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追思:成都知青回城再返乡,他经历了苦痛,最终留在了滇西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9-07 20:38 2

摘要:我放下手中的锄头,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望着远山说道:"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你真的不回成都了?"

小翠站在院门口,手里拿着刚摘的青菜,眼中有些不舍。

我放下手中的锄头,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望着远山说道:"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却涌起一阵说不清的情绪,像是酸菜坛子里的老醋,酸中带着一丝甘甜。

那是1983年的春天,我已经在这个滇西小村住了快一年,从最初的彷徨不安到现在的安然自得,仿佛走过了一个轮回。

如果有人在八年前告诉我,我会重新回到这个叫大坪子的小村庄,而且再也不想走了,我一定会觉得他是在说胡话。

1975年,我还是个二十二岁的愣头青,从成都坐着闷罐车来到这片红土地上,满心想着的都是早日回城。

那时候每天晚上躺在知青点的土炕上,听着外面的虫鸣声和远山传来的风声,心里想的全是成都的担担面,是春熙路上的人来人往,是家里那台红灯牌收音机里传出的川剧唱腔。

八年的知青生活,说不苦那是哄人的。

春天插秧的时候,弯着腰在泥田里一站就是一整天,直起腰来时腰杆子疼得像要断了似的,晚上睡觉都得侧着身子。

夏天割稻子,顶着毒辣辣的太阳,镰刀在手中挥舞得虎虎生风,汗水混着稻芒,糊得满脸都是,痒得人直想用手去抓。

秋天收玉米,背着沉甸甸的背篓爬那些羊肠小道,脚下的石头路硌得脚底板生疼,一天下来两只脚都肿得像发面馒头。

冬天最难熬,围着火塘烤到深夜,木柴劈啪作响,老乡们讲那些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故事,声音在夜色中显得特别悠远。

但也有让人心里暖和的时候。

记得那年中秋节,村里的李奶奶给我们包了糯米粑粑,里面放着红糖和花生米,甜得发腻,但那种甜一直甜到心坎里。

记得那次我病倒了,发烧烧得说胡话,村长媳妇二嫂半夜三更跑来照顾,熬了一夜的白粥,一勺一勺地喂我喝。

记得那些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大家围坐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听那台老式收音机里传出的革命歌曲,声音时断时续,但每个人都听得很认真。

1980年,政策松动了,我们这批知青终于可以回城了。

那天接到县里的通知,整个知青点都沸腾了,大家兴奋得像过年一样。

每个人都在收拾行李,打包那些舍不得丢的东西,有人甚至把用了多年的搪瓷脸盆都要带走。

我也不例外,把八年来写的日记本、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还有村民们送的一些小玩意儿,全部装进了那个陪伴我多年的帆布袋里。

临走的时候,全村人都来送我们,场面比娶媳妇还热闹。

老村长拄着旱烟袋,握着我的手,眼圈红得像兔子。

"娃儿,有空一定要回来看看,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我用力点头,喉咙有些哽咽,心里想着当然会回来,这里埋着我八年的青春岁月。

回到成都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街道变宽了,两边种上了梧桐树,楼房也比以前高了不少,人们的衣服变得花花绿绿,不再是清一色的蓝灰色。

父母苍老了许多,母亲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的皱纹像沟壑一样深。

看见我回来,母亲拉着我的手,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我的娃儿瘦成啥样了,瘦得我都不敢认了。"

父亲则不停地给我夹菜,恨不得把这八年亏欠的都补回来,一个劲儿地说要给我好好补补身子。

组织上把我分配到一家国营纺织厂,当了一名技术员,工作算是铁饭碗。

工厂里的活儿不算累,每天按时上下班,按月领工资,日子过得规规矩矩。

同事们都很羡慕我的经历,说我既有文化又有实践经验,是厂里不可多得的人才。

车间主任也很器重我,说我肯吃苦又有想法,将来肯定有出息。

我也这样认为,觉得自己的人生终于走上了正轨,该有的都会有。

但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自己好像怎么也融不进这种生活。

城里的节奏很快,大家说话做事都风风火火的,恨不得一天当两天用。

工厂里的同事们下班后不是去看电影就是打扑克,周末的时候约着去人民公园划船照相。

我跟着去过几次,坐在船上看着湖水荡漾,听着同事们聊工资奖金和房子分配,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晚上回到家,坐在那间八平米的小屋里,听着外面汽车的喇叭声和人们的说话声,心里莫名其妙地想起大坪子的夜晚。

