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以下转发童自荣老师早年主持的广播电台专题节目《影音童话》部分解说词。限于篇幅，文字经适当删节整理，但努力保持原貌。整理者：旧影重拾】

【注：以下转发童自荣老师早年主持的广播电台专题节目《影音童话》部分解说词。限于篇幅，文字经适当删节整理，但努力保持原貌。整理者：旧影重拾】

《影音童话》——追忆苏联电影《牛虻》

（节目旁白）

有些电影因音乐而闻名，有些音乐因电影而成为经典。影音童话陪伴您一起追寻经典影视音乐，聆听心灵的童话。各位听众朋友，你们好，我是上海电影译制厂的配音演员童自荣，在这个时间里，将由我来陪伴大家一起来重温翻译片过去那美好的岁月。

（播放影片录音）

朋友们，那是我们的祖国。透过狂风和暴雨，透过那些迫害烈士们的枪声，我听到我们祖国痛苦的声音！他的光荣和力量被粉碎，被剥夺了，并且他还正在执行着欧洲军部联盟的卑鄙的意志。这就是我们的祖国意大利，难道上帝要我们这样的吗？不！我们青年意大利党的党员也同样说不！一千遍不！！暴君们还在宫廷大开宴会，奥地利军队还蹂躏着我们的土地。

【童自荣老师解说】

我们现在听到的是十九世纪初一群流亡在异国的意大利热血青年发出的怒吼，那种强烈的爱国激情是不是让我们也热血沸腾？对了，这个就是前苏联影片《牛虻》里开始的场景，我们今天要介绍的也正是前苏联影片《牛虻》的精彩的配音片段。那么说起这部影片的配音，那是在五十年代，它是根据长篇小说《牛虻》改编拍摄的。那么长篇小说《牛虻》是一部非常出名，非常轰动的在当时一部小说了，这部小说是英国女作家伏尼契的作品。它里面刻画的一群意大利革命志士的形象，牛虻是其中杰出的代表。这些革命志士他们的一言一行打动和感染着我们这些年轻人。当时我们在那时候是50年代，都非常年轻，那么像牛虻，他的视死如归，他的为理想、为祖国解放而献身的热情。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底下，因为革命斗争一般的不会一帆风顺，总是容易受到挫折，甚至还会失败。但是牛虻的热情，这一份的热情它永不熄灭，始终它是保持在身上的。那么像这样的品质和精神，真是可以用伟大两个字来形容，那么我真希望我们周围多一些这样的同志，或者是，嗯，这样的领导。

那么说起《牛虻》这部影片的配音，那么是五十年代的时候，我们上海电影译制厂会经常借用上海电影制片厂的演员。比方我们上次播的《王子复仇记》就是借了电影演员孙道临老师，还有朱莎老师，那么这部片子《牛虻》我们就借了卫禹平老师。还有里边有个重要角色，主要角色蒙泰尼里神父那是借了程之。琼玛是把上官云珠这位很有艺术造诣的老演员也请来了。

卫禹平这个名字大家是不是在配音这个系统里边，可能并不是那么熟悉，那么说起来卫禹平老师，他是四十年代他就开始在电影界拍电影了。到了七十年代，由于他那份对翻译片的情节，他特别爱好，有兴趣搞翻译片的配音，因此他就主动的从故事片场（注：指上海电影制片厂）调到我们上海电影译制厂做专职的配音和导演。

那么这位演员他当然现在已经去世了。我觉得他这个声音条件特别棒，是一种中音的音色，音域特别宽厚。低音丰满，富有乐感，你听他的声音就会感觉到特别结实，特别有份量，那么这样一个条件就很有利于刻画像这个牛虻这样一个内心个性上特别坚毅、特别沉着、特别凝重。刻画这样的一种性格和个性特别合适。如果大家还有印象的话，意大利影片，《一个共和国警察局长的自白》里边的警察局长就是卫禹平老师，他主配的。那么这是在七十年代的时候，这个配音版大概是八十年代初的时候放的，那么他配的警察局长也特别有分量。而这部影片如果警察局长站不住的话，是吧？那整个影片的配音就失败了，嗯，这也是我们的老厂长，用人用得好。他选择了角色，这个什么样的电影？什么样的这个角色，什么样的气质个性，有没有风度，那么考虑什么样的演员来配也是恰到好处的选择。

