,这就是邮件里说的,从三号分厂调来的……闻崇岳。”
“钳工?”乔森上下打量着闻崇岳,像在审视一件残次品,最后目光落在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上,嘴角的讥讽更甚,“呵,我们这里是天工集团的‘大脑’,不是收破烂的。一个老钳工,能干什么?拧螺丝吗?”
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窃笑声。
闻崇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平静得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乔森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烦躁地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画满了复杂线条的图纸,像扔垃圾一样扔到闻崇岳面前的桌子上。
“行啊,老钳工,不是说老师傅经验丰富吗?那你也来瞧瞧,看得懂这是什么吗?”
这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他想看到这个老土的工人对着天书一般的尖端技术图纸,露出茫然、窘迫、不知所措的表情。
闻崇岳的目光落在了图纸上。
那是一张涡轮增压扇叶的截面设计图,结构极其复杂,旁边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德文参数。
只一眼。
仅仅只是一眼。
闻崇岳那古井无波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澜。他伸出那只被乔森鄙夷的、粗糙的手,从桌上拿起一支铅笔。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准备看他的笑话。
只见闻崇岳没有丝毫犹豫,铅笔在那张凝聚了整个技术部心血的图纸上,随手画了几道辅助线。
他的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仿佛那支铅笔是他手臂的延伸。
“这里,”他用铅笔头轻轻点了点图纸的核心区域,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三号承压节点的设计,忽略了高转速下的热胀冷缩系数。数据模型很完美,但实际运转超过一万两千转,这里的金属就会产生疲劳,扇叶会直接碎裂。”
他又飞快地在旁边空白处画了一个草图,线条简洁而精准。
“解决方案很简单,把这个节点的受力角度微调3.7度,再增加一个环形加强筋,用‘燕尾榫’的结构嵌进去。这样既不增加重量,又能把应力完美分散掉。”
说完,他放下了铅笔。
整个技术部,一片死寂。
所有工程师都目瞪口呆地围了过来,盯着图纸上那几条看似随意的线条和那个简单的草图,仿佛看到了神迹。
“我的天……真的是这样!”
“热胀冷缩系数……我们怎么把这么基础的问题给忘了!”
“这个燕尾榫结构……太巧妙了!简直是鬼斧神工!”
乔森的脸,瞬间从潮红变成了煞白。他一把抢过图纸,戴上眼镜,凑在灯下反复观看,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闻崇岳指出的,正是他们团队熬了好几个通宵都没能攻克的致命缺陷!而他给出的解决方案,简单、粗暴、却有效到了极致!
这……这怎么可能?
一个偏远工厂的老钳工,怎么可能一眼就看穿了麻省理工高材生都解决不了的难题?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闻崇岳,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屈辱和难以置信。
“你……你到底是谁?”
闻崇岳没有回答他,只是平静地将桌上的铅笔放回原处,淡淡地开口。
“现在,我可以留下了吗?”
乔森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知道,今天他踢到了一块铁板,一块看似粗糙,实则坚硬无比的绝世精钢!
这个土掉渣的老工人,根本不是什么笑话。
他是一个真正的,深不可测的高手!
闻崇岳的“神之一手”,像一阵风暴,迅速席卷了整个技术部。
那些之前还满眼鄙夷的年轻工程师们,此刻看他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敬畏和好奇。他们围着那张被修改过的图纸,像是瞻仰一件艺术品,嘴里不断发出惊叹。
乔森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挥手让所有人都散开,然后将闻崇岳领到角落一个堆满杂物的空位上。
“你……暂时先待在这里。不要乱走,不要乱碰东西。”他的语气依旧生硬,但那份骨子里的傲慢,已经被敲碎了一大半。
他无法接受,自己引以为傲的学历和才华,竟然被一个老工人的“经验”秒杀得体无完肤。他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为运气,是这个老家伙恰好碰到过类似的问题。
闻崇岳不在意他的态度,只要能留下来,就有希望。他默默地收拾着桌上的杂物,将自己的旧帆布包放在脚边。
他需要钱,需要立刻弄到钱。
他打开桌上那台旧电脑,登录了自己的内部账号,想要查询一下总部的薪资待遇和预支政策。可当他看到自己的薪资条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职位:核心技术攻关部-特聘专家。
月薪:税前三十万。
后面还跟着一长串令人眼花缭乱的福利和项目奖金。
三十万!
