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四年,惊觉妻子竟是总裁乔装,被拆除后,她:你听我解释老公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9-06 05:31 2

摘要:我紧握拳头,狠狠盯着投影幕布上那个被放大表彰的名字——“王越”。

结婚四年,惊觉妻子竟是总裁乔装

1 开场重击

会议室里掌声似利箭般刺痛我的神经。

我负责的项目通过了,获表彰的却是他人。

我紧握拳头,狠狠盯着投影幕布上那个被放大表彰的名字——“王越”。

那是我的方案,我的算法,我历经三个月的心血结晶。

“多谢集团给予我这机会,多谢我的师傅许哥做出的这个方案...”

王越站在聚光灯下,眼神闪烁着瞥了我一眼。

身着西装革履的样子与先前那个跟在我身后的慌张实习生截然不同。

“咳!”周芙蓉对王越提及我的名字颇为不满。眼神锐利地看向他。

王越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汇报。

我的目光扫过坐在首位的总经理周芙蓉,她正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轻敲桌面,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看向王越。

“这件事王越做得不错。”总经理周芙蓉带头鼓掌,

“这个项目就由王越牵头执行,即日起晋升为项目副总监。”

而项目奖金大多给了王越和公司高层。

掌声如浪潮般再度涌来。

我死死盯着方案扉页——在不显眼的第二行,还留着我的名字:技术指导:许不言。

“许哥...”散会后王越在走廊拦住我,“抱歉,我没想到周总会...”

我没理他,径直拦住了准备离开的周芙蓉。

“周总,我需要一个解释。”我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个字都咬得很用力,

“这个项目从头到尾主要都是我在负责,为何最后功劳全成了王越一人的?”

周芙蓉挑了挑眉,“许课长,”她把一叠文件拍到我胸口,

“集团很看重团队协作精神。下次记得把其他人的名字也加上。”

文件袋尖锐的边角硌得肋骨生疼。

我翻开扉页,我和王越的名字明明并列在项目组成员栏——只是我的姓名被印刷体衬托得像个无关紧要的注释。

“这根本不是团队协作的问题!”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方案是我写的,代码是我敲的,通宵调试的是我!如今王越成了‘新锐工程师’,而我连句表扬都没有吗?”

“这太不公平了!”

周芙蓉的眼神瞬间变冷:“许不言,注意你的态度。这是集团高层的决定,你要学会服从安排。”

“什么高层决定?”我冷笑,“难道就欺负我没背景吗?”

“够了!”周芙蓉猛地打断我,“再这么闹下去,你这个月的绩效奖金就别想拿了!”

“不要就不要了,老子不干了!”我吼道。

“好啊,把辞职报告交上来啊,走人事程序。”

我死死攥着拳头,王越和周围的人都过来劝我们,试图把我们拉开。

最终,我转身离去,后面传来周芙蓉的冷笑声。

2 甜蜜圈套

回到家时已将近十一点。客厅仅有一盏微弱的小灯亮着,若希蜷缩在沙发上正看着电视,瞧见我回来瞬间兴奋地站起。

“你回来了!”她快步小跑过来接过我的公文包,踮起脚尖在我脸颊轻吻了一下,

“老公辛苦啦,你先去洗把脸,我这就去把菜给你热一热!”

说完便走进了厨房。

我解开领带,坐到沙发上陷入发呆状态。

没过多久,若希端着热好的饭菜放置在我身旁:

“今天工作咋样?还算顺利不?我记得今天是你项目结算的日子吧!”

我望着她那明亮的眼睛,那句“我被人骗了”在嘴边转了转又咽了回去。

“还行,王越升职了。”

“王越?就是你带的那个实习生?”范若希皱起眉头,“不是你负责的项目吗?”

“公司安排的。”我学着周芙蓉的口吻,再次瘫倒在沙发上,“可能有后台吧。”

范若希的手停留在我肩膀上:“太不公平了!”她满脸义愤填膺的模样让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你们领导眼睛瞎了吗?”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忽然留意到茶几上的超市传单,上面满满当当记着各种打折信息。

旁边计算器显示着今日的开销:青菜3.5元,鸡蛋12元,猪肉15元...最下面写着“本月结余:-237元”。

那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感觉又冒了出来。我揉了揉脸:“若希,我想辞职。”

她的手一下子僵住了:“什么?”

“我不想再弄这些AI代码了。”我抬头看向她,

“我想回实验室,做电池材料研究。那才是我读书时研究的方向。”

范若希缓缓在我身旁坐下,犹豫了片刻说道:

“可是...”她声音变小了,“下季度房贷要调整利息了,物业费也涨了...而且...”

“我知道!”我突然提高音量,“我知道我们没钱!我知道我快三十了还一事无成!”

我站起身,不小心踢翻了脚边的购物袋,里面的打折商品散落一地,

“但我就得一辈子当个受气包吗?”

若希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她蹲下身子去捡散落的物品,肩膀微微颤抖着。

“我不是...不是要阻拦你...”她哽咽着说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找个兼职...”

我的心突然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看着她瘦弱的身影,那些怒气瞬间消散了。

我跪下来抱住她:“对不起,若希...我不该冲你发脾气。”

她在我怀里转过身,眼泪蹭到我衬衫上:“是我没本事...要是我也能多赚些钱...”

“对不起...”我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我不是...我只是...”

