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死在了大婚之夜,被庶妹明雪柔一杯毒酒送上了黄泉路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8-31 16:06 1

摘要:雕花描金的床顶映入眼帘,不是大婚夜那刺目的红,而是我闺房里用了十几年的藕荷色纱帐。

明锦余死在了大婚之夜,被庶妹明雪柔一杯毒酒送上了黄泉路。

再睁眼,她竟回到了三年前,侯府嫡女身份尚未被夺之时。

这一世,她冷笑提笔:“欠我的,我要你们百倍偿还!”

纨绔世子钟离霄却缠了上来:“夫人,报仇怎能不带为夫?”

1

喉咙里的灼痛感还没散尽,我却猛地睁开了眼。

雕花描金的床顶映入眼帘,不是大婚夜那刺目的红,而是我闺房里用了十几年的藕荷色纱帐。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栀子香,是我惯用的熏香——这味道,在我被夺走嫡女身份后,就再也没闻过了。

“小姐,您醒了?”

贴身丫鬟萧竹心端着水盆进来,见我坐起身,脸上堆起惊喜:“昨夜您淋了雨发了热,可把奴婢吓坏了。太医说您喝了药就没事,果然灵验。”

我盯着她梳得整整齐齐的双丫髻,指尖微微发颤。

萧竹心……她前世为了护我,被萧姨娘的人打断了腿,最后冻毙在寒冬的柴房里。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回小姐,是启元二十二年,三月初六啊。”萧竹心放下水盆,伸手想探我的额头,“您烧糊涂了?”

启元二十二年。

我猛地攥紧了锦被,指节泛白。

三年前,我还没被萧姨娘母女构陷,母亲留下的嫁妆还在,父亲看我的眼神里,也还没掺那么多厌烦。

而明雪柔——我的好庶妹,此刻应该还在扮演着温顺乖巧的模样,背地里,却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吸干我的血了。

2

心口的恨意像藤蔓疯长,缠得我喘不过气。

我闭上眼,大婚那夜的场景就撞了进来。

明雪柔端着那杯琥珀色的毒酒,笑靥如花:“姐姐,这是妹妹亲手酿的合卺酒,你可得多喝些。”

她身后,是我名义上的夫君,那个我倾心三年的男人,正冷漠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我那时被夺了嫡女身份,像个笑话一样嫁过去,还傻傻以为她是真心待我。

直到毒酒入喉,五脏六腑像被烈火焚烧,我才看清她眼底淬着的毒:“姐姐,你的嫡位,你的婚事,还有侯爷府里的一切,以后都是我的了。你安心去吧。”

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我的好妹妹,早就盼着我死了。

“小姐?”萧竹心担忧地轻唤。

我睁开眼,眼底的泪意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一片冰寒。

“青禾,取铜镜来。”

黄铜镜里映出一张尚带稚气的脸,眉眼精致,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这是十五岁的我,还没经历被污蔑偷盗、被父亲掌掴、被扔进家庙的磋磨。

真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明雪柔,萧姨娘,还有那个冷心冷肺的父亲……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3

“姐姐,听说你病了,妹妹特意炖了燕窝来看你。”

门外传来娇柔的声音,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说曹操曹操到,这就迫不及待地上门了?

萧竹心刚要去开门,被我一把按住。

“等等。”我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襟,“让她进来。”

门被推开,明雪柔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衣裙,手里端着个描金托盘,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担忧:“姐姐,我听下人说你醒了,特意让小厨房炖了燕窝,你快趁热喝。”

她走近时,我清晰地看见她袖口沾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脂粉——那是萧姨娘常用的桃花粉,看来是刚从萧姨娘院里过来,得了什么新指示。

前世这个时候,我淋了雨生病,她也是这样端来一碗“补品”,里面掺了少量泻药,让我在随后的家宴上出了大丑,落了个“举止失仪”的名声。

4

我没接那碗燕窝,反而歪头看着她:“妹妹有心了。只是我刚醒,胃口不好,怕是辜负了你的好意。”

明雪柔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又很快化开:“姐姐说的哪里话,只要姐姐好好的,妹妹就放心了。”

她往前递了递,“这燕窝是我亲手炖的,姐姐多少尝一口吧?”

