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高铁掠过南法葡萄园,车厢里有人用圆珠笔在餐巾纸上写“甄嬛”,笔画慢得像在绣一朵花。
高铁掠过南法葡萄园,车厢里有人用圆珠笔在餐巾纸上写“甄嬛”,笔画慢得像在绣一朵花。
旁边乘客好奇地凑过去,才发现写字的是个金发小伙,名字叫安晛乐,拼音写得比不少中国人还规矩。
那一刻,没人想到这张餐巾纸后来被他贴进手账,成了他中文长征的第两千零一页。
安晛乐学中文的动机很“老派”——为了追爱。2018年,他在巴黎一家小酒馆遇见来留学的中国姑娘,姑娘点了一杯“长岛冰茶”,他点了一杯“不会说中文”。
五年后,他们结婚了,证婚人念誓词时,他坚持用中文说“我愿意”,发音带点南方软糯,却把新娘眼泪直接逼出来。
那天之后,他给自己定了条死规矩:每天写满一页汉字,不管在哪儿。
练字帖太枯燥,他就把《甄嬛传》当背景音,一边听一边跟读“贱人就是矫情”,再把句子拆成拼音抄十遍。
网友在他的社交账号下笑疯:“哥,你写‘臣妾做不到’的时候,能不能别把‘妾’写得像‘立女’?
”他也不恼,第二天就把错误放大贴在视频里,配上一句“今日翻车,明日继续”。
有人问他为什么这么拼,他甩出一张上海外滩的夜景照片:“我想以后带她回家,不想每次点餐只会说‘这个,谢谢’。
”
南法海边的石头缝里,他塞过一张写满“以家人之名”台词的便利贴,海浪一打,墨迹晕开,像一幅抽象画。
他说那是他的“移动黑板”,风把句子吹进脑子,比坐在教室里死记效率高。
偶尔有法国小孩捡起纸条,大声念“凌霄,你别走”,他就在旁边鼓掌,像完成了一次秘密接头。
HSK六级证书到手那天,他没发朋友圈,只给自己煎了一块牛排,用中文默念“七分熟”。
肉切开,粉得刚好,他忽然意识到:学中文不是通关游戏,而是把一块生肉慢慢煎到恰好能入口。
那一刻,他理解了“火候”两个字,比任何语法书都来得生动。
如今,他在巴黎和西贡两头跑,做音频后期,客户里越来越多中国独立游戏工作室。
他计划把公司迁到上海,理由很简单:“那边晚上十点还能点到生煎,巴黎十点只有冷面包。
”听起来像玩笑,其实是他给自己铺的后路——语言是钥匙,城市是门,他想把两扇门都推开,让声音、文字、人情在里面自由流动。
全球学中文的人已经过了一亿五千万,这个数字在他眼里没太大震撼。
他更在意的是,自己能不能把“安晛乐”这三个字写得比昨天更好看一点。
毕竟,当他在高铁上写完最后一笔,列车刚好驶进巴黎,广播里传来中文报站:“下一站,里昂。
”他把笔帽盖好,轻声跟读:“下一站,家。
”
来源:一个人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