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姐,别淋坏了。”佣人张婶撑着伞匆匆跑来,欲扶她起身。小满却执拗摇头,指尖在湿漉漉的碑文上反复描摹父亲的名字——林致远,那个总说“小满最聪明”的男人,早在三年前车祸离世。
秋,梧桐叶在暮色中簌簌飘落。
林小满攥着褪色的纸风车,跪在父亲墓碑前,雨水顺着她凌乱的发梢滴落。石碑上的照片里,父亲笑容温和,她却只能怔怔盯着,仿佛听不懂旁人的叹息。
“小姐,别淋坏了。”佣人张婶撑着伞匆匆跑来,欲扶她起身。小满却执拗摇头,指尖在湿漉漉的碑文上反复描摹父亲的名字——林致远,那个总说“小满最聪明”的男人,早在三年前车祸离世。
远处,陈家的轿车驶入视线。车门打开,陈砚牵着新女友苏瑶的手,西装革履,气质清冷。苏瑶的珍珠耳坠在雨中泛着冷光,她瞥向小满,轻声对陈砚道:“这就是你那个……未婚妻?”
陈砚蹙眉,嗓音疏离:“婚约早不作数。她父亲去世后,林家只剩她守着空院子。”
小满听见动静,抬头望去。陈砚的目光掠过她湿透的连衣裙,停留片刻便移开:“张婶,带她回去换衣服。”语气像在吩咐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她攥紧风车,指甲掐入掌心。这是父亲生前为她做的最后一个玩具,如今却和陈砚袖口的香水味一样,刺得她眼眶发酸。
“林小满,要不要跟我走?”一道戏谑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转身望去,一个少年倚着老槐树,黑色冲锋衣沾着雨渍,眉眼桀骜。他耳垂缀着银钉,嘴角叼着半根未点燃的烟,正是陆青川——陆家新来的养子,传闻中行事乖张的“问题少年”。
小满愣住。陆青川却径直走来,雨珠从他额前碎发滴落,在暮色里像淬了星子。他蹲下身,与小满平视:“你总守着这破院子,有意思吗?”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风车转得更快。陆青川轻笑,忽然伸手捏住风车轴:“跟我走,我给你买新的。或者……”他指尖一转,风车叶片刮过他掌心,渗出血珠,“你继续在这儿,看着他们把你当傻子耍。”
小满瞳孔骤缩。记忆深处,绑架那日的铁锈味突然涌上喉咙。她想起被绑匪按在桌上的恐惧,想起邻家哥哥陈砚颤抖的哭声,想起自己扑过去挡住针管时,那抹刺目的银光……
“好。”她哑声回答,攥住陆青川的手腕起身。掌心相触的瞬间,她感到他脉搏跳得很快,像某种危险的鼓点。
陈砚脸色骤变:“小满,别胡闹!陆家那混小子不是好人!”苏瑶亦惊讶地捂住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
陆青川却嗤笑一声,揽过小满肩膀:“陈大少爷,婚约作废了吧?她现在,是我的人。”他故意加重“我的人”三个字,拇指擦过小满湿漉漉的脸颊,将人带离墓园。
雨幕中,小满回头望去。陈砚的身影在渐起的雾气里模糊不清,唯有她掌心的风车仍在转动,像一场未完成的告别。
墓园外,陆青川的车停在银杏树下。
他拉开车门,将小满塞进副驾驶,自己甩上车门时,袖口露出一道狰狞的疤痕。小满盯着疤痕,忽然喃喃:“疼吗?”
陆青川挑眉:“早不疼了。倒是你……”他启动引擎,瞥见她仍在转动的风车,“那玩意儿,比你的命还重要?”
小满将风车贴在心口:“爸爸做的。”话音未落,车窗外闪过一道黑影。她警觉地望去,只见陈砚追了出来,隔着雨幕喊道:“小满!回来!”
陆青川猛踩油门,后视镜里,陈砚的身影迅速缩小成一点。他勾唇:“怎么,舍不得你那未婚夫?”