那里没有汽车,也没有这么多嘈杂的声音,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叫声和远山吹来的风声。

那里的夜空很黑,但星星很亮很密,亮得能照进人的心窝子里。

有时候半夜醒来,我会想起那些在田里干活的日子,想起那些围着火塘聊天的夜晚,想起小翠那张朴实的脸庞。

小翠是村里的姑娘,比我小三岁,长得不算漂亮,但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她读过几年书,在村里算是有文化的,平时帮着村长记工分算账。

我在村里的时候,她经常来知青点帮忙洗衣做饭,话不多,但做事很麻利。

有时候我教村里的孩子们认字,她也会在旁边认真地听,遇到不懂的地方就悄悄问我。

那时候我心里只想着回城,对这些都没太在意,现在想起来却觉得那是最美好的时光。

1982年的深秋,我收到了一封来自大坪子的信。

信封是用旧报纸糊的,字迹歪歪扭扭,但每个字都写得很认真。

信是小翠写的,她在信里说,村里这两年变化很大,通了电,装了广播,还修了一条能走拖拉机的土路。

村长的大儿子娶媳妇了,办了三天三夜的酒席,全村人都去吃喜酒。

老李奶奶去世了,走得很安详,临终前还念叨着我们几个知青的名字。

村里办了个夜校,但缺老师,很多村民都想学认字,可是没人教。

读着读着,我的眼泪就流下来了,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心窝。

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总是睡不踏实,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空空的。

我向厂里请了半个月的假,说是要回老家看看,买了一张回滇西的长途车票。

从成都到大坪子,要先坐火车到昆明,然后转长途汽车,最后还要步行三个多小时的山路。

一路上我的心情很复杂,既期待又忐忑,不知道村里的人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回城知青。

当我背着简单的行李走进村子的时候,正是黄昏时分,炊烟从各家各户的烟囱里袅袅升起。

牛羊从山坡上慢悠悠地走下来,孩子们在村口的打谷场上撒欢儿地跑着。

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仿佛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止了流淌。

小翠第一个看见了我,她正在井边洗菜,抬头看见我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大喊起来。

"张老师回来了!大家快来看,张老师回来了!"

很快,全村的人都出来了,就像当年送我们离开时一样热闹。

老村长已经七十多岁了,头发全白了,但精神还很好,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过来。

他握着我的手,眼泪就流下来了,嘴里一个劲儿地说。

"娃儿,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天天盼着你们回来看看。"

那天晚上,村里杀了一只下蛋的老母鸡,这在当时可是最高的礼遇了。

全村人聚在村长家的院子里,就着几盏煤油灯的微光,围坐在一起给我接风。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这些年村里的变化,脸上都洋溢着高兴的神情。

村里不仅通了电,还装上了大喇叭,每天早晚都播放新闻和革命歌曲。

田里种上了杂交水稻,产量比以前翻了一番,家家户户都能吃饱饭了。

县里还派来了农技员,教大家科学种田,用化肥农药,收成一年比一年好。

但村里还是缺文化人,特别是能教孩子们读书写字的老师。

现在村里有二十多个学龄儿童,却只有一个民办教师,还是半文盲。

听着听着,我心里涌起一种强烈的冲动,一种想要留下来的冲动。

第二天一早,我找到村长,告诉他我想留在村里当老师。

老村长听了半天没说话,然后突然握住我的手,眼中放出光来。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留下来教我们的娃娃?"