我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急切,突然笑了。

“既然是妹妹亲手炖的,那定然是好的。”

我伸手去接,在指尖快要碰到碗沿时,手腕猛地一歪。

“哐当——”

白瓷碗摔在地上,滚烫的燕窝溅了明雪柔一裙角。

她惊呼一声,后退两步,眼眶瞬间红了:“姐姐,你……”

“哎呀,抱歉。”我故作惊讶地捂住嘴,眼底却没有半分歉意,“手滑了。妹妹不会怪我吧?”

明雪柔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愣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前世骗了多少人?

“姐姐怎么会突然手滑……”她哽咽着,“是不是还在生妹妹的气?昨日是妹妹不对,不该拉着你在雨里玩那么久……”

“跟昨日无关。”我打断她,声音冷了下来,“我只是觉得,有些人的东西,碰了晦气。”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妹妹还是把心思放在正经事上,少学那些旁门左道的伎俩。不然哪天真惹了祸,可没人替你担着。”

明雪柔的脸“唰”地白了,她大概没听过我用这种语气说话。

在她眼里,我一直是那个被她压一头、懦弱可欺的嫡姐。

5

打发走气得发抖的明雪柔,萧竹心忧心忡忡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片:“小姐,您刚才那样对二小姐,万一她去告诉侯爷……”

“告诉便告诉。”我走到妆台前,拿起一支玉簪。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前世被萧姨娘借口“保管”,最后落到了明雪柔头上。

“父亲若还念着一点父女情分,就该知道谁才是真心为侯府好。”

可我心里清楚,父亲那个人,耳根子软,又被萧姨娘迷得晕头转向,早就没了是非黑白。

前世他为了明雪柔,不止一次罚我禁足,最后更是亲手将我赶出了嫡女的院子。

想要报仇,不能指望任何人,只能靠自己。

我正思忖着,萧竹心突然低声道:“小姐,外面好像有动静。”

我走到窗边,撩开一角纱帘往外看。

院墙外,一棵老槐树上,斜斜倚着一个身影。

月白色的锦袍,墨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正朝我这边看来。

是钟离霄。

京城出了名的纨绔世子,仗着家里有军功,整日游手好闲,斗鸡走狗,是京中贵女避之不及的人物。

前世我对他印象不深,只记得他好像在我大婚那天,在酒楼里喝得酩酊大醉,还砸了东西。

他怎么会在这里?

6

仿佛察觉到我的目光,钟离霄朝我挥了挥手,然后身姿轻巧地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在我院子里,动作利落得不像个纨绔。

“明大小姐,别来无恙?”他走到窗下,仰头看着我,桃花眼里满是戏谑,“听说你今早拒了温家公子的求亲?巧了,本世子也缺个未婚妻,不如你考虑考虑我?”

我皱眉。

温家公子?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哦,是了,前世这个时候,温家确实来提过亲,被萧姨娘暗中搅黄了,还散播谣言说我嫌温家势小,心比天高。

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快?

“钟离世子说笑了。”我冷声道,“我与你素无交情,请回吧。”

“素无交情?”他挑了挑眉,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抛过来,“这个你认识吗?”

我伸手接住,玉佩冰凉,上面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这是镇北侯府的信物。

“三年前,你在城外救过一个被追杀的少年,把这个玉佩还给了他,忘了?”钟离霄笑得意味深长,“那少年,就是本世子。”

我愣住了。

三年前……确实有那么回事。

我那时偷偷溜出府玩,在破庙里遇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把母亲留给我的平安符和捡到的玉佩都给了他,让他赶紧逃命。

没想到,竟是他?

“所以,”他往前一步,隔着窗棂看着我,眼神里的戏谑淡了些,多了几分认真,“明锦余,报仇这条路不好走,带上我,事半功倍。”

我攥紧了那块玉佩,掌心冰凉。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这个纨绔世子,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又该相信他吗?

