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告诉我，我们的婚姻是我耍小手段得来的，是名存实亡，让我不要对他妄想。
《莫名自度》
和沈观晏结婚五年，他身边莺莺燕燕一直不断。
而我对他的爱意也慢慢消减。
后来，沈观晏的白月光回来了。
我解脱似地摘下婚戒。
沈观晏却颤着声音问我：
[你的婚戒…去哪了?]
01
沈观晏与他的小明星又上热搜了。
小明星叫陆月，眼角那颗泪痣与钟窈有七分像。
钟窈是沈观晏的白月光，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我喜欢了沈观晏九年。
五年前，我与沈观晏终于结婚。
我怀着喜悦的心情，却等来脸色阴沉的沈观晏。
他告诉我，我们的婚姻是我耍小手段得来的，是名存实亡，让我不要对他妄想。
他爱的人永远是我善良如月光的姐姐钟窈，而不是卑贱如蝼蚁的我。
我确实卑贱，明知他不喜欢我，我却可以死皮赖脸地缠着他直到结婚。
或许是年少时的意气，在他甚至对我说了那样的话后，我还期许我能感动他。
婚后，我收敛起自己的脾气。
沈观晏胃不好，我就为他学习饭菜自考营养师。
他经常失眠，我就为他自学调香按摩。
后来我才知道他这些毛病都是因为钟窈才养成的。
我只是在修补被钟窈伤害的他。
他喜欢钟窈那样的，我就打扮成那样，装作温柔贤淑的样子。
沈观晏看到我时，眼底的阴翳更重了。
他冷声嘲讽：
[钟羡，你怎么那么会恶心人?]
后来，他开始夜不归宿，和小明星的花边新闻不断。
沈父沈母找过我，希望我能管住沈观晏。
我曾经乐此不疲地为沈观晏辩解。
后来又因为我与沈观晏同房的次数很少，没有孩子，他们对我越来越不满意。
长期压力之下，我不装贤淑了，像个妒妇一样为难沈观晏的莺莺燕燕。
沈观晏也越发厌恶我了。
歹毒、嫉妒心强，一直是我在他心中的形象。
电视上播放着沈观晏的花边热搜。
这一次的小明星和钟窈长得很像。
沈观晏侧眼看她的时候，眼神是我不曾见过的宠溺。
我以为我会难过。
但是事实是，我心里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我好像不爱沈观晏了。
02
电话铃声响起，是沈观晏。
平常我都很快接起，今天快要挂断我才接。
回想起我们俩每次打电话的结局都是争吵，今天我不想吵了。
电话顿了几秒，沈观晏不满的声音传来。
[怎么现在才接?]
回应他的是我的沉默。
[你们公司那部新戏，女主角给陆月，我投资五个亿。否则…]
按照以前，不管他怎么说，我都会拒绝，并以此为理由和他吵起来。
虽然每次结果都是他赢。
现在，我不等他说出威胁的话，就已温吞答应。
[好。]
沈观晏的声音顿了几秒，似是有点诧异我的反应。
而后他的声音有些烦躁。
「明天晚上，陪我见个投资商，月月酒精过敏，不能喝酒。」
往常沈观晏虽然也花心，但是从来没有为小明星找投资商。
看来他这次对那个叫陆月的小明星认真了。
曾经的我听到这个会歇斯底里，现在想想，我只会权衡利弊。
「好，时间你提前通知我。」
那边沉默了几秒，啪地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晚上，我到沈观晏公司等他。
没想到，遇到了陆月。
陆月长相偏明媚，除了眼角那颗痣，我没感觉她和钟窈像。
她微眯着双眼，向我走来。
[是钟小姐呀，来找阿宴?]
她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和我说话。
「嗯。」我冷淡回应。
「我让阿宴下来接你吧，他现在不忙。」
说完，她一脸娇羞，凑近时，我闻到了她身上一股沈观晏的雪松香。
我虽已不在乎沈观晏，但也不是那种让人欺负的人。
我扯出一抹轻笑。
陆小姐，我不是你，怀了孕还要出来卖笑。
你也不必和我玩这种把戏，你铆足劲要讨好的人我一点也不稀罕。送给你也无妨。
但是你要再在我面前搬弄是非的话，我会让你知道，戏子永远只是个戏子。
说完，陆月的脸色渐渐苍白，眼里泪水蓄积。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双手自身后攥住我的。
沈观晏一脸阴沉，眼底染上薄怒。
[我从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方了?]
