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有些病会直接夺走生命,像一场迅猛的风暴,让人措手不及。而有些病不会夺走生命,却像无声的细雨,滴滴答答渗透进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前者的痛苦短暂而剧烈,后者的折磨却缓慢而绵长,让患者在日复一日的自我较量中不断感受限制、偏见与无助。它不直接结束生命,却一点一点消耗着生
原创 雪竹 科普中国
有些病会直接夺走生命,像一场迅猛的风暴,让人措手不及。而有些病不会夺走生命,却像无声的细雨,滴滴答答渗透进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前者的痛苦短暂而剧烈,后者的折磨却缓慢而绵长,让患者在日复一日的自我较量中不断感受限制、偏见与无助。它不直接结束生命,却一点一点消耗着生活的质量和尊严。
银屑病(俗称“牛皮癣”),就是其中之一。据调查,89% 的银屑病患者表示有精神压力,78% 的患者遭受过歧视,34% 的患者因患银屑病有自杀念头,5% 的患者曾在一年内实施过自杀行为。
莫亚(化名)13 岁发病,今年 29 岁。从痛恨疾病到接受与疾病共生,她走过了一段很长的路。
01
我发病是十三岁那年,右脚脚踝上出现了一个红块,5 角钱硬币大小,会掉皮。当时没在意,以为是虫子咬的。过了两三个月,发展到两条腿上都有红块。我老家是小城市,我爸带我去市里的妇幼保健院,医生一看就说“这里看不了”,要我们到省城的医院去。当时我年纪小,一听医生这么说,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直接吓哭了。
我爸是普通工人,我妈四处打零工,平时都忙,那时候家里也穷,就没去省城。后来发展到手臂上、头上都有,我爸带我去另一家医院看。医生给开了一种西药,名字我忘记了,只记得一次要吃 10 多粒,一天两三次。吃上也没多大用,身上的红块还在。
情况稳定后腿上残留的斑块。图片来源:被访者提供
爸妈还带我去过车站旁边三无小店,店主给我配了一种粉红色的药膏,一天抹三次。我一点都不想抹,但爸妈就觉得你这孩子真不懂事,这么辛苦带你看病,你居然不乖乖用药。抹了几次,果然一点用没有。
那时候光知道是得了一种皮肤病,但不知道叫什么。直到要上高中了,在省中医院,医生明确地告诉我,我得的是银屑病。
其实,确诊了,我的生活也没发生什么改变,依然是到处看病,依然是每天都要用各种药,不管是外用药还是中药。上大学后有一次,我爸去菜市场碰到一个摆摊的药贩子,自称从云南来的,带了很多云南的奇珍异草,对疑难杂症特别有效,我爸就买了,回来让我试试。我还喝了一两次。
我记得一件很搞笑的事。知道得的是什么病,我妈会去各个医院打听得了银屑病该怎么办。我们那儿的医生没见过这个病,一听说我得了,就很好奇,想见见我。我妈就拎我过去,那个医生一边翻医书,一边对照看我的症状,一副惊奇的模样。
02
那时候网上关于银屑病的信息也不多。我一直以为只有我一个人遭遇这样的不幸,只有我是不健康的。我不敢跟任何人说,很自卑,很孤独。
因为头上也有,医生让我照紫外线,就在医院里一般人不允许进的那种房间里。我当时留长头发,小孩子嘛,都臭美。班上其他女生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留长头发,我想和她们一样。但为了方便照紫外线,医生让我去剪成短发。我蛮伤心的,边剪边哭。剪的时候,理发师剪到一半,发现我头上长了斑块,他很惊异,又有点嫌弃。我透过镜子看到他的表情,更难过了,边哭边恶狠狠地瞪他。
我小时候活泼开朗,假小子一样,大大咧咧的。人也瘦,麻秆似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的药里有激素,再加上青春期,得病之后我开始发胖,高中时最胖 130 斤。我还黑,头发又剪成比男生寸头长不了多少的短发。我接受不了自己的样子。生病以后,我变得沉默寡言,高度敏感,喜怒无常。一岁到十二岁,每年过生日爸妈都会带我去照相馆照一张照片做纪念,十三岁起我再也没照过。