在那部《警察局长的自白》里边还有两位，一个是尚华配的罗蒙诺，一个黑社会的流氓，是吧？嗯，一个是李梓配的流氓的情妇，一个沉沦的女青年，他们的表现也很出色，可惜这部片子没搞到。本来我也是想要花大力气要把它介绍给大家的，可惜没找到。（注：时代变迁，这部影片现在网上已很常见了。）那么我在这附带的还要提一下，还有一位演员，应当说是五十年代开始啊，这是很早了，是老前辈了。我们翻译片场的配音演员叫张同凝，她从五十年代一直到了退休，一直在我们厂里工作。为什么特别提到她？因为她是卫禹平老师的老爱人，是他夫人。那么在我们厂里的像夫妻在一个单位工作的都搞同一个配音专业的好像也并不多。嗯，那么张同凝老师她也是配音，她这个条件也是特别有特色，她特别善于配老太太。从她很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就配老太太了，因为她本身的条件是中音的，音色很有厚度，而且她十分善于运用声音。你听她的独白，听她的对白，配的台词特别松弛。她大概是应当是来自北京，因此台词又特别棒，音色又非常悦耳。像这样的老太太特型的演员也等于是配音界，那么现在你要再物色到这样一个都很不容易了。

也可见我们翻译片场这支队伍到了辉煌的时候，是八十年代，是吧？八十年代初那个时候这个队伍特别整齐，特别丰满，那么每一个演员的选择都是有个过程。有的不合适的就淘汰了，是吧？只有那些具有特色的，特别有演员素质的，给观众有留下深刻印象的，好像观众生活里边就少不了他们的那些演员，才一个一个的存留下来。在这支队伍里边干着他们一份工作。

好的，那么下面我们就来一起来欣赏一下前苏联影片《牛虻》精彩的配音片段。我们最初见到的牛虻还很年轻，叫亚瑟。他一方面有强烈的爱国热情，一方面也狂热的信仰上帝，还很幼稚的相信上帝和他献身的革命理想是一致的。并且他把蒙泰尼里神父看作如同自己的父亲。

【播放影片配音片段】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你听我说，亚瑟，你还年轻，你的能力还薄弱，不过你的心倒很热，很纯洁。我祷告天主，愿你永远不要消失对不幸的人的那种关怀。这就是说对一颗破碎的悲痛的心，不要拒绝。

（亚瑟(卫禹平)）：神父，我跟你在一起总是觉得很快乐的。我亲爱的神父，你知道我在家里很孤独，我不喜欢我的哥哥，尤其是嫂子，我的母亲死了之后。你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你知道我在世界上除了你也没有别的人了。我把你当做儿子一样，你是我的光明，我心里快乐的源泉。

（亚瑟(卫禹平)）：我该走了。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上哪？

（亚瑟(卫禹平)）：有个学生刚从热内亚来，要开个会。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什么样的会？

（亚瑟(卫禹平)）：神父你不要问了，我答应过。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既然你答应过守秘密，那你是应该履行诺言的。不过你参加这些个会是不是对呢？你有没有向天主请求过？

（亚瑟(卫禹平)）：求过，我常求天主指示我。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无论你做什么事情，首先你得好好思考。亚瑟，为了我这样做，也为你死去的母亲，好吧？

（亚瑟(卫禹平)）：先生，是谁？

（意大利青年党人）：（低声说出暗号）为了上帝和人民始终不一样。

（亚瑟(卫禹平)）：我们在意大利到处看到人民被奴役，在政治上没有地位，工人们为了不至于饿死在一天之内。他们就不得不劳动16个小时。我们神圣的责任就是要使人民摆脱奴役和贫困，激起人民对自己应有权利的觉悟，把外国的军队赶出去。

（女青年党人）：打倒奥地利人！

（亚瑟(卫禹平)）：我们把自己的生命献给自由和信念，我们献出生命是为了拯救我们的祖国，用烈士的鲜血滋养我们的思想。会成熟的更快。愿我们的誓言就像坚硬的岩石一样。（宣读誓词）我是一个意大利的公民。在上帝、自由、神父的面前，自己对着自己的良心，我宣誓！（众人）我宣誓！以兄弟们的苦难和母亲们的眼泪宣誓：我宣誓把一切献给为意大利的自由斗争！（众人）我宣誓把一切献给为意大利的自由斗争！

我宣誓绝不出卖党的秘密，而且一定要追究叛徒。（众人）我宣誓绝不出卖党的秘密，而且一定要追究叛徒。如果我违反了我的誓言，无论是现在以及将来。（众人）如果我违反了我的誓言，无论是现在以及将来，我都要受到上帝的谴责。（众人）我都要受到上帝的谴责，以及人民的蔑视。

