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不惑之年的夫君迎娶了阔别二十年的青梅,他替她洗清冤案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9-15 06:06 1

摘要:我死后,不惑之年的夫君娶了阔别二十年的青梅,他替她洗清冤案,又给她铺平道路,再睁眼我回到十年前

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死后,不惑之年的夫君娶了阔别二十年的青梅,他替她洗清冤案,又给她铺平道路,再睁眼我回到十年前

再次睁开双眸,

那寒意如针一般,密密麻麻地刺在身上,冷得彻骨。

眼前,温君衍身姿笔挺,像一棵傲然挺立的青松。

他站在逆光处,面容隐匿在那光影之后,神情根本分辨不清。

他冷冷地开口:“你如今已是堂堂的御史夫人,身份尊贵。

可明瑶小姐呢,她现在一无所有。”

“倘若你再耍弄那些阴谋算计,

可别怪我不再顾及老夫人的情面。”

说罢,他猛地一甩袖,大步离去。

独留我一人,直面这冰冷又残酷的现实。

一旁的丫鬟,哭得抽泣不止,

扑跪在我的脚边,声音带着哭腔:“奴婢真不是有意的呀。

是老夫人担忧,郎君为明瑶小姐洗清冤屈后,会和娘子感情生变,才让奴婢下药的。”

我没有理会她,

径直快步走到梳妆台前。

铜镜里,映照出一张娇俏美丽的脸庞。

这脸庞不再似从前那般苍老病态,多了几分鲜活。

我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可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我轻声喃喃自语:“这已然是前世发生的事了……”

那时,温君衍奉皇上旨意重审旧案。

他侦破了刁家的冤案,从而得到皇上的赏识。

他误解我是为了稳固自身地位而下药,

宁可把我丢进鱼塘,也不愿靠近我。

我缓缓闭上双眼,说道:“红双,去请大夫来。”

前世,我因为害怕丢面子,不肯请大夫。

结果硬生生地拖垮了自己的身子。

这次,有了大夫的诊治。

我调养了足足半个月,用的全是珍贵稀有的药材,才得以痊愈。

病好之后,我一头扎进账房。

活了两世,我最看透的唯有钱财。

这次,我不会再傻乎乎地任由他们榨干我的嫁妆。

我不再像往日那样,小心翼翼地打听前院的消息。

没过多久,红双满脸欢喜地捧来一对精致的糖人。

她兴奋地说:“郎君刚回到府中就派人送来了。”

“郎君心里是记挂着娘子的,这分明是在求和呢。”

我瞥了一眼糖人那精致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上一世,我就是被这些小物件迷了眼。

还以为温君衍是在给我台阶下,却不知他是在为照顾那个女人做铺垫。

我漫不经心地开口:“放那儿吧。”

这等不值钱的玩意儿。

我握着笔,在账本上轻轻划出一道痕迹。

随后说道:“我突然想吃福源楼的糖蒸酥酪了,派人去买吧。”

红双愣了一下,说道:“娘子之前不是说郎君行事节俭,不必有多余开支吗?”

我双眸半闭,声音低沉:“怎么,我这个当家主母连人都使唤不动了?”

红双眼眸闪烁了几下,赶忙回应:“是,奴婢这就去办。”

夜深人静之时,我正伏案抄写嫁妆单子。

烛火忽明忽暗地跳动着,光影在纸上晃动。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映仪。”

我放下笔,抬眼望去。

只见温君衍站在桌案前,他下颌的线条在昏黄烛光的映照下,柔和了几分。

他放下一块糖糕,声音清润而和缓:“福源楼的糖蒸酥酪我没买到。”

他修长的手指揭开油纸,露出一块糖糕:“听说你想吃甜食,这个可以吗?”

我瞥了一眼,并未动作。

他语气温和地说:“那日是我气昏了头,你别往心里去。”

“老夫人后来跟我说了,我才知道是误会你了。”

“你性子纯良,做不出那样的事。”

我的心像是被轻轻揪起,又慢慢松开。

他总是这样,时而冷漠疏离,时而温柔体贴。

也正因为如此,前世的我才会一次次为他心动,心甘情愿地陷在他编织的情网里。

我抬眼看他:“我让下人把福源楼的酥酪全买下来了,吃吗?”

一旁,整齐地摆放着几碟精致小巧的酥酪。

相比之下,他手中那块糖糕就显得有些逊色了。

他手指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了。

我心里明镜似的,清楚他今日这般温柔,肯定另有目的。

见他一副犹豫的模样,我便主动开口问道:“衍郎,你可是有话要跟我说呀?”

他微微一怔,那神情就好像被我突然的发问吓了一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最终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有件事……”

我静静地看着他,神色平静,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审视。

他缓缓地开口说道:“如今刁家的冤屈已经洗清了。

但因为他们是异族,在这世上的日子依旧不好过。”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里满是期待,接着说:“我想请娘子出面,修建一间善堂。

这样就能让他们有个安身之所了。”

我眼眸微微一冷,嘴角泛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有些冷淡:“可府里的账本拿不出这笔钱。”

他脸上露出有些疑惑的神情,问道:“怎么会呢?府里的钱财平日里不都是好好的吗?”

