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王婕妤同日分娩,她生男婴,我生女婴,刚准备抱她,眼前出现弹幕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9-12 20:28 2

摘要: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与王婕妤同日分娩,她生男婴,我生女婴,刚准备抱她,眼前出现弹幕。完结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与王婕妤同日分娩,她生男婴,我生女婴,刚准备抱她,眼前出现弹幕。完结

我与王婕妤都在同一天生下了孩子。

她生了个男孩,而我生了个女孩。

当我从昏睡中醒来时,眼前突然浮现出几行文字:

【要是女配知道皇帝把她的儿子换成了外面来的野孩子,肯定会被活活气死。】

【以女配的家世,要不是为了露露宝贝,皇帝怎么可能冒险让她怀孕?】

【为了露露宝贝能当上皇后,皇帝甘愿冒着混淆皇室血脉的风险,这种纯爱简直让我感动得哭泣!】

下一刻,裴阳羲抱起那个小女婴,温柔地将她凑到我的脸旁:

“阿慈,瞧瞧我们的孩子,她多可爱啊。”

我呆呆地望着半空中那些不断跳动的字幕。

【皇帝真是个演技派,面对满身血污的女配,居然还能表现出如此深情,真是难为他了。】

【那个男婴拥有明氏的血脉,一旦皇后身故,他的身份被揭开,明氏一族就不得不成为露露宝贝的坚实后盾。】

【楼上说得对!为了让露露能顺利坐上皇后之位,皇帝真是煞费苦心,我嗑的CP是真的!】

裴阳羲小心翼翼地把女婴放进我的怀中,轻声说道:“她的眉眼特别像你,未来一定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怀里的女婴安详地睡着,五官看起来十分普通。

如果那些字幕所言非虚,这个女婴只是从外面抱来的,那这就意味着王朝露的怀孕不过是个骗局。

她一直在等我十月怀胎,然后上演一出“偷龙转凤”的好戏,好让她能直接冒充孩子的生母。

“朕的阿慈辛苦了,这段日子你好好休息,宫里的事务就让楚贵妃去打理吧。”

【啊啊啊,男主真是个护妻狂魔,把楚贵妃推出去给女主当挡箭牌,干得漂亮!】

【我就喜欢看这些女人互相争斗,只有露露宝贝不沾染任何污秽,哈哈哈。】

【太逗了,女主一直把贵妃当成假想敌,却不知道自己的老巢都快被人端了,笑死我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真相吗?

我微微一笑,没有揭穿他的谎言:“贵妃娘娘金枝玉叶,肯定受不了处理宫务的劳累,我可不忍心让皇上的美娇娘受苦。”

裴阳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正如字幕所说,他很乐意看到我和楚氏之间的争斗。

裴阳羲又添了一把火:“她的父亲是太傅,有些清高傲气,不过是文人的迂腐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故作醋意地说:“她的父亲是太傅,可臣妾的父亲还是大将军王呢,皇上可不能偏心。”

“如果朕真的偏心,又怎么会给你中宫皇后的位置?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空中的字幕又开始飘动,全都在嘲讽我的不自量力。

【要不是她娘家有兵权,你以为他会娶她吗?她不过是块垫脚石,哈哈。】

【就是!如果不是女主的娘家背景不够硬,早就当皇后了,哪还有女配什么事!】

【这个皇后真是傻得可爱,还沉浸在所谓的幸福里,太搞笑了。】

【哈哈,等露露宝贝坐稳中宫,孩子当上太子,明家也就该灭亡了。】

我和裴阳羲逗弄了一会儿女婴。

他的眼中已经流露出些许不耐烦。

我见好就收,故意装出疲惫的样子。

这正中了他的下怀:“阿慈你先好好休息,今天王氏产子,朕也去看看。”

他的语气显得很不耐烦,仿佛只是为了尽一个皇帝的责任。

在后宫嫔妃中,裴阳羲最不喜欢的便是婕妤王氏。

她长相清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像受惊的小鹿,让人看了就不由自主地产生怜悯。

然而,裴阳羲却觉得她过于柔弱。

“朕喜欢的女子,譬如阿慈的雍容华贵,又比如应秋的美艳绝伦。”

应秋,指的就是楚应秋。

当年,她是太子侧妃,深受无限宠爱。

如果不是我的父兄屡建战功,平定四海,只怕这个皇后之位真的会落到楚应秋头上。

裴阳羲登基后,我被册封为皇后,楚应秋被封为贵妃。

其余几位侍妾,都只得了九嫔的位分。

只有王朝露不被裴阳羲待见,连九嫔都没捞到,只被封为婕妤。

她在后宫里如同一个透明人般。

现在回想起来,王朝露虽然只是六品婕妤,却住在了离太极宫最近的留仙宫。

虽然只能住在偏殿,但留仙宫是先帝为了最宠爱的庄妃所建,一砖一瓦都极尽奢华。

后来庄妃被赐死,这里便成了空置的宫殿,多少有些忌讳。

我原以为王朝露不受宠才被安排到这里,现在看来,恰恰相反。

我不知道这些字幕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它们只有我能看到。

我从中大致拼凑出了一个真相:我,明章慈,被裴阳羲当成了工具,用来给他最爱的女人当挡箭牌。

我身后的明氏一族,也被当成了王朝露飞黄腾达的垫脚石。

为了迷惑我,裴阳羲故意对楚贵妃表现出宠爱,制造出楚氏得势的假象。

他还时不时拿我与她作比较,以此激化我们之间的矛盾。

我和楚氏斗得越厉害,我们未来的死期也就越顺理成章。

等我们两败俱伤,王朝露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届时再公开那个男婴的身份,说是我的孩子,这样一来,明氏一族便会心甘情愿地为新主子效力。

裴阳羲的算盘打得真好,连我都忍不住拍手叫绝。

要不是上天让我看到了这些字幕,只怕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幸好老天有眼,让我窥见了这天机。