我深吸一口气,把今天在公司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讲到最后,我的嗓音已然哽咽:“我不过是想证明自身……想做出些成绩……等升了职,便会有资源去做自己的电池方案……”

范若希转过身来,缓缓拭去我脸上的泪花:“我明白……我全明白……”

她的手指透着寒意,“可我们当下着实承受不起……再等等行吗?等环境好转……”

我望着她在昏暗灯光下略显憔悴的面容,刹那间觉得自己很是自私。最终,我点头应道:“……算了。”

范若希破涕为笑,拉着我的手走向书房。她神神秘秘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

“你瞧,我一直在为你收集电池材料的最新论文……”

我翻开文件夹,里面整齐地粘贴着各类剪报与打印资料,每一页都有她秀丽的笔记。

我的眼眶再度湿润——原来她一直都懂。

“等你升职了,”她靠在我肩头轻声讲道,“我们就去申请公司的研发基金,行不行?”

“要是你真不想做了,那就等明年行情稍好些再离开,好吗?”

“嗯,听你的。”我紧紧拥住她,“哪儿也不去了!”

说完,在她发间深深吸了口气。或许……再坚持一阵子也不错。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范若希已在我身旁沉沉睡去,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望着她疲惫的睡脸,我内心满是愧疚。

忽然,手机震动起来。是大学室友张毅打来的电话。

我拿起手机,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

“老许,没睡吧?”电话那头传来他兴奋的声音,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的那个金融投资峰会吗?这周日晚上在洲际酒店举办。”

我下意识地挺直了身体:“就是那个有红杉、高瓴参与的?”

“没错!我刚弄到两张入场券。”张毅压低声音,

“虽说标价一张5000元,但我有关系,1000块就能拿下。你不是一直想找投资人聊聊你的电池项目吗?”

我的心跳加速了。这的确是我梦寐以求的机遇。

但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今晚范若希流泪的模样,还有那张贴着哭脸的水电费单。

“我……”喉咙突然发紧,“这次就算了吧。”

“什么?”张毅难以置信地提高了音量,

“你等了半年的机会啊!上次不是还说有个天使投资人特别看好你的方案吗?”

我转头看向熟睡的妻子,她翻了个身。

“算了,我放弃了。”我艰难地说道,“况且家里最近……经济比较紧张,我不想她太过辛劳。”

说完这话,我感觉自己的全部精气神都被抽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老许,”张毅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

“你变了。大学时那个为了实验三天不睡觉的许不言去哪儿了?”

我没有回应。

窗外的月光洒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范若希为我收集的电池研究资料,每一页都工整地贴着便签。“哎,你再仔细想想。”张毅无奈叹息

“我先帮你把它留着,要是你改变主意还想去,尽早给我打电话,这票好多人争着要呢。”

挂断电话后,伫立在阳台靠着栏杆。

夜风吹乱了我的发丝,也吹走了眼角的温热。

远处的写字楼依旧灯火辉煌,其中有一盏灯,说不定就属于某个正在审视我电池方案的投资人呢。

3 意外发觉

周六上午,若希告知我要去她闺蜜家一趟,晚上回来。

下午,我抽空整理书房的资料,手机忽然响了。是之前接私活时结识的设计师林菲。

“许哥,甲方看了初稿特别满意!”她的声音满是兴奋

“他们今天就能结清尾款,你现在能把完整方案送到翡翠庄园来吗?”

我瞧了眼墙上的日历——下周就是我和若希的三周年纪念日。

这笔私活的报酬恰好够买她一直渴望的那条项链。

“行,我半小时后到。”

......

翡翠庄园是城郊一处高端会所。

我抱着文件袋步入雕花大门时,服务生正推着香槟车朝二楼走去。

“今天有活动?”我随口询问。

“没错先生,二楼宴会厅有公司包场。”

我顺着指示牌朝会议室走去,经过二楼转角时,一阵熟悉的笑声让我猛地停下脚步。

这个声音...太像若希了,可语调却是我从未听过的,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雅。

鬼使神差地,我顺着声音走去。半掩的包厢门里,我看到若希身着我从没见过的香奈儿套装,正举杯浅笑。

围坐在她身旁的,竟然是周芙蓉、王越,还有公司财务总监肖印月。

若希为何会在这?公司的高层怎么都围着她,对她恭恭敬敬的!难道?

“这次项目能成功,多亏周经理安排得好。小越,还不给周经理敬杯酒!”若希说道。

王越立刻给周芙蓉倒酒,却迟疑地对若希说道,“范总...许哥那边,我总感觉过意不去...”

若希轻轻晃动着酒杯:“别担心,他最近在准备我们的纪念日礼物,没心思考虑这些。”

范总?王越的称呼让我一阵恍惚,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文件袋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响。

“若希,说实话,我真有点看不下去了。”周芙蓉放下酒杯,声音带着少见的严肃,

“你是公司老板,你也清楚许不言的能力有目共睹,但你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我怕你早晚会毁了他。”

“我只是在帮他成长。是为他好!”若希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太理想化了,需要现实磨练。不是有句诗说得好嘛: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可你这也太过分了,这个月又想尽办法‘省下’他十万奖金!若希,你真当我是黑心财务来整治啊?

全公司都知道他的项目贡献最大,就他自己不知道!”肖印月说道。我的呼吸瞬间停滞,手中的文件袋险些掉落。若希,居然真的是我们公司的总裁?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惊雷劈中我,那这四年的艰难时光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为何公司官网的法人写的却是周芙蓉?

“许哥他太可怜了...”王越的声音带着愧疚之情,

“上周通宵帮我修改方案,还把他自己的创新点都给了我...这次你们又把他的功劳让给我,范总,我实在没办法再装作若无其事了...”

