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意识涣散,停留在脑海里最后的画面是林修辞那张毫无温度的脸,耳边是他砸下来的那句话…
#小说#
前世我是他复仇棋子,
一杯毒酒沉入深海。
重生回五年前,
我远走他乡、斩断红线,与建筑师程煜相恋成婚。
婚礼前夜,
程煜帆船“意外”翻沉,手法与我前世如出一辙。
我冷笑报警:林修辞,这次我不再求爱,只求生。
当我对他说出:“我原谅你。”
他终于连我的恨也失去了。
1.
冷。
海水像无数根针,扎进皮肤,刺入骨髓,掠夺我最后一丝体温。
意识涣散,停留在脑海里最后的画面是林修辞那张毫无温度的脸,耳边是他砸下来的那句话…
“苏晚,你从头到尾,只是我复仇的一枚棋子。”
记忆倒退回三年前。
苏氏被人狙击,一夜之间破产。
资金链彻底断裂。
父亲一夜白头,枯坐在沙发上,“完了,全完了。”
我去求那些昔日的世交长辈,却连门都进不去。
最后向我伸出手的,是林修辞。
咖啡馆僻静的角落,阴影照着他半边脸,看上去晦暗不明。
他像在评估一项资产一样上下打量我后,开口到:“跟我三年,换苏家一口喘息的机会。”
我指甲掐进掌心,刺痛让我维持清醒:“为什么是我?”
他抬眼,目光冷冽:“因为你最合适。”
我没犹豫:“好。”
第二天,我搬进了林修辞准备的公寓。
极大,也极空。
他给我无限额的卡,带我去拍卖会,掷千金拍下华而不实的珠宝,领我出入各种声色场合,给我的定位是他圈养在笼中的金丝雀,是他用以迷惑外界的花瓶。对我的态度不像对待人,更像是对待物品。
但是有时候他对我的一点真情,让我有过片刻恍惚。
我深夜高烧,烧得意识模糊,想给朋友打电话,无意间拨通了他的电话。
我以为他会置之不理,或者让助理来。没想到,他来了,沉默地送我去医院,挂号、取药、安置病房,他全程一言不发,但始终没有离开。
我昏沉睡去,再醒来时,他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侧对着我,指尖敲击着手机屏幕。
那一瞬间,我心口竟可悲地滋生出一丝错觉:或许,他并非只当我是玩物。
甚至荒唐地以为,他这般待我,是否…也掺杂着半分在意?
而此刻,我的妄想被他的话语撕扯粉碎。
游艇破开海浪,风猛烈吹来,带着他的话灌进我的耳朵里,让我几乎站不稳。
他迎风而立,语气淡漠。
“你以为我图的是苏家那点破烂家业?”
我怔怔地望着他。
“三年前,西海岸,你父亲亲手做局,制造了一场完美‘意外’。”他稍作停顿,每个字都淬着冰冷的恨意,“他害死了沈清妍。”
“我的未婚妻。”
我猛地摇头:“不可能!我爸爸他…”
“他是什么人,你真的一无所知?”他厉声打断,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需要我把每一份证据,都摊开在你眼前么?”
我辩驳的话哽在喉间。
是,我知道。
我父亲的手段可能不光明,我心里一直有所猜测。
“所以这三年…”
“没错,”他向前一步,“全是戏。你越沉溺,这出戏才越好看。”
我踉跄着后退,脚跟撞上冰冷的栏杆,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后翻去…
“噗通!”
海水瞬间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灌入口鼻,夺走呼吸,耳畔只剩沉闷的水流声。
我本能地挣扎。
他仍站在栏杆边,一动不动。
身影模糊,看不清表情。
他低头,点燃一支烟,静静地,看着我在海水中沉浮。
没有呼救,没有伸手,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
那一刻,我终于彻底明白。
医院里沉默的陪伴,餐桌上刻意的忌口,节日里应景的白色鸢尾…所有似是而非的“好”,从不是心动。
是处心积虑的算计。
越是细致,越是残忍。
我停止了所有挣扎,任由身体向着海底深处沉沦。
海水淹没头顶的刹那,我最后望了一眼。
他依旧站在那里,像一座雕像,模糊得仿佛从未真实过。
意识彻底消失的瞬间,眼前炸开一道刺眼的白光…
2.
白光刺得我眼前一花。
再睁眼,是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吊灯。羽绒被柔软温暖,阳光洒进来,让人一下子脱离了海水的冰冷。
我猛地坐起身,抬手看…皮肤光洁,眉宇间没有多年患得患失的苦闷。冲到镜子前,镜子里的人眼神不安,却充满生机。
不是海里。是五年前,还没破产前,我的卧室。
手机屏幕亮着,日期刺眼。
离我爸在西海岸搞出那个致命“意外”,还有三个月。离林修辞出现,还有整整两年。离我最终沉海,还有五年。
心脏几乎跳出胸腔。我滑坐在地,一种劫后余生的心情浮上心头。
老天给了我重来的机会。这一次,绝不能再走老路。
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我爸。
我在书房找到苏明远时,他正对着电话那头夸夸其谈,说的正是西海岸那个游艇项目的“特别操作”。
等他挂了电话,我直接开口:“爸,西海岸的项目,你要动手脚吗?”