朋友们到这来，我通知大家，带来了秘密文件。

（场景切换）

（亚瑟(卫禹平)）：亲爱的，前面有多少伟大的事业。

（琼玛(上官云珠)）：是，我们能够活在这个时代，太好了。

（亚瑟(卫禹平)）：要为一个目标而活。

（琼玛(上官云珠)）：我们一起斗争。

（亚瑟(卫禹平)）：也许一起为未来的共和国而死。记得吗？Jimmy，无论我活或是我死，我这个牛蝇是快乐的。如果一年过去，在没有完成这个斗争之前，你是不是能够等我？

（琼玛(上官云珠)）：是。

（亚瑟(卫禹平)）：我也能等，永远，一辈子。

（琼玛(上官云珠)）：请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亚瑟。

【童自荣老师解说】

生活在起着变化，蒙泰尼里神父要调走了，换来了一个新神父卡尔狄，这其中也许亦有难言之隐吧。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亚瑟。

（亚瑟(卫禹平)）：神父，出了什么事？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亚瑟，我要走了，教皇陛下要招我到罗马去。

（亚瑟(卫禹平)）：很久吗？

（神学院继任院长卡尔狄(中叔皇)）：我的儿子，我不打搅你们吗？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亚瑟，这就是我们的新院长，这是卡尔迪院长。

（卡尔狄院长侍从）：大人，一切都预备好了。

（卡尔狄院长(中叔皇)）：你早就认识蒙泰尼里大人了吧？

（亚瑟(卫禹平)）：从我懂事起就认识了。

（卡尔狄院长(中叔皇)）：嗯，我们对这个人不能不佩服，他有颗高尚的非常美的灵魂。

（亚瑟(卫禹平)）：你说的对，我常把我的思想告诉他，他总是指示我一条正路。

（卡尔狄院长(中叔皇)）：也许我能够替你做点什么事吧，我来代替他吧。你是否同意这样做？就是他不在的时候让我来关心你的灵魂。

（亚瑟(卫禹平)）：卡尔狄院长大人，当然我是很高兴的，以后你晚上有空可以随时来看我。

（场景切换）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亚瑟，我心里总感觉到你有危险。

（亚瑟(卫禹平)）：什么危险？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我有一种非常恐怖的感觉，你只要对我说留下来，我就拒绝到罗马去。

（亚瑟(卫禹平)）：你放心好了，神父天主会安排我们的，你应当去，因为教皇亲自找你去。

【童自荣老师解说】

亚瑟深爱着青梅竹马的琼玛。也因为这个，他妒忌自己的同志，青年意大利党的波拉。这无疑是一种罪恶，他要向卡尔狄神父忏悔。然而，这以后发生的事是亚瑟万万没有想到的。

（卡尔狄院长(中叔皇)）：我的儿子，在这种神圣忏悔的时候，当天主问我们做过哪些事情的时候，每一句谎话那都是非常可怕的大罪孽。你在圣子面前都说出来，他曾替我们去受苦，他会饶恕你的罪孽，并且会安慰你的。现在回答最高的神吧，你的灵魂里有没有罪？

（亚瑟(卫禹平)）：是，我有罪。

（卡尔狄院长(中叔皇)）：什么罪呢？你快说吧，我的儿子。要知道青年总是追求幸福和真理的，为了上帝和人民始终不渝。

（亚瑟(卫禹平)）：你知道我们的口号，你也是？

（卡尔狄院长(中叔皇)）：这是上帝告诉我的，现在你不必再隐瞒了，相信我好了。

（亚瑟(卫禹平)）：是。我嫉妒，恨一个人，我跟他是伟大事业中的同志关系。

（卡尔狄院长(中叔皇)）：他是谁？

（场景切换）

少爷，看上帝面上，你快点起来吧！宪兵来了。

（奥地利军上校(杨文元)）：我以法律名义，搜查！

（亚瑟(卫禹平)）：请你对我解释一下，这样粗暴的侵入我的房间是什么意思？

（奥地利军上校(杨文元)）：这是帝普律，可以吗？这些书你读过了？

（亚瑟(卫禹平)）：对。

（奥地利军上校(杨文元)）：当你在读它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你是在做一种违法的行为？

