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技术总监张扬挺着啤酒肚，满面红光地站在台上，手里的麦克风几乎要被他捏出油来。
年会大厅里，水晶吊灯璀璨如星河，空气中弥漫着香槟与昂贵香水的混合气息。
技术总监张扬挺着啤酒肚，满面红光地站在台上，手里的麦克风几乎要被他捏出油来。
“……而我们公司能拿下‘天穹集团’百亿级的‘启明星计划’，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我们狼性的团队精神！”他慷慨激昂，唾沫横飞，“这个项目，是我亲自带队，日夜奋战三个月拿下的！每一个代码，都凝聚着我们团队的心血！”
台下掌声雷动。
角落里，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的祁夜，默默地端着一杯橙汁，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那所谓的“团队心血”，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他一个人通宵达旦敲出来的。他一个人，就是一个团队。
台上，张扬开始念年终奖名单，一个个名字被念到，一个个他带进来的亲信喜笑颜开地上去领着厚厚的红包。
“李工，二十万！”
“王组长，三十万！”
轮到最后，张扬清了清嗓子，目光轻飘飘地扫过祁夜所在的角落，嘴角勾起一抹施舍般的笑容。
“最后，我们也要感谢一下祁夜。小祁嘛，刚毕业没多久，经验还浅，但态度还是不错的，在项目里也帮忙打了一些杂。”
全场的目光“唰”地一下聚焦在祁夜身上，同情、嘲弄、幸灾乐祸，不一而足。
祁夜的心，在那一瞬间沉到了谷底。他为了这个项目，连续三个月睡在公司，累到胃出血被送进急诊室，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拔掉针头回来继续写代码。张扬承诺过他，项目完成，年终奖金税后九十万，一分不少。
现在，却成了“打杂的”？
张扬从司仪手里拿过一个薄薄的红包，像扔飞盘一样随意地朝祁夜的方向一甩。“小祁，来，这是你的。七千块，图个吉利。年轻人嘛，别太计较钱，在咱们创科智联这种大平台，重在学习，重在积累经验，以后有的是你赚钱的机会。”
那个轻飘飘的红包落在祁夜面前的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周围响起了压抑不住的窃笑声。
“哈哈哈，九十万变七千，这比跳水还刺激。”
“谁让他是个闷葫芦，功劳全让张总监抢了呗。”
“老实人就活该被欺负，这社会就是这样。”
祁夜缓缓站起身，在全场的注视下，没有去看那个红包，而是径直走向大门。他的背影笔直，没有一丝颤抖。
经过张扬身边时，张扬轻蔑地哼了一声：“怎么？嫌少啊？给你脸了是不是？不想干就滚蛋，公司门口排队想进来的程序员能绕咱们这栋楼三圈！”
祁夜脚步未停，只是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好。”
回到自己空无一人的工位上，祁夜面无表情地打开了自己的电脑。他没有做什么过激的举动，没有格式化硬盘，也没有植入病毒。
他只是平静地、一行一行地删除了本地电脑上所有的环境配置文件、所有的服务器访问凭证、以及那个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与“天穹集团”进行技术对接的加密通讯渠道的密钥。
做完这一切，他将自己的工牌轻轻放在桌上，转身离去，就像他三年来每一个悄无声息的夜晚一样。
那一刻，他与“创科智联”，恩断义绝。
……
第二天一早，祁夜的辞职报告放在了张扬的办公桌上。
张扬看都没看，直接在末尾签上“同意”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不屑地扔给助理：“让他去人事结账滚蛋。告诉他，公司离了谁都照样转，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助理唯唯诺诺地去了。
张扬得意地靠在老板椅上，点燃一支雪茄。在他看来，祁夜这种技术宅，就是最好拿捏的软柿子。没背景，没心眼，除了会写几行代码一无是处。自己用七千块就打发了一个价值九十万的功臣，还把人逼走，省下了一大笔开销，简直是管理艺术的典范。
他美滋滋地刷着手机，计划着下午去哪家会所放松一下。
然而，他这份悠闲，只持续了不到半天。
中午十二点刚过，他的工作邮箱突然开始疯狂报警，一封封来自“天穹集团”的红色紧急邮件铺天盖地而来。
【紧急：启明星计划核心数据链中断，请Nyx立刻上线排查！】
【致命BUG：用户认证模块全面崩溃，请Nyx立刻响应！】
【最高警告：系统底层逻辑出现未知冲突，请Nyx在十分钟内给出解决方案！】
张扬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Nyx？
Nyx是谁？
他手下有这个人吗？
他立刻在公司内部通讯软件里@全体成员：“谁是Nyx？或者谁知道Nyx是谁？天穹集团找！”
群里死一般的寂静。
