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婆婆刘芳指着我刚出生的女儿,那张脸,比菜市场的苦瓜还皱,比陈年的醋还酸。
赔钱货!我就知道你生不出带把的!”
婆婆刘芳指着我刚出生的女儿,那张脸,比菜市场的苦瓜还皱,比陈年的醋还酸。
老公李峰在一旁,像个锯了嘴的葫芦,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躺在病床上,浑身像被卡车碾过一样疼,心却比这冬天的窗户还冷。
那一刻,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在心里默默发誓。
你们不是想要孙子吗?
你们不是觉得我没用吗?
好,很好。
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孝顺”,什么叫“求而不得”。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01
我叫文静,一个听起来就很温顺,实际上也确实温顺了很多年的女人。
我和李峰是大学同学,他追的我。那时候的他,阳光、体贴,会记得我的生理期,会为我跑半个城去买我爱吃的蛋糕。我以为我嫁给了爱情。
直到我嫁进了他们家,才发现,我嫁给的是他妈——刘芳。
刘芳,一个把“我儿子是天”刻在脑门上的女人。
从我进门的第一天起,我的噩梦就开始了。
“文静啊,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也是有规矩的。”她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边嗑瓜子一边斜眼看我,“以后家里的地你拖,碗你洗,衣服你来收。阿峰是个男人,要做大事的,不能被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分心。”
我当时还傻乎乎地点头:“好的妈,我知道了。”
李峰在一旁打游戏,头都没抬,含糊地说了句:“妈,文静刚来,你别……”
话没说完,就被刘芳一个眼刀子给瞪了回去:“我教我儿媳妇做事,有你什么事?打你的游戏!”
李峰立刻缩了回去。
从那天起,我成了这个家的免费保姆。
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做全家人的早饭,刘芳要求四菜一汤,荤素搭配,比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还讲究。
吃完饭,李峰和他爸拍拍屁股上班去了,小姑子李娟回房睡回笼觉,刘芳则雷打不动地要去楼下花园和她的老姐妹们“交流感情”。
而我,得洗掉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碗筷,然后开始拖地、擦桌子、洗衣服。
中午他们不回来,我随便对付一口,下午就得开始琢磨晚饭的菜单。
我的工资卡,早在结婚第二天就被刘芳以“年轻人花钱大手大脚,我帮你们存着”为由收走了。每个月,她像打发乞丐一样,给我几百块零花钱。
我买件稍微贵点的衣服,她能从客厅念叨到卧室。
“哎哟,现在这布料是金子做的吗?这么贵!我们家阿峰赚钱容易吗?你花钱的时候怎么就不心疼心疼他?”
小姑子李娟更是个煽风点火的好手。
她会捏着我新买的口红,阴阳怪气地说:“哟,嫂子,这颜色挺好看啊,得好几百吧?我哥一个月工资才多少啊,你可真舍得。不像我,都只敢用几十块的平价替代。”
转头她就拿着从刘芳那里要来的钱,买了个几千块的包。
在这个家里,我活得像个透明人,不,连透明人都不如,我就是个会喘气的工具。
最让我寒心的是李峰的态度。
每次我受了委屈,想跟他倾诉,他永远只有那几句话。
“我妈她就那样,刀子嘴豆腐心,你别跟她计较。”
“她毕竟是我妈,是长辈,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
“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不好吗?你为什么非要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是啊,只要我忍,只要我退,只要我没有尊严,这个家就“和和气气”了。
有一次我发高烧到39度,浑身发软,躺在床上下不来。我给李峰打电话,让他早点回家。
结果,他晚上十点多才醉醺醺地回来。
我挣扎着问他:“你去哪了?”
他一脸不耐烦:“同事聚餐,能不去吗?你又怎么了?一天到晚不是这不舒服就是那不舒服,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我气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我发烧了,家里连口热水都没有,晚饭也没吃。”
他这才摸了摸我的额头,敷衍道:“是有点烫。那你自己找点药吃啊,多喝点水不就好了?多大点事。”
说完,他倒头就睡,鼾声如雷。
那一晚,我一个人裹着被子,烧得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就像一座孤岛,四面都是冰冷的海水。
我哭着给我妈打电话,我妈在那头心疼得不行,一个劲儿地劝我:“静啊,要不就回来吧,这日子没法过了。”
可是,我当时还抱着一丝幻想,我觉得,只要我怀孕了,生个儿子,或许一切都会好起来。
现在想想,那时的我,真是天真得可笑,愚蠢得可怜。
我以为怀孕是我的救命稻草,却没想到,它把我推向了更深的地狱。
02
备孕的过程,对我来说又是一场新的折磨。
刘芳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堆乌漆嘛黑的偏方,每天逼着我喝下去。那味道,腥气冲天,我每次都喝到反胃,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她站在旁边,像个监工一样盯着我,“这可是我托了多少关系才搞来的‘送子汤’,一滴都不能浪费!必须喝完!”
李峰就在旁边看着,不仅不帮我,还跟着劝:“妈也是为我们好,你就喝了吧。”
为了能快点怀孕,我忍了。
那段时间,家里稍微有点荤腥,刘芳的筷子就第一时间伸过来,把最好的肉全夹到李峰碗里,嘴里还振振有词:“男人要补,身体好了,才能生个大胖小子!”