我很害怕同学发现我的病,夏天再热的天气都穿长裤长袖去上学。我印象特别深刻,有一次学校要举办什么活动,有市里的领导来参观,老师要求我们全班穿校服。我们夏天的校服是膝盖长度的短裙,可我不敢露出我的小腿。我纠结了很久,还是穿长裤去了学校。老师狠狠地批评了我。我初中成绩好,几乎没受过批评,这次狠狠被批评了,很委屈,但是我什么也没说。到高中毕业,我都没穿过裙子。
不过,虽然我腿上、手上、头上都有,我的病情一直没有特别严重,算是发展到一定程度就稳定了。我没有像别人一样特别痒,可我手很“贱”,会去撕、去抠身上的斑块,撕掉之后它们会变成鲜红的一层皮,会冒出血珠来,然后地上是一地的皮屑。撕的时候会有一点痛,但更多的是一种心灵上的快感,有点类似于自残。
比较困扰我的是头皮屑。因为头上也会长皮损,有指甲盖那么大,严重的时候满头都是,会觉得头皮很紧很闷。所以每天我都忍不住去扣,或者用梳子梳下来,然后就会掉很多头皮屑。
头皮的情况。图片来源:被访者提供
久病成医,后来我自己琢磨出来,感冒发烧会加重病情,我会尽量避免自己感冒发烧。以及,身上有伤口的话很容易形成皮损,也应该注意避免割伤划伤。
我爸妈感情不太好。高中时期,疾病的压力、家庭的压力、课业的压力,叠加在一起,我的整个高中都处在崩溃的边缘。我情绪特别暴躁,心里很多阴暗的想法,觉得“老天对我很不公平”,不明白“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些”,经常半夜睡不着觉在被窝里哭,也曾好多次有过自杀的念头。那个时候,我恨自己,恨父母,恨这个世界。
我选大学也受到了这个病的影响。高中三年,我当了三年倒数,高考勉勉强强考进一所末流 211 。当时没有选一个特别远的地方,想着这样周末就能回家让爸妈照顾一下,但我又不想在江西省内读大学,所以就选了在隔壁的长沙。
上了大学,洗澡是个问题。还好公共浴室有一个个小隔间,虽然是半敞开的门,我都尽量躲在里面洗。一旦发现有人在看我,我就会直视对方的眼睛,一般这个时候,别人也不会好意思再看我了,都会转过头去。
朝夕相处四年,室友都不知道我有银屑病。我性子内敛,又因为害怕暴露所以和人交往的时候会保持一定的距离。和朋友一起吃饭,她们问我为什么那么多东西都不吃,我就谎称我过敏。时间久了,她们偶尔用这个打趣我,说你不吃,我们吃给你看。我会有点难受,像心头被戳了一下,但转念一想,这说明她们把我当成正常人来交往,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03
去长沙读大学前,南昌的亲戚又带我去看病,这次去的是省皮肤病医院。那里的医生指着桌面玻璃下压着的一张宣传单说:要不你试试这个药吧,前几天刚推荐过来的。
于是我开始用这个叫卡泊三醇的药,一直用到现在。用上这个药,我的症状才真正得到缓解。手臂和腿上的红块少了很多,后背和头上仍较多。不过,这样我就可以在夏天穿短袖短裤了。偶尔有一个红块露出来,我就说是虫子咬的。从此,我的病情保持在冬天会加重、夏天会好转的一个循环状态。冬天反正衣服穿得多,也看不见。
使用过的药物。图片来源:被访者提供
大学期间,住在香港的亲戚推荐了一位医生,说是在银屑病领域很知名。我爸妈就带我去东莞看病。那位医生白发苍苍,看起来很权威。她语重心长地说,我这个病永远都没有办法根治,要好好控制,保持心情愉快,注意规律饮食和睡眠。
权威医生这么说,再加上我治了这么多年也没治好,从那时起,我彻底不再抱有治好病的希望了。能好好控制病情,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过当时我还不明白保持心情愉快的重要性,没意识到心情和病情之间的关系。
毕业后,我在长沙的第一份工作很不顺利。辞职之后,我觉得自己太失败了,连一份工作都做不好。那是 10 月、 11 月份左右,冬天本来病情就重,我把自己关在长沙的出租屋里,饮食作息都不规律,昼夜不分。那段时间病情大爆发,我的整个后背都是。病发的时候,一开始是局部的小块,渐渐每个小块会发展变大,最终这几块会连成一大片。我发现后背是这样子的,每天都去撕,撕得整个后背血淋淋的,撕下来的皮能堆成一个小堆。那时候不出门,天天穿睡衣,睡衣背后全是干掉的血迹。