闻崇岳的心脏狠狠地抽动了一下。他在分厂干一个月,累死累活也才六千块。这里的月薪,抵得上他干好几年!
这一定是那个系统BUG搞错了!把他和一个真正的专家档案弄混了!
但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有了这个薪资标准,他就能去银行申请大额贷款了!
他立刻开始在网上查找各大银行的信贷政策。可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哟,闻大师,还会上网呢?是查查怎么拧螺丝,还是在看二人转啊?”
是乔森。他端着一杯咖啡,居高临下地看着闻崇岳,眼里的讥讽又冒了出来。他想,刚才一定是幻觉,一个老土帽怎么可能真懂技术。
闻崇岳没有理他,继续浏览着网页。
乔森见他不搭理自己,自觉无趣,却又不想就这么算了。他眼珠一转,冷笑道:“闻师傅,既然你这么‘经验丰富’,我这儿正好有个项目,整个部门都束手无策,不如就交给你这个高人来处理?”
他这是想用一个真正的难题,来戳穿闻崇岳的“侥幸”。
闻崇岳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什么项目?”
“‘天枢’动力系统研发项目。”乔森一字一句地说道,脸上带着看好戏的表情,“这个项目因为核心的能源转化效率问题,已经停滞了快半年了。你要是能解决,别说留下来,我这个总监的位置让给你都行!”
他将一份厚厚的文件“啪”地一声摔在闻崇岳桌上。
周围的工程师们听到“天枢项目”四个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
这个项目是天工集团的绝密计划,目标是研发出领先世界的新一代工业发动机。但因为技术壁垒太高,已经烧掉了几十个亿,却毫无进展,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谁都不敢碰的烫手山芋。
把这个项目扔给闻崇岳,分明就是想让他出丑,然后名正言顺地把他踢出去。
闻崇岳没有立刻去看那份文件,他只是看着乔森,认真地问:“如果我解决了,项目奖金有多少?”
乔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奖金?等你解决了再说吧!我怕你连看都看不懂!”
闻崇岳不再说话,他默默地拿起那份文件,翻开了第一页。
这一看,就是整整一个下午。
他看得极其专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手指在文件上轻轻划过,时而皱眉,时而沉思,完全沉浸在了那个由数据和图纸构成的世界里。
而另一边,乔森则时不时地朝他投来鄙夷的目光,跟身边的亲信低声嘲笑。
“看他装模作样的,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就是,一个钳工,能看懂量子动力学方程式吗?”
临近下班时,总裁办公室的秘书突然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脸色焦急。
“乔总监,卫总让您马上过去!德国克劳斯集团的代表团突然到访,点名要考察我们的‘天枢’项目,说要评估一下未来的合作可能!”
“什么?”乔森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克劳斯集团!那是全球工业制造的巨头!而“天枢”项目现在就是个空壳子,核心问题一点都没解决,这要是被他们看到,天工集团的脸就丢尽了,正在谈判的一笔百亿级别的合作案也肯定要泡汤!
“卫总呢?”乔森慌张地问。
“卫总正在跟他们周旋,让你们技术部无论如何要拿出一个能镇得住场面的东西来!”
整个技术部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这怎么办?拿什么给他们看?”
“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
乔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办公室里团团转。卫总,也就是天工集团现任CEO卫瀚,那可是个说一不二的狠角色,要是搞砸了这件事,他这个总监也就当到头了。
就在所有人都绝望之际,一个沙哑而平静的声音响起。
“用这个。”
众人齐刷刷地回头,只见闻崇岳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他手里拿着几张稿纸,上面用铅笔画满了密密麻麻的草图和公式。
他将稿纸递到乔森面前。
“这是我刚推导出来的‘分体式循环能源核心’的初步构想。虽然还很粗糙,但理论上,可以将能源转化效率提升至少百分之三十。应该……足够唬住那些德国人了。”
乔森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抢过稿纸,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纸上画的,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颠覆性的结构设计!那个巧妙的循环系统,如同神来之笔,完美地绕开了他们一直无法突破的技术瓶颈!
