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灾难总是没有预兆,李春生生于不易的年代,很难有人能仅凭本能抵御命运。19世纪末,农村小镇,泥墙黄瓦,家里不宽裕,他却始终记得母亲说过的一句话:“以后想帮人?”他并没有立刻回答。小时候,李春生喜欢靠在院子石阶上看蚂蚁搬家,也许那时候开始对疾病的传播产生兴趣,没人
灾难总是没有预兆,李春生生于不易的年代,很难有人能仅凭本能抵御命运。19世纪末,农村小镇,泥墙黄瓦,家里不宽裕,他却始终记得母亲说过的一句话:“以后想帮人?”他并没有立刻回答。小时候,李春生喜欢靠在院子石阶上看蚂蚁搬家,也许那时候开始对疾病的传播产生兴趣,没人能说清。但家里实在穷,父亲给他买过旧书,翻过几页全是斑驳字迹。他并不是出类拔萃的孩子,邻里评价不过如此,善良本质,却也闷头实干。
十九岁那年,瘟疫不是一次来的,是断断续续蔓延的。村里先是咳嗽的,到后来卧床不起。李春生第一次看见亲人脸色发青。医院离得远,医生只来过一回,开了几副草药就走了。李春生晚上偷偷跑到河边看水,也许想弄明白灾祸从哪儿来的。有的人认命,有的人想抓住救命的稻草。他属于后者。村庄一夜之间冷清,几家断了香火。李春生磨破胳膊,想拾点草药救人。没什么用,但他不认输。也许,那时已经做了决定。
后来,他独自前往县城借钱读医。学医的路不顺畅,乡下青年,口音浓重,隔壁同学没几个愿意搭理他。他自己每天改论文、背病理,全校第一没有,但是最努力他认了。医学院资料显示,李春生成绩逐年上升。女老师曾私下提起他,“这孩子肯干,但不爱说话。”实习时遇到疫病,李春生主动报名去疫区,没有家属告别。医院不是温柔乡,医生手上不是鲜花,只是口罩和消毒水。他经常挨骂,带头干活。
毕业时候机会纷至沓来,北京、天津的大医院都想要人。他反倒一声不响回了村。有人嘲笑他不识时务,也有人佩服他的胆子。“你这是傻?”他没回答,只是继续翻书。他开的诊所极简,病人多了,药却吃紧,每次熬夜熬到天亮。小孩见了他会远远地跑开,但生病了总是奶奶拖着来。李春生收钱很少,有人说他糊涂。他自己不说太多废话,忙病人忙到饭都顾不上吃。
疫情一波接一波。鼠疫、霍乱不是书本里的符号,实实在在席卷全省。1911年的鼠疫最凶,每天都有家破人亡,消息漫天飞。他不擅长演讲,但会动手。亲历死亡、救活、再死,心里有疙瘩,但手没停。他带着几名助手到前线,看着上百人排队,无法全部救治。夜里,病人呻吟,医生留在床边。队伍里常有人倒下,李春生举着手电,把批量的药分成小份,谁先吃谁后吃没人多考虑。“快点啊!”他喊了一句,声音也没那么高。没人听到他的名字,有人甚至叫错。但治好的人最先忘记,没治好的人才记住。
那时候,疫区常有官员来巡视,李春生被拉出来开会,他不喜欢讲话,也不懂拍马屁。新闻记者偶尔拍照,也不会把镜头对着他。他参加过几场疫情总结,讲少许数据,说有没有用?也许没用。他只是随时准备冲进病房。隔壁医生患病后,他没犹豫留下来,结果自己也病倒一天,第二天又上岗。助手劝他休息,他没理会。防疫需要决心,也需要忍耐,他大概什么都不图。
数据不会骗人。1911年疫区官方报告,死亡率飙升至23%,李春生带队扭转了局势,减到13%。这个数字并不经常被提起。搜狐健康2022年重提1905-1912年东三省疫情史,文中没有李春生的名字。他的技术比较老派,用的消毒水、棉布并不先进。网上只有两三行纪录,学校旧档案里也只存一页纸。
没有人专门替他粉饰美名,他的贡献归于整个医疗团队。有时候,同事夸奖他,李春生却被认为只是“那群里一个不说话的小个子。”捧红轮不到他。他自己也不在意。防疫结束后,他大病一场,半年才好。后来回诊所工作,还是老样子,吃药、写方、熬夜累垮。有些乡里人记得他,有些人忘了。新一代医生再没提到他,很少有资料能查到。或许他的“默默”本身也算是一种理想主义,但谁又能一定赞同?