而我碗里,永远是些青菜豆腐。
我多夹一块排骨,她都要用眼神剜我半天。
小姑子李娟更是口无遮拦:“嫂子,你可得加把劲啊,我们老李家可就指望你传宗接代了。你要是生不出儿子,可就成了我们家的罪人了。”
我气得发抖,李峰却拉着我的手,让我别计较。
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我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
刘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对我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监督”,变成了赤裸裸的嫌弃和辱骂。
“真是个不下蛋的鸡!”
“我们家是倒了什么霉,娶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同意阿峰娶你了!”
这些话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我的心里。
终于,在结婚第三年,我怀孕了。
当验孕棒上出现两条红杠的时候,我激动得哭了。我以为我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刘芳的态度确实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
她开始对我嘘寒问暖,亲自下厨给我炖汤,虽然那汤里永远飘着一层厚厚的油,美其名曰“有营养”。
家务活也不让我干了,每天让我躺在床上“养胎”。
李峰也对我温柔了不少,会主动给我捏肩捶腿。
那段时间,我几乎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他们一家人其实也没那么坏。
可是,这种“美好”的假象,在我孕检结果出来的那天,被彻底撕碎了。
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刘芳托关系找了个小诊所的熟人,非要我去查一下孩子的性别。
当医生告诉她,B超显示像个女孩时,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回家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一进门,刘芳就把手里的包往沙发上一摔,指着我的鼻子就开始骂:
“你这个不争气的肚子!怎么就怀了个丫头片子!我们家要的是孙子,孙子你懂不懂!生个女儿有什么用?以后还不是要嫁出去,便宜了别人家!”
我当时又惊又怕,捂着肚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男孩女孩不都一样吗?都是我们的孩子啊。”
“一样?怎么可能一样!”刘芳的声音尖利得像要刺破我的耳膜,“儿子是传后人,是顶梁柱!女儿就是个赔钱货!我不管,这个孩子不能要!打掉!必须打掉!我们重新怀!”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打掉?那是我身上的一块肉,是我的孩子啊!
我哭着看向李峰,希望他能为我说句话。
李峰却低着头,沉默了半天,最后憋出来一句:“妈,要不……就算了吧,生下来也行。”
“什么叫算了?什么叫也行?”刘芳一听更来劲了,“李峰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得商量!她今天不把这个赔钱货打了,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我彻底心寒了。
我看着这个我曾经深爱的男人,他连保护自己孩子的勇气都没有。
那一刻,我心底的某个东西,彻底碎了。
我擦干眼泪,冷冷地看着刘芳,一字一句地说:“这个孩子,我不会打掉。你要是觉得我碍眼,我可以走。”
说完,我转身就回了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刘芳在外面气得跳脚,骂骂咧咧,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蹦。
李峰跑进来拉住我,急得满头大汗:“文静,你别冲动,妈就是在气头上,你跟她服个软不就过去了?”
我甩开他的手,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李峰,那是你的妈,也是我的孩子。你选吧。”
他愣住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跟他妈对抗。
那天晚上,我拖着行李箱,离开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家。
我没有回娘家,我怕我妈担心。我找了个小旅馆住了下来。
也就是在那一晚,我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改变了我一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温润的男声:“您好,请问是文小姐吗?我是‘星辰动画’的艺术总监,我看到了您在网上发布的那些插画作品,我们非常欣赏您的才华,想邀请您为我们最新的动画电影做首席概念设计师。”
03
“星辰动画”,这个名字我当然知道。
它是国内顶尖的动画制作公司,出品的每一部电影都是票房和口碑的双重保障。
而我,文静,一个在婆家受尽欺辱,连温饱都成问题的家庭主妇,居然接到了他们的橄榄枝?
这简直像做梦一样。
其实,画画是我唯一的爱好了。结婚前,我是一家小广告公司的设计师,虽然工资不高,但也算专业对口。结婚后,在刘芳的“威逼”下,我辞掉了工作,美其名曰“在家安心备孕”。
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只有画画能让我暂时忘记痛苦。我有一个从不示人的网络账号,会悄悄把自己画的插画作品发上去。我画山川湖海,画奇珍异兽,画那些我梦想中才有的自由和光亮。
我从没想过,这个小小的爱好,居然会成为我在绝境中唯一的光。
“文……文小姐?您还在听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把我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在,我在听。我很感兴趣,请问具体是什么样的合作呢?”