我耐心地解释道:“之前府里有很多开销,都是我用嫁妆填补的。

但这次,我不想再动用嫁妆了。”

他目光一动,眼神里带着一丝愧疚,说道:“夫人辛苦了。要是夫人能答应,这笔钱,我日后一定会还给你。”

就在这时,糖糕“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渣。

我语气冷淡地说道:“可我不想答应。”

我紧紧地盯着他,接着说:“这到底是行善之事,还是因为刁小姐而起的私心,我可不敢随便断定。”

他沉默了一会儿,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最终拂袖离去。

我冷笑一声,可心里却明白——他不过是想和前世一样,用冷战来逼我妥协。

“母亲,听说你和父亲吵架了?”

只见一个锦衣少年轻轻推开门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甜粥。

他笑着说:“这是我亲手煮的,母亲吃了,心情或许会好一些。”

我抬眼看他,那张和前世极为相似的脸,让我的心微微一颤。

我心里不禁想,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前世,我也曾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只因为他平日里的恭顺让我相信,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胜似母子。

直到有一天,我推开那扇门,看见他们一家三口开心地吃饭。

他不满地质问我:“你还不明白吗?”

“这里,只有你是外人。”

“你耽误我爹和我娘这么多年,占着本该属于我娘的位置,还不满足?”

那一模一样的眉眼,我竟然十几年都没有怀疑过。

我推开甜粥,语气冷淡地说:“最近不想吃甜食。”

温衡依旧是那副温和模样,轻声说道:“母亲若是想吃什么,小衡定会去做。”

一旁的红双忍不住劝道:“娘子,瞧瞧小少爷多孝顺呐。”

我最终还是轻叹一声,端起了那碗甜粥。

温衡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笑意浮现在脸上。

我浅浅地抿了一口茶,温衡轻声说道:“母亲,夫子曾言,勿以善小而不为。”

他看着我,接着说:“您向来心地善良,为何不同意父亲救济刁明瑶族人这件事呢?”

小孩子到底藏不住话,得知我不愿施援之事后,立刻就坐不住了。

没想到,温衡虽然年纪尚小,却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我放下茶盏,缓缓擦拭了一下唇角,问道:“这些年来,你可曾埋怨过我?”

温衡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跪下身子,说道:“母亲何出此言?”

他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接着说:“小衡五岁时被父亲带回府中,是母亲不嫌弃我,将我养在身边。”

“此后母亲照料我也从不假手他人,孩儿感激都来不及,怎会有怨恨呢?”

我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红双见状,赶忙上前劝道:“娘子,即便您对郎君有气,也不该对少爷发火呀。”

看着眼前的两人,我闭上了眼睛,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温衡委屈地站起身,眼眶里含着泪水,跑出门去。

红双犹豫了片刻,也追了出去,边走边低声解释:“少爷,娘子不是故意的……”

我低声吩咐另一名丫鬟:“备车,我要出府一趟。”

马车缓缓朝着商家驶去。

自从父亲去世后,又考虑到温君衍的感受,我与兄长的来往渐渐变少了。

这一世,我终于明白,唯有亲人,才是我最后的依靠。

很快,那华丽的马车便稳稳地停在了商家府邸的大门前。

我在车厢内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车门被轻轻打开,我缓缓下了马车。

兄长商珏听闻我来了,迈着沉稳的步伐亲自出来迎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那一贯的冷淡模样。

他双手抱臂,语气虽然冷淡,却掩饰不住那淡淡的关切之情,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呐。”

我望着眼前熟悉的亲人,那熟悉的面容让我强忍多日的情绪终于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地涌了出来。

“哥。”我声音颤抖,双腿一软,跪下身去,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他神色一变,原本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焦急,声音严厉地问道:“谁欺负你了?”

我哽咽着,抽抽搭搭地开口道:“哥,我想和离。”

商珏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疑惑,说道:“先起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站起身,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把事情一一道来。

商珏听着,脸色愈发难看,他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你是说,他不仅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还把私生子接进了府里?”

我点了点头,泪水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他顿时怒火中烧,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大声吼道:“必须和离!来几个人,抄家伙,跟我去找他算账!”

我急忙拉住他的胳膊,焦急地说道:“不可。”

商珏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我,问道:“为何不可?难道就这么忍气吞声?”

我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温君衍如今正处于仕途上升期,若我现在闹和离,不仅对他影响不大,还会毁了我的名声。”

商珏冷静了一些,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紧紧攥着衣袖,手指都泛白了,语气坚定地说:“我要让他身败名裂,再无翻身的机会。”

商珏眼睛一亮,问道:“那具体怎么做?”

我咬了咬牙,说道:“哥,皇上最看重家风,你找些可靠的人,查一查温衡的身世。”

“既然是要让位,那就让他们一家好好团聚吧。”

商珏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安排人去查。你也别太伤心了。”

回府之后,我依旧与温君衍处于冷战状态。

往常这个时候,我早就坐不住了,会想尽办法百般讨好求和。

可这一次,我在心底暗暗发誓,再也不愿意低头了。

我先是让人做了精美的糕点,送到了温君衍的书房。

过了几天,我又精心挑选了一条手帕,让丫鬟送了过去。

温君衍这才慢悠悠地走下台阶。

这一世,他倒是没什么动静。他身边的书童悄悄问红双:“夫人身子可好些了?”