窗外的风吹起纱帘,带着栀子花的香气,也仿佛带来了前世未散的血腥气。

我看着钟离霄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第一次觉得,这重生的路,或许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

7

那枚雄鹰玉佩在掌心焐了半宿,冰凉的玉质竟透出些微暖意。

天刚蒙蒙亮,萧竹心就捧着件素色夹袄进来,眼圈红肿得像核桃:“小姐,萧姨娘院里的周嬷嬷,今早去账房领月钱时,说……说您那只翡翠镯子不见了,还暗示是奴婢偷的。”

我捏着玉佩的手指猛地收紧。

来了。

前世萧姨娘就是用这招,先诬陷萧竹心偷盗,再顺藤摸瓜说我管教不严,最后把母亲留给我的那箱珠宝“充公”,转头就全塞给了明雪柔。

“慌什么。”我掀开被子起身,铜镜里的少女眼神清亮,再无半分昨日的病气,“她要演,咱们就陪她演到底。”

我让萧竹心把母亲遗物里那只最不起眼的银镯子藏在妆奁最底层,又取了本泛黄的账册塞进袖中。

那是母亲生前亲手记的账,每一笔进项支出都写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库房里那些珍宝的去向,记得比府里的公账还详细。

“待会儿周嬷嬷再来闹,你就哭,说自己昨晚确实在库房外徘徊过,只是想替我取件披风。”我替萧竹心理了理衣襟,“记住,要显得慌乱,却不能真认了罪。”

萧竹心虽满心不解,还是用力点头:“奴婢听小姐的。”

果然,辰时刚过,周嬷嬷就带着两个粗使婆子闯了进来,叉着腰在院里嚷嚷:“萧竹心呢?偷了主子的东西还想藏?赶紧把翡翠镯子交出来,不然咱们就去报官!”

萧竹心按我教的,扑通跪在地上,哭得抽噎不止:“嬷嬷冤枉啊,我昨晚只是路过库房,根本没进去过……”

“没进去?那镯子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周嬷嬷冷笑,“除了你这手脚不干净的东西,谁还敢动大小姐的物件?”

8

正闹得不可开交,明侯爷被萧姨娘搀扶着,脸色铁青地进了院。

萧姨娘一身素衣,眼眶红红的,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侯爷您看,锦余刚病好,就出了这种事,真是……”

“父亲。”我从屋里走出来,语气平静无波,“不过是丢了只镯子,值得这样兴师动众吗?”

明侯爷皱眉:“锦余,家里规矩不能乱!若是下人行窃不惩处,以后还得了?”

萧姨娘立刻接话:“侯爷说的是。只是青禾毕竟伺候锦余多年,若是她肯认错,不如就……”

“认错?”我打断她,目光扫过周嬷嬷,“周嬷嬷说看见青禾偷了镯子,可有证据?”

周嬷嬷梗着脖子:“我亲眼见她在库房外鬼鬼祟祟,不是她是谁?”

“哦?”我转身进了屋,片刻后捧着那本账册出来,“母亲生前的账册上,清楚记着那只翡翠镯子是三年前赏给萧姨娘的生辰礼,怎么就成了我的东西?周嬷嬷,你这是记混了,还是故意栽赃?”

9

账册摔在明侯爷面前,泛黄的纸页上,朱砂批注的日期和物件名称清清楚楚。

萧姨娘的脸瞬间白了,抓着明侯爷衣袖的手微微发颤:“侯爷,我……我忘了……”

“忘了?”我步步紧逼,“那母亲放在库房的赤金镶宝项圈,还有东珠耳环,您是不是也『忘了』,早就搬到自己院里去了?”

我朝萧竹心使了个眼色,她立刻爬起来,从床底拖出个木箱:“侯爷您看,这是小姐昨夜让奴婢从库房角落里找出来的,里面的东西,账册上都有记录,却不在府里的公账上。”

木箱打开,珠光宝气晃得人眼晕。

明侯爷拿起一支凤钗,手都在抖——那是外祖母给母亲的嫁妆,他当年亲眼见过。

“萧氏!”明侯爷猛地回头,声音里满是震怒,“这些东西怎么会在你那里?”

萧姨娘瘫在地上,话都说不囫囵:“我……我只是替大小姐收着……”

“替我收着?”我冷笑,“那为何账册上记着的南海珍珠,少了整整一盒?”