这……这已经不是“唬人”的水平了!这是足以引发行业地震的革命性构想!
“你……你……”乔森指着闻崇岳,嘴唇颤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天之内,被这个老工人反复碾碎,重塑,再碾碎。
“别废话了,快去吧。”闻崇岳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的心里,还惦记着妻子的五十万手术费。
顶层,总裁办公室。
一个穿着奢华、面容倨傲的年轻人正坐立不安,他就是天工集团的现任CEO,卫瀚。他是集团另一位创始人卫东强的儿子,典型的纨绔子弟,靠着父辈的荫庇才坐上这个位置。他对技术一窍不通,满脑子都是资本运作和掏空公司的念头。
“乔森那个废物怎么还没来!”卫瀚烦躁地摔碎了一个水晶杯。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乔森带着几个核心工程师冲了进来。
“卫总!有了!我们有东西了!”
半小时后。
在最高规格的保密会议室里,当乔森将闻崇岳的那几张草图,通过投影仪展示给几位金发碧眼的德国专家看时。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长达一分钟的死寂。
为首的那位白发苍苍、在国际上享有盛誉的德国机械工程学博士,霍夫曼先生,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到投影幕布前,几乎把脸贴了上去。
他扶着眼镜,死死地盯着那个“分体式循环能源核心”的结构图,嘴里用德语喃喃自语。
“上帝……哦,我的上帝……这是天才的设计!这是艺术品!是谁?是谁想出来的?我要见他!立刻!马上!”
他的情绪激动到了极点,仿佛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卫瀚和乔森都看傻了。他们虽然不懂技术,但他们看得懂霍夫曼博士的表情!
成功了!
卫瀚心中狂喜,强压着激动,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霍夫曼博士,这是我们天工集团最高技术机密,由我们最顶尖的团队呕心沥血研发而成。”
他厚颜无耻地将功劳揽在了自己身上。
乔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在卫瀚凌厉的眼神下,又把话咽了回去。
“不!这不是普通团队能设计出来的!”霍夫曼博士激动地回头,指着屏幕,“这种设计理念,这种返璞归真的手法……我只在一个人的身上见过!二十年前,被誉为‘东方工匠之神’的那个人!”
卫瀚脸上的笑容一僵:“谁?”
霍夫曼博士的眼神里充满了狂热的崇拜:“闻!他的名字叫闻崇岳!当年他在汉诺威工业展上,徒手打磨出一个精度超越机器的轴承,震惊了整个西方世界!从那以后,他就销声匿迹了。我找了他二十年!告诉我,这个设计,是不是他做的?他是不是在你们公司?”
“闻……崇……岳?”
卫瀚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皱起了眉头。
而他身后的乔森,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两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克劳斯集团的代表团带着无比的兴奋和敬意离开了,临走前,霍夫曼博士紧紧握着卫瀚的手,言辞恳切地表示,只要能让他们和那位“闻先生”见上一面,合作条件可以任由天工集团开。
百亿级别的合作,就因为几张草图,变得唾手可得。
送走德国人,卫瀚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他一把揪住乔森的衣领,将他拖进办公室。
“闻崇岳是谁?!”他低吼道,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马上给我把他找出来!”
乔森吓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一个……三号分厂调来的……老钳工?”卫瀚听完,脸上满是荒谬和不可思议。他无法将那个德国老头口中的“东方工匠之神”,和一个土里土气的车间工人联系在一起。
“他人呢?”
“还……还在技术部。”
卫瀚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绝不允许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老工人,威胁到自己对公司的掌控。不管这个闻崇岳是何方神圣,他的功劳,必须是属于“自己”的!
他冷冷地对乔森下令:“看住他,不准他跟任何人接触。对外就说,他是我们秘密聘请的顾问,身份需要保密。至于那几张图纸,立刻组织人手,完善成正式的设计方案,署上你的名字!”