小满摇头,风车叶片刮过她鼻尖:“他说,婚约不作数了。”
“那又如何?”陆青川突然将车停在十字路口,捏住她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他不要你,我要。”他眼底淬着某种炽烈的暗火,仿佛要将她灼烧殆尽。
小满怔住。远处红灯倒计时跳动,陆青川的拇指摩挲她唇畔,像在确认某种答案。她忽然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药味,与记忆中绑架那日,绑匪袖口的味道……一模一样。
“停车。”她突然开口,嗓音颤抖。
陆青川挑眉:“怕我?”
小满攥紧风车,指甲几乎掐入掌心:“我要下车。”
陆青川轻笑,却未减速。车窗外霓虹光影流转,他俯身逼近,热气喷在她耳畔:“林小满,从你答应跟我走的那一刻起,就回不了头了。”他咬字极重,尾音却带着某种蛊惑的温柔。
红灯转绿,车驶入车流。小满攥着风车的手愈发用力,叶片割破掌心,血珠滴在车座上,绽开一朵暗红的花。
陆青川的车驶入一片临江的旧公寓区,斑驳的红砖墙上爬满藤蔓。他将钥匙甩给小满:“二楼201,自己收拾。”说罢转身欲走,却又停步,从兜里掏出一管药膏扔给她,“伤口处理下,别感染了。”
小满捧着药膏,望着他消失在暮色中的背影。楼道里昏暗的感应灯忽明忽暗,她攥着风车,指尖还残留着陆青川掌心的温度——那温度里,竟藏着一种奇异的安心。
推开201的门,屋内陈设简洁得近乎空旷,唯有墙角堆着几个未拆封的纸箱。小满正欲整理,目光却被茶几上的一本泛黄医书吸引。书页间夹着张褪色的解剖图,她指尖拂过血管纹路,竟无意识地喃喃:“这里……应该用镊子夹住第三分支。”
话音未落,陆青川去而复返,倚在门框上挑眉:“你认识这些?”他瞥见小满掌心的血痕已凝固,眉间掠过一丝不悦:“药膏不用?”
小满慌忙将书藏到身后,摇头:“不疼了。”她声音怯怯,却难掩眼中对医书的痴迷。陆青川眯眼打量她,忽而轻笑:“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次日清晨,小满被陆青川拽进一辆黑色SUV。车窗外掠过林立的高楼,最终停在市立医院门前。陆青川将她领至后勤部,对主任道:“我妹妹,来实习。”主任瞥了眼小满懵懂的模样,欲言又止,终是点头。
小满被分配至器械维修室。她盯着堆满故障仪器的角落,忽然蹲下身,指尖精准地拧开一台心电图机的外壳。主管惊呼:“这台要返厂!你别乱碰!”小满却未回应,凝神拆解电路板,片刻后,仪器竟发出正常的滴答声。
“修好了?”主管瞠目结舌。小满抬头,眸中闪烁着异样的专注:“这里少了个电阻,我……记得父亲教过我。”
陆青川倚在门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眸色渐深——这女孩的“傻”,似乎藏着某种精密的秩序。
深夜,小满蜷在公寓沙发上看医书,陆青川则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加密的医疗档案。他指尖在键盘上敲击,调出五年前绑架案的卷宗。当看到“药物成分:实验性神经抑制剂”时,他瞳孔骤缩。档案末尾,竟有陈砚父母公司的隐秘注资记录。
“原来如此。”他冷笑,关闭电脑,走向小满。她正对着书中一段手术步骤蹙眉,忽然抬头:“陆青川,这个缝合手法……我好像在梦里见过。”
他俯身,热气喷在她耳畔:“也许,你本就该记得。”他指尖抚过她发梢,动作轻柔得不像平日那个桀骜的少年。小满怔住,却见他突然变脸,将医书抽走:“看这些没用,明天跟我学防身术。”
次日,小满在训练室被陆青川逼着练习格斗。她笨拙地挥拳,却总在关键时刻精准避开他的攻击。陆青川挑眉:“你故意的?”小满摇头:“身体……自己动的。”
夜幕再次降临,医院地下实验室。小满趁无人溜入器械库,指尖触碰一台报废的脑电图仪时,脑海中突然闪过碎片画面——绑架那日,绑匪注射的银色药剂瓶上,印着一个模糊的“Q”标志。
“Q……”她喃喃,指尖无意识地在仪器屏幕上划动。屏幕竟亮起,浮现出加密的实验数据流。与此同时,走廊传来脚步声。小满慌忙躲进储物柜,透过缝隙,看见陆青川与一名穿白大褂的男人对峙。
“陆少爷,您不该涉足这个项目。”男人声音阴鸷。陆青川冷笑:“五年前你们给小满注射的药,到底是什么?”