10

周嬷嬷见势不妙,想悄悄溜走,被萧竹心一把拽住。

我盯着萧姨娘,一字一句道:“母亲过世还不到三年,您就敢私吞她的遗物,还纵容下人诬陷我的丫鬟。父亲,若是今日不严惩,以后侯府的规矩,怕是要成笑话了。”

明侯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闭了闭眼:“萧氏禁足揽月轩,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院门半步!周嬷嬷杖责二十,发去庄子上!”

萧姨娘尖叫着被拖走时,我瞥见明雪柔躲在月亮门后,指甲深深掐进廊柱的木纹里。

傍晚时分,她果然寻上门来,手里捏着块绣帕,泫然欲泣:“姐姐,母亲也是一时糊涂,你就不能看在往日情分上,求父亲饶了她这一次吗?”

“往日情分?”我正在临摹母亲的字迹,笔尖一顿,墨点在宣纸上晕开,“妹妹是说,她偷母亲东西时的情分,还是让下人诬陷青禾时的情分?”

明雪柔被噎得脸色涨红,跺脚道:“姐姐怎么变得如此刻薄!”

“总好过伪善。”我放下笔,直视着她,“妹妹与其替别人求情,不如好好学学规矩,免得将来步了不该走的路。”

11

她气冲冲地走后,萧竹心端来安神汤,小声道:“小姐,刚才看见钟离世子从后墙翻出去了,手里还拿着个……像是令牌的东西。”

我心头一动,走到窗边。

院墙上果然留着半个淡淡的脚印,墙角放着个小巧的木盒。

打开一看,里面正是那枚雄鹰玉佩,旁边还压着张字条,字迹飞扬:“萧氏账房有暗格,藏着与外男的书信。暗卫营令牌,随用。”

指尖抚过冰凉的令牌,上面的鹰隼纹路锐利如刀。

这个钟离霄,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似乎对侯府的事了如指掌,却偏要装成玩世不恭的模样。

萧竹心见我对着令牌出神,轻声道:“小姐,钟离世子虽名声不好,可这次……”

“我知道。”我将令牌收入袖中,月光透过窗棂落在账册上,母亲的字迹温柔依旧。

萧姨娘被禁足只是开始,那些藏在暗处的龌龊,那些害了母亲性命的黑手,我会一个个揪出来。

至于钟离霄……暂且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反正这复仇之路,多一个帮手,总比单打独斗要好。

夜风卷着栀子花的香飘进来,我拿起笔,在账册空白处,轻轻圈出了一个名字——那是当年给母亲诊病的太医。

12

窗外的海棠开得正盛,可穿堂而过的风里,却裹着淬毒的流言。

“大小姐前儿摔了二小姐的燕窝,性子越发暴戾了……”

“听说温家公子就是被她吓退的,谁家敢娶这样的媳妇?”

“我还听说,算命的说她八字硬,是克夫的命呢……”

萧竹心攥着帕子进来,气得手都在抖:“小姐,这些混账话定是萧姨娘那边传出来的!她们就是见不得您安生!”

我正用钟离霄给的令牌查那太医的底细,闻言只是淡淡抬眼:“急什么,她们越是跳脚,越说明前两招打疼了她们。”

果然,没过三日,父亲就被萧姨娘吹了枕边风,竟真的动了心思。

他让管家来传话,说城西户部侍郎家有个庶子,虽性子顽劣些,但家世尚可,问我愿不愿意相看。

我捏着那枚暗卫营令牌,指尖泛白。

那户部侍郎的庶子,前世是个出了名的赌徒,还家暴发妻,最后把自己作死在了牢里。

萧姨娘这是嫌我死得不够快,想把我往火坑里推。

“告诉父亲,相看可以。”我放下令牌,眼底掠过一丝冷光,“但得等三日后的赏花宴过了再说。我倒要看看,谁敢在宴上嚼舌根。”

萧竹心面露忧色:“可二小姐定会借着赏花宴作妖的。”

“我就是要她作。”我冷笑一声,取过案上的诗卷,“她不是总爱偷我的东西吗?这次我就让她偷个够。”

13

赏花宴设在镇国公府的别院,京中稍有头脸的世家女都去了。

我到的时候,明雪柔正被一群人围着,手里拿着卷诗稿,笑得春风得意:“不过是闲来无事写的几句,让诸位见笑了。”

有人捧场:“二小姐这诗写得清丽脱俗,比大小姐上次那首还好呢!”

