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年父亲替我报名入伍,训练时救下一个女人,结果她身份惊人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9-20 17:49 1

摘要:那是一九八二年的夏天,空气里都是浮躁的尘土味。我高考落榜了,只差了三分。三分,像一道天堑,把我挡在了大学校门外。我不甘心,想复读一年,再拼一把。

我爸把那张绿色的报名表拍在桌上时,我的大学梦就碎了。

那是一九八二年的夏天,空气里都是浮躁的尘土味。我高考落榜了,只差了三分。三分,像一道天堑,把我挡在了大学校门外。我不甘心,想复读一年,再拼一把。

“拼什么拼!你当家里的钱是大风刮来的?”爸的声音像砂轮磨过铁锈,刺耳得很。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满身的机油味,一双布满老茧的手,用力地按着那张薄薄的纸,仿佛按着我的命运。

“当兵去!到部队里去,熔炉里炼炼,你这身臭毛病就没了!”

我梗着脖子,眼睛都红了。“我不去!我的事,凭什么你做主?”

“就凭我是你老子!”他把烟斗在桌角磕了磕,烟灰落在报名表的“本人自愿”四个字上。

我妈在一旁小声劝着:“建国,你跟孩子好好说。卫国也是想上进。”

“上进?考不上大学就是没出息!”爸的嗓门更大了,“我当年在朝鲜,零下四十度,一口炒面一口雪,那才是磨练!他呢?在蜜罐里泡大的,连点挫折都受不了!”

我心里憋着一股火,凭什么我的人生要他来画线?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想当个工程师,造我们国家自己的大桥。可这些话,在他眼里,都成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那晚,我们家里的气氛像一块冻住的冰。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下都敲在我的心上。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着爸在外面一声接一声的咳嗽,还有妈低声的啜泣。

我心想,这或许就是我的命。生在这样一个工人家庭,父亲固执得像块石头,我的梦想在他眼里一文不值。他总说部队能把人变成钢,可我不想当钢,我只想当我自己。

最终,我还是妥协了。不是因为怕他,而是看到了妈哭红的眼睛。这个家太小了,小到容不下两个男人的固执。我签下名字的时候,笔尖几乎要划破那张纸。

爸拿着签好字的报名表,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只沉沉地说了句:“到了部队,好好干,别给我丢人。”

我没理他,转身回了房。

几天后,我穿上了那身崭新的军装。镜子里的人,陌生又熟悉。剪短的头发,棱角分明的脸,眼神里却空洞洞的。爸亲自送我到车站,一路无话。

火车开动时,他站在月台上,冲我挥了挥手。隔着车窗,我看到他那总是挺得笔直的背脊,似乎有些弯了。风吹起他花白的头发,他看起来,突然老了很多。

那一刻,我心里的怨恨,忽然就像被戳破的气球,漏掉了一大半。也许,他只是用他认为对的方式,为我铺一条他觉得最稳妥的路。只是这条路,不是我想要的。

火车轰隆隆地向前,载着我的不甘和迷茫,奔向一个完全未知的远方。我不知道,这条被强行扭转的人生轨道,究竟会通向哪里。

第1章 初入军营的磨砺

火车坐了两天一夜,停在了一个荒凉的小站。四周是光秃秃的黄土高坡,风一吹,满嘴都是沙子。这就是我的新起点,一个连名字都透着生硬的地方。

新兵连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还要苦。天不亮就起床,哨声尖锐得能刺破耳膜。每天就是队列、体能、再队列。汗水浸透了军装,干了又湿,留下一圈圈白色的盐渍。

我的班长叫张峰,是个二十出头的山东汉子,皮肤黝黑,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可训练时却像个铁面阎王。我的动作稍微慢一点,他的吼声就到了耳边:“李卫国!腿抬高点!没吃饭吗?”