我爸妈发现我情绪不太对,让我回家休整了两个月,帮我抹药调理。过完年后,我觉得不能任由自己消沉下去了,开始在南昌找工作。跳了两个地方,到了现在的单位,环境待遇都不错。我的生活稳定下来,病情也稳定下来。
我的人生状态差不多可以和病情对应起来,个人状态不好的时候,病跟着加重。回想起来,高中那会儿,病情可能也受到了心情的影响,但当时根本不知道。
生活稳定下来后,我花了好长时间渐渐做到了与父母和解,与自己和解。我尽可能地让自己过得快乐。我想好好工作,挣点钱,出去旅游,为父母养老,等父母去世了,我无牵无挂,就可以选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埋葬自己。我从没想过谈恋爱结婚,这么多年我从没在生活中主动和异性接触过,因为我觉得我都厌恶我自己,没有人可以接受这样的我。
04
我会玩游戏和一些社交软件,在网上也认识过一些异性。相处久了,有时能感觉到对方想和我更进一步发展。一旦我察觉到,我会立马和他保持距离,甚至断绝关系,不再来往。我不敢和异性接触,怕对方知道了会嫌弃我,怕受到伤害。
认识我对象是我第一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想跟一个男性继续交往。他跟我表白的时候,我心里挣扎了好久,理智上我认为我应该像往常一样,拒绝并断绝来往,我有银屑病,不应该谈恋爱。但是我实在舍不得,想着想着我甚至会在上班时间偷偷掉眼泪。最后我做了一个惭愧的决定,跟他谈一场恋爱,体验一回有男朋友的感觉,再跟他分手。他比我还小将近一岁,所以我觉得耽误他几个星期应该没有很大关系。我就这样给自己找借口,跟他开始交往。
交往了一个星期,我就瞒不下去了,心里非常有负罪感,我认为自己在欺骗他,我应该向他坦白。我想象那个场面:我坦白病情,他肯定不接受,我们分手。于是我特别伤心,还没开口说话就哭得稀里哗啦的。我边哭边和他讲我生病的事情,但他就问了几个问题,会不会传染、我现在病情控制得怎么样等等,然后他就接受了。他现在都一直跟我说这句话——“人食五谷生百病”,人生病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我觉得我做了那么多心理建设,你怎么一下子就接受了?我不相信他,还让他再好好考虑一下,让他回去上网查一查。我说第二天你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第二天,他跟我说他还是觉得没什么问题,能接受我的病。后来他告诉我,当时他就觉得没问题,并不需要再考虑。之所以第二天才和我说,是为了让我觉得他深思熟虑过了。
我第一次摊开自己的伤口给别人看,他坦然地接受了,他对疾病的态度鼓励了我。对我来说,银屑病影响了我的整个人生——因为疾病,我的性格大变,实习和工作都选在离家近的地方,北上广深不是对我没有吸引力,因为总需要擦药,我在身体和心理上都对家庭很依赖。可对他来说,得病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得病了就吃药治病。他还很郑重地对我说:“你很好,你值得被爱。”
在一起之后,他还会帮我擦药。我工作后一个人住,自己给后背擦药很麻烦,每天要擦半个小时才能擦完。冬天太冷了,我没法自己擦药,所以每到冬天后背就会严重。有他帮我擦药,背上的已经好多了。
另一件事也影响了我对疾病的态度。2019 年我去安徽参加了一场全国银屑病大会,大会的最后一天有知名医生的义诊。那几年我指甲盖里也开始有了症状,我就想去看看。义诊那天,现场人山人海,我看到了很多和我症状相同的人,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我并不孤单。原来,有这么多人和我共同经历过这些,我并不是一个人。