我让红双传话回去,说他提的条件我答应了,但我也提出了要求。

“不仅要善待刁氏族人,还要在京中多处设立仪善堂,专门收留那些无依无靠的女子和流浪孩童。不过,这善事的名义,不能是温府,而是要以我个人的名义。”

书童点了点头,说道:“我这就回去转告公子。”

没过多久,温君衍就传来消息,说他答应了。

当夜,月色如水,他便来到了我院子。

他面带微笑,说道:“映仪,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刚要向前走近一步,我却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些许。

“衍郎,你公务繁忙,这些事就都交给我来办吧。”

他迟疑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目的达成,我也不再多留他,说道:“我身子还有些不舒服,就不留你了。”

他神情微微黯淡,眼中流露出一丝失落,声音轻柔地问道:“映仪,你还在怪我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那凤眸微微弯起,语气极为诚恳地说道:“多谢你一直都陪在我身旁。待恩师的冤屈洗清之后,我心中的结也已然放下了。”

“再过些日子,我会真心实意地接纳你。”

我轻轻一笑,淡淡地回应道:“只希望真能如此。”

次日,我便着手忙碌仪善堂的事务。

我亲自去挑选合适的场地,和工匠们讨论建造的细节。

短短几日,仪善堂便已初见成效。

京中不少人都称赞道:“商夫人真是心地善良。”

温君衍的态度也逐渐变得温和起来,正如他所说,放下了心中的结。

我一边应付着他的温柔,一边耐心等待着。

终于,哥哥派人传来消息:“证据找到了。”

彼时,天边的晚霞如燃烧的火焰,把天空染成了一片绚烂的红色,正值黄昏时分。

我坐在饭桌旁,看着眼前心不在焉的温君衍。

他的眼神有些飘忽,筷子在菜盘里随意地夹着菜。

我开口问道:“衍郎,可是有心事?”

他回过神来,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语气温柔地说:“是有些公事在思索,一时走了神。”

说着,他夹了一筷子排骨放到我碗里,说道:“你身子比从前虚弱了些,多吃点。”

他话音刚落,我突然身子一晃,装作站立不稳的样子。

他立刻放下筷子,伸手扶住我,眉头紧皱,焦急地问道:“怎么了?”

我咳嗽了几声,声音微弱地说道:“是旧疾又犯了,送我回房吧。”

他小心翼翼地扶我回房。

我靠在他的身上,轻声说道:“我想喝口茶。”

他缓缓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茶桌。

伸手提起那精致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而后,又小心翼翼地端着茶杯,走到我面前。

我轻轻接过茶杯,放在鼻端轻嗅,茶香萦绕。

接着,我微微抿了一口茶,茶水在舌尖流转。

看着手中还剩大半杯的茶水,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可惜了呀,这壶可是补身子的好茶呢。”

“可我今日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你替我喝了吧。”

温君衍没怎么思考,便伸手接过我手中的茶杯。

仰头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动作十分干脆。

不多时,大夫便上门来为我诊脉了。

我见温君衍神色愈发焦急,眼神中满是担忧。

便体贴地对他说道:“衍郎,若你公务繁忙。

那就先去忙你的吧,不必一直陪着我啦。”

他微微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些许为难之色。

说道:“可你这身子还没好呢,我有点不放心。”

我温柔地一笑,轻声说道:“无妨的。

有大夫在这儿,我会好好调养身体的。”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

最终,他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那我先走了。”

我轻轻点头,表示答应。

望着他渐渐消失在街角的背影,我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

我轻声问道:“人到了吗?”

身旁的丫鬟赶忙回道:“回娘娘,那位小少爷的乳母已经到了。”

我垂下眼眸,神色平静,心中却已有了打算。

今日,可是那位乳母亲生儿子的生辰呢。

所以我明白,无论我这边情况如何。

温君衍都会带着温衡赶过去的,哪怕上一世的我真的病重。

夜色越来越浓,街道上的行人也渐渐少了。

一位贵妇带着两名仆从出现在街口,神色十分焦急。

她四处张望着,拉住一个路人问道:“请问,你可曾见过此人?”

说着,她展开手中的画像,正是刁明瑶的脸。

路人纷纷摇头,表示没见过。

又有一个人迟疑着开口:“你是……商夫人?”

我点头,说道:“正是。”

待确认街坊们都知道我来过之后,我下令道:“去,把最后一户人家的木门撞开。”

几名粗壮的婆子领命,立刻快步上前。

屋内传来少年惊慌的声音:“母亲,你怎么来了?”

院中,那棵桂花树随风轻轻摇曳,香气四溢。

桌上摆满了一桌好菜,几只酒壶随意地散落在桌上。

我缓缓走进院子,目光直接看向最中央的房间。

温衡满脸通红,像是喝了不少酒,挡在我面前。

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解释不清。

我语气温和地说:“小衡,我是担心你父亲,才来看看的。”

随即,我沉声下令:“给我把门撞开。”

几名粗壮的婆子再次领命,用力地撞向房门。

“母亲!”温衡快步上前,想要阻止她们。

却被一名丫鬟从背后扣住双手,动弹不得。

他愤怒地呵斥道:“放手!你们不怕父亲责罚吗?”

我缓缓走近,神色依旧平静,语气却很柔和:“有人送来消息,说你父亲可能有危险。”

我迎上少年惊疑不定的目光,目光坚定。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撞开。

屋内传来女子的惊叫和男人的怒吼。

“阿衍!”

“大胆!”

