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5年‬夏‬我在哈尔滨731遗址纪念馆看到一块展板，上面写着四个名字：王耀轩、王学年、沈得龙、李忠善。这四个中国人1944年被日军活体解剖时，最年轻的才25岁。纪念馆玻璃柜里摆着锈迹斑斑的手术刀，解说员说这些工具曾插进活人的身体，我攥紧了门票——上面印着7

2025年‬夏‬我在哈尔滨731遗址纪念馆看到一块展板，上面写着四个名字：王耀轩、王学年、沈得龙、李忠善。这四个中国人1944年被日军活体解剖时，最年轻的才25岁。纪念馆玻璃柜里摆着锈迹斑斑的手术刀，解说员说这些工具曾插进活人的身体，我攥紧了门票——上面印着731部队长石井四郎的军装照。

1944年1月大连一家照相馆出事了，老板李忠善和助手沈得龙被宪兵队抓走。他们用暗房藏着微型电台给八路军传情报，宪兵从墙上抠出发报机时，李忠善裤腿里掉出半包东北抗日联军的联络暗号。后来宪兵往两人掌心钉木板，用火把烧他们后背，逼问更大的抗日组织，可王家兄弟咬着牙什么都没说。

但宪兵队有后手。2月20日四人被塞进闷罐车运到哈尔滨平房区，这里有个6平方公里的基地，白墙红顶的楼里关着300多个“马路大”。所谓马路大就是活人实验品，731部队给这些人编了号，像高桥加代这样的军医每天上班就抽签决定今天解剖谁。

高桥加代日记里写着：“2月25日给王耀轩注射鼠疫菌，体温39.2℃。”她在东京大学学了六年医学，却在1944年用手术剪割开活着的心脏。那五天四个中国人先是发烧说胡话，后来浑身烂成血窟窿，高桥记录他们瞳孔扩散时的呼吸频率，最后把器官泡在福尔马林里当教具。我盯着展柜里的人体器官标本模型，标签写着“1944年制”，突然想起解说员说这些容器当年装的都是完整尸体。

更可怕的是731部队系统性犯罪。石井四郎1936年建基地时，京都大学教授还来指导跳蚤培养技术。他们搞冻伤实验把人手泡在零下40度的水里，等肌肉坏死再锯下来研究。有个实验员在1943年日志里写：“今天解剖了17个朝鲜劳工，发现-25℃时睾丸最容易爆裂。”这些数据后来都成了日军研制冻伤药的依据。

1945年苏联红军打过来时，石井四郎下令炸实验室，但高桥加代偷偷藏起日记。1949年苏联伯力审判时，她交出的本子里有四具标本的实验数据，12个战犯被判劳改。可1956年这些人又被美国特赦，因为美军想拿细菌战报告交换。现在731遗址陈列馆二楼挂着张照片，石井四郎1960年代在日本开诊所，诊所招牌写着“预防医学”。

我拍下墙上1940年职员名单，97个人里有32个后来当了大学教授。2023年日本国立档案馆解密的文件显示，当时参与活体解剖的川岛清回国后成了一家中学校长。纪念馆志愿者说有位八旬老人每年清明来扫墓，其实他父亲的遗体可能还泡在某个地下室的罐子里——731部队当年销毁了90%的标本。

最近新展出的胡桃泽正邦录像带里，这个解剖工说他们一天能处理30个活人，“刚死的尸体血流得慢，最适合取胆囊”。画面里穿白大褂的人正在给孕妇做无麻剖腹产，肚子里的胎儿被直接扔进酒精罐。解说员压低声音说，这些画面是2024年刚找到的，录像带包装上写着“医学研究资料”。

纪念馆出口处有块电子屏，循环播放着731部队1945年后的人生：石井四郎临终前还在写回忆录，高桥加代1998年去世前拒绝接受采访，有个参与冻伤实验的老兵2010年在日本法庭承认“我们当时都以为在报效国家”。我走出大门时，看见几个日本游客对着“特别移送”展板拍照，他们身后是当年用来运输活人的绿色铁皮柜，柜门上锈着“防疫物资”四个字。

来源：孤独的根号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