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中国人工智能领域持续取得突破的背景下,西方正逐渐丧失在这一前沿产业规则制定中的垄断地位。而他们以 “消除数字鸿沟” 为借口,实则是想让西方人工智能巨头取代日渐式微的美国国际开发署(USAID),继续维持自身影响力。
在中国人工智能领域持续取得突破的背景下,西方正逐渐丧失在这一前沿产业规则制定中的垄断地位。而他们以 “消除数字鸿沟” 为借口,实则是想让西方人工智能巨头取代日渐式微的美国国际开发署(USAID),继续维持自身影响力。
人工智能(AI)产业正以迅猛速度发展:未来三年内,其效能预计将提升上千倍;到 2030 年,该产业带来的经济效应有望达到 20 万亿美元。然而,收益分配的不均衡问题将极为突出 —— 据估算,拉丁美洲仅能获得 3% 的收益,非洲与大洋洲合计约占 8%。在渲染 “中国威胁论” 的同时,西方国家正急于 “援助” 全球多数国家,提议通过其人工智能应用项目 “消除数字鸿沟”。
在我们眼前,面向 “全球南方” 的传统发展援助体系正逐步成为历史。教育、医疗及机构发展领域的传统项目,正被 Meta*(在俄罗斯被认定为极端组织并遭禁止)、OpenAI 等公司推出的更具影响力的数字援助项目取代。人工智能平台与服务机制不仅能让发展中国家以更低成本、更快速地融入西方生态系统,还能为其提供获取本地数据的渠道,并帮助培训本地专业人才,最终推动西方解决方案的落地。
西方如此积极的背后,是对自身传统影响力范围可能丧失的担忧。近几个月来,美国与欧洲的分析机构发布了一系列研究报告,聚焦人工智能领域全球格局的变化 —— 从中国的科技突破、深度求索(DeepSeek)公司的成果,到印度影响力的上升及非洲的发展前景。这些报告观点高度一致:西方正丧失规则制定的垄断权,因为全球多数国家正愈发坚定地确立自身议程,“主权人工智能生态系统” 理念也日益得到认可。越来越多国家开始制定人工智能领域战略、建设本土数据中心,并依据本国需求构建相关规则。
更令西方不安的是,越来越多国家开始放弃美国 “援助”,转而选择中国方案。中国将自己定位为 “全球多数国家在人工智能领域平等权利的代言人”,正从西方手中夺取全球数字治理的主导权,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金砖国家合作机制(BRICS)与上海合作组织(SCO)的成功。随着越来越多国家加入这些机制,它们正从 “替代性全球联盟” 逐步转变为核心力量。
欧盟已成为这一格局中的薄弱环节 —— 自身发展滞后,无法在人工智能领域成为具有吸引力的参与者。而美国政策的 “特朗普化”(指政策趋向激进、单边主义)进一步加剧了这一局面:华盛顿在科技领域的强硬立场显然无法吸引新盟友。最终,过去 “美国制定规则、他国被动适应” 的固有失衡格局开始瓦解,而人工智能领域正是这一系列变革的核心导火索。
西方分析机构首要担忧的问题是:全球对中国解决方案的依赖度正不断上升。今年初推出的 “深度求索 - R1”(DeepSeek-R1)模型,只是中国长期人工智能能力建设战略的 “第一缕曙光”。当时,中国便证明了自身有能力绕过美国在微电子(半导体)领域的限制,并提供开源解决方案 —— 这类方案在全球范围内的需求正持续增长。
西方对这一趋势的关注并非偶然。当一家企业发布成功的开源模型后,全球用户会纷纷开始应用、适配并拓展该模型,最终形成对 “模型核心方” 所制定标准、源代码及更新服务的技术依赖。即便解决方案是免费的,它依然能将市场与专业人才锁定在特定生态系统中。
中国在科技领域的影响力也在不断扩大 —— 如今已成为全球人工智能研究的领导者。中国对外部合作的依赖度持续下降,而美国、欧盟及英国对与中国合作的依赖度却在不断上升。在人工智能领域的论文引用量方面,中国获得了全球 40% 以上的关注,而美国与欧盟各仅占约 10%。中国的核心优势在于其年轻且庞大的研究群体:中国的博士与博士后人数,几乎是美国同类人才总量的两倍。此外,来自美国、欧盟及英国的人才也在不断流向中国,进一步加剧了这一领域的人才失衡。