握着我的手的力气加大，沈观晏掀起一抹冷笑。
「呵，沈太太当初死皮赖脸求着嫁我的时候可没那么硬气，甚至不惜以卑鄙的手段拆散他人感情。」
沈观晏是懂得怎么戳人痛处的。
我苦笑着自嘲。
「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错呢，是我识人不清。」
沈观晏的脸色彻底黑沉。
和沈观晏见完投资商之后，我就一直没见过他。
五周年纪念日这天，看着空荡的别墅。
我想起了往年，我早早地装饰房间和准备晚餐。
沈观晏从来没有回来过。
最后晚餐冷掉了，房间里也只剩我一个人。
看着窗外浓绿的风景，孤独像密密麻麻的风将我尽数包围，情绪不自觉涌上心头。
闺蜜苏蓉打电话来约我出去，我爽快地答应了。
酒吧里，苏蓉调侃我。
「呦，今天怎么不围着你的沈观晏转了？」
一口闷酒灌入喉，我迷蒙着眼神。
「蓉蓉，我感觉我不快乐。」
[一直都不快乐…]
我的母亲是小三上位，市侩谄媚，父亲是以利益为重的商人，冷漠自私。
钟窈母亲早亡，我母亲废了好大力气才怀上我，希望生下个男孩上位。
结果却是我出生，之后便希望我样样优秀，胜过钟窈。
那年头，富家子弟都被教导不要和小三上位的孩子往来。
他们成群结队欺负我，要想不被欺负，我只能比他们更嚣张跋扈。
沈观晏是在我高三那年转过来的。
刚来几天，沈观晏就把欺负我的人都得罪透了，尽管我与他并不认识。
他们都说沈观晏是个混不吝的疯子，可以为我不要命。
可是，当我与当事人偶然遇见时，他看我的眼神并无波澜，只是淡淡地提醒了我一句。
「下次再有人欺负你和我说。」
自我坚强了十七年，第一次有人站在我身前。
似平静的水面被扔进了一颗石子，之后，我渐渐喜欢上了沈观晏。
尽管后来我知道，这所有的开始的源头是因为他错认我，把我当成了钟窈。
但是我也愿意为了那点微光一往无前。
人们总会对得不到的事物充满执念。
我的执念便是沈观晏。
曾经我以爱意支撑，爱沈观晏的九年，即使他不爱我，我时常看到他，和他斗嘴吵架，我就会很满足很快乐。
现在我不爱他了，或许我可以找寻新的乐趣。
03
苏蓉把我送回家。
冷风扑面而来，酒意醒了几分。
刚进客厅，昏暗的房间灯啪地打开。
[去哪了?]
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回头我看到了在沙发上端坐的沈观晏。
大脑呆呆地有点迟钝。
等我反应过来，沈观晏已经到我面前。
高大的身形给人一种压迫感，沈观晏微蹙眉。
[你喝酒了?]
我微点头。
沈观晏审视地看着我，突然伸出手捏我的脸，狭长的眸子微眯。
[喝了多少?]
[为什么没有在家里等我?]