“王越,你别忘了,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不帮我?”若希神情严肃地说道。

“我明白!可是...”王越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您没瞧见师傅这半年瘦了多少!上次他发着高烧还在编写代码,就为了能按时提交方案...”

“若希,听我一句劝。”周芙蓉按住若希的手,“这样的男人真的很难遇到。能力强不说,对你更是无可挑剔。好男人要好好珍惜,别弄丢了...”

“是啊,若希!别把事情搞砸了,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我觉得你还是早点把真相告诉他。”肖印月也在一旁劝说。

“我知道!”若希把酒杯放在桌上,“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害怕!要是他发现我是...我担心...你们也清楚,”

“但许哥肯定不是冲着你的钱去的,他是真心爱你的,我们都能看出来!”王越补充道。

包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你是在害怕他离开你?”肖印月一语中的地问道。

若希没有回应,但她的沉默已然说明了一切。

“若希姐,”王越鼓足勇气,“其实许哥经常跟我说,他最得意的事就是娶到您这样的贤妻...”

“算了!”若希猛地站起身,“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们先别往外说...”

她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我自有打算......”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开始震动,我赶忙按下接听键。

“谁在外面?”若希警觉地抬起头。

4 秘密与谎言

与此同时,林菲从走廊另一头跑过来:“许哥!原来你在这儿,甲方等得不耐烦了...”

我匆忙拉着她离开,眼角余光瞥见包厢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刚走到甲方门口,电话就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若希打来的。

“是家里人打的?要不你先接电话,我去给楚总说一声。”

“那就多谢你了,小菲!”说完,我拿着电话走到安全通道的拐角处。

“老公,你在哪儿呢?”她的声音依旧那般温柔。

“在...家里。”我望着会所的金色大门,

“正打算出门买点食材,晚上给你做好吃的。你呢?”

“这样啊......”她好像松了一口气,“我刚午睡醒来,我梦见你了.”

“梦到什么了?”我问道。

“梦到你在一个特别漂亮的地方...”她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穿着我从没见过的西装。”

我握着手机的手心冒出冷汗。我强装镇定:“傻瓜,我能去哪儿?晚上想吃什么?”挂断电话之后,我走进了甲方的屋子。过了一个钟头,甲方收下了我的材料。

回去之际,我莫名其妙地又折返到那个包厢,却发觉早就空无一人了。

只剩下半杯没喝完的香槟,杯壁上还留着若希的唇印痕迹。

夜幕降临之时,我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四年来的一桩桩往事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她“偶然”瞅见的打折消息,致使我错失了海外进修的机遇

每次项目告成之后,她“恰好”拿到的“加班费”

她执意要我使用的那张“普通储蓄卡”...

手机再度震动,是林菲发来的转账通知——私活的尾款到账了。

我望着那个数字,忽然笑出了泪来。

这笔我原以为能给她的惊喜,在她眼中恐怕根本不值一提。

通讯录滑到“张毅”,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电话。

“老张,上次说的金融峰会...票还在不?”

“你想明白了?”他惊喜地说道,“我就晓得那个许不言没这么容易认输!”

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我抬头看向星空,轻声说:“嗯,想明白了。”

金融峰会

周日的金融峰会现场人山人海。我站在自己的展位前,第五次给投资人讲述我的新型电池方案。

“许先生,您的想法挺有创意的。”一位穿着西装的投资人礼貌地放下资料,

“但一年只充一次电?这在现有的材料学上根本...”

“我计算过能量密度,只要解决锂枝晶问题...”

“不好意思,我们更倾向投资成熟技术。”他打断我,递过来的名片上印着“风险控制总监”。

我苦笑着收起第十张被退回的名片。

展台前的宣传板上,“革命性新能源汽车电池”几个大字在灯光下格外扎眼。

“许不言?”

一个熟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转身的刹那,我呆住了——林初夏,大学时总坐在第一排的那个富家千金

,现在一身干练的白色套装,胸前别着“林氏投资”的工牌。

“真的是你!”她眼睛一亮,直接拿起我桌上的资料翻阅,“刚才就听说有个人在搞‘一年一充’的电池,果然是你风格。”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也觉得这想法不切实际?”

“不,我相信你!”她合上文件,眼神突然变得认真,

“大二那次材料学竞赛,你做的固态电解质让教授大为惊叹。”

她突然压低声音,“需要多少投资?”

我震惊地看着她。

三分钟后,我们坐在了VIP洽谈区。

“两千万启动资金,林氏在澳洲有现成的实验室。”她递来一份意向书,“但需要你去澳洲才行!”

“这...”我握笔的手停住了,十分迟疑,“我想把技术留在中国。”

而且中国的新能源市场比澳洲广阔得多。

“笨蛋,”她轻笑,“专利是你的,研究成功后随时能够回国发展。”只是如今前往澳洲会有更优的成效,那边设有现成的实验室,能够省下诸多时间。

她所言不假,要是有现成的实验室,相较于我重新搭建,确实能节省不少时间。

“要不,你思量一番?或者与家属商议一下?”林初夏说道。

“初夏,我决......”

"女士们先生们!"主持人的声音陡然在会场响彻,截断了我的交谈,

"有请本次峰会主办方,若言集团总裁范若希女士致辞!"

我的钢笔哐当一声坠落在地。周围瞬间泛起议论声:

"啊,这便是从不于公开场合现身的美女总裁吗?真美!"