男子赤裸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肌肉。

女子慌忙抓起被子裹住自己,躲在他身后。

温君衍皱着眉头,语气低沉地说:“商映仪,你想干什么!”

我不经意地扫过他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心中一阵刺痛。

但我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道:“郎君,你若钟情于别的女子,我并不介怀。

只是可怕的是,这位女子心怀不轨,心思极为深沉!”

“荒谬至极!阿刁能有什么不良图谋!”温君衍愤怒地吼道。

刁明瑶躲在温君衍身后,眼中泪光闪烁。

声音却清晰可闻:“衍哥,是你替我爹洗清了冤屈。

我只是敬爱你,能有什么图谋呢?”

门外有不少人正偷偷地张望,交头接耳。

温君衍强压下心中的怒意,轻柔地为刁明瑶披上一件外衣。

我接着说道:“是这位婆子找上门来,她自称是少爷的乳母。

说要揭发温府的隐秘之事。”

“我本不信,可她却让我去找小衡的生母来作证。

温君衍,你不是说小衡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吗?”

那乳母被押了上来,与刁明瑶对视一眼。

两人的神色都微微一变,显然,她们彼此认识。

外人并不知道温衡是抱养的,都以为他是我亲生的儿子。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群中又多了几分窃窃私语。

温君衍目光微微一沉,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紧紧盯着刁明瑶,缓缓问道:“小衡……不是你收养的孤儿吗?”

刁明瑶听到这话,眼神瞬间闪躲起来。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捏着衣角,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还没等她开口,那乳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

“老奴不敢说谎,小少爷确实是明瑶姑娘与郎君的亲生骨肉!”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哗然。

有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有人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刁明瑶心中一慌,还想否认。

她急忙摆了摆手,刚要说话。

那乳母却接着道出更多细节:“小少爷出生时,手肘有一颗红痣,肩胛处还有一枚梅花状的胎记。”

“小姐说,若让少爷随她姓,就只能一辈子背负罪臣之名,所以才将他送到郎君身边抚养。”

温君衍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温衡……是我的亲生儿子?”

我也有些意外,微微皱了皱眉头。

看来他并不知晓此事。

刁明瑶咬着嘴唇,眼神中满是慌乱。

她不愿承认,因为此刻一旦承认,不仅会毁了温衡的名声,也会让人指责她的做法。

可温君衍从她含泪的眼神中,已然明白了真相。

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

他清了清嗓子,定了定心神,缓缓说道:“温衡,的确是我亲生骨肉,这件事,我早已知晓。”

刁明瑶顿时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我抬起眼眸,直视着温君衍,眼神清冷而坚定。

语气清冷地说:“温君衍,你我成婚已有五年,却未曾有子,你甚至从未亲近过我。”

“你我耽误了彼此多年,如今也该做个了断了。”

说着,我卷起衣袖,露出手臂上那清晰的守宫砂。

“你既然与明瑶姑娘情深意笃,连孩子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抱到我身边抚养,我又怎敢再耽搁你呢?”

“我们就此和离吧!”

话音刚落,温君衍的神色陡然一变。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我与明瑶的事,只是年少时的一场误会,温衡也一直把你当作亲生母亲,你……”

我立刻打断他,眼神犀利地看着他。

“那大人能否解释一下,你们今晚为何衣衫不整地出现在这里?”

一句话,将众人的目光又拉回到两人裸露的肩膀上。

温君衍脸色一沉,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急忙解释道:“是有人给我下了药,我只是……对,是茶水,是你的茶水有问题!”

我神色镇定,语气平静地说:“我的茶水里虽有鹿茸等滋补之物,确实有壮阳之效,但远不至于让人神志不清。”

“大人,做事要留有余地。我自问作为温家主母,无论是操持家事,还是抚养温衡,从未出过半点差错。”

“如今我不仅被蒙在鼓里抚养他人之子,更不知你在外还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己’。”

“既然如此,我商映仪也不必再依附于温家,今日便割发断义,自请和离!”

我语气坚定,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外头也传来不少议论之声。

“商夫人如此贤良淑德,却被夫君欺骗,真是令人叹息。”

“士可忍孰不可忍。”

“这等欺辱,换做谁都难以忍受,要是我,怕是不止要和离。”

“母亲……”

温衡哭着自人群中奔出,他的小脸满是泪痕。

一把攥住我的衣袖,眼中满是眷恋不舍。

“母亲难道不要孩儿了吗?”

“孩儿一直将您视作亲生母亲,母亲……”

他哭得满脸泪痕,周围众人不禁唏嘘感叹。

“孩子是无辜的啊……”

我轻轻抽回他紧攥的手,望着他眼中闪烁的泪光。

柔声说道:“你今日匆忙赶来,却忘了一样东西落在房中,我已替你取来了。”

身后侍女递上一枚精致锁扣,上面刻着几个笔法稚嫩的字:“阿娘,生辰快乐。”

众人这才恍然,原来温衡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世。

他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温君衍语气低沉,带着一丝无奈,缓缓说道:

“商映仪,我年少时确与阿刁有过一段情缘。

但自与你成婚之后,我对她仅有照顾之情而已。”

他眉头微皱,目光中带着些许祈求,又道:

“你非要这般咄咄逼人吗?”

我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反问道:

“露水情缘,照顾之意?”

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

“当真如此简单?”