那位姓张的总监,我们后来都叫他张哥,非常耐心地给我讲解了项目的情况。
这是一个投资巨大的国风奇幻电影,他们寻觅首席概念设计师很久了,一直没找到风格契合的。直到无意中看到了我的作品,整个团队都惊为天人,觉得我画里的那种空灵和想象力,正是他们想要的。
“文小姐,我知道这个请求可能有些唐突,但我们项目非常紧急。如果您愿意,我们希望能和您签一份长期的独家合作协议,薪酬方面绝对优厚,并且我们会为您提供一个独立的工作室和最好的设备。”张哥的语气充满了诚意。
挂掉电话后,我一个人在小旅馆的床上,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这简直是老天爷给我关上了一扇门,又给我开了一扇窗,不,是给我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我摸着还很平坦的小腹,对我的宝宝说:“宝宝,别怕,妈妈有能力养活你了。我们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了。”
第二天,我就和星辰动画签了合同。
他们给出的条件超出了我的想象。不仅薪酬是我以前工资的几十倍,还一次性支付了一大笔预付款,足够我应对眼下的所有困境。
他们信守承诺,立刻在市中心一个高档写字楼里,为我租下了一个带落地窗的独立工作室。
当我站在这间宽敞明亮,洒满阳光的工作室里时,我感觉自己重生了。
就在我以为可以彻底摆脱李家的时候,李峰找到了我。
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我的住处,一脸憔悴地站在旅馆门口。
“文静,跟我回家吧。”他拉着我的手,声音里带着哀求,“妈知道错了,她就是脾气爆,话说得重了点,心里还是疼你的。你这怀着孕,一个人在外面怎么行?”
我看着他,只觉得讽刺。
“她知道错了?她是怎么说的?是后悔骂我生不出儿子,还是后悔要打掉我的孩子?”我冷冷地问。
李峰的脸色一僵,支支吾吾地说:“她……她就是一时糊涂。你看,你走了之后,家里都没人做饭了,乱七八-"
我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所以,你来找我,是因为家里没人做饭,没人打扫卫生了,是吗?”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我甩开他的手:“李峰,你回去告诉你妈。孩子,我会自己生,自己养。至于你们李家,我高攀不起。离婚协议书,我会尽快让律师寄给你。”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刘芳那样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甘休。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她就亲自找上门来了。
那天我正在工作室画设计稿,她带着小姑子李娟,像两只斗鸡一样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好啊你个文静!翅膀硬了是吧?居然敢跟阿峰提离婚!还躲在这种地方!你哪来的钱租这么好的办公室?”刘芳一进来,就开始咋咋呼呼。
李娟则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附和:“嫂子,你可真行啊。怀着我们老李家的种,在外面租这么好的地方,是不是背着我哥在外面找了野男人啊?”
她们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以前的我,可能会被气得浑身发抖,只会哭。
但现在,我不会了。
我放下画笔,慢慢站起身,走到她们面前,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妈,说话要讲证据。你说我找野男人,证据呢?”
刘芳被我这平静的态度弄得一愣,随即更加恼羞成怒:“还要什么证据!你要是没鬼,哪来的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拿孩子当筹码,逼我们家给你钱!”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钱?你们家有钱吗?”我环顾了一下这间工作室,“这里的月租,可能比你和你儿子一年的工资加起来都多。你觉得,我会看得上你们家那点钱?”
我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刘芳和李娟的脸上。
她们的脸色,瞬间变得青一阵白一阵,精彩极了。
04
刘芳大概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气,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我的鼻子,手指头都在哆嗦:“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今天非得撕烂你的嘴!”
说着,她就张牙舞爪地朝我扑了过来。
我早有防备,轻轻一侧身就躲开了。
她扑了个空,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样子狼狈极了。
李娟赶紧扶住她,也跟着叫嚣:“文静你太过分了!我妈是长辈,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我冷眼看着这对撒泼的母女,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我怎么对她了?是她不请自来,闯进我的工作室,对我进行污蔑和人身攻击。这里的监控可是全程录着的,要不要我报警,让警察来评评理?”我指了指墙角的摄像头。
刘芳和李娟的动作瞬间僵住了。
她们没想到我这里居然还装着监控。
“你……你吓唬谁呢!我教训我儿媳妇,警察也管不着!”刘芳色厉内荏地喊道。
“哦?儿媳妇?”我挑了挑眉,“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我可不是你儿媳妇。另外,我现在是孕妇,你们要是再敢对我动手动脚,那就是故意伤害,罪加一等。”
我的语气平淡,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了她们的心里。
刘芳母女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胆怯。她们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看她们嚣张的气焰被打压下去了,我才慢悠悠地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张哥吗?不好意思打扰你。我这边工作室来了两个不相干的人闹事,影响我工作了……嗯,对,麻烦你让保安上来处理一下,谢谢。”
我开的是免提,电话里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她们耳朵里。
刘芳和李娟的脸色彻底变了。
她们本来以为我就是一个可以任她们拿捏的软柿子,没想到我居然这么硬气,还直接叫保安。这要是被保安“请”出去,她们的脸往哪儿搁?
“你……你行!文静你给我等着!”刘芳撂下一句狠话,拉着李娟灰溜溜地跑了。
看着她们狼狈而逃的背影,我心里涌起一阵快意。
这是我第一次,正面反抗她们,并且赢了。
这种感觉,真爽。
但这只是个开始,我知道,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果然,没过几天,李峰又来了。
这一次,他不再是哀求,而是换上了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
“文静,你到底想怎么样?非要把我们家闹得鸡犬不宁你才甘心吗?我妈回家就气病了,你知不知道!”他一进门就对我大吼。
我正在看电影的最终分镜脚本,头都没抬:“她病了就去看医生,来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医生。”
“你!”李峰被我噎得说不出话,他绕到我面前,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平板,“你现在长本事了是吧?敢这么跟我说话了!我问你,你哪来这么多钱?你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人了?”