我咬着牙,把腿抬得更高。汗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疼。我不敢擦,怕被班长看到,又是一顿训。

最让我头疼的是投弹训练。我从小就不是个有劲儿的孩子,别人轻轻松松能扔三十多米,我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就在二十米开外晃悠。每次投弹,我都成了全班的笑柄。

“哟,李秀才,你这是扔手绢呢?”一个叫赵大鹏的兵油子总爱拿我开涮。

我涨红了脸,攥紧了拳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这里,成绩就是一切,我技不如人,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

夜里躺在硬板床上,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我常常会想,如果我去年多考三分,现在应该坐在明亮的大学教室里,而不是在这个尘土飞扬的训练场上,被人当成笑话。

我心里对父亲的怨气又冒了出来。他把我推到这个地方,说是为了我好,可我只感受到了挫败和屈辱。这真的是我需要的人生吗?每天累得像条狗,看不到一点希望。

有一次紧急集合,我慌乱中把鞋带系成了死结,慢了半分钟。张峰罚我绕着操场跑十圈。跑到第五圈,我胃里翻江倒海,吐了出来。我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觉得自己的尊严被碾得粉碎。

张峰走了过来,递给我一个水壶,声音不像训练时那么严厉了。“喝口水。李卫国,我知道你心里有想法,觉得委屈。但军人,服从是天职。”

我没接水壶,哑着嗓子说:“班长,我可能真的不适合这里。”

他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把水壶塞到我手里。“适不适合,不是嘴上说的。你爸也是个老兵吧?他把你送来,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爸?我心里冷笑一声。他的道理,就是把他没能实现的英雄梦,强加在我身上。他根本不明白我想要什么。

从那天起,我训练得更狠了。别人跑五公里,我跑六公里。别人投弹五十次,我投一百次。我不是为了谁,就是憋着一股劲,不想再被人看不起。我的手掌磨出了血泡,血泡又变成了厚厚的老茧。

一个月后,投弹考核。轮到我时,赵大鹏又在旁边阴阳怪气:“秀才,可别扔到自己脚底下啊。”

我没理他,深吸一口气,回忆着班长教的每一个动作要领。转体,挥臂,出手。手榴弹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远远地落在了四十米线外。

全场一片寂静,连赵大鹏都张大了嘴巴。张峰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咧嘴笑了:“好小子,有长进!”

那一刻,所有的疲惫和委屈,似乎都烟消云散了。我第一次在这个地方,找到了那么一点点的价值感。也许,父亲说得对,有些东西,确实需要用汗水去换。

但我心里还是有个疙瘩。这种靠蛮力换来的认可,和我梦想中用知识改变命运的场景,终究是两回事。我依然迷茫,不知道这条路,到底对不对。

第2章 溪边的意外救援

秋意渐浓,部队组织了一次长途拉练。我们要背着二十公斤的装备,在山地里徒步三天。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山路崎岖,我们的队伍像一条绿色的长龙,蜿蜒在群山之间。走到第二天下午,所有人都已经筋疲力尽。我的脚底板磨出了好几个水泡,每走一步都像针扎一样疼。

休息的时候,我靠在一棵大树下,拧开水壶,只剩下最后一口水了。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喝,张峰走了过来,递给我一个苹果。“吃了吧,补充点体力。”

“班长,你呢?”

“我扛得住。”他笑了笑,黝黑的脸上满是汗珠。

我心里一暖。在部队里,这种简单直接的关心,比什么都珍贵。

傍晚,我们在一条小溪边宿营。溪水清澈见底,我们这些新兵蛋子见了水,都跟疯了似的,脱了鞋袜就往水里跑,洗去一身的疲惫。

就在大家嬉闹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不远处,一支地方来的文艺慰问团,也在这里休息。她们大多是些年轻的姑娘,穿着漂亮的裙子,叽叽喳喳的,给这沉闷的大山增添了几分亮色。

其中一个姑娘为了去溪对岸摘一朵野花,踩着溪里的石头往过跳。她可能没留意到,那块石头上长满了青苔,特别滑。她脚下一滑,尖叫一声,整个人就摔进了水里。

那段溪水看着不深,但水流很急。姑娘在水里扑腾了两下,就被冲向下游。下游不远处,就是一个落差不小的陡坡,要是被冲下去,后果不堪设KOM想。

所有人都吓傻了,岸上乱成一团。

我离得最近,几乎是本能反应,想都没想就跳进了水里。冰冷的溪水瞬间淹没了我的胸口,激得我打了个寒颤。我顾不上这些,拼命向那个姑娘游去。

水流比我想象的还要猛,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抓住她的胳膊。她吓坏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抱住我,把我往下拖。我被呛了好几口水,脑子嗡的一下。