温君衍见我态度决绝,眼中浮起一抹失望。

那失望如同一层阴霾,瞬间笼罩了他的眼眸。

他的语气也冷淡下来,声音冰冷地说:

“既然是你执意要和离,那便……和离吧。”

我不再多言,咬了咬嘴唇,转身径直离去。

身后,一家三口终得团聚。

我早已让人收拾好嫁妆,心中急切地想要带走。

至于我院中带不走的东西,

我眼神坚定,毫不留情地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我在心中暗暗发誓,绝不让后来人沾染半分风光。

商珏亲自驾车,等候在温府大门前。

他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愤怒。

我刚踏出门槛,他便一声令下:

“泼!”

手下人毫不犹豫地泼上几桶狗血。

商珏冷声警告:

“敢欺负我妹妹,温君衍,你给我记着,我商珏绝不会放过你!”

我登上马车,回头瞥了眼狼狈不堪的温府大门。

那大门上溅满了狗血,显得格外凄惨。

我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

“哥,咱们走。”

马车毫不犹豫地驶离,扬起一路尘土。

未留下一丝留恋。

回到未出阁时居住的院子,

我走进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我终于卸下所有防备,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

或许是上一世临死前被背叛的伤痛太深,

以至于我几乎忘了,自己当初是如何爱上温君衍的。

那年梨花纷飞,洁白的花瓣如同雪花般飘落。

父亲笑着问我:

“映仪将来喜欢什么样的男子?爹给你好好挑选一个。”

我前一刻还撇嘴拒绝,满脸不情愿地说:

“我才不嫁人,我要一直留在家里。”

后一刻,便因撞见那个身姿挺拔的青衣少年而心跳加速。

梨花树下,他伸手扶住我,声音温和:

“小姐没事吧?”

他的声音如同春风般轻柔,拂过我的心田。

或许,最动人的瞬间,仅在初见的那一眼。

与前世相同,我刚离开,

温君衍便迎娶了刁明瑶。

只是这一世,他不再是权倾朝野的丞相,

而只是刚得圣宠的小官。

再加上别院那出闹剧闹得满城风雨,

街头巷尾都在传言。

有人说:“他欺骗原配夫人,太可恶了。”

有人说:“还养着私生子,自己在外风流快活。”

比起前世我听闻的十里红妆,这一场婚礼显得格外寒酸。

我哥还放出狠话:

“谁去参加温君衍的婚礼,谁就别来我商家做生意!”

商珏虽未涉足仕途,却在商场上混得风生水起。

他也结交了不少朋友。

怕我一人烦闷,他特意带我出来游湖。

画舫上坐着他的几位好友,

个个仪表堂堂,气质出众。

商珏拉着一位白衣公子走到我面前,笑嘻嘻地说:

“仪啊,你若喜欢这种类型的,看看我这位兄弟如何?

比起昨天那个宾客寥寥的笑话,是不是强多了?”

看着我哥挤眉弄眼的模样,

再瞧瞧眼前白衣公子淡淡的笑意,我忍不住扶额:

“哥……”

那公子眉目清朗,衣袂飘飘,声音清润动听:

“在下陆宿白。”

我也礼貌回应:

“小女子商映仪。”

他轻笑一声,温和地说:

“听珏兄多次提起过你,今日总算得见。”

我赶忙解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哥刚才是在开玩笑,公子不必当真。”

他眸色微微一沉,却并未反驳。

见他与旁人谈笑自如,丝毫未受影响,

我拉着商珏走到船头,轻声说道:

“哥,你放心,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

我看得出,他只是想让我转移注意力。

他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很快感慨道:

“不愧是我妹妹。”

我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

“哥,我想跟着你学做生意,

另外,还想借一下你手中那支商队。”

商珏爽朗地点点头,说道:

“你有需要尽管说,

只是,做生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坚定,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怕辛苦的。人呐,最大的依靠唯有自己。”

我们正热切地交谈着,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轻笑声:“哎呀,真是巧呀,竟然碰到姐姐了。”

我循声望去,只见刁明瑶正站在一叶小小的小舟上,从湖的另一端慢悠悠地划了过来。

她的身后,站着多日未曾谋面的温君衍。两人都身着青色的衣衫,看起来十分般配。

刁明瑶面色红润,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开口问道:“姐姐怎会知道我和阿衍在此游湖呀?莫不是有什么话想对阿衍说?”

温君衍眼眸中神色淡然,冷冷地说道:“我与她没什么可聊的。”

刁明瑶善解人意地笑了笑,轻声说:“没关系的啦,我知道你心中还有她。不然的话,怎会一直留着她的院子呢。”

她又微微低下头,语气坚定:“哪怕成为平妻,我也心甘情愿。”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恶心极了。

温君衍神色微微一动,眼眸的颜色沉了下来,对我说道:“商映仪,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顿了顿,又说:“去湖心亭吧。”

一旁的商珏气得脸色铁青,他刚要开口,我急忙拉住他的手,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哪来的南曲班子在唱戏呀?真吵人。”

商珏立刻心领神会,满脸嫌弃地说:“确实烦人,吵得人耳朵都不清净了。”

我又体贴地看向温君衍的小船,说道:“这么小的船划到湖心亭可真费力呀。不如换艘画舫吧?就当我出钱啦。”

温君衍压低了眼眸,语气变冷:“不必了。”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望向我,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商映仪,你怎么变得如此庸俗,自甘堕落了呢。”