几分钟后，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冒了出来：“总监……Nyx好像是天穹那边对我们核心技术负责人的代号……他们说，从项目开始，就只跟Nyx单线联系……”
张扬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他疯了一样翻找着项目交接的所有文档，里面除了冰冷的代码和架构图，根本没有任何关于“Nyx”的个人信息。
这个“Nyx”，就像一个幽灵，构建了整个百亿项目的骨架，却在创科智联内部查无此人！
天穹集团的电话已经打爆了他的手机，对方项目负责人的咆哮声震耳欲聋：“张扬！你们搞什么鬼？我们的项目已经全面瘫痪，每分钟的损失都是百万级的！让Nyx立刻滚出来接电话！否则我们就启动索赔程序！”
“赔……赔多少？”张扬颤抖着问。
“合同金额的十倍！一百亿！”
“轰！”
张扬如遭雷击，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面色惨白如纸。
他终于意识到，出大事了。
焦头烂额之下，他突然想起了那个默默无闻、昨天被他亲手羞辱逼走的身影。
一个恐怖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开：难道……
他连滚带爬地冲到人事部，一把抢过祁夜的档案，看着上面那个孤零零的手机号码，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电话拨通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祁夜平静无波的声音。
“祁夜！我是张扬！”张扬的声音又急又尖，“你是不是Nyx？你他妈到底是不是Nyx？！”
“是。”
一个字，让张扬的世界瞬间崩塌。他强忍着滔天的恐惧和悔恨，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祁啊……不不不，祁哥！你看，昨天年会是我喝多了，跟你开了个玩笑，你别往心里去啊！那九十万，不，我给你补到一百二十万！你现在马上回公司，把天穹的问题解决了，好不好？”
祁夜淡淡地回了两个字：“不好。”
“别啊祁哥！”张扬快哭了，“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加薪！升职！只要你回来，技术部副总监的位置就是你的！”
“没兴趣。”
眼看利诱不成，张扬瞬间变脸，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色厉内荏地吼道：“祁夜！我警告你！你这是职业勒索！信不信我让你在整个行业里混不下去？我们公司法务部会告到你倾家荡产！”
祁夜在那头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冰冷的嘲讽。
“你试试。”
说完，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
张扬再打过去，听到的只有“您拨打的用户正忙”。他被拉黑了。
就在张扬绝望地要把手机摔碎时，一条彩信弹了出来。
发信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点开一看，是一张照片。
碧海蓝天，白色的沙滩椅，一杯色彩斑斓的鸡尾酒，还有一双悠闲地搭在躺椅上的脚。定位显示：马尔代夫。
照片下面配着一行文字：“休假中，勿扰。”
“噗——”
张扬一口老血喷在办公桌上，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创科智联的天，塌了。
消息传到CEO高鸿的耳朵里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公司的股价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因为“天穹集团项目疑似停摆”的传闻而雪崩式下跌，蒸发了近十个亿。
高鸿，一个年近五十、靠资本运作起家的男人，此刻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听完张扬涕泪交加的汇报，没有暴怒，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废物。”
“高总，现在不是骂我的时候啊！”张扬哭丧着脸，“那个祁夜就是个白眼狼！我们得想办法让他回来啊！天穹那边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二十四小时内Nyx不出现，他们就单方面终止合同，并且提起诉-讼！”
高鸿不耐烦地摆摆手，眼神里满是上位者的傲慢与轻蔑。
“一个程序员而已，能翻起多大的浪？他无非就是觉得钱给少了，想坐地起价。这种小人物的心思，我见得多了。”
他靠在真皮座椅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法务部，立刻研究合同，找祁夜的漏洞，准备起诉他‘职业勒索’和‘窃取商业机密’，先给他上点压力。”
“技术部，”他看向瘫软的张扬，“把公司所有顶尖的工程师都叫回来，成立紧急攻关小组，我就不信，离了他一个祁夜，我们上百人的技术团队，还破解不了一堆代码？”