我吩咐乳娘要悉心照顾小公主,若有任何怠慢,定严惩不贷。

我表现得像一个初为人母的慈母。

坐月子期间,裴阳羲每天都会来看我。

他一出现,空中的字幕就会浮现。

我由此断定,这些字幕只能跟随他的视线。

只要他不和我在一起,字幕就不会知道我做了什么。

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了……

这几天,裴阳羲察觉到我有些闷闷不乐。

随月在一旁多嘴,说我是想念母亲了。

我呵斥随月退下,却被裴阳羲制止。他大笔一挥,特许我母亲进宫探望。

我强撑着身体起来:“万万不可,母亲上个月才来过,如果再来,恐怕会坏了规矩。”

按照宫廷规矩,皇后的娘家每月只能进宫探视一次,每次三个时辰。

明家势力庞大,又是武将之首,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

作为皇后,我理应以身作则,才不易被人抓住把柄。

不过,那都是以前了。

现在,我就是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搞“灯下黑”。

不出我所料,裴阳羲丝毫没有怀疑,大手一挥就让母亲第二天进宫来陪我。

第二天母亲来看我,我与她闲聊了几句,便屏退了左右。

直到殿内只剩下我们两人,我才敢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她。

起初母亲并不相信,但当我条理清晰地为她分析时,她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

她问我,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我回答:“只有我一个人。”

母亲又问:“我的女儿,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明氏注定要成为别人的棋子,那么……不如成为我登基的垫脚石。”

我拉着母亲的手,写下了那两个字。

母亲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你是说……”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保持安静。

梁朝自开国以来,便是“二圣共治”。

始宗皇帝驾崩后,他的小君更是罢免了太子,以女子的身份称帝。

如今不过百年,朝中的女官却寥寥无几。

而且都只是典御、编纂等不重要的闲职。

裴阳羲的能力平庸,最多只能算个守成之君。

如果他真心实意地尊重我,敬爱我,那我自然也会恪守皇后的本分。

可他欺骗我,利用我,甚至想用明氏一族的血肉来帮助王朝露上位。

那我就只有一个选择——杀!

又过了三天,明家向我进献了一些名贵药材和绫罗首饰。

其中有一枚同心结,是父亲让母亲亲手编织的。

我握着同心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同时也庆幸,我有一个强大的娘家做后盾。

否则,就算我知道了真相,也无力反抗。

出月子后,我立刻恢复了每日的请安。

裴阳羲心疼王朝露,下朝后连朝服都没脱,就匆匆赶了过来。

王朝露脸色有些苍白,坐在末位一言不发。

看到裴阳羲来了,她的眼中立刻噙满了泪水。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裴阳羲与我并排而坐,看起来帝后恩爱。

但他的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王朝露的位置。

察觉到王朝露的委屈,裴阳羲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随后,他便开始了他的表演。

“王氏,你身体不适就应该告假,现在搞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

王朝露咬着嘴唇,战战兢兢地跪下请罪。

“皇上恕罪,小皇子性子活泼,臣妾这几日陪着他玩耍,实在有些累了。”

说完,王朝露迅速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那双柔弱的眼睛里,暗藏着一丝挑衅,一闪而过。

裴阳羲轻哼一声,语气不耐烦:“既然王氏你这么累,这段时间就不要出门了,免得别人看到你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坏了心情。”

这话表面上是在责怪王朝露,实际上却是在变相地软禁她。

而这,不过是因为心疼她每天要管孩子,还要来给我请安,低声下气。

我像往常一样,开口替她求情:“小孩子调皮是很正常的,本宫初为人母也能感同身受,皇上就别责怪王妹妹了。”

裴阳羲这才缓和下来,对着王朝露说:“还不快退下,难道要朕亲自送你回去吗!”

【哈哈哈,男女主一唱一和,把女配耍得像个傻子。】

【呜呜呜,心疼我的露宝低声下气,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女儿升位分啊,急死我了!】

【楼上别急,下个月太后回来,有她出面,女主就会从婕妤升为贤妃。】

【期待女主一路高飞,最终蜕变成大女主!】

我的眼神暗了下来。

原本王朝露的位分太低,不能抚养孩子。

裴阳羲又立了不喜欢王朝露的人设。

那唯一能让她升位分的,除了我,便是太后。

如果我开口,裴阳羲一定会拒绝。

但如果是太后开口,有孝道压着,他便不敢不从。

好一招釜底抽薪。

王朝露退下后,裴阳羲还不忘继续挑拨我和楚应秋的关系。

又是问楚应秋这几天睡得好不好,又是赏赐金银珠宝。

“阿慈生产辛苦,你与她姐妹情深,理应主动帮她分担宫务,可不许像平时一样偷懒。”

楚应秋优雅地行了一礼,媚眼如丝:“能为姐姐分忧是臣妾的福分,只看姐姐愿不愿意让应秋帮忙了。”

楚应秋朝我挑了挑眉,挑衅的意味十足。

他三番五次地让我分权给楚应秋,就是想让我们之间的矛盾白热化。

只要我们鹬蚌相争,王朝露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我眼中暗藏的怒火被裴阳羲看在眼里。

“既然妹妹愿意帮本宫分担,就先从司衣监开始吧。”

司衣监负责的都是针线活,油水是六司中最少的。

将司衣监分给楚应秋,一方面可以应付裴阳羲,另一方面也不至于让我元气大伤。

楚应秋见好就收,笑着对我道谢:“那就多谢姐姐了,改天我让璇叶过来取令牌。”

“何必等到明天,本宫今天正好想请妹妹为小公主读《论语》,等读完了就把令牌给妹妹,岂不是省得你们来回跑了?”