“卫总,这……”乔森有些犹豫,剽窃这种大师级的作品,他心里发虚。
“嗯?”卫瀚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怎么,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个海归总监,还不如一个老钳工?”
乔森瞬间打了个寒颤,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我明白,我马上去办!”
此刻,32楼的技术部里,闻崇岳依旧坐在那个角落。他不知道自己随手画的几张草图,已经在集团顶层掀起了怎样的波澜。
他还在为钱发愁。
虽然薪资调到了三十万,但要下个月才能发放。他查了银行的加急贷款,最快也要三天才能审批下来。可妻子的手术,等不了三天!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如同催命的符咒。
他站起身,准备去找那个乔森,不管对方是什么态度,他必须预支这个月的工资。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办法。
可他刚走到总监办公室门口,就被两个黑西装的保安拦住了。
“闻先生,卫总有令,请您在这里稍作休息,不要随意走动。”保安面无表情地说道。
闻崇岳眉头一皱:“我有急事要出去。”
“抱歉,没有卫总的命令,您哪儿也不能去。”
软禁?
闻崇岳瞬间明白了。那个叫卫瀚的CEO,是想霸占他的技术成果,同时把他这个“知情人”控制起来。
他心中涌起一股怒火。这些人,不仅要卖掉他工作了二十年的工厂,还要窃取他的心血,甚至不给他一条活路!
“让开。”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闻先生,请不要让我们为难。”保安的态度很强硬。
闻崇岳不再废话。他常年在车间跟沉重的机械打交道,力气远非常人可比。他只是肩膀一沉,微微一撞,两个壮硕的保安就感觉被一头蛮牛撞中,踉跄着退到了一边。
闻崇岳径直走出了技术部。
他要去顶楼,他要亲自问问那个卫瀚,到底想干什么!
然而,他还没走到电梯口,乔森就带着一大群人围了上来。
“闻崇岳!你要造反吗?”乔森色厉内荏地吼道,“卫总让你休息是为你好,你别不识抬举!”
“我妻子的手术费,五十万,预支给我,我立刻就走。”闻崇岳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五十万?”乔森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个项目还没影呢,就想要奖金?你做梦!我告诉你,卫总说了,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有你的好处。你要是敢乱来……”
“那就没得谈了。”闻崇岳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
他原本只想当一个普通的工匠,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但现在,这些人把他逼上了绝路。
既然如此,有些东西,也该拿回来了。
他转身,不再理会乔森,而是走向了另一部电梯——总裁专用电梯。
“拦住他!快拦住他!”乔森惊慌地大叫。
几个保安一拥而上,想要将闻崇岳按住。
但闻崇岳只是脚下一个错步,身体如同鬼魅般从几人的包围中穿过,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走进了那部象征着最高权力的电梯。
他没有按楼层,而是从帆布包的夹层里,掏出了一张陈旧泛黄的磁卡。
这张磁卡,他已经二十年没有用过了。
他将磁卡在感应区轻轻一刷。
“滴!身份验证通过。欢迎您,闻崇岳董事长。”
冰冷的机械女声,在死寂的走廊里清晰地响起。
电梯门缓缓关闭,留下一地跌碎的下巴。
乔森和所有围观的员工,都石化在了原地。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四个字在疯狂回荡。
董……事……长?
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这里已经二十年没有人使用过了,但依旧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装修风格还停留在二十年前,沉稳、厚重,充满了工业时代的气息。
闻崇岳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繁华的城市。他亲手缔造的商业帝国,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和腐朽。
他走到办公桌后,拿起那部红色的加密电话,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喂,是方律师吗?”
电话那头,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短暂的沉默后,变得无比激动:“闻……闻董?是您吗?真的是您吗?”
“是我,老方。我回来了。”闻崇岳的声音平静无波,“帮我准备一份文件,关于天工集团创始股权的证明。另外,通知所有董事,半小时后,召开紧急董事会。”
“是!我马上去办!”