“另外，”高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去查查他家里有什么人，父母是干什么的，有没有软肋。必要的时候，可以用点‘盘外招’。”
在高鸿看来，这世界上的所有问题，无非就是用权力、金钱和手段来解决。一个技术宅，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
然而，他很快就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代价。
法务部研究了一天一夜的合同，最终得出一个令人崩溃的结论：祁夜的劳动合同是三年前签的，条款简单，漏洞百出，根本无法构成“职业勒索”的要件。更重要的是，关于“启明星计划”的所有核心技术，公司竟然没有任何书面文件能证明是祁夜开发的，因为张扬为了独揽功劳，所有项目报告上写的负责人都是他自己！
而技术部的“紧急攻关小组”则上演了一场灾难片。
他们试图强行破解祁夜留下的代码，却发现那根本不是一个程序，而是一个精密到令人发指的迷宫。每一次错误的尝试，都会触发连锁反应，导致更多的数据被锁定和污染。仅仅一天时间，他们不仅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反而把情况搞得更糟，甚至引发了小范围的数据泄露。
天穹集团彻底被激怒了。
创科智联的股价，应声跌停。
高鸿这才真正感到了恐慌。他那套纵横商场的资本手段，在绝对的技术壁垒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
他不得不放下身段，亲自给祁夜打电话。当然，是用助理的新手机号。
电话接通了。
“祁夜是吧？我是创科智联的CEO，高鸿。”高鸿的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恩赐”感，“之前的事情是个误会。张扬已经被我停职了。现在，我代表公司，给你一个回来的机会。”
电话那头，祁夜沉默着。
高鸿以为他在犹豫，继续加码：“这样吧，我给你开五十万。你回来，把项目恢复正常。这个价格，对于你这个年纪的程序员来说，已经是天价了。”
他自认为这个价格充满了“诚意”，一个刚毕业三年的小子，能拿到五十万解决一个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应该感恩戴德了。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
“高总，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祁夜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第一，麻烦不是我惹出来的，是你们的贪婪和愚蠢造成的。第二，你说的天价，在我看来，是对我技术的一种侮辱。”
“你什么意思？”高鸿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祁夜一字一顿地说，“从我离开创科智联的那一刻起，‘启明星计划’就跟你们没有关系了。想让我回去？可以。”
高鸿心中一喜：“什么条件？”
“你和张扬，在年会那个舞台上，跪下来，给我磕个头。然后，把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转到我名下。”
“你疯了！”高鸿勃然大怒，气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我提这种条件？！”
“我算什么东西？”祁夜的声音陡然转冷，“我是Nyx。是那个你们离了就得破产倒闭的人。高总，慢慢考虑，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说完，祁夜再次挂断了电话。
高鸿气得浑身发抖，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他纵横商场十几年，何曾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他咆哮着，“给我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找出来！我就不信，这个世界没有王法了！”
就在高鸿疯狂地动用所有关系，试图通过非正常手段找到祁夜时，远在马尔代夫的祁夜，却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通讯请求。
那是一个通过三重加密的量子通讯频道，是“启明星计划”中最高保密级别的沟通方式，理论上只有他和天穹集团的最高层才知道。
他犹豫了一下，接通了。
一个清冷干练的女声从听筒中传来，不带一丝感情。
“你好，Nyx。我是天穹集团‘启明星计划’的总负责人，凌霜。”
祁夜心中一凛。凌霜，这个名字在科技圈如雷贯耳，传说她是一位眼光毒辣、杀伐果断的商界铁娘子，天穹集团的半壁江山都是她打下来的。
“凌总，你好。”