在皇子皇女睡前捧读,这是教习嬷嬷的职责。

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扳回一城。

也是在暗中提醒她,今天你不好好读,明天这令牌给不给,可就不好说了。

楚应秋暗自咬牙,只得遵命。

请安结束后,楚应秋不情不愿地跟着我去了内殿。

这个小女婴很好带,每天不是吃就是睡。

此刻正安稳地睡在襁褓里。

随月恭敬地呈上读本,楚应秋拿起读本,不情愿地开始读起来。

半个时辰后,楚应秋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

我亲自将水递给她:“楚妹妹学识渊博,有你在旁边捧读,小公主睡得更香了。”

楚应秋接过水:“娘娘今天叫我过来,恐怕不只是为了给小公主捧读吧。”

我微微一笑:“妹妹入宫前,曾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才女,四书五经信手拈来。听说你曾乔装参加科举,还考进了二甲八名,得了进士。”

“放眼天下,能考上贡士的女子都凤毛麟角,妹妹如此大才,本可以在朝堂上高谈阔论,如今却只能在后宫捧读,唉……”

“可惜,可叹。”

我摇头叹息,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楚应秋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文人都有傲骨,她自诩为名士,学识渊博。

也曾豪言壮语,立志匡扶天下。

只可惜,她成了帝王的妾,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宫墙中。

她的父亲是文官清流的领袖。

我的父亲是武官之首。

如果我们两人能和平共处,那么心慌的就该是裴阳羲了。

所以,从进宫的那一刻起,我和她就成了心照不宣的敌人。

以往我们之间的争斗,不过是未触及根本的唇枪舌战。

直到今天,我看似妥协,将宫权分给她。

方才在大殿里,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便确定,她和我一样,都在给裴阳羲演戏。

今天我这番试探,如果她接受,我便多了一个盟友。

如果她不接受,那我便是在落井下石,故意戳她的痛处。

这就要看她如何选择了。

下一刻,楚应秋直视我的眼睛,问道:“娘娘有何高见?”

我将选择权交到她手上:“这要看妹妹是想一辈子在后宫给人捧读,还是想站在朝堂之上高谈阔论。”

楚应秋走后,随月担忧地问我:“娘娘不怕楚氏泄密吗?”

我怎能不怕?

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我和裴阳羲之间,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那天夜里,我辗转反侧,第二天便让沉月联系玉芙宫里的暗桩。

以暗桩之口,巧妙地制造事端,让楚应秋身边的大宫女璇叶发现一些端倪。

再让楚氏的暗桩去抽丝剥茧地调查。

这样一来,楚应秋便能得知裴阳羲的真实算计。

昔日的恩宠不过是镜花水月。

当美梦破碎时,才发现自己不过是案板上的鱼肉,这种心情,想必比死了还要难受。

她曾是侧妃,备受恩宠。

原以为自己能成为皇后。

谁知裴阳羲登基后,直接钦点我为中宫。

如今她身为贵妃,又成了裴阳羲掩人耳目的活靶子。

谁能保证,用完之后他不会一脚踢开她?

所以,我和她的结盟是必然的。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她是聪明人,如果做不到守口如瓶,或者三心二意。

我倒台了,也得拉着她一起垫背。

任谁都知道该如何选择,不是吗?

拉拢了楚氏,接下来便是应对太后回宫一事。

根据字幕所言,太后将会是王朝露登上后位最强大的助力。

一旦太后回来,我就要处处受她钳制,很可能被她压得翻不了身。

我曾想过直接把太后杀死,一了百了。

但这样做太过冒险。

我向父亲传信,让他务必在太后回宫的路上制造一些小小的意外。

太后御驾回宫的前一天,千佛寺发生了火灾。

幸好发现得早,只烧了柴房和几间空置的精舍。

经过调查,确认是天干物燥,香火星子不小心吹到了柴房。

第二天回宫的路上,又遇到了山体滑坡,大石块横在路中央,马车无法通行。

好不容易推开大石,拉轿子的御马又开始腹泻。

听说太后当时正在马车里打盹,突然闻到一股恶臭。

要不是门帘厚实,喷出的马粪都能溅到太后的脸上。

虽然最后换了马车,但回宫时,太后已经肉眼可见地有些憔悴,下马车时甚至差点摔了一跤。

裴阳羲原本率领众嫔妃在舞扬门亲自迎接。

就是为了让太后给王朝露撑腰,亲口册封她为贤妃。

空中密密麻麻的字幕,全都在提前恭喜王朝露成为四妃。

【挚爱是皇帝,儿子是太子,天啊这是什么大女主爽文,爽死我了!】

【露宝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一切,比那些恶毒女配之间的宫斗不知道强多少。】

然而,从始至终,太后都没有提及此事。

除了与自己的儿子说几句话,就是象征性地与我寒暄两句。

眼看着太后没有开口的意思,裴阳羲只好主动引导话题:“有母后为儿臣积福,后宫已经添了两位皇嗣,阿慈作为皇后,功不可没。”

表面上是在夸我,实际上又是拿我当工具。

一旦太后问起皇嗣,就必然会牵扯到王朝露。

谁知太后并不接话,只是对我微微颔首:“皇后孕育皇嗣辛苦了。”

我谦逊地行礼,与太后你一言我一语,就是不提王朝露。

一旁的王朝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生怕错过这个大好时机,只能冒险,又捂着胸口开始咳嗽。

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后,她便露出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

“太后恕罪,小皇子认生,臣妾只能日夜陪伴,精力有些不济……”

同样的说辞,同样的语气。

这一次,裴阳羲没有发作,只是等待太后发话。

可太后只是淡淡地说:“你辛苦了。”

王朝露咬着嘴唇,摇摇欲坠。

她殷切地看着裴阳羲,盼望自己的情郎能替她说话。

她这些年来的低声下气,就是为了在有了皇嗣后能扬眉吐气。

裴阳羲也早就告诉她,等太后回来那天,她就是四妃之一了。

到时候,她再也不用见谁都跪。

裴阳羲不敢看她的眼睛。

以往看似训斥,实则都是在保护王朝露。

可今天如果再训斥,岂不是断了她升位分的后路。

他无奈,只能暗中拉了拉太后的袖子,希望自己的母后能站出来说话。

可太后只是说:“王婕妤身体疲累,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靠,怎么回事,这个死老太婆怎么还不开口啊!】

【呜呜呜,我的女儿站在一旁都快要崩溃了,谁来帮帮她啊!】

【这该不会是触发了隐藏剧情了吧!】

【真想冲进去把皇后撕碎,让她给露宝让位。】

王朝露掩面而逃,看得裴阳羲心痛不已。

裴阳羲一定很疑惑,他明明和太后串通好了册封妃嫔的事。

为何太后临时变卦,三番五次地不接话?