挂掉电话,闻崇岳静静地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二十年前,他和挚友卫东强共同创立了天工集团。他主抓技术,卫东强负责运营。公司蒸蒸日上,成为了行业的龙头。
但后来,两人理念出现分歧。卫东强希望公司上市,玩资本游戏,迅速扩张。而闻崇岳却坚持,工业的根本是技术,是脚踏实地的工匠精神。
争执不下,加上妻子静姝当时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心灰意冷的他选择了放手。他将公司的管理权全权交给了卫东强,自己则签下了一份隐名协议,只保留51%的创始股份,然后带着妻子,隐退到了最清净的三号分厂,做回了一名纯粹的工匠。
他以为,卫东强会念及旧情,坚守他们的初心。
没想到,老友去世后,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卫瀚,却把公司糟蹋成了这副模样。
重资本,轻技术。卖工厂,裁老臣。
这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半小时后,天工集团最高级别的圆形会议室里,坐满了集团的董事。这些人,有的是跟着他们打江山的老人,有的则是后来进入的资本代表。
卫瀚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他刚刚接到通知,说要召开紧急董事会,发起人未知,但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搞什么鬼?谁让你们开会的?”他拍着桌子,质问着众人。
没人能回答他。
就在这时,会议室厚重的双开门,被缓缓推开。
闻崇岳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提着他的旧帆-布包,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这个不速之客身上。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保安!”卫瀚看到闻崇岳,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他以为这老家伙是来闹事的。
几个董事也皱起了眉头,对这个闯入顶级会议的“工人”感到不满。
“一个工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太不像话了!把他赶出去!”
闻崇岳没有理会这些聒噪的声音,他径直走到会议桌旁,将帆布包放在桌上,然后拉开一张空椅子,坐了下来。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那些上了年纪的老董事,在看清闻崇岳的脸时,身体猛地一震,像是看到了鬼一样,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和不敢置信的表情。
“闻……闻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颤声问道。他是集团的元老之一,当年亲眼见过闻崇岳的技术神迹。
卫瀚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厉声喝道:“什么闻工闻狗的!把他给我轰出去!”
“我看谁敢!”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精神矍铄的老者,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就是天工集团最负盛名的法律顾问,方律师。
方律师走到闻崇岳身边,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将一份文件袋放在桌上,推到了卫瀚面前。
“卫总,根据公司创始章程,持有超过51%股份的股东,有权随时罢免CEO,并接管公司的一切事务。”
他打开文件袋,将一份泛黄的股权证明书,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
股权持有人:闻崇岳。
持股比例:51%。
“这……这不可能!”卫瀚像被蝎子蜇了一下,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一把抢过文件,眼睛死死地盯着上面的签名和钢印,浑身都在发抖。
“假的!这一定是假的!我爸才是公司的创始人!”
“卫瀚。”闻崇岳终于开口了,他那沙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二十年前,你父亲只是一个销售经理。是我,给了他机会,让他负责公司的运营。天工集团,从名字到每一颗螺丝钉,都是我亲手缔造的。”
他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会议室里炸响!
那些不明所以的年轻董事们,全都惊呆了。
而那些老董事们,则纷纷站了起来,激动地看着闻崇-岳。
“我想起来了!是闻董!真的是闻董!”
“他回来了!我们的主心骨回来了!”
卫瀚的脸,瞬间血色尽失。他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语:“不……不会的……我才是CEO……”
闻崇岳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利用公司资源中饱私囊,排挤异己,甚至企图出卖公司核心资产。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雇了。”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天工集团,从今天起,由我接管。”
全场死寂!
闻崇岳重掌天工集团的消息,如同一场十二级的地震,瞬间引爆了整个商界。
卫瀚当场被保安“请”出了公司,他名下所有不法资产被冻结,等待他的是法律的严惩。
会议室里,那些之前还对闻崇岳出言不逊的董事,此刻全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而那些集团元老,则个个热泪盈眶。
闻崇岳没有开庆功会,也没有发表什么就职演说。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自己的权限,从公司账户里紧急划拨了一百万到私人账户。
然后,他提着那个旧帆-布包,在所有人敬畏的目光中,离开了公司总部。
他打车直奔医院。
当他把一张存有一百万的银行卡交到主治医生手上时,那个之前还一脸冰冷的医生,瞬间变得热情洋溢,满脸堆笑。
“闻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专家,安排最高规格的病房!您爱人的手术,成功率绝对是百分之百!”