“别动!放松!”我大吼一声。

也许是我的吼声起了作用,她稍微松开了一些。我用在部队学到的救援技巧,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奋力划水,拼命往岸边靠。

岸上的战友们也反应过来,张峰带着几个人已经冲了下来,几个人手拉着手,形成一条人链,向我们延伸过来。

终于,我抓住了最前面那个战友的手。大家合力把我们俩拖上了岸。

我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湿透,冷得发抖。那个被救的姑娘也一样,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不停地咳嗽。

“谢谢你,谢谢你,解放军同志。”她缓过劲来,对我说道,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我摆摆手,说:“没事,应该的。”

这时,慰问团的负责人和一个看起来很有气度的中年男人也赶了过来。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肩章上的星星显示出他的级别不低。

“小雯,你怎么样?”他紧张地检查着姑娘的伤势。

“爸,我没事,就是吓到了。”那个叫小雯的姑娘摇摇头。

中年男人这才转向我,眼神锐利地上下打量着我。他伸出手,紧紧握住我的手,用力摇了摇:“小同志,谢谢你!我叫苏振邦。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队的?”

“报告首长!我叫李卫国,新兵三连的!”我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大声回答。

苏振邦点点头,又对我身边的张峰说:“你们连长指导员呢?这个兵,见义勇为,要好好表扬!”

这件事很快就在整个部队传开了。我成了新兵连的名人。有人羡慕,也有人说我走了狗屎运,救了个大人物的女儿。赵大鹏酸溜溜地说:“李秀才这下可攀上高枝了。”

我没心思理会这些。晚上躺在床上,回想起白天那惊险的一幕,我还有些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救了一个人。这种成就感,和投弹得了第一名完全不同。它更实在,更触及内心。

我忽然觉得,穿上这身军装,或许不只是为了服从父亲的命令。它还意味着一种责任。一种在别人需要的时候,能够挺身而出的责任。

这个念头让我辗转反侧。我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我的人生,除了考大学,是不是还有别的可能。而这个被我救下的姑娘,和她那位看起来不简单的父亲,又会给我的军旅生涯带来什么样的变化?我心里没底。

第3章 不期而遇的关注

拉练回来后,我的生活起了些微妙的变化。最明显的是,团里给我记了一次三等功。授奖那天,团长亲自给我戴上奖章,拍着我的肩膀说:“李卫国同志,好样的!给我们部队长脸了!”

我捧着那枚金灿灿的奖章,心里五味杂陈。我做梦都想得到的荣誉,不是在考场上,而是在这样一种意想不到的情况下。这让我觉得有些不真实。

赵大鹏他们看我的眼神也变了,从前的嘲讽变成了敬畏和嫉妒。他凑过来说:“卫国,行啊你,这下可真成英雄了。”

我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没过几天,一个更让我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那天下午,我正在擦枪,指导员突然把我叫了出去。他说:“李卫国,有人来看你。”

我跟着指导员走到连部,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是那天被我救下的姑娘,苏雯,和她的父亲,苏振邦。苏振邦今天没穿军装,一身便服,但那股威严的气势一点没减。

“苏政委,您怎么来了?”指导员显然认识他,态度非常恭敬。

我心里咯噔一下,政委?还是军区的政委?这可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大官。

苏振邦笑着摆摆手:“老周,别客气。我今天就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带女儿来感谢她的救命恩人。”

苏雯手里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苹果和罐头。她走到我面前,脸微微有些红,低声说:“李卫国同志,谢谢你。这点东西,你收下。”

“这……这怎么行!首长,姑娘,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急忙推辞。

“收下吧,小同志。”苏振邦的语气不容置疑,“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救了我的女儿,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我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救人时,真的没想过要什么回报。现在他们这样郑重其事地来感谢,反而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我做那件事是别有目的似的。

指导员看出了我的窘迫,打圆场说:“卫国,既然是苏政委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回头分给班里的战友们一起尝尝。”

我只好接了过来。

苏振邦又和我聊了几句,问我家是哪里的,父母是做什么的,以前在学校成绩怎么样。我一一作答,感觉自己像在接受审查。

临走时,苏振邦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小伙子,好好干,部队是个大学校,能学到很多东西。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他们走后,我一个人在操场上站了很久。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苏政委的出现,像一块石头投进了我平静的心湖。我开始害怕,害怕别人说我是靠着裙带关系。我好不容易靠着自己的努力赢得了一点尊重,不想因为这件事,又被打回原形。