他哪里知道,我让父亲一路设置障碍。

目的就是让太后心生疑虑。

那天夜里着火后,主持夜观天象,立刻断定太后此行会不太平。

紫微星移,疾厄宫出。

疾厄位于皇宫的东南方向,靠近太极殿,有危害主人的意思,是凶兆。

再加上回来时发生的几件险事,更让信佛的太后深信不疑。

东南方,又离太极殿最近的,只有王朝露的留仙宫。

皇帝喜欢王朝露,她本可以顺水推舟,全了母子情分。

但出了这事,为了儿子的安危,太后立刻改变了主意。

册封妃嫔的事落空,裴阳羲一连几天都没有翻牌子。

表面上在太极殿日理万机,实际上每天晚上都走暗道去陪伴王朝露。

打蛇要打七寸,如果王朝露一直躲在裴阳羲身后,我还真拿她没办法。

想要一个人灭亡,就必须先让她疯狂。

我先是让楚应秋暗示她身后的楚氏,上书请求选秀。

裴阳羲今年快三十了,后宫的妃嫔还只有个位数,子嗣不丰。

大臣们上书选秀,也在情理之中。

不出意外,裴阳羲断然拒绝了。

我又让暗桩将此事透露给王朝露。

只不过是将皇帝的断然拒绝,换成了再三考虑后才委婉拒绝。

王朝露出身太原王氏,名门望族。

但近些年来王氏家道中落,族中子弟都是平庸之辈。

要不是在裴阳羲登基时出了一点力,只怕现在连四品官都捞不着。

我就是利用其中的信息差,让王朝露心生惶恐。

裴阳羲口口声声说爱她,却也没有为她一人守身如玉。

宫中的妃嫔每月都能得到他的恩宠。

一旦有新人进宫,姿色各异,她还能确定裴阳羲心里只有她一个吗?

果不其然,王朝露当晚就和裴阳羲吵了起来。

两人不欢而散。

火候还不够,趁着小皇子和小公主百日宴这天,群臣携家眷前来祝贺。

这是妃嫔们难得与家人团聚的时刻。

我先是让楚应秋表现出食欲不振、恶心呕吐的假象,让王朝露误以为贵妃怀孕了。

又让楚应秋告知楚氏主母,将族中最美艳的女子带进来一起赴宴。

宴会上,楚应秋拉着这位族中小妹,一个劲儿地往裴阳羲身边凑。

她的意图不言而喻。

王朝露信以为真,当即忍不住了。

她舍弃了一贯的柔弱可怜,抱着小皇子左右逢源。

笑容得体,谈吐不俗,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低声下气。

空中的字幕一行接一行地出现。

【啊啊啊啊,我的女儿不会黑化了吧!】

【我哭了,露宝最终还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男人靠不住,那我们就自己去争!】

【你们难道没发现剧情走向变得奇怪了吗?】

【我发现了!自从太后回来后剧情就不对了,明明是甜宠文,怎么现在开始虐了呢!】

【大家别怕,剧情不会崩的,等到年底,皇帝就会扶持王氏,等王氏立功,露宝就是贵妃了!】

【对对对,到了年底王氏崛起,明氏元气大伤,露宝离皇后之位就不远了。】

得到了有用的信息后,我不再看那些烦人的叫喊。

大殿内一片祥和,我锦上添花,当众向裴阳羲进言,大肆册封六宫。

“王妹妹诞下皇子有功,理应率先晋位,臣妾提议晋王妹妹为昭媛,位列九嫔,也好让妹妹继续抚养大皇子。”

裴阳羲也想修复与王朝露的关系,大手一挥就同意了。

只有楚应秋闻言冷笑,轻哼了一声。

她已经是贵妃,再往上就是皇贵妃了。

我这个皇后做得好好的,也不可能册封她为皇贵妃。

所以这次册封没有她的份,最多赏赐她一些金银珠宝。

其余几个妃嫔都安分守己,闻言都对我感恩戴德。

此举一能继续维持我的贤惠大度,让裴阳羲放松警惕,方便我行事。

二来,进一步激化我与楚应秋之间的矛盾,只有我们斗得越凶,裴阳羲才会越开心。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让王朝露从被动转为主动出击。

她虽然晋了位分,但昭媛和贤妃之间,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晋了,但又没有完全晋。

我就是要给她希望,却让她产生落差感,从而自乱阵脚。

这样一来,裴阳羲的计划就会被全盘打乱。

他自诩深情,上次与王朝露吵架后,疲态尽显。

我正好借此机会,把这潭水彻底搅浑。

近来,我心头一直萦绕着一个谜团:那日字幕上所言,年关将近时,王氏会异军突起。到底是什么样的契机,能让明家元气大伤,而王家却能顺势崛起?这桩事偏偏又发生在寒冬腊月,思来想去,答案似乎只有一个——赈灾。

冬日多有雪灾,往往引发民心不稳,甚至流民作乱。朝廷惯例是双管齐下:一面派兵镇压,一面派官员发放物资,安抚人心。唯有文武并用,方能平定大局。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我以陪小公主读书为由,将楚应秋请来。她学识渊博,我便向她请教:“梁朝境内,何处在冬日最易遭受雪灾?”