闻崇岳看着对方那副谄媚的嘴脸,心中没有丝毫波澜。他只是平静地说:“我只要她平安。”
手术室的灯亮了。
闻崇岳坐在长椅上,这是他一天之中,第一次感到疲惫和紧张。
帝国的归属,敌人的下场,他都可以不在乎。他真正在乎的,只有手术室里那个陪伴了他一生的女人。
几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手术非常成功!恭喜你,闻先生。”
闻崇岳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他站起身,对着医生深深地鞠了一躬。
……
第二天,闻崇岳依旧穿着那身蓝色工装,出现在了天工集团总部。
只是这一次,从大门保安到前台小姐,再到所有员工,见到他无不躬身行礼,尊称一声“闻董”。
技术部里,乔森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惴惴不安地站在办公室门口。他一晚上没睡,生怕闻崇岳会把他扫地出门。
闻崇岳从他身边走过,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了自己的那个角落工位。
他打开电脑,调出了三号分厂的资料。
当他看到那份已经被卫瀚签署的工厂出售协议时,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买家,是美国的老对手,霍顿公司。而价格,几乎是白送。
这已经不是商业决策了,这是赤裸裸的背叛和出卖!
他拿起内部电话,接通了总裁办。
“通知法务部,立刻终止与霍顿公司的所有谈判。另外,发布一则集团公告,三号分厂不仅不卖,我还要向其注资二十亿,进行全面的技术升级和改造。所有老员工,待遇翻倍,一个都不能少!”
他的命令,简洁而有力。
消息传出,整个三号分厂瞬间沸腾了!那些原本以为要失业的老工人们,激动得相拥而泣。
而大洋彼岸的霍顿公司,则气急败坏。一场即将到手的饕餮盛宴,就这么飞了。
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结束。
卫瀚虽然倒了,但他在集团内部盘根错节的势力还在。更重要的是,他背后还站着更为庞大的外部资本力量。
当天下午,天工集团的股价突然开始毫无征兆地暴跌。
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开始发酵。
“震惊!千亿帝国天工集团实际控股人竟是车间工人!”
“创始人身份成谜,天工集团高层地震,未来堪忧!”
“传闻崇岳刚愎自用,叫停百亿合作,致使公司股价雪崩!”
一篇篇抹黑的通稿,配上闻崇岳穿着工装进入总部的照片,极具煽动性和侮辱性。
公司的公关部门瞬间陷入瘫痪,董事会的电话快被打爆了,所有人都乱成了一团。
“闻董!不好了!华尔街的秃鹫基金,联合了十几家机构,正在市场上疯狂做空我们的股票!”
“他们放话出来,说一个工人管理不好现代企业,要对我们进行恶意收购!”
“我们的股价已经跌停了!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天,公司就要易主了!”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像是没头的苍蝇。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资本狙击,卫瀚只是他们推到台前的棋子。现在棋子倒了,他们就亲自下场了。
面对公司史上最大的危机,闻崇岳却异常的平静。
他只是看着窗外,淡淡地问了一句:“霍夫曼博士的代表团,还在京州吗?”
秘书连忙回答:“还在,他们一直在等您的消息。”
“好。”闻崇岳点了点头,“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召开一场全球直播的新闻发布会。地点,就设在三号分厂的总装车间。”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个时候,不赶紧筹集资金稳定股价,反而要去开发布会?还是在一个破旧的工厂车间里?
这是疯了吗?
“闻董,三思啊!现在最重要的是钱!”一位董事焦急地劝道。
闻崇岳转过身,目光如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钱,能买来技术吗?能买来核心竞争力吗?”
“他们认为我是一个工人,管理不好公司。那我就让他们看看,一个真正的工人,是怎么缔造一个帝国的!”