果然,风言风语很快就起来了。有人说,苏政委是看上我当女婿了。还有人说,我李卫国以后在部队肯定是一路绿灯,平步青云。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里。我变得更加沉默,训练也更加拼命。我想要用实力证明,我李卫国不是靠谁的关照,我能行,是靠我自己。

我心里清楚,这种突如其来的关注,是把双刃剑。它能给我带来机会,也可能把我推向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我必须小心翼翼,走好每一步。

而那个叫苏雯的姑娘,她的影子,也总是不经意地在我脑海里浮现。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她说话时微微泛红的脸颊。我告诉自己,别多想,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一个农村出来的穷小子,怎么可能和她有任何交集。

可命运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你越是想躲,它越是会把你往前推。

第4章 父亲来信的波澜

新兵连的生活很快就结束了。下连队的时候,我被分到了师部直属的通信连。

这个分配结果让很多人大跌眼镜。通信连是技术兵种,一般都是挑那些有文化、脑子灵光的兵。我一个高中毕业生,能进去,在很多人看来,肯定是苏政委在背后使了劲。

连赵大鹏都跑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卫国,你这可是坐上直升机了。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兄弟我。”

我嘴上说着“哪儿的话”,心里却堵得慌。我宁愿被分到最苦最累的步兵连,用汗水和血性去证明自己,也不想背着“关系户”的名声,走进这个技术连队。

可命令就是命令,我只能服从。

通信连的日子和新兵连完全不同。这里没有震天的喊杀声,取而代之的是“滴滴答答”的电码声和机器的轰鸣声。每天要背记大量的电码、学习复杂的电路图,比单纯的体能训练更耗费心神。

我憋着一股劲,要把业务学到最好。别人休息的时候,我在背电码;别人聊天的时候,我在研究电路图。我把所有的时间都扑在了学习上。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看看,我李卫国能进通信连,靠的是脑子,不是关系。

就在我渐渐适应新生活的时候,一封家信,又把我的心搅乱了。

信是父亲写来的。他的信总是很短,字也写得歪歪扭扭,像是在工厂的机床上刻出来的一样。信里说,家里一切都好,让我安心服役,不要想家。最后,他加了一句:“听你妈说,你立了功,还救了人。不要骄傲,夹着尾巴做人。”

“夹着尾巴做人。”这七个字,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我立了功,他没有一句表扬;我救了人,他没有一句关心。有的只是告诫和敲打。

我拿着信,手都在发抖。为什么?为什么在他眼里,我永远都是那个需要被教训的孩子?难道我就不能得到他一次真正的认可吗?我心里的委屈和怨恨,像潮水一样再次涌了上来。

我们之间,好像隔着一堵厚厚的墙。他永远站在墙的那边,用他那套老兵的逻辑来衡量我的一切。我们无法沟通,也无法理解彼此。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翻来覆去地想着父亲的话,想着我这几个月的经历。我拼命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向他证明我不是个吗?可我的证明,在他看来,似乎一文不值。

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连里宣布了一个消息:为了备战即将到来的全军通信兵大比武,师里要组织一个技术尖子集训队,每个连队可以推荐两个人。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真正靠技术说话的机会。如果我能入选,并且在比武中取得好成绩,那才是最有力的证明。

连长找我谈话,鼓励我报名。他说:“李卫国,你这几个月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你的学习能力很强,是个好苗子。不要有顾虑,去试一试。”

我心里燃起了一团火。父亲的信带来的阴霾,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机会冲淡了不少。我决定抓住它。

选拔考试那天,我见到了许多老兵,他们业务精湛,经验丰富。我一个新兵,在他们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考试内容非常难,既有理论知识,也有实际操作。最后一项是故障排除,要求在十分钟内,从一台布满线路的模拟交换机里找到故障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多老兵都急得满头大汗。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回想着书上看到的每一个电路图,用排除法一点点缩小范围。

终于,在最后一分钟,我找到了那个被故意接错的接点。我举起手,报告:“故障排除完毕!”