（亚瑟(卫禹平)）：只有那种人才做违法的行为，他们跑到别人的国家去，要扼杀别人的自由。

（奥地利军上校(杨文元)）：是谁劝你参加意大利青年党这个暴动团体的？

（亚瑟(卫禹平)）：没有谁，我看到可怜的祖国被人束缚，受不了。

（奥地利军上校(杨文元)）：别废话！马上回答我的问话。你最后看见波乐是几时？

（亚瑟(卫禹平)）：这个名字我没听说过。

（奥地利军上校(杨文元)）：你不认识波乐？他是你们大学里的同学。

（亚瑟(卫禹平)）：大学里同学很多，我不能都认识。

（奥地利军上校(杨文元)）：这个你总认识的吧？你看吧，这是他的亲笔。波拉对你是很熟悉的，（讹骗）你看他在供到你的时候，他对你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关怀。

（亚瑟(卫禹平)）：（内心独白）谎话，这口供是假造的。

我去！

【童自荣老师解说】

只有琼玛她始终不相信亚瑟会出卖同志。因此当亚瑟从狱中被释放出来的时候，琼玛欢天喜地的来迎接他。

（奥地利军上校(杨文元)）：你痴心妄想打击他的威力，但是他是一个最仁慈的国王，饶恕了你的罪过。你自由了，请吧，请吧。

（琼玛(上官云珠)）：亚瑟！亲爱的，我真高兴你到底恢复自由了。亲爱的，听我说，我知道这太可怕，可是大家都明白这是一个误会。

（亚瑟(卫禹平)）：什么误会？

（琼玛(上官云珠)）：波拉姐姐说大家被捕都是你的错，你把一切都说了，可是谁都不相信她。波拉突然想出这种事来，一定是他发疯了。

（亚瑟(卫禹平)）：可是这是真的。

（琼玛(上官云珠)）：真的？

（亚瑟(卫禹平)）：你听我说。

（琼玛(上官云珠)）：你不要碰我。

（亚瑟(卫禹平)）：你要明白我没有罪，我是因为...

【童自荣老师解说】

亚瑟默默的回到了家，他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嫂子又向他宣布了一个秘密。

（亚瑟异母兄詹姆斯(于鼎)）：你嫂子和我认为自己有义务，要严肃的跟你谈谈。我认为自己有义务，我有着痛苦的义务，来谈谈你交结的那些目无法纪、杀人放火、叛乱的暴徒。和他们一起与其说是荒唐，不如说是狂妄。

（亚瑟嫂子裘丽娅(张同凝)）：你不行行好，说点什么吗？是这样，那我们对他可真是太好了。他到底是什么人？是一个混在我们家里的不合法的私生子罢了！

（亚瑟异母兄詹姆斯(于鼎)）：（阻止）朱莉娅...

（亚瑟嫂子裘丽娅(张同凝)）：我们凭什么要照顾一个神父的儿子？

（亚瑟异母兄詹姆斯(于鼎)）：（阻止）朱莉娅。

（亚瑟嫂子裘丽娅(张同凝)）：现在我要让他知道他的母亲是什么样人。

（亚瑟嫂子裘丽娅(张同凝)）：诺，看吧，看吧！

（亚瑟异母兄詹姆斯(于鼎)）：亚瑟，当然，这是一件很伤心的事情。我的父亲是宽宏大量的，当你的母亲向他承认自己堕落的时候，他没跟她离婚。我的父亲甚至还同意把你的教育托给那引诱你母亲的人。不过我父亲提出必要的条件，就是要对方永远不再和你的母亲见面。关于这一点要说句公平话，蒙泰尼里对这个条件他是始终遵守到底。

（亚瑟(卫禹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亚瑟(卫禹平)）：（颤声）这个多么容易。我从前真是太傻了，我相信你，就好像信天主，可是你一直在欺骗我。

【童自荣老师解说】

上帝欺骗了他，连蒙太尼里神父也欺骗了他。亚瑟几乎陷入精神崩溃，但是他很快清醒过来，他决定要聪明起来，要开始新的生活。他造了一个投河自杀的假象，出走了。十三年之后，亚瑟又回到了意大利，但是这回他改名列瓦雷士。并且以“牛虻”的笔名频频地发表文章，抨击奥地利殖民当局以及他们的方针。

（社会名流格拉西尼(邱岳峰)）：列瓦雷士先生，请坐。

（格拉西尼太太(姚念贻)）：我受青年意大利党组织的委托，我们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请你到这来商量。我们知道，除了你对于我们国家的艺术爱好之外，你现在还在从事着另外一种事业，这个我们叫它做...