明雪柔故作谦虚地低下头,眼角却得意地瞟向我:“姐姐也来了?快过来看看,我这拙作还请姐姐指点一二。”

我走近了才发现,她手里那卷诗稿,竟是我前几日随手放在书案上的草稿,上面还留着墨污的痕迹。

“指点谈不上。”我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只是妹妹这首《咏海棠》,怎么和我前日写的一模一样?连那个墨点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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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明雪柔脸上。

她的笑容僵住,慌忙把诗稿往身后藏:“姐姐胡说什么!这明明是我自己写的!”

“哦?”我挑眉,从袖中取出另一张纸,“那真是巧了。我这里有张残页,是写废的初稿,上面有几处修改的痕迹,妹妹要不要念念看,你的『原作』里有没有这些句子?”

明雪柔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人群里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看她的眼神也变了味。

就在这时,站在明雪柔身边的定国公府三小姐突然哎哟一声,竟直直朝我撞来。

我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她却像是被人推了一把,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发髻都散了。

“是你推我!”三小姐又疼又气,指着我骂道,“明锦余你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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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雪柔眼睛一亮,立刻帮腔:“姐姐怎么能这样对三妹妹?不过是说了句诗的事,你就恼羞成怒了?”

我看着她们一唱一和,突然笑了:“三妹妹不妨摸摸自己的后腰,看看是不是少了样东西。”

三小姐一愣,伸手往后腰一摸,脸色骤变——她系在腰上的玉佩不见了。

“方才你撞过来的时候,我瞧见明二小姐往你身后站了站。”我目光如炬,看向明雪柔微微鼓起的袖口,“妹妹藏的是三小姐的玉佩,还是想栽赃我的证据?”

明雪柔吓得猛地后退,玉佩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三小姐又惊又怒,指着她道:“原来是你!怪不得我总觉得背后有人推我!”

周围的贵女们炸开了锅,看向明雪柔的眼神满是鄙夷。

偷诗还不够,竟还想设计害人,这等心思也太歹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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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中,一道戏谑的声音插进来:“这是怎么了?谁惹我的……嗯,未来夫人不高兴了?”

钟离霄不知何时来了,一身月白锦袍,手里把玩着个酒葫芦,径直走到我身边。

他扫了眼地上的玉佩,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明雪柔,突然笑道:“哦,我当是谁,是偷诗不成反被抓的明二小姐啊。”

他竟连明雪柔偷诗的事都知道了?

我皱眉看他,却见他突然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散播你坏话的是萧姨娘的心腹刘妈妈,我已经让人把证据送到侯爷书房了。”

话音刚落,就见父亲身边的老管家匆匆赶来,在我耳边低语:“大小姐,侯爷让您即刻回府,说是查到了散播谣言的人,要给您做主。”

我心头微动,看向钟离霄。

他冲我眨眨眼,转身对着众人朗声道:“我钟离霄的未婚妻,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谁再敢胡言乱语,仔细掂量掂量自己的脖子!”

满院寂静。

我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又看了看远处明雪柔怨毒的眼神,突然明白,这场复仇之路,或许真的不必孤军奋战。

只是这个钟离霄,他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风拂过海棠花,落了一地绯红,像极了前世大婚夜,那杯毒酒泼在地上的颜色。

17

太夫人院里的檀香燃得正旺,烟丝在半空拧成麻花,像极了萧姨娘此刻扭曲的脸。

我将那叠泛黄的信纸拍在紫檀木桌上,最上面那张还留着暗卫营拓印的火漆——那是萧姨娘与城外药铺掌柜的通信,字迹娟秀却透着狠毒:“坤草剂量再加三成,务必让她看起来像风寒加重……”

“你血口喷人!”萧姨娘尖叫着扑过来,被太夫人身边的嬷嬷死死按住,“这些都是假的!是你伪造的!”

“假的?”我冷笑一声,侧身让开,身后的稳婆颤巍巍走上前,对着太夫人福了福身:“老奴当年在侯府当差,亲眼看见萧姨娘当年生产时是早产,且……且那孩子生下来就没了气,如今这位二小姐,是她后来从外面抱回来的野种!”