"没错啊,可为何我在网上搜索到若言集团法人是周芙蓉呢..."

"那是她表姐!代她持有公司法人,不过实际控股权在离岸公司,而离岸公司是范总百分百控股的。”

“听说她如此行事是为了考察基层员工..."

......

聚光灯下,那个熟悉的身形迈向舞台。

我的妻子——不,范若希总裁——身着一袭宝蓝色礼服,从容地调校着麦克风高度。

即便知晓真相,见到她的这一刻,仍令我难受至极,她的荣耀,向来都无需我。

“怎么了?”初夏询问道,“脸色这般难看?”

"我或许得先行离开一下,失陪了。"我猛地起身,碰翻了咖啡杯。

“无妨,你想好后给我打电话告知一声就行,我等你。”初夏说道。

我点点头,望向主席台。

而我这边离开的动静也吸引了她的目光,她瞧见了我,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镇定。

6 决裂摊牌

洗手间的镜子前,我使劲用冷水拍打着脸。

镜子里的男人眼睛赤红,领带歪扭,活像个十足的傻瓜。

四年婚姻,一千多个日夜的同床共眠,我竟然从未发觉睡在身旁的人掌控着数百亿的商业帝国。

这太可怖了。

"阿言......"

我浑身一紧。镜中映出范若希的身影,她站在洗手间门口,精心化的妆容遮不住苍白的脸色。

四年来,我以为我洞悉这个女人的一切——她是个普通的小职员,喜欢在超市打折时囤货日用品,会为了一双三百块的鞋子犹豫半月。

而此刻,她站在那里,若言集团的执行总裁,身价百亿的商业帝国继承人。

"别这么叫我。"我扯下擦手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许太太,或者...范总?你觉得我该如何称呼你才恰当?"

"老公,你别这样,我们回家好不好?"她轻声说道,"我能解释明白......"

"解释什么?"我打断她,"解释你如何把我当猴戏弄?还是解释你为何要阻拦我的研究?"

"我没有!我只是..."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反正,这几年并非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我打断她,声音于空旷洗手间中回荡,“一场角色扮演游戏?一场观察普通人如何生活的社会实验?”

我指向门口,“外面那些人,他们都晓得你的真实身份吧!唯有我似个傻子,以为娶了个普通又纯洁的女孩。”

“老公,你别这般,我只是......”若希眼中涌出泪花,楚楚动人。

过去四年里,每次她露出这般神情,我都会即刻投降。

如今我才明白,那或许亦是她精心谋划的一部分。

“只是什么?想体验一番平民生活?”我扯松领带,感觉呼吸不畅,

“这四年我所有的付出算什么?我的失败,我的拼搏,在你眼中是否格外可笑?”

“我从未嘲笑过你!”她陡然提高音量,“我隐瞒身份是因为...因为我惧怕失去你!”

此言令洗手间陷入短暂的静谧。我望着她,这个与我同床共枕四年的女子,顿感无比陌生。

“你知道吗,”我的声音低沉下去,“最令我厌恶的并非你欺骗我,而是你掌控了我的一切。”我掰着手指数,

“我找工作面试遭拒,是你安排的吧?我创业失败,是因你暗中施压吧?甚至我结识的朋友,是否都是经你筛选的?”

范若希的沉默证实了一切。我一阵眩晕,扶住了洗手台。

“老公,这儿不方便,我们先回家好不好?回家我把一切都告知你,之后,你怎样惩罚我都行......”她伸手欲碰我,我猛地闪开。

“家?”我苦笑着摇头,“没家了,范若希。游戏结束,我们离婚吧!”

她的泪水终于落下,精心化的妆容花了,脸上满是慌乱,却仍强颜欢笑说道:

“老公,你别这样,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

“问题不在这儿!”我近乎吼出来,“问题是你剥夺了我的人生!我的抉择!我的尊严!”我的声音哽咽,

“我以为自己是个养家的丈夫,结果只是你笼中豢养的宠物。”

范若希僵在原地,泪水悄然滑落。

我望着她,忆起几年前我们在咖啡厅的初次相逢,忆起她佯装不会用公司打印机让我教她,

忆起她每次“发工资”时兴奋地规划如何花那几千块钱...每一段记忆此刻都那般讽刺。

我推开门离去,背后传来她压抑的抽泣声,却未回头。

走廊上,几位宾客好奇地望过来,我无视他们,径直迈向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刹那,我瞧见范若希追出来的身影,她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慌乱。

当电梯开始下降时,我才发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不用看便知是谁。

我把它掏出,盯着屏幕上我们的结婚照看了几秒,然后关机,塞进了西装内袋。步出大厦,夜晚的风迎面拂来。我伫立在路边,头一回体会到无比的轻松却又无比的空洞。

一辆出租车停下,司机询问我要去往何处。

“随意。”我说道,“越远越好。”

升职加薪

那晚,我未曾归家,手机里有几十个未接来电与短信。

——“不言,接下电话行不行?”

——“我们当面聊聊,求求你了。”

——“我晓得错了,真的……”

我一条都未回复。

周一清晨,我如往常般前往公司。

既然已决定离婚,工作交接也得妥善处理。

刚踏入办公室,人事部的小王便来告知我:“许工,总裁办叫你过去一趟。”

我抬起头问:“谁想见我?”