（格拉西尼(邱岳峰)）：贩私货。

（格拉西尼太太(姚念贻)）：对。

（列瓦雷士(卫禹平)）：你们这样判断太苛刻了吧？

（格拉西尼太太(姚念贻)）：就算是这样，我们现在需要把我们党的传单秘密的运送到教皇区里去。

（列瓦雷士(卫禹平)）：嗯，那好吧，作为一个外国人和艺术欣赏家，在意大利旅行，我常常有机会看到你们的人民。他们急需的不是传单，是行动。

（青年党党员马梯尼(毕克)）：先生，难道正确的话不就是行动吗？你听这小册子说的，这是一个印刷工人给我的，普遍的贿赂，受贿的法官，由雇佣来的流氓所编成的军队。这种军队专门对农民进行掠夺，他心里明明受压迫，表面上却装着伪善的态度。今天的意大利就这样，它把祖国的艺术和智慧变成了我们祖国的一种耻辱。难道这不像枪一样的在射击？

（列瓦雷士(卫禹平)）：是，写的很尖锐，可见作者是个有经验的新闻评论家。作者是谁？

（马梯尼(毕克)）：笔名牛虻。

（格拉西尼(邱岳峰)）：请问，这个牛虻是不是经常在伦敦和巴黎发表政治性文章的那个人呢？

（列瓦雷士(卫禹平)）：大概是他了，我听说他在南美待了很久。

（青年党人）：他曾经参加过起义，而且被警察打成残废。

（列瓦雷士(卫禹平)）：文章是写的好极了，就是太激烈了。大概作者想要说的是狼和羊，有钱人和穷人，自由派和人民，那都是不能调和的。

（格拉西尼(邱岳峰)）：这个小册子不好，意大利今天需要国家的统一，但是这个牛虻却在号召内战。不行，我们有另外的一条路，我们需要这样一位新教皇，他可以统一全国。

（列瓦雷士(卫禹平)）：今天你们想要叫新教皇来，明天你们将会感谢奥地利的刺刀。你不认为是这样吗？夫人。

（青年党人）：意大利好像是个醉汉，他靠在扒手的肩膀上伤心的哭着，可是那个扒手正在摸他的口袋。

（格拉西尼太太(姚念贻)）：你不认为是这样吗？先生。你开导我们，好像这都是小学生一样，不把我们当做献身给意大利的人。

（列瓦雷士(卫禹平)）：夫人，请原谅，实在我是个外国人，我是不应该干涉你们的事情，不过我愿意为你们效劳，先生们。

【童自荣老师解说】

这一天也许是命运的安排，琼玛和牛虻都在广场上见到来这里布道的蒙太尼里主教。

（马梯尼(毕克)）：你到此地来干什么？

（琼玛(上官云珠)）：我想看一下蒙泰尼里主教。我有好多年没看见他了。

（马梯尼(毕克)）：你认识他吗？

（琼玛(上官云珠)）：是，他是我家乡的一个神学院的院长。从前有一个学生常跟我谈起他，他们互相之间很热爱，后来这学生忽然自杀了，于是有一天蒙特尼里来找我。他说他的死是我的错，是我欺骗了他。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你是谁？我的朋友，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列瓦雷士(卫禹平)）：主教大人，难道你愿意帮助这样一个罪人？他杀死了亲生的儿子。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无论你犯了什么罪，天主是不许我责备你的，在他眼里我们都是罪人。

（列瓦雷士(卫禹平)）：不过你怎么也会有罪。你是神父，你在天主的宝座前奉上你圣洁的生命。奉上一个没有污点的灵魂。没有因为丑事而受苦的灵魂。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对于不了解的人不要这样说。

我要能改变我的过去，但是我现在所能奉上给宝座的，那只有一颗破碎的心。

【童自荣老师解说】

经受不住这样见面的刺激，牛虻晕倒在广场上，琼玛向他伸出了救护的手。

（列瓦雷士(卫禹平)）：我在哪？

（琼玛(上官云珠)）：你在朋友家里。

（列瓦雷士(卫禹平)）：这是你的照片？

（琼玛(上官云珠)）：是。

（列瓦雷士(卫禹平)）：旁边呢？

（琼玛(上官云珠)）：是我丈夫，乔万尼.波拉。他在九年前死在监狱里。

你看一看这个人。

（列瓦雷士(卫禹平)）：我认为像这种类型的人，他会深深的感到痛苦和不公平。是谁啊？

（琼玛(上官云珠)）：是我热爱过的一个朋友，他的年轻时候的照片，他名字叫——亚瑟。

（列瓦雷士(卫禹平)）：你爱过他，你们大概是起誓永远相爱。

（琼玛(上官云珠)）：是，不过我对他非常残酷，所以他就自杀了。假如他是真的死了...