他皱眉:“谁跟你胡说八道的?”
“没人胡说。爸,这种方式风险太大了!一旦出事,就不是赔钱那么简单,要坐牢的!”
他还是不以为然:“哪有那么巧?海上风浪大,出点‘意外’太正常了。大家都这么干。”
我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发颤:“爸,求你了,我做了个噩梦…船翻了,死了人,我们家彻底垮了,你也…”我抓住他胳膊,眼泪掉下来,“钱赚多少算够?我只想要我们一家平平安安。爸,求你,信我这一次,好吗?”
苏明远看着我通红的眼睛,愣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手:“行了行了,哭什么。爸知道了,我会让他们规矩点。那个游艇聚会…也先推了吧。”
第一步,成了。
但我没停。我知道,光改变我爸不够,必须彻底斩断和林修辞的任何可能。
我立刻打电话给留学中介。
“王老师,我之前申请的那所商学院,offer我不等了。”
“为什么?苏小姐,那所学校排名非常好,而且…”
“不合适了,”我语气坚决,“帮我申请另一所,地理位置偏一点的,专业排名靠前就行。”
我刻意绕开那家曾偶遇他的咖啡馆,不再去他可能出没的画展。
我小心翼翼地抹去自己人生轨迹上所有可能指向他的可能。
几天后,电视新闻播报西海岸遭遇罕见风暴,多个出海项目受损,但所幸没有人员伤亡。
我关掉电视,长长吐出一口气。压在心口的巨石,终于挪开了。沈清妍活下来了。我和林修辞之间,所有的可能连带那根血海深仇的刺,都被彻底拔除了。
3.
“晚晚,周末华人商会晚宴,听说林氏的人也会来。”李薇晃了晃手里的邀请函,“一起去看看?”
我低头整理着笔记,没抬头:“不了,我们组周日得交建筑模型。”
“那种作业随便做做就行了!这种场合很难得的好伐!”
“我们组长要求很严。”我合上本子,“祝你们玩得开心。”
看她走远,我松了口气。很好,又避开一个可能遇见他的场合。
图书馆里,我踮着脚去够最顶层那本《北欧现代建筑艺术精粹》。
“需要帮忙吗?”旁边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我转头,看见一个穿着灰色针织衫的男生。“谢谢,就那本厚的。”
他把书取下来递给我:“乌松的悉尼歌剧院剖面很精彩,不过我更喜欢他早期的住宅设计。”
“你也学建筑?”
“程煜,建筑系研究生。”他笑了笑,伸出手,“你呢?”
“苏晚,刚转来读艺术史。”我跟他握了握手,“你是指赫勒鲁普那个项目?那房子对光线的运用确实很妙。”
我们站在书架间低声聊了起来,从阿尔托聊到雅各布森。他懂得多却不显摆,偶尔几句调侃让我忍不住笑了。
走的时候,他抽出一张票:“下周美术馆有北欧现代艺术展,要一起去吗?”
我有点犹豫。他的目光很干净,带着坦诚的期待。看着他的眼睛,我下定决心,是时候开始新的人生了。
“好。”我接过票,“谢谢,我会去的。”
国内。林氏总裁办公室。
林修辞刚签完文件,手机响了。他瞥了一眼,接起来。
“修辞,晚餐约在七点,别再忙忘了。”沈清妍的声音温和地传来。
“记得。”他看了眼手表,“半小时后楼下接你。”
晚餐时,沈清妍说着画廊的近况,偶尔提几句朋友的趣事。林修辞适时点头,目光掠过窗外的江面。
“下周慈善晚宴需要女伴,”他切着牛排,“有空么?”
“当然,”沈清妍微笑着为他添了点酒,“礼服我都选好了。”
一周后,美术馆。
“这幅画叫‘冰与火’,”程煜站在画前解释,“看这笔触,画家是用刮刀刮出这种撕裂感的。”
我点点头:“确实比只用颜色更有张力。”
看展的过程很轻松。结束后,我们自然地约了下周末去城郊看一栋现代主义住宅。
“说好了,”他替我挡住海边有点冷的晚风,“带你看那房子最精彩的采光设计。”
海风再次吹在脸上,这次却吹散了我对海水的恐惧,我心里久违地轻松了一些。
同一时间,国内。
林修辞送沈清妍回去后,又回到办公室。深夜,他处理着一份海外高校奖学金项目的评估名单。
鼠标滚轮滑动,一长串拼音名字快速掠过。
突然,他手指一顿。
“Su Wan”这个名字跳进视线。
心脏无预兆地跳了一下。
他皱了皱眉,按住胸口,随即摇头低笑。
“真是忙晕了。”他关掉页面,把刚才那一下心悸归咎于疲劳。
夜色深沉。在看不见的地方,命运的红线悄然收紧,快到断裂的时刻了。
(故事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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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写点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