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31 岁的查理・柯克在犹他谷大学校园的演讲台上刚吐出 “帮派暴力” 两个词,一声巨响就撕裂了现场的平静。他颈部喷涌出的鲜血染红了话筒,身体向左倾斜着委顿倒地,密集的人群瞬间被惊叫声淹没,人们踩着散落的传单慌不择路地逃散。
31 岁的查理・柯克在犹他谷大学校园的演讲台上刚吐出 “帮派暴力” 两个词,一声巨响就撕裂了现场的平静。他颈部喷涌出的鲜血染红了话筒,身体向左倾斜着委顿倒地,密集的人群瞬间被惊叫声淹没,人们踩着散落的传单慌不择路地逃散。
200 米外的房顶上,23 岁的泰勒・罗宾逊收起瞄准镜,把毛瑟步枪用毛巾裹好丢进草丛,那双显眼的蓝色运动布鞋混在奔逃的人流中,很快消失在校园的拐角。
两天后泰勒被捕的消息传来时,两段记录下遇刺与行刺瞬间的视频已经在互联网上掀起了滔天巨浪。社交平台的推荐页被相关讨论刷屏,不同立场的网民在评论区激烈争吵,就连毫无争议的对暗杀行为的谴责,都渐渐变了味,共和党和民主党开始互相指责,都声称是对方的政策与行事风格酿成了这场悲剧。
福克斯新闻网站用 “美国烈士” 的大标题挂了整整一天,特朗普在白宫演讲中更是多次提及这个称谓,仿佛柯克的死已经成了攻击对手的新武器。
半年前加州州长加文・纽森与柯克的那场对谈,至今还能在视频平台找到完整版本。作为民主党下届总统竞选的热门人选,纽森与特朗普的铁杆支持者柯克本该是针锋相对的宿敌,可那 1 小时 11 分钟的交流里,两人却展现出了罕见的坦诚。
纽森直言不讳地问为什么民主党会失去年轻人,柯克的回答更是直接:“你们已经不愿意走出去和年轻人对话。” 这种在两党剑拔弩张时代里的平和交流,让不少观众感到意外。
但第二天柯克接受福克斯新闻专访时,态度却来了个 180 度大转弯,他说纽森就是个利用播客取悦年轻人的野心家,语气里满是不屑。
仔细回看对谈视频就能发现,柯克在镜头前竭力维持着平等姿态,却屡屡被纽森强大的气场压制得显得局促。
这种反差恰好折射出共和党面临的窘境:特朗普、万斯和柯克虽然能赢得选举,可他们的基本盘大多是全球化中失意的穷困白人、下层民众和教育程度较低的群体,而商人、知识分子和专业人士这些关键力量,始终牢牢站在民主党阵营。
柯克自己恐怕也清楚,他对共和党真正的价值,在于能动员那些涉世未深的学生和容易被爆款视频打动的底层民众。
这个家庭出身优渥的年轻人,17 岁就投身共和党运动,19 岁创办 “美国转折点” 组织,把阵地扎在了大学校园里。尽管自己只在大学待了半年就辍学,柯克却走遍了美国乃至英国牛津的校园,摆摊接受提问、参与辩论,以色列议题、校园政策都是他的战场。
大学辩论、个人播客和与特朗普政府的深度绑定,成了他成名的三件利器。作为小唐纳德・特朗普和副总统万斯的密友,他甚至能影响特朗普内阁成员的任命,而 “美国转折点” 背后的共和党企业主们,更让这个肄业生成了身价千万的富翁。
可翻看柯克的所有公开内容,却很难找到明确的核心价值观和政治理念。他更像个共和党政纲的复读机,尤其是 2016 年加入特朗普竞选团队后,满脑子都是重复特朗普的主张。他语速极快,辩论时抢话、质问是常态,精心剪辑的视频里全是对提问者的碾压,虚假信息成堆。
对黑人、同性恋群体的攻击性描述更是屡见不鲜,称哈里斯是 “共产主义者”,把气候变化说成阴谋论,甚至扬言 “拥枪自由必然就有受害者”。但不得不承认,这种网红式、流量导向的风格,恰好契合了视频时代年轻人的信息接收习惯。
更关键的是,柯克的组织实实在在转化成了政治成果 —— 帮助成千上万年轻人登记为共和党选民,直接为特朗普拉到选票。特朗普曾说 “三个参议员顶不上一个查理・柯克”,这话或许不算夸张。