她压低嗓音:“是范总亲自下达的通知。”

我冷哼一声,合上文件夹:“好。”

总裁办公室。

推开门进去时,周芙蓉正坐在沙发上,手中端着咖啡,瞧见我进来,她挑了下眉,随后起身:“你们聊。”

她拍了拍范若希的肩膀,眼神复杂地瞥了我一眼,接着关上门离去。

办公室里仅剩下我们两人。

范若希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我,肩膀微微颤动。

她今日没化妆,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显然这几日都没睡安稳。

“签字吧。”我径直走过去,把离婚协议放置在她面前的桌上,

“我已经做过公证了,只要你签了,明天就能生效——你的钱我一分都没贪!我只拿了我应得的劳动报酬!”

她猛地转过身,眼眶通红:“不,阿言,我们还没到非得离婚的境地!”

我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她快步走过来,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手指颤抖着推到我面前:

“你瞧,我已经给你备好了升职文件,工程部部长!进入董事会,年薪翻三倍……”

我没动。

她又从包里抽出一张黑卡,声音带着哭腔:

“这张卡没有额度限制,你想买什么都行……以后每个月我再给你五十万零花钱……”

我看着她,陡然觉得好笑。

要是她能早一点向我坦白真相,或许我会原谅她,可现在,在我知晓真相后,她再用钱来解决,反倒会增添我对她的厌恶!

“范若希。”我平静地开口,“你觉得我是在跟你为了钱而讨价还价吗?”

她愣住了。

“我要离婚,并非是因为钱不够。”我凝视着她的眼睛,

“而是因为你自始至终,都没把我当作人来看待。”

她的泪水一下子涌流出来:“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我只是害怕你离开我……”

“所以你就操控我的人生?”我冷笑,

“让我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依照你设定的剧本活下去吗?”

“你这样难道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她摇头,突然冲过来紧紧抱住我,脸埋在我胸口,哭得浑身哆嗦:

“并非如此,我原本打算在几天后我们结婚纪念日时告诉你的,谁能料到你先发现了。”“我晓得错了……我是真真切切知道错了……你别离开……求求你……”

她的身子暖烘烘的,发丝间依旧是那股熟悉的茉莉芬芳。有那么一刹那,我差一点就心软了。

然而紧接着,我脑海中浮现出她站在台上、被众人环绕的模样,浮现出她轻描淡写地说“他需要现实磨练”时的神情。

我掰开她的双手,往后退了一步。

“协议你思量一下吧。”我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要是你不签,我就只能让律师来跟你谈了。”

“不,我不答应!阿言!”

她的手骤然抓了个空,最终只能无力地垂下去。

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去。

我离开总裁办公室后,门关上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近乎崩溃的哭泣声。

8 迟来的觉悟

办公室里。

周芙蓉推开门进来时,范若希还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抓着桌沿,指节都泛白了。

离婚协议书被揉皱了一角,上面沾着未干的泪痕。

“他走了?”周芙蓉轻声询问。

范若希没有回应,只是肩膀微微抖动。

周芙蓉叹了口气,走到她跟前,递过去一张纸巾:“我早就说过,你玩得太过火了。”

“我只是……不想失去他。”范若希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他从大学起就那般优秀,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他……要是让他晓得我比他有地位,要是他成功了,他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所以你就要折断他的翅膀吗?”周芙蓉皱起眉头,“若希,你这不是爱,是掌控。”

“我没有!”范若希猛地抬起头,眼圈通红,

“他的电池研究根本不具备可行性!能量密度和安全性根本达不到商业标准,我找专家评估过——”

“那又如何?”周芙蓉打断她,

“哪怕只有 1%的可能性,那也是他的梦想。你可以不支持,但你不该一次次阻断他的机会。”

范若希愣住了。

“你知道他最恨你什么吗?”周芙蓉直视着她,“不是你隐瞒身份,不是你比他有钱有势,而是你自始至终,都不相信他能成功。”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扎进范若希心里。她的嘴唇颤抖着,却讲不出反驳的话。

窗外夕阳西下,最后一缕光线斜照在办公室里。

“现在该怎么办……”范若希喃喃自语,像是在问周芙蓉,又像是在问自己。

周芙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你知道许不言现在在做什么吗??”

范若希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在申请澳洲的技术移民。”周芙蓉点开手机,调出一封邮件,

“我托人查的。他大学同学在墨尔本有个实验室,专门搞新能源研发。”

范若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要是你真想留住他,”周芙蓉缓缓说道,“现在只有一个法子——支持他,无条件地支持他,哪怕你觉得他的研究是荒诞不经。”

范若希低下头,长发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过了许久,她伸出手按下内线电话:

“肖总监,准备一份5%的集团股权转让协议,再开一张两千万的支票。”

她的声音很轻柔,却透着决然。

周芙蓉挑起眉:“你想好了?”

范若希苦笑着:“你说得没错……要是连尝试都不让他试,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她看向窗外,暮色已深,华灯初上。而那个曾经每晚等她回家的人,再也不会出现在那盏昏黄的廊灯下了。

除非——

她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她要投资我

签证中心的空调很冷冽。

我低头填写表格,笔尖在纸上划动发出沙沙声。

墨尔本技术移民的申请已经递交上去了,澳洲那边的实验室也给我预留好了位置——只要再等一个月,我就能彻底离开这里,离开那个编织了四年的谎言。

“阿言!”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手指一僵。

转身的刹那,我差点没认出她。

范若希站在签证中心的大厅里,素面朝天,头发随意扎着,身上只套了件宽松的毛衣和牛仔裤——这根本不是那个永远精致得体的范总。

她的眼睛红肿,手里紧紧握着一个文件袋,指节泛白。

周围已经有人好奇地看过来。

“我们出去说。”我压低声音,抓起材料快步走向门外。

街角的咖啡店。

我把咖啡推到她面前,是黑咖啡,没加糖——她以前最爱的。

但现在,她看都没看,只是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

“签证办好了吗?”她声音发颤。

“还在等。”我语气平静,“有什么事吗?”