（列瓦雷士(卫禹平)）：假如？我以为死掉了的人，只好让他死掉算了，过去是很难挽回的。死而复活之事，不愉快的阴影。

（场景切换）

（列瓦雷士(卫禹平)）：出了什么事？

（起义队员茹席班(富润生)）：你有病了。

（列瓦雷士(卫禹平)）：出了什么事？茹席班，嗯？说。

（茹席班(富润生)）：一切都好，你放心。

（列瓦雷士(卫禹平)）：你说老实话，我看出来你有什么事瞒我。

（茹席班(富润生)）：起义的队伍都给打败了，对吗？

露西菲拉罗、卡洛.玛罗西、贝尼特拉高里和其他人，军事法庭判决死刑，星期三执行。

（场景切换）

（奥地利军上校(杨文元)）：查下列各犯皆为屡犯不改，反对帝国的匪徒，竟因敌对图谋反抗奥军与奥地利的赤军，既有 Roy Delamore、Carl Marotte、Andito Ragoon、Maria Nicaragua from Chico Cayani、Benito Amato Giovanni、Tommy Clark、里卡多等各犯。奉皇帝陛下之命，对上述各犯处以死刑。

（一群青年党人突然冲进法庭）

（青年党人）：举起手来！

（青年党党员麦康尼(胡庆汉)）：你读吧牛虻，不是读这里的命令，宣读应该宣读的命令。

（牛虻(卫禹平)）：我们对于来到我们的国家，企图扼杀我国自由和独立的人，我代表意大利和人民处以死刑！

【童自荣老师解说】

对于斗争，对于赶走奥地利人，牛虻有着永远不会熄灭的热情和意志。

（起义领导人陀姆尼钦诺(陈述)）：现在教皇在边境防卫得非常严密。朋友在盼望我们，敌人也在注意我们，事情是困难和危险的，我们怎么也得冲过去。由下列的人领队伍：尼比尼托、尼巴鲁...

（牛虻(卫禹平)）：我来带领一个支队。

（陀姆尼钦诺(陈述)）：你不能去，牛虻。教皇区的全部警察都在找你呢。

（牛虻(卫禹平)）：警察？让他找吧。我不能停止为意大利自由的斗争，我就是为了它才活着的。

（陀姆尼钦诺(陈述)）：朋友们，我们开始斗争到现在已经经过了好多年了，意大利许多优秀的儿女牺牲了，可我们的人不是少了，而是多了，自由的火把不会熄灭，当我们的每一个城市成为要塞，每一个村庄成为堡垒，每一个公民变成一个兵士。这个日子近了！我们要斗争到使我们的祖国不再有一个奥地利人为止！