男人瞳孔骤缩,正欲反击,陆青川已闪电般制住他,将一管试剂扎进其颈侧:“说,否则这解药,我就让它在黑市消失。”
小满在柜中攥紧风车,叶片割入掌心。她忽然明白,陆青川的“坏”,或许藏着与她相同的伤口。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裹挟着秋雨的气息,林小满捧着病历本走向急诊室,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风车的叶片。走廊拐角处,一道熟悉的身影蓦然出现——陈砚西装笔挺,手中攥着病历,目光如冰刃般刺向她。
“小满。”他嗓音沙哑,上前欲揽她的肩。小满却如受惊的雀,侧身避开,风车坠地,叶片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别碰她。”陆青川的声音自后方传来,他倚在消防栓旁,指尖把玩着一枚银色徽章,正是医院安保的标志。陈砚蹙眉:“陆少爷,这是我们林家的事。”
陆青川嗤笑,将徽章抛入垃圾桶:“林家?你父母用‘林家’的钱,资助那场绑架案的药剂实验时,可没提过‘林家的事’。”他逼近一步,周身气压骤降,“陈砚,你配提这两个字?”
陈砚瞳孔骤缩,喉结滚动:“你查到了……”他转向小满,声音颤抖,“小满,当年的事……我父母确实有错,但我从未放弃过你。跟我走,我能给你更好的生活。”
小满的睫毛剧烈颤动,脑海中骤然闪过绑架那日的画面:被捆在昏暗仓库里,陈砚蜷缩在她身旁,绑匪举着银色针管逼近——“选一个,要么他死,要么她傻。”而她扑向针管,耳边是父亲临终的叮嘱:“小满,记住,真相藏在药里。”
“我不需要。”她忽然开口,声音清晰如冰。弯腰拾起破碎的风车,她将残片攥入掌心,鲜血渗出却浑然不觉,“你父母害我爸爸车祸,害我被注射……这些,你‘更好的生活’能抵消吗?”
陈砚僵在原地,面色煞白。陆青川勾唇,揽过小满的肩:“陈医生,该回你的诊室了。”他指尖划过小满掌心伤口,眸色暗沉,“她现在的‘更好’,是我给的。”
急诊室的警报忽然响起,一名车祸伤者被推进来。小满的瞳孔骤然收缩,伤者腿部的伤口与她记忆中父亲车祸的伤口重叠。她猛地扑向器械台,手指如飞地组装止血钳,动作精准得骇人。
“让开!”她厉声呵斥护士,钳住血管的瞬间,脑海中浮现出绑架时绑匪的对话:“这药能让她的大脑选择性遗忘,但医学本能……会残留。”鲜血喷溅在她脸上,她却浑然不觉,专注缝合如精密机械。
陈砚在旁瞠目结舌。陆青川却眯眼,捕捉到她额角渗出的冷汗——那冷汗中,分明夹杂着痛苦的记忆碎片。
术后,小满蜷在更衣室角落,头痛如裂。风车的残片被她攥得变形,指尖颤抖着在墙上划出“Q”的痕迹。陆青川推门而入,瞥见墙上的符号,瞳孔骤缩。
“你想起什么了?”他单膝跪地,与她平视。小满喘息着喃喃:“药瓶……有‘Q’标志,绑匪说……‘这是解药,不是毒药’,但需要‘激活’……”她忽然攥住陆青川的衣襟,眸中泛起猩红,“我爸爸……是不是知道真相?他死前,是不是在找解药?”