她深吸一口气,把文件袋推过来:“你看看这个。”

我打开,里面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若言集团5%的股份,市值十几亿。

还有一张支票,金额栏填着让人眩晕的数字:20,000,000。

“我知道你在筹备电池项目。”她急切地说,“其实你不用非得去国外,国内也行!”

“你看这些钱够吗?不够我可以再追加——”

“范若希。”我打断她,“你觉得我只是为了钱吗?”

她愣住。

我冷笑一声,把文件袋推回去:“三年前,我拿着商业计划书找投资时,只要有一个人肯给我两百万,或许现在市场格局早就变了。”

“我当时不知道——”

“你知道。”我盯着她的眼睛,“你找专家评估过,记得吗?你跟周芙蓉说,我的研究‘根本不具备可行性’。”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现在为什么又肯投了?”我逼近一步,“因为发现控制不了我了?因为怕我真的在澳洲做出成绩,证明你错得离谱?”

“不是的!”她猛地站起来,咖啡杯被打翻,褐色的液体在桌上蔓延,

“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用钱买?”我嗤笑,“还是你觉得,男人嘛,给点钱就能哄好?”她仿若遭受雷击,踉跄着向后退了半步,惊叫道:“你……你为何会……”

“我都听见了。”我站起身来,说道,“在庆功宴那晚,你们所有人的对话,我一句不落全听到了。”

她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伸手想去抓我的衣袖:“我那只是一时的玩笑话呀!阿言,你相信我,这次我是真心想支持你的——”

“支持?”我甩开她的手,

“你从未给过我最基本的信任。这张支票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控制——成功了,你会讲‘瞧,没我你啥都不是’;

失败了,你会说‘早跟你讲不现实’。”

她呆立在原地,仿若所有伪装都被戳破。

“范若希。”我最后一次唤她的名字,“我想要的并非钱财,而是尊重。”

“况且,你要是不信我能成功,又何苦拿钱去打水漂。”

言罢,我转身朝门口走去。

“许不言!”她突然在身后高声尖叫,声音破碎得不成曲调,“你就这般恨我吗?!”

我停下脚步,并未回头:“不恨。”

“只是轻视。”

推开门出去时,我听到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三天后,我的律师收到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范若希在最后一页附加了一条手写的条款:

“若言集团保留对许不言先生未来项目的优先投资权。”

我微微一笑,划掉那条条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窗外,飞往墨尔本的航班划过蓝天,留下一道清晰的尾迹云。

10 对话

若言集团总裁办公室里,范若希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支烧了一半的香烟。

她以前从不抽烟,可今天,她已然抽了第三根。

财务总监肖印月推门而入,身后跟着许不言曾经的徒弟王越。

“你给他打钱了?”肖印月开门见山地问道。

范若希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

“多少?”

“两千万,外加 5%的股份。”

王越和肖印月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王越看着范若希,欲言又止。

“若希,”肖印月忍不住说道,“你觉得许不言缺的是钱吗?”

范若希终于转过身来,眼圈泛红:“那我能怎样?他连见都不肯见我!”

“因为他要的不是钱,是尊严!”肖印月语气严肃,“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越是用钱砸他,他越觉得你在羞辱他!”

范若希的手指微微颤抖:“我只是……想补偿他……”

“可是,范总!”王越终于忍不住插话,

“许哥最痛恨的恐怕就是被操控这件事。你现在给他钱,和之前打压他有何不同?不都是你觉得他需要什么,就强行塞给他吗?”

范若希愣住了。

肖印月叹了口气:“若希,你想想,如果他收了钱,别人会怎么说?

‘看呐,许不言被老婆骗了四年,结果给点钱就不闹了’——你觉得他能接受这种评价吗?”

“但要是不接受,”王越接着说,“你们就彻底完了,这是个死局!”范若希的面色愈发苍白如纸:“那……我该如何是好?”

“诚恳致歉。”王越言辞果断,“别再耍那些操纵手段,坦诚一切,而后——放手。”

“放手?”范若希嗓音发颤。

“没错,让他自行抉择。”肖印月直视着她,“要是他真心爱你,定会归来。倘若并非如此……那你强行挽留也无济于事。”

“女人呀,总归得学会以柔克刚!”

范若希手中的烟掉落于地,火星迸溅。

---

搬家那日,我于书房抽屉的深处觅得了一个信封。

其为牛皮纸质地,未署名,仅写着「不言亲启」。

我将其拆开,里头是一枚婚戒——那是我往昔赠予范若希的,内侧刻着「RX&BX」,还有一封信,字迹有些凌乱,仿若书写时手在颤抖:

「不言:

我错了。

并非错在隐瞒身份,并非错在掌控你,而是错在……从未真正信任过你。

你所言极是,那张支票并非支持,而是施舍。

只因在我内心深处,始终认定你的梦想‘不切实际’。

可现实究竟是什么?是我用谎言构筑的牢笼,是我自以为是的‘为你好’。

我不奢求你原谅,只盼有朝一日,你能成就你所憧憬的未来。

愿你能成功!