（众起义青年党人）：意大利和自由——奋斗！

【童自荣老师解说】

这一天，牛虻和琼玛都来到一个沙龙。

（列瓦雷士(卫禹平)）：波拉夫人，你委托我的任务完成了。我把你们的传单运到了教皇区。

（琼玛(上官云珠)）：我们非常感谢你！

（青年党党员马梯尼(毕克)）：这些传单对此人很需要。

（列瓦雷士(卫禹平)）：如果拿火药和子弹来代替纸张的话，更需要。夫人，你可以跟我谈几分钟话吗？

（青年党人）：夫人。

（琼玛(上官云珠)）：好吧，我就来。你怎么了？马梯尼。

（马梯尼(毕克)）：你接待他使我很不放心，你要小心，这是个非常古怪的人。

（琼玛(上官云珠)）：我不能够拒绝他，我也不能够告诉你这是为什么。

（列瓦雷士(卫禹平)）：夫人，我可以跟你直率的谈谈吗？

（琼玛(上官云珠)）：我是你的朋友。

（列瓦雷士(卫禹平)）：请坐。我要告诉你：现在 Brice 盖拉城正在准备一次大起义，你是否同意跟我一起到那去参加这一次的起义？

（琼玛(上官云珠)）：我？跟你？

（列瓦雷士(卫禹平)）：对，难道你真愿意永远跟这一些青年意大利党的空谈家坐在一起？

（琼玛(上官云珠)）：列瓦雷士先生，你谈到我们党，过去它为我国做过事，现在也在做。

（列瓦雷士(卫禹平)）：胡说。依靠一小队新闻记者、大学生、律师幻想起义，这不等于行动。

（琼玛(上官云珠)）：我们的事业你是很难判断的。

（列瓦雷士(卫禹平)）：为什么？

（琼玛(上官云珠)）：你不是意大利人。

（列瓦雷士(卫禹平)）：夫人，我是意大利人，我的名字叫牛虻。

（琼玛(上官云珠)）：牛虻？

过几天会有个人来看你，如果你同意参加起义，他会把你送过边境，而且会告诉你怎么找我。再见了，夫人。

（琼玛(上官云珠)）：列瓦雷士先生！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亚瑟。

（列瓦雷士(卫禹平)）：别追求你那个已经死掉了的朋友的影子了，这是残酷可怕的。

【童自荣老师解说】

琼玛决定跟随着牛虻去参加起义。

（边境检查站士兵）：站住！这里是边防哨，把护照拿出来，我请你拿出来。

（起义队员/密探(尚华)）：你把军官请来。

（边境检查站士兵）：他不在。

（起义队员/密探(尚华)）：团长呢？

（边境检查站士兵）：也不在。

（起义队员/密探(尚华)）：为什么都不在？出了什么事？

（边境检查站士兵）：出了可怕的事情。整个支队出动去搜捕了，此地出现了大魔鬼，我们马上要抓到他。

（起义队员/密探(尚华)）：我们祷告圣母，但愿这一个魔鬼就是不要在此地出现，此地！哈哈哈哈哈哈哈......

（边境检查站士兵）：站住！

（琼玛(上官云珠)）：你来看，那儿怎么回事？

（青年党人）：快点走。

（列瓦雷士(卫禹平)）：你往上面走，到巴黎去。

（琼玛(上官云珠)）：好。

（列瓦雷士(卫禹平)）：波拉夫人，你在这？

（琼玛(上官云珠)）：列瓦雷士，我决定到你们那去。

（列瓦雷士(卫禹平)）：我太幸福了，今后我们会长在一起。

（起义队员茹席班(富润生)）：赶紧走，牛虻，快要天亮了。

（列瓦雷士(卫禹平)）：你快点走吧，我们在 Brasil 挂狮子招牌的小饭店里见面。再见，夫人。

（琼玛(上官云珠)）：列瓦雷士，你告诉我...

（列瓦雷士(卫禹平)）：我们再见的时候，一切都告诉你。

【童自荣老师解说】

起义的准备工作在紧张进行，牛虻总是承担最大的风险，这一回他能否逃脱敌人的重重围捕呢？

（列瓦雷士(卫禹平)）：你们要记住，在规定的日期里准时起义，这个应当通知山里，你们快点骑马去，不要怜惜自己和马。

（青年党党员马梯尼(毕克)）：看在圣母的份上，可怜可怜我苦恼的瞎子吧，你们快点跑，牛虻，你被包围了。圣母玛利亚——

赶紧跑，广场已经封锁了！

（列瓦雷士(卫禹平)）：不管怎么样，必须冲出去，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能停止前进，要记住，山里在等你们。

（宪兵）：上尉上尉，就是他！抓你个瘸腿的魔鬼。来呀，牛虻！快到这，来呀。放下武器！

（列瓦雷士(卫禹平)）：我恭喜你，我的主教大人。

【童自荣老师解说】

牛虻不幸被捕入狱。因为他半途疾病发作，使得同志们营救他的行动也未获成功。就在这个时候，蒙泰尼里主教出现在牛虻的面前。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城防司令上校要求我同意把你处以死刑。我在答复城防司令以前，先要向你提几个问题。

（列瓦雷士(卫禹平)）：你吩咐吧。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据他告诉我，你的罪名是私运军火，你要这个干什么呢？

（列瓦雷士(卫禹平)）：我要杀老鼠。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你的心真残忍呐。

（列瓦雷士(卫禹平)）：这都是那些老鼠咬的痕迹。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列瓦雷士先生，我不是作为一个法官来找你，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来找你，我希望你能够诚恳的回答我。如果你能够逃出去，将来你要做什么呢？

（列瓦雷士(卫禹平)）：我要杀老鼠。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这么说你是想利用恢复自由，以便重新组织武装暴动吗？

（列瓦雷士(卫禹平)）：我引用耶稣一句话，我带来的不是和平，而是宝剑。不过我倒比较喜欢用手枪。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就是说你还是要用血来沾污你的双手。

（列瓦雷士(卫禹平)）：难道你没有被血和谎话沾污过吗？我的主教大人。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我一生都是在反对暴行和欺骗的。