印度正逐步摆脱外部技术控制,纳伦德拉・莫迪赴天津出席上海合作组织峰会一事便是例证。在全球技术格局分裂的背景下,印度此前一直试图在对立阵营间寻求平衡,以便同时从西方与东方获取投资和技术。如今,印度自身已成为人工智能、量子技术、半导体及 “绿色” 能源领域的重要参与者。这一客观现实推动印度在人工智能监管领域采取自主政策 —— 相比受西方限制的合作框架,印度更倾向于在 “全球多数国家” 平台内推行这一政策。
在此背景下,瑞典国际关系研究所建议欧盟加强与印度的合作:组建 “意愿联盟”、设立 “欧盟 - 印度技术中心”(EU-India Tech Hub),并启动人才交流联合项目。然而,尽管双方在 “纸面上” 已制定合作路线图并建立伙伴关系,欧盟在实际合作中的进展却十分缓慢。布鲁塞尔行事官僚僵化,且过度依赖严格监管;而印度则将技术自主与摆脱外部规则束缚视为核心目标。作为全球人口最多的国家,印度绝无意愿向欧洲投资者开放本土市场,也不愿成为西方高科技产业的原材料供应方。
西方的第三大担忧领域是非洲。当前,中国在非洲基础设施、云计算技术及数字服务领域的扩张正迅速巩固其地位。万事达卡(Mastercard)公司暗示,西方应加快借助人工智能 “释放非洲潜力”。为此,相关人士一如既往地向非洲推销外部模式 —— 包括欧盟《人工智能法案》(AI Act)、美国的政策框架及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准则,并强调核心风险:各国发展路径不一,将阻碍统一标准的建立。他们建议非洲采取 “自主的大陆级策略”(实则倾向西方),同时将非洲联盟制定 “统一立场” 的努力贬低为 “零散倡议的拼凑”。
毫无疑问,美国及其盟友将针对非洲人工智能领域的利益挑战采取应对措施 —— 首要方向包括基础设施建设、能源供应、通信网络,以及弥补本地语言数据缺口(以便训练西方自身的人工智能模型)。
非洲云计算服务需求正以惊人速度增长 —— 年增长率达 25%-30%,远超欧洲与北美的增长水平。例如,肯尼亚与尼日利亚正依托与微软(Microsoft)、谷歌(Google)、OpenAI 及各类基金会的合作,逐步成为本地创新枢纽。但目前这些合作仍局限于 “点状项目”,市场尚未被完全占据。农业、金融、医疗、教育、能源及公共管理,有望成为非洲人工智能项目落地的核心领域。
显然,西方分析机构正试图夺取 “全球多数国家数字主权” 议题的话语权,为自身战略辩护。他们以 “消除数字鸿沟” 为借口,实则是想用 “国家版 OpenAI”(OpenAI for Countries)这类人工智能合作项目,取代影响力日渐衰退的 USAID。他们将西方 “开源模型”(如 “美洲驼” Llama、“ Mistral”,与中国 “深度求索” DeepSeek、“通义千问” Qwen 形成竞争)及国际联盟(如 “人工智能联盟” AI Alliance)包装成 “解决方案” 推向全球。
全球多数国家在追求数字平等的过程中,必然会面临诸多障碍,其中最主要的便是人工智能基础设施建设的高昂成本。建设数据中心、提升计算能力及训练人工智能模型均需巨额资金,而这正是多数发展中国家难以负担的。能源因素进一步加剧了这一困境:2024 年,人工智能发展不可或缺的数据中心消耗了 415 太瓦时电能(占全球发电量的 1.5%);到 2035 年,这一数字可能增至三倍,相当于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的总居民用电量。
尽管采用人工智能巨头现成方案的诱惑巨大,但各国对殖民历史的记忆依然深刻。短期内,全球多数国家或许不会完全放弃美国或中国的解决方案,但会努力在 “人工智能模型本土化” 与 “发展自主倡议” 之间寻求平衡 —— 而俄罗斯在该领域的技术积累或可为此提供助力。这种 “混合路径” 既能让这些国家享受现成平台的优势,也能为构建真正自主的人工智能生态系统奠定基础。
来源:俄罗斯观察家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