一直爱你的若希」

我紧握着信纸,久久未曾动弹。

窗外,搬家公司的车辆已然装好了最后一件行李。

---

11 机场告别

航站楼的广播声响起,提示乘客登机。

我提着登机箱,转身欲过安检,却于人群中瞧见了她。

范若希身着简约的白衬衫与牛仔裤,未施粉黛,头发随意束起,手中拿着一个文件袋。她伫立在不远处,眼神脆弱又坚毅,好似鼓足了勇气才来到此地。

"不言……"她走上前来,声音微弱得近乎听不见,"这个给你。"

我接过文件袋,里面是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以及——我的护照复印件上,贴着一张便签,写着一串数字。

"这是什么?"

"我在瑞士银行的账户。"她低下头,"里面有你这些年被克扣的工资、奖金,还有……我擅自用你名义投资赚取的钱。"

我凝视着她,未发一言。

"并非补偿,"她赶忙解释,"只是……物归原主。"

机场广播再度响起,催促登机。

"忘掉我吧,保重!"我最终只说了这句话,转身迈向安检口。

“不言,要是你哪天想通了,愿意原谅我了,只要一通电话,无论你身处何方,我都会离开并来到你身旁!”

我停顿了一下,背对着她摆了摆手

她并未挽留,只是伫立原地,泪水悄然滑落。

飞机起飞之际,我删除了手机里所有与范若希相关的照片。

仅留下一张——大学毕业那年,我和团队捧着创业大赛冠军的合影。

照片里的我,笑容肆意,眼中有光。

舷窗外,这座生活了三十年的城市逐渐变小,最终被云层遮蔽。

我戴上眼罩,沉沉睡去。这一回,梦里没了束缚。

12 凯旋而归

宴会厅的水晶灯把香槟杯照得闪耀夺目,在酒杯交错之时,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这座曾将我困住的城市。

两年过去。

两年前,我怀着满腔愤懑带着一张单程机票离去;

两年后,我以跨国公司NexTech能源集团亚太区总裁的身份归来,掌握着全球最前沿的固态电池技术,身后跟着华尔街最顶尖的并购团队。

“许总,闻名已久。”有人端着酒杯走来,笑容带着讨好,“听闻您此次回国,是打算把核心产业链迁回国内?”

我轻轻一笑,和他碰杯:“祖国需要新能源技术,我不过是尽份心力。”

正说着,手机震动,是林初夏发来的消息:「碰到几个老相识,马上回去。」

我嘴角微翘,刚要回复,忽然感觉到一道目光——

好似芒刺在身。

我慢慢转身,隔着人群,对上了那双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范若希。

她站在五米开外,身着一袭暗红色礼服,指尖捏着高脚杯,指关节泛白。两年未见,她瘦了不少,妆容依旧精致,却藏不住眼角的疲惫。

我们目光交汇,空气好似凝结。

她先动了,穿着高跟鞋朝我走来,声音有些发颤:“……不言?”

“范小姐。”我平静地点头,语气冷淡得如同在问候一个初次碰面的客户。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显然没料到我会这般称呼她。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她故作镇定,

“上周。”我打断她,

“你在澳洲过得好吗?你现在在哪工作?要不要回公司来……”

“不用了,范小姐,我现在的工作挺好。”

我疏离的话语像利刃一样刺进她心里。她的眼眶瞬间红了,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不言,我们能不能单独聊聊?我知道当年——”

“抱歉,恐怕不太方便。”我抽回手,“而且我未婚妻马上就回来,你这样她看到了不好。”

“未婚妻?”她如遭电击,“你……要结婚了?”

“还没有。”我看向她身后,微微一笑,“初夏。”

范若希僵硬地转身。

林初夏穿着一袭白裙走来,落落大方地挽住我的手臂。

她是林氏集团的副总裁,如今是NexTech的首席财务官——优雅、干练,眼中带着范若希永远学不来的平等与尊重。

“你好,范女士?”林初夏微笑着。

“范总,这是我未婚妻,林初夏。”我介绍道,

范若希的脸色白得像纸。

林初夏仿若没感觉到,主动伸手:“久仰范总大名。我们正在挑选中国区合作伙伴,若言集团也在候选名单里呢。”

这话彻底打破了范若希的伪装。

她的肩膀耷拉下来,声音破碎:“你们……在找合作?”

“你不知道吗?我们NexTech在陵江设立亚太总部,由总裁许不言主持工作。”

“NexTech总裁?”她脸色瞬间变了,“那个研发出固态电池的公司……”

“没错,范小姐不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嘛?”林初夏带着疑惑发问。

她的嘴唇开始抖动,精心修饰的指甲差点掐进掌心:“所以……你真做成了?”

“嗯,是我的团队做的。”我晃了晃手中酒杯,“技术专利上写着我的名字。”

“怎么会这样呢?”她低声自语,随后看向我说道“抱歉,我之前不知道这能......”

“这次的项目是你负责的吗?”

“不全是。”我平静地纠正,“这次主要是初夏负责合作洽谈。过几天我还要飞去新加坡一趟,没时间全程参与。”

范若希猛地抬起头:“你连见都不愿意见我?”