图片来源:被访者提供
05
几年前我曾在社交网站上分享自己银屑病的经历,起因是有一个清华姚班毕业的男生在网上征婚,后来被扒出来他是银屑病患者,被骂得很惨。当时我发现大众还是对银屑病不了解,在百度上看到几张图片就觉得这个病很吓人。我分享自己的经历,是想告诉大家银屑病不传染,请大家不要歧视银屑病患者,不要再污名化银屑病。
能写出这篇文章,说明我对疾病的心态已经改变了。刚得病的时候,我不理解它,我痛恨它。都说学生时代是文艺青年最喜欢写东西的阶段,可我从没写过和病有关的任何文字。那个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写,我只要一想写自己的东西,文字里都是对这个世界、对上天的憎恨,整个人的想法特别黑暗。
到现在,也不能说一点也不痛恨银屑病,谁不希望自己是一个健康的人呢?但我现在能更坦然地去面对它,不会再怨天尤人或者自暴自弃。我对银屑病的态度从原来的你死我活、视为死敌,变成现在的和平共处、相安无事。
患病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我接纳了它,把它当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因此我觉得大多数情况下它已经不会对我产生很大影响了。现在主要就是头上还有,别人经常能看到我头上的头皮屑很大很多,让我有点苦恼;还有就是指甲盖里的,因为擦药很困难,一直在慢慢加重。其他的部位每天按时擦药,已经很少了。
手部的情况。图片来源:被访者提供
知道病情会受情绪影响后,我现在每天都尽可能让自己过得开心。我在善待自己的同时,也在善待它。它不严重,我就能正常生活。我和银屑病的关系就像被藤蔓缠绕的树,无法挣脱,只能友好相处。
今年十一我结婚了,结婚前和高中同学聊天,同学分享了一张高中时的合照。里面的我黑黑的、胖胖的,头发短短的,脸上又有青春痘,特别丑。真是一段不能回想的“黑历史”。
现在,我每天按时上下班,下班后逛逛街、看场电影或者玩玩游戏,和父母定期见面,生活很普通很平凡。别人轻而易举就能获得的正常生活,我历经千辛万苦才终于得到了。我蛮珍惜的,也蛮感谢的,不管是感谢自己或者是感谢我的对象。
如果有同样受此病困扰和折磨的朋友,我想对他们说,希望大家不要放弃自己,也不要放弃别人,要好好地爱自己,好好地对待自己,一切都会好的,你可以拥有美好的生活。
唐教清(皮肤科主治医师)点评:
莫亚的故事是一个关于银屑病患者如何与疾病共存的真实写照。从她的经历中,我们可以感受到,银屑病不仅对患者的身体健康造成影响,更对心理健康和生活质量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在此,我们结合莫亚的经历,想要从医生的视角来聊聊银屑病。
1.银屑病好在不传染,但问题在于慢性且复杂。
银屑病没有传染性。我们说的传染性疾病,一般是细菌、病毒或真菌等病原体引起的。银屑病是另一类问题,是免疫介导的炎症性疾病。莫亚曾担心自己会传染给别人,这种担忧是不必要的。相反,银屑病患者可以正常与他人接触,不会通过接触、空气等途径将疾病传播给他人。
虽然,银屑病的确切病因尚未完全明确,但研究表明其发病是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比如:
遗传因素:银屑病有一定的遗传倾向,研究发现,大约 40% 的银屑病或银屑病关节炎患者有该病家族史。
免疫系统异常:银屑病患者体内存在免疫系统功能失调,特别是 T 细胞介导的免疫反应异常,它们会加速角质形成细胞的增殖,并引起慢性和反复的炎症反应。
环境因素:这包括链球菌感染、外伤、药物、吸烟、饮酒等,它们可以通过复杂的机制诱发银屑病。莫亚在发病初期曾误以为是虫子咬的,这可能与她对疾病缺乏认识有关,实际上银屑病并非由虫咬引起。
心理因素:精神压力、情绪波动等也是银屑病发病和加重的重要因素。莫亚在高中时期因疾病、家庭和学业压力,情绪暴躁、经常哭泣,甚至有过自杀念头,这些心理因素可能加剧了她的病情。