一连串的问题使我大脑来不及思考。
突然一阵恶心感想吐，眼泪控制不住地打转。
我闷着嗓音，想让沈观晏放开我。
[难受…]
沈观晏眼神柔软了一瞬，刚一放开我。
我就毫不留情地吐在了他身上。
吐完后，看到沈观晏阴沉到极致的脸，心里突然多了几份畅快。
早上醒来，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昨夜记忆像断了片一样。
下楼，沈观晏在餐桌上还没走。
我无视他，想直接去外面避一避。
谁料他叫住了我。
「过来吃早餐。」
想到我们现在的关系，还是不能直接撕破脸。
我乖巧地坐下来了，脑海里想着以后的事情。
豪门联姻涉及各种利益，不能轻易离婚。
只要不明面给家族蒙羞，很多夫妻都是貌合神离，各过各的。
想到苏蓉的婚姻，她不爱她老公。
天天逛街泡吧，日子也过得逍遥自在。
或许我也可以。
沈观晏不是个话多的人。往常都是我在找话题。
今日，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
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目光盯着我，不用抬头也知道是沈观晏。
沈观晏把一个面包放在我餐盘里，我疏离地说了一声谢谢。
不知怎的，当我意识到我不爱沈观晏的时候，我反而能心平气和地对待他了。
沈观晏的叉子在餐盘上划出声音，他盯着餐盘，话却是对我说。
「你给我准备的衣服怎么不见了？」
我回答得很坦然。
「你不常回来，我想着没有准备的必要，就扔了。」
沈观晏拿叉子的手一顿，神色紧绷，眸里酝酿着风暴。
「昨天是我们五周年结婚纪念日。」
他低沉的声音似乎隐藏着隐隐的不悦，气压低得我下意识撒谎。
「哦，不记得了。」
沈观晏深沉如墨的眸子紧盯着我，似是想把我看破。
我不看他，假装镇定地吃早餐。
半晌，别墅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轰地一声，仿佛昭示着主人的不满。
04
后几天，沈观晏的绯闻依旧层出不穷，都是和陆月一个人。
沈家父母明里暗里让我管管沈观晏。
我表面顺从，暗地里早已搬出那个房子，租了一家离我公司近的房子。
这天，我回到租的房子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我没想到，那天不愉快之后，沈观晏还能来找我。
他站在楼梯道抽烟，烟雾环绕，衬得他脸庞很是冷峻。
他看到了我，掐灭了烟，手上留下一点红肿。
平常我看到沈观晏一点小伤口都会心疼得不行，今天我只是平静地移开了目光。
沈观晏的睫毛轻颤了一下，身侧的手一点点握紧。
沈观晏先开口。
[什么时候搬来这里的?]
我言简意赅。
[前几天。]
[以后都不回去了?]
回应他的是我的沉默。
沈观晏目光沉沉地盯着我，眸色发冷，而后，忽地轻笑了一声。
这样也挺好。
而后凤眸微挑，带着漫不经心的痞气。
「不过，最近关于我俩婚变的消息对沈氏影响很不好，股东们希望我们演几出戏来解决这个问题。」
我微诧异，沈观晏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的意见。
不过，我还是微点头示意。
沈观晏嘴角的弧度轻扬几分。
「明天我去接你下班。」
第二日，沈观晏来公司接我下班时抱着玫瑰花，闹得公司沸沸扬扬，以至于我忘记了我一直在公司立的是单身人设。
车上，沈观晏黑着脸。
[你同事说你单身?]
我理了理鬓边的头发。
[不说单身，说你给我戴绿帽子?]
沈观晏想说些什么，我直接打断。
「你找的记者拍好照片了吗？」
沈观晏握紧方向盘，声音压着怒气。
「今天没有。」
由于没有记者拍照，我觉得没有演戏的必要，接着我让沈观晏送到我租的房子下。
[你把我当司机?]
沈观晏冷哼了一声，自顾自把我送到我们之前那个家。
又过了一天，最近事情有点忙，导致我消息看到不及时。
第二天早上，才看到沈观晏给我发的一大堆信息。
沈观晏:[你什么时候回来?]
配图一张全是饭菜的桌子，黑乎乎的，有些我甚至分辨不出来是什么菜。
沈观晏:[我叫的外卖，我们拍一张一起吃饭的图。]
沈观晏:[还不回来?]
又隔了两小时，他撤回了两条消息。
只留下一句[菜都冷了…]
我发:[对不起，现在才看到消息。]
「需要我配合发什么吗？」
沈观晏很快回复我。
演戏期间，你记得每天回家。
我微蹙眉，没有回复。
我不喜欢那个空荡荡的别墅。
过了一会，沈观晏又发了一条。
「不回也行，我来找你。」
[演戏。]
之后的几天，戏中，沈观晏变成了我曾经幻想过的爱人样子。
可是，我的心已经毫无波澜。
来源：一遍真命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