刁明瑶适时地插话道:“想来姐姐也只是一时气话罢了。”

温君衍神色缓和了些,开口说道:“算了,你随我回家吧,小衡很想你。”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含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倒不知,和离之后还要管前夫家的孩子。”

陆宿白不紧不慢地从身后走了出来,站在我面前。

他摇晃着折扇,眉目含笑:“看来,不是商小姐离不开温家,而是你们温家离不开商小姐呀。”

温君衍眼眸漆黑,没有理会一旁的陆宿白,直直地看着我:“我有话想对你说,去湖心亭吧。”

商珏下意识地替我拒绝:“谁要和你去呀。”

我却先一步点了点头,干脆地说:“行。”

我心里想着,倒要听听,温君衍为何不在新婚的喜悦中,反而来找我说这些。

于是,我和他去了湖心亭。我哥和刁明瑶各自等在不远处。

温君衍的声音一如往常,说道:“小衡真的很想你,我没骗你。”

他又接着说:“我也没想到,你会如此决绝的和离。”

“这几天我常常觉得像在梦里一般。”

我面带讽刺地打断他:“温大人,你新婚燕尔的,说这些不合适吧。”

温君衍眉头紧皱,嘴唇抿得紧紧的,说道:“是你不肯听我解释。”

我有些发笑,反问道:“解释?现在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我心里暗自懊恼,早知道来这一趟只是听这些让人无语的话,我真不该来。

温君衍见我沉默,便当我是默认了,缓缓开口说道:“我不知小衡是我亲生儿子。阿刁从未告诉过我她怀了我的孩子。”

“后来,她让我收养那孩子,也只是因为看我生活幸福,不忍打扰。”

“如今小衡与你亲近,阿刁感激你的养育之恩,愿意做个有名无实的平妻。”

“你也别赌气了,还是跟我回家吧。”

我听得呆若木鸡,忍不住冷冷一笑:“如此大度,照你这般说法,是我强行介入,坏了你们旧情复燃的好事?”

“之前我不明真相,才稀里糊涂占了这位置,如今真相水落石出,我哪敢再耽搁你们一家人团圆相聚?”

温君衍皱起眉头,说道:“我不希望你因一时冲动,抱憾终身。”

我轻轻一笑,回应道:“温君衍,人生本就难以两全。”

“你嘴上说对她只是责任,那对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我直直地盯着他,眼中满是质问,一字一顿地说出这番话。

“既然这样,又何必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来挽留我?”

我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

“还是说……”

我话锋突然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你们温家没了我就撑不下去,所以舍不得我这只肥羊?”

他的脸色瞬间一沉,眉头紧紧皱起,质问道:“我们好歹做了五年夫妻,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对我的话感到十分痛心。

我面不改色,眼神平静地回答:“和你说的也没多大差别。”

我的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既然如此,那就好聚好散吧。”

他的语气略带寒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这样最好。”

我淡淡地回应,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我从湖心亭出来后,脚步坚定地径直登上画舫。

画舫在水面上轻轻摇晃,我站在船头,望着远方。

随后,画舫缓缓离去,带起一道道涟漪。

回到府中,商珏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询问:“妹妹,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担忧,声音也有些小心翼翼。

见我态度坚决,他才松了口气,说道:“那家伙就是来骗你的,千万别心软。”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中满是关切。

看着关心我的哥哥,我用力地点了点头,说:“哥哥,我知道的。”

我的眼神坚定,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回到商家后,我一头扎进了生意里。

每天,我都在账房里忙碌着,仔细地核算着每一笔账目。

闲暇之时,我与哥哥手下的商队有了接触。

我好奇地问他们:“你们去过北疆,那刁家被流放之地到底是什么样子?”

商队的人耐心地给我描述着北疆的景象。

只因他们曾去过北疆——刁家被流放之地。

我好奇的是,刁明瑶那般娇弱的模样,是如何熬过流放的苦难,还生下孩子的。

我皱着眉头,心中满是疑惑。

我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与此同时,我并未收回仪善堂。

我对管家说:“以商家的名义,陆续再开几家仪善堂。”

管家领命而去,开始着手准备。

反而以商家的名义,陆续开了好几家。

在商家名声逐渐响亮的同时,温君衍也没有坐视不管。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重获真爱,京中时不时就传出温君衍为情一掷千金的传闻。

我听到这些传闻,冷笑一声,说:“他这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只是众人谈及此事时,并无羡慕之意,反倒带着几分嘲讽。

毕竟这一回,他们并非有缘再相逢,而是无媒苟合。

表面上,两人恩爱无比。

可没人比我更清楚温家的账本。

我看着账本,摇头叹息:“那些钱财,根本经不起这般挥霍。”

我兄长的探子时常传来温府鸡犬不宁的消息。

探子说:“温府最近乱成一团,下人都在抱怨。”

这早在我的预料之中。

不理庶务的温君衍,遇上柔弱可爱的刁明瑶,哪还有精力去顾及仕途?

我摇摇头,说:“他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果不其然,他因几桩小事出错,被言官紧紧揪住不放。

言官在朝堂上弹劾他:“温君衍失职,应当严惩。”

昔日圣上对他的宠信,也渐渐淡薄了。

还有一些事,是从仪善堂得知的。

我看着那些曾经无家可归的孩子,在这里变得活泼开朗。

一个孩子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姐姐,我们在这里过得很开心。”

心中竟涌起一丝久违的满足与归属感。

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

一群孩子热情地把我送到门口。

“姐姐,你下次再来哦。”孩子们笑着和我道别。

还没踏出仪善堂的大门,就被一个身影拦住了。

“母亲!”