陆青川喉间发紧。他本欲告知她父亲车祸与陈家的关联,却见她突然昏厥。抱起她冲向急诊室,他瞥见陈砚在门外窥视,冷笑:“陈砚,你最好祈祷,她的‘解药’别让你全家陪葬。”
深夜,实验室的电脑屏幕亮着。陆青川调出“Q”组织的档案,发现其背后竟牵扯跨国医疗黑市。而小满的血液样本数据,与五年前实验记录高度吻合——那所谓的“抑制剂”,实为一种封存记忆的解药,需特定刺激激活。
“原来如此。”他指尖划过屏幕上的化学式,眸中杀意迸现,“小满,你的傻,是世上最精密的伪装。”
深夜的实验室弥漫着冷凝管的嗡鸣,林小满蜷在显微镜前,指尖颤抖着调整焦距。屏幕上的血细胞图像扭曲如漩涡,她头痛欲裂,耳边回荡着绑架那日绑匪的嗤笑:“解药?不过是把记忆锁进保险箱,钥匙……在你自己手里。”
“钥匙在哪?”她咬破唇瓣,鲜血滴在载玻片上,红细胞在显微镜下竟呈现出诡异的荧光纹路。忽然,警报骤响——隔壁培养室的恒温箱失控,培养皿中的实验药剂沸腾溢出,毒气警报刺耳尖叫。
“危险!”小满本能冲向培养室,却在门口僵住。记忆中绑架仓库的火焰与此刻的毒气蔓延重叠,她攥紧风车的残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但下一秒,她猛然扯下消防栓的喷淋管,精准砸向温控阀门。冷水倾泻而下,她竟在毒雾中屏息拆解电路,三分钟内修复了系统。
监控室的陆青川目睹全程,眸底掀起惊涛。他调出小满今日的血样报告,数据异常波动处,赫然标注着“神经突触活跃度激增”。正欲前往实验室,手机却震动起来——陌生号码传来沙哑男声:“陆少爷,想见见你父亲吗?城东废弃码头,一个人来。”
他瞳孔骤缩,瞥见窗外闪过一抹黑影,直觉告诉他这是陷阱。但父亲的下落……他咬牙冲向车库,却不知实验室里,小满正凝视着屏幕上的血样数据,脑海如被撕扯——绑架时父亲最后的画面浮现:他蜷缩在病床,手中攥着半张撕碎的配方纸,上面印着“Q-09”与一串化学方程式。
“Q-09……”她喃喃着,指尖无意识在键盘输入代码。实验室数据库竟被破解,弹出加密文件:“神经抑制剂Q-09解药配方:需以患者自身血液为基底,配合‘星萤草’提取物激活。”文件末尾,备注着陈砚父母公司的实验编号。
“星萤草……”她冲向药材库,却在走廊撞见陈砚。他攥着一份文件,面色阴沉:“小满,跟我走。陆青川接近你,只是为了他父亲的仇——你父亲的车祸,根本就是Q组织为了灭口!”
小满怔住,脑海中父亲临终的叮嘱与陈砚的话交织。陈砚欲拉她离开,她却忽然甩开手,风车残片割破掌心:“你父母资助绑架,现在又来说这些……可信吗?”她嗓音冷如冰,转身欲走,却被他扣住手腕。
“放手!”她挣扎间,实验室的警报再度炸响——通风管道突然爆裂,毒气弥漫。陈砚面色骤变,正欲带小满逃离,却见小满竟冷静地扯下窗帘布条,蘸上实验室的碳酸钠溶液捂住口鼻:“这种毒气遇碱中和,走安全通道!”
陈砚瞠目结舌,小满的决断与医学知识已远超常人。三人逃至天台,却遭遇持枪的黑衣人。为首者面具上印着“Q”标志,冷声道:“林小姐,该回家了。”
陆青川此时已抵达码头,发现空无一人,手机却收到小满的定位——医院天台!他踹开电梯门冲向顶楼,正见黑衣人举枪对准小满。千钧一发之际,小满竟将风车残片掷出,精准卡入枪械扳机,子弹打偏。陆青川趁机扑倒黑衣人,夺枪反制。
“撤!”黑衣人啐骂着撤退,小满却瘫倒在地,额角青筋暴起。陆青川抱起她冲向急诊室,途中她攥住他衣襟,眸中泛起血色:“解药……星萤草,在陈砚父母公司实验室……快去!”