“你现在应该在度假。”凌霜的语气不像是在询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创科智联的闹剧，我已经知道了。很抱歉，因为我们的合作协议，让你受到了这种不公正的待遇。”
祁夜有些意外：“你知道了？”
“当然。”凌霜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嘲讽，“你以为我们天穹集团的百亿项目，会随便交给一个像张扬那种蠢货和高鸿那种贪婪的资本家吗？我们选择与创科智联合作，唯一的理由，就是你，Nyx。”
祁夜沉默了。这个真相，比他想象的更加震撼。
“从项目初期，我们的技术团队就评估过，你的技术能力，至少领先整个行业五年。你构建的‘启明星’系统，是一件艺术品。而创科智联的管理层，就像一群围着艺术品跳舞的猴子，他们根本不懂这件艺术品的价值，只想着怎么从上面抠下点金粉。”
凌霜的话，像一道暖流，涌入祁夜冰封已久的心。这是他从业以来，第一次听到如此高的评价，而且是出自业界传奇之口。
“我们早就对创科智联管理层的无能和贪婪有所不满，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绕过他们，直接与核心技术人员合作。”凌霜继续说道，“你的离职，就是最好的机会。”
“所以，”祁夜的心跳开始加速，“凌总的意思是？”
“我正式向你发出邀请，祁夜先生。”凌霜的语气变得郑重，“不是作为员工，而是作为天穹集团的合伙人。我们出资，你出技术，共同成立一家新的技术公司，全面接管‘启明星计划’。新公司的股权，你占百分之四十九。”
“轰！”
祁夜的大脑一片空白。
合伙人！
新公司！
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权！
这已经不是逆袭了，这是一步登天！
他强压住内心的激动，深吸一口气：“为什么是我？”
“因为在未来的科技战争中，资本终将褪色，唯有真正的技术，才是永恒的王牌。”凌霜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而你，祁夜，就是我们选中的王牌。”
祁夜挂断通讯，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第一次感觉未来不再迷茫。
他知道，复仇的时刻，到了。
而他的战场，将不再是小小的创科智联，而是整个星辰大海。
……
三天后，祁夜回国了。
他没有联系高鸿，也没有理会手机里上百个来自创科智联的未接来电。
在凌霜的帮助下，他以惊人的速度注册了一家名为“夜尽天明”的新公司，并以新公司的名义，与天穹集团正式签署了关于“启明星计划”的后续开发与维护协议。
而此时的创科智联，已经是一片愁云惨雾。
股价连续三个跌停板，市值蒸发超过三十亿。银行上门催债，合作伙伴纷纷解约，员工人心惶惶，离职潮一触即发。
高鸿急得满嘴燎泡，他动用了所有关系，甚至找了道上的朋友，却连祁夜的影子都找不到。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就在高鸿濒临绝望之际，他决定孤注一掷。
他要用自己最擅长的武器——舆论，来打一场翻身仗。
高鸿斥巨资，召开了一场盛大的新闻发布会，邀请了上百家媒体。
发布会上，高鸿一脸悲愤，对着镜头痛心疾首地控诉。
“各位媒体朋友，今天我站在这里，是想揭露一个行业的败类，一个背信弃义的叛徒！”
他将矛头直指祁夜。
“我们公司一位名叫祁夜的程序员，在负责公司核心项目期间，心生贪念，挟持项目代码，向公司勒索天价报酬！在被我们严词拒绝后，他竟然恶意破坏项目数据，卷走公司核心机密后消失不见，给我们公司造成了数十亿的巨大损失！”
“这种行为，已经不是简单的离职，而是赤裸裸的商业犯罪！他就是我们这个行业的耻辱！”
高鸿声泪俱下，演技精湛，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无良员工背叛的受害者形象。不明真相的媒体记者们闪光灯闪个不停，舆论瞬间被引爆。
各种耸人听闻的标题迅速占领了各大新闻网站的头条。网络上，无数不明真相的键盘侠开始对“祁夜”这个名字进行口诛笔伐。
高鸿看着网络上的舆论风向，脸上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他要搞臭祁夜，让他身败名裂，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要用舆论的压力，逼迫祁夜走投无路，最终只能跪着回来求他！
发布会进入了记者提问环节，高鸿正准备继续他的表演。
就在这时，会场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两道身影，在无数闪光灯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职业套裙，气场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女人。
正是天穹集团的凌霜！
而在她身旁，那个穿着一身得体西装，眼神冷静而锐利的年轻人，不是祁夜又是谁？
全场瞬间哗然！