温衡站在我面前,衣着不像往日那般光鲜。

他的衣服有些破旧,头发也有些凌乱。

神情还带着几分落寞与委屈。

这让我有些意外,如今他已认回亲生父母,不该是得偿所愿、开开心心的吗?

其他孩子平日里听多了温府的事,对我十分维护。

“商夫人哪里是你母亲?别不要脸了!”

一个孩子大声说道,脸上满是愤怒。

“你不是隐瞒自己亲娘是外室的事吗?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叫她母亲!”

另一个孩子也跟着指责起来。

少年红着眼眶,目光却倔强地看着我。

我心中毫无波澜,只是摆了摆手,说:“你们回去吧。”

孩子们听话地跑开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平静地问道,眼神看着他。

温衡支支吾吾了几句,低下头说:“我想母亲了。”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头低得更低了。

我神色平静地说:“有了亲娘,想必你过得不错,我就不多打扰了。”

我转身要走。

温衡却“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母亲,你回来吧!”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娘亲不让我去育达书院,想给我换个地方。”

“可我明明最喜欢那里!”

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是和家里闹掰了,跑来找我诉苦。

育达书院,是我当年为他千挑万选的学堂。

我对他说:“育达书院的师资力量是最好的。”

每月的花销着实不小。

我一直从自己的私库里拿钱供温衡读书。

如今温家的账目紧张,自然想着给他换个费用低廉些的书院。

我望着温衡,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希望我回去,还是想继续留在书院?”

温衡的脸色涨得通红,红得就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般。

他着急地说道:

“母亲怎么会这样看待我呢?”

我轻轻一笑,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我说道:

“我先把话说明白,若我回去,你不仅会遭亲生母亲和父亲责怪。

而且,我也不会再出钱供你上育达书院。”

温衡白皙的脸上满是委屈,那委屈的神情就像一只被主人误解的小宠物。

他的眼眶也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急切地说:

“我不是为了钱,我是真的特别想念母亲!

我希望生病时能有母亲那般细心照料我。

母亲照顾我时,会用那温暖的手轻轻抚摸我的额头,给我喂药,那感觉真的很安心。

我想吃母亲亲手做的酸梅糕。

母亲做的酸梅糕,酸酸甜甜的,口感软糯,那是世上最好吃的点心。

现在的娘亲虽说也不错,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我没再接着听,只当是孩子闹情绪。

我与他擦肩而过,脚步没有丝毫停留,头也不回地走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不过三日。

我在前往仪善堂的路上,竟被刁明瑶拦住了。

她今日打扮得素雅清新,身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裙,头上只插了一根简单的白玉簪。

她语气客气,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可眼神里却藏着一丝委屈,那眼神就像一只被欺负的小绵羊。

她轻声说道:

“我是真心诚意想请姐姐回去。

姐姐如此关怀衡儿,想必也放心不下阿衍。

若姐姐愿意回来,我甘愿自降为妾。”

她这话一出,周围围观的人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有人小声嘀咕:“这刁明瑶又在耍什么心眼。”

还有人说:“她肯定没安好心。”

刁明瑶表面示弱,实则句句带刺,暗讽我舍不得温家这块金字招牌。

我扫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我语气不冷不热地说:

“莫不是刁夫人操持家务力不从心,才慌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脸色一变,原本白皙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眼中闪过一丝不甘,那不甘的眼神就像一只被抢走食物的野兽。

我这话,正好戳中了她的软肋。

“既然商夫人没有回去的打算,就别再做让温家产生误会的事。”

刁明瑶摆出正房夫人的架势,双手叉腰,眼神中带着一丝威严。

可周围的人并不买账。

有人大声说道:

“分明是你先来寻衅滋事。”

还有人嘲讽道:

“不过是个外室上位,还敢找上门来。”

更有人感激地说:

“若不是商夫人仁慈,你的族人早就被赶出仪善堂了。”

在一片起哄声中,刁明瑶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尴尬和愤怒。

最终,她灰溜溜地离开了。

到了夜晚休息时,哥哥匆匆赶来。

他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汗珠。

他焦急地问道:

“你今天在外没受别人欺负吧?”

我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

“的确碰到了刁明瑶,但没发生什么事。”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他说道:

“温君衍那小子不知犯了什么疯,忽然上门说要见你。

我一问,他说只想替夫人道歉。

被我的人拦在大门外了。”

我点点头表示知晓,并未放在心上。

夜里,雷声轰鸣,那雷声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在咆哮。

豆大的雨点将我惊醒。

我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外面一片漆黑,只有闪电不时划过。

我只是闭上眼继续睡去。

一夜睡得安稳。

次日清晨打开门,丫鬟发出一声惊呼。

她捂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狼狈的身影。

那人浑身湿透,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

准备出门的我皱了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我问道:

“温大人有何事?”