李春生不是无懈可击的人。他有些做法有人质疑。比如不愿接受新技术,仍坚持传统疗法,导致有些患者恢复慢。有同事认为他固执,“不肯学习西法。”但也有人说,老方法没有错。看起来有矛盾角度,但乡间医生哪有选择?还是只能用手头的东西。他自己从不争论,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也许有一阵子,他反倒后悔没有去大城市深造吧?但回老家以后,他嘴上说后悔其实心里早认命了。他说:“以后还是得靠村里自己。”但话头一转,又觉得也许外面的世界更宽,有点摇摆不定。助手问他是否还想去医院工作,他没给肯定答复,“随便吧。”每天忙诊所,回头看病例,有时叹气,有时傻笑。到底是后悔还是满意,他自己说不清楚。
经济部档案馆里偶尔能查到他的名字,只有病患统计和病例总结,没有成就奖杯。历史书通常只有抗疫大名鼎鼎的人,李春生多半排在后面。2023年中国卫健委最新评盘防疫古人,名单里根本没有他。是不是他的名字太普通?或许就是太普通才没人记住。
他帮助过数以千计的人,失去过朋友,也救活过陌生人。人来了又走,病治好了,病人却再没回来过一次。风过无痕。他不喜欢摆布大场面,只专注把药碗端出去,每天都走门串户。有时候村民问他药效怎么没那么快见效,他也不急,只说:“看个人。”有的疑惑,有的不信。遇到不治之症,他偶尔会沉默,也没有神医自居。
外界有几次采访想要写他的事,他拒绝了。当地志愿者协会后来找过他拍宣传片,他没有正面露脸。有人评价为“低调”,也有人认为是“固执”。李春生自己不表态,他不是善于表达的人。安静的一生,偶尔爆发,但很快又平息。有些人说英雄就该被看到,李春生却藏在人群里,从没在意过名气。是不是每个工作者都应该如此?这点说不清。
2022年中国科普网再度整理民国抗疫人名录,李春生只有微小一栏,具体内容也很模糊。有时候,历史中那些大人物耀眼即可,而真正竭力的人却被时间掩埋。有网友评论:“这些人才是实打实的无名英雄!”也许有点道理,但也可能夸张。
“英雄”二字其实挺空洞,总是和“大事迹”相关,但乡村医疗的琐碎累积,很容易就被忽略。如果没有这些不出名的人,疫情可能远比数据可怕。李春生很多贡献,官方文件只字未提,可活着的病患记得他的药方。有时他自己都觉得没做什么特别的,只是把一天的活干完。
李春生辞世后,村里办了很简单的悼念仪式。几户家族送来纸钱,一些病人家属揭开病床旧被,有人掉眼泪。没有碑文,也没有歌颂的文章。他的子女后来去别处工作,再没回来乡镇。健在村民偶尔谈起“李医生”,也不过一笑而过。英雄一词太遥远,生活更现实。
细看中国现代疫情史,英雄总有名字,贡献总有统计。可没人会相信李春生那样的小人物积累起来的江河。是不是应该更重视这群无名的守护者?谁也无法否定他们的价值,但事实总是,只有大名字才被记忆。乡村的尘埃,历史的褶皱,都藏着很多淡去的身影。没人知道多少个李春生——毕竟每一个都毫不张扬。
归根结底,李春生的一生像是斑驳的篆刻石碑。不华丽,不空洞,真实得令人咋舌。他用尽力气活着,也用全部时间做事。从未追求被赞美,也未刻意低调。或许,当我们再提及英雄时,该把无名之辈补齐名单。现实很冷,但李春生不是冷漠的人。哪怕平凡无奇,哪怕被快忘干净。
过去的故事都包括一些普通却难记的人。李春生这样的人不是传奇,是尘埃。他们的名字再不响亮,也该有人低头看看。
来源:黑衬衫e白色的格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