我点头说是真的,这一点头,就把自己的后半生都交给了这片红土地。

回成都办手续的时候,所有认识我的人都觉得我疯了。

父母坐在床沿上痛哭流涕,说养了我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回了城,怎么又要往山沟沟里钻。

同事们摇头叹息,说我这是自毁前程,放着好好的铁饭碗不要,去当什么民办教师。

厂长也亲自找我谈话,苦口婆心地劝我不要一时冲动。

"小张,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可不能因为一时的感情用事毁了自己的一生。"

但我心意已决,就像铁了心要嫁人的姑娘,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才是真正属于我的。

在城里的那两年,我就像一棵被移植的树,根扎不下去,叶子也长不茂盛。

只有回到大坪子,我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才能活得踏实安心。

重新回到大坪子的时候,正是1983年的初春,山上的桃花刚刚开放。

村里给我安排了一间土房子,就在小学校旁边,房子不大,但够我一个人住。

院子里有一棵老梨树,春天开花的时候满树雪白,秋天结果的时候压弯了枝头。

白天我给孩子们上课,教他们识字算数,晚上给村民们扫盲,教他们写自己的名字。

农忙的时候,我就放下粉笔,拿起锄头,和村民们一起下田干活。

日子过得充实而踏实,每天都有新的收获和体会。

慢慢地,我发现自己变了,变得更加沉稳,更加踏实。

皮肤晒得黝黑发亮,手上长了厚厚的茧子,但心里却越来越敞亮。

和小翠的感情也在这样平淡的日子里慢慢生根发芽。

她现在是村里的妇女干部,负责计划生育和扫盲工作,经常来学校帮忙。

我教她认更多的字,教她算复杂的账,她教我做地道的云南菜,教我说当地的方言。

我们一起在田里插秧,一起在山上采野菜,一起在月光下数天上的星星。

有时候我们会聊起以前的事,聊起我在城里的那两年,聊起她这些年的变化。

她说她一直在等我回来,虽然不知道我会不会回来,但心里总是抱着希望。

我说我在城里的时候经常想起这里,想起这里的山山水水,想起这里朴实的人们。

1984年的春天,我们结婚了,婚礼办得很隆重,全县的知青都来参加。

村里在打谷场上搭了彩棚,摆了十几桌酒席,热闹得像过年一样。

县里的领导也来了,说我是扎根农村、服务人民的典型,要好好宣传我的事迹。

那天晚上,躺在新房里,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蛙声,我想起了成都,想起了父母。

心里有一丝酸楚,但更多的是满足和安宁。

人这一辈子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能找到真心相爱的人,就已经很幸福了。

现在我们村的孩子们都能写一手好字,有几个聪明的已经能写出像样的作文。

村民们也都认识了不少字,能看懂报纸上的新闻,能写简单的书信。

去年秋天,县教育局来检查工作,说我们村的文化普及率在全县都是数一数二的。

村长高兴得合不拢嘴,逢人就说这都是张老师的功劳,说我是村里的文曲星。

我心里暖暖的,觉得这些年的坚持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前不久,有个省里来的记者要采访我,问我后不后悔放弃城里的生活。

我想了很久,告诉他人生没有标准答案,只有适合不适合。

城里的生活确实好,有电灯电话,有电影院百货商店,但那种好不是我要的。

这里的生活虽然艰苦一些,但这种艰苦里有我的价值,有我的理想和追求。

每天看着孩子们渴求知识的眼神,看着村民们因为学会了新技术而露出的笑脸,我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现在小翠已经怀上了我们的孩子,肚子圆鼓鼓的,预产期就在今年秋天。

我们的孩子将在这片红土地上出生,在这片土地上长大成人。

我要教他读书写字,教他做人的道理,也要教他热爱这片土地,热爱这里的人们。

黄昏时分,我经常站在村后的小山坡上,看着远山如黛,看着炊烟袅袅。

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满足感,就像喝了一碗热腾腾的米汤。

这里没有城市的繁华和喧嚣,但有真正的宁静和安详。

这里没有高楼大厦和柏油马路,但有广阔的天地和清新的空气。

这里没有车水马龙和霓虹灯火,但有最朴实的人情和最真挚的感情。

我知道这就是我要的生活,这就是我真正的家。

有时候我会想起当年那个踌躇满志的年轻人,想起他对城市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现在我明白了,人生最大的幸福不是拥有多少财富和地位,而是能够在适合自己的地方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找到了生活的意义,也找到了内心的平静。

这片红土地给了我新的生命,给了我新的希望,也给了我一个全新的自己。

我要在这里扎根,要在这里开花结果,要把我的一生都献给这片深深眷恋的土地。

来源:小小王先生的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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