“范小姐,”我直视着她的眼睛,“生意就是生意。”

酒杯从她手中掉落,香槟洒在昂贵的地毯上。

周围宾客纷纷投来异样目光,她却毫无察觉,只是紧紧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的样子深深印在心里。

“你的项目……真的成功了?”她喃喃说道,似乎还在消化这个事实。

“恭喜你。”她最终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对不起”

我只是举起酒杯示意:“失陪。”

转身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极力忍住的啜泣。

宴会结束后,助理告诉我,范若希在洗手间哭了半小时,出来时妆容全花了。

“要取消和若言集团的合作评估吗?”他问。

“这倒不用。”我合上文件夹,“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

窗外,陵江的夜景灯火璀璨。两年前,我是狼狈逃离的失败者;

如今,我荣耀回归。

而那个曾经掌控我人生的女人,终于尝到了小瞧他人的苦头。

13 新的开端

NexTech 中国区合作伙伴招标结果公布后的第二天,范若希来了。

她身着一身利落的白色套装,长发微微卷曲,妆容精致,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站在我办公室门口时,甚至带着一丝久违的欢快。

“不言。”她走进来,唇角浮现一抹浅笑,“谢谢你能接见我。”

我招呼她坐下:“范总客气了,有什么事吗?”

“中标的事。”她把礼盒放在桌上,声音轻柔,

“我知道,以若言集团的技术储备,原本不可能胜过那些国际大厂……肯定是你……”

“范总。”我打断她,语气平静,“NexTech 的招标流程公开透明,若言集团胜出,纯粹是因为方案最出色。”

她微笑着听我说话,然后开心地说道:“不言,其实你不用瞒我,我知道有些竞争对手比我们强不少。”

“我没必要瞒你,这是正常的商业决策,我不会因私人关系影响公司利益。”我皱着眉回答。

“我调查过了”她笑着说,“至少企鹅集团的方案比我们的好,还有几家实力相当!”

“所以你帮我了,对不对?”她直直地望着我的眼睛,脸上洋溢着得逞后的笑意,问:“你心里还有我,还在帮我,是不是?”

她的话逗得我不禁笑了,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想着靠感情行事。

我按下内线电话说:“小王,把若言集团的评估报告拿进来。”

秘书很快就送来了一厚沓文件。我翻开技术评分那页,推到范若希跟前:

“你们在能量密度和安全性方面的解决方案,比其他竞标方高出百分之三十,这才是你们获胜的关键所在。”

她的目光落在报告上,忽然定住了。

“这项核心技术的理论依据……”她的指尖轻轻颤抖,“是……你的那篇论文?”

“没错。”我合上文件,“2023年,被你说成‘异想天开’的那个构想。”

她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范若希坐在那儿,仿佛被抽走了全部力气。过了许久,她才艰难地开口:“所以……这一切只是巧合?”

“不是巧合。”我站起身,走向落地窗,“是商业的循环——你当年否定的东西,如今成了你拿下这项目的关键。”

她猛地闭上双眼,泪水从睫毛间滑落。

“不言……”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在懊悔……后悔自己当初没相信你,没给你支持……没想到,你的构想真的能成功?”

“范小姐。”我直视着她,“过去的事,我已经释怀了。你也得早点放下!”

“我们现在只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仅此而已。”

“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她眼眶泛红,“真对不起,都怪我,要是当年我相信你支持你,你或许早就成功了!”

“早知道这样,从一开始就该全力支持你!那样我们现在也会一直相伴!”说完,她又哭了起来。

“没有如果。”我转身,语气平淡,“过去的事,我早就不在乎了。”

唉,怎么又是这话,难道这社会就只有情情爱爱吗?读者又要骂我是女频性转了。

她抬起头,通红的眼里带着最后一丝期望:“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若希,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我能公正对待若言集团,不代表我们之间还有可能。”

这话彻底击垮了她。她的肩膀耷拉下来,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那儿还戴着我送的婚戒。

她的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

“我知道了。”她失落地点点头,转身缓缓朝门口走去。

她站了好久:“不言......我能最后抱你一次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微微颤动的嘴唇,还有那件熟悉的白衬衫。

几年的时光,足以改变很多事,却也留下太多无法抹去的印记。

“好。”我说。我叹了口气,张开了双臂,她走过来,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我。力量强大得令人咋舌,好似要把这几年的光阴都凝聚于这个拥抱之中。

我嗅到她发间幽幽的茉莉芬芳——正是往昔我为她挑选的那款洗发水散发的香气。

她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西装领口,那炽热的温度透过布料炙烤着我的肌肤。

我能察觉到她剧烈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仿若要冲破胸膛。

“抱歉……”她在我耳畔轻声诉说,声音破碎不堪,“对不起……我本应相信你的……”

“老公,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她的哭声满是委屈与不甘。

“忘却过往吧,你也该开启新的生活。”我迟疑许久,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

“我不要、不要!”她紧紧相拥,哭泣声愈发响亮,宛如一个委屈的孩童。

就在那么一刹那,时光仿若回到了我们刚相识的时刻。

甚至我心中泛起一丝懊悔,我对这个女孩是否太过残忍?但此念头瞬间消逝,有些伤害,并非往昔的美好所能弥补。

我就这样静静伫立,任由她把所有情绪在这个拥抱里尽情宣泄。

最后,她的哭声逐渐变轻,我轻拍她的后背:“向前看,好好过日子......保重!”

过了许久许久,她终于松开双手,看了我一眼,满怀眷恋地离去。

办公室门关上的那一刻,手机振动起来。

林初夏发来一张照片——她站在陵江市新的实验室中,身后是正在组装的第二代固态电池原型机。

「等你归来,我们一同见证历史。」

我轻抚着屏幕,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窗外,初夏的阳光倾洒而下,整座城市光彩夺目。

来源:灵灵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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