我终于抬起眼,正视着他,眼神冰冷。
“李峰,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要是来签字的,离婚协议就在桌上。你要是来撒野的,门在那边,不送。”
“离婚?我告诉你文静,我不同意!你怀着我的孩子,想离婚?门都没有!”他恶狠狠地说。
“孩子是我的,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那也是我们老李家的种!你想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我告诉你,我死都不会同意!”他激动地脸红脖子粗。
我看着他这副丑陋的嘴脸,突然觉得很可笑。
当初嫌弃女儿,要把她打掉的是他们。
现在看我有了钱,能自己生活了,又想拿孩子来要挟我了。
天底下怎么有这么无耻的人?
我不想再跟他废话,直接按下了桌上的内部通话键:“保安,上来一下,有人在我工作室闹事。”
李峰的脸瞬间绿了。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招。
在保安上来之前,他指着我,咬牙切齿地说:“文静,算你狠!这事没完!”
说完,他也灰溜溜地走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肚子也越来越大。
星辰动画的项目进展得非常顺利,我的设计稿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张哥甚至跟我透露,已经有国外的发行商对这部电影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我的收入也水涨船高,卡里的数字,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我用这笔钱,给自己请了最好的营养师,报了最专业的孕妇瑜伽课。我把自己和宝宝照顾得很好。
而李家那边,似乎也消停了。
他们没有再来找我,离婚协议书也一直没有签。
我乐得清静,以为他们终于放弃了。
但我还是太天真了。
我低估了刘芳的贪婪和无耻。
她不是放弃了,她是在憋一个更大的坏招。
直到我预产期将近,住进了本市最好的私立妇产医院的VIP病房时,她终于露出了她的狐狸尾巴。
那天,我刚做完产检,躺在病床上休息。
刘芳和李峰,居然带着大包小包的补品,笑意盈盈地出现在了我的病房门口。
刘-芳那张脸,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热情得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哎哟,我的好儿媳!你这马上就要生了,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啊!妈这天天都盼着呢!快让妈看看,我们的大孙子乖不乖!”
她一边说,一边就要来摸我的肚子。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缩,避开了她的手,冷冷地看着她:“你来干什么?”
05
看到我如此冷淡的态度,刘芳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立刻又恢复了过来,那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哎呀,静静,你看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是我儿媳妇,肚子怀的是我们老李家的骨肉,妈来看看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她把手里的补品放在床头柜上,那架势,仿佛她才是这个家里最关心我的人。
李峰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文静,妈就是想你了,也想看看孩子。之前都是我们不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们以后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一家人?”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当初是谁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生的是‘赔钱货’?又是谁逼着我去把孩子打掉?现在又跑来说是一家人,你们不觉得恶心吗?”
我的话毫不留情,直接撕开了他们虚伪的面具。
刘芳和李峰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过去的事还提它干什么?”刘芳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谁家过日子没个磕磕碰碰的?我那不是……那不是一时糊涂吗?再说了,我那也是为了我们老李家好,想抱个孙子有错吗?”
“没错。”我点了点头,平静地看着她,“你想抱孙子没错,但你错在不该把你的愿望强加在我身上,更不该侮辱我的女儿。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请回吧,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我下了逐客令。
刘芳的脸彻底挂不住了,她刚想发作,李峰赶紧拉住了她,对她使了个眼色。
刘芳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他们今天来的“正事”,又硬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静静啊,你看你,这都快生了,脾气怎么还这么大。行行行,妈不跟你吵。今天来呢,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坐月子的事。”
来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我倒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花来,便靠在床头,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刘芳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为你着想的慈母姿态:“你看啊,这女人生孩子坐月子,可是头等大事,关系到一辈子的身体健康,可不能马虎。我已经跟你爸商量好了,等你生了,就回家里来坐月子,妈亲自伺候你!”
她把“亲自”两个字咬得特别重,脸上带着一种自我牺牲式的伟大表情。
“我给你炖鸡汤,熬鱼汤,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孩子呢,晚上就跟我睡,让你能睡个好觉。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就只管好好休息。”
说得真是比唱的还好听。
让她伺候我坐月子?我怕是月子没坐完,就先被她气出产后抑郁了。
让她带孩子?我更不放心。就她那重男轻女的恶劣思想,指不定会怎么虐待我的女儿。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妈,您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哪能让您这么操劳。就不麻烦您了。”
“哎,这叫什么话!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是我儿媳妇,这就是我应该做的!”刘芳拍着胸脯,大包大揽。
我看着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她这么积极,无非就是两个原因。
第一,她肯定是打听到了我现在有钱了,想借着“伺候月子”的名义,重新拿捏我,顺便控制我的财产。
第二,她还是不死心,想把孩子控制在手里,从小就给她灌输“你是女孩,你要为弟弟奉献”之类的奇葩思想。
想得倒是挺美。
可惜,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她揉搓的软柿气了。
我懒得再跟她兜圈子,直接摊牌了。
“妈,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关于坐月子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什么意思?”刘芳愣住了。
我微微一笑,说出了一句让她和李峰都目瞪口呆的话。
“我请了两个月嫂,一个金牌月嫂负责照顾我和宝宝的日常起居,另一个是高级营养师,专门负责我的月子餐。她们都是业内顶尖的,明天就会过来跟我对接。”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刘芳和李峰的表情,就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傻在了原地。
他们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来这么一出。
请月嫂?还一请就是两个?还是顶尖的?