考官过来检查后,点了点头,在我的名字后面画了一个勾。

最终,我以第二名的成绩,成功入选了集训队。当我看到名单上我的名字时,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次,没有人再说我是靠关系。这是我一个代码一个代码背出来,一个电路图一个电路图啃出来的结果。

我把这个消息写信告诉了家里。我没有提我的努力,只是平淡地叙述了这件事。我不知道父亲会怎么看,但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开始明白,我努力,不是为了向他证明什么,而是为了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

第5章 技术兵的淬炼

集训队的生活,比在连队里还要紧张。我们每天的学习和训练时间超过十六个小时,从早上五点到深夜。每个人都像上了发条的钟,不敢有丝毫松懈。

教我们的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总工程师,姓王,我们都叫他王工。王工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平时不苟言笑,但一讲起专业知识,眼睛里就闪着光。

他对我们要求极为严格,一个最简单的焊接点,他都要用放大镜检查好几遍。他说:“通信兵,就是战场的神经。你们手上出的任何一点差错,都可能导致一场战役的失败。我们容不得半点马虎。”

我非常敬佩王工。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一种叫做“匠心”的东西。那是一种对自己工作的极致热爱和专注。这正是我一直向往的。我开始觉得,当一个技术兵,和当一个工程师,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用技术和知识,去创造价值。

我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不再把当兵看成是父亲强加给我的任务,而是把它当成一份事业来做。我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知识。

集训期间,我偶尔会在师部大院里碰到苏雯。她好像是在师宣传队工作。每次见面,我们都只是简单地点点头,打个招呼。她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

有一次,我正在操场边的树下看书,她走了过来。“李卫国,又在学习啊?”

我点点头,有些拘谨地合上书。

“听说你进了技术集训队,真厉害。”她由衷地赞叹道。

“没什么,就是运气好。”我谦虚地说。

她笑了,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你太谦虚了。我听说了,你是凭真本事考进去的。我爸也说,你是个有上进心的好兵。”

听到她提起苏政委,我心里又是一紧。我最怕的就是这个。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解释道:“你别误会。我爸那个人,公私分明。他欣赏你,是因为你的表现,跟你救我的事没关系。”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我们聊了一会儿。我发现她并不像我想象中那种高高在上的干部子女,她很随和,也很有思想。她问我为什么这么拼命学习,我第一次对别人说起了我的大学梦。

“其实,我一直想考大学,当个工程师。”我说。

“那为什么来当兵了?”

“我爸非让我来。他说,部队能锻炼人。”

“那你现在觉得呢?”她看着我的眼睛问。

我沉默了。是啊,我现在觉得呢?我好像已经没有那么怨恨父亲了。在这里,我学到了很多在学校里学不到的东西。比如坚韧,比如责任,比如王工身上的那种匠人精神。

“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我轻声说。

从那以后,我们见面的次数多了起来。有时候是一起在食堂吃饭,有时候是在训练场边偶遇。我们聊学习,聊理想,聊未来。和她聊天,总能让我感到一种轻松和愉悦。

我心里那颗沉寂已久的种子,似乎在悄悄发芽。

但好景不长,一个巨大的挑战摆在了我们面前。全军大比武的日子越来越近,上级突然下达了一个紧急通知:为了适应未来战争的需要,比武将增加一个全新的科目——微波数字通信。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在集训队里炸开了锅。这套设备是刚刚从国外引进的,别说我们,就连王工也是第一次接触。所有的说明书都是外文的,我们连看都看不懂。

所有人都慌了神。离比武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要从零开始掌握一门全新的技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队里弥漫着一股焦躁和不安的气氛。好几个老兵都打了退堂鼓,觉得这根本完不成。

王工把我们召集起来,脸色凝重。他拍着桌子说:“慌什么!天塌下来了?军人,就没有完不成的任务!看不懂外文,就去学!没有经验,就去摸索!一个月的时间,就是不吃不喝不睡,我们也要把这块硬骨头啃下来!”