他的话,掷地有声,带着一股无可匹敌的自信和霸气。
三天后,三号分厂。
这里被临时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发布会现场。全球数百家媒体的长枪短炮,对准了中央那个简陋的发布台。
台下,不仅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还有无数金融分析师、行业专家,以及……霍夫曼博士带领的德国代表团。
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位神秘的“工人董事长”,究竟要如何应对这场足以摧毁天工集团的资本风暴。
直播镜头前,闻崇岳依旧是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脚上穿着那双劳保鞋,缓缓走上了发布台。
没有西装,没有领带,没有演讲稿。
他就像一个刚从生产线上走下来的普通工人。
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
“闻先生,请问您对天工集团股价暴跌有何看法?”
“您真的只是一名钳工吗?您有能力管理好这家千亿公司吗?”
“外界传言您将带领天工集团走向毁灭,您怎么回应?”
尖锐的问题,如同炮弹般向他袭来。
闻崇岳没有回答任何问题。他只是走到台前,拿起一支记号笔,转身面向身后那块巨大的白色绘图板。
全场都安静了下来,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在全世界数十亿人的注视下,闻崇-岳落下了第一笔。
他的手,稳如磐石。
线条、圆弧、齿轮、活塞……一个无比精密、无比复杂的机械结构,开始在他的笔下一点一点地呈现出来。
他没有用尺,没有用圆规,所有的线条都仿佛是印刷上去的一样精准。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力量与美感。
那不是在画画,那是在创造!
台下的霍夫曼博士,激动得浑身发抖,他死死地盯着绘图板,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是他……就是他……这种手法,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会!”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一个小时。
闻崇岳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但他没有停下。
终于,当最后一笔落下,一张完整得令人窒息的新一代发动机核心结构图,呈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它就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充满了工业的力量和智慧的结晶。
闻崇岳放下笔,转过身,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对着麦克风,说出了发布会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
“这就是,天工集团的未来。”
“我将它命名为——‘祝融’。”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霍夫曼博士第一个冲上了台,他像个孩子一样,激动地拥抱了闻崇岳。
“闻大师!这……这是跨时代的杰作!它将开启第三次工业革命!克劳斯集团愿意出价一千亿……不!两千亿!买断它的专利授权!”
“不卖。”闻崇岳平静地推开了他,“‘祝融’,只属于天工。”
这条新闻,随着直播信号,瞬间传遍了全世界。
华尔街,那些正在疯狂做空天工集团的资本大鳄们,看着屏幕上那张完美的发动机图纸,和下面疯狂滚动的专家解读,所有人的脸都绿了。
“疯了!这不可能!这种技术至少领先我们十年!”
“快!停止做空!立刻买入!不惜一切代价买入天工的股票!”
“晚了……已经涨停了!”
天工集团的股价,在发布会结束的那一刻,如同坐上了火箭,瞬间从跌停拉到涨停!并且封死了涨停板,连一手的卖单都没有!
所有人都知道,拥有了“祝融”的天工集团,已经不是一家普通的制造公司了。它将成为未来工业领域的绝对霸主!它的价值,将不可估量!
那场蓄谋已久的资本狙击,在一个老工人的几笔线条面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卫瀚在看守所里看到这条新闻,一口老血喷出,直接昏死了过去。
而那些曾经嘲笑过闻崇岳的精英们,乔森、前台小姐、保安……此刻都守在电视机前,看着那个身穿工装、却如同神祇一般的身影,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曾经鄙夷的,是怎样一个伟大的存在。
故事的最后,闻崇岳并没有一直待在董事长的位置上。
他将公司的日常管理,交给了他提拔起来的、真正懂技术、有担当的年轻团队。
而他自己,则回到了三号分厂。
工厂已经焕然一新,引进了全世界最先进的设备。闻崇岳换上了干净的工装,戴上护目镜,拿起了他最熟悉的锉刀和卡尺。
他的妻子许静姝,身体已经完全康复,时常会带着亲手做的饭菜,来到车间,温柔地看着丈夫。
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洒在闻崇岳专注的侧脸上,也洒在他身边一群聚精会神、眼神里充满崇拜的年轻工程师身上。
他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的老钳工。
只不过现在,整个世界都知道,这位老钳工的手里,掌握着一家万亿帝国的核心,以及……工业文明的未来。
而那个因为系统BUG引发的传奇故事,也成为了天工集团内部,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永恒的秘密。
来源:雾中坦然登险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