这得花多少钱啊!
刘芳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半天没说出话来。她的脑子估计在飞速计算这笔开销,以及这背后代表的,我那深不可测的经济实力。
李峰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印象中的文静,是那个连买支口红都要被念叨半天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这么有主见了?
看着他们震惊的表情,我心里痛快极了。
这只是第一步。
好戏,还在后头呢。
06
“两个?月嫂?”刘芳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那调门尖得像是能划破玻璃,“文静你疯了!你知道现在请个月嫂多少钱吗?还请两个!你这是要把家底都败光啊!我们家哪有这个闲钱!”
她下意识地还是把我当成李家的人,把我的钱当成他们家的钱。
我差点笑出声。
“妈,您可能误会了。”我慢条斯理地纠正她,“第一,这不是你们家的钱,是我自己赚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第二,家底?我花这点钱,还动不了我的家底。”
我的话云淡风轻,但听在刘芳耳朵里,却无异于惊雷。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嫉妒:“你哪来这么多钱?你是不是……”
“我是不是又找野男人了?”我帮她把没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然后拿起手机,点开了一个视频,递到她面前。
那是我前几天参加的一个行业内部访谈,视频里,我作为“星辰动画”的首席概念设计师,侃侃而谈,自信又从容。视频下方,是我的头衔和名字。
刘芳和李峰凑过去一看,两个人都傻眼了。
“首……首席设计师?星辰动画?”李峰结结巴巴地念了出来,他当然知道这家公司,他平时最爱看的就是他们出品的动画电影。
他怎么也无法把视频里那个光芒四射的职场精英,和他印象中那个唯唯诺诺的家庭主妇联系在一起。
刘芳虽然不懂这些,但“首席”两个字她还是认识的,看那视频的排场也知道这工作不简单。
她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之前对我所有的污蔑和猜疑,在这一刻,都成了笑话。
我收回手机,淡淡地说:“所以,我花我自己的钱,请最好的月嫂,给我自己和我的女儿最好的照顾,有什么问题吗?”
刘芳的嘴唇蠕动了半天,最后硬是挤出一句:“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啊!这不都是浪费吗?有我在,哪用得着请什么月嫂,我照顾得比她们还好!”
“是吗?”我笑了,“您照顾我,是天天给我喝油腻腻的肥鸡汤,美其名曰‘下奶’,实际上是想把我喂成猪,然后好拿捏吗?您照顾我的孩子,是天天在她耳边念叨‘丫头片子不值钱’,让她从小就自卑自贱吗?如果是这样的照顾,那我宁可不要。”
我的话字字诛心,把刘芳那点龌龊的心思全都剖开,摊在了阳光下。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几个耳光,火辣辣的疼。
“你……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这么想了!”她气急败坏地狡辩。
“你有没有这么想,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懒得再跟她争辩,直接下了结论,“总之,事情我已经决定了,月嫂也已经请好了,就不劳您费心了。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就可以回去了,我要休息了。”
李峰看他妈被我说得下不来台,赶紧出来打圆场。
“文静,你别这样,妈也是一番好意。请月嫂的事,我们能不能再商量商量?毕竟是一大笔钱……”
“没什么好商量的。”我打断他,“李峰,我再说最后一遍,这是我的钱,我的事,我的孩子。跟你,跟你们李家,没有半点关系。你要是还想纠缠不清,那我们就法庭上见。”
提到“法庭”两个字,李峰的脸色也白了。
他知道,如果真的闹上法庭,以我现在的经济能力,孩子的抚养权他一点胜算都没有。而且,到时候事情闹大,他和他妈的那些破事被抖搂出去,他们也别想做人了。
权衡利弊之下,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他拉着还在那里气得浑身发抖的刘芳,低声劝道:“妈,算了算了,文静她现在……今非昔比了,我们就别跟她犟了。她想请就让她请吧。”
刘芳虽然一百个不甘心,但也知道今天这趟是讨不到任何好处了。
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仿佛想把我生吞活剥。
最终,她还是被李峰半拖半拽地拉走了。
病房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摸着肚子,轻声说:“宝宝,看到了吗?妈妈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们了。”
几天后,我顺利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我给她取名叫“安安”,希望她一生平安喜乐。
出院那天,我请的两位月嫂也到位了。
一个姓王的月嫂,四十多岁,干练利落,是业内有名的金牌月嫂,专长是新生儿护理。另一个姓孙的营养师,三十出头,温柔可亲,是专门从营养中心请来的,负责调理我的产后身体。
我没有回那个所谓的“家”,而是住进了我早就买好的一套大平层里。这里阳光充足,视野开阔,是我为我和安安准备的新家。
我以为,我的月子生活,会在两位专业人士的照顾下,清净又舒适地度过。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刘芳的脸皮厚度。
07
我出院的第三天,刘芳和李娟提着一篮子鸡蛋和几只活鸡,不请自来地出现在了我新家的门口。
开门的是王月嫂。
“你们找谁?”王月嫂看着门口这阵仗,客气又疏离地问。
“我们找文静!我是她婆婆!”刘芳昂着头,一副主人的派头,说着就要往里挤。
王月嫂身子一横,挡在了门口,不卑不亢地说:“不好意思,文女士现在正在休息,不方便见客。而且产妇和新生儿需要安静的环境,不能被打扰。”
金牌月嫂就是不一样,气场十足。
刘芳碰了个软钉子,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拦我?我是她婆婆!我来看我儿媳妇和孙女,天经地义!”