在共和党和 MAGA 运动看来,他们不需要思想深邃的政治家,更需要柯克这样能直接带来选票的实干家。从这个角度看,柯克的成功与他最终的 “殉道”,似乎早已埋下了伏笔。
刺杀柯克的泰勒・罗宾逊,有着和柯克惊人相似的经历 —— 同样在犹他州立大学读了半年就辍学,理由都是 “大学教不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个登记为无党派的年轻人,中学时还是邻居口中温和阳光的优等生,直到最近几年才变得极度政治化。
9 月初的家庭晚餐上,一家人聊起柯克,泰勒直言不讳地称其为 “法西斯”,家人们虽不喜欢柯克,却从没料到这话会埋下祸根。
泰勒逃跑后,父亲从警方公布的视频里认出了他的蓝色布鞋,在牧师朋友的劝说下,才终于让宁愿自杀也不愿自首的儿子选择投降。
警方在他未发射的子弹上发现了刻痕:Antifa、二战意大利游击队歌,还有嘲讽同性恋者的 “owo” 字样。这些杂乱的符号,更像是一个被政治漩涡搅乱头脑的年轻人的情绪宣泄。
中国国内的舆论场围绕泰勒的家庭背景吵得不可开交:反川者拿他父母的共和党身份说事,称是 “共和党杀了共和党”;挺川者则一口咬定是极左组织 Antifa 在背后操纵。特朗普在演讲中刻意点出 “极左派”,但共和党官方很快就淡化了这种论调。
毕竟所有证据都显示,泰勒是具有独立意志的成年人,既没有接受过左派组织的训练,也找不到与民主党关联的痕迹,过分纠结家庭背景或政治派别,只会加剧对立与仇恨。
这场悲剧的背后,是美国早已根深蒂固的分裂状态。历史学家小阿瑟・施莱辛格口中的 “美国的分裂”,从布什时代就开始发酵,选举活动街头化,两党在国会投票中难以达成任何共识,鸿沟越拉越大,信任却越来越少。
如今的美国政坛,最需要的是能促成和解的力量,可柯克擅长的从来不是和解,而是 “赢”。在与纽森的对谈中,他的每一个提问、每一次反驳都透着争胜的欲望,而这种 “非赢即输” 的逻辑,只会不断加深对立。
泰勒更是在这种极化环境中长大的一代,他从未见过团结的美国,只看到两党无休止的争斗。登记为无党派的他,或许根本不知道该支持谁,但他用极端方式阻止柯克 “赢” 的行为,恰恰是这种分裂氛围催生的恶果。
两个同样辍学的年轻人,一个用演讲和组织动员制造对立,一个用子弹终结对立,却都让分裂的伤口变得更深。
当然,美国的政治暴力并非始于柯克之死。20 世纪 60 年代民权运动时期的街头冲突,内战前后的杀戮暗杀,建国之初汉密尔顿的血腥决斗,烈度都远超当下。
林肯、肯尼迪、马丁・路德・金,这些影响美国历史进程的人物都倒在了枪口下,柯克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作为常年活跃在校园的政治活动家,柯克或许早就对潜在的危险有过预判,毕竟街头政治的本质里,从来就藏着暴力的风险。
两党其实都清楚,唯有和解才能破解极化困局,可没人愿意先迈出那一步 —— 赢的诱惑实在太大。他们嘴上谴责暴力,唾弃暗杀,转身却继续用贬低、污名化的方式攻击对手。在这样的循环里,只会有更多像泰勒一样的年轻人陷入混乱与绝望,用极端方式宣泄情绪。
柯克算不上真正的 “美国烈士”,那些为两党和解、为社会团结牺牲的人,比如林肯、马丁・路德・金,才配得上这样的称谓。
而柯克的死,更像是一场令人扼腕的悲剧 —— 纪念他的方式,正在把美国推向更严重的分裂。当枪声的余响散去,留下的不是反思与团结,而是更深的对立与仇恨,这或许才是最令人遗憾的结局。
来源:采风百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