楚应秋沉思片刻,答道:“冬日降雪,多处会发生不同程度的灾害,但若论最严重的,非睢州莫属。”她继续解释道:“睢州地处西北,与他国接壤,其最北端的芫城,立秋后便开始飘雪。每年的大雪都会冻死无数家禽,百姓生活困苦。因此,先皇晚年曾下旨,让当地太守将芫城的百姓悉数迁出。如今,那里人烟稀少,说是座空城也不为过。”

我暗自颔首,这与父亲查探到的信息分毫不差。楚应秋不愧是饱读诗书,张口便能说出边境小城的来龙去脉。她又补充道:“其实,还有一处地方也颇为特殊。”

“何地?”我追问道。

“马尧山。”据楚应秋所述,马尧山地势险峻,气候变幻莫测,冬日积雪可深达一丈。山上盘踞着一伙匪徒,每逢冬雪便化身“雪贼”,下山洗劫周边村镇,百姓苦不堪言。去年,皇上曾颁布剿匪令,但马尧山易守难攻,官兵不熟悉地形,只剿灭了一半雪匪。剩余的匪徒趁乱逃走,谁知他们日后会不会卷土重来?

楚应秋的见解与我不谋而合。如果今年雪匪真的死灰复燃,裴阳羲必定会借此机会一箭双雕。让明家元气大伤,便是以兄长剿匪失利、被匪首所害为借口。一个家族失去悉心培养的嫡子,无疑会遭受重创。让王氏崛起,则是通过王家安抚百姓有功、成功平息叛乱来实现。一功一过,裴阳羲既能削弱明家势力,又能趁机扶持王家上位。好一招借刀杀人!

距年底还有三个月,这段时间足够我精心布局。我奋笔疾书,写下了洋洋洒洒数千字的密信。当月,母亲入宫探望我,我便借赏赐衣物之机,将藏在衣物夹层中的密信带回,交予父亲。除了马尧山之事,我还让父亲在我圈出的几个常发雪灾之地安排人手,以防不测。眼下,裴阳羲对我尚未起疑,我正可利用“灯下黑”的策略,将计就计。因此,我的谋划必须迅速果断,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否则,一旦他察觉,我和明家都将万劫不复。

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大雪连绵下了两日,各地灾情此起彼伏。裴阳羲有条不紊地部署,派出一波又一波人手前往各地。不久,马尧山附近的灾情急报也传回京城:雪匪再度作乱,烧杀抢掠,已有数百百姓冻死。激愤的流民占领了当地官府,甚至将县令一家尽数杀害,请求朝廷派兵平叛。

裴阳羲当日便任命我哥哥为主将,率领三千精兵前往马尧山剿匪。与此同时,他又册封王氏家主王衡弗为钦差大臣,前去安抚谈判。哥哥此去多日,音讯全无。倒是王衡弗,孤身进入官府与流民谈判,好消息接连不断地传回。

直到半个月后,兄长剿匪失利,尸骨无存的消息传来,同日,王衡弗不费一兵一卒收服流民的消息也抵达京城。报信的内侍还特意补充道,兄长殉国后,王衡弗临危受命,果断接手剩余精兵,乘胜追击,直捣雪匪老巢,将匪徒一网打尽。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我心急如焚,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厥过去。再次醒来时,对上的是裴阳羲充满责备的眼神。他冷冷地说道:“年过半百的老臣敢只身面对流民,哪怕头破血流也无所畏惧。年轻有为的将军带着精兵剿匪,却被雪匪杀得尸骨无存,可怜,可敬,更可恨。”

【女配要是知道,是皇帝让官兵扮演雪匪弄死了她哥,估计会呕血而亡。】

【孩子被换,亲哥被杀,皇后这个工具人实惨。】

【我也感觉她有点惨,其实也没做什么坏事,但谁让你是女配呢,注定要给主角让路。】

事已至此,连字幕都觉得我惨。那我的第一步棋,算是成功了。明家势弱,王家崛起。裴阳羲终于能名正言顺地宠幸王朝露,直接将她册封为仪贵妃。王家也因此鸡犬升天,连族中那些不成器的子弟,都能得到不错的官职。

王朝露再也不用伪装自己,她妆容艳丽,浑身珠光宝气,昔日的楚楚可怜荡然无存。楚应秋讥讽她没见过好东西,什么金银玉器都往身上堆砌。本是女人间的口舌之争,无伤大雅,可王朝露压抑已久,一朝得势,不容分说便上前给了楚应秋一记耳光。

“我与你同为贵妃,你竟敢打我?”楚应秋怒不可遏。

王朝露轻蔑地吹了吹染着鲜红蔻丹的指甲,嗤笑道:“本宫育有皇子,岂能与你这个不会下蛋的母鸡相提并论?”二人剑拔弩张,眼看又要厮打在一起。

“二位妹妹快住手,切莫伤了情分。”我上前劝阻。

王朝露眼神一转,讥讽道:“皇后娘娘还是先管好自己吧,别忘了明将军可还在家里闭门思过呢。”我的脸色顿时煞白。

楚应秋头上的钗环散乱,还想上前继续理论。众妃嫔怎么劝都劝不住,场面乱成了一锅粥。“都给朕住手!”随着门口一声怒吼,殿内终于恢复了平静。裴阳羲走上前,亲自扶起王朝露,将她揽入怀中安抚。

“看看你们的样子,乌烟瘴气!主子们互相殴打,成何体统!”他转头训斥我,“皇后,你就是这样管理后宫的吗?”