“婆婆?”王月嫂笑了笑,“文女士聘请我的时候可是交代过的,她是单身,没有婆婆。”
这话一出,刘芳的脸瞬间就绿了。
李娟在旁边尖着嗓子喊:“你胡说!我哥跟我嫂子还没离婚呢!你就是个保姆,别在这狗仗人势!”
里面的动静惊动了我。
我披着衣服走了出来,站在玄关,冷冷地看着她们:“谁让你们来的?”
看到我出来,刘芳立刻换上了一副委屈的嘴脸:“静静啊,你可算出来了。你看看你请的这个保姆,居然不让我们进门!我们可是好心好意来看你和孩子的,怕你月子里没东西吃,特地从老家买了土鸡蛋和土鸡来给你补身体。”
她把手里的篮子往前一递,那几只鸡被绑着腿,还在扑腾着。
我看着那几只脏兮兮的鸡,皱了皱眉。
“我这里有专业的营养师,不需要这些东西。你们拿回去吧。”
然后我对王月嫂说:“王姐,把门关上,以后不相干的人,一律不准放进来。”
“你!”刘芳气得差点跳起来,“文静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当成驴肝肺是吧!我大老远给你送东西来,你连门都不让我进?”
“你真的是来送东西的吗?”我毫不客气地戳穿她,“你不过是想找个借口,赖在这里,对我坐月子指手画脚,对我的孩子评头论足罢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你……你这是不孝!”刘芳开始给我扣大帽子了。
“孝顺?”我笑了,“一个天天咒我生不出儿子,逼我打掉孩子的‘婆婆’,也配跟我谈孝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得刘芳哑口无言。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是我对门的邻居,一个看起来很和蔼的阿姨。她端着一碗刚煲好的汤,笑着说:“小文啊,听王姐说你生了,阿姨给你煲了点汤,补补身子。”
这个社区的邻里关系都很好,我搬来的时候跟这位张阿姨打过招呼。
我连忙接过汤,笑着道谢:“谢谢张阿姨,您太客气了。”
张阿姨看到门口的刘芳和李娟,好奇地问:“这两位是?”
没等我开口,刘芳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立刻开始对张阿姨大吐苦水。
“哎哟,大妹子,你可得给我评评理啊!我是她婆婆,这是她小姑子。我们好心好意来看她,她居然连门都不让我们进!还说我们是不相干的人!你说说,天底下有这样的儿媳妇吗?简直是大逆不道啊!”
她一边说,一边还挤出几滴眼泪,演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不明真相的张阿姨果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赞同。
我心里冷笑,刘芳啊刘芳,你最擅长的就是这种在外面颠倒黑白,扮演受害者的戏码。
以前的我,可能会百口莫辩,被邻居指指点点。
但现在,我不会了。
我看着刘芳,不急不躁,缓缓开口:“妈,既然您非要在这里把家事拿出来说,那我们就好好说道说道。”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楚。
“您刚才说,您是好心来看我。那我就想问问,我怀孕的时候,是谁指着我的B超单,骂我怀的是‘赔钱货’?是谁逼着我去医院,要把我的亲生女儿打掉?”
“我刚生完孩子,身体最虚弱的时候,是谁跑到我病房里,不是关心我的身体,而是盘算着怎么霸占我的财产,怎么继续拿捏我?”
“现在,看我请了专业的月嫂,没办法插手了,就又跑来我家门口,又哭又闹,在邻居面前败坏我的名声。您管这叫‘好心’?您的好心,可真是让我承受不起啊!”
我每说一句,刘芳的脸色就白一分。
张阿姨听完我的话,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震惊,再从震惊变成了鄙夷。她看向刘芳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垃圾一样。
李娟想上来帮腔,被我一个冷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还有,”我看着周围渐渐围拢过来的其他邻居,提高了音量,“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我文静,靠自己的本事赚钱养家,养孩子。我坐月子,花自己的钱,请最好的人来照顾,碍着谁了?就因为我生的是女儿,我就活该被嫌弃,被辱骂,连坐个好月子的权利都没有吗?”
“姐妹们,你们说,这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我这话,直接戳中了在场所有女性的痛点。
“没有!”
“这老太婆也太不是东西了!”
“重男轻女的老封建,都什么年代了!”
“姑娘,别怕,我们支持你!这种婆婆,就不能让她进门!”