明雪柔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抓着明侯爷的衣袖哭喊:“父亲!我不是野种!你快杀了这个满口胡言的老虔婆!”

“够了!”太夫人重重一拍桌,玉镯撞在桌面发出脆响,“当年我就觉得蹊跷,你生母刚没,萧氏就抱着个不足月的孩子进府,如今看来,果然有鬼!”

我适时递上那本账册,翻到母亲病逝前的那几页:“太祖母您看,母亲去世前三个月,库房里的坤草就少了整整三斤,而萧姨娘那时候,恰好以『调理身子』为由,频繁去那家药铺。”

18

明侯爷的手指在账册上抖得厉害,他猛地抬头看向萧姨娘,眼里是滔天的失望与愤怒:“她说的是真的?你不仅害死你主母,还敢用野种冒充侯府血脉?”

萧姨娘瘫在地上,头发散乱如枯草,嘴里反复念叨:“不是我……是她自己身子弱……”

“是不是你,验验就知道了。”我看向明雪柔,“妹妹敢不敢让太医看看你的生辰?早产儿的骨相,与足月儿可是天差地别。”

明雪柔吓得连连后退,撞到身后的花架,青瓷瓶摔在地上,碎瓷片溅到她手背上,渗出血珠。

她突然疯了一样扑向我:“是你!都是你害我!我要杀了你!”

19

萧竹心眼疾手快地挡在我身前,明雪柔扑了个空,被赶来的家丁按住。

她哭得撕心裂肺,却再没人信她半个字。

太夫人闭着眼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萧氏蛇蝎心肠,断不能留,送去家庙,青灯古佛了此残生。至于这个孽种……”

她睁开眼,目光冷如冰霜,“剥去身份,逐出侯府,永世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明侯爷捂着脸蹲在地上,肩膀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竟没什么波澜。

这个男人,终究是不配做我父亲的。

处理完萧姨娘母女,太夫人拉着我的手,枯瘦的指腹摩挲着我腕间的银镯子:“好孩子,委屈你了。以后侯府的事,有太祖母在,没人再敢欺负你。”

20

除夕夜的雪下得很大,把侯府的青砖都盖得严严实实。

我站在廊下看雪,萧竹心端来暖炉:“小姐,钟离世子在角门等您呢,说是有要紧事。”

我裹紧披风出去,就见钟离霄站在雪地里,月白锦袍落了层薄雪,倒衬得眉眼越发清亮。

他手里捧着个食盒,见我来,眼睛弯成了月牙:“给你带了梅花糕,热乎的。”

食盒打开的瞬间,热气混着甜香扑出来。

我捏起一块放进嘴里,软糯的糕体裹着杏仁碎,竟和母亲生前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我抬头看他,睫毛上沾着的雪花轻轻颤动。

他伸手替我拂去雪花,指尖微凉:“前世你生辰,我偷偷送过一盒,你吃的时候,眼睛亮得像星星。”

21

我手里的梅花糕差点掉在地上。

前世?

他竟也……

“那年大婚夜,我就在你窗外。”他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浓浓的悔恨,“我看见明雪柔端着毒酒进去,想冲进去却被侍卫拦住,等我杀进去时,你已经……”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从怀里掏出枚玉佩,正是那枚雄鹰玉佩,只是背面多了行小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锦余,”他望着我,眼里的认真几乎要溢出来,“前世我没能护住你,这一世,换我守着你,好不好?”

远处传来辞旧迎新的爆竹声,红屑落在他发间,像撒了把碎金。

我看着他冻得发红的鼻尖,突然想起这几个月他翻墙送令牌、深夜查证据的模样,心里那道结了三年的冰,竟悄悄化开了。

我接过那枚玉佩,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轻声道:“好。”

红烛在屋里明明灭灭,映着墙上交缠的人影。

这一次,我握着的不再是冰冷的毒酒,而是一双温暖的手,一双会为我挡开风雪、陪我走过漫长岁月的手。

窗外的雪还在下,但我知道,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暖了。

【完】

来源:西门无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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