高鸿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他怎么来了？他怎么敢来？还跟凌霜一起？！
“高总，你的发布会，好像没有邀请我？”凌霜走到台前，从容地从主持人手中拿过一个麦克风，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
“凌……凌总……”高鸿的声音有些发颤，“您怎么来了？”
“我当然要来。”凌霜环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在高鸿身上，眼神冰冷如刀，“因为你口中所谓的‘叛徒’、‘败类’，现在是我的合伙人。你污蔑他，就是在污蔑我们天穹集团。”
“轰！”
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会场里炸响！
所有记者都疯了，将镜头死死对准这戏剧性的一幕。
高鸿脸色惨白：“凌总，您……您这是什么意思？他……”
“什么意思？”凌霜冷笑一声，对身后的助理打了个响指。
会场的大屏幕上，瞬间开始播放一段录音。
正是年会那天，张扬在台上高谈阔论，将功劳据为己有，然后用七千块的红包羞辱祁夜的全过程。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年轻人嘛，别太计较钱，重在学习……”
录音放完，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脸色已经变成猪肝色的高鸿和站在他身后，同样面无人色的张扬。
但这还没完。
“高总，你污蔑祁夜先生窃取公司机密。”凌霜的声音再度响起，“那么请问，这份由你亲笔签名，将‘启明星计划’所有知识产权归于负责人张扬个人名下的报告，要怎么解释？”
屏幕上，出现了一份项目报告的扫描件，高鸿的签名清晰可见。这本是他和张扬为了侵吞项目成果做的手脚，没想到此刻却成了铁证！
“还有，你污蔑祁夜先生恶意破坏项目。”凌霜继续道，“可我们的技术鉴定报告显示，项目瘫痪的根本原因，是创科智联的技术团队强行破解核心加密算法失败，从而引发了连锁性的数据灾难。这份报告，需要我公之于众吗？”
高鸿的身体开始摇晃，冷汗浸透了他的衬衫。
他完了。
他所有的谎言，在绝对的证据面前，被撕得粉碎。
凌霜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投下了最后一根，也是最重的一根稻草。
“最后，我在这里正式宣布一件事。”
她转身，面向所有媒体镜头，声音铿锵有力。
“天穹集团，将正式终止与创科智联的一切合作。同时，我们将以五十亿的资金，战略投资祁夜先生新成立的‘夜尽天明’科技有限公司，全力支持他继续完成‘启明星计划’的后续开发。”
“从今天起，‘启明星’，将与创科智联，再无任何关系！”
世界，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五十亿！
投资一个被他们开除的程序员！
高鸿双腿一软，彻底瘫倒在地。他引以为傲的公司，他赖以生存的百亿项目，他精心策划的舆论攻击……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天大的笑话！
全场的焦点，都汇聚在了祁夜身上。
这个从始至终都未发一言的年轻人，此刻缓缓走上前，拿起了另一个麦克风。
他没有去看那些疯狂的记者，也没有去看瘫在地上的高鸿。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从他进来开始就一直瑟瑟发抖的技术总监，张扬的身上。
他只说了一句话，一句平静到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话。
“你们引以为傲的一切，在我眼里，分文不值。”
说完，他放下麦克风，在凌霜的陪同下，于万众瞩目中，转身离去。
留下的，是一个彻底崩塌的商业帝国，和两个身败名裂的跳梁小丑。
……
那场发布会之后，创科智联的股价不出意外地一泻千里，连续十几个跌停板后，被强制退市，最终破产清算。
高鸿和张扬背负了巨额债务，从高高在上的公司高管，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据说有人在工地上看到过搬砖的张扬，而高鸿则因为非法集资等罪名，锒铛入狱。
那些曾经在年会上嘲笑过祁夜的同事，一个个灰头土脸地投来简历，希望能加入“夜尽天明”，但无一例外，都被挡在了门外。
仅仅半年时间，“夜尽天明”科技有限公司就在祁夜的带领下，成功上线了“启明星计划”的完整版，其颠覆性的技术立刻震惊了整个科技行业，公司估值一路飙升，突破千亿大关。
祁夜，也从一个沉默寡言的程序员，一跃成为了科技圈最炙手可热的新贵。
他站在自己公司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眼神深邃如夜空。
凌霜端着两杯红酒，走到他身边。
“在想什么？”
“在想，‘启明星’只是个开始。”祁夜接过酒杯，与她轻轻一碰，杯中殷红的酒液在灯光下摇曳。
“我们的征途，是真正的星辰大海。”
来源：雾中坦然登险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