舆论瞬间反转。
刘芳和李娟被邻居们指指点点,骂得狗血淋头,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我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们的丑事全都抖了出来。
这下,她们彻底成了小区的“名人”了。
看着她们在众人的唾骂声中狼狈逃窜的背影,我终于关上了门。
世界,清净了。
08
我本以为,经过上次在家门口那场“公开处刑”之后,刘芳会消停一段时间。
但我还是太小看她的“毅力”了。
她明着来不行,就开始玩阴的。
她开始在亲戚朋友面前,疯狂地抹黑我。
版本有很多。
版本一,说我飞黄腾达之后就翻脸不认人,嫌弃他们家穷,要把他们都甩了。
版本二,说我被外面的野男人迷了心窍,不仅要离婚,连孩子都不想让老李家认。
版本三,也是最恶毒的一个,说我心理变态,不让她这个亲奶奶看孙女,还虐待孩子,不给孩子吃饱穿暖。
一时间,各种电话和信息轰炸而来。
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跳出来对我口诛笔伐,劝我要“贤惠”,要“大度”,要“以家庭为重”。
我一概不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我知道,跟这些被刘芳洗了脑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
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把我的月子坐好,把我的女儿养好。
王姐和孙姐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
王姐每天把安安哄得开开心心的,洗澡、抚触、做排气操,样样精通。安安几乎没怎么哭闹过。
孙姐则变着花样给我做营养又美味的月子餐,我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身材也恢复得很快。
空闲的时候,我就陪着安安,给她讲故事,听音乐。看着她天使般的睡颜,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温柔了。
这天,我正在给安安喂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我本来不想接,但对方一直打,我只好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是文静吗?我是你爷爷。”
是我老公李峰的爷爷。
这位老爷子,是老李家唯一一个让我觉得还算讲道理的人。他以前是中学校长,为人正派。只是退休后身体不好,一直在乡下老家休养,很少掺和我们家的事。
“爷爷,您好。”我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嗯。”老爷子应了一声,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我听刘芳说了一些事。她说你……不让她看孩子,还要跟阿峰离婚?”
“是的,爷爷。”我没有否认。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我能想象,刘芳肯定是在老爷子面前添油加醋,把我描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
过了许久,老爷子才叹了口气,说:“文静啊,我知道,刘芳那个脾气,是委屈你了。但是,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日子总要过下去的。孩子还这么小,不能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啊。”
又是这套说辞。
为了孩子,就要委曲求全吗?
我不想跟老爷子争辩,只是平静地说:“爷爷,有些事情,不是忍一忍就能过去的。我和李峰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安安跟着我,会过得很好。”
“你一个女人家,带着个孩子,多不容易啊。”
“爷爷,时代不同了。女人靠自己,一样可以活得很好。我不觉得辛苦,反而觉得很幸福。”
我的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老爷子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决心,没有再劝。
他最后只说了一句:“下个周末,是我的八十大寿。家里人都会回来,你也……带着孩子回来一趟吧。让我也看看我的重孙女。不管大人之间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
挂了电话,我陷入了沉思。
去,还是不去?
去了,必然会面对李家那一大帮子亲戚的道德审判和指指点点。
不去,又显得我理亏,不近人情,正好坐实了刘芳口中那个“六亲不认”的形象。
思来想去,我决定,去。
我不仅要去,还要去得风风光光,漂漂亮亮。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我文静离开他们李家,过得到底有多好。
我还要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彻底撕烂刘芳那张虚伪的嘴脸,让她再也无法颠倒黑白。
这将是我的复仇舞台。
于是,我给张哥打了个电话,跟他借了一样东西。
然后,我又给王姐和孙姐放了两天假,并且给了她们一个厚厚的红包。
最后,我为自己和安安,精心挑选了出席寿宴的“战袍”。
一切,准备就绪。
09
老爷子的八十大寿,在镇上最大的一家酒店举行,包下了一个大宴会厅,排场搞得不小。
我开着新买的车,载着安安,准时到达了酒店。
我给自己挑了一件剪裁得体的香槟色连衣裙,化了精致的淡妆,头发挽起,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安安穿着我特意为她定制的粉色小纱裙,像个小公主一样,被我抱在怀里,不哭不闹,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
当我抱着安安走进宴会厅的那一刻,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了我们母女身上。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惊艳、疑惑和探究。
李家的亲戚们,更是像见了鬼一样。
他们印象中的我,是那个穿着朴素,总是低着头,不敢大声说话的受气包。
眼前这个气场全开,仿佛自带光环的女人,真的是文静吗?
刘芳和李峰也看到了我。
刘芳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看着我身上那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连衣裙,和我怀里打扮得像个洋娃娃一样的女儿,眼神里的嫉妒和怨恨,几乎要化为实质。
李峰的表情则更加复杂。有震惊,有懊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
我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径直走到了主桌,找到了老爷子。
“爷爷,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笑着把准备好的寿礼递了过去,“这是我给您挑的一套文房四宝,希望您喜欢。”
老爷子看着我和安安,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
“好,好,好孩子。”他接过礼物,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我怀里抱过安安,“快让太爷爷看看,这小家伙,长得真俊!”
安安也不认生,对着老爷子咧嘴一笑,口水都流了出来。
老爷子被逗得哈哈大笑,整个宴会厅的气氛,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刘芳看我在老爷子面前得了脸,心里更不爽了,立刻就想上来找茬。
“哟,这不是我们家的大设计师吗?真是稀客啊!我还以为你忙得连爷爷的寿宴都不肯来了呢!”她阴阳怪气地说。
我还没开口,一个亲戚就帮腔道:“就是啊文静,你现在可是出息了,连婆婆都不认了。你看把你妈给气的,头发都白了好多。”
“是啊是啊,一家人有什么隔夜仇,快给你妈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一群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对我进行道德绑架。
李峰也走过来,低声说:“文静,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呢,给妈个台阶下。”
我看着他们这一家子人,一唱一和,演得真好。
真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可以任由他们搓圆搓扁的文静吗?