（列瓦雷士(卫禹平)）：又是谎话！你对人撒谎说在主的面前暴露秘密是可以永远保留的。你对主也撒过谎，你又曾经起过誓，可是你违背了。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列瓦雷士先生，凡是有生命的东西不可能在这点上责备我。

（列瓦雷士(卫禹平)）：我就可以责备你。我是亚瑟！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亚瑟...亚瑟？

（列瓦雷士(卫禹平)）：嗯，爸爸！看见吗，我没淹死，神父。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亚瑟，难道你是死而复活吗？我还以为我把你杀死。

（列瓦雷士(卫禹平)）：你知道我是多么想念你，我真想能够重新再看到你，摸摸你的两只手。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可怜的孩子，我做过多少次梦看见你回来了。可是醒来周围是空虚，一片黑暗。

（列瓦雷士(卫禹平)）：爸爸，你跟我们走吧。难道你真不愿意让自由的曙光照到意大利的上空吗？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跟你们走？

（列瓦雷士(卫禹平)）：对，怎么你不能理解你那个天主，这是旧时代的灰尘，这个世界是个完全错误的世界。脱掉你的袈裟，跟我们走吧。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亚瑟，你是想要叫我放弃掉天主吗？

（列瓦雷士(卫禹平)）：对，如果你是真正爱我的话。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我不能。

（列瓦雷士(卫禹平)）：那么你就到上校那去吧，告诉他，说你完全同意对我处以死刑。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亚瑟！让我来救你，我可以帮你逃走。

（列瓦雷士(卫禹平)）：不，我绝不接受神父的恩赐。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亚瑟，你要我，或者是上帝。

【童自荣老师解说】

黎明到来之前，牛虻被秘密押赴刑场。

（行刑官）：请你开始吧，神父大人。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我的儿子，你现在快要见你的创造主了，你怀着铁石心肠不忏悔而死，你不觉得可怕吗？

（列瓦雷士(卫禹平)）：你放心好了，我的神父大人，我绝不忏悔，我将会很安静的躺在你们埋我的地方。你记住了，当我们的队伍行动的时候，那么大炮就会代替我说话了！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仁慈的天主，饶恕这个不幸的人。

（行刑官）：预备，预备...放！

（列瓦雷士(卫禹平)）：（呻吟一声）你们打得不高明，朋友们，如果对敌人，对祖国的敌人，也是这样打法就糟了。

（行刑官）：大家都听我的命令，预备...怎么？要造反吗？嗯？预备——放！

（列瓦雷士(卫禹平)）：怎么了？朋友们，应该结束这件事情了，要这样开枪，就像要你们对上校开枪一样。别害怕，我绝不发抖，来！对准目标，枪举高点，对准了胸膛，你们面前是意大利和自由的儿子。天亮了...

（行刑官）：放！

（格拉西尼(邱岳峰)）：主教大人，请你回去吧，这种场合对你不合适的。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悲痛欲绝）我的儿子，哈哈哈...我的儿子，哈哈哈哈哈哈...

这就是对我罪孽的报应。

我没有儿子，哈哈哈哈......

（蒙泰尼里的侍从）：走吧，主教大人，走，请你回去。大人，大人...

（蒙泰尼里主教(程之)）我一个人站在沙漠里，我曾染着鲜血的大地，抬起眼睛望着那空虚的天空。

你在哪？天主！在哪？你是没有的...

【童自荣老师解说】

蒙泰尼里主教因为再一次失去儿子，疯了。同样悲伤的还有琼玛，她一直有个疑惑，但是她终于没有等到牛虻活着向她说出一切。

（送信者）：你是波拉夫人？

（琼玛(上官云珠)）：是啊。

（送信者）：给你封信。

（琼玛(上官云珠)）：给我。请问你是谁呀？

（送信者）：我是自由的朋友。

（琼玛(上官云珠)）：亲爱的琼玛...哈，天啊——

我答应过把一切都告诉你，现在我履行这诺言，我爱你，琼玛，始终爱你，你记得吗？有一次我吻你的手，你求我请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可是现在又在这纸上写着你名字的地方我吻过了，你看，我已经吻过你两次了，可是两次都没得到你的同意。话完了，永别了，我的亲爱的，不让我活或是我死，我这个牛也是快乐的，我这个牛蝇是快乐的。

【童自荣老师解说】

好，各位听众朋友，刚才我们介绍的是前苏联影片《牛虻》的精彩配音片段。那么现在大家对牛虻的配音——卫禹平老师是不是有个很深刻的印象？记得住他的名字吗？卫，保卫的卫，卫禹平。好，这次节目我们就播到这了。

来源：吉棠说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