王工的话,像一针强心剂。

那段时间,我们整个集训队都疯了。我们找来了字典,一个词一个词地翻译说明书。白天对着设备反复拆装、调试,晚上就聚在一起研究理论。

我因为有点英语底子,主动承担了大部分的翻译工作。每天晚上,我都熬到凌晨两三点,眼睛熬得通红,脑子里全是那些复杂的电路符号和专业术语。

有天深夜,我正在翻译一份关键的技术手册,突然感觉有人在我身后。我一回头,竟然是苏雯。她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轻轻地放在我桌上。

“这么晚了,还不睡?”她小声说。

“任务紧,睡不着。”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别太累了,注意身体。”她说完,就悄悄地离开了。

我看着那杯牛奶,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在这段最艰难的日子里,她的关心,像一束光,照亮了我疲惫的心。

终于,在比武的前一个星期,我们成功掌握了这套新设备的核心技术。当我们第一次成功实现超视距数字通信时,整个实验室都沸腾了。王工激动地摘下眼镜,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我们做到了。我们用汗水和智慧,完成了一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那一刻,我无比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使命必达”。我为自己是这个集体的一员,感到无比的骄傲。

第6章 演习场上的荣光

全军通信兵大比武,在军区最大的综合训练基地举行。来自全国各大军区的顶尖高手,齐聚一堂。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紧张和竞争的味道。

我作为我们军区代表队里最年轻的队员,心里既兴奋又紧张。

比武持续了三天。前两天的常规项目,我们队发挥稳定,总分排在第三。胜负的关键,就落在了最后一天的压轴项目——微波数字通信上。

这个项目是现场出题,模拟战时通信保障。我们需要在规定时间内,架设设备,建立通信链路,并保证在强电磁干扰下,数据传输的准确无误。

随着指挥员一声令下,比武正式开始。

我们小组分工明确,配合默契。架设天线,连接电缆,调试设备,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我负责的是核心的信道编译和抗干扰模块。

然而,就在我们即将完成链路搭建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主控台的屏幕上,突然跳出了一行红色的错误代码。紧接着,所有的指示灯都开始疯狂闪烁,设备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怎么回事?”队长急得满头是汗。

王工在场外,也焦急地看着我们,但按照规定,他不能提供任何指导。

我立刻开始检查。代码显示是硬件冲突,但我们所有的连接都是按照标准流程来的,不可能出错。我一遍遍地排查线路,可什么问题都找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其他队伍已经陆续完成了链路搭建。我们还在这里一筹莫展。场外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我的脑子飞速运转。硬件冲突……如果不是线路问题,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设备本身有缺陷!这套新设备,我们虽然日夜研究,但毕竟时间太短,可能还有一些隐藏的bug没有发现。

我忽然想起,在翻译说明书时,看到过一个不起眼的脚注。里面提到,在极端高负载的情况下,设备的某个功率放大芯片可能会出现过热保护,导致数据流中断。而刚才为了抢时间,我们把发射功率调到了最大。

“队长,我知道问题在哪了!”我大喊一声,“是功率芯片过热!必须马上降温,然后重启路由协议!”

“怎么降温?我们没有散热设备!”

我环顾四周,看到了我的水壶。我顾不上多想,拧开水壶,把里面的水小心翼翼地倒在了一块毛巾上,然后敷在了那个发烫的芯片上。

这是一个冒险的举动,水是导电的,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整个主板短路烧毁。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滋啦”一声,毛巾上冒起一阵白烟。我死死地盯着屏幕,心里默数着。十秒后,我拿开毛巾,迅速地在键盘上敲下了一串重启指令。

屏幕闪烁了几下,那行刺眼的红色错误代码,消失了。

绿色的指示灯,一个接一个地亮了起来。

“链路接通了!”负责监测的战友兴奋地喊道。

我们成功了!在最后关头,我们力挽狂狂澜。我们不仅恢复了通信,还利用备用信道,巧妙地规避了裁判组设置的强电磁干扰,数据传输的准确率,达到了百分之百!

当比武结束的哨声响起时,我们所有人都瘫倒在地。

最终,我们凭借在新项目上的完美表现,总分反超,夺得了这次大比武的团体第一名!