陆青川喉间发紧。他本欲隐瞒父亲与Q组织的纠葛,却见她已逼近真相核心。急诊室灯下,小满的瞳孔忽而涣散,又骤然聚焦——她竟在无意识间,画出完整的解药配方。
陆青川潜入陈氏生物实验室时,消毒水气味中混杂着诡异的腐臭。他避开红外监控,指尖划过数据库屏幕,瞳孔骤缩——星萤草的培育记录竟标注着“高危毒性,需神经抑制剂中和”。父亲失踪前最后的通话录音在耳机中循环:“青川,Q组织用星萤草制造记忆操控药剂,你母亲……就是第一个试验品。”
警报忽然炸响。他侧身躲过安保的激光网,却瞥见陈砚从暗处走出,手中攥着试管:“陆少爷,单枪匹马可拿不到星萤草。”他嗓音沙哑,袖口露出淤青——显然是反抗父母后被禁锢的伤痕。
“你什么意思?”陆青川枪口对准陈砚,却见他将试管抛来:“星萤草提取需要特殊溶剂,这是配方。但……你得帮我拿到原始培育数据,我要证明父母的‘实验’到底有多脏。”
两人合作突破三层安保,却在培育室遭遇Q组织埋伏。面具人冷声道:“两位少爷,星萤草可是我们为林小姐准备的‘礼物’。”激光交织间,陈砚突然将陆青川推开,自己却被光束灼伤肩胛:“快取样本!我引开他们!”
陆青川咬牙劈碎培育箱,星萤草的荧光在黑暗中如萤火虫群爆发。他攥紧样本袋冲向通风管道,却听见陈砚的嘶吼:“小满的血液……才是解药的关键!我爸的实验日志里写着,Q组织要活体样本!”
医院里,林小满的头痛已如颅骨被凿。她蜷在实验室,指尖蘸着星萤草样本在显微镜下观察,记忆碎片如暴雨倾泻——绑架仓库的绑匪在她耳边低语:“你的血是完美载体,解药激活后……你会成为我们最锋利的刀。”父亲临终的喘息与实验室数据重叠,她猛然在纸上画出完整的化学方程式。
“激活剂……是陆青川父亲的血液。”她咬破唇瓣,血珠滴在图纸上,荧光骤然迸发。窗外,救护车鸣笛刺耳——急诊室送来一名车祸伤者,伤口竟与父亲车祸当日一模一样。小满扑向伤者,却在缝合时听见幻觉中的对话:“林教授太顽固了,必须让他‘闭嘴’……就用他研发的抑制剂配方。”
“闭嘴……”她机械般重复,针线却失控刺入自己掌心。鲜血涌出时,监控室的陆青川正赶回,瞥见屏幕中小满的异常。他冲进实验室,却见小满攥着染血的图纸,眸中猩红如兽:“你父亲的血……是解药激活剂,对吗?Q组织抓他,是为了这个!”
陆青川僵住。他本欲隐瞒父亲被囚与解药的关联,却见她已逼近真相核心。窗外黑影闪过,玻璃轰然炸裂——Q组织杀手持械闯入,为首者脖颈纹着“Q”图腾:“林小姐,该回家了。陆少爷,你的父亲……在我们手里。”
小满却突然冷笑,将风车残片掷向杀手。叶片旋转如刃,割断其面罩,露出陈砚母亲的脸。她瞳孔骤缩:“你爸妈……都是Q的走狗!”陈砚此刻踉跄闯入,胸口的伤口渗血,却将培育数据砸向杀手:“我妈用星萤草制造记忆毒药,我爸在掩盖实验数据——这就是真相!”