2. 银屑病的表现,多种多样
银屑病的临床表现多样,其中最常见的一种类型,我们叫做寻常型银屑病。国外有另一种特别常用的称呼——斑块状银屑病,也是典型的寻常型银屑病,在我国民间,我们习惯叫做“牛皮癣”。它的表现是皮肤上出现红色斑块,表面覆盖有增厚、多层的银白色鳞屑。斑块大小不一,可融合成一大片,常见于头皮、四肢伸侧、躯干等部位。莫亚的病情就属于寻常型银屑病,她的手臂、腿上、头上都出现了红块,伴有掉皮现象。
其他少见的银屑病还有下面几种:
脓疱型银屑病:在红斑基础上出现脓疱,可局限于手掌、足底,也可泛发全身。
红皮病型银屑病:全身皮肤弥漫性潮红、脱屑,伴有瘙痒、疼痛等症状,病情较为严重。
关节病型银屑病:除皮肤症状外,还伴有关节炎症状,如关节肿胀、疼痛、活动受限等。
这些银屑病可能会相互转化,另外,还有一些特殊部位的银屑病,比如反转型银屑病(病变主要在皱褶区域)、甲银屑病(病变在指甲和/或趾甲)。
为了减少误诊误治的风险,如果怀疑银屑病,要积极就医,确诊后再做针对性治疗。
3. 银屑病没法用药根治,但正规治疗可以尽量控制病情
目前银屑病尚无根治方法,但通过科学、规范的治疗可以有效控制病情,改善患者生活质量。
银屑病的局部治疗与系统治疗方案众多。治疗方案的选择有赖于很多因素,包括疾病严重度、相关合并症、患者意愿(包括花费与便利性)、有效性以及对患者治疗反应的评估。其中比较重要的参考因素是疾病的严重程度。
如果病情比较轻微、病变面积比较小,我们会优先考虑局部治疗和日常保湿。常用的药物有外用糖皮质激素、维生素D衍生物(卡泊三醇、骨化三醇和他卡西醇)、钙调磷酸酶抑制剂(他克莫司和吡美莫司)、他扎罗汀等。莫亚在使用卡泊三醇后,症状得到了缓解,这体现了现代医学在银屑病治疗方面的进步。除了外用药物外,还可以选择局部光疗,如 308nm 准分子光疗,一般每周 2 次。
另外,局部治疗也是中重度银屑病的辅助治疗。系统治疗药物包括维A 酸类、甲氨蝶呤、环孢素、阿普米司特和生物制剂(例如阿达木单抗、依那西普、英夫利昔单抗、乌司奴单抗和司库奇尤单抗等),治疗数周内可见疗效。
最后,还要强调的是调整生活方式,做好日常防护。莫亚从 13 岁发病至今,经历了长达十几年的治疗过程,这体现了银屑病的长期性和反复性。好在,莫亚学会了通过避免感冒发烧、注意避免割伤划伤等方式来管理疾病,这就是因为生活中会有一些诱发、加重的因素。此外,保持规律的作息、良好的情绪、合理的饮食和适度的运动等健康的生活方式,也有助于银屑病的控制和整体健康水平的提高。
4. 呼吁更多人关注银屑病,消除偏见
莫亚在社交网站上分享自己的经历,希望消除公众对银屑病的误解和歧视,这体现了提高社会对银屑病的认知水平的重要性。毕竟,很多人对银屑病缺乏了解,误以为它会传染,从而对患者产生排斥和歧视。我们作为医生,也很希望大家多多关注银屑病,减少甚至消除对银屑病的偏见,为患者创造一个更加包容和友好的社会环境。
值得一提的是,莫亚还参加了全国银屑病大会,看到很多和她症状相同的人,感到自己并不孤单。其实,患者之间的交流和互助,可以很好的分享治疗经验、心理调适方法等,相互鼓励和支持,增强患者面对疾病的信心和勇气。这就是互助的意义。未来希望这方面能够有更多的社会支持。
莫亚的故事非常鼓舞人,她通过工作、旅游等方式逐渐融入社会,找到了自己的生活目标和价值所在。希望在不远的将来,患者、大众和医生,都能够更进一步正视银屑病、了解银屑病。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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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制作
作者丨雪竹 科普创作者
审核丨唐教清 皮肤科主治医师
冯珺 大同煤矿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总医院 皮肤科副主任医师
策划丨林林
来源:澎湃新闻客户端