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蒲江、大邑、邛崃,这仨地方,成都西边“抱团取暖”的老兄弟。问成都人,大多数可能都认得它们,倒不是因为有多风光,而是老是“榜上有名”——可惜,是GDP榜的最后几名。你说说,这仨县(现在邛崃是市),穷是有点穷吧,可架不住各自性格鲜明,老百姓日子过得也自有门道。按成
蒲江、大邑、邛崃,这仨地方,成都西边“抱团取暖”的老兄弟。问成都人,大多数可能都认得它们,倒不是因为有多风光,而是老是“榜上有名”——可惜,是GDP榜的最后几名。你说说,这仨县(现在邛崃是市),穷是有点穷吧,可架不住各自性格鲜明,老百姓日子过得也自有门道。按成都人的说法,“蒲大邛”,就好像西边的“铁三角”,像极了打麻将时手里攥的三张垫底牌,真遇上了,还能蹦跶出点不一样的花样。
先从蒲江聊起。这个小县,解放那年冬天才真正归了成都的账——1949年12月19日。那时全国风风火火翻旧账、画大饼,四川也没闲着,东南西北四个大行署分区域管事。蒲江被划在川西行署眉山专区——就是临着眉山市,这埋下了后来两地关系“熟得很”的伏笔。小时候有人问我,“蒲江算眉山,还是算成都?”其实老人常常答得比地图还痛快,“都沾点,但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
建国初,蒲江是那种“亲戚单位”频换的命,成天换婆家。1950年是眉山专区,1952年四川省恢复,又改成温江专区。可回忆最深的,可能是1960年那阵子,蒲江这名字直接被“一刀砍掉了”——县没了,变成邛崃的一部分。那年,老蒲江人多少有点失落,连县衙门的牌子都拆了,连夜收拾卷宗往邛崃拉。“一家人”,可是邻里哪有100%不红眼?那些年,蒲江人过年都爱说一句半开玩笑的,“我们是被‘并’的。”谁想,才刚凑合,过了两年又分家了——1962年才“复置”蒲江县。这种来来回回,估计就像走亲戚又闹别扭,一桌酒没喝完,人心里已经念着明年还得看脸色坐哪桌席。
其实啊,蒲江那个“被并”的故事,在邛崃县、甚至大邑那边也不是没传。毕竟,这仨县从地理到粮仓,性子像、命也像。别看蒲江靠近眉山,怎么划区,咱们老百姓向来“两头通吃”:该往眉山卖水果的时候,管它边界线画哪;政府要修点儿路,大家又都盼着沾点成都市的红利。
大邑的故事倒“清爽”些——解放头几个月归眉山管,但很快就归了温江专区。后来温江变温江地区,大邑也跟着漂着。八十年代初头,温江地区正式说再见,“搬家”进了成都市的体系,从此成了成都的一个县。大邑人其实挺认命,风声雨声,不妨碍在自家花水湾泡个早汤、看个雪山。说起来,大邑和蒲江还真有点邻里趣味,县界只有一线之隔,很多老乡家里都串着亲。有人开玩笑说,成都是一锅大杂烩,蒲江和大邑就是锅沿上那两块小肉,中间夹个邛崃,谁也离不开谁。
邛崃的局,比蒲江复杂点。最早跟蒲江、名山、新津并列,划进温江专区。后来邛崃和蒲江“合署办公”,还真合了两年多。到1962年,才又掰开,各回各家。但这层“合伙过”的经历,让两地人总带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感。你去蒲江县城逛逛,说“邛崃来的表亲”,没人觉得突兀;逢年过节,饭桌上还喜欢拿当年合县的事打趣,老说“那时候打水叫一起挑,孩子拉磨也是两家换着来”。
到了1983年,国家把原先温江地区的一大票县都归成都了。蒲江、大邑、邛崃这一茬兄弟,也总算安分下来“认成都做了爹”。别人眼里,这儿是“三小弟”,自己心里还真有点为难。其实,早些年大家争吃穿出息的劲头,都藏在那丘陵地头、果园子里。
后来到了九十年代,邛崃“身段一变”,按上了“县级市”的帽子。表面看,地盘没大变化,实则身份不一样了。那年,县城里铺着喜庆横幅,大喇叭一天到晚播“撤县设市,开创新天地”。外人觉得热闹,邛崃人心里半分高兴半分忐忑。设了市,资源会不会多点?可是你真问过去,还是“自家种地自家知,靠自己,安心。”
成都市各种排名年年出来,“蒲大邛”不出所料,还是倒数那几位。你如实问个本地人吧,他八成会笑,“我们‘蒲大邛’,跑得慢点,但踏实。”蒲江是最小的,经济增速也最慢,可别被数字吓住。你真进了蒲江乡下,春天看到成片的耙耙柑,乡里人的收入一点不差。晚上小馆子一碗鱼香肉丝,两杯自家的米酒,日子过得“慢火炖汤”,跟城里人抢什么GDP?
大邑人骄傲得很——花水湾的温泉、西岭雪山的冰雪,都是成都人冬天逃离雾霾的好地方。旅游旺季,街头巷尾挂满外地车牌,早点摊还多了几样新花样。有人说大邑是成都边上的“后花园”,其实老百姓更看重“山里清静,孩子跑得欢”。
邛崃啊,有天台山的云雾,也有红军长征纪念馆,还有一股“原酒老坛”的悠久气息。地头的人说自己“两瓶老酒、一口乡音”,走多远都是邛崃人。文君故里说起来温情脉脉,刚烈也留在骨头里。哪怕GDP没排上前头,邛崃人骨子里有种“我自成趣”,喘口气,温吞吞地地活着,管它万象之变。
说到底,这三个地方像不像朋友打牌,不看手气,全靠自己慢慢熬。有点默契,有点自嘲。城市生活高楼大厦,他们却用一箩筐本地瓜果、一条清亮亮小河,过自己的节气。“蒲大邛”,说起来好像“倒数三兄弟”,可我们老说——往下坐,才有底气,慢慢熬,等来春天。
我们讲这仨县区,讲的是命运时不时兜个圈,讲的是县名与身份此消彼长,也讲些不变的地气和温度。其实哪有几个地方那么风生水起,谁又不是在山水之间,磕磕碰碰、悄悄摸摸过好日子的呢?这故事,三句两句讲不完,也许以后蒲江、大邑、邛崃还会翻新点章节出来。管它呢,凉风起了,老邻居还在,就挺好。
来源:山坳里休憩的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