混战中,小满将星萤草样本与自己的血液混合,试管迸发出诡异的蓝光。她攥着激活剂冲向天台,身后是陆青川与陈砚的掩护。暴雨倾盆而下,她对着夜空嘶吼:“爸,我会解开这个‘锁’!”记忆如熔炉沸腾,绑架、车祸、实验室的真相骤然聚合——父亲并非死于车祸,而是被注射了Q组织的记忆篡改药剂,临终前拼死撕碎的配方,正是解药的关键。
实验室的离心机嗡鸣如濒死的心跳,林小满将陆青川父亲的血样滴入混合药剂。试管中的蓝光骤然迸发,化作诡异的紫色漩涡。她攥紧风车残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爸,这一次……我要把记忆‘锁’彻底砸碎。”
但下一秒,她浑身血管暴起,皮肤下浮现蛛网状的荧光纹路。陈砚冲上前欲扶她,却被她甩开:“别碰我!星萤草的毒性在激活……我需要冰浴!”他咬牙启动低温舱,小满蜷入其中,却仍颤抖着记录数据:“血液代谢异常……记忆过载,必须立刻服用解药。”
陆青川此刻正潜入Q组织地下基地,潮湿的实验室里,父亲被囚在营养舱中,瞳孔涣散如提线木偶。他割断监控线,逼近舱体,却听见父亲嘶哑的喃喃:“青川……快走,他们给我注射了‘记忆傀儡’药剂……”话音未落,警报炸响,面具人涌来:“陆少爷,你父亲的命,换解药配方如何?”
他举枪对峙,却瞥见父亲脖颈的芯片闪烁——那正是Q组织控制记忆的核心装置。正欲射击,却被身后偷袭者击晕。再睁眼时,他被吊在刑架,对面屏幕播放着小满蜷缩在低温舱的画面。
“林小姐的血液样本,加上陆先生的芯片……”主脑的声音从虚空传来,面具上浮现复杂的记忆纹路,“我们终于能制造完美的‘记忆武器’了。”
医院里,小满强行咽下解药,剧痛如颅骨被熔。她嘶吼着,脑海如万花筒炸裂——绑架仓库的真相彻底清晰:Q组织绑架她并非为勒索,而是因她的血液能承载“记忆篡改药剂”,父亲为保护她,被迫交出抑制剂配方,却被注射“记忆傀儡”灭口。更骇人的是,她发现自己的记忆被篡改过——绑架前的三年空白,竟是被Q组织洗脑后的空白期!
“所以……我本就是他们的实验品?”她呕出鲜血,陈砚按住她欲自毁的针管:“别冲动!解药的副作用需要中和剂,你父亲的数据里一定有线索!”他疯狂翻找实验室记录,却听见窗外直升机轰鸣——Q组织已包围医院。
小满攥住陈砚递来的中和剂,眸中泛起血色:“陈砚,帮我拖延十分钟。”她冲向顶楼,将风车残片绑在信号器上,掷向Q组织的无人机群。叶片旋转如刃,干扰芯片,引爆无人机。她借此间隙,将剩余解药注射入静脉。
记忆洪流瞬间吞没她。她看见自己被洗脑后成为Q组织的“记忆刺客”,执行过无数暗杀任务;看见父亲在实验室拼死篡改数据,将解药配方藏入自己的记忆深处;甚至窥见主脑的终极计划——利用星萤草与活体样本,制造能操控全球政要记忆的“记忆帝国”。
“不可能……”她咬破唇瓣,血珠滴在操控台上,竟激活了医院的自毁程序。陈砚冲上天台,却见小满悬浮在数据流中,周身荧光如神祇:“通知警方疏散!我要把Q的记忆核心……烧成灰烬!”
陆青川在地下基地挣断绳索,用父亲营养舱的芯片破解安保系统。他冲向主控室,正见主脑将小满的记忆数据导入中枢。千钧一发之际,他引爆预先埋设的电磁脉冲弹,屏幕炸裂。主脑嘶吼着,面具崩解,露出一张布满记忆芯片的脸:“你们以为赢了?林小满的记忆炸弹,会让她成为下一个‘主脑’!”