王朝露伏在他怀中,抽泣不止:“皇上别怪皇后娘娘,她刚死了哥哥,心情不佳,而臣妾的父亲又刚立功……”这番话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无论今日是否是我的过错,我都注定会因此受到惩罚。

【男主终于可以光明正大霸气护妻,甜死我了。】

【虽然男主心狠,但他对女主的心意真的太好磕了。】

【啊啊啊,啥时候露宝才能上位啊,急死我了。】

【快了快了,等露宝掌权,开启大女主模式,直接让女配一命呜呼。】

裴阳羲以我管理不善为由,罢免了我的宫权。他本想将宫权悉数交予王朝露,但楚氏作为文官清流,也需要安抚。加之那日王朝露的一巴掌,让楚氏对王氏颇有微词。因此,三成不重要的宫权由楚应秋接管,剩下的七成则悉数落入王朝露之手。

她仍不满足,又说服裴阳羲,让所有妃嫔每日都去她的留仙宫请安。我这个皇后,彻底成了有名无实的空壳。不过一个月,凤仪宫的炭火就少了大半。随月去找管事太监理论,对方却说今年银炭进得少,各宫都不够分。

“你胡说!留仙宫连花房都有上好的银炭,偏偏到了凤仪宫就没了,你眼里还有没有皇后娘娘!”随月气得直跺脚。

我制止了她,让她不要做无谓的争执。若非王朝露授意,这些太监岂敢如此怠慢我。小公主夜里冻得哇哇大哭,我便让随月直接禀明裴阳羲,祈求他能赐些银炭给小公主。不一会儿,两个太监抬着两筐黑炭过来。

“奴才替仪贵妃传话,给娘娘送两筐过冬的炭。仪主子说了,若是用完了,娘娘尽管派人去取。”

黑炭呛鼻,通常是下人所用。显然,王朝露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我了。为了挽回帝王的心,我特意在给太后请安时抱上了小公主,希望能用真心和对子嗣的爱,唤醒裴阳羲的心软。

王朝露当上贵妃后,裴阳羲终于说服太后接纳了她。她抱着小皇子,与裴阳羲一左一右地坐在太后身边。而我,抱着小公主,坐在下首的布墩子上,连一杯茶水都无人奉上。王朝露有意向我示威,言语中满是嘲讽,嘲笑我是昨日黄花,自不量力。

我怒道:“本宫是皇后,你安敢放肆!”

王朝露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反唇相讥:“前些日子楚氏是如何挨打的,姐姐难道不清楚吗?”

“王朝露,你放肆!”

“明氏,你才放肆!哀家还没死呢,这寿康宫还轮不到你来大呼小叫!”太后也出言帮腔,我顿时成了众矢之的。小皇子和小公主被吓得啼哭不止。裴阳羲为了给心爱之人出气,当即命人卸下我头上的凤冠,罚我抱着孩子走回凤仪宫。

【啥时候能当皇后啊,赶紧把女配杀了上位啊,还等啥啊。】

【皇后是小君,不能无缘无故身死,皇帝会下药让她慢慢体弱,最终病逝而死。】

【皇帝真的太爱女主了,为女主辜负了太多好女人,以后你们可一定要幸福哦。】

字幕的祝福让我几欲作呕。我从未害怕真心被辜负,因为我早就明白,帝后之间从未有过爱,只有从属关系。我恨的是明家上下的性命,被他捏在手中,用来给一个平庸的女人铺路。我明家世代将门,宁愿马革裹尸,也不愿被奸佞挟持。如今我若不反抗,便是愚忠,活该被算计至死。

王朝露被封为皇贵妃,代管六宫事务,册封大典定在两个月后,也就是她的生辰日。后宫彻底成了她的天下。她让所有妃嫔见到她都必须行大礼,昔日与她有过节的林昭仪,被她找借口一根一根拔光了头发,成了秃子。裴阳羲看到后非但没有怪罪,反而兴致勃勃地在林昭仪的头上题字。

林昭仪不堪受辱,当晚便要自尽,幸好被救下。林氏家主当即上书,要为爱女讨回公道。然而奏折却被裴阳羲扣下,不予理会。后宫人人自危,楚应秋称病不出,避其锋芒,实则在暗中替我联络消息。

前朝,王家一族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偏偏裴阳羲宠信他们,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阁老新买的珍稀画眉鸟被王衡弗的儿子王槐看上,竟当街被抢走。于阁老上门讨要,却被王槐打得头破血流,差点丢了性命。弹劾王氏的奏折如雪花般堆积在案头。

裴阳羲为了包庇王槐,派他去南水治理水患,意图让他戴罪立功。然而王槐到了地方,先是摆了三天宴席,让县丞杀鸡宰牛,找美女作乐。接着又结交当地豪绅,以捐官为名大肆敛财。他大言不惭地说,他姐姐是贵妃,想要几品官都可以,七品官三万两,五品官十五万两,三品官六十万两。

这次的灾民原本不多,只需好好安抚便可平息。可王槐却吞了赈灾款,还把几个挑事的灾民拉出去砍了头。一个灾民嚷着要上京告御状,王槐哈哈大笑:“我姐姐是贵妃,你们就算来十万个人,也奈何不了我!”灾民群情激愤,瞬间暴动。混乱之际,王槐逃回京城。

清流派联名上书,要求处死王槐,但王朝露力保他。裴阳羲为了给她撑腰,竟然还给王槐升了官职。清流之士寒心,不愿前往灾区。明家刚死了嫡子,此时启用我父亲也多有不妥。思来想去,裴阳羲大手一挥,直接命令禁卫军统领带领精兵前去镇压。其余禁军暂由副统领代管。

禁军统领一走,事情便到了关键时刻。裴阳羲不来看我,我就无法得知接下来的走向。从京城到南水,快马加鞭也需要八日。安抚流民最快也得半个月,回京再算八日,如此我便有了一个月的时间。

皇贵妃册封礼在即,王朝露一朝得势,生活奢靡无度。恨不得将天下所有的首饰都镶到凤冠上。她还派人将我的皇后策宝和凤令拿走,让宫女传话给我,说我现在也用不上这些东西,还是留给真正配得上它们的人。