那人抬起头,额上的水珠顺着乌黑的发丝滑落。

他声音沙哑地说:

“映仪……”

他什么都没说,眼中却满是挣扎与痛苦。

那眼神就像一个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旅人。

我忽然感到一丝疑惑,这种眼神。

不该是如今年轻气盛的温君衍所拥有的。

反倒像是……

我压下心中的恐惧,表面装作若无其事。

我冷冷地说:

“既然没事,请温大人别来打扰。

别忘了,我们已经和离了。”

我越过他,想要登上马车。

身后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

那叹息声就像一阵微风,带着一丝悲凉。

“你还是和那时一样,傻呀。”

这般熟悉的语气让我彻底确定,面前的人已变了。

我上马车的脚步停了停,转过头轻笑。

我笑着说:

“若非傻,怎能让人骗了这么多年?”

温君衍显然听懂了我的话,猛地抬头。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愧疚。

但此时我已钻进了马车。

车夫驾车前行,温君衍还不死心地跟在后面。

他大声喊道:

“你还记得对不对?

你知道我们曾相依为命。

你离开后我才明白,你有多么重要!

映仪,既然老天爷恩赐我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不如我们就好好珍惜吧!”

这一句句话语,如同杂乱的丝线,扰得我心烦意乱。

我眉头紧皱,心中怒火升腾,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撩开车帘。

我冲着一旁的侍卫大声下令:“把他拦住!”

接着,我满脸怒气地补充道:“堵上他的嘴,将他绑到一边去!和离之后还敢上门纠缠,真当我商家是好欺负的?”

侍卫们立刻领命,动作十分麻利。

他们迅速冲上前去,手脚并用,不多时就把那人捆得结结实实。

然后,他们又用布团堵上那人的嘴,把他扔在了街边。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一松,低头看着手中紧攥着的商队送回的密信。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不再犹豫。

大理寺外,有人匿名呈上一份证据。

这份证据揭发温家查案不力,还指出刁家并非清白之身。

虽然私通外敌属于诬陷,但贪污受贿、欺君罔上却是证据确凿。

证据清晰地显示,十年前被判流放北疆的刁家,实则借势改头换面,隐匿他处。

消息一出,朝野震动,不少牵连官员纷纷落马。

温君衍作为主审官,首当其冲受到牵连。

他与刁明瑶一同被禁足府中,等待大理寺查明真相。

梨花亭下,我与商珏相对而坐品茶。

旁边还有他的至交好友陆宿白。

商珏放声大笑,开心地说:“原以为交了证据,上面还会揪着商家不放,这次,多亏宿白出手相助。”

我赶忙点头致谢,真诚地说:“多谢宿白兄。”

接着,我看向兄长,认真地说:“哥,京中仪善堂的事,我想另找他人接手。”

他痛快答应,豪爽地说:“我帮你找个妥当的人。”

我微微一笑,心中暖意涌动。

话出口时却带着些许思索,我缓缓说道:“我想办完这件事,就随商队出京走一趟。”

困在一方天地太久,反倒忘了外面山河的广阔。

这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商珏皱起眉头反对,担忧地说:“你一个女子,哪能受得了长途奔波的苦?”

陆宿白在一旁淡淡地说:“说来,我也正有云游的打算,路上自会照应一二,商兄不必担忧。”

听他这么一说,商珏便点头同意了。

我心里一松,终于放下了最后一块心事。

处理完仪善堂事宜那天,温家的判决也尘埃落定。

刁家人逃避流放五年,如今重新被判流放,刁明瑶也在其中。

温君衍则因失察欺君,虽未重罚,却被贬到荒远小县当县令。

至于温家其他人,我已无心再管。

启程那天,马车出了京城,陆宿白骑马随行。

晨光正好,天空晴朗,空气清新。

忽然听到身后马蹄声急促,我回头望去。

几日不见,温君衍面容憔悴,眼中再无往日的光彩。

温衡站在一旁,神情也多了几分沉稳,见到我轻声唤道:“母亲。”

我视而不见,目光坚定地向前看。

温君衍开口,声音有些颤抖:“这,便是你对我的惩罚吗?”

我轻笑一声,冷冷地说:“不,这是你理应得到的。”

无论是包庇刁明瑶,还是纵容刁家。

他嘴唇微微抿起,无奈地说:“是,你说得没错。”

他顿了顿,低声问:“刁明瑶……如今也要去驮县了。而我,也将前往小县历练。若他日归来,我们……还能再相见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

一旁传来陆宿白毫不掩饰的讥讽:“温大人志向不小,可这做官,可不是回自家后院管教下人那么简单。理不清家事,断不了私情,却还想身居要职,毫无负担地往前走?这般不负责任的人,还是趁早退位,别耽误了别人。”

驮县山高路远,地势险峻,前途未卜。

我望着他,声音平静:“如今我能站在这里与你对话,已是用尽了全力。只希望,此后你我各安天涯,再无瓜葛。”

“你真能放下我?那从小带大的温衡,你也愿意舍弃,从此不再相见?”温君衍声音沙哑,眼中满是痛苦。

温衡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抽泣着喊:“母亲——娘亲,阿衡知错了,能不能不要离开我和爹爹……我以后再也不瞒你了,也不会再选别的书院了……我只想要母亲一个人!”

“若……若有来生……”温君衍低声喃喃,似在祈求。

我不愿再听,猛地一拉缰绳,马儿扬起前蹄,随即飞奔而去。

将孩子的哭声、父亲的呼唤,统统抛在身后。

前方阳光倾洒,道路宽阔平坦。

我与身后的一切,再无丝毫牵连。

此生,再无人能束缚住我。

来源:清爽西柚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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