我笑了。
我抱着手臂,环视了一圈,然后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全场都听见。
“各位叔叔阿姨,各位长辈,我知道,我婆婆,哦不,是前婆婆刘芳女士,肯定在你们面前说了我不少坏话。”
“她说我嫌贫爱富,傍了大款,翻脸不认人。她说我不孝,不让她看孙女。”
“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不想解释太多。我只想给大家看样东西。”
说完,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交给了酒店的工作人员。
“麻烦你,把这里面的视频,在投影幕布上播放一下,谢谢。”
所有人都愣住了。
刘芳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文静你干什么!你又想搞什么花样!”她尖叫道。
我没有理她。
很快,宴会厅的巨大幕布上,亮了起来。
一段视频,开始播放。
视频的开头,是我家门口的监控录像。画面里,刘芳和李娟对我破口大骂,说我是“不下蛋的鸡”,说我怀的是“赔钱货”。
接着,画面切换到了医院病房。刘芳指着我的鼻子,让我去把孩子打掉,那狰狞的嘴脸,清晰地被记录了下来。
再然后,是我新家的门口,刘芳对着邻居们哭诉我如何“大逆不道”,而我又是如何平静地揭穿她的谎言……
一段段,一幕幕,全都是刘芳最丑陋,最真实的一面。
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视频里的内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些刚才还在帮刘芳说话的亲戚,一个个都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芳本人,更是瘫软在了椅子上,面如死灰。她怎么也想不到,我居然把这些都录了下来,还在今天,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公之于众。
这下,她彻底身败名裂了。
视频播放完毕,我拿过话筒,平静地看着所有人。
“现在,大家还觉得,是我不孝,是我无情无义吗?”
“我只想问一句,摊上这样的婆婆,换做是你们,你们会怎么做?”
没有人回答。
因为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李峰身上。
他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发抖。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出了我今天来这里的最后一个目的。
“李峰,离婚协议书,我带来了。签了吧。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我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甩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10
李峰看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像是看着什么烫手的山芋,久久没有动作。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和不甘。
他大概是在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站在我这边,为什么会把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刘芳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突然像疯了一样,冲到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抓住我的手。
“静静!不!我的好儿媳!你不能跟阿峰离婚啊!都是妈的错!妈不是人!妈给你下跪了!求求你,看在安安还这么小的份上,你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吧!”
说着,她真的“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这一下,又把全场的亲戚给惊呆了。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老太太,现在居然跪地求饶?这反转也太快了。
我冷漠地抽回自己的手,看着跪在地上的刘芳,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你求我没用。这条路,是你们自己选的。”
我把笔,递到了李峰面前。
“签。”
我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李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着我,声音嘶哑:“文静,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没有了。”我回答得干脆利落,“从你看着你妈逼我打掉孩子,而你无动于衷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结束了。”
我的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他所有的幻想。
他颤抖着手,拿起了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身上多年的枷锁,终于被彻底解开了。
我,文静,自由了。
寿宴自然是不欢而散。
我抱着安安,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离开了酒店。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我的事业蒸蒸日上,我设计的动画电影上映后,票房大爆,口碑炸裂,还拿了国际大奖。我成了业内炙手可-热的设计师,名利双收。
我用赚来的钱,给我的父母在家乡买了套大房子,让他们安享晚年。
我带着安安,看遍了世界各地的风景。
我的女儿安安,被我养得健康、自信、开朗。她会画画,会弹琴,会跳舞,是我的骄傲。
而李家那边,听说日子过得很不好。
刘芳因为在寿宴上丢尽了脸面,成了所有亲戚朋友的笑柄,从此一蹶不振,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李峰离了我这个“免费保姆”,家里乱成一团糟。他又懒又没担当,后来再也没找到合适的对象。
小姑子李娟,没了我的“资助”,也嫁了个跟她一样好吃懒做的男人,天天为了柴米油盐吵架。
他们后来又找过我几次。
刘芳想让我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给她点养老钱。
李峰想跟我复婚,说他知道错了。
我一概拒绝。
凭什么?
当初你们欺负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我不是圣母,做不到以德报怨。
我只想带着我的女儿,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离这些垃圾人越远越好。
后来,我偶尔会听说一些关于刘芳的“趣闻”。
她为了挽回一点面子,开始在外面到处吹嘘,说她有一个多么“孝顺”的儿媳妇。
她说我虽然跟她儿子离婚了,但心里还是念着她的好。
她说我给她请了两个月嫂伺候月子,是怕她累着,是心疼她。
她说我之所以不让她带孩子,是怕孩子吵到她休息。
她把我当初用来打她脸的行为,全都美化成了我“孝顺”她的证据。
每次听到这些,我只是付之一笑。
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反正,我已经不在乎了。
她只能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自我安慰。
而我,拥有的是真实而璀璨的人生。
看着身边女儿灿烂的笑脸,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女人这一生,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
当你足够强大时,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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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快乐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