大典前一天,宫中像皇帝娶亲般,再度装饰成喜庆的红色。这一晚,璀璨的烟花在皇城上空一束接着一束地绽放。想必王朝露一定开心得彻夜难眠。我也一样,因为,太后死了。

太后在睡梦中猝死的消息传来时,寿康宫已乱成一团。太医说太后是无病而终,寿终正寝。裴阳羲又惊又痛,但他面临两难抉择:一面是亲生母亲的离世,一面是他心爱女人的册封大典。死者为大,裴阳羲当即下令取消大典。

然而,王朝露坚决反对。她隐忍多年,眼看就要当上皇贵妃,离皇后只有一步之遥,怎能甘心?如果守孝三年,明家会不会再度得宠,这都是未知数。尽管裴阳羲劝她来日方长,她却一刻也等不了了。尝过掌权的滋味,她无法说服自己再等。

“当年你告诉我,楚应秋的父亲是清流,为了拉拢他,必须让她的女儿当侧妃。”王朝露含泪控诉着她的不易。“后来你登基,又告诉我,明章慈的父亲手握兵权,又立新功,必须封她为皇后。裴郎,我已经等了三年又三年,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看着哭成泪人的心爱之人,裴阳羲最终还是决定秘不发丧,先让爱人当上皇贵妃再说。他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太后身死的那一刻,我早已暗中让人将此事散播出去。

之前的疾厄宫凶兆,是因为时间紧迫,我只能先出此一计。但这老太婆活着,终究是个碍事的存在。她虔诚礼佛,只用千佛寺进贡的檀香。我投其所好,在制作檀香的香料中加入了少量夹竹桃粉。虽然剂量微小,但长期下来,她会感到胸闷气短,浑身无力。太医只会当她是年岁大了,体质变差。等到册封大典定下,我才加大剂量,将太后的死期控制在大典前一两天。

先是明家嫡子身死,明家被厌;接着是王家猖狂,得其庇佑,为非作歹;最后是亲娘身死,他竟秘不发丧,只为了让宠妃的大典顺利举行,接受群臣跪拜。这一系列事件,怎能不让群臣寒心?

楚应秋传来消息,册封大典上,群臣大多面露不屑或愤恨。直到大典次日,裴阳羲才痛哭流涕,命太监去敲钟,钟响五次,太后驾崩。可群臣脸上的讽刺却远大于哀痛。

太后出殡那日,狂风大作。礼部侍郎在殿中声情并茂地念完诔辞,随即大声宣布太后灵位出殡。裴阳羲举着牌位,准备送自己母亲最后一程。队伍行至舞扬门,禁军副统领孟哲来报,说皇城外窜出大量流民,如今都聚集在正门,企图闯入皇宫。孟哲说京兆府已派兵镇压,但流民众多,为保天子安全,请求暂缓出殡仪式。

裴阳羲不敢大意,他深知京兆府的兵力不足以遏制流民。“眼下流民暴动,哪位爱卿愿前去安抚?”说是安抚,实则镇压。臣子们纷纷眼神躲闪,除了孟哲,竟无一人主动请缨。“孟统领坚决不能离开皇宫,否则皇上安全如何保证?”

一声铿锵有力的话传来,众人循声望去,是许久未见的明兆丘将军。明兆丘头发花白了大半,神情有些憔悴,但声音依旧中气十足,他跪地说道:“末将愿前往皇城口,安抚流民!”

事关安危,裴阳羲只犹豫了片刻便点头。他又让孟哲从禁军中拨出二百人,跟随明兆丘一同前往。出殡队伍浩浩荡荡地返回灵堂。当队伍经过太极殿时,抬棺的侍从们突然从腰间掏出软剑,直直地朝裴阳羲刺去。“狗皇帝,拿命来!”

顷刻间,其余十几个抬棺侍从也纷纷亮出软剑。棺材“砰”的一声落地,人群顿时乱作一团。有喊护驾的,有喊救命的,更多的人则作鸟兽散。其中,王氏父子俩喊救命的声音格外响亮。刺客训练有素,武艺高强,竟然与现场的禁军打了个平分秋色。

裴阳羲的胳膊被划伤,鲜血瞬间将孝服染成了白色。在禁军的掩护下,他慌忙抓住王朝露,朝太极殿逃去。二人一路狂奔,裴阳羲伸手触碰了书柜上的金兽香炉,书柜立刻一分为二。原来柜子背后,竟然是一条密道!

此时,裴阳羲的左臂已完全被鲜血浸透,嘴唇毫无血色。他靠在王朝露身上,跌跌撞撞地向前走。这条密道曾是他与王朝露的私会之地,没想到如今竟能救他性命。王朝露吓得花容失色,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裴阳羲看到心爱的女人为自己哭泣,心头一软,柔声安慰道:“傻丫头,哭什么,等出去了给朕好好包扎。”王朝露哭着点点头,二人相濡以沫,好一对生死不离的恩爱鸳鸯。

只可惜,密道被打开的那一瞬,他们看到的,是我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我永远也忘不了他见到我时那错愕的眼神。只有王朝露还分不清形势,大声质问我为何会出现在此。如今大局已定,她的声音在我耳里,不过是犬吠。我玩味地看着裴阳羲,他身后的孟哲早已无声地向他宣示,他已是我的人。

裴阳羲还不死心,仍在跟我打着太极。他轻声唤我“阿慈”,温柔地问我是否是来看大皇子的。“这几日是朕冷落了你,朕记得下个月是你的生辰,到时候给你好好办一场生辰宴。”他甚至还提起了哥哥:“对了,你哥哥封侯的诏书我已经写好了,原本想在你生辰那天给你,现在先告诉你吧。”裴阳羲朝我伸出手,“好了,快把朕拉出来。”

此刻,空中的字幕密密麻麻,几乎看不清。

【不是,皇后是咋知道这条密道啊????】

【这一段剧情没有啊,又是隐藏情节吗?】

【拜托,从太后回宫开始,这剧情怎么崩得如此严重。】

【怎么回事我咋感觉皇后笑得这么瘆人呢,她该不会是要反杀吧?】

【好多情节都没按原著走,到底谁是女主啊,我咋觉得皇后更像大女主呢。】

【你们信我的,皇后绝对要反杀!】

我看着裴阳羲,不得不佩服他的厚颜无耻。他似乎还以为我仍将他视为上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就那样伸着手,充满希冀地看着我,仿佛之前与我的恩怨从未发生过。我不接话茬,端着茶杯一下一下地用杯盖撇着浮沫。