颁奖的时候,军区首长亲自给我们戴上了一等功的奖章。我站在领奖台上,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听着雷鸣般的掌声,我的眼睛湿润了。

我看到了王工,他激动地向我们竖起了大拇指。我还看到了苏雯,她站在人群中,正微笑着看着我,她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有星星。

这一刻,我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有了回报。我不再是那个高考失利、前途迷茫的青年,也不是那个靠着救人博取关注的“幸运儿”。我是一名真正的技术尖兵,我用我的知识和汗水,为集体赢得了荣誉。

我找到了我的价值,我的尊严。

第7章 一封家书的重量

比武结束后,我获得了一个星期的探亲假。这是我入伍近两年来,第一次回家。

我脱下军装,换上便服,提着部队发的奖品,踏上了回家的火车。我的心情很复杂,既有近乡情怯的紧张,也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期盼。我不知道,父亲看到我的变化,会是什么反应。

火车到站,我远远就看到站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是父亲。他还是穿着那件蓝色的工装,只是背比我走的时候更驼了,头发也更白了。

他看到我,没有像别的家长那样激动地拥抱上来,只是走过来,默默地接过了我手里的行李。

“回来啦。”他沉声说。

“嗯,回来了。”我应道。

回家的路上,我们父子俩一路沉默。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我有很多话想说,想告诉他我在部队的成长,想告诉他我拿了一等功,可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

我知道,在他面前,任何的炫耀都是苍白的。

回到家,妈早已准备好了一桌子菜。她拉着我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眼圈都红了。“瘦了,也黑了,但人结实了。”

吃饭的时候,家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妈不停地给我夹菜,问我部队里的事。我捡着一些有趣的说,父亲就在一旁默默地抽着烟,偶尔插一两句话,问的也都是“训练苦不苦”“吃得好不好”之类的话。

我把一等功的奖章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妈拿起来,翻来覆覆地看,嘴里不住地说:“我儿子有出息了,真好,真好。”

父亲只是瞥了一眼,没说话,又低下头,猛吸了一口烟。

我心里有些失落。我最想得到的,是他的认可。可他,连一句简单的表扬都没有。

晚上,我睡在自己那间小屋里。床还是那张床,书桌还是那张书桌,一切都和我走的时候一样。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心想,也许,我永远也无法让他满意。在他心里,我可能永远都是那个让他操心的、不成器的儿子。

第二天,我正准备出门去看看以前的同学,父亲叫住了我。

“卫国,你跟我来一下。”

他把我带到了他的房间。他的房间很小,陈设简单。他从一个上锁的旧木箱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

他一层一层地打开红布,里面是几枚军功章,还有一本发黄的《解放军画报》。

他指着画报上的一张照片,对我说:“这是我。当年在朝鲜,我们连打退了敌人七次冲锋,最后阵地上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照片已经模糊了,但我还是能认出那个年轻的、满脸硝烟的士兵,就是我的父亲。

然后,他拿起一本新的《解放军画报》,翻到其中一页。上面是我们代表队领奖的照片,我站在最中间,捧着奖杯,笑得灿烂。照片下面有一行小字:记全军通信兵大比武一等功荣立者,李卫国。

他用粗糙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照片上我的脸,声音有些沙哑:“你妈把报纸寄来了,我看了好几遍。”

他顿了顿,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你比我强。我只会打仗,你……有技术,有文化。你是国家的栋梁。”

我的眼泪,在那一刻,再也忍不住了。我等了二十年,终于等到了他的这句话。

“爸……”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很重。“好样的。没给咱老李家丢人。”

那一刻,我们父子之间那堵厚厚的墙,轰然倒塌。我终于明白,他的爱,不是不善言辞,而是深沉得像他脚下那片黄土地。他不是不为我骄傲,只是他表达的方式,是那么的笨拙和含蓄。

他把我送上部队,不是为了实现他自己的英雄梦,而是他用他一生的经验,为我选择了一条他认为最能让我成长、最能让我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的路。

假期结束,我回到了部队。我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坚定。我不再迷茫,也不再怨恨。我找到了我的方向,也理解了我的父亲。

我的人生,因为那张绿色的报名表,拐了一个大弯。但正是这个弯,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让我收获了意想不到的前程。这个前程,不只是军功章和提干的机会,更是一种内心的成熟,一种对家庭和责任的深刻理解。

我给苏雯写了第一封信。信里,我没有提我的功劳,也没有提我的未来。我只是和她讲了我和我父亲的故事。

在信的结尾,我写道:谢谢你,也谢谢你的父亲,更谢谢我自己的父亲。是他们,让我明白了,一个人的价值,不在于他选择走哪条路,而在于他能在自己选择的路上,走多远,走多好。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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