医院顶楼,小满的瞳孔化作数据漩涡。她按下自毁按钮,整座医院的数据系统轰然引爆,将Q的记忆数据库化为灰烬。她坠落时,被陈砚与陆青川接住,却陷入深度昏迷。三人逃出火海,陈砚攥着小满渗血的掌心,发现她指尖仍攥着风车残片——那竟刻着父亲临终的密语:“记忆锁,以爱破之。”
林小满在病床上苏醒时,指尖仍残留着风车残片的触感。她瞳孔涣散,脑海如被无数碎片割裂——记忆的余震汹涌而来:她曾作为“记忆刺客”,在雨夜抹去政客的记忆;在拍卖会上篡改富豪的遗嘱;甚至……亲手“洗脑”过一个无辜的证人。她蜷缩成团,指甲掐入掌心,嘶哑着:“陆青川……我杀了人,对吗?”
陆青川正欲开口,却被她甩开。她攥着病历数据,指尖颤抖:“星萤草的毒性未清,我的大脑还在重组记忆……我必须记录所有细节!”她冲向实验室,将“记忆刺客”的任务时间、地点、目标一一列出,如忏悔的刑徒。
陈砚推门而入,递来一叠文件:“Q组织残党昨夜试图劫走你昏迷时的记忆数据,被警方击退。这是你父母公司的清算报告——他们用‘记忆篡改’技术操纵了至少十二起商业犯罪,证据链已闭环。”
小满的笔尖顿住,墨水在纸上晕开。她抬头,眼底猩红:“帮我联系国际刑警……我要自首,作为污点证人指证Q组织。”陈砚欲劝,却见她已启动加密通讯,嗓音如刃:“那些被我篡改记忆的人,必须恢复真相。”
与此同时,陆青川在地下实验室为父亲摘除“记忆傀儡”芯片。手术刀划开皮层时,父亲突然嘶吼:“青川!别碰芯片……主脑有后门程序!”果然,监测屏浮现警告:“芯片移除将触发记忆自毁。”他冷汗淋漓,却听见父亲喘息:“我藏了破解密钥……在老宅书房的《记忆心理学》第137页。”
成功摘除芯片后,父亲苏醒的第一句话竟是:“小满……她母亲的死,与Q组织高层有关。”陆青川瞳孔骤缩——这线索直指Q的权力核心,而小满的血液特殊性,或许源于母亲当年的研究。
医院外,暴雨倾盆。Q残党首领“影蛇”在暗巷冷笑,将病毒U盘插入服务器:“林小满的记忆数据已植入全球网络,只要激活……她将沦为我们的新主脑!”但U盘突然自毁,火光中浮现陈砚的脸:“警方早就在数据流中埋了逻辑炸弹。”
小满此刻正站在国际刑警审讯室,面对十二名受害者的记忆恢复请求。她攥着风车残片,嗓音沙哑:“我会配合记忆修复手术,并承担所有法律责任。但……请给我三个月时间,我要亲手摧毁Q组织的最后一个‘记忆巢穴’。”
陆青川与陈砚加入她的计划。三人潜入Q的海外秘密基地,却发现主脑的“记忆备份”竟储存在一座仿生人网络中。小满将风车残片插入主控台,输入父亲遗留的密钥,仿生人阵列轰然炸裂。她对着夜空嘶吼:“爸,妈……我解开了所有锁!”
暴雨停歇时,国际刑警宣布Q组织彻底瓦解。小满站在法庭,陈述完所有罪行后,却提出惊人请求:“请将我作为‘记忆安全顾问’编入警队——我要用余生修复被自己破坏的记忆。”法官沉默片刻,锤落:“批准。”
陆青川在旁听席攥紧她的手。陈砚递交最后一份证据时,附上一张纸条:“星萤草中和剂研发成功,你大脑的毒性已清除70%。记忆不会消失……但你可以选择如何书写它。”
夕阳下,三人走出法庭。小满将风车残片放入陆青川掌心,眸中泛起笑意:“青川,我们签个‘记忆契约’吧——无论未来想起什么,都要一起破锁。”他点头,指尖与她相扣,荧光在残片上悄然流转。
(完)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