“贱/人,你现在还摆什么皇后的谱!还不快滚开,小心明日我让明家满门不存!”王朝露刚骂完,身后的孟哲便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到她的腹部,将她踹飞出去,力道之大,直接让她吐出一口鲜血。

“小小宫妃,竟敢辱骂皇后娘娘,再多说一句,我就割掉你的舌头。”孟哲冷酷地警告道。

眼见心爱之人吐血昏厥,裴阳羲却依旧强颜欢笑:“好了阿慈,朕知道你有气,王氏最近是有些猖狂,你教训得对,快扶朕上去吧。”

我将手中的茶泼到他脸上,语气冰冷:“尊敬的皇帝陛下,您不会真的以为我今天在这里等你,是为了来救你于水火吧?”我每说一个字,裴阳羲的脸色便难看一分。“夺子,杀兄,剥夺我的位份,再用药粉让我慢慢虚弱,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皇上,您的真心,可真令人感动呢。”

这场局布了大半年,终于在这一刻完美收官。那封洋洋洒洒几千字的密信,记录了我所有的布局。包括如何让兄长假死,如何让他隐姓埋名去办别的要紧事。南水事件,也是我早有安排。原本裴阳羲不会派王槐前去,但谁让王槐这个草包到处惹祸,不然裴阳羲也不会想到这个将功补过的方法。暴动的流民,听命于我的父亲,假扮刺客的抬棺侍从,以及反水的孟哲,每一步都经过我最精密的计算。

楚应秋曾问我,事成之后为何不直接杀了二人。我告诉她,死亡不能消解恨意,只有让他们活着受尽折磨,我的心里才会好受些。

此时的裴阳羲已经有些哆嗦。“这其中一定有些误会,朕是受了王氏蛊惑,做了一些错事,阿慈平日最是大度,你且容朕出去,朕定会好好跟你解释。”

我摆了摆手,指着昏迷在地的王朝露:“好啦好啦,把您的甜言蜜语留给她去说吧。”孟哲上前,三下五除二将裴阳羲暴力弄晕,抬进了密道。密道之中有我的亲信接应,会将他们带到更隐秘的地方。

【卧/槽这才是大女主啊,太牛了吧!】

【原来剧情不是崩了,是女配一直在蛰伏布局,我们都被耍了。】

【叫什么女配,叫女王大人!!】

【早看皇帝和女主不爽了,没想到女配在扮猪吃老虎,虽然剧情崩了,但是更好看了,嘻嘻。】

【看多了霸道总裁和软糯娇妻,突然碰到个大女主真特/么/的香啊!】

字幕清一色都在为我欢呼。我不知道这些字幕为何会出现,但在某种意义上,它们算是我的恩人。

裴阳羲失踪的第一个月,楚应秋的父亲上书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请求立大皇子裴云恺为新帝,我为太后,垂帘听政。有了清流一派的支持,我儿子上位得格外顺利。兜兜转转,他最终还是回到了生身母亲的怀抱。

我垂帘听政的第一件事,便是顺应民心,将王氏一族该贬的贬,该杀的杀。朝堂之上,一片叫好之声。

又过了一个月,哥哥“死而复生”。据他所说,当时他掉落雪山后昏迷失忆,被一户农家所救。某日忽然恢复记忆,便急忙赶回京城与我相认。

安顿好所有事情,已经是三个月后。我这才有了闲暇,出宫去见裴阳羲。此时的他,容貌尽毁。曾经那张俊俏的脸上布满了疤痕,还有密密麻麻凸起的颗粒,看得人很是恶心。这是我让有名的毒医圣手为他特配的药,比他下在我饭菜里的毒性要强百倍。我又让毒医圣手给他喂下了改变声音的药,从此以后,再也没人能听出他的声音。为了防止他写信,我还让人将他的十根手指头全部砍断。写不了字,我便放心多了。

至于王朝露,既然那么喜欢隐忍,那就打断她的脊梁骨,让她一辈子弯着腰走路吧。哦对,还有她的舌头。喜欢骂人,造了口业,便拔了吧。

我让哥哥派亲信每日盯着他们,又让专门的太医每隔一个月为他们诊治,力求让他们平平安安,无病无灾地活着。看守的侍卫说二人天天吵架,一个打一个。从前还能对骂,现在一个没手一个没嘴,两个人嘴里也不知道叽叽喳喳在说些什么。我听得颇为想笑。

此时此刻,我还真想看看字幕上是怎么写的。只可惜,自从那次密道事件后,字幕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又过了半年,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下人来报,说在一次吵架中,裴阳羲把王朝露活生生咬死了。吃着爱人的血肉,裴阳羲又哭又笑,趁人不注意,一头撞在了墙上,了结了自己。

死了就死了吧,死后就扔给野狗吃,也算是物尽其用。

裴云恺一岁时,我设计让人揭开了他的身世。真相大白,群臣哗然。那个本该流落乡野的女婴,被我册封为襄惠公主,以此来显示我的宽容。

这几年,楚应秋一直陪在我左右。我问她能不能等,她说能。为了当女相,等大半辈子都行。

十四岁时,我将政权交还给裴云恺,将自己关在宫中,每日吃斋念佛,不问世事。裴云恺心思纯良,带着一众老臣长跪不起,请求我继续代理朝政。我不允。不料他竟拿出禅位诏书,说我若是不允,他便禅位让我当皇帝。我三推四让,最终还是没拗过他们。

众人跪地高呼万岁,声音响彻云霄。

我抬起手,神情凌然:“